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杨国华,期待着他赶紧讲明女儿的身世。 可杨国华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身体本就虚弱,忽地一口气上不来,整个人剧烈地抽搐痉挛,脸色瞬间青紫,连眼球都僵化不动了。 这一次,加量放猛的药剂都失效了,护士跟医生齐齐涌入。 “杨少爷,请你们先出去吧,病人情况极不乐观。”主治医生匆匆交代了一句,马上开始对杨国华进行抢救。 卓岳栾却不肯离开。 他等了这么久,忍了这么久,现在马上就要知道女儿的身世真相了,怎么能离开? 杨梓俊看向他,脸色复杂得形容不出。 也有点同情怜悯,可因为作恶之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也无能为力。 所以,犹豫片刻,他还是劝道:“卓董,我们先出去吧,等我爸情况稳定些,再跟他询问清楚。” 卓岳栾这才回过神来,没说话,起身时身子踉跄了下,被旁边的医护急忙扶住。 “您没事吧?”医护担心地问道。 他抬了抬手,脸上除了愤怒悲痛,还有深深的悔恨自责,他嘴巴动了动,想说自己没事,可到底有没有发出声音,谁也不知道。 两人走出ICU,等候在外的赵秘书看到他,同样担心不已。 “卓董,您怎么了?保重身体!” 看到自己人,卓岳栾恍惚游离的神智才缓缓苏醒。 定睛看向赵秘书,他低沉吩咐:“交代院方,务必尽一切努力,把杨国华救回来。” 赵秘书跟在他身边多年,鲜少见到他如此凝重威严的脸色,当即连连点头:“好,我这就去办!” 杨梓俊在一旁,看着他,几经斟酌走上前,声调弱弱地问:“卓董,您是不相信杨千语是您的亲生女儿吗?” 否则,干嘛问那么详细? 卓岳栾还没说话,他又接着道:“杨千语肯定是您亲生的,这不用怀疑!” “我知道。”卓岳栾转眸看向他,眸光平静,可高人一等的气场已在无形之中恢复。 他一开口,正气凛然,“她在你们杨家,受尽冷眼,甚至还遭受虐待,你有没有参与其中?” 杨梓俊愣了下,连连摆手,“我没有……” 怕他不信,杨梓俊又急忙解释:“是我妈跟我二姐,她俩的确做了很多……她们,反正女人就是那样,爱嫉妒……我就是不怎么搭理她,但绝对没有故意欺负她,后来我很早就被送出国了,之后发生的事,我更是不了解……” “卓先生,您想想啊,我若是也欺负过她,她怎么会还对我那么好呢?四合院的事,全都是我帮忙搞定的,她信任我。” 卓岳栾见他急得说话都颠三倒四,又凭借自己多年看人的经验,大致估摸出这人的性格 ,淡漠地收回视线。 杨梓俊松了口气,后背一阵冷汗,手脚四肢都感到一股脱力。 他缓缓在一旁坐下来,不敢再主动寻找话题,生怕不小心把自己带进去。 毕竟,眼前这人,无论是金钱荣誉还是名利地位,可都超过封墨言的。 得罪了封墨言,顶多在江城混不下去。 可若是得罪了这位大人物,他可能在国内都呆不下去了。 时间静静流淌,期间,卓岳栾的手机响过几次。 有公司打来的,有卓易霖打来的,他全都简短地应了几句,挂断。 一心一意,就等着杨国华好转,等着将尘封多年的秘密彻底揭开。 最后,在医生的不懈努力下,杨国华又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原本是要好好静养的,可医生队伍出来后,为首的主任医师却说:“病人叫你们进去,有话要说。” 杨梓俊豁然起身,“医生,我爸是不是……” 医生也实话实说,“情况很不乐观,说实话,他这种情况,也许走了反而是解脱。” 因为强行活着太痛苦了,身体里插满了管线,所有器官的运行都是靠着外力,每一秒都是凌迟之痛,每一次呼吸都痛如刀绞。 杨梓俊明白医生的意思。 他刚进去看了后,心里也这么认为,只是身为人子,他若说放弃治疗,多少不人道不孝顺。 可卓岳栾才不管这些。 在他看来,这种人渣败类禽兽,早就该下十八层地狱了。 两人重新回到病床边,杨国华因为多器官衰竭,即便有呼吸机辅助,也是进气少呼气多了。 病床头部被微微抬高了些,这样他呼吸会稍稍轻松一点。 明明都已到强弩之末,可他这会儿的精神瞧着却比方才还硬朗了点。 看到儿子跟陌生男人进来,他动了动眼珠,不似刚才那般恐惧,产生幻象,倒还清醒明白地说出:“你就是……那个当兵的,男人……阮明珠心心念念的人,就是你……” 杨梓俊有些意外,“爸,你清醒了?” 杨国华呼吸更难,喘几口气才能吐出一句话:“我……我不行了,老天爷要收我了……” “爸……” 他没再理会儿子,眸光重新看向卓岳栾,上下打量。 虽然卓岳栾穿着一身无菌服,从头到脚包裹的看不出什么荣华富贵来,可他还是瞧出,这人非同一般。 “从……从在网上看到你出现,跟那丫头在一起,我就知道……知道你会来找我……你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你抛弃了阮明珠,才让她……落在我手里……她找过你,找了好几次,却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说你,已经牺牲了……” “那丫头,我一直以为是我的骨血,却不想……养到两岁多,我才发现,阮明珠早就带着她去做了亲子鉴定,跟我……跟 我完全没关系……” “我本来是想好好对她的,毕竟是那么漂亮的……美人儿,谁舍得动手打她……可她太贱了,她居然利用我……她想生下别人的孩子,才嫁给我的……我还以为,是我……感动了她,呵呵……咳咳,咳咳咳——” 杨国华还想说话,可已经说不出了。 他当初一开始接近阮明珠,的确是带着目的的。 可阮明珠那样的大美人,但凡靠近她的男人,都不可能不动心。 他后来也是真的爱上了,想过要好好对她,好好过日子的。 所以,杨千语在家中的老相册里,还看到过一家三口幸福拍照的和美画面。 但当他发觉,女儿不是自己亲生的,阮明珠在悄无声息中,将计就计地利用了他,他那骨子里的腌臜龌蹉便再度沁出,甚至变本加厉。 强迫阮明珠时,他是见到一丝落红的,后来再回想,可能就是太粗暴导致的撕裂伤。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阮明珠的第一个男人,却不想原来只是个“接盘侠”。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千方百计,步步为营得到的一切,最后竟是这般结局。 所以他恼羞成怒,开始报复阮明珠,开始不择手段地侵吞阮家财产。 甚至,又跟昔日的恋人旧情复燃,在外面乱来。 卓岳栾听他说完这一切,虽还有些困惑藏于心底,但以他对阮明珠的了解,自己稍稍一琢磨,也能明白了。 造化弄人,世事难料。 杨国华说了这么多足以下十八层地狱的肮脏之词,却有一句说得没错——你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 他当初是怎么鬼迷心窍,明知家里并不同意他们来往,明知自己身份特殊随时都会没有明天,可他却没能克制住,没能留住心爱之人最珍贵的东西。 那一夜欢愉,让他痛到无法言语。 恍惚间,脸上有热烫的液体滑过,他一惊,才发现自己流泪了。 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痕,他深深呼吸,平复伤痛,看到病床边,正苦苦哀求儿子的衣冠禽兽。 “小俊……你,你放弃治疗吧……拔了氧气管,我不活了……太痛了……你给我个解脱吧……”杨国华颤颤巍巍,不停地呢喃。 他身上的那些管线,进进出出的血水,好像都诉说着痛楚。 杨梓俊的双眼被泪水模糊了,他陷入天人交战,可身边却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他哭起来,抹了把眼泪,怨恨地控诉:“你还对不起我妈,也对不起我……身为父亲,你给我做的都是什么榜样!你这种人,就该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杨国华闭了闭眼,虚弱地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杨梓俊摇着头,双手紧紧攥拳,见他到死都不知悔改,真想一气之下拔了氧气管! 可卓岳栾却沉然开口:“杨少 爷,你让他活着,想尽一切办法让他活着,他多活一天,我给你十万。” 杨梓俊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不敢置信地回头盯着他。 卓岳栾面无表情,又像极了统领地狱幽灵的阎罗一般,双眸冰冷地盯着杨国华:“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晚一天过奈何桥,明珠在那边,就能多安宁一天。” 话落,他再次看向杨梓俊,郑重道:“为人子,理应尽孝,杨少爷不必担心医药费,我卓岳栾言出必行,一天十万,你就安安心心地为你父亲尽孝。” 话落,他转身离开。 杨国华着急起来,见儿子也跟着起身,他慌张地重喘着,央求:“小俊……你不要听他的……给我个痛快……别再让医生用刀子划开我……太痛了……太痛了……” 杨梓俊直起身,抹了把脸,神色平静:“爸,你再坚持坚持,就当是为了儿子,也让儿子……为你尽尽孝心。” “小俊……” 第495章 妈妈的日记本 封墨言的身体还在恢复期,医生再三叮嘱以卧床平躺为主,不能久坐。 所以,见完卓岳栾之后,他把重要紧急的公务处理掉,就带着杨千语回去了。 一路上,千语都没说话。 封墨言一直握着她的手,细细地观察了好一会儿,才柔声问:“在想什么?” 她回过头,摇了摇,低声说:“什么都没想……心里很乱,可又觉得脑子空白。” 所以干脆放空,什么都没想。 封墨言理解她的心情,手上微微一用力将她揽进怀里。 “我曾经在书上看过一首诗,觉得写得很好。” 千千在他怀里微微抬头:“什么诗?” “是葡萄牙的一位诗人,诗歌名叫:你不快乐的每一天都不是你的。” 封墨言揽着她,两人亲密相依偎,随着车身缓缓摇晃。 他嗓音低沉、迷人,轻缓地朗诵起那首诗。 “你不快乐的每一天都不是你的;你只是虚度了它。无论你怎么活,只要你不快乐,你就没有生活过。夕阳倒映在水塘,假如足以令你愉悦,那么爱情,美酒,或者欢笑,便也无足轻重。幸福的人,是他从微小的事务中,汲取到快乐,每一天都不拒绝,自然的馈赠!” 杨千语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怀里,做梦都没想过,封墨言这种杀伐果决的商人,有一天会这么煽情又文绉绉地给她朗诵这样一首唯美且深刻的现代诗歌。 她听完,依然维持着从男人臂弯里抬头,木愣愣地盯着他的状态。 封墨言察觉到,垂眸看向她,性感薄唇勾起笑意,“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 杨千语抬手,往他额头一贴,“我看你是不是发烧。” “……”封先生嘴角一抽,没好气地赏了个爆栗子给她,落在她额间。 “啊!你干嘛!”千语疼得脸一皱,从他怀里起身。 “你们女人不都是浪漫煽情的?难得我绞尽脑汁想起这首诗,想安慰安慰你,你就这样回应我的?” 封先生佯装不悦,也收了自己的手臂,一副“我很生气”的样子。 杨千语摸完额头,见他还气上了,又笑了笑主动去挽他手臂。 “我跟你开个玩笑的。” “不好笑。” “好吧,那我错了。”杨千语倒是能屈能伸,马上道歉,又很认真地说,“那首诗的确写得很好,你不开心的每一天都不是你的——所以,我们都要开心快乐,不要被那些不好的事一直笼罩着。” 封先生被她软言软语一哄,很快就顺着台阶下,闻言,又扭头看她,“你别光嘴上说说,你的心快不快乐,都写在脸上。” 所以他看了心疼,可又无能为力。 “不会的。事情早已经发生了,只不过现在才暴露出来。我伤心也于事无补,只是想到我妈妈,心疼她。” “嗯… …”封墨言重新揽住她的肩膀,与她头靠着头,“我理解你,所以再给你一些时间去缅怀,但不要太久。我相信,阿姨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你为了她闷闷不乐,郁郁寡欢。” “好。”她乖巧地应了句,再次靠进男人怀中,由衷地感慨,“墨言……我们是幸运的,错过了还能再次遇上,以后,我们都好好珍惜。” “当然,这次我会牢牢抓住你,无论什么人,无论什么事,都不会将我们分开了。” 她没说话,但恬静昳丽的面庞露出幸福浅浅的笑意,手臂抱他更紧。 快到家时,封墨言想起一事。 “千千,现在所有事情尘埃落定,你要不要考虑搬去御苑?那边空间大些,比这儿住着舒服。” 杨千语想了想,摇头,“搬来搬去的太麻烦,先这样住着吧。怎么,嫌弃这儿配不上您封大总裁的身份?” 男人笑了笑,“我是那种人吗?何况,我如今只是个落魄总裁,没有摆架子的资格。我不是心疼你跟孩子们吗。” 杨千语瞥他一眼,“好歹住着别墅呢,有什么好心疼的。我知道你的心意,但你也要理解我的坚持。我们始终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我不想搬去御苑,让人说闲话。住在这里,我舒服自在,挺好的。” 说到名不正言不顺这回事,封墨言又来了脾气,“还不是你自找的?约了几次领证,你都临阵脱逃。” 一提这个话题,封先生就成了大冤种兄弟。 杨千语自知理亏,正要安抚他,车已经停稳。 司机下车帮他们拉开车门,协助封墨言下来。 拍上车门时,司机突然想起什么,转头说道:“太太,我昨天去洗车,看到后备箱放着一些杂物,还需要吗?不需要的话,我等会儿搬下来扔了。” 杂物? 杨千语愣了下,一时没想起来。 直到司机打开后备箱,将那几袋子东西指给她看,她才恍然大悟。 “要的要的!你帮我搬进屋吧。” “好的。”司机答应了,把后备箱的几包东西拎下来。 杨千语推着封墨言,两人走到后面。 “这是什么?” “是我妈妈跟我外公外婆的一些遗物。” “遗物?” 见男人脸色更迷茫困惑,她解释道:“古镇的四合院不是在重新翻新吗?开工那天我过去了一趟,跟你说过的呀,没想到杂物间还有不少东西。设计师问我还要不要,我去看了下,有不少我妈妈他们的遗物,我舍不得扔,就挑了那些带回来。” 封墨言这才明白,建议道:“可以找个合适的日子,烧给他们。”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她打算留一两件做个念想,剩下的就寄到那边去吧。 回到家,封墨言卧床休息去了。 孩子们还没放学,家里安安静静。 杨千语安顿好男人,出来客厅,看到放在茶几上的东西,走过去,落座。 随手翻开那些遗物,有一些证书、荣誉,都是外公的,有好几本老相册,里面有外公外婆的照片,当然更多的是妈妈的照片。 她一本一本翻过去,决定把这几本相册留着做为纪念,便挑出来放在一边。 袋子里还剩了些东西,她全都倒出来。 看到那几本封面泛黄的笔记本,她好奇地拿过来,想看看里面写了什么。 不料翻开一看,吃了一惊。 居然是日记本!妈妈的日记本! 第496章 日记揭露真相 将剩下几本都翻开看看,除了日记本,也有一些随手摘抄的文章段落。 翻了翻两本日记,其中一本是读书时代的,字迹工整清秀,一看就是好学生。 看日期,并不是每天都写,有时候隔两三天,有时候隔一个多周。 杨千语认真地看了几篇,认识到一个勤奋踏实又好学的妈妈。 另外一本,写的篇幅不多,笔迹成熟老练不少,看日期,显然是毕业工作后断断续续的记录。 随手翻了几页,不经意间一个“卓”字一闪而过,抓住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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