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厅原本消极沉闷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大家心里也都有了几分希望。 恰好,卓岳栾的手机响起。 全部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想知道是不是国外有消息了。 而卓岳栾取出手机一看,脸色顿变:“是瑞士的电话,肯定是有什么进展。” 众人都心情急切,本能地坐起身一些,眼眸定定地瞧着他。 “喂,陈律师,见着人……”卓岳栾的问话才说到一半,那边一声“爸”,打断了他。 一听儿子的声音,卓岳栾头都抬起来好几分,激动地问:“易霖,你怎么样?出来了吗?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费雪本就焦虑难安,若不是怕影响卓岳栾说正事,她早就想扑过去抢电话了。 当听到“易霖”两个字,她再也压不住急切焦虑的心情,连忙站起:“卓叔叔,让我跟他说说话吧,我先跟他说……” 那边,卓易霖没有详细回答父亲的问话,只是简短回了句:“爸,我很好,你别担心。” 紧接着没等卓岳栾回应,他又迫不及待地道:“爸,我要先给小雪打个电话报平安,等会儿再跟您细聊。” 说完就要挂电话。 卓岳栾见费雪起身走来,连忙叫住那边:“易霖易霖!小雪就在我身边!”话没说完,手机已经拿开递给费雪,“快,孩子……易霖找你。” 费雪一把抓过手机放到耳边,喉咙哽咽着还没发出声音,眼泪先吧嗒吧嗒落下了。 “卓易霖……你怎么样?你吓死我了知道吗?好端端的突然就失联,怎么都找不到……” 远在瑞士的卓易霖,此时还在警局办公室。 律师团跟大使馆方面经过几个小时的严正交涉,终于为他办理了保释手续,这会儿还在走流程。 他的手机做为证物,被当地执法部门扣押了,无法取回。 他只好借律师的手机先给国内打个电话,跟心急难安的家人们报个平安。 听到费雪的声音,他一时也感慨万千,忍不住红了眼 眶,握着手机的大掌都隐隐颤抖:“小雪,我很好,没事……除了担心你着急,一切都好。” “是吗?他们没有打你吧?”费雪一边抹眼泪,一边抽泣。 “没有……放心吧,我真的很好,他们这里的人都是很讲法的,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们打我做什么。”卓易霖听她语调沙哑,知道她在哭,更不敢说出实情了,只好忙不迭地安慰。 费雪听到他的声音,心里安慰了许多,哭了会儿,很快平复下来。 “你没事就好,这一天,我一直等着你的消息……生怕你有什么不好的事……你终于打电话来,我心里……”她刚刚平复,但一想到那种心悸难安的情绪,很快又陷入悲伤中,无法言语。 费妈妈起身走到女儿身边,拍了拍她安慰道:“你要么先平复会儿,把手机给你卓叔吧,让他们说说正事。” 费雪不舍,但想着这会儿也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只好听母亲的话点点头。 费妈妈把手机拿下,递回给卓岳栾。 卓岳栾索性直接开了外音。 “易霖,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可以离开了吗?能不能出境回国?” “爸……我还在警局,陈律师他们跟使馆工作人员一起,还在走流程签手续,保释金谈到了两千万,我可以暂时离开警局,但不能出境。” “为什么不能出境?他们抓捕你的理由是什么?”卓岳栾听得心头火起,沉声问道。 卓易霖把自己被关押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娓娓道来,大家听了,个个都义愤填膺,不敢置信。 原来,律师跟大使馆方面到场后,经过一番沟通斡旋,卓易霖才知道这件事并不是瑞士单方面所为。 可以说,瑞士不过是替人办事的鹰犬而已,真正的幕后大佬,是西方霸权国。 “太可笑了!这种子虚乌有的栽赃陷害,居然会发生在一个号称永久中立的国家!他们这么做,不怕遭到国际舆论的谴责吗?真是卑鄙无耻!”费裕强气得都爆粗口了,若不是亲耳所闻,他根本不会相信。 “爸,估计我暂时回不去,不过现在事态严重,他们也不敢对我采取强制措施,最多是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软禁起来。” 能跟家里报平安,卓易霖的心态和情绪便很快稳定下来。 跟父亲交代完正事,他还记挂着费雪跟费雪肚里的宝宝,于是又交代:“手机给小雪吧,我再跟她聊会儿。” 费雪就在一边等着,听了这话,立刻拿起手机关了外音,走开几步。 “喂……你还要说什么……”她像个无助软弱的小女孩儿,紧紧攥着手机,说话调子软软的。 卓易霖的声音也温柔下来,轻哄道:“别哭了,你怀孕着,情绪过于悲痛或激动,对你对宝宝都不好。乖,别让我担心。” 费雪连忙擦眼泪,又深呼吸平复心情,“我没哭了……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也别担心我,我在家里有很多人照顾,好好的。” “嗯,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好好的,我才能安心。只不过,说好我回去了就结婚,现在看来,又要延期了。” 第690章 一家三口的团聚 费雪知道他的处境,连忙安慰:“延期就延期嘛,我又不会跑,宝宝都快三个月了,我还能怎样啊?” 卓易霖温柔地笑着,“谢谢你体谅。” “这又不是你的错,我若是连这点都不能理解,那我也太不讲理了。” “可是,一心想着早点回去陪你,现在走不了,我心里空落落的。你怀孕待产这几个月,最是辛苦劳累,我却不能陪在你身边,想想就觉得亏欠你。” 卓易霖并不是甜言蜜语哄她,这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 身为医生,他比一般人更清楚女性怀孕十个月的艰辛。 虽然费雪年轻,身体底子也好,周围也有家人朋友照顾,可身体上的疲惫和酸痛是别人无法替代的。 而他身为伴侣,身为宝宝的父亲,若能陪伴在侧,会给她精神和心理上一些安慰和支撑。 如今一切美好的计划都成泡影。 他很清楚,这件事上升到国与国之间的较量了,短则三五个月能摆平,长则需要一年半载去周旋。 他很怕,连宝宝出生的宝贵时刻,他都不能参与。 费雪听着他的话,心头又涩涩酸胀起来。 她又何尝不想呢。 宝宝马上就要三个月建档了,她也盼望着心爱的男人回来,陪她一起去产检,见证宝宝成长的每一刻。 “别胡思乱想了,你虽然没在我身边,但我们每天都有联系,你对我的关心和爱意,我都感受的到。”费雪将失落和委屈默默地藏起,通情达理地开导他。 “等我孕中期情况稳定些,如果你还是没回来,我就过去看你。或者……我们可以在国外登记结婚,想想也挺浪漫的。” 卓易霖听她这个提议,第一反应就是孕妇坐长途航班不安全,可他没有直接回绝,只温和地顺着她的话:“好,等你情况稳定了我们再商量。” “嗯。” 两人依依不舍地聊了很多,都默契不提自己,体贴地关心着对方。 ———— 事件持续发酵,引起了全民关注。 甚至连最高部门都在新闻发布会上提及此事,表示某些国家的行为完全就是蔑视国际法律和秩序,严重破坏了两国交情,希望对方能立刻停止错误行径,无条件放人——但纵然如此,卓易霖也还是未能获得自由。 费雪去产检建档时,是费妈妈陪着。 路上,她还看着新闻,关注事态发展。 可看来看去,都瞧不到一点缓和的迹象。 费妈妈见女儿忧心忡忡地放下手机,心领神会,马上安慰:“别看那些了,影响心情。反正不管他回不回来,这孩子你都是要生的,就什么都别想了,好好养胎就行。” “嗯,谢谢妈……”费雪心里不好受,抱着妈妈的手臂靠在她肩头,撒娇道,“我太幸运了,有这么好的妈妈,这么好的家 人。” “呵,知道就好。” 费雪手机响起,她看着是个座机号,疑惑地接通:“喂,你好。” “你好,是费小姐吗?”那边,一个礼貌的声音传来。 “我是,什么事?” “费小姐,我这边是医院,那位冯茹女士前两天出院了,昨天她又回来,将一封信留在护士台,让我们务必交给你。” “信件?”费雪听得一头雾水,这几天忙着操心卓易霖的事,她都忘了还在住院的冯茹了。 她给自己留什么信件? “是的,你什么时候方便来医院取呢?” 想着自己产检的医院跟冯茹住院的是同一家,费雪连忙道:“我今天就有空,等会儿我过去护士台找你们。” “好的。” 费雪到医院做完产检,医生告知宝宝发育很好,NT筛查顺利通过,成功建档。 忐忑不安地度过最艰难的三个月,每天吃了吐,吐了吃,体重不增反减,终于熬到这一天,差点喜极而泣。 虽然按时差算,卓易霖那边还是下半夜,天没亮,但费雪还是忍不住把那张模模糊糊只有一点婴儿轮廓的B超照发了过去。 原以为,要等到快中午,他那边起床后看到才会回复。 谁知,她才把手机放下,掌心便震动起来。 拿起一看,他打电话来了。 “喂,你起这么早?!”费雪接通,说话都眉飞色舞。 卓易霖看到宝宝的B超照了,虽然只是一个黑白模糊的轮廓,可他也瞧得心花怒放,欢喜不已。 “你昨天说今天建档做产检,我好早就醒了,等着你发消息来。” 原来如此。 看来他对自己,对宝宝真的无比上心啊。 “是啊,一早就过来了,饿着肚子抽了八九管血,好可怜……”费雪这话倒不是刻意跟他撒娇,而是事实。 卓易霖是医生,自然知道孕妇建档时要做什么检查,要抽多少血,听她可怜兮兮地诉苦,忍不住一阵心疼:“这几天多吃点,加强营养,赶紧养回来。” “嗯。” “做完检查了?” “嗯。” “那去吃早餐没?抽了这么多血,小心头晕,注意点,妈陪着你没?” “我妈陪着呢,等会儿就去吃早餐。我现在去内科住院部拿个东西。”费雪一边进了电梯,一边说起冯茹的事,“冯茹出院了,护士说她给我留了封信,让我务必去取。” “冯茹给你留了封信?”卓易霖的语气也充满了吃惊。 “是啊,你觉得她会对我说什么?会不会全是诅咒我的话?”费雪纯属好奇,又带着点玩笑的意味。 可卓易霖却吓得不轻,“你要么别去取了,叫护士扔掉好了,省得影响心情。” “那倒不至于,你遇到这么大的事我都能扛住,还怕她骂我几句?好了,电梯人多,先不聊了 ,你继续睡吧,拜拜。” 挂了电话,费雪继续兴奋地发B超图,发给闺蜜,发给嫂子,发给关系亲近的堂表亲,收获一片祝福。 到了内科住院部,她表明身份和来意后,护士将一个信封拿给她:“费小姐,这就是冯茹女士留下的信件,请您查收。” “谢谢。那个,她出院时,身体恢复好了吗?”费雪顺口关心了句。 “恢复得差不多了,她自己多注意调养下就好。” “嗯,辛苦你们了。” 费雪拿着信封转身离开,费妈妈一把夺了过来,“我先看看,如果是不好听的话,你就不用看了。” “哎呀妈——” 费雪还没来得及抗议,费妈妈已经拆开了信封。 然而,里面并没有什么纸张内容,只倒出一张银行卡来。 “这……”费妈妈一头雾水。 费雪看到那张银行卡,一把拿过来,瞬间明白:“这是我之前给她的那张银行卡,她没要。” “银行卡背面贴着东西。”费妈妈提醒。 费雪翻过卡片一看,愣住。 “我取了五千块,以后会还你的。还有,帮我跟易霖哥说一声对不起。后会无期。” 简简单单两三句话,却让费雪心头一恸,像被什么敲击了下。 不是痛,而是豁然开朗的那种振动。 冯茹终于想开了。 她能放下执念和怨恨,彻底跟过去决裂了。 费妈妈看到纸上的内容,也叹了句:“她总算醒悟了,为时不晚。你给她的钱,她也没收,看来良心未泯。” 拿走五千,估计是想暂时维持生计,这是向现实低头。 留下三十万,则是保护她仅存的颜面。 费雪收起银行卡,摇了摇头轻叹:“希望她能照顾好自己吧。走了,吃饭去,好饿。” 此时,乘坐长途卧铺火车的冯茹,正走出车站,回到了她曾经度过童年的故乡。 一路辗转,从大巴到三轮车,她又颠簸了几个小时,终于重新站在那片废墟之上。 残垣断壁,杂草丛生,满目疮痍,支离破碎…… 这么多年过去,这块土地依然维持着当年大地震时的惨状,时间仿佛永远静止了。 这里埋藏着父亲,埋藏着无数亲朋好友,也埋藏着她的一条腿,和一生都无法愈合的阴影与伤痛。 她曾以为能离开这里,能走出阴霾,可出走半生才明白,她的根在这里,忘不掉,割不断的。 冯茹静静地站着,心情前所未有地平静。 好一会儿,身后有人走来,一个满脸皱纹皮肤黝黑的大爷。 大爷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问道:“你就是……冯茹?” 冯茹一怔,转过头来,“我是冯茹,您就是村长吧?我回来了,之前在电话里说过的,我回来当老师,以后都不走了。” 大爷看着她连连点头,热情又激 动地笑道:“好好好,谢谢你,学校不在这边,走,我带你去,我带你去。” 冯茹提着简单的行囊,转身跟上。 她那条腿经不住坑洼不平的泥泞路,深一脚浅一脚,走得缓慢。 可她的背影,却前所未有地挺拔。 ———— 费雪怀孕五个月时,抵不住对卓易霖的思念,再加上身体素质良好,终于乘坐长途航班,去了瑞士。 卓易霖被软禁在自己的住处,全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专人轮流值班看守。 他可以外出,但无论去什么地方,都必须报备,而且安保人员也会全程跟着他。 这几个月,封墨言来过,律师团一直驻守,为他的案件绞尽脑汁地想办法。 可都抵不过西方霸权指鹿为马的污蔑。 归国遥遥无期。 他从最初的焦虑、彷徨、暴躁,到后来不得不调整心态,做好持久战的准备,再到如今彻底平和,索性利用这难得的闲暇时光,大量攻读医学著作,丰富自己的理论知识。 生命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虽失去自由,可他还有深爱的家人,有即将出世的孩子,这日子,总有光明和希望等着他。 费雪下车的那一刻,向来温润沉稳的谦谦君子,却突然像个还未定性的毛头小子,迫不及待地飞奔过去,将小腹凸起的年轻女人抱了个满怀。 “小雪……小雪……我不是做梦,你真的来了……”他在费雪耳边不住地呢喃,薄唇吻在她颈侧,缠绵不舍。 费雪也热泪盈眶,紧紧抱着他,可又要惦记腹中宝宝,所以身体以一种奇奇怪怪的姿势与他相拥,很是诡异。 虽然气氛动人而温馨,她不该扫兴,可她实在担心肚中宝宝,于是不得不推了推沉浸在久别重逢氛围中的男人,煞风景地道:“卓易霖,你快放开我啊……你挤着我的肚子了,挤着宝宝了。” 卓易霖一愣,连忙松手,低下头看向她明显隆起的小腹,双手欣喜地捧上去:“宝贝,对不起,爸爸见到妈妈太感动了,忘了你。” 费雪窃笑,调侃道:“反正他也对爸爸没印象,你俩扯平了。” 卓易霖抬眸看着她。 明媚艳丽的阳光下,将近半年未见面的未婚妻,面容圆润了些,眉眼更加柔和,眸光也多了几分成熟。 两人默默对视,卓易霖情不自禁地抬手抚摸着她的脸,暗哑地道歉:“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受苦了。” 费雪本来还在笑着的,一听这话,嘴角一抽,鼻头酸涩,眼泪像珍珠似的瞬间滚下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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