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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了口对方的耳朵:“那就养好身子,多长些肉,日后嫁入我们宴家来,也不会连婚服都撑不起来。” 虞钦被他叼住的那边耳垂已经磨红了,但是仍忍着酥痒,听着宴云何的胡言乱语。 不管宴云何说什么,他都会说好。 宴云何挑眉道:“真要嫁入我宴家,作吾妇?” 虞钦:“都好。” 哪怕宴云何现在叫他留在京城,他怕是也会说声好,甚至更希望留下,而不是离开。 千言万语说不尽,离别之日终有时。 宋文敲了敲马车的门,告诉他时辰到了,宴云何缱绻地望着虞钦,没有继续耽搁,他下了马车。 不比二人在马车中独处时的依依不舍,下车后宴云何却表现得十分克制,只隔着车窗轻轻握了握虞钦的手。 直至车前行后,才放开了对方。 感受中空荡的掌心,宴云何握紧了手。 此行不是为了分开,而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第九十六章 冬狩事发后,属于吴王封地的东平一直处于诡异的平静中。 从皇城司回信来看,这位世子一直待在府中,只有几位幕僚出入府中。 在城门送别虞钦后,宴云何就去了诏狱,与天牢中的环境不同,诏狱里陈列着各色刑具,上面血迹斑斑,空气中的气息令人作呕。 宴云何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见到自己曾经的老师周重华。 他立在栏栅前,看着蜷缩在角落的周重华,几乎要认不出这位往日的恩师。 周重华动了动身体,感觉到来人的目光,他缓慢抬起头来,似乎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认不得人了。 从周重华身上已经得不到更多口供,这人入狱的第一日便试图咬舌自尽,虽未能成功,却也不能再多说一个字。 周重华在外煽动吴王,走私军火,敛财养兵。在内利笼络文官清流,侵蚀金吾卫。 他做得足够多,要是成景帝真是一个傀儡皇帝,说不准他真会成功,在刺杀成景帝后,扶吴王世子上位。 只是周重华既是扯着为先太子佑仪复仇的大旗,难道就没有想过,哪怕换由吴王世子当皇帝,姜家仍是那个姜家,稳坐慈宁宫的仍是姜太后。 当年害死太子的真凶,仍然占据着权利的高位。 宴云何认为,周重华未必没有想过。 或许最开始这人的初心确实是为了先太子复仇,然而这些年下来,最开始的雄心壮志被现实一再击败。 姜家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只有让吴王世子当上皇帝,才有可能完成真正的复仇。 吴王世子究竟是不是先太子佑仪的血脉? 要是假的,那这场复仇从头到尾都是笑话,不过是周重华出于一己私利,费尽心思筹谋多年,顶着巨大的风险,捧一个狸猫上位。 从诏狱出来,再到乾清宫,宴云何满腹疑云,也许从成景帝那处,他可以知道答案。 成景帝今日难得闲适,没有面见大臣。 宴云何刚入内行礼,再抬起头来,就被成景帝的模样惊了一跳。 只见成景帝唇角带着血痂,伤口很清晰,仿佛是跌倒磕破,恰好伤到了嘴唇。 成景帝面无表情地看着奏折,那正经的神情,实在让人联想不到风月之事。 所以宴云何也没在上面留意太久,就收回了目光。 成景帝召他前来,为了吴王世子一事。 令他感到惊讶的是,成景帝的授意是令他将吴王世子带回京城。 为何不直接将人就地处决便是,还要带回京城,引起更多的变故。 但是成景帝的心思,宴云何向来琢磨不透。 就好似他不明白为什么成景帝会放过虞钦,甚至会答应会为其洗清冤屈。 这对成景帝来说,有弊无利。 但成景帝应该也有自己的考量,他的目光总比他们都要长远。 从乾清宫出来,严公公随在他身旁,宴云何轻声道:“陛下怎么受伤了?” 严公公眼也不抬道:“冬季寒冷,陛下吃多了羊肉暖锅,生了口疮。” 说到底这是成景帝的私事,他不好关心过多。 严公公倒是有话要说:“宴大人,此次东平之行,陛下可有吩咐将吴王世子带回京城?” 宴云何心想,作为天子近侍,严公公应该是最先知道成景帝想法的人,又怎会向他打听。 不过他还是道:“是的,陛下确实这么吩咐。” 严公公听后,面上没有露出丝毫异样,就好似他刚刚只是随口一问,宴云何亦是随口一答罢了。 “对了严公公,昨日你让我别在陛下面前提方大人,我还不知他究竟是因为何事惹恼了陛下?”宴云何问道。 严公公:“方大人想要辞去皇城司提举官一职。” 宴云何竟然没有丝毫意外,游良死后,方知州显然已经没有精力继续掌管这个庞大的情报机构。 严公公:“陛下拒绝了方大人的请求,只让方大人戴罪立功。方大人也确实很争气,今晨向陛下提供了关于周重华所有走私军火的暗道、账本、私兵数目,甚至还有关于这位小世子的一些私事。” 宴云何:“这和陛下改变主意,要求带世子入京有关吗?” 严公公:“陛下的心思,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又怎能轻易猜到呢?” 意思是他已经透露得足够多了,叫宴云何点到为止。 宴云何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现在有更要紧的地方得赶过去。 从宫里出来,宴云何快马加鞭地赶到了方府,方知州竟然不在,转道去了点心铺,才寻到方知州。 这人正有条不紊地处理积累多日的公事,甚至无暇理会宴云何。 若不是方知州仍是一身守寡般的白色,宴云何都要以为他已经走出来了。 宴云何直接发问:“你是从哪打听到那么多的消息?” 方知州头也不抬道:“什么消息?” 宴云何:“你今早报给陛下的那一些。” 方知州:“东平也有皇城司的人,想要打听清楚也不难。” 宴云何:“先前你连吴王身边那个面容全毁的幕僚是周山河都查不出来,周重华在诏狱这么久了都没交代出来的消息,你又怎么可能打听得到?” 方知州放下手中狼毫:“我有我的方法,你不必过多质疑,就好像我也不会问你究竟是怎么打赢那些仗的,你只需选择信我,或者不信就够了。” 宴云何双手撑着桌面:“我信你,但是我也想知道你的这些消息,究竟是从何而来。” 可惜宴云何在审讯一事上,所学不佳,面对知他甚深的方知州,他更无法好好发挥。 最终也只能一无所获地从点心铺出来,只是他再次回了方府。 这一回他没有管门房的阻拦,硬是进了方府之中。不过倒没有四处乱闯,而是看着满脸紧张的方府下人们,把怀里佩戴许久的平安符,挂在了后院的树枝上。 “明年冬日,还来这里吃暖锅。”宴云何笑道,仿佛自言自语,又像对谁诉说。 大晋九年,宴云何率兵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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