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哪怕是客厅到房间的那一点路,他也舍不得让程巧霜走,都是亲自抱过去。 林清欢闭上眼,不想看这一幕,但隔着墙壁,她仍然能听到里面的动静。 “翊琛,我们明天去看婚纱吧?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你就说过要让我做最美的新娘子呢。”程巧霜笑着开口,语气中尽是期待。 “好,我陪你去。”傅翊琛温柔到了极致。 “还有林清欢,既然她没有道歉,那就让她也跟我们一起看婚纱,就当做是补偿了。” 这句话说出来,傅翊琛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顿了一下才点头,“好,都听你的。” 半晌后,傅翊琛推开房门,他抱起躺在地上的林清欢送到客房,喊来家庭医生给她处理伤口。 全程她都没什么反应,任由医生帮她包扎好。 看着她黯淡失神的表情,傅翊琛低声解释道。 “你都听到了,这是我对霜霜以前的承诺,之前我辜负了她,这次是我对她的补偿,明天你陪她一起去,不要再闹了。” 林清欢无神的眼神看过去。 “傅翊琛,我们结婚的时候,也说过之后要补办婚礼,但一晃眼三年过去,我也没穿上过婚纱。” 男人沉默了一下,就在林清欢以为他会放弃让自己陪程巧霜的时候,傅翊琛还是坚定的开口。 “清欢,我们还有以后,但等霜霜恢复记忆后,我们就会分开了,这是我最后能补偿她的机会。就这一次,等结束后我就会尽快通知所有人,给你最盛大的婚礼。” 听到这番话,林清欢自嘲地勾起嘴角,什么都没说,傅翊琛以为她这是同意的意思,松了口气离开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傅翊琛就亲自开车,林清欢坐在后面,程巧霜坐在副驾驶,不停跟旁边的人说笑,宛如最亲密的情侣。 他们来到婚纱店,程巧霜换了一件又一件的婚纱,林清欢没错过傅翊琛眼中的惊艳和欣赏。 “霜霜,你真的好美。”男人不自觉地说,“从跟你恋爱的时候开始,我就盼着能看见你穿上婚纱,如今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 “你在说什么呢翊琛,不止是穿婚纱,我们以后还要结婚,不对吗?” 程巧霜甜甜的笑,提着裙摆走到傅翊琛的面前,就连店员也羡慕的说道。 “二位郎才女貌,真是般配,要是今天买下婚纱的话我们还送伴娘服,要一起试试吗?” 她眼中一亮,指着林清欢,“伴娘服给她吧,林清欢,你跟我一起穿上试试。” 一直默默跟在后面的林清欢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她一声不吭,拿着伴娘服跟程巧霜一起走进换衣室。 刚进去,程巧霜的表情就换成了得意。 “怎么样,林清欢,给你一个当我伴娘的机会吧,以后翊琛肯定会抛弃你的。” “只要你现在向我低头,跟你妹妹一起滚出我的视线,那我就放过你们。” 她等着对方的求饶,但林清欢早就不在乎这些了,像是没听见那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见此,程巧霜的眼神阴沉下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自己只要忍过这段时间,翊琛就会重新回到你身边,我告诉你,不可能!” 她说着,一把撕烂身上的婚纱,在林清欢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跌倒地上喊了出来。 “不要这样,林清欢!” 她才喊出口,傅翊琛就冲了进来,看见倒在地上的程巧霜。 女人可怜巴巴地哭诉着,“林清欢说她还没穿过婚纱,也不准我穿,翊琛,怎么办,婚纱都坏了。” 随着她的话,傅翊琛的视线来到她身上,果然看见了婚纱被撕毁。他的脸色阴沉,看向林清欢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厌恶。 “我昨天才跟你说过,你这么快就忘了,林清欢,看来是你吃过的教训还不够多。” 说完,他立刻喊来保镖,连听她解释都觉得多余,不容抗拒的直接按住她。 在他冰冷的视线下,林清欢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血肉模糊。 他连问都不问一句,直接就给她定罪,好像忘了过去的三年她是那么爱他。 林清欢被带回家,关进了禁闭室里。 她有很严重的幽闭恐惧症,从小就害怕幽闭漆黑的地方,严重的时候甚至能休克过去。 傅翊琛明明知道这些的。 林清欢流着泪,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里。 在禁闭室的每一秒钟,她都过得生不如死,体会不到时间的流逝,也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甚至听不到一丝声音,她就像被世界所抛弃了一般。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才被放出来。重新见到光明的时候,林清欢整个人都还处于应激的状态。 看见她这种失魂落魄的样子,傅翊琛递过去一杯提前准备好的热水。 “你只要和霜霜道歉一次就够了,清欢,不要这么固执。你知道的,要是我想伤害你,会有很多种办法,但我不想那样做,毕竟我们才是真正的夫妻,我爱的人也是你,我们是会共度余生的。” 林清欢颤抖着手接过,喝了好几口才缓过来,她听着傅翊琛这番话,只觉得自己的心处于冰窖中,没有一丝波澜。 她缓缓地开口,“你真的觉得我会毁掉婚纱吗?” “当时只有你们两个人,霜霜那么期盼一场和我的婚礼,只有你会嫉妒她而毁掉婚纱。” 林清欢扯了扯嘴角,这就是口口声声说爱她,会和她共度余生的男人。 她闭上眼,控制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事,但心中仍然像是被一把刀插进去狠狠搅弄似的感到疼痛。 她还未再说什么,楼上就传来一声尖叫,傅翊琛立刻丢下她赶上楼,林清欢也走过去。 一进房间,看见的就是程巧霜愧疚的表情。 “对不起,翊琛,我本来想把婚纱缝好的,但是我太没用了,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傅翊琛握住她的手,上面还有一个被针扎出来的血孔,男人的脸上心疼不已。 “不怪你,这种事以后让家里的佣人来做就好了,而且我不是说了,会给你买更好的,这件就不要了,好不好?” 程巧霜摇头,眼中露出眷念,“这是你给我挑选的,是我们的第一件婚纱,虽然被林清欢毁了,但我还是舍不得想要亲手缝好。” 看见那抹单纯的表情,傅翊琛的内心被打动,他转头看向门口,语气骤然冷下来。 “是谁毁的,谁就要负责缝好。林清欢,要是明天这件婚纱还不能复原,那惩罚就不止是今天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就指挥了佣人给她准备好缝制的东西,林清欢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来到保姆房。 这里灯光黯淡,她又不会这么精细的缝制,几个小时过去,她看得眼眶通红才补好一点,要想明天就全部复原简直是无稽之谈,傅翊琛只不过想逼她低头道歉而已。 曾经说会爱她,护她,深知她一切弱点的人,现在正用这种方式残忍的逼迫自己。 不知不觉,林清欢的心里仿佛喘不过气,她一不小心,手指被戳破,疼得她手一抖,鲜红的血就滴到纯白的婚纱上,门口也传来嘲笑的声音。 “亲手给我缝婚纱的感觉怎么样?我要是你,早就识相的走了。” 程巧霜讽刺的看着她,林清欢什么也没说,像是听不见那样继续缝制被撕毁了的布料,程巧霜看着她这样子就来气,不过她又想到什么,得意地开口。 “你还不知道吧,翊琛答应我了,过两天就举办婚礼,到时候我还会穿着你缝的婚纱去结婚。林清欢,你是他的妻子又怎样,他爱的人还不是我!” 说完最后一句话,程巧霜就离开了这里,而林清欢仍然保持着低头的姿势缝补着婚纱。 但是很快,她的手就颤抖起来。 一滴、两滴,眼泪肆无忌惮的流下来。 林清欢告诉自己,这是她最后一次为傅翊琛流泪。 林清欢熬了整整一夜,最后通红着眼睛缝好了婚纱,递给程巧霜的时候,傅翊琛看见了她手指上细细密密的针孔。 男人的眉皱起,还没说什么,程巧霜就惊讶的喊出来。 “为什么婚纱上会有血?林清欢,你是不是故意的?你知不知道,结婚的话见血是会冲撞的!” 她尖声质问,林清欢攥紧了手解释着。 “只有那一点,是…”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不想我穿着这件婚纱跟翊琛结婚!”程巧霜哭出来,狠狠把婚纱扔到了地上,她辛辛苦苦一整晚缝好的婚纱,就这样被踩在脚下。 傅翊琛也看见了那滴血,刚升起的一点怜惜又褪下去,眉眼冷漠无比,“林清欢,我没想到你这么让我失望,竟然还是这样不知悔改,霜霜这么喜欢这件婚纱,你就一定要毁了它吗?” 林清欢张了张嘴,却又无力的闭上,有什么用呢,不管她说什么,傅翊琛都不会信。 她自嘲地扯了下嘴角,这幅无所谓的态度让傅翊琛更加认定了她就是故意的。 男人找来保镖,将她按在地上,拿出一把锋利的刀。 “你什么时候知道错了,我什么时候就停下,放心,不会让你毁容的。” 在林清欢惊恐的视线中,保镖拿着刀一步步走近,刀尖划破肌肤,血液立刻流出来,林清欢也发出疼痛的惨叫。 可是保镖没有停下,一直划在她的身上,腿上,胳膊上,足足划了八十八刀,林清欢浑身上下几乎没一块好肉后,傅翊琛才喊停。 林清欢痛得已经没有力气喊疼了,她看到傅翊琛捂住了程巧霜的眼,温柔地告诉她“别看,脏”,然后走到自己面前。 “知道错了吗?” 林清欢难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被傅翊琛无情地踩碎了。 她颤抖着点头,“我知道错了,傅翊琛,我会祝福你们的,祝你们,结婚顺利。” 说着,她嘴角扯起一抹凄凉的笑容,傅翊琛顿了下,但还是没管心里那点异样的心情,他看向狼狈不堪的人,微微颔首。 “那就向霜霜道歉吧,自己扇自己,一直到她肯原谅你为止。” 这次,林清欢什么解释都没有,直接抬手扇在脸上。 一下一下,仿佛没有灵魂的人偶,感知不到疼痛或羞辱,一直扇到脸上渗出血迹,她快脱力晕过去,程巧霜才阻止她。 “好啦,我原谅你了,只要你不要再打扰我和翊琛就好了,快起来吧。” 她大度地扶起跪在地上的人,却在下一秒又假装不稳松了手,林清欢随之倒在地上。 “砰”地一声,她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林清欢是在医院里,病房里的电视上正播放着傅翊琛要举办婚礼的新闻。 “傅先生,请问您为什么想起突然举办婚礼呢?” “因为这是我曾经的遗憾,人的一生有过许多遗憾或者后悔的事,而霜霜就是我迄今为止最大的遗憾。” “那您的太太呢?” “这点大家不用担心,我和清欢感情很好,我们不会离婚,也不会分开,等我完成心愿后,我和清欢还是会和以前一样。” 傅翊琛滴水不漏的回答了记者的问题,电视里,他正挽着程巧霜的手,他的初恋,他的白月光,他曾经因为家族而被迫放弃的人,现在因为失忆而让他有了第二次的机会。 林清欢看着这一幕,病房的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傅翊琛走了进来。 “清欢,你好点了没有?”他坐在床边,拿起一个苹果削起来,神态自然到好似电视里的人不是他似的。 林清欢没有回应,傅翊琛也不强求,他把削好了皮的苹果放在盘子里。 “我已经问过医生了,霜霜的失忆很快就要恢复了,和她能有一次婚礼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等之后,她想起我们分开的事,我就会和她回到各自的轨道,再也不见面。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委屈了不少,我也会尽力补偿你的,清欢,你再忍忍就好了。” 他认真的说,可林清欢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在傅翊琛快要耐不住性子的时候,她突然开口。 “如果程巧霜一直都在失忆呢?傅翊琛,你要一辈子都跟她在一起吗?” 即便她说得很轻,傅翊琛还是顿了一下才回答。 “不会,清欢,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我和她,只会有一个月的时间。” 虽然他说得坚决,但林清欢还是听出了那几秒的犹豫。 她别过了头,不再看着面前的人,淡淡的说道,“你今天穿成这样,是为了和她结婚吧?别让程巧霜等急了。” 傅翊琛看出她眼中的抗拒,他还想多留一会,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程巧霜打来的电话。傅翊琛看了看床上的人,留下一句话。 “清欢,等我,结束后我再来找你。” 说完,他就直接离开了病房,一走出房门,傅翊琛迫不及待接起了电话,程巧霜的声音透过门板清晰的传过来。 “翊琛,你在哪里啊?时间就快到了,见不到你我好害怕啊。” “别怕,我马上就来了霜霜。” 男人温柔地说着,大步离开医院。 一直到听不见他们的声音,林清欢才慢慢地坐起来,今天,也是她去拿离婚证的时间,妹妹已经在机场等她了。 她办了出院手续,先去民政局将属于傅翊琛的那本交给了自己的律师,委托他在自己离开后再转交给他,然后打车去往机场。 路上,大楼的屏幕里正播放着傅翊琛今日的婚礼,他一步一步走向他的新娘,实现了这迟到三年的愿望。 司机也看到了这一幕,啧啧感叹着。 “听说这新娘失忆了,新郎就直接抛弃他娶了三年的老婆,说什么要完成当年不能在一起的遗憾,这不是作践人嘛。小姑娘,你也这样觉得吧?” 林清欢没回答,只是笑了笑,她最后看了一眼屏幕,婚礼仪式正进行到交换戒指的时刻,程巧霜娇羞的开口。 “翊琛,我好像…恢复记忆了。” 一瞬间,礼堂掀起轩然大波,但这些都不是林清欢关心的事了。 她来到机场,见到了自己已经恢复好的妹妹,两个人互相对视着,都从中看到了解脱的笑意。 “走吧,姐姐,我们要去一个傅翊琛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什么?”傅翊琛看着面前的程巧霜,不敢置信的出口,“可是医生说你还有几天才能恢复记忆,霜霜,怎么会这么突然?” 此时,他们刚交换完戒指,正是要拥吻的时候,程巧霜勾起笑容,目光深情,“可能是老天也不想我浑浑噩噩的,翊琛,我好高兴,我们终于可以实现当年的愿望了。” 女人的胳膊搂上他的脖子,慢慢地攀上去。 如果说程巧霜失忆时,傅翊琛能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为期一个月的放纵,他们很快就会回到各自的正轨,但现在她又恢复记忆了,应该怎么办? 傅翊琛的手紧紧攥住,想起了林清欢问他的话。 不,他不会,也不可能,但只有这一次的话,只是为了实现遗憾。 过了今天,他就会跟霜霜说清楚。 傅翊琛下定了决心,没有管心中那股不明的慌乱,在众宾客的面前搂住程巧霜纤细的腰狠狠地吻上去,女人的眼中爆发出一种欣喜,随即闭上了眼。 “翊琛,我真的好幸福。” “我也是,霜霜……” 阔别了三年,真正得到了当初的白月光,傅翊琛声音低哑。 他们吻了许久,直到喘不过气才在现场分开,随后连敬酒的环节都没有参加,便匆匆回到了后台的房间。 两个人交缠在一起,肆意的释放着心中的欲望,傅翊琛无数次告诉自己,只有一次,只做就一次他就会知足,可是一看到程巧霜的脸,他便觉得停不下来。 反正今天还有这么久。 傅翊琛抱起程巧霜,将女人送到了车上,一路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别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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