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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一趟赚的钱差不多。 夏晓兰推出去的不是几万块,而是很多个几万块! “诚子哥,您咋办我就咋办,都听您的。” “下次你嫂子再去羊城,你陪着去,亲眼见一见那个地痞头子。” 周诚没有喊打喊杀,这种事不能交给康伟办。但康伟肯定有别的办法,他嘿嘿笑:“好啊,上次就说把生意做到羊城去,正好去探探风!” 周诚不参与跑车,康伟自己上路也不安全。 两人已经商量好了新的方式。 人脉和渠道还是不变,直接把货用火车倒腾。只要周诚的关系还在,香烟同样可以在京城到沪市的沿路城市流通销售。比较麻烦的就是每一趟列车带多少货都要康伟操心,他现在对各地的火车时刻表熟的不行,这门生意就算不做了,靠这点技能把他换到铁路系统上班都行。 “不过诚子哥,咱们这生意,把嫂子带上真不行?” 解决了这次,也还有下次。 人长得太漂亮,出门在外就是容易招惹麻烦,可能不是次次都是那么好运气。 要让康伟说,把商都那条线分给夏晓兰,让她就在商都火车站管着接货,最多在安排下商都那边的货上车,一年赚的钱咋说也比倒腾服装多。 分一条线给夏晓兰? 周诚不说话了。 他收到了夏晓兰寄来的信,里面夹着的850元,让周诚想捏死那个叫朱放的小采购。大男人居然在跑到夏晓兰那里告状,真他妈的有能耐! 夏晓兰又没骂他,就在信里提了提“相互尊重”,周诚已经够郁闷了。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够尊重晓兰,但他知道晓兰不是一般的女孩儿,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规划,还能自己去实现……周诚都怕夏晓兰问他有没有收到信,羊城这个地痞出现的时机刚好,把“相互尊重”这个质疑给挤到了一边。 “你嫂子有自己的想法,你自己问她去。” 这就算相互尊重了吗? 周诚是第一个找康伟的,第二个是小光。小光全名邵光荣,也是一个圈子里的。从上次借邵光荣伯父的人手捞刘勇脱离走私团伙,到这次周诚找邵光荣在商都帮忙找人,邵光荣心里像有七八只猫在一起挠痒痒! 周诚还要打电话,邵光荣是直接堵人。 他见面就把康伟脖子给勾搭住,“康子,你给哥说句实话,诚哥在商都是不是有情况,我看他太关心那破地方,人回京城了,还有人把心给他勾着呢?” 周家在商都,真是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 周诚又没刻意掩饰,邵光荣首先觉得不对劲。 康伟开始不想说,邵光荣就一直缠着他,走到哪儿跟到哪儿,康伟差点没给邵光荣跪了: “我不能说!” 谁知道周诚处对象的事和家里面讲没有,现在圈子里就只有康伟知道,邵光荣是个大嘴巴,他要到处乱说,风声传到周家耳朵里咋办? 邵光荣眼睛一抬:“我都知道名字了,还找不到人?行呀,你不说我就自己去商都!” 邵光荣准确无误说出“夏晓兰”这个名字,康伟顿时急了: “你不能去!” “凭啥不能去?我去看我大伯!” 康伟没办法,让邵光荣指天发誓不许对别人说,才简单说了几句。 邵光荣一脸震惊,周诚居然晓得处对象了! 他们这一群人,就康伟被家里管得严,好多人都从十几岁就霍霍大姑娘。邵光荣从开荤到现在,名正言顺的女朋友都换了七八个,还有些是露水姻缘。 只有周诚,周家肯定不管这些事,邵光荣他们私底下都说周诚要把青春奉献给祖国,将来也是等着国家发老婆的……好家伙,原来偷偷在商都找了个对象? 邵光荣对“夏晓兰”好奇的要命,康伟却没透露太多情况,逼急了只说长得漂亮。 邵光荣想,长得漂亮是有多漂亮呀?能把周诚给迷住,怕不是个妖精样儿? 他不愧是大嘴巴,自己发的誓就像放屁一样不值钱,喝醉酒就把这件事说了,现在和周诚要好的人想看看未来嫂子,讨厌周诚的人在暗暗笑话——被一个长得漂亮的外地妞给迷住,哈哈哈,长得漂亮能值几个钱? “都说周诚厉害,不也就那样?” “我还以为他把我妹给拒了,能找个多好的!” “说不定就是玩一玩,你们幸灾乐祸也太早了,等把人领进周家,咱再看热闹。” 能把人领进周家吗? 尽管不愿意承认,周家的门槛就是比他们自己家高。 “阿嚏!” 夏晓兰揉了揉鼻子,她回商都就病了。 在岳阳埋下的病根,或者说这几个月的忙碌,积下了病根,直到被岳阳的事一激发,整个都发作出来。刘芬让她在家好好休息,1984年的元旦节夏晓兰是在床上渡过的。 夏晓兰在刘芬的强烈要求下,过了几天衣来伸手饭来生活,然后就是县一中的期末考试。 卖货的事暂时全丢给了李凤梅,期末考试夏晓兰不能再被特殊对待,别人怎么考她就要怎么考。她在学校没有宿舍,不得不在安庆县招待所开了房间住一晚。 当她在教室里出现时,有阵阵惊叹。 126:原来人缘这么好! “夏晓兰”这名字想忽略都不行。 看过她的人很那忘记,没亲眼见过她的人,每次测试她成绩就在那里摆着呢,不是眼瞎都能看见。插班生、漂亮、成绩好、神秘……这些都是贴在夏晓兰身上的标签,后来还得加上一个“无私”。 她不怕成绩被其他人超过吗? 拿到的卷子,居然贡献出来给全年级刷题。 更有陈庆公布的学习方法,不仅能用来背英语单词,用在其他背诵的科目上也有效果。 别说夏晓兰在县一中本来就没啥恶名,就算她作恶多端,为了这两点,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感激她!更何况夏晓兰出现的时候特别少,就连女生都很难嫉妒她,她穿着简朴,为人低调,简直能让所有高三的考生心生好感。 她怕别人超过吗? 尖子生每次提高几分都不容易,夏晓兰每次考试都是在快速提高。 同样在进步,别人就是追不上她的脚步。 当然,也有少数的人在背后说酸话:“为啥她进步最快?她肯定还有更好的学习方法没拿出来!” ——呸,又不欠你的。 ——白给的还不想要啊,那别做夏晓兰拿来的卷子啊! ——白眼狼。 大部分学生三观都极正,说酸话的被喷的要死。高考是和全国的考生竞争,干嘛要盯着夏晓兰不放?同样的学习方法,不允许人家夏晓兰脑子聪明特别有效么。 从陈庆的嘴里,班上同学知道夏晓兰是初中毕业在家自学了三年。 他们都脑补的是她中考失利,当年没能考上中专,可学霸就是学霸,在家自学三年还能插班考大学! 又有传言说,夏晓兰是夏子毓的堂妹……夏子毓离开县一中也才半年,被京城师范学院录取,学校光荣榜上的名字还没完全变色,不少人都记得夏子毓。 不过夏学霸和夏子毓长得还不太像。 夏子毓长得当然不丑,在县一中是也是不少人关注的,可夏晓兰一比就要逊色许多。 男生的目光来看更是如此,夏子毓同一届的复读生和她说过话,温温柔柔的,让人如沐春风……换了夏晓兰出现,都不敢光明正大看。 偷偷打量,自己还脸红,她漂亮的好像电影里的人。 “晓兰同学,我这里有笔。” “夏同学,用我的,,这支笔写字流畅。” 夏晓兰是咋知道自己受欢迎的呢?考政治的时候她把钢笔摔了,笔尖摔坏了肯定不能继续用,她问监考的老师能不能借一支笔,结果一个考室超过半数的人都想借笔给她! “保持纪律!” 监考老师在讲台上大喊,考室里要乱起来,趁机作弊咋办? 虽然期末考试的成绩和高考无关,有的学生就喜欢自欺欺人一下,监考老师当然要保证考试的公正严谨。夏晓兰都吓了一跳,她只能接过离她最近的一支笔,不停的说谢谢。 简直受宠若惊! 上辈子她成绩也不错,不过上学的时候又穷又土,性格挺自卑,人缘极差。明明整天都在学校,高中三年结束后居然还有人叫不出她的名字……现在倒好,人没来过县一中几次,却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第一天考完试,听说夏晓兰在招待所住宿,3班好几个女同学邀她去家里住。 也有人说能和同学挤一挤,在学校宿舍让一张床给她睡。 夏晓兰知道现在谁家住宿条件都不宽裕,哪会跑女同学家里住,让别人把床铺腾出来给她更不可能接受。 “考试需要好好休息,你们对我太好了,但为了明天更好的发挥,大家的心意我都领了。” 盛情难却,几个女生干脆说要送她去招待所。 夏晓兰觉得平时和同班同学接触太少,也欣然同意。 “晓兰,要不要吃点东西?” “是呀,我们请你吃饭吧,晓兰同学!” “这一顿是必须请,你平时都不来上课,大家对你多好奇啊!” 以夏晓兰的情商,去哄一群还没进入社会的小姑娘,真是手到擒来。她们都觉得夏晓兰人漂亮又好说话,和夏晓兰聊天是发自内心的愉快,争先要请夏晓兰吃饭。 这几个女生家庭条件都还不错,几毛钱对她们不算负担。 一群人簇拥着夏晓兰说要去张记吃东西,夏晓兰指着张记对面新开的店: “不如尝尝这家?” “听晓兰的!” “走,尝尝鲜。” 张记小吃店对面,赫然就是“黄嫂快餐”。 黄嫂的动作真够快的。 不过张记小吃店在一中附近存在三年,味道和口碑都深入人心,一时之间黄嫂那边生意还不显。夏晓兰领着一群女生进店,冲黄嫂眨眨眼,黄嫂心领会神假装不认识夏晓兰。 “盖浇饭是啥?” “闻着挺香的,是牛肉味儿……才6毛钱一份儿?” “晓兰,你想吃啥味道的?” 七嘴八舌的点东西,黄嫂让她们见识到了什么叫快餐。也就煮碗面的时间,盖浇饭就能上桌。 倒扣在盘子上的米饭团,浓浓的汤汁,肉块和配菜一起,闻着那味道感觉更饿了。开始还有人和夏晓兰说话,过一会儿都在埋头吃东西。 “盖浇饭”挺好吃的啊。 张记小吃一直是县一中门口的独门生意。 直到元旦的时候,“黄嫂快餐”在街对面开业。几挂鞭炮放过,张翠发现自家的店多了个竞争对手,一开始黄嫂带人打扫店面,刮墙抹地的,张翠就有种不详的预感。也就两三天功夫,“黄嫂快餐”就开张营业,速度之快让张翠和夏长征措手不及。 两口子晚上睡觉都在商量对策,夏红霞察觉到两人的低气压,白天干活儿时都老老实实不敢瞎跑。 黄嫂快餐开业两天,张翠脸上的表情就比较轻松了。 卖的啥“盖浇饭”,食客们不太买账,一中的学生和路过的工人还是愿意来张记吃饭,黄嫂那边生意实在很一般。 早上就卖面,中午是炒饭和盖浇饭,品种太单一了。 不像张记,早点的品种就有很多样,包子、馒头、蒸饺、烧麦这些都是基础的,胡辣汤也有,羊肉烩面也有,所以店里才需要请几个人,多品种的工作量很大,东西都需要人工做出来。 辛苦是有成效的。 张记的东西不算特别好吃,但每一种味道都比较均衡。 不过早上的面条还好说,一到中午饭店,黄嫂就会把店里的锅盖子揭开,牛羊肉的味道很浓郁,吸引了一些人跑到她店里尝鲜,算是抢走了张记一些客人。 张翠就让夏红霞留意对面的动静,这天夏红霞却看见她最讨厌的夏晓兰,被一中一群女学生围在中间,簇拥着走进了对面的“黄嫂快餐”。 “伯娘,您看!” 夏红霞努努嘴,一条街就十米宽,轻易就能看见黄嫂店里的情况。 夏晓兰的脸就对着街面方向坐着,张翠可不就是看见了吗? 张翠现在拿夏晓兰没办法,孙校长的门路走不通,夏晓兰又像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总也抓不住她的把柄。张翠也想不明白从前百试百灵的手段咋忽然都没用,反正她和夏长征俩人也没商量出个结果来,耐着性子等夏子毓放假回来支招——想是这样想,瞧见夏晓兰那张脸,张翠咋就那么讨厌呢! 127:她如众星拱月 “今天是县一中的期末考试,你晓兰姐出现也很正常。” 张翠尽量保持冷静,一击不中,她有点不敢再出昏招。 夏红霞咬着嘴巴,见夏晓兰被一群女学生簇拥着,享受着众星拱月的待遇,穿着打扮虽然很普通,却神采奕奕,显得那么意气风发! 像夏红霞这样核桃大的脑仁儿,她看人过得好不好却不凭别人事业、学业的成绩来判定,她就看人外表……而夏晓兰明明也没描红画眉,没涂脂抹粉,偏偏变得更漂亮,从前的夏晓兰漂亮归漂亮,肚里无货,那种漂亮是虚张声势的。 现在的夏晓兰凭自己的能力自信,漂亮的外表有了底气支撑,不再是个空壳子,小家子气的漂亮变成了盛气凌人的美。 夏红霞当然想不出那些文绉绉的形容词,她就是觉得夏晓兰每个动作都说不出来的好看。 这让夏红霞妒忌。 夏家人长得其实都不错,夏家三姐妹中,也就夏红霞长得最普通。但这是内部比较,真要放在外面横向比较,她也算个中等姿色。 但她贪心却无脑,有野心没能力还不愿意脚踏实地努力,既无长相又不像夏子毓那样凭会念书改变人生,想着不劳而获被天降的馅饼砸中,求而不得,可不就时时都处在愤慨不平和妒恨的情绪中么! “伯娘,她是故意的吧!” 黄嫂快餐是来抢张记生意的,夏晓兰偏偏要领着一群人到那里吃饭,想说她不是故意的也没人信。 但夏晓兰都和夏家翻脸了,张翠和夏红霞不想让人家好过,她还来照顾张记生意不成? 张翠强迫自己收回目光,“晓兰对咱们都有意见,来不来张记吃东西不重要,只是不晓得一家人要啥时候才能重新和和睦睦。等你子毓姐回来,看看她有没有啥好主意。” 夏红霞眼神一亮,“子毓姐要回来了?” 张翠点头,“放寒假肯定要回来,还会带你姐夫一起。” 张翠难掩自得,夏子毓就是她最骄傲的女儿,虽然说儿子才是传宗接代的,但要没有夏子毓这个女儿,她哪有如今的好日子过? 要不是夏子毓争气,张翠肯定也和王金桂一样被拘在大河村当村妇,夏老太才不会同意她跟着进城。 “可夏晓兰不是对姐夫……” 夏红霞欲言又止,看着就心怀不轨。 是啊,夏晓兰对王建华多喜欢啊,要不然也不会气得撞了墙。张翠还记得夏老太当时骂夏晓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啥样,王建华放着子毓一个女大学生不喜欢,难道会喜欢上一个破鞋? 就是这几句话把夏晓兰给刺激了,当时就撞了墙奄奄一息。 张翠坚定认为,夏晓兰想考大学是对王建华贼心不死。 寒假子毓把王建华带回来,会不会刺激到夏晓兰? 张翠既怕夏晓兰会不要脸干出啥丑事勾引王建华,又怕夏晓兰能忍住,真要憋着一股劲儿等考上大学再使坏……她在衡量,要如何利用这一点。 夏晓兰当然是故意的。 她是顺势而为,不过瞧起来效果还不错,“盖浇饭”好不好吃只要看几个女学生表情就知道。冻僵的手脚,在一盘热气腾腾的盖浇饭下肚后,整个人都变得暖和。80年代的人食量普遍都不小,吃三两口饭就说饱了的猫饮食女生根本没有,黄嫂家装盖浇饭的盘子很大,饭团也压得很紧实……一盘子盖浇饭加起来,不说一斤多吧,八九两总是有的。 米饭起码就占了半斤多。 夏晓兰给黄嫂提的意见是米饭可以免费添第二碗,菜不行。 1斤米才两毛多,能煮两斤米,让人敞开肚子吃两斤饭,其实成本才2毛钱。遇到这样的食客肯定是赚的少了,但一份盖浇饭卖6毛,黄嫂也不至于亏本。 像这样的食客毕竟也是少数,可听在人的耳朵里感觉却不同,起码夏晓兰班上的女同学听说能免费加米饭,都挺高兴。 “还真实惠!” “不过我吃不下第二碗了。” “这才是做生意的实在人……” 女学生们七嘴八舌说着,哪会真的加第二碗饭。穷学生都啃馒头喝冷水,能花6毛钱下馆子的女同学,其实也不缺那一碗米饭吃。 起码叫她们不就着菜再吃一碗白米比较难,一大勺菜早就吃光了呀。 夏晓兰说自己要去洗手,其实已经把几个同学的饭钱都给了,黄嫂不肯要,夏晓兰非得塞在她手里: “开张大吉,这是我在婶子店里吃的第一顿饭,咋能不给钱?” 她给黄婶出主意,不是要占一点小便宜。 黄嫂推迟不过,把夏晓兰几个同学的钱收下,到底是没收夏晓兰那一份。 结账的时候她们才知道夏晓兰把钱给了,都让黄嫂退钱,黄嫂笑呵呵的肯定以夏晓兰的意见为尊。 “一顿饭算啥,谁请谁不都一样吗?同学的情谊才是无价的!” 连带着夏晓兰在内才9个人,一份盖浇饭6毛,9个人才五块四毛。何况黄嫂少收一分钱,连5块钱都不到就成功请客,夏总现在是真没把这钱放在眼里。 但其他人不这样看啊。 她们都知道夏晓兰家庭条件不好,学校才同意她半工半读平时可以不来上课,5块钱对夏晓兰来说肯定不是小钱。 夏晓兰把钱付了,是不想大家看轻她吧。 哎,她们咋会看轻夏学霸,长得好看成绩好,还特别好相处。 有人带头先笑:“行,给就给呗,下次一定要我回请,谁也别和我抢这个机会!” 几个人都起哄,“轮流请,轮流请!” 夏晓兰都被她们逗笑了。 黄嫂也高兴呀,多来吃几次,她的口碑就打开了。把店开在这里,也是瞄准县一中的学生会来消费。 夏晓兰被人簇拥着走进“黄嫂快餐”,吃完盖浇饭,相互之间的关系好像拉近了很多,一群人又说说笑笑离开,都是年轻鲜活生机勃勃的青春面孔,人说十八无丑女,精气神充足,那更是带着青春的活力美。 她们的声势,让路人频频注目。 有几个食客本来走到了张记小吃,却被夏晓兰几人吸引了注意力。 脚步一顿,“要不尝尝那啥快餐?招牌下面写着炒饭和盖浇饭,闻着还怪香的。” 说着,还真的方向一扭,跑到了黄嫂快餐。 眼看着要进门的生意都跑脱,张翠手里的抹布都被她扯变形。 ——有啥好生气的,也就几个客人想尝新鲜! 恰好夏晓兰忽然转头,与她眼神对上,冲着张翠一笑,那笑容真是刺眼极了。 128:营业执照没办到? 在安庆考了两天试,夏晓兰的一日三餐都是在黄嫂店里解决的。 有了她带动,或者说是几个女生的口碑宣传,黄嫂一间门面的摆的长条桌一到饭点竟全部坐满。店里都是快餐,按说客人都吃得挺快,可生意一好起来,仍然需要等翻台。黄嫂笑得嘴都合不拢,店里坐不下就在店门口加了几张桌子,顺着街沿摆,现在的街上罕见四个轮子的车,交通全靠两条路和两个轮子的自行车。 黄嫂这也不妨碍交通,大街有十米宽。 更不会有城管整天来撵人,现在“城管”都还没组建。 不过黄嫂做的是餐饮,能挟制她的部门不少,夏晓兰还是善意提醒她注意各方关系,谨防竞争对手恶意举报捣乱。 黄嫂深以为然。 “你说的对。” 她能抢张记的生意,张记那边肯定不高兴,黄嫂得小心提防。 夏晓兰把水搅浑,又结束了期末考试,心满意足离开,过几天还要回安庆一趟领成绩单。给张翠找点事操心,免得这个戏精总来烦她。 夏晓兰回商都也没休息时间,家人体谅她是考生,她不能只把自己当成是考生,除了考试就什么也不用干。 店面开始装修也有20天,刘勇盯的很紧,现在装修已经初见效果。 “再有10天肯定能装完!” 现在是1月14号,84年的春节是2月2号,再有10天能装修完,不过才1月24号左右。那“蓝凤凰”还能赶上春节前开业。最近都是李凤梅摆摊,这批货要卖的慢一些,但夏晓兰现在能帮忙,怎么着到20号也能卖出去绝大部分。 那她就在20号以后再去羊城进货。 周诚说让康伟一起去,夏晓兰就琢磨着过两天给康伟联系下确定好时间,两人是在羊城汇合,还是她在商都等康伟一起出发。 想到要开业,夏晓兰挺高兴,“我得催催营业执照的事了。” 营业执照的事夏晓兰没有亲自跑,她托付给了胡永才。反正她和胡永才打交道惯了,她出钱胡永才出力,手里还剩着不少“彩蝶”,还算是硬通货。 哪知提到营业执照,刘勇的脸色很不好。 夏晓兰马上明白有问题。 “舅舅,有啥事儿您得告诉我呀。” 刘勇搓了搓手,“你从羊城回来不是病了么,紧跟着又要期末考试,我就没和你说。胡永才那边说咱们的营业执照被卡住了,可能是朱家人干得……” 朱家? 夏晓兰皱眉。 申请营业执照她都没出面,朱家又怎么知道“蓝凤凰”是她的店。 丁爱珍开始也不知道。 她虽然在国棉厂里瞧见夏晓兰的背影挺熟,一时真没联系起来,袁洪刚也随口一说是租二七路45号门面的个体户,丁爱珍的关注点都在45号门面楼上能住人的房间。 为了争这些住房,厂子里各方人马是大打出手,袁洪刚这个有资格做主的人整天被人围堵。 丁爱珍也算虎口夺食,硬生生拿到两个指标。 她要是不能给别人好处,别人凭啥要和“丁主任”站在一起? 丁爱珍手里的两个指标,自然能换来不少好处,让她在单位展开工作时更顺畅。不,丁主任一向都是顺畅的,除了在夏晓兰身上受过气,她简直是人生赢家。 朱放回家时穿了一件新大衣,丁爱珍摸摸料子,听说只花了100元,还夸朱放会买东西。 “我儿子穿着就是好看!” 母子间吵归吵,丁爱珍那会一直和宝贝儿子生气。海军蓝的羊毛大衣穿在朱放身上的确效果好,他皮肤白个子高,能衬这颜色呢。 听说还有黑色,丁爱珍就琢磨着给朱放他爸也搞上一件。 朱放说随便买的,丁爱珍还挺遗憾。可朱放朋友的新媳妇儿小芹就在国棉三厂上班,丁爱珍还是小芹结婚的媒人,偶然在厂子里说起来,小芹就说自己买了两件大衣: “一件海军蓝,一件黑色,我还是看您家朱放穿着好看才去买的,卖衣服那女孩儿可漂亮,眼光也挺好!” 小芹不过是闲聊,丁爱珍听到卖衣服的漂亮女孩子,全身雷达都打开了。 小芹说她大衣买成138元,朱放穿回家的那件只要100元,谁能给朱放便宜三十多块? 夏晓兰! 这名字一下就跳到了丁爱珍脑子里。 她上次瞧见夏晓兰,可不就是在大街上摆摊卖衣服嘛。好啊,说是对她儿子不感兴趣,上次还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那又给朱放下饵干嘛? 丁爱珍的脑子里,男女间就不能有纯洁的友谊……这样想其实也没错,国家单位干了一辈子,丁主任可没有生意人的圆滑。 夏晓兰做事喜欢留一线,只要不涉及底线,夏晓兰都不会撕破脸,而且特别记恩情,别人帮过她一分,有机会她会成倍的回报,这种行事方法既有职场的圆滑,还带着几分江湖气。夏晓兰上辈子不能靠脸走捷径,最后能把许多客户发展成朋友,成为她独有的人脉,与她的“快意恩仇”的江湖气脱不了关系。 反正丁爱珍仔细一问小芹,基本上能确定朱放的大衣是在夏晓兰那里买的。 小秦说夏晓兰卖的大衣供不应求,听说还要开实体店面,丁爱珍福至心灵——那天从袁洪刚办公室里出来三个人,是来签二七路45号租房合同的,那个让她熟悉的背影,现在想来不就是夏晓兰吗?! 除了那狐狸精,还要谁走路是那样妖里妖气! 丁爱珍在小芹面前没有露出端倪,她跑去套袁洪刚的话。 二七路45号那三间门店,的确是有人租来开服装店。 丁爱珍冷笑,回去就把事情对朱放他爸讲。 “想一只脚踩两只船,还是被别人甩了要回来缠着你儿子?我要不收拾她,我不姓丁!” 朱父不以为然,“最近也没啥动静,她找的对象看来也就那样,你要不喜欢她,随便卡一卡她就行。” 个体户本来就没什么地位,朱父说随便卡一卡,“蓝凤凰”的营业执照就愣是办不下来。人家一看申办营业执照的地址是“二七路45号”,直接就说办不了。 “不合格。” 哪里不合格? 卫生还是别的不合格? 胡永才拖人情去问,搞了好久才隐约明白,这是得罪人了,针对的就是“二七路45号”! 129:有人欺负嫂子! 朱家没啥了不起的大官,丁爱珍在国棉三厂里当主任,朱放父亲只是政府办公室的一个科长。 可厉害的是朱家亲戚们也差不多是同样的配置。 七大姑八大姨的,多少都有点小权,像张蛛网一样平时不起眼,却渗透了商都一些部门和单位。安排工作这种事花的人情挺大,卡一卡个体户的营业执照,这种事可以操作的空间就大了! 人家也没说不给办,就说你不合格,再问就没有别的话。 对夏晓兰这样急着开张的店,拖几个月黄花菜都凉了……难道把租金给了,花了大价钱装修,有现成的店面不用,还去摆地摊,夏晓兰只怕是个大傻子! 不当大傻子能咋办? 还敢无证经营,强行开张么。 只要“蓝凤凰”在没有营业执照的情况下开张,朱家能收拾人的手段还多着呢,工商查也能把夏晓兰的生意给查垮了,说不定还能给夏晓兰按个“投机倒把”的罪名,要不要坐牢得看人家的心情。 夏晓兰不是没见识的年轻人,这些套路她实在太了解。 正因为了解才恶心,手里有点小权的人滥用职权时称不上可怕,但真的是“恶心”。 “朱家!” 夏晓兰气得牙痒痒。 她在想自己用什么办法解决这件事。 强权镇压,上策是找更厉害的人反过来镇压他们。 中策是挑拨朱放回去和家里面闹。 下策是把自己变成硌脚的石头,让朱家踩到她就脚痛,从此离她远远的! 上、中、下三策要按执行的难度来看,顺序也能颠倒下。除去挑拨朱放回家闹事这条,其实下策要比上策容易,夏晓兰更容易掌控自己的行为,上策是找到更厉害的人镇压朱家……没有等价交换的资本,更厉害的人凭啥要帮她? 朱家在商都根深蒂固,而她甚至不是商都人。 重生的时间太短,夏晓兰只来得及让生活往小康上奔,把家从乡下搬到了省城发展,结识各种人脉本该是下一部的规划。 她认识哪些能人? 一个陈旺达,是七井村的村长,老革命资历,在七井村说一不二,在安庆县都有点关系。但在豫南省的省会商都,陈旺达又算不了什么大人物了。 一个能人是胡永才,市委招待所的老采购。借着职务便利,在商都也有点人脉,是商都当地的“老油条”,但同样又受限于采购的职务,根本没机会攀上更高层的交际圈子——退一步讲,哪怕胡永才和某个领导有关系,藏着掖着都来不及,凭啥贡献出来帮夏晓兰和朱家扳手腕子? 再远的关系,就是县一中那边,她这次期末考试应该发挥的很不错,能不能找孙校长帮忙? 还是算了,孙校长可能弯弯绕绕认识商都教育系统的,但人家是夏子毓的“靠山”。 这事儿不能让孙校长掺和进来。 不能和解,不能强权镇压朱家,那就只能和朱家硬碰硬,抓到朱家的把柄! 夏晓兰有点出神,刘勇欲言又止。 “晓兰,上次我去朋友那里退股,康伟找了人帮忙说话,那个人说自己是侯秘书派来的,原本人家很迟疑,听说是侯秘书,马上就同意了。” 刘勇也急的上火。 “蓝凤凰”要是开不了张,他和外甥女的家底不至于全折本,却也全打乱了计划。 装修的成本几乎都投入,建材都买好的,只剩下工人的工资还没结。再加上租金,这三间门店已经压住了上万元的资金……开不了张,上万元都打了水漂? 去羊城批发衣服是挺赚,刘勇却知道有多辛苦。 夏晓兰才18岁呢,跑一趟羊城就要在火车上呆30多个小时,来回是70多个小时硬座,也就能趴在桌子上打个盹儿,实在坐累了在车厢里走一走! 为了把衣服推销出去,寒冬腊月的还在外面受着冻,穿得再厚,冬天在外面一站就是一整天,冷风不往脖子里灌?袖口扎得再紧,脖子上系着围巾也没用,做生意要吆喝,戴个大口罩像话么! 刘勇是没去摆摊,可李凤梅才摆了两天摊,脚站到水肿,晚上那鞋得费老大力气才能脱下来,又烧了滚烫的水,呲牙咧嘴忍受着高温都要坚持泡半小时,不然脚上的血气不通,晚上凉的睡不着,第二天还走不了路。 李凤梅当时一边咬牙泡脚,一边说夏晓兰不容易,做个体户不比干农活轻松。 李凤梅遇到生意不好的时候,急的上火,嘴里长口疮。干农活是身体上累,个体户是身体和精神都累,东西都是用钱买回来的,卖不出去精神压力多大? 赚钱这样辛苦,刘勇反对周诚和夏晓兰处对象,却心疼夏晓兰的不容易。 有关系为啥不用啊! 朱家不也是仗着有点小权就欺负人吗? 周诚嘴上说的挺有诚意,刘勇想看看他到底能拿出多少诚意来。 “您的意思是,周诚在商都市认识有权的?” “要不就是周诚,要不就是康伟,他俩其中一个肯定在商都有关系。” 夏晓兰想了想,周诚单位管的挺严的,她就试着问了问康伟。 康伟接到电报,嗷一声就跳脚。 “小光,光哥,你把诚子哥的事大嘴巴到处说,现在将功赎罪的机会来了……你听我说,有人欺负诚子哥媳妇儿,不给她办营业执照。” 和他们倒腾香烟不同,服装店是正经生意,凭啥不给办营业执照? 不就欺负夏晓兰是乡下人,在商都人生地不熟的,没人给出头么。也他妈真是出息啊,一家子欺负一个外地姑娘! 康伟把邵光荣给逮住了。 邵光荣喝酒误事,发誓说不大嘴巴,却在短短两天里把事情搞得人尽皆知,都不晓得事情啥时候就传到长辈耳朵里。邵光荣无颜面对康伟,最近都躲着康伟走,猛然听到康伟说啥“将功赎罪”,邵光荣眼睛里简直在冒贼光。 “要去商都啊?好好好,我亲自给大嫂请安……啊不,我去给我大伯请安。” 130:我为国家做贡献 一张火车票,十来个小时就能从京城到商都。 京城到商都的火车票挺好卖,康伟在单位的工作本来就是闲职,清闲的要命,是康伟二叔特意给安排的。说是怕康伟累着,工资不少拿,事情少,说出去是体面,其实并没有多少上升空间。 康伟要继续干那工作,一辈子的前途基本上就望到头啦。 年纪轻轻的,就要干个养老的工作,康伟如何会满意? 可他奶奶挺满意的。 康爷爷倒是能给他换个工作,但康爷爷原则性强,就是不开这个口。 清闲的工作也有好处,康伟就挂个名头,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说要去给夏晓兰撑腰,拽着邵光荣就坐上了到商都的火车。 两个人在火车上嘀嘀咕咕,想着到了商都要怎么装逼。 夏晓兰虽然联系了康伟,却没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他身上。既然朱家都知道“蓝凤凰”是她的店,夏晓兰也不藏头露尾的,她开始尝试用自己的办法解决问题。 她不吵不闹,就去找负责办营业执照的人。 “同志,我们要办执照,到底是哪里不合格呢?” 你说她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她轻言细语的,却不见害怕的神色。 来办事的个体户,哪个不是点头哈腰的,就怕办证的人不舒坦,夏晓兰倒好,温温柔柔的,非要人家把道理说清楚说明白。 “不合格就是不合格,你们自己的事,也要来麻烦国家!你这个小同志有没有一点自觉性……” 夏晓兰的一双眸子水光蒙蒙,她端端正正坐在哪里,任谁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被夏晓兰看久了,对方有点心虚,刚才的爆发就是恼羞成怒。 夏晓兰特别正经的问,“我响应国家政策,愿意在改革开放的探索过程中当一个小螺丝钉,冒着风险当个体户,因为国家需要我们这样的人去累积经验!我不给国家增加负担,自己养活自己,还能给国家缴税……这叫麻烦国家?倒是你,应该好好读一读‘人民公仆’的事迹,理解一下这四个字的含义!为群众办事就是麻烦,还麻烦国家,你一个能代表国家不?” 夏晓兰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整个屋子的人都能听到。 “你……你胡说!” 原本懒洋洋的,趾高气昂的办事员,被夏晓兰几句话说的跳脚。 这话要是在单位传来,领导该怎么看待他,同事又咋想? 夏晓兰从位置上站起来,“我也不希望把话说的太难听,人民的公仆真正为人民群众办事,群众谁想当刁民?同志你可以再审核下我的资料,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你能告诉我哪里不合格,我一定积极配合改正。” 啊? 把人骂成这样,下次还敢来? 看见这一幕的人都知道,夏晓兰的营业执照估计是办不下来了。 夏晓兰笑一笑,漂亮的让人眼花。 胡永才恨不得把头埋到裤裆里,他真是中了邪,才同意帮这个忙,居然还让夏晓兰跑到工商局“闹事”。不是办事员为难夏晓兰,是朱家打了招呼,夏晓兰这样一搞,不是要把朱家往死里得罪? 本来是点小矛盾,胡永才觉得就忍了那口气,给朱家赔个礼道个歉,让朱放他妈把心头那口气消了,事情才是了解啊。 夏晓兰别说赔礼道歉,她是偏偏要顶着来。 就像今天来工商局几句话把人说的跳脚,胡永才想不明白夏晓兰要这样加深矛盾的原因。 胡永才也算看着夏晓兰“发家”的,从最开始骑着自行车到市委招待所,冒充他亲戚,向招待所推销黄鳝。到黄鳝供货生意做大,后来连黄鳝生意都不做了,干脆带着家人搬到了商都,倒腾起了服装。俩人第一次见面到今天,不过是短短四个多月,夏晓兰已经能租下二七路的三间门店,打算开商都市首屈一指的个体经营服装店。 厉害,能干,是胡永才给夏晓兰的评价。 今天又在优点上加了“冲动”的标签,胡永才叹气,到底是年轻小姑娘,沉不住气呢。 两人也是老交情,起码夏晓兰时不时送点东西,硬生生和胡家成了“通家之好”,胡永才奔着良心提点摇头晃脑提点她: “你和朱家的疙瘩不解,就算这次把事情闹大,营业执照办了,以后你还要在商都做生意,朱家有的是办法恶心你。” 年轻人,低个头算啥。 年轻时候弯一下腰,到老了能挺直腰杆享福,那才是成功。 年轻时不弯腰,横冲直撞处处受挫搞得一事无成,老了反而要低声下气讨口饭吃……很辛酸。 “胡哥,我得罪的不是朱家,是朱放的妈妈。” 胡永才说了挺多话,夏晓兰才回了这么一句。 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夏晓兰却笑笑,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得罪朱家和丁爱珍是两回事,朱家其他人和她没有利益冲突,只是丁爱珍个人讨厌她,所以上蹿下跳找麻烦。夏晓兰之前陷入到思维误区了,她为啥要对付整个朱家呢,她的敌人只有丁爱珍一个! 或许要加上丁爱珍的丈夫,夫妻一体,朱放爸爸天然会站在丁爱珍那边。 但这两口子能让朱家亲戚们帮忙,他们却不能代表整个朱家。就像刚才那个办事员,把自己拔高到和“国家”一个高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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