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完）_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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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我张了张嘴，可还没说什么。许思敏盯着自己沾了奶油的手，委屈道：“好脏啊。” 父子俩的注意力瞬间移走。周启拿来一块他常用的手帕，仔仔细细地擦着许思敏的手指。儿子拿了管护手霜在旁边等着。两人完全忘了我奶油过敏，下一秒，儿媳妇递来了毛巾。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拿过后平静地擦了把脸。扣出一粒药吃了进去。蛋糕的残骸散落一地，许思敏和那父子俩径直踩过。早上我刚拖的地板瞬间变得油腻不堪。见我盯着地板，许思敏内疚道： “都是我不好，我来打扫吧。” 话虽如此，但她却丝毫未动。父子俩的声音同时响起。 “没事，一会我来打扫。” 但我知道，他俩的话只是搪塞。从前我当了真，过后提醒他们说过的话。可得到的只有倒打一耙。周启直接摔了碗，指着我脑袋骂：“我娶你干什么的，做点活推三阻四，什么都要叫上我。” 儿子则是当没听见，默默将游戏机的声音放到最大。所以当再次听到这种虚假的话时，我没有丝毫当真。为了避免孙女摔倒，我还是拿了拖把默默地擦着。儿媳妇也拿了块抹布蹲在地上清理地面。儿子脸上无光，不耐烦道：“两个人跟神经病一样，别管她们。” 说完，三个人去客厅吃饭。等我和儿媳收拾完后，桌上只剩了残羹冷炙。儿媳妇有些生气，想说什么时。周启突然拉过我的手，将一个黄金手镯带了进去。 “这些年辛苦你了，因为有你这个家才会这么幸福。” 儿子立刻鼓掌，笑眯眯道：“妈，快抱一下我爸呀，是不是感动得快要流泪了。” 我淡淡地看了一眼，打一巴掌在给了甜枣，这就是周启早年常在嘴里念叨的驯狗原理。只不过现在孩子长大了，这些话虽然不再说了，却一直扎根在他的心里。第4章许思敏却不明白，她那张老脸显而易见地垮了下来。她盯着我手上明显粗一些的手镯，一言不发。吃完饭后，我把镯子摘下放到了茶几上，收拾完垃圾往外扔时。却看见了周启父子站在树林角落说着什么。我放轻脚步靠近。 “没事，妈发现不了的，这是我专门找朋友找的仿金镯，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周启叹了口气：“你妈怎么越老越虚荣，一个家庭老妇女，打扮了又不好看，你许姨是小学音乐老师，长得漂亮气质好，你妈就是嫉妒她。” 儿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爸，你不容易。” 两人惺惺相惜地相互安慰，胡吃海喝后又抽了两根烟。 4 我默默转身回去，迎面却撞上了匆匆出门的许思敏。她眼里惊慌一闪而过，摸了摸自己的小卷发后，朝我笑了笑。我没什么反应，直接进了屋，却一眼发现桌上的镯子被掉了包。我笑了，立刻收了起来，第二天一早去金店卖了换钱。买了儿媳妇爱吃的排骨和孙女爱吃的芝士棒。我想走之前，尽量多给她们做点好吃的。可正当我们三在厨房说说笑笑时，周启父子领着红了眼睛的许思敏走了进来。他们表情气愤，似乎压着怒气。周启声音克制道：“文秋，小敏的手镯是不是被你换了。” 我手里捏饺子的动作停下，声音淡淡道：“我没换。” 儿子很烦躁：“妈，你到现在还撒谎！这么大的人了，还偷东西，说出去不嫌害臊吗！” 我脑子嗡的一声，缓缓看向这个我养了三十多年的儿子。手里的饺子甚至是他爱吃的韭菜虾仁馅。我忍着眼泪，一字一顿道：“你觉得你妈是个贼？” 儿子脸色一白，突然止住了嘴。许思敏看了我一眼，摆了摆手，一副强装不在意道： “没事的，大家别吵了，嫂子喜欢就送给她吧。” 这话一出，刚才还算冷静的周启直接爆发，冲上前把饺子全部掀翻。 “这个家要被你闹成什么样才肯罢休！” 儿媳妇不忍，想替我说两句话，儿子一把拉住了他。低声道：“你别管！让爸好好教训一下。” 说完拉着她和孙女转身走了。周启脚下满是饺子的残骸，这些天他认为忍了我许久。但在青梅许思敏的面前，他突然就不想忍了。于是他挡在许思敏的面前，像是为她撑起一把抵挡风寒的伞。 “把镯子拿出来，否则.....” 周启顿了一下，一鼓作气道： “否则我们就离婚！” 他胸有成竹地看着我，镜片后的眼睛透着轻蔑。只因为我是个大字不识的农村妇女，性格懦弱传统。在我们这个年纪离婚，无异于是把脸丢到了地上。他很有自信我死都不会同意，只要稍加威胁，我就会痛哭流涕的...... “好，我们离婚。” 在他信誓旦旦的表情中，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利落地答应了他。第5章周启傻了，嘴唇瞬间失了血色。许思敏察觉到他的反常，突然温柔道： “嫂子，别拿这个来威胁人啊，有事好好说，不要因为我故意气周哥。” 不说还好，一说周启又炸了起来。朝着我冷笑一声，粗声道： “离就离，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怕了？我告诉你，这个家没了你照样转！有你后悔的那一天！” 话音刚落，去而复返的儿子彻底慌了。 “妈，赶快道歉啊！你没看爸动真格的了吗！” 动真格了吗？我心突然松了口气。回屋拎起收拾好的行李往外走。儿媳妇眼睛红了，孙女直接拉着我的行李箱不让我走。 “奶奶，求你了，别走了。” 我转身摸了摸她的脸，将金手镯兑换的金吊坠挂在了她的脖子上。然后起身走了。孙女哭得更大声了，儿子生气大吼：“哭什么哭，她都不要你了，哭有什么用！” 5 我回了老家，那里的平房我每几个月就去打扫。现在可以直接住进去。安顿好后我便联系了律师，草拟了一份离婚协议。第二天，我带着合同去找了周启。周启的反应比从前慢很多，缓缓开了门看见我后。眼睛突然一亮，说话罕见地带了些结巴。 “你...你回来....” 可这句话还没说完，便在看到我手里的合同时僵在了原地。 “你真要和我离婚？” 周启那双依旧清澈的眼死死地盯着我。年过花甲，他从未想过离婚。那天脱口而出的话不过也是吓吓我，说完之后他心里也很后悔。可他死也没想到，一向温顺的我竟会这般决绝。 “文秋，镯子那事就当过去了行吗。” 周启生平头一次地向我低了头，语气近乎卑微。我没有说话，只是把合同推了过去。长达半个小时的沉默中，他终于拿起了合同。可脸色却越发的铁青。 “如果离婚，作为补偿，我会给你五分之一，但二分之一，你想都不要想。” 我摇了摇头：“我要二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