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杨千语看向他,满脑袋问号。 她长得就那么像按摩师?她眼睛没瞎呢。 封墨言有些意外地看向自己的助理,眼神颇为赞赏。 王城帮他把座椅调得更为舒适些,又帮他翻身侧躺,身后拿了抱枕靠着。 原本,他还要帮封墨言按摩下双腿,舒展活络筋骨,可手都抬起来了,突然脑子一转,笑笑看向杨千语:“太太,该您了。” “我?做什么?”她惊得结巴,还没反应过来。 王城说:“封总这么难受,您看不出吗?” 她不吭声,装做看不出。 两人刚还抱在一起睡觉,这会儿再给他按摩,这……成何体统。 她没打算复合的。 刚才抱着睡,纯粹是气流颠簸,情况特殊 …… “太太,封总为了您可是什么都愿意做的,做人得知恩图报,您说是吧?”王城感受着老板赞赏的眼神,越发上道,留下这话便转身走了。 “喂,你——” 封墨言见她这般抵触,心里反而更期待。 漫漫长途旅行,总得找点乐子。 而且,大家都困在飞机上,也不怕她恼羞成怒转身走人。 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当了你的人肉床垫,这会儿帮我松松筋骨——礼尚往来,不过分吧?” “呵,当然不过分了。”她皮笑肉不笑地应了句,转了方向朝向他,果真帮他按摩起双腿。 只不过,她下手毫不留情,颇有容嬷嬷拿针扎紫薇小燕子的狠劲儿。 可某人不但没有痛苦之色,反而还享受地眯起了眼眸。 她气,“封墨言,你似乎很享受这种半废的状态,甚至还乐在其中了?” 封先生摇摇头,“那倒不至于,我还是喜欢健步如飞的感觉。” 起码,能想抱她就抱她,想亲她就亲她。 人要是气跑了,他还能再追回来。 “是吗?没看出来。” 男人睁开眼睛,盯着她认真地说:“虽然我很享受你的服务,可要你一直这么照顾我,我还真不舍得。” “……”又开始油嘴滑舌了。 见她冷着脸不理,男人性感的嘴角邪魅一勾,低沉嗓音轻启:“千千,我们刚才那样……算不算睡过了?” 杨千语手上动作一停,眸光瞪过去,一巴掌狠拍在他腿上。 “打,使劲打,反正我也没感觉,别把你手打疼就行。”见她恼羞成怒,男人更乐,下颌朝自己的腿点了点,还煽风点火。 杨千语听他这么说,愠怒的神色突然复杂起来。 难怪,她故意下重力捏他,掐他,他都没反应,还一副陶醉享受的样子——原来,竟感觉不到? 如果他的腿已经麻木迟钝到这样的地步,那还能恢复如常吗? 想到这些,她心情又沉重起来,脸色也静寂严肃。 封墨言不知她琢磨着这些,还在想另外的事。 “千千……你不生我气吧?” 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杨千语没有看他,很尽职地帮他按摩着腿部,淡淡道:“我生你的气做什么,你父母是什么嘴脸,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大概是怕他永远站不起来了,她心头柔软了几分,也不舍得怪罪他了,所以否认自己生他气。 男人挑眉,“这么说,你不迁怒我?” “看心情吧!” “那你现在心情好吗?” “……”她不吭声。 “我现在心情很好。”她不语,也不影响男人继续自说自话,“我来这一趟,所有人都不赞成,可我觉得值得很。我都好久没有抱过你了,刚才抱着你睡的那一觉,无比踏实,做的梦都是香甜的。” 宫北泽走过来,一脸暧昧笑意,“你确定是香甜的,而不是香艳的?” 杨千语:“……” 物以类聚,这俩家伙凑一块,就说不出一句正经话。 “你来当电灯泡,好意思?”封先生不客气地嘲讽。 宫少“嘁”了声,“谁愿意看你俩腻歪。”说完,路过,去向洗手间位置。 杨千语大概是被他那句“反正我也没感觉”戳中了内心,态度在悄然之中改变不少,尽职尽责地帮他把双腿都细细揉捏了遍。 封墨言明显感觉到两腿的刺麻冰冷感褪去,肌理间微微有了温度。 “好了,你也累了,歇会儿吧。”他拉住女人的手,怜惜地拢在掌心。 杨千语虽心疼他遭这份罪,可并不代表就会因此与他复合。 “既然舒服了,那你继续睡吧。”她悄然拽出自己的手,淡淡丢下一句,靠回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封墨言无奈地笑了笑,叹息了声,也未强求。 反正来日方长,她这块坚冰已经开始融化了,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她总有化成水的那天。 这么久他都等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 飞机安全降落在江城国际机场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飞机停稳的那一刻,杨千语几乎不敢相信,她竟能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在遭遇那么惨烈的空难后,还敢再次乘坐飞机,顺利回国。 站在熟悉的土地上,虽然气温极低,寒凉似水,可她却觉得心情激动而燥热,恨不得仰天呐喊几声。 费雪走过来,将她一把抱住:“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阮总,我等着你把公司做大做强,带我一起变富婆!” 哈哈哈…… 杨千语开心地笑了,“费费,谢谢你。” 这么大老远的,闺蜜耽误几天的工作,第一时间赶过去陪她,这份友情实在难能可贵。 “傻了吧!跟我客气什么!” 两个女人抱在一起叽叽喳喳,没完没了,封墨言坐在轮椅上,盯着她们,脸色好不难看。 “天气冷,快上车吧,别冻着了。”终于,他淡声提醒。 费雪转过身来,不客气地调侃:“啧,有些人吃醋啊……真是莫名其妙,不分对象!” 吃男人的醋也就算了,居然连女人抱抱他的心头好,都要被这般敌视。 杨千语脸色一怔,暗地里掐了闺蜜一把。 “掐我干嘛?我说错了吗?他分明就是吃醋啊!嫉妒我能抱着你,而他抱不到!哼哼!” 封墨言脸色冷酷,淡淡吩咐:“王城,安排人送费大小姐回家。” “是,封总。” 费雪撇撇嘴,看向杨千语,“现在相信了吧……真是比老坛酸菜还酸!” 杨千语:“……” 一名保镖上前:“费大小姐,我送您回家吧。” 费雪高傲地一转身,甩甩手:“ 冷死了,本大小姐还不屑留这儿呢!走了~” 情绪一稳下来,杨千语顿时也觉得冷了,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下一秒,男人的轮椅上前,将一床毯子递给她:“披着。” “不用了,你还是把自己保护好吧。”他的腿血液循环不畅,最怕冷,这个时候还逞什么英雄! 回家的路上,杨千语归心似箭,都没注意到身旁某人明显不对劲儿。 车子回到御苑,她下车便往别墅里冲。 可惜,时间已近凌晨,孩子们早就睡下了。 容姨看到她,欣喜又激动,眼泪都快落下,“太太,你没事,平安回来了,真好!” 杨千语笑了笑,抬手指向楼上,“我上去看看他们。” “嗯,都睡得可香呢。” 女人迫不及待地上楼,直奔孩子们的房间,压根没注意到,那个轮椅根本没有进屋。 车上,王城跟保镖要把封墨言挪下来时,被他抬抬手止住了。 宫北泽这才发现,他脸色苍白的可怕。 “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 封墨言紧紧皱着眉,像是气息翻滚呼吸受阻,好不容易咳了声,嘴里竟然喷出血来。 这可把所有人吓坏! “去……去医院——”他勉强吐出三个字,人便陷入昏迷。 第310章 她慌了 爸爸妈妈都不在家的这几天,兄弟俩睡一间卧室,希希跟着容姨睡。 杨千语先去看望了兄弟俩,见两个小家伙蜷缩在被子里,只留一颗小脑袋在外面,模样乖巧又可爱,心头顿时温软了不少。 哥哥是个爱操心的,即便在睡梦中,小小隽秀的眉头还微微蹙着,好像担心着什么。 杨千语轻轻抬手上去,一下一下拂过大儿子的眉间,想驱散他心中的忧虑。 而老二向来没心没肺,又是个妥妥的吃货,即便睡得跟小猪一样毫无知觉,还时不时地动动嘴巴,不知是不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瞧着老二的憨态,她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笑来,刮了刮老二的鼻头,把他刚踢开的被褥又盖回去。 “您走了一个星期,孩子们天天都念叨着,等明天醒来看到爸爸妈妈都回来了,肯定会高兴地跳起来。”容姨在一旁看着她,低声笑语。 杨千语点点头,起身:“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我去看看希希。” 容姨跟上,“希希小姐这几天跟着我睡,要么……我把她抱回主卧吧。” “不用了,别把她弄醒。” 知道容姨一直照顾着女儿的饮食起居,杨千语不介意女儿与她同睡,直接去了容姨的房间。 虽说是个小姑娘,可睡觉姿势比两个哥哥还要霸道,大手大脚地趴着,占据了床铺一大半的位置。 可见容姨带着她的这几晚,并未好眠。 看到女儿,便想到那天她骄傲地说起自己勇战“恶奶奶”的经过,心头不由一紧。 轻轻拨开她脸上柔顺的发,细细看去,脸颊上的印记已经褪去,小脸又恢复了白皙瓷滑。 容姨知道她担心什么,轻声说:“当时家庭医生来看过,留了药膏,我每天都给希希小姐涂抹,脸很快就消肿了,只是背上、胳膊上……还有些淤青,估计还得几天才能消散。” 杨千语没说话,只轻轻掀开被子。 小丫头刚好是趴着睡的,睡衣一卷起,就看到她背上的痕迹了。 “怎么这么大一块?”她惊到了,连忙问。 “当时……希希小姐被推开,后背撞到了茶几上。”容姨愧疚地说,“是我跟阿全失职,没把孩子们看护好。” 为人父母,看到孩子们受罪,心都揪成一团,只恨不能代为受苦。 可尽管如此,杨千语也没有是非不分。 “算了,徐红那么强势,又一向不喜欢希希,不是你们的错。” 容姨紧紧皱眉,愤懑又不解地道:“我也是头次见到这样的奶奶,希希小姐这样可爱,她怎么就——” 怕提到这个话题,又惹女主人不悦。 容姨话说一半顿住,徒留叹息。 杨千语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时间已晚,容姨也得休息了。 她起身,容姨也退后了步,询问道: “太太,你们饿了吧,厨房还温着饭菜呢,我这就去……” “不用了。”杨千语打断她的话,回头看了看女儿,“太晚了,您也休息吧,我自己去弄就好。” “这怎么行呢,我……” “不用客气,睡吧,我下去看看你家先生。” 容姨听她这么一说,想着人家小两口估计是想安安静静吃顿饭,不想外人打扰,便识趣地笑了笑:“好,那我就陪希希小姐睡觉了。” “嗯……” 见到孩子们全都安然无恙,杨千语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地。 等天亮后,她还是要带着孩子们回自己的住处。 御苑虽好,可免不了会跟徐红打照面。 有了这次的不愉快经历,她再也不想让徐红见到孩子们。 说她狠心绝情也好,说她毫无教养也罢,她只想尽一切可能保护自己的孩子。 原以为封墨言在客厅的,谁知下了楼才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 转头看向楼上——难道回房休息了? 正疑惑着,阿全走过来:“太太。” 她回头问:“封墨言呢?” 阿全脸色一沉,迟疑了下,才说:“您下车后,封总身体不适,去医院了。” “去医院?”杨千语吃了一惊,“他怎么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 杨千语愣了秒,立刻转身走向沙发旁,拿起座机电话,打给封墨言。 以他那倔脾气,若不是特别难受,不会这么晚还去医院。 可明明下飞机时瞧着还好好地,怎么突然就严重了? 还是说……他一直强撑硬装的? 手机响了好一会儿,她等得心焦,正要挂断再打给王城时,那边接通。 “封墨言,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太太,我是王城。” “王城?封墨言怎么了?” 电话都不是自己接的,她心里又是一紧,估计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 王城等在急诊科外面,很想告知实情,可想到老板的交代…… “封总没事,就是不舒服,想来检查下,放心些。” “是吗?那你让他接电话。” “他……他现在不方便,医生正在给他诊治。” 杨千语握着话筒,坐立难安,“你们在哪家医院?” “太太,封总交代了,他看完医生就回去,您不用过来。” 她不理,直接问:“是他之前住院的医院?” “……是。” 挂了电话,她顾不得疲惫,起身看向阿全:“拿个车钥匙过来。” 阿全说:“太太,很晚了,我送您过去吧。” “不用,你留在家里,我自己开车去就行了。”家中有孩子,无论如何不能少了保镖。 阿全见她神色笃定,也知劝不住,拿了把车钥匙给她。 一路飙车,她心里极不安定。 这家伙,死皮赖脸缠了她几个月, 原本是烦不胜烦的。 可现在他处处为自己着想,行动不便还鞍前马后地为她奔波——要是有个好歹,这份人情她该怎么还? 她最不喜欢欠人情了,好似背着枷锁一般,低人一等。 所以,那家伙可千万不要有事! 匆匆赶到医院,等找到急诊科,正好遇到一人从里面推出来。 看到王城跟宫北泽都迎上去,她便知是那家伙无疑。 “封墨言!”她以为这人醒着,冲上去就喊了声,谁知定睛一看,他鼻端插着氧气管不说,双眸紧闭,脸上血色全无,看起来像是又回到之前“植物人”的状态。 心头重重一颤,她眼眸紧盯着男人,恍惚地问:“他……他怎么了?明明下飞机时,他还好好的……” 还有心思跟费雪争风吃醋。 怎么转眼间,就一副了无生气的模样? 宫北泽冷嗤了句:“回来路上,他脸色煞白,一路强撑着精神,你们坐一起你都没发现?” 她看向宫北泽,眼眸懵懂,一脸惊惶,“我……” “是脏器内出血……”医生取下口罩,脸色极其严肃,批评道,“之前做了腹部手术,还未完全恢复,这种情况下,连下床活动都应该小心谨慎,你们怎么还让他上飞机,坐长途航班?这不是胡闹吗!幸亏送来及时,再晚点命都没了!” 杨千语恍恍惚惚,听着医生的话,再看向那张沉睡的脸,心头五味陈杂。 护士推着车床走了,她呆在原地。 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又快步追上去。 病房外,宫北泽将她拦了住。 “千语,我们谈谈。” 她停住步伐,眼眸透过门板上的玻璃窗看向里面,片刻后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男人。 “你是想说,我不知好歹,铁石心肠吧?”看着宫北泽的脸色,她就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了。 宫少笑了笑,语调不客气,“你倒是还有自知之明。” “……” “原本,感情的事,冷暖自知,旁人无权评论。可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关系比朋友二字更重几分吧?看着你俩这打打闹闹纠缠不清,不知你心里作何感想,反正我觉得……你有些过了。” 过了? 杨千语看向他,眸光锐利了几分。 “不服?”宫北泽见她脸色严肃冰冷起来,笑了笑,“你这么聪明,不会不知道墨言对你的心意到底是真是假。可你始终不予回应,又或者时好时坏地回应,难道还不过分?” “他把你看的比什么都重,你却把他看的比鸿毛还轻,这难道不过分?你要是真不爱他,心里对他一点情意都没了,那你有的是办法摆脱他。能给他几个月的时间纠缠,难道不是心里还怀着点念想?” 杨千语原本心里是愧疚的,听医生说那家伙再晚点送来,命都要没了,她吓得 脑子里一嗡,自责不已。 可听闻宫北泽这番话,她又忍不住怒意高涨。 “所以你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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