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受,没人喜欢当金丝雀。 她道:“你要白日宣淫吗?” 项羽说道:“……行,那就洗漱一番,准备回薛县。” “……” 出门时,路过长廊,虞苋听到了庄上仆人的对话。 “听说一早上,这位项将军就去义庄,让庄主将无人认领的尸首用一把火烧了。” “把人挫骨扬灰,这未免太过残忍了……”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小心遭来杀身之祸。” 时人讲究入土为安,将人火化,是一种极其残忍的行为,甚至比将人直接砍头还要残暴。 虞苋扭头看向项羽,忍不住道:“我的提议,是不是会有损将军的名声?” 项羽皱眉:“想多了,若不是你的话有些道理,我不会吩咐人照做。” 虞苋:“哦。” 他拉着虞苋的手,带着她往外走,提醒道:“对了,不要让人知道,将尸骨火化的事情是你提议的。” “为什么?” 后来虞苋才知道项羽是担心此事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不好,是为了保护她。 因为这狗男人,得到她的启发,打扫战场后,为了图方便,直接一把火将敌军的尸体堆在一块直接烧了,尸骨全都粘在了一块,分不清彼此。 然后他的残暴之名,便传了出去。 当然,此时虞苋并不知道项羽的打算,“祭奠”家人之后,便要开始着手推广酒精之事了。 第30章 “原来还是你想喝酒了。” 薛县会盟之后, 将都城建于盱台,武信君项梁为最高的军事统帅,主张伐秦的事物, 楚怀王熊心和上柱国陈婴坐镇盱台。 楚国内斗结束,伐秦大业继续开始了, 项羽作为项梁看中的子侄, 回到薛县之后便忙得脚不沾地,自然也没有时间造小孩子。 咳咳。 虞苋感觉圆房就像打仗, 一鼓作气,再而衰, 三而竭,截至目前为止,她与项羽都是浅尝辄止点到为止。 由于她从来干过那档子事,别看她面上镇静, 实际上心中慌得半死。 可偏偏回到薛县之后, 项羽反而因为忙碌,都没有再提起圆房之事, 虞苋见此心中焦躁,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故意“温水煮青蛙”,而她就是那一只青蛙。 还不如当初伸头一刀呢。 于是她便不在纠结此事,专心的搞起了自己的事情。 虞苋前往“祭奠”亲人之前, 便已经让黎晟寻人——寻找伤口因伤口感染反复发炎溃烂的伤患, 需要有点地位,并且能跟自己的头领搭得上话的。 她回到薛县之后,黎晟便带来了好消息。 黎晟道:“沛公有一个手下, 名叫朱轸,是骑兵队率, 上月在对敌时伤到了右腿,脓肉剐了之后,伤口又反复感染溃烂,一直都没有愈合,若是继续下去,将来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虞苋:“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她让黎晟附耳过来,小声说道:“我这里有一罐药,你想办法将药给朱轸用上,先将人将伤治好,之后便是守株待兔了。” 黎晟:“明白。” 朱轸的腿伤未愈,他的夫人四处寻医,黎晟让人稍微跟她透露自己手上有药或许能治好腿上的消息,他的妻子便求到了黎晟这里。 黎晟便又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勉强的将让出了一些药,并强调此物来的艰难,她亦是忍痛割爱。 随后朱轸便按照黎晟提供的方法,让医者将腐肉剐掉,用先用酒精涂抹消杀邪气,随后再正常上伤药,不到几天伤口竟然结痂,保住了一条腿。 朱轸的伤本就不少人知道,便是刘邦也是听说过,听闻他的腿保住了,为他高兴的同时还有一个疑惑,医者用尽办法都没能治好的伤,后来究竟是用什么伤药给治好的。 众人都是要上战场的,最怕伤口腐烂发脓,于是开始纷纷向朱轸打听起药的来历。 不久便有人打听到了黎晟这里,黎晟一开始假装不语,后面才透露口风:“这药是虞夫人家中的秘方,最近才制出了一些,极为的珍贵,诸位若是要求药,还不如去寻虞夫人吧。” 于是,由于虞苋在上次宴席结束后的雷霆手段,让原本想要对她敬而远之的贵妇人们,请帖又如流水似的送来,其中亦有吕雉的请帖。 虞苋摆摆手,全都婉拒了。 不是时候。 时间来到了六月二十,虞苋跟着项羽来到了盱台,也就是楚国的新国都。 项梁还记得之前给她的承诺,到了盱台之后,便将虞苋献出马具三件套之事禀明给了楚怀王熊心。 熊心得知后,要亲自召见她。 虞苋之前在祭坛见过熊心,便觉得此人身形特别熟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一时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而见到熊心,听到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虞苋就愣住了。 殿上。 熊心穿着玄衣,正坐在王座上,眼睛上下打量她几眼,含笑道:“早有耳闻,虞夫人长得花容月貌,今日一见,果真如传闻中一样,长了一副让人心动的好样貌。” 一国之君? 语气未免过于轻佻了。 不过他的声音也有点耳熟,怎么跟那夜从房梁一跃而下,拿刀抵在她脖子上恐吓,说要杀她剥皮的那个红衣少年一模一样? 后背突然生出了一抹凉意。 好在殿上还有项梁和项羽,她心中稍安,忍着想要逃跑的冲动,压着声音道:“王上谬赞。” 项羽黑脸。 这人还敢打这个主意。 项梁看着自己的这个侄儿,又看了一眼他身旁的虞苋,感觉怎么看怎么登对。 他道:“小虞如今没有了父母兄弟,孤零零的一个人,瞧着可怜。”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来了? 项梁继续道:“王上,小虞献上的马具,不仅能保护运送辎重的马皮,还能提升骑兵作战能力,对于军队助力很多。” 提及此事……莫非要给她赏赐。 虞苋抬头看了一眼项羽,见他眼神幽暗,嘴紧抿着,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 唔,啥意思? 熊心道:“原来马具是虞夫人献上的啊,那一定要重重的赏。” 他人长得艳丽,目光意味深长的看着虞苋,声音黏腻:“吾与虞夫人一见如故,可惜却将要嫁给一个莽汉,着实是让人心疼。” 莽汉?项羽? 虞苋想起项羽那一身的臭脾气,心中认可的点点头,要是有人知道她每天面对的是杀人机器,也会觉得她的命好苦。 当然,这个熊心更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个纯变态。 熊心愉悦的提议:“不如吾认虞夫人为阿姊如何?” 虞苋震惊抬眼,却见他目光移向了项梁:“武信君觉得呢?” 项梁抚掌:“甚好。” 熊心道:“武信君满意就行。” 虞苋:“……”都不问问她的意见吗?她不想要一个阴湿男鬼的弟弟! 一定是这项氏叔侄觉得她的身份太低了,让熊心给她抬身份,才好配得上出身贵族的项羽。 她暗恨他们嫌弃她的出身,可此事对她有利,即便心中气恼,却没有开口反驳。 她就是这般的精致利己。 虞苋低垂着脑袋,拨弄着衣摆,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 等从殿上出去,拜别了项梁,她一声不吭的往前走,都不看项羽一眼。 太气人了。 她真是受够了这种处处充满阶级的世界,作为一个商贾之女的身份就这么让人难以接受吗? 项羽不紧不慢地跟在虞苋后面,他知道她是在生气,却又不知道她到底在气什么。 楚怀王不仅重赏了她财宝,还认她为阿姊,如此,如今她在楚国境内将无人敢指摘她的身份,于她而言自是是好事一桩,因此他的确弄不明白虞苋为何不高兴。 他见虞苋上了马车,便跟着上去。 女郎见他跟着上来,撩起帘子去看车厢外面的街道,继续生闷气。 项羽并非是有耐心的主,见状直接抓住女郎的手腕,将人拉到自己面前,语气冷硬:“你在气什么?” 虞苋回道:“我没生气。” 马车里空间狭小,又有帘子遮挡。 光线暗淡。 狗男人的力气格外的大,她被牢牢固定住,虞苋知道以自己的武力是拿对方没有办法的,气一下就老实了。 她软了语气:“手腕疼。” 项羽松开了她,将人搂在怀中。 风吹起帘子,可以窥见沿途的街景。 女郎娇滴滴的将头埋在男人硬邦邦的胸膛,闷声闷气地道:“你又没有跟我商量,便为我做好了决定,你是不是嫌弃我商贾出身,配不上你高贵的身份,这才想办法让楚怀王认我为阿姊。” 都不担心熊心会因此恨上她的。 项羽垂眸:“王上若是不愿意,便是叔父也不能逼迫他,这是他自己的主意。” 虞苋闻言忍不住抬头,开口重复道:“他自己的主意?” 她心中格外的紧张,对方莫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有这么好心的吗? 项羽反问:“你似乎很怕他?” 虞苋倒是没有隐瞒:“将军,上次你在丹阳遇刺,有一个少年曾出现在房间中,将刀搭在我脖子上威胁要将我剥皮,刚刚我听见王上的声音,感觉有些耳熟,倒就像是那个变态。” 之前在祭坛之时,离得较远,加上注意力并不在对方身上,因此没有将人给认出来。 项羽道:“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你,竟还能听声辨人。” “那就是说我没有认错?” “没错。” 那个阴暗披,看着就不好相处。 不行不行。 她原本是打算待在盱台享受的,现下还是想办法跟在项羽身边比较好,万一哪天楚怀王心血来潮,趁着项氏叔侄不在,真将她剥皮抽筋怎么办。 要知道古人可不会尊重人权,看不惯就要杀要剐要烹,掌权之人一个个行事手段狠辣。 虽然项羽也不是什么手段软和的人,但是他馋她的身体,两人之间或许有些情谊,在他身边应该比较安全。 此时,虞苋知道不是项羽嫌弃她的出身,心中的不爽便已经消散,开始琢磨事情:“将军,近些日子经常有人向我打听酒精之事,毕竟是有利治外伤的伤药,若是我藏私,难免会有人诟病,不如我借此设宴邀请城中的诸位夫人,届时一起商议药品之事。” 项羽疑惑:“你想怎么做?” 虞苋道:“众所周知,酿酒极其废粮,而民以食为天,将军下令禁酒,除了担心有人喝酒聚众闹事之外,想必还有这个原因。” “没错。” “而酒精的制作,需要用清酒反复蒸馏,一缸子的酒才能得到那么一小罐,因此制作酒精需要的粮食更多。”她解释道,“我想让诸公以粮食换药,如此制作出的酒精一半自留,一半交给他们,便能共赢。” 项羽挑眉:“空手套白狼?” “此言差矣。”她伸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我这是用别人的钱粮办别人的事,况且我还出了方子了呢。” 项羽点头:“倒也没错。” 虞苋道:“就是既然设宴,总不能无酒助兴,不如将军稍微放开一些,我有几坛好酒,再不喝就可惜了……” 他冷笑:“原来还是你想喝酒。” 虞苋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随后想到自己这样做的原因,立即就支棱起来了。 “若是此事可成,是为了将军的属下受伤之时能有酒精消杀邪气,此事都是为了将军 ,何必将我人品想得那般的差劲,污蔑我出的主意,只是为了喝那两坛子酒。” 第31章 “自己先醒醒脑子。” 项羽倒是被她怼的无话可说, 他就像是在撸猫一样摸着她的脊背:“你说得有道理,不过我有些好奇,你努力想要促成此事, 究竟有什么目的?” 什么都不图,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虞苋双手正扒拉着他的腰带, 此时车厢随着车轮的滚动颠簸得厉害, 她感觉到姿势并不算舒服,一声不吭地岔开腿坐在男人的身上。 她道:“我是想给黎晟寻找她的亲人。” “仅此而已?” “没错。” 当别人觉得你身上有利可图之时, 他人才会释放出自己的友善,因而一无是处的乞丐, 常常会体会到世间最纯粹的恶,于是有的人会发现一旦发达了之后,才会发现身边全部都是好人。 如今虞苋有项氏叔父作为靠山,身上又有利可图, 之前还向众人亮了爪牙, 只要有点脑子之人都不会轻易开罪她,更会向她释放出最大的善意。 她想要在这个世道活下去, 更想在这个世道活得好。 而在这里不想过得憋屈,便是要成为人人畏惧的上位者,能借势而为却不用,那便真的是愚蠢了。 虞苋好声好气地询问:“所以设宴之事, 将军可赞成?” “可。” “宴席上能喝酒吗?” “不行。” 她原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闻言却还是有些难过。 项羽冷淡:“若是给一人破例,其他人设宴会不会也想破例饮酒,那禁酒令就将形同虚设。” 虞苋:“知道了。” 算了。 等他不在家, 自己偷偷喝,不被人发现就好了。 项羽警告道:“别想一个人偷喝酒。” 六月天天气炎热, 两人抱在一块,身上很快就闷出了汗,女郎将头抵在男人的胸口,闷声闷气道:“你都不信我。” 还挺委屈。 他们身上的布料相互摩擦,呼吸相互交缠,让原本就窄小的车厢多了几分旖旎。 马车经过闹市,街道上的声音嘈杂。 他说:“我的确不信。” 虞苋:“……” 她仰头盯着项羽的喉结,声音阴阳怪气道:“我身边有雪纹替将军盯着我,我哪里偷偷喝酒呢?” 项羽毫不心虚:“你知道就好。” 虞苋心中不大高兴被人监视,闭着眼睛深呼吸,却闻到了对方身上的气息,忍不住上前贴紧。 项羽很受用,盯着她的唇瓣,正要低头,马车便停了。 到家了。 虞苋立即松开他,淡定的整理身上褶皱的衣裳,欢快道:“下车了。” 项羽:“……” 他脸青黑,扫了一下衣裳,装作没事人一样,跟在虞苋身后下了马车。 回到府上之后,虞苋便叫来雪纹将之前给她送过请帖的夫人名单整理出来,让她知道将邀请什么人赴宴。 随后开始写请帖,宴请各府的夫人,在三日之后过府一叙。 虞苋担心自己成了文盲,除了每日前往校场训练之外,还会逼着自己认二十个字,加上隶书原本有些字形就与简体字相似,因此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对于日常用字她便已经完全掌握了,只是依旧还未习惯毛笔写字,写得歪歪扭扭的。 她只写了一份草稿,便感觉整个人浑浑噩噩。 萎靡了。 女郎趴在案几上,转头看见了项羽在一旁拿着竹简处理事情,便挪步过去:“将军,忙着呢?” 项羽拿着朱笔在竹简上画了一笔,随即将竹简放下,冷冷道:“显而易见。” 不就是问一句么,有必要一副懒得搭理她的样子吗? 她准备爬走。 项羽抬眸:“遇到什么事情了?” 虞苋的脸上有点尴尬:“我正在给各府的夫人们写请帖,可我的字将军也是见过的,写得跟狗爬似的,这一手字给人看见,委实过于丢脸。” 他道:“你想让我帮你写?” 虞苋甜甜一笑:“将军果然目光如灼,我在想什么一眼就看透了。” 对方无语:“你倒是会使唤人。” 项羽原本可以提醒女郎,让识字的婢女代写,可看着她水润的双眼,把原本的话压下去了,说道:“拿来吧。” 虞苋立即起身,将竹简递给项羽,随后爬到他身边乖乖的等着,软乎乎道:“我就知道将军最好了。” 项羽心中不爽。 怎么感觉被这个女人拿捏了? 不过看她跪坐在自己身边,老老实实的,便压下了心中的不快。 然而虞苋很快就困了,垂着脑袋,随后脑门抵在了项羽的后背,为了睡得安然,双手从后背环住他的腰,眷念的蹭了蹭,就像是一只小兽。 项羽没搭理她,继续写。 女郎便蹭着蹭着,整个人滑落在席子上,然后蜷缩着身子呼呼大睡。 项羽将请帖全部写完,低头看着身边的虞苋,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在夕阳下,白皙的脸上能看到细细的绒毛,面容安静祥和。 他用手戳了戳她的脸,她挥了挥手,在席子上滚了一圈,眼睛都不舍得睁开。 项羽可不惯着她,拉着女郎的手将人揽在了怀中,抱着上了一旁的榻上。 房门被关上。 才是酉时中,天上还有紫红残阳,而房间里的光线却已经变得暗淡。 虞苋上床时已经彻底醒了,她眼睛睁着一条细缝,看着站在床边的男人,心中有一道古怪的情绪弥漫到浑身。 “饿了吗?” “不饿。”她的脸蛋有些红润,“来到盱台之后,将军每日都在忙,我自己在府上逛了逛,见后院有汤池。” 说着虞苋便有些扭捏,手勾着项羽的腰带,感觉浑身都臊得慌:“不如我们一起去泡汤池可好?” “一起?” 项羽捏住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打量她。 女郎的脸蛋潮红,睫毛紧张的颤动,眼睛不敢看人,粉红的唇瓣微张,似在邀人品尝其中的滋味。 他的眼神幽暗:“我看不行。” 虞苋:“嗯?” 项羽捏着虞苋下巴的手下滑,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低头毫不客气的含住了虞苋的嘴唇。 虞苋被对方亲得舌头都麻了,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发起疯,好像要将她整个人吃透,一点一点的拆吞入腹。 好半天。 狗男人的吻变得缠绵,手不再强硬的握着她脆弱的脖子,反倒从领口滑进去,从脊背一直往下按揉,将女人往自己的怀中带。 怀中人格外的软,口中甘甜,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气,能将人溺毙在其中,好似怎么亲都亲不够。 虞苋“唔唔”了两声,见项羽还是不松嘴,都喘息不过来了,于是伸出右手狠狠地扇了他脸上一巴掌。 这一巴掌十分清脆。 项羽松嘴,面上青黑。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气,眼睛里沁出了了生理泪水,眼泪汪汪仰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明明是冷峻的长相,看上去是一个禁欲冷情之人,对于亲吻这种事情怎么就乐此不疲。 行为粗鲁,着实过分。 憋屈。 她哽咽道:“脏。” 项羽此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见她眼圈红红的骂他身上脏,却微眯着眼睛,语气冷冷道:“你说我脏?” 他真是太纵容她了,才会让女郎一次比一次的放肆,挑战他的容忍度。 得吓唬一下她。 要让她知道现在是依附谁而活。 此时男人身上的衣裳依旧完好无损,便是一丝褶皱也无,床榻上的女子脸上已经沾染了欲色,他依旧不动声色,就像是矜贵高傲的上位者从容自若。 虞苋不仅是憋屈。 感觉是被对方用眼神羞辱。 她牙齿咬唇,鼓起勇气道:“你在发什么疯?” 发疯? 项羽嘴角微勾,毫不客气拆穿她:“不是你自己想要?” 虞苋的小心思被戳破,心中感觉到难堪,脸上的表情也将情绪带出了几分。 嘤。 她是一个女人,需要矜持一点,就算是有想法,她也不想被人直接明白的说出来。 要脸的。 项羽拿起虞苋扇人的手掌,强硬的掰开手指,跟她十指交缠:“既然你也想要,就别做出欲拒还迎的姿态。” 他的声音淬毒:“谁给你的胆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扇我的?” 蛇,蛇精病啊。 虞苋原本都已经不怕他了,此时看着对方冷峻的脸,浑身还是发抖,不仅仅是害怕,心中还潜藏着更多的委屈。 她眼泪无声在流,嘴唇哆嗦了两下,颤声解释:“是我呼吸不了了。” 见项羽的脸上依旧冷漠,她抿嘴一字一句道:“将军,我不敢了,你别凶我,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项羽冷笑:“下次还扇人吗?” 女郎:“不,不敢了。” 他又问:“我身上脏吗?” 虞苋:“……不脏。” “汤池在哪?” 她不说话。 项羽将她捞起,将外衣盖在她的身上,带着她往外走。 经过刚才的一闹,外面已经顺利入夜,一轮弯月挂在天际,星辰布满了星空,抬头望去,甚至能看见天上的银河。 虞苋缩在狗男人的怀中,看着对方的冷硬的下巴,心中酸涩,之前项羽事事顺着她的心意,差点忘记了他本性霸道,她扇他的脸就是挑战他的权威。 可恶。 亲完就凶人。 她心中恨恨地想,虞姬殉情只是一个古老的传说,她一定不会喜欢这个霸道的狗男人,更不会为了这么一个阴晴不定的蛇精病自戕。 绝不可能。 女郎磨着后槽牙,在一个平常的晚上,暗暗发下了隆重的誓言。 然而众所周知,誓言一向是被打破的。 项羽抱着虞苋到了汤池,将她丢进水中,站在池子旁冷声道:“自己先醒醒脑子。” 虞苋:“……” 她抹掉脸上的泪,整个人沉在池子底下。 难受。 第32章 “是王上自己的主意。” 汤池水暖, 包裹着浑身。 虞苋在水里憋气,整个人一动不动,唯有墨黑色的头发浮在水面, 就好像已经被池水溺亡。 而项羽无动于衷。 他依旧沉默着看着她,说好要给她一点教训, 便没有给她发现一点破绽。 虞苋现下有些害怕项羽, 于是在水里默默的远离他一些,直到跟他有一个池子的距离, 才敢从水中冒出头。 用手抹掉脸上的水珠,虞苋趴在池中边, 目光定定的看着她细细的手腕,头发上的水还在往下滴。 心中还是很酸涩,眼眶中藏有泪意,只是稍微眨眼, 一颗泪顺着侧脸滑落。 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 又想家了。 脚步声在靠近。 项羽走到她面前蹲下, 捏住了虞苋的下巴,语气讥讽道:“你是在跟我发脾气吗?” “不敢。” 他道:“脸都白了, 还说不敢。” 虞苋抬眸,露出一双红得滴血的眼睛,说道:“我只是你养的小宠物,有兴趣的时候就逗弄两下, 厌烦时随手可弃, 你要怎么对我取决于你当日的心情,而我却是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因为我现在是在依仗你过活, 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微微一笑:“我能对你发脾气吗?” 句句说不能发脾气,却字字都是谴责。 项羽看着她眼中的怒火, 伸手抹掉她睫毛上的水珠:“看来脑子是清醒了些,这个臭脾气却改不掉,还敢跟我犟嘴。” 虞苋气呼呼地撇开脸。 项羽被她动作给惹怒了,将她脸掰回来,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声音尤其的冷:“你是在忤逆我吗?” 还凶。 虞苋闭上眼睛,心中却酸涩难忍,嗓子眼被什么东西堵住,手脚也像有细细密密的针扎,浑身都好难受。 她哑声道:“没有。” 刚刚说话的声音太大,伤了嗓子,说话时嗓子仿若裂开一样的疼。 项羽道:“睁开眼睛,看着我,把话再说一遍。” 女郎大声重复:“我说了我没有了!” 说完她就后悔了。 好像在吼人。 他说:“好得很。” 狗男人的脸上表情更加的可怖,周身的气压就如同在深水区潜泳时感觉到的水压一样,让人难以喘息。 虞苋感觉到不妙,正要想逃,随着一阵水声,项羽入水,她的手腕被人拉住,整个人被按在池子旁的石壁上。 男人掐着她的后颈,低头再次跟恶犬一样亲住她的嘴巴,缠缠绵绵,似乎要榨干口中最后一滴汁液,勾着她一次又一次,在她喘不过气之后便松开了一瞬,见她换气之后便又是一阵掠夺。 虞苋的双手被对方控制,只能承受着对方汹涌的情感,男人身上滚烫的温度透过湿透的衣裳传递过来。 而且项羽实在是太过于高大了,她只到对方的胸口,男人宽肩窄腰,虞苋感觉自己面对的铜墙铁壁,在她面前的任何反抗都是在给他挠痒痒。 她的胸口紧贴着对方的身体,心脏“砰砰”跳,身体开始发软,水中的双腿无力的挂在项羽的身上。 狗男人! 成瘾了是吧? 刚才还在凶她,此时又亲她亲得这般的凶,跟个发狂的野兽一样,丝毫不怜香惜玉。 女郎心中暗恨,生理泪水都浸出来了。 “唔唔,我错,了,不敢,不敢忤逆,将,将军了。” “信,信我。” 虞苋声音断断续续,直接被亲得服了软。 项羽心中的气在她软了身子在他怀中便消散了,又觉得怀中之人有些小脾气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有些食髓知味意犹未尽。 他松开了虞苋的手腕,搂住了她的细腰,爱不释手的揉了揉她的腰窝,声音暗哑:“你既然知道自己是依附我而活,那你就拿出附庸者的姿态,不要挑战试图挑战我的底线,知道了吗?” 又在警告她。 虞苋已经没有力气反驳了,哭都不能唤醒对方的怜惜,还让项羽行为更加的迫切,简直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见他眼神微眯,女郎的睫毛害怕的抖动两下,赶紧说道:“知道了,我知道了。” 她真怕被这狗男人给亲死。 心中的那点酸涩难受,早就在缠绵的吻中消散了,心脏只剩下胀意。 虞苋赶紧搂住项羽的腰,闷声闷气的讨饶:“将军,我知错了,我会伺候好你的,别凶我。” 哼。 有机会一定要摆他一道。 见对方软了语气,虞苋又支棱了起来。 项羽知道她总是喜欢用最诚恳的语气说着骗人的话,凶狠的猞猁收起爪牙也能伪装起家养的狸奴了。 狡猾得很。 他低头看着这个小骗子。 女郎脸上还残留着水珠,由于骨架小,身体瘦削,明明每日都有训练,依旧看上去有些孱弱。 “会伺候好我?”项羽面上淡定,直接吩咐道,“那现在就伺候我沐浴吧。”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很是随意,倒是让虞苋一愣。 随即她想到自己其实已经有很长的时间做心理建设了,便乖乖的扒着对方衣裳上的腰带。 虞苋活着的前二十多年,就没有脱过男人的衣裳,此时她连头都不敢抬,一味的给对方脱衣服。 鼻间还能闻到男人身上的龙涎香的气味,想到了刚才那个激烈的吻,她的脸又红了。 不过她现在浑身都没有力气,手指亦没有多余的力气,扒着对方的身上很久,才将腰带扯掉。 外衣在水中散开,她正想继续去扯里衣的衣带,手被项羽抓住。 虞苋抬头。 项羽喉结滚动,语气却淡定道:“就这样吧。” 不会是…… 他害羞了吧? 虞苋语气拉长的“哦”了一声,她安静的坐在对方的腿上,便没有做出多余的动作。 两人都沉默。 气氛诡异中带着暧昧。 隔了一会儿,项羽捏着她的后颈,固定着她的身子,再次吻了上去。 这次对方没有想要将人吃进去的粗蛮,动作十分的温柔,加上他的手在她腰窝按揉,仿佛在对待一个稀世珍宝,怕将人给含化了。 虞苋这次更加听话,说好要伺候好人,就非常热情的回应,双手挂在对方的脖子上,沉醉在男人极致缠绵的亲吻之中。 她害怕他。 可不得不说是,面对一个各方面都极为优越的男人的触碰,即便是还未明白自己的心意,却很难去反感对方的行为。 在浓情蜜意时,甚至想要索取更多。 果然人都是视觉动物。 虞苋手软乎乎的攀着男人的肩膀,潮红的脸蛋贴在对方的脖子上,压下心中的激动,水下的腿缠绕着对方的腰肢 ,胸口还在微微喘息,却掐着嗓子娇嗔道:“将军,我害怕。” 她真没和人有过肌肤之亲。 据说很痛。 项羽却会错意了,说道:“现下看来害怕我倒没什么不好,免得你狗胆包天还敢跟我发脾气。” 虞苋:“……嗯那。” 她不是这个意思。 沉默。 最后除了亲亲,啥事都没干。 她合理怀疑是他压根什么都不懂……不然以这狗男人的性子,怎么只会亲亲? 嗯…… 反正她不要自己主动,就算是再馋也不行。 一夜无梦。 翌日。 虞苋清醒后感觉到床上没人,她在床上翻滚几圈,张牙舞爪,直接卷着被子滚下了床。 雪纹听见动静,刚带人走进来,就看见漂亮的小女郎顶着鸡窝头,盯着一处愣愣的发呆。 “夫人?” “嗯?” 她回神,询问道:“几时了。” 雪纹:“才是辰时。” 虞苋道:“今日你派人,将请帖给各府的夫人送去。” “喏。”她道,“夫人,王上赏赐下来的财宝放在院中,等下可要清点?” “去!” 虞苋原本还有些气闷,闻言眼睛立即亮了,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快快,我先梳洗。” 她终于有钱了。 不容易啊。 虽然没有项氏叔侄,她可能得不到这些财宝,但是她若没有提供马具,那肯定是拿不到的。 反正这些财宝都是她应得的,并不是别人施舍给她的,是真真正正她能自己做主来支配。 穷了两个月,终于又富裕了。 等接下来宴会上的事情一旦成功,那她摇身一变,又会变成一个小富婆。 美滋滋。 这样一想,项羽这金大腿还是真好用的,若是没有项氏叔侄手中握着军权,她一旦暴露出自己有疗伤的秘方,定护不住。 虞苋赶紧梳洗好,换了一身青色曲裾,来到了院子中,看到整整十个箱子的财宝。 发了发了。 她将两吊钱递给雪纹,目光被一箱子的首饰给吸引了,在日光下,简直要闪瞎人的眼。 虞苋指着一箱子的财宝:“将这一箱子钱给府上的下人们都分下去,其余的全部抬到库房。” 雪纹倒是还第一次见这么大方的主子,闻言欣喜道:“多谢夫人。” 午时。 吕雉正在凉亭中纳凉,婢女朝着她走了过来,恭敬道:“夫人,是虞夫人下的帖子。” 昨日楚怀王将虞苋认做阿姊的消息已经从王宫中传了出来,众人都纷纷猜测是武信君为了给未来的侄媳抬身份,才会逼迫楚怀王如此行事,对武信君强硬的作风有些不满,却不敢开口直言冒犯了项氏叔侄。 吕雉最开始也怀疑如此。 刘邦得知后却道:“项氏出身贵族,一向自傲,不会以此落人把柄。” 他说:“听闻虞夫人得了赏赐,是因为给武信君献上了马具,不仅能保护运送辎重马匹的马蹄,战斗时还能大幅度提升骑兵的战斗力,便是这些东西,换成是个男子,足以被封为诸侯。” 吕雉闻言立即明白了:“是了,朱轸的伤的确已经大好,据说也是虞夫人提供的伤药,对于治疗刀伤有如此奇效,实实在在能救人性命,而从项籍将虞夫人救起,才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她身上到底还有什么能耐犹未可知。” 她道:“是王上自己的主意。” 此时吕雉看着虞夫人送来的请帖,伸手接过,她认识上面的笔迹,应该属于那位项将军的。 看来这位虞夫人不仅貌美有才能,手段了得,甚至还御夫有道,倒是一个极为厉害的女人。 她以朱轸为饵,却又闭门不见客,此时借机设宴,想必与伤药之事有关。 吕雉道:“回送帖子之人,就说三日之后,我定会准时前往。” 第33章 “我先找一个地方躲一躲。” 关于宴席应该怎么布置, 雪纹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毕竟雪纹来她跟前伺候之时受过培训,因此虞苋放心的将此事交给对方, 之后她来把关即可。 虞苋继续前往校场训练,汗水淋淋时, 直接将头上的石头甩了出去。 黎晟走来:“夫人。” 虞苋见状一笑, 说道:“我已经设宴邀请都城的夫人们,三日后, 我会请他们帮忙寻人,届时阿姊也来吧。” 黎晟闻言一喜:“喏。” 虞苋上前搂着黎晟的手臂, 拉着她前往阴凉的树下说悄悄话:“那个啥,我也想请阿姊帮我一个小忙,很小的一个忙。” 她说话时,不知道热的还是害臊, 脸蛋格外的红。 黎晟见她眼睛闪躲, 倒是有些好奇她想要说什么,便道:“夫人说便是。” “咳咳。” 虞苋清了清嗓子, 凑到黎晟的耳边道:“就是,就是你能不能帮我,寻些那种书……” “那种书是哪种书?”黎晟一时没反应过来。 女郎从脸蛋红到了脖子:“就是男女之间,教圆房的书, 我不好意思跟其他人说, 只信阿姊,希望阿姊能帮我收集一些……” 黎晟的脸也一红,看着女郎亮晶晶的眼睛, 忍不住偷偷一笑:“包在阿姊身上,保准什么姿势的都给你找来。” 虞苋“嘘”了一声:“这是我与阿姊的秘密, 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是我叫你收集的。” 黎晟:“明白。” 此时已经到了下午的未时,天气依旧炎热,偶尔有风吹来,也是带着热气的。 黎晟提醒道:“夫人,将军来了。” 虞苋闻言僵硬的回头,果然见到项羽朝着她们前来。 她立即道:“刚刚我跟阿姊说的事情,绝对不能让项将军知道。” “不能让我知道什么?” 黎晟见项羽来了,十分有眼色的稽首告退。 虞苋揉了揉耳垂,眼神不敢看他。 “将军听错了。” 若是让项羽知道,她背后偷偷蛐蛐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雏,自己绝对会死得很惨很惨。 项羽闻言皱眉:“是吗?” 虞苋:“是的。” 经过这几日被对方解锁各种亲吻场地,此时她一见到这个狗男人,就觉得手脚发软,害怕他随时随地发情,是真的被对方给亲怕了。 她忍不住退后一步,离他远了一点。 项羽无语:“你躲什么?” 日光透过树盖,从叶子间隙投射下来,光斑打在男人立体的脸上身上,虞苋的眼睛都有些被晃瞎了。 虞苋:“没躲啊。” 项羽睨了她一眼,显然是不相信她的鬼话,说道:“你训练得有一段时间了,想过要学什么兵器吗?” 虞苋眼睛一亮:“我要学鞭子。”鞭子灵活,容易携带,不是近战攻击而是远攻,打人还很疼,还有什么比长鞭更适合她呢。 项羽颔首:“跟我来吧。” 虞苋便跟项羽去到了库房,他随便拿了一根鞭子递给她,淡淡道:“鞭子轻便灵活,却不好控制,你若是先要学鞭,需要勤加练习。” “知道了。” 她挥了挥鞭子,往项羽身上甩去,鞭子的末端被对方抓住,他眼睛立即变得凌厉。 虞苋尴尬一笑:“不好意思啊,将军,我刚才想试一试,没想到竟差点伤到了将军。” 项羽:“……” “你最好是无意的。” “当然。” 见对方松手,她的一个响鞭甩在了地上,刚要收回鞭子,长鞭绕后,直接打在了她的后背。 “痛——” 项羽双手抱胸,看着她作妖:“你应该庆幸鞭子上没有倒刺,不然你身上就要皮开肉绽。” 虞苋反手碰了碰后背,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皱眉小声抱怨:“我都受伤了,你还说风凉话呢?” 他语气淡定:“习武没有不受伤的。” “……哦。” 她疼得皱眉,语气含糊道:“将军,你帮我看看,后背是不是青了。” 原本是想装作鲁莽,给这狗男人一鞭子,没想到最后还是她自作孽不可活,反噬到了她的身上。 项羽淡定道:“还是让黎晟给你上药吧,免得你以为我又要占你便宜。” 难道不是吗? 虞苋赶紧丢下鞭子,上前抓住项羽的手:“看一眼就好,若是不严重,我就不上药了。” 她脸蛋红红的,眼中有些期待,突然想亲亲了。 库房里面只有他们二人,项羽被虞苋拉到了箱子后面,女郎背对着他解开自己的衣裳,在他面前露出了后背。 光线暗淡,她的肌肤很白,红痕在上面尤其显眼,衣服此时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看上去就像是诱人品尝。 虞苋声音好奇:“需要上药吗?” “嗯。” 他从怀中掏出伤药,抠出一团软膏单手搓开,温热的掌心给女郎背后的鞭痕上药。 虞苋脸上疼出了冷汗,抿嘴说道:“将军,你今日怎么不说我勾引你了?” 项羽淡淡道:“是昨晚还没被亲够?” “嗯哼?” 她转身踮起脚尖,亲了一口对方的下巴, 见他只是低头无动于衷,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凑上去吻他的薄唇。 明明心中害怕他,见他一时想要远离,一时又想与他在一起亲亲抱抱,做尽坏事。 自己是不是也有大病? 项羽将她推开,并且将衣服给她穿好,一脸严肃道:“这里可不行。” 虞苋被推开后,眨了眨眼睛,看着已经被穿好的衣裳,没好气道:“我就想亲你一下,又没想做更过分的事情。” “我忍不住。” “哦。” 虞苋凑上去,环住了项羽的窄腰,蹭了蹭,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不敢说。 她怕不是被亲沦陷了。 项羽询问:“还要学舞鞭吗?鞭子灵活难以控制,若是做出了选择,以后这样的误伤,会经常出现。” 虞苋道:“知道的。” 她说:“我忘不了上次被匪徒追杀的感觉,我不想将来不慎落单,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项羽颔首。 三日后很快就到了。 虞苋将都城的夫人们都邀请到了府上,一些夫人们携了儿女前来赴宴。 她都热情的招待,但绝口不提酒精之事。 宴席上,倒是有人等不及了,主动询问道:“听闻虞夫人有家传秘药,能有效的阻止刀伤发炎溃烂,可是有此事?” 有一人开口,紧接着有人附和:“对啊,我亦听说了,不知虞夫人是否真有此药?” “对啊对啊。” “自然是有。”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虞苋淡定的喝了杯茶,“诸位夫人莫急,我知道夫人们是为求药而来。” 吕雉目光亦是看向了虞苋,今日再见,发现女郎漂亮温和的表面下,是她当初未曾发现的狠意。 她听见虞苋继续道:“我手里的药名为酒精,比酒更为烈性,用于处理外伤,前期能有效的阻止外伤发炎出脓。” “酒精?” “没错。”虞苋继续道,“不过此物与酒一样需要粮食酿造,又比酒更烈,因此需要的粮食比酿酒的粮食更多。” 若是用粮食酿酒,倒是糟蹋了,若是制能救命的药,却是值得的, 只不过这药,一些普通的士兵,大抵是用不起的。 其中一位张夫人询问:“不知虞夫人可否让出方子给我,要什么条件夫人尽管开。” “噗嗤。”另一位李夫人用手帕捂嘴笑了,“张夫人,就你家中的那点家底,还干大言不惭的夸下海口?” 她继续道:“若是夫人愿意出让药方给我,我愿赠予夫人十箱财宝。” 十箱财宝在哪里都不算少,因此原本家底薄的一些夫人,此时倒是不好意思开口了。 吕雉目光落在虞苋的身上,见她端坐在主座,神色淡淡的,并未被钱财打动。 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开口说道:“两位夫人莫急,这药方是虞夫人家中的秘方,怎好意思让人将秘方出让。” “没错。”虞苋面上露出一个微笑,“想必诸位夫人应该有所耳闻,我出身商户,祖祖辈辈以经商为生,家中的秘方断然是不能外传。” 李夫人道:“如今义军联盟,虞夫人怎好藏私?” 虞苋面色一冷,抬眸射向李夫人,语气骤降:“你又怎好意思叫我让出药方?” 众位夫人没想到虞苋话如此直白,刚才还一副温温柔柔的女郎,此时冷起脸来,倒是想起了上次宴席结束之后发生的事情,对于她的手段有所了解,因此都后背一凉。 怎么就忘了,这位虞夫人只是面上软和,实际上并不是没有手段的软柿子。 虞苋见众人噤声,语气又恢复了平静:“药方我是不可能让出的,若是诸位信我,可以用粮食换药,我可以保证,我会将粮食酿出的一半酒精返还。” “这……” 她语气淡定道:“当然若是诸位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 吕雉心中清楚,商人不会做一锤子买卖,况且她手上有药方,如今又逢战乱,只要提供伤药,便是源源不断的财富。 而虞苋如今是项羽的人,又刚被熊心认作阿姊,自然不会失信于人。 她便上前道:“我相信虞夫人的为人,我愿意以粮食换药。” 虞苋忍不住看向吕雉。 不愧是将来临朝称制的吕太后,倒是比一般人有决断。 有人开头,自然有聪明之人看清楚局势,于是纷纷赞同了这个提议。 虞苋见状,看了一眼身旁的黎晟,说道:“对了,还请诸位夫人帮个小忙,我身边的这位阿姊,曾失散了家中的弟弟妹妹,希望众人帮忙前往治下寻人。” 她淡定道:“若是谁能寻到人,酒精之事,我可以分利不要。” 此时众位夫人刚跟虞苋谈成了合作关系,此时莫有不答应的。 等宴席散后,虞苋安抚黎晟:“若是有利相图,他们定会用心寻找,阿姊可以放心了。” 黎晟点点头,脸上很是感动。 “对了。”她说,“夫人,你上次让我找的书,我今日来时,已经交给了雪纹。” “嗯?”虞苋眨眼,“这么快?” 雪纹跟在虞苋身后,闻言说道:“黎阿姊拿来的几卷丝帛被我放到了房中,若是夫人想看,我现在拿来。” 虞苋摆手:“呃,不用拿。” 她看了看天色,忍不住询问:“将军呢?” 雪纹:“听下人来报,将军已经回房了。” 什么? 虞苋眼睛骤然瞪大,与黎晟对视了一眼,感觉自己要完蛋:“雪纹,你送一下阿姊,我,我先找一个地方躲一躲。” 若是被项羽发现她寻了什么东西回来,那也着实过于丢人了。 不要啊。 第34章 “那就试试。” 房间里。 项羽见宴席已散, 却没有见到虞苋的身影,不由询问下人:“可见到夫人哪里了?” 婢女道:“回将军,并未见到夫人的身影。” 案几上多出了一堆有小山高的卷轴, 项羽没想太多,以为是虞苋找的什么典籍, 随手将其打开。 他看了一眼, 瞬间将其合上,眉头紧皱, 继续询问:“这些东西是谁拿进来的?” 婢女回答:“据说是夫人叫人收集的典籍,用来学习的。” 项羽摆手:“知道了, 下去吧。” 婢女:“喏。” 项羽跪坐在地上,再次将卷轴打开,面上十分的严肃,就像是看平时属下呈上来的事物一样, 耳朵却已经红得滴血。 原来如此。 他面无表情的将卷轴全部扫了一眼, 也不知道记下了还是没有记下,又重新整理好, 恢复成没有人动过的模样。 一直到亥时。 虞苋在凉亭中喂蚊子,并没见项羽来寻,只猜是对方没有翻动黎晟送来的春宫图,于是稍微放下心来, 慢吞吞地走回去。 这一晚的月亮格外的亮, 院子里开满了花,白日里热闹过后,倒是显得有些冷清。 她见房间里没有亮灯, 便以为里面没有人,对方应该还没有回来, 便呼出一口气,直接将门给推开了。 只见里面有一团黑影,很是高大可怖,就像是巨兽似的。 对方锐利的目光扫来,女郎身体瞬间僵硬,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项羽冷淡道:“舍得回来了?” 虞苋尴尬一笑:“将军还没有休息啊?” 救命。 吓死人了。 项羽将房间里的灯点燃,微弱的光打在他的脸上,眼睛微眯,整个人一半身子隐入黑暗,让人琢磨不透对方此时的心情。 周围没有下人,许是被他支走了。 虞苋瞥见案几上的卷轴,看上去没有被人打开过的痕迹,她瞬间就镇定了,看来项羽并没有看见过上面的东西。 那她之前慌什么? 还去亭中喂了那么久的蚊子。 失策。 她走进房间,将门给带上,挪步到项羽的面前 ,想用身体挡住了案几上的卷轴。 可惜黎晟太给力,收集的春宫图太多,以她的瘦小的身子完全挡不住。 虞苋只好笑眯眯地转移话题:“你怎么不说话,是困了吗?妾身伺候你更衣,可好?” 项羽低头冷笑:“你这般心虚,是又做了什么坏事?” “我没有。”虞苋大惊,“你冤枉我。” 项羽看着她瞪圆的眼睛,以及偷偷挡住的卷轴,面上讥讽:“当真没有吗?” “当真没有。” 女郎十分镇静,脸上还有被冤枉的委屈,看上去真是楚楚可怜。 项羽没打算拆穿她。 拆穿她哪有当面捉住她干坏事来得有意思。 他挑眉:“行吧,没有就没有吧。” 虞苋:“……” “对了。”狗男人淡定道,“不是说伺候我更衣,愣着做什么?” 呵。 呵呵。 虞苋低头,抿嘴,压下了这口郁气,去扒项羽的腰带,心中骂骂咧咧,下手却看上去很温和。 她隔着里衣摸到狗男人的紧致的腹肌,小手指还忍不住轻勾了两下。 无论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都是致命的勾引。 项羽皱眉,抓住她的手,说道:“行了,笨手笨脚的,我自己来。” 虞苋赶紧退后了一步,声音格外的甜腻:“好的,将军。” “睡吧。” “……” 到了半夜,虞苋的脑子还是很清醒,一直在琢磨着项羽到底有没有看到里面的内容,也好奇黎晟给她收集了什么宝贝。 她翻身,仔细打量对方,想看看对方到底睡着了没有。 在清冷的月光下,男人的面容越加的冷峻,可无论是他优越的眉眼,还是他高挺的鼻子,和淡薄的嘴唇,都刚刚恰到好处的长在她的审美上。 虞苋的心一怔,咬紧嘴唇,不由伸手碰了碰项羽的眉眼,见他没有反应,便跨过对方的腰下床。 她打开卷轴,拿到窗户旁,借着月光眯眼看着丝帛上的画作。 只见画卷上一男一女身上衣衫皆是松松垮垮,男人的臂膀搂着女人的细腰,另一只手捧着女人的腿,将她压在树干上……男女交叠,树影婆娑,欲得很。 咳咳。 还挺含蓄。 虞苋正打算翻翻其他的春宫图,还未回头便感觉到不对劲,后背似乎被人盯着。 错觉吧。 她僵硬的回头,后面站了一个人,不由仰头往上看,便见到了脸色黑沉的男人。 还有什么事情比被人抓住看春宫图还要丢人? 她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项羽冷声道:“你在看什么?” 虞苋将手上的东西一丢,立即扑到对方的怀中,娇滴滴道:“将军,你怎么还没有睡着,是我吵到你了吗?” 项羽吩咐:“捡起来。” 虞苋并不想动,双手软乎乎的搂着男人的腰,脸颊在他的胸口蹭了蹭:“没有什么好看的,将军,我们还是上床睡觉吧。” “是么?” “是啊是啊。” 他冷哼:“我见你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虞苋格外的心虚,为了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于是双手一点一点攀到了对方的肩膀,踮起脚尖去吻男人的喉结。 项羽不吃这一套,对于她的主动无动于衷。 不对劲。 狗男人拉开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卷轴,瞥了一眼,说道:“这是什么?” 虞苋捂脸:“我不知道。” 项羽冷笑一声:“我倒是不知道,夫人对于此事如此的热衷,倒是我小瞧你了。” 她闭嘴。 项羽却又是冷笑一声,直接拉住她的手腕,将她甩在案几上坐着,而在她身边全是一卷一卷的春宫图。 他吩咐:“打开。” 虞苋挣脱开对方的手,将自己的手背在身后,一脸不情愿:“还是不要了吧,都已经那么晚了,明日将军许是有要事处理,咱们还是不要纠结这些小事情了,不如先休息。” 项羽面色不变:“打开。” 虞苋:“……” 救命! 这人真是白长了一张好看的脸,一点都不温柔,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不会照顾女郎的自尊心。 她随后拿了最上面的卷轴,将其打开,正好挡住了自己的脸蛋。 太羞耻了! 项羽点灯,暗淡的房间,瞬间有了温度。 他拿开卷轴将其摆在案几上,顺便将烛台放在旁边,随后右手捏住小女郎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上面的图案。 上面的男女交叠,女人舒服得后仰,表情愉悦又痛苦。 图上的人画得很粗糙,可是神韵十足,看意境堪称大师的手笔。 虞苋绷不住了,拿开对方的手,赶紧将卷轴合上,然后整个人趴在案几上闭眼装睡。 项羽双手抱胸,说道:“别装死,继续打开。” 他轻嗤道:“我倒是要看看,你一天天脑子里,究竟在想着什么。” 虞苋就像是死鱼一样,一动不动,就好像真的睡着了。 项羽单手将她捞起来,她整个人软乎乎的,可一将她松开,就又趴在了案几上,赖皮得很。 偏偏女郎长得格外的好看,面上被烛光镀上了一层暖光,如同蝶翼的鸦黑色长睫轻颤,便是让人生不起气了。 沉默了一会儿。 项羽低头,威胁道:“再装睡,上面的姿势,挨个试一遍。” 虞苋:“……” 不要不要,会死的。 她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站起来,小声嘟囔道:“我又不懂这些事情,也没有人教我,当然只能寻些图自学。” 说完,女郎好疑惑的瞥了一眼他,询问:“将军,你懂得吗?” 项羽:“废话。” 虞苋皱眉:“可是将军又没和人试过,你怎么会懂?” 项羽无语:“你的话真多。”他的耳朵却红了。 虞苋见状立即就明白了,眼前这个狗男人压根就不懂,偏偏面上一点都不显。 她低头,闷声笑了。 “你笑什么?” “我没笑。” 却笑得更凶。 项羽见她笑得花枝乱颤,脸色青黑,掐住她的脖子,低头威胁道:“你敢再笑……” 他指着春宫图上面的姿势,冷冷道:“那就先试一试这个姿势。” “嗯?” “不是说要学吗?这种事情一个人怎么学,那就一起。” 虞苋闻言心中先是退缩,随后看着对方逼近的俊脸,眨了眨眼睛,倒也觉得不是不行了。 她色心一起,一发不可收拾,瞥了一眼上面的姿势,脸色却不由爆红。 女郎双手扭扭捏捏的抵住男人的胸口,脸有些紧张:“我,我伺候将军。” 项羽原本只是想要逗逗她,见她微红的脸颊,喉结滚动,手覆盖在她的脸颊上,目光微凝:“上面的姿势,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我伺候你。” 虞苋尴尬一笑:“不敢不敢。” 嘴上说不敢,手却已经偷偷的钻进对方的衣襟,摸了一把对方身上爆发力十足的薄肌,有点爱不释手。 项羽闷哼一声,拿开她作怪的手,身上已经隐忍出了密密麻麻的汗。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暗哑:“是不敢,而非不想。” 虞苋看见项羽眼中出现重瞳,知道这次是真的过火了,心中不仅有害怕还有些期待,这种复杂的情绪让她心弦紧绷,尾椎到大椎都酥酥麻麻,让她整个人不知所措。 她拱起身子,鼻尖蹭了蹭对方身上的肌肉线条,握起的拳头被男人打开,双手十指紧握。 项羽浑身就像是一堵墙,将她困住,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心在跳。 而虞苋也不想再逃了,完全臣服在男人的雄性荷尔蒙之中,只想两人永远的在一起,就这样天荒地老。 女郎气闷。 她这是臣服于情欲,还是臣服于情爱了呢? “那就试试?” 第35章 “我能亲你吗?” 狗男人就等着这句话呢。 虞苋的话刚落就被对方给托起, 整个人都挂在了项羽的身上。 房间里原本只点了一盏灯,光线暗淡,将两人的影子拉长。 项羽随手一掐, 仅有的烛火被掐灭。 黑暗中。 对方的呼吸乱了,却依旧步履稳健的走到床榻。 是夏夜, 窗户未关, 有风吹来。 头发在黑夜被风吹得纠缠在一起,一缕头发偷偷钻入了衣襟, 轻扫胸口的肌肤,在如此紧张的情境下, 身上不仅仅有头发轻抚的瘙痒,男人温热的手指拿掉了她脖颈的头发,低头轻轻落了一吻。 明明很轻,虞苋忍不住伸手攀住对方的肩膀, 将自己往项羽的身上怼, 缓释身体想要而得不到满足的悬浮感。 项羽闷笑一声:“你将我搂得这么紧,怎么让我伺候你?” 虞苋没有想到自己的反应会这么大, 重新适应了黑夜之后,歪头看着男人的侧脸,恍惚是在梦中,手指和脚趾忍不住蜷缩。 而她的后背, 被狗男人的大手揉搓, 让原本的酸软的肌肉,全都被他搓火热了。 她的脸颊潮红得厉害。 “我能亲你吗?” “嗯?” 没等项羽答应,虞苋便亲了亲对方的脸颊, 两人靠得很近,呼吸交缠, 她又像个贪吃的小兽,凑到了男人的唇角,舔了舔。 项羽低头看着女郎亮晶晶的眼睛,似乎吃亏的不是她,而是自己,他手捧着她的脸,转而捏住她的下巴,戏谑道:“看来夫人也很喜欢呢。” 狗男人俯身,噙住了女郎的唇瓣,没一会儿呼吸就变得粗重,忍不住掐着她的肩膀,将她吻透。 虞苋被亲得无法呼吸,双手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裳,在对方身上的胸肌和腹肌流连,随后她不老实的双手却被项羽单手固定。 她不满的轻哼一声。 项羽将她压在身下,已经不满足只亲吻嘴唇,开始往下亲吻她的脖子,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身上,痒痒的,明明两人都没有喝酒,虞苋却觉得自己醉了。 房间里温度飙升,让原本就燥热的空气,变得更加的滚烫。 虞苋感觉自己好像被关在火炉子里炙烤,浑身都闷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汗水打湿了身上的衣裳,沾到了床上的被子上。 项羽拿开了她的手,从黑夜中抬头,沉默着没有说话,却又重新含住她的唇瓣,月色下,男人的瞳孔完全竖起,就像是一头发情的猛兽,只会一味地索取。 “唔唔。” 她不满。 哪有这样伺候人的。 然而越是这个时候,心情越是紧张,然而虞苋已经没得选择了,只能顺从对方的索取。 这狗男人, 虞苋正被亲得浑身的毛孔舒张,她顺势双手搂住男人的劲腰,贴了上去,感觉到对方身体的滚烫,自己也被男人烫得浑身激动的一颤。 太喜欢这种感觉了。 嘤。 早知道一开始就不拒绝了,果然亲吻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项羽有没有上瘾她不知道,她倒是有点爱上了对方搂着她时的体温。 她顾不上矜持,红着小脸,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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