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舒适的姿势飘着。不多时,梦境的主人便出现了。 做梦的人一般都不知道自己在做梦,长孙策亦然。过去的几场梦境中,贺兰熹每次都要费老大的劲让长孙策相信自己在做梦。 为了加深长孙策对做梦一事的印象,三人特意约定了一个暗号。暗号一经说出,长孙策就会以最快的速度意识到自己身处梦境的事实。 贺兰熹和宋玄机跟在长孙策身后,飘进了一间讲堂。 讲堂里空无一人,不像在上课,也不像在考试。两个小灵体对视一眼,贺兰熹寥寥几笔画出的眼睛中透出了一一丝丝紧张。 ……要来了吗。 梦中的长孙策似乎不觉得空无一人的讲堂有何诡异之处。他像平时上课一般,找了一个后排的座位坐下。 然而就在他坐定的瞬间,天色忽然暗了下来,昼夜在顷刻间交替。前一眼,窗外还是晴空万里,日光和煦;下一眼再从窗户望去,视野中只剩下一片无尽的漆黑。 讲堂中不知何时多了一联排的蜡烛,烛光将屋子里照得亮亮堂堂。 一阵阴风吹过,烛火明灭跳跃,桌上摆放的书籍无人自翻,一页又一页,页页均空白。 第43章 贺兰熹和宋玄机一左一右飘在长孙策双肩上。贺兰熹尝试飘出窗户,没有实形的身体立即被黑暗淹没。 一片死寂之中,唯有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风声在耳畔穿行,哗啦啦翻动着空白的书本,又吹来了一阵微弱的人声。 陆陆续续的,人声交至,纷繁杂乱。他们的声音仿佛浸泡在水中一般,落入耳中总是隔着一层,听得并不真切。贺兰熹无法通过声音判断来者的身份及年龄,但足以听清他们交谈的内容。 “听说今日要来新人了?哪个道院的。” “院规之一,不可探究同院道友的身份。” “呵,话虽如此,我猜也能猜中几分。十二座神像,院长已去其四。他近来又对万兽道院‘青睐有加’,想必是替我们寻了一位万兽道院的道友呢。” “……” 一声嗤笑响起:“你怎么不吭声了?莫不是,你也出自万兽道院吧——大师兄?” 那个声音淡道:“别找死。” 两人的交谈声在他们踏入讲堂时戛然而止,越来越多的人走了进来,轻车熟路地找位置坐下。 和白观宁先前描述的一样,这些人身披暗红色的斗篷,五官被刻意抹去,无论他怎么努力都看不清。想必长孙策在他们眼中,也是同样的模样。 的弟子相继落座,似乎都有固定的座位。贺兰熹注意到前排有几个座位一直空着,也许在不久之前,张悟言和谢子墨就顶着一张空白的脸坐在上面。 ——铛,铛,铛。 迷津渡象征着上课的钟声响起,短短三声在夜色中不断回荡。 很快,回响之声变得急促尖锐,太华宗弟子习以为常的钟声在这一刻好似无数冤魂凄厉的哀鸣,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敲在了贺兰熹心头。 当钟声达到旋律的顶峰时,一个低沉华丽的音色伴随着钟声的余韵,在贺兰熹近在咫尺的身后响了起来:“又见面了,本座永不知足的爱徒们。” 鬼十三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讲堂的后方,像个学生一样,气定神闲地坐于长孙策后一排的座位上。 贺兰熹在空中转了半个圈,终于得以目睹鬼十三的真容。 以往在现世见面,鬼十三均是模糊的血雾形态,如今到了虚幻的梦境之中,他反而成为了在场二十余人中,唯一面容清晰的青年。 他看上去十分年轻,眉间轻挑,双目狭长,并不似传闻中恶鬼的模样。青年暗红色的眸子盯在长孙策身上,嘴角缓缓勾起:“今日,我们又迎来了一位新道友。” 尚不知自己在梦中的长孙策面露迷茫:“你谁?” 一个五官空白的弟子呵斥道:“休得对院长无礼。” “无妨,他会‘有礼’起来的。”青年说着,若有似无地往长孙策肩头睨了一眼。有那么一瞬间,贺兰熹竟然有种在和他四目相对的错觉,心中蓦地一沉。 难道,鬼十三能看到他和宋玄机? 不可能,他和宋玄机在梦境中不过是两缕灵识,除了长孙策能和他们用灵识交流,旁人应该无法感知到他们的存在。 果然,鬼十三很快又将目光移了回去,不紧不慢道:“本座是谁并不重要。你只消知晓,本座可让你所求所愿,皆得顺遂。” 所求所愿,皆得顺遂——当初鬼十三诱白观宁入道,也是用了这八个字。 鬼十三身体前倾,陡然和长孙策拉近了距离。 “你想要祝云,对吗。”青年在长孙策耳旁低语,血雾般的眼瞳映照出短发少年略显青涩的脸:“当日在西洲便想要,如今更想要了。” 长孙策和鬼十三离得极近,只觉全身上下被某种阴冷的暗物紧紧缠住了。他不由地拧紧眉头,浑身绷紧:“西洲?” 鬼十三道:“祝云滋味的确不错,你喜欢很正常。” 长孙策在梦中如梦初醒:“我知道了,你是那个那个……!” 鬼十三低笑一声:“是啊,当初若不是你,本座恐怕早已是祝云的夫君了。” “胡说八道!”长孙策敦地站起身,冷声道:“你若是祝云的夫君,我便是祝云的亲爹,你要不要叫我声岳父大人听听啊?” 见长孙策的情绪即将失控,贺兰熹询问宋玄机:“我们要叫醒他吗?” 宋玄机摇了摇小灵体:“暂时不必。” 贺兰熹想问为什么,却突然明白宋玄机的用意,便点了点圆润的脑袋:“好!” 鬼十三眼角微挑,不但没有动怒,反而饶有兴味道:“无情道中人总是这么有本事,把旁人勾得神魂颠倒背弃道心,自己却能打着断绝情欲的名号独善其身。” 贺兰熹从鬼十三的话中听出了不同寻常的端倪:“鬼十三用了‘总是’二字,除了祝云,他还在指谁?” 宋玄机:“你。” 贺兰熹:“啊?” 宋玄机:“张悟言。” 贺兰熹莫名一阵心虚:“请当我没问。” “为无情道者深陷,唯有终其一生求而不得一个下场,与你同样遭遇的‘前辈们’早已证实了这一点。”鬼十三似有暗流涌动的眼中充斥着蠢蠢欲动的骚动,“你想得到祝云,除非……让本座帮你。” 长孙策冷笑一声,丝毫不为所动:“当初张悟言爱贺兰熹爱得要死要活,身躯和魂魄全献给了你,我也不见你有本事让贺兰熹一大清早拎着豆腐脑去张悟言仙舍串门啊。” 贺兰熹:“?” 好端端的,怎么又提到他和张悟言了?能不能别说这个了,宋玄机小灵体的眼睛都快无语成两条横线了。 鬼十三缓缓地直起身体,表情若有所思:“你也说了,那是贺兰熹。祝云与贺兰熹相比,总归不一样。” 长孙策剑眉高扬:“你几个意思?要说就说清楚,不想说就‘閇’,打哑谜大可不必。” 鬼十三笑道:“区区一个祝云,本座倒不至于舍不得赏你,只看你想不想要。” 长孙策怒道:“想要也不用你‘赏’,我自己追不行吗?” 鬼十三轻叹一声:“不自量力。”说罢,他的声音蓦地提高,状似惋惜道:“诸位,看来今夜这位新道友是无法加入我们了。” 那个被人成为“大师兄”的弟子开口道:“院长,可要弟子再设法‘劝一劝’他?” “有什么用。”之前与“大师兄”交谈的另一个声音微哂道,“当初我们‘劝’了某人许久,最后不还是让他跑了么。” “的确不必。”鬼十三站起身朝讲台走去,带着轻松愉悦的笑意,背对着长孙策,意有所指道:“来日方长,本座无比期待,有朝一日本座能与你,携手共堕。” 鬼十三说完,一道强光忽然袭来,将鬼十三的背影,一张张无颜脸以及整座讲堂尽数吞噬。 贺兰熹猛地从梦中醒来,睁眼后当即下床穿鞋,推门而出。 还是那片熟悉的冰原,月色倾泻洒落,三小栋外观一模一样的仙舍并排而立。 如今已是五月初夏,无情道院却下起了小雪。贺兰熹伸出手,在掌心接住几朵簌簌雪花,不知为何恍惚了须臾。 他看见宋玄机的仙舍亮着烛光,知道宋玄机在等他,便没有细究心底的异样来自何处,熟练地推门而入:“宋浔,鬼十三这算上钩了吗?” 宋玄机静立于窗前,流苏金簪在睡前已被他取下放在一边,完全披散的长发让他看起来多了一分陌生却惊艳的清丽之感:“或许。” 贺兰熹微怔:“或许是什么意思?” 宋玄机沉吟道:“鬼十三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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