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沈峤抱紧怀里的史书,坚定道:“我要等简教授过来,亲自辞退我,我才会离开。” 傅从玺刚想按铃,让安保进来驱赶,余光却忽然看见男人手上死死捏着的盲文史书。 异常眼熟。 就连封面上褐色的血迹,都一模一样…… 那瞬间,他心底咯噔一下,下意识询问:“这书,你从哪来的?” 沈峤回答:“简教授送我的。” 傅从玺眼眶瞬间酸疼。 他垂眸压下眼中的雾气,尽力镇定地问:“她……送你的?” “是啊。” 沈峤皱眉,不明所以。 轰地一声—— 傅从玺心底像是有一块最重要的地方,突然坍塌。 简欢被绑架的那两周,绑匪用尽手段施暴。 甚至用最腥臭腐败的脏水灌进简欢的眼睛里,让她屈辱地在电梯里尖叫。 导致被解救后,简欢有很长一段时间处于失明状态。 那会儿,她异常沉默,目光浑浊而空洞,像一座被抽离灵魂的佛龛,死气沉沉。 傅从玺为了让简欢能跟外界沟通,主动学习盲文,又一点一点教会简欢。 即便她毫无反应。 为了让她感兴趣,傅从玺特意将各种史料论文,手动刻在盲书上,整整耗费了一个月时间。 盲笔上的针,无数次戳破他的指尖,血痕触目惊心。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 简欢终于有所触动。 她曾经是最年轻的国家史学新秀奖获得者,对历史堪称疯狂,在失明期间,几乎每天都会抚摸那本盲书。 傅从玺一度以为,那本盲书,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因为简欢每次抚摸的时候,神情都相当温柔沉静。 然而—— 此时此刻,他死死地盯着沈峤手上的那本盲书。 盯到眼眶刺痛酸胀,都没眨眼。 原来,他视若珍宝的定情信物。 在简欢眼里,不过是用来讨好一夜情对象的工具而已…… 那瞬间,傅从玺头脑发热,直接冲上去夺走那本盲书,沈峤下意识想抢,却被傅从玺猛地推开—— 男人忽然踉跄一下,往后倒去,身上紧致的衬衫骤然被撑裂。 就在此刻。 身后却突然有人冲上前来,用力将傅从玺推开,直直冲向沈峤,抱紧那虚弱不堪的男人。 傅从玺摔倒在一旁,眼前猛地发黑。 在视线逐渐清晰的那几秒。 傅从玺跪在地上,无比清楚地看到,他的妻子,简欢,正以一种保护防御的姿态,紧紧地搂着沈峤,视线却冰冷地看向自己。 几分钟后,简欢垂眸,看向沈峤。 她终于开口,哑声安慰:“别……怕他,有我在。” 傅从玺跪在地上,脚踝泛起尖锐的刺痛。 六个字。 区区六个字而已,却把他整颗心捏成稀巴烂。 跟简欢婚后这七年,傅从玺几乎是用命来教会她开口说话,可却毫无效果。 除了在男女那档子事,她会嫌恶地开口拒绝以外。 其余的时候,简欢在他面前,却总是选择沉默。 唯一让她能提起兴趣讲话的,就是在每次的历史学研究会议上,简欢才会主动沟通,仅此而已。 可现在,多可笑啊。 傅从玺低着头,看着脚踝上被桌角划开的血痕。 耳旁,是沈峤难为情地闷哼声,“简教授,我衬衫扣子崩开了,您别这样搂着我……” 男人的衣领本就极低。 现在更是不堪入目。 简欢本就因自闭的原因,感知力偏低,她手掌此刻正贴在沈峤绷紧的肌肉上,紧紧抱着。 可她却毫无反应。 倒是沈峤脸色泛红,不停道歉,“傅、傅先生,对不起,您快劝劝简教授,让她松手……” 傅从玺起身后,叫来佣人。 他看着紧紧交缠在一起的男女,苦涩道:“欢欢,松手吧,他衬衫破了,让阿姨带他去换套衣服。” 简欢微微皱眉。 她一言不发地搂着男人,突然冲进了衣帽间内。 很快,门被她撞开,又再次紧紧关上。 落锁的声音异常刺耳。 佣人也着急起来,“先生,太太和沈医生……孤男寡女的,您快进去看看啊!” “不用了。” 傅从玺一瘸一拐地下楼,走向监控室。 当初,他为了全方面照顾简欢,又担心引起她的反感,私自安装了无死角的微型摄像头。 甚至连任何细微的声音,都能准确无误地传进耳机里。 比如此刻。 监控内,沈峤面色涨红,摆手拒绝,“简教授,这是你老公结婚穿的敬酒服,我不能碰的……” 简欢垂眸。 她指着沈峤衬衫上的裂痕,拧眉道:“破了。” “没关系呀,”沈峤握住女人的手,温声道,“破了就破了,不碍事的。” 简欢眼底漆黑。 她忽然起身,一边执拗地脱掉沈峤的衬衫,一边喃喃道:“不能、不能穿破衣服,不能穿……” 沈峤一愣,却挨不住女人的偏执。 很快,他身上的衬衫被撕碎。 那件正红色的敬酒服,被迫套在了他的身上。 简欢像是强迫症般,不断抚平敬酒服上的褶皱,惹得沈峤连连后退,闷哼了几声。 到最后,沈峤忍不住打趣道:“简教授,你好像我的贴身保姆啊。” 简欢忽然顿住手。 她紧盯着沈峤,一字一顿冷声道:“我不是保姆,傅从玺才是。” 监控室内,傅从玺听到这句话,猛地闭上眼,扯掉耳机。 是啊。 他才是名副其实的保姆。 像老妈子一样,前前后后照顾简欢七年的保姆! 当初,绑架案刚结束后。 各类媒体小报疯狂围堵简欢,试图曝光几张照片。 毕竟大家都挺好奇,简欢这种清冷明丽的高智商才女,被绑匪羞辱这么久,还能不能维持住那股仙气。 然而,狗仔始终没有挖掘出一丁点隐私。 毕竟,傅从玺把她保护得太好,几乎一天24小时形影不离,活像个简欢的影子。 那段时间,简欢眼盲畏光,又陷入封闭情绪,连最简单的穿衣服都成问题,经常衣衫不整。 每当傅从玺想帮忙的时候。 简欢却下意识挥开手,她厌恶一切皮肤接触,像是狂躁症患者那样摔遍家里的东西。 弄得满地碎片狼藉。 可简欢却像是不知疼痛那样,赤脚踩着,脸上毫无情绪。 傅从玺每次都抱紧她,一点点替她将衣服穿好,任由简欢发狂地攻击他的后背。 她发病的时候,向来都不知轻重。 傅从玺甚至都能尝到从胸腔传来的血腥味。 但他还是强撑着,喃喃道:“欢欢,不能穿破衣服,不能的……我们振作起来,好吗?” 原本,傅从玺以为七年过去。 这些话,简欢大概不记得了。 但没想到,她竟然记得,并且原封不动地送给了沈峤。 忽然,傅从玺有些想笑。 他扯了扯唇角,下意识摸了摸肩膀的伤疤。 已经在长新肉了,很痒。 这段感情,也该重获新生,该结束了。 身旁佣人却忽然抽出纸,低声道:“先生,您别哭了……” 傅从玺眨了眨眼,才恍然感觉到脸上冰凉。 他接过纸,重新看向监视器。 简欢正在帮沈峤系衬衫里面的暗扣。 两人缠缠绵绵,异常暧昧。 傅从玺垂眼,走出监控室,沉默地编辑了条有关于离婚的消息,准备发给律师。 突然,衣帽间门被推开。 简欢径直朝他走来,脸色冰冷。 沈峤捂着敬酒服,急声道:“简教授,没扣上就算了,不需要请傅先生帮忙的,这样不好……” 傅从玺一愣,忽然反应过来。 那敬酒服的衬衫很隆重繁琐,前面的暗扣异常小。 简欢患上自闭症后,指尖时常震颤,无法做这些精细的事情。 甚至每天早上,都是傅从玺替她系纽扣,整理衣服。 所以,简欢理所当然地向他求助。 那瞬间,傅从玺几乎要笑出声。 这明明是她们结婚时候的敬酒服。 他昂头询问:“欢欢,你是想让我帮沈峤系纽扣,是吗?” 简欢皱眉,她似乎极其不情愿同他讲话,又不得不回答,低声“嗯”了一下。 傅从玺眼眶酸胀,“我算你的什么呢,保姆吗?” 简欢抿唇。 她没有吭声,已经是一种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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