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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但再一想,在场又有谁敢灌殿下的酒? 他的目光转为疑惑,殿下是贪杯了? 白倾倾拿指尖揉了揉太阳穴,知道自己这是喝多了。 方才还好,这一走动酒气就突然往头上窜,只觉得眼前都花了。 这事她也很无语,要怪那只能怪柳湘龄了。 柳湘龄以前身子不好,又住寺中不曾沾酒。今日桌上这酒太香,而闲散人等又因她挡去,一时无聊便惦记着想尝了。 她自己喝又觉得有些罪恶,就央着她一块喝。 那酒香甜得很,白倾倾一回神已喝下不少,脸颊都发起烫了。 白倾倾也没想到,她有着如此随性不羁的脾气,结果这副身子的酒量却浅得令人发指。 而柳湘龄反而跟个没事人一样,天生的酒量怕是比太子都强。 白倾倾搭着冀衡实属心闷,一滴就醉这种体质,难道不该是女主的么? 殿下虚软时离冀衡更近,宝珠反应过来,才忙上前接过殿下。 白倾倾低声道:“上车。” 过了两刻钟,大公主的车驾停在府外,却迟迟没有动静。 冀衡守在车前,心里有些担忧。他抬头看去,有夜风撩动珍珠垂帘,露出殿下撑着额头闭眼的模样。 鼻梁高挺,樱唇水润,双颊泛着淡淡的红,他烫到般一下又收回了视线。 宝珠见殿下闭着眼,也不敢打扰,取出条毯子出来。正要披上,白倾倾有所感觉就睁眼了。 “殿下。”宝珠见她醒来,便询问她意思。 白倾倾扶着她起身:“回府吧。” 从马车上下来,白倾倾看似清明许多,实际脑子里还是一团糊。她拢了下衣领,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来。 回过身视线扫动,像在找什么。 “冀衡呢?” 冀衡听见殿下叫他,几步上前:“属下在。” 白倾倾聚集了下目光,看见了人,便一笑道:“好,你在,我就安心了。” 她说完,也不顾宝珠和冀衡是何反应,便转身往里走。 殿下脚步一深一浅的,二人无暇多想又忙跟上。对视一眼,也是无奈。殿下看来是真醉了。 回房之后,白倾倾像是又想到什么,招呼停步在外的冀衡说:“冀衡,你来,我有话问你。” 说着又转头看了边上的宝珠一眼。 宝珠懂了。即便殿下醉了,她的心意也不可违抗。宝珠只好退下,去吩咐人煮醒酒汤来。 冀衡跟在白倾倾身后进来,正有些局促,就见殿下被绊了一脚。 白倾倾才晃了下,腰间就被一道力捞了回去。白倾倾迷糊着想,冀衡可真好呀,他在身边,心都安稳了。 冀衡扶着殿下在软榻上坐下,要起身时,却发现殿下的指尖勾在了他的衣襟上,拉扯一阵不够,还攥在了手心里。 “殿下……”冀衡起不来,只好单膝跪在她身前。既无奈,又觉得再离殿下近一些,自己怕是要疯了。 白倾倾坐好,开始问他:“你看见柳湘龄了?” 冀衡不知殿下为何又提到准太子妃,但还是答道:“属下看见了。” “觉得她如何?”白倾倾盯着冀衡问道。 她感觉,自己的神色应该是很认真的,然而在冀衡看来,殿下双眸时不时地在飘忽,还漫着一层雾气。 他想了想,只道:“柳姑娘很好。” 今日这宴,白倾倾也是刻意让冀衡看见柳湘龄的。她觉得也是时候了,看看冀衡可还有喜欢上柳湘龄的可能。 听了冀衡的回话,白倾倾半眯起眼,把他神色看了个仔细,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她这会有点犯糊,怕自己看错,又再靠近了他打量:“没了?” 殿下贴得太近了,甚至能清晰看见她颤动的根根纤长的睫毛,感觉到那浅浅带着酒香的呼吸。冀衡回话的一声“嗯”,都已经要哑得不成样子。 他曾将自己那点不敢示人的情愫,丢进盒中上了锁,死死沉到了心底的最深处。封锁之严密,连他自己都难以启开。 可偏偏殿下一句话一个动作,哪怕只一个眼神,就能轻易破开他重重的封锁,将他卑微的爱意捞了出来,难以控制地倾泻而出。 冀衡沉眸望着他的殿下。 而白倾倾浑然不觉,见冀衡和柳湘龄这结确实已拆了,也就放心了。 白倾倾松开攥着他衣襟的手指,可能是这张近在咫尺的面容太过好看了,望着她的眼神也太过温和。 鬼使神差的,白倾倾抬手抚了上去。 她低低说道:“冀衡,我想要你好。真正的好,不是作为谁,而只是冀衡你自己。” 冀衡心中一震。 大概酒醉之人话多是通病,她倚着榻案的身子一点点软下去,口中仍有一句没一句的:“别在乎别人的眼光和言语,你要遵从本心。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冀衡,我相信你。” 白倾倾脑袋枕在了手臂上,在想冀衡他这么厉害,她当然相信他的本事了。 殿下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落入冀衡耳中,一遍遍回荡,他内心久不能平静,片刻后才问:“殿下,为何待我这么好?” 白倾倾没再说话。冀衡细看,发现殿下已睡着了,不知怎的竟松了口气。 这时宝珠端着醒酒汤回来了,见此只好搁在一旁,让冀衡退下后,服侍殿下安寝。 白倾倾熟睡一夜,第二天醒来,除了问过冀衡柳湘龄的这种重要之事外,其余都不记得了。 也不知道她的那堆糊说糊话,让冀衡一夜难眠。 她扶着醉疼的脑袋,决定回头就故意跟太子说,柳湘龄酒量极浅,建议他们大婚之夜多多喝酒助兴。 …… 卓旭才清闲了些日子,就又被冀衡给缠上了。 他站在武场,感受着毫无遮挡穿来刮去的冷风。心想这大冷天的,去廊下站值难道不好么? 至于冀衡,他手握兵器,这种天气,也已出了一身汗了。 冀衡练招结束后过来,请求跟他对招指点。 殿下是吩咐过的,这是卓旭的分内之事,他只好转了转手腕上前。 一动上手,二人之间已几乎不相上下。面对冀衡的攻势,卓旭必须提起十分的精神。他当年从战场退下来后,已不知多少年没遇过这样难啃的对手了。 冀衡的每一次进攻,力狠且精准,防守严密不疏,以前的他一身劲力不懂如何去使,而如今已能精妙掌控,彻底发挥出自身优势。 但真要算一算,其实也不过半年而已。 若不是殿下慧眼识人,这样一人,大概早就死在斗场奚乐之下了。卓旭突然有些感慨,就分了下神,被揪住了一处小破绽。 二人身影再一次分开后,卓旭皱眉抬手,扶着腰吸了口气。 “停停,扭着了。” 冀衡闻言忙停手,刚刚还十分犀利的目光中,显出几分无措和愧疚。 和卓旭对招,冀衡是很注意的,不可能真下狠手。他忙过来扶他坐下,问道:“卓统领,你怎么样?” 卓旭摇摇头道:“我这有旧伤,你不知道,不怪你。” 他以前在南营带兵,要不是这伤,也不会退下当个禁军。 冀衡在旁帮着按揉,问他:“要不要请张太医看看?” 卓旭看他一眼,不想说他什么了。人家张太医在府上,从来只负责殿下的身子,他可请不来。 也就这傻小子,得了殿下另眼相待,竟让人张太医整日整日地给他包扎医治。 卓旭揉了会,不那么疼了,忽然问他:“冀衡,你这么拼命做什么呢?” 他太拼了,其他人也许看不出什么,但卓旭从过军,对这种感觉很熟悉,冀衡他有别的野心。 做护卫不好吗?他已经有这么好的日子了。 冀衡一时沉默下来。 他想守护殿下,可也不想只是殿下的护卫。 这不够回应殿下的好。冀衡想让殿下不后悔当初带他回来,想让殿下看到更好的他。 他除了守在殿下身边,做她坚实的盾外,还想成为她的利刃。他相信自己能为殿下做更多,而他这样的身份,从军是最快的。 要是之前,冀衡怀着这样的心思,兴许也不会多言,但他耳边突然响起殿下醉酒时所说的那些话。 冀衡抬头:“卓统领,我知道你有办法。你,能不能送我进军中?” 第11章 冀衡竟想从戎,卓旭惊讶后又觉得他有这想法也很正常。 如今各国之间并不平和,没人比他更清楚,夏国的军伍多需要冀衡这样的人。若是把人安排进南营,他是能做到,不过…… “这我说了不算,你得问殿下的意思。”卓旭说道。不过以殿下对他的喜爱,要她放人去军中,他觉得应该不可能。 冀衡听后,微微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 他想若是向殿下请示,殿下她会同意吗?冀衡不太确定。 虽然殿下说过那些话,可当时她分明醉了。 白倾倾这两天发现,都不用她去找冀衡,总一抬头就能看见他的身影。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人总有种欲言又止的神色。可问他时,说的却又是些无关轻重的小事。 这日,她正要进宫一趟,临出府前,还是觉得冀衡像有话要说,便道:“冀衡,你再没什么要说的,那以后也就不多问你了。” 冀衡对上殿下明亮的眸子,像是被看穿了一般,他耳根微微涨红,索性就将他那点心思告知了殿下。 白倾倾有点惊喜,当然还有旁人在,面上不便表露太多。 “你真这么想?” 冀衡忐忑点头。 这事白倾倾当然考虑过,不过她也不能不顾冀衡的意愿,强行把人丢军营里去啊。虽说她觉得冀衡如此有本事,抓着机遇能前途无量,但万一他并不喜欢呢。 所以这事拖了拖,也就一直没提过。 白倾倾侧头想了想:“南营啊,不大行。” “此事再议吧。”白倾倾急着进宫,不好拖了时辰,话落便钻入车中。 冀衡目视殿下的车驾远去,回想着殿下刚才的冷淡神情,眼神略有暗淡。 不大行吗? 宫里还有个皇帝,一阵子不见她这女儿就会挂念。所以白倾倾隔些日子,得去父皇面前陪伴一二。 今日正好太子也在。 白倾倾在宫中待了一日,黄昏时分同太子一道出了宫。 车上她见太子一副沉思的模样,问他:“哥哥是在想罗国的事?” 今日父皇与太子二人谈论时,白倾倾在旁边也听了一耳朵。 夏国和罗国皆与夷国接壤,近年来边境也都频频受到夷国侵扰。 罗国年后欲派使臣来夏,大抵是打着借兵的主意。不过罗国人性子多蛮横,需费点心来应付。 太子回神后,倒是摇了摇头。 “还没和你说过,你所说的奴隶一事,几日前我与父皇提过。” 白倾倾靠着的身子坐了起来。 这事没见什么动静,她还打算找机会再探一探意思呢。而且她以为这事真要推动,也得等到太子登基以后了,没想到他竟还想拉着父皇一起干。 “如何?” 太子微微一笑:“有戏。” 其实当时父皇是斥责他荒唐的,不过隔了几日所见,父皇态度已经有所松动。 特别是考虑到各国之间的胶着战况,他想必也是想到了吸纳战力的好处。 太子道此事急不来,这不是一夕之间就能达成之事。利弊成效都要再考量。 白倾倾自然明白,她转着话题就说起:“对了,我有一事要托给皇兄。” “我想让冀衡进北营。” “你那个护卫?”太子对此人印象颇深。 白倾倾点点头。从各方面来说,太子所掌管的北营才是夏国军事的核心。既然冀衡有这心思,还挑什么南营,一步到位多好。 太子没再多问,只道:“好。你的事,我什么时候没应过。” 军营不比大公主府,白倾倾突然有种又想放人去飞,又怕他在外头遭了欺负的矛盾心情。 她又提醒道:“他对我可重要,你可要帮我看好了,少根头发丝我跟你翻脸。” 白倾倾这话虽是说笑,但也不是没有用。太子对此人又多上了几分心。至少冀衡在他手下,该有的不会少他,不必要的麻烦,也不会落在他头上。 冀衡的事谈妥,白倾倾一回大公主府,便将他叫了过来。 “冀衡,你做一下收拾,过几日我就送你进北营。” 冀衡微垂的脑袋猛地抬起,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怎么?不愿了?”白倾倾被他这呆呆的模样逗笑了。 在殿下的笑容里,冀衡的一颗心有力地越跳越快了。他忙摇头又行礼:“谢殿下。” 白倾倾扶他起来。 “冀衡,去做吧。让别人也看看你有多好。去靠你自己,走到我身边来。” …… 许卫是刚进北营不久的新兵,结束了一日的操练后,他随意擦洗了下,回到住处后就只想往铺子上躺。 他才躺下,冀衡就进来了。前一刻还充斥着说话声的住处,瞬间变得安静无比。 像他们这些新入营不久的,睡的都是通铺。许卫坐起来看他,冀衡大步走过来,也扫了他一眼,然后越过他,将东西丢在自己的位子上。 他的袖子撩到了手肘,露出小臂上结实的肌肉。 这一整条的通铺,独独冀衡的左右没人,生生空了出来。像许卫只是隔了他半个铺位睡,已经被视为很有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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