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正考虑在他们狩猎的时候,如何打发一下时,就有父皇身边的人过来,给她呈上了一本画册。 看一眼这熟悉的纸册,就知道里头仍是一些合适的驸马人选。 白倾倾反正也无聊,就让宝珠拿了过来。 之前她没有找驸马的打算,而现在她又和冀衡在一起了,更没什么好挑选的。 她一直当成是绘本小传来看的,既然这系列又出新了,正好也随便看个乐子。 宝珠在案几上沏好香茶,摆上果盘蜜饯。白倾倾时而吃两口,时而翻一页。 其实她发现,这些画册上的不少人,今日也跟着来了狩猎场。看见人时,还能跟这纸面上的对一对号。 白倾倾回想了几个人后,就觉得还是这画师更厉害,画像可比人好看多了。尽管如此,也还是没有能比过冀衡的。 白倾倾已经把冀衡视作她的人了,道侣一样的存在,莫名还有点骄傲。等改日问一问,宫里用的是哪位画师,回头给冀衡也画一幅。 今日这本,比之前的都要厚一些。白倾倾看着他们家世之类的描述,又在今日所见里搜索一下,速度也就慢了。大半天也不过翻了一半。 剩下的不打算再看时,白倾倾忽然得知冀衡提前回来了。 听到他给她捕了只鹿回来,她正高兴着,然而一瞥手里的画册,突然意识到这都是父皇给她的驸马候选。 被冀衡看见了容易误会。 她忙掸了掸手里的蜜饯糖霜,把画册啪地一合塞进了软垫下头。 白倾倾在藏起来的时候,冀衡便进来了,尽管她动作很快,他还是隐约看见了一点。 “怎么这么快?”白倾倾起身,上前问他。 殿下眉眼带着笑,冀衡坚毅的脸庞,瞬间就柔软了。 “捕到一只漂亮的,就先送回来了。” “我出去瞧瞧。”白倾倾伸手拉住他,就往外走去。 冀衡转身时,往殿下方才坐的地方扫了一眼。她仓促之间也没将画册塞好,纸张被塞折了一角,软垫外露出了画像中半张男子的脸。 他认出这个人,今日也在猎场,是朝中一名武将之子。 白倾倾一出来,就瞧见拴在外头的那只鹿。 冀衡挑着抓来的,果然很漂亮,有着细长匀称的角,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白倾倾从下人手里取过草,想要喂它,但这鹿却是警惕避开了。 应该有些受惊吧?她正想着,这鹿却突然发了脾气,见她靠近,竟突然晃鹿角来顶她。 白倾倾不想这漂亮小家伙脾气挺大,正要退避开时,腰上蓦地一紧。 一条沉稳有力的胳膊搂住了她。她被轻轻往后一带,就跌进了一个温暖坚硬的怀里。 旁边的下人也惊到,忙将鹿拉开,再被冀衡深邃森冷的视线一扫,下意识就退远了。 宝珠看了眼殿下,也摆摆手,二人周围的下人们一下远远退去。 白倾倾站稳之后,就拍了拍冀衡的手背。但感觉到腰上的手微微松开一些后,却又一下收紧了。 自从和冀衡在一起后,虽然她自认为一直都很主动,但实际上也不过拉拉手罢了。 此刻他将她紧紧搂住,彼此间如此紧密,整个人都被冀衡富有侵略性的气息所笼罩。白倾倾脸上竟不受控地发起烫,连心跳也快了起来。 冀衡只是下意识护住殿下,可将她抱在怀里后,就一点也不想松手了。 心爱的女子就在身前,肌肤凝滑柔软,浑身萦绕着淡香。香气一缕缕地飘进他的心口,一圈圈地箍紧。 可眼前又划过殿下藏起的画册,心里头泛起了一阵酸涩。 皇帝有意给殿下挑选驸马,冀衡也并不是全不知情。 他应该明白的,能够如此守在殿下身边,也该知足了。但实际上,他却比谁都清楚自己骨子内的贪恋,和控制不住的强烈占有欲。 从没人对他好过,只有她。他愿将此生的一切都给她,可也多么希望,他的殿下眼里只有他,身边也只有他。 任何有可能会靠近她的男人,冀衡都只想狠狠撕碎! 他的戾气如此疯狂,可又不敢让自己的疯狂显露,怕伤害惊吓到她。 他要怎么办? 内心挣扎许久后,冀衡也不过是搂着她,垂首埋在她肩头,嗓音沉沉闷闷又低落:“殿下,臣不想只做你的侍宠。” 白倾倾心跳得太快了,正觉得有些不舒服,想让他松手。忽然听见他的话时,还怔了一下。 什么侍宠? “冀衡,你说什么呢?” 冀衡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身躯一僵,箍在她腰上的手缓缓松开了。 但白倾倾已感觉到了他心里的委屈和无奈。 她拉开冀衡的手,转身打量他神色,突然就明白了。 有些哭笑不得。 “你觉得我把你当成侍宠和面首?” “怎么可能呢,我只要你啊。” 冀衡猛地抬起他漆黑深邃的双眼,诧异又紧张地紧紧锁住她。 白倾倾认真说道:“当然是你来做我的驸马,我做你的将军夫人。” 她都这么说了,这下足够清楚了吧? 而话音刚落,冀衡便伸手一把将她抱进了怀中。他的手臂环过她的腰身,掌心贴在她的身后。 亲密无间的姿势,白倾倾都稍有些喘不过气来,可也实实在在感受到了他的心意。想了想,也学他一样,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原来冀衡不止手很好捏,连被他抱着的感觉也很好啊。 她听到冀衡在耳边说:“倾倾,我会当真的。” 冀衡听见殿下嗯了一声,无边的喜悦便在唇边绽开了。 白倾倾发现,冀衡对她的感情,比她以为的深了太多。可他又藏的太好,她以为自己看见的全部,实际也仅是其中一角。 其实她是该把这事告诉父皇的,只不过还不是很有把握,也就暂且没提。她倒是没什么,就怕父皇不同意,反而迁怒了冀衡。 她怕他又会想岔了,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冀衡表示他既然想要做她的驸马,那皇上那边自然交给他。 只要白倾倾愿意,她就已是他最大的底气。 进山林狩猎的人,这时候已陆陆续续回来了。皇帝收获颇丰,一回来就找了冀衡。 冀衡离开后,白倾倾叫来宝珠问了几句。 结果有点意外,原来不止是冀衡想多了。除了她,全府上下甚至是宝珠,都觉得冀衡只是她的宠侍。 白倾倾沉默了。只能说依照大公主生性不羁的作风,没人相信她竟想着让冀衡做她的驸马。 也怪她没说清,结果闹了误会。 皇上叫来了冀衡,要和他比一比狩猎的成果。 冀衡即便提早回来,也将其他人远远甩在了后头,只是恰到好处的差了皇帝和太子一些。 把皇帝哄得高高兴兴的。 他命人起了篝火,让跟来的御厨分烤野味,并赐下了酒宴。等待的时候,就拉着众臣们说话,比比射艺,话里话外倒是不吝啬对冀衡的夸赞。 开宴后,下人来请大公主。 白倾倾过去时,冀衡正从她身边走过。他轻轻拉住了她,又往某个方向示意了一下。 白倾倾正疑惑,就听见他闷声说:“那人,只猎了两只兔子。” 冀衡说完,便去到皇帝下首入席了。 白倾倾一头雾水,坐下后,往他所指的那人又多看了两眼。 似乎有点眼熟,再一想,想起在今日的那本画册上见过。 方才她回去时,就发现画册没塞好,露出的那页上不正是此人? 白倾倾顿时就心虚了起来,画册他竟都看见了啊。 难怪故意和她说了这么一句,语气还酸酸的,原来竟是在吃醋。 冀衡见殿下一直盯着那人在看,眉头越蹙越深。他的目光太灼烈,白倾倾感觉到,这才移开了视线。 端起抿茶时,嘴角忍不住弯起。吃醋的冀衡,她竟然觉得也有点可爱。 皇帝说过几句后,下人们依次将烤好的野味和酒菜都送了上来。 席过半程,柳湘龄离开太子身边,坐了过来。 白倾倾还当这皇嫂又来找她喝酒,正想拒绝。但柳湘龄只贴在她耳边问了一句。 白倾倾惊讶看着她:“你瞧出来了?” 柳湘龄认识她不算久,不像她身边的人,存着固有的看法。 见白倾倾承认,柳湘龄便说她和冀衡二人,时不时就会互相看彼此一眼。而她脸上的笑意,也比以往都多。 白倾倾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虽没喝酒,可也微微有些发热。 连柳湘龄都看出来了。所以她其实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更喜欢冀衡一点,是不是? 第22章 白倾倾回府后,就把父皇让人送来的画册全都收拾了。 虽然她只是看着玩玩,可没想到冀衡的醋缸碎起来,酸得如此厉害。 甚至某本中的某一页,此前她不过是多翻了几遍,卷了点边。冀衡发现后就记在了心上。 一回搂着她时,还语气酸涩的在耳畔问她,那人好在何处。真是醋麻了她半边身子。 白倾倾某日惊觉,冀衡好像越来越让人招架不住了。 以前她逗他几句,靠近一些,这人就能红了耳根。虽说他现在还是那样易羞,可她却也受他影响,时常控制不住加速的心跳。 而他又太好,仍把她视作殿下呵护在手心,完全是个挑不出问题的伴侣。 白倾倾为了表明自己并非玩弄冀衡的感情,在狩猎之后,回府就亲自破了那侍宠的谣言。 府中上下的反应和宝珠开始时一样,都不太敢相信。 但话是殿下亲口说的,二人也是一日比一日更为亲密,又让人不得不信。 她和冀衡的事,完全没遮掩过,白倾倾担心迟早传到父皇那去。父皇若先从别人口中知道,总是不太好。 冀衡让她不必多想,交给他便是。 而这日,他就早早入宫求见了皇上。 白倾倾知道的时候,他已经进宫大半天了。冀衡他的一切都太特殊,依照皇家的传统,光家世一条,就绝无尚公主的资格。 她拿不准父皇的态度,不免有点担心。她猜测父皇兴许会为难他,正打算要进宫看看时,就见冀衡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里。 白倾倾从马车前的脚蹬上下来,转过身,就看着冀衡向她而来。 正要问时,这人已经先一步抱住了她。 被他强势又小心地抱在怀里,感受到他传递而来的喜悦,白倾倾惊讶道:“父皇同意了?” 冀衡眼底像是纳了一片星光,明亮璀璨,他轻声说:“只等殿下答应。” 白倾倾会不答应么?自然不会。 她才见到冀衡,转眼父皇就召她进宫了。威严的皇帝,这时候比谁都像个父亲,将她拉到身边,问她和冀衡的事是不是真的。 白倾倾已大致知道冀衡与父皇说了些什么,听他问,也就点头承认了。 皇帝看着这最喜爱的女儿,心里满是感触。她比谁都心傲,也和寻常女子完全不同。皇帝还以为,全夏国没她瞧得上的男人。 其实冀衡说他和白倾倾两情相悦时,皇帝已经信了。他不可能说这种轻易会被识破的谎言来欺瞒他。 当然这种大事,他肯定还要听女儿亲口告诉他的。 冀衡也实在很大胆,求见他后开口就直言要做大公主的驸马。 那可是他最宝贝的女儿,皇帝听到时,顿时斥责他狂妄放肆。 但他又确实很欣赏冀衡,还是没命人将他打出去。就这么一迟疑,而这小子又很会说话,不知不觉地又将他给哄高兴了。 重要的是,倾倾原来喜欢他。 白倾倾要能看上一个男人,那肯定是她自己喜欢,不存在被男人哄骗了。 而皇帝一想,冀衡为夏国战回了三座城,就凭这三城尚公主,也完全不会委屈了女儿。 其实冀衡没让白倾倾开口,而是亲自前来,这份胆识已经很博好感。另外,废除奴隶制度的推行收效甚好,接下来正打算直接从都城强压下去。在这个时候选冀衡做驸马,亦能表明皇家的态度。 皇帝找不到反对的理由,此刻又见女儿心意已定,便命人这就去筹备她的婚事。 白倾倾没想到父皇不仅接受了,动作还这么快。一转眼,连日子章程都吩咐好臣子开始筹备了。 再等日子一选定,她的婚事就这么昭告了下去。 太子这一阵一直在忙奴隶制度的事,一回神才得知,妹妹竟挑了那冀衡做驸马。他心里显然是不大舒坦的,但问题不在于冀衡。大概换了任何一个男人,太子都会觉得配不上他这妹妹。 但一想到白倾倾之前还因冀衡跟他发过脾气,也只能收起这份不舒坦。谁叫他有愧在先。 不仅不能为难,还要对外表示出对于这妹夫的认可。 白倾倾和冀衡的日子定下后,宫里派来了不少人,整个大公主府也忙着收拾起来了。 尽管他们会尽力不打扰到殿下,但难免还是乱了些。 而冀衡的大将军府已经修缮好,白倾倾干脆就和冀衡先住去了那儿。 反正大公主向来肆意而为,无人敢说什么。 皇帝更不在意,旨意一下,冀衡就已是女儿的驸马了,只要她高兴怎样都行。 寻常情况下,尚了公主的驸马,即便有再大的官职也会被削弱。但皇帝多方考虑,加上白倾倾的意思,最终没动冀衡的爵位和大将军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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