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猛虎_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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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是5间商铺，其中一间做了售楼部，还剩4间您准备要出售吗？” 夏晓兰想了想摇头，“商铺暂时别卖，先把房子卖掉！谁说只有修好的房子才能卖，葛剑、王工，你俩一直负责着施工，按照现在的进度，整个楼盘最终竣工，包括内庭造景在内，应该超不过5个月吧？” 王厚霖琢磨了一下，虽然集中赶工1单元，剩下的房子又不是摆在那里不动。 2单元其实已经封顶了。 3单元已经动工。如果把所有房子修完，差不多是要5个月，不过夏总要是着急卖，赶一赶工期也行的： “让工人赶一赶的话，4个月也行——” 夏晓兰摆手：“不用，慢工出细活，修样板楼是要早点出售，其他房子可以慢慢修，5个月都太少了，我给你们半年！总要给那些不是全款买房的人一点筹钱的时间，房子又不是修好了才能卖，现房是谁先合同是谁的，剩下就选正在修的，反正所有的房子都是1986年6月30日前交付。” 样板楼是让大家看，不是马上搬进来。小区里还在施工呢，要是有心急的业主要先搬进来，出了安全事故对谁都不好。这是小楼盘，又不是上百亩的大盘，还能把施工区围起来。干脆全都再等半年才拿房子。茅康山实在忍不住了： “你这房子只卖给香港人，要去香港卖？” “大部分客户应该是香港人，香港那边地方小人口多，房子以“尺”卖，而且是英尺不是我们常用的公尺！差不多11尺才等于1米，他们常说‘千尺大宅’，其实1000尺的房子比我们90㎡的户型大不了几平米，他们的房子也舍不得拿这么多地方来造景，金沙池的房子对香港客户很有吸引力，但我们不一定只卖给香港人，谁能足房款，谁就能买房子！” 夏晓兰临时涨价，也是忽然想到一点，“金沙池”本身就是大卖点啊。连茅康山都知道这价钱只有香港人能承受，香港那边最讲风水，夏晓兰倒进池子里的金沙不仅是炒地皮，此前长长的铺垫，不就为了如今的收获吗？夏晓兰觉得内地也有人能掏出十多万买房，她也没认为自己是最富的一个。百万富翁不多，几十万身家的人其实不少。就像陈锡良认识的那几个在羊城倒腾电器的二道贩子，有这个家底就不奇怪。只是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掏钱来买房，金沙池的房子带着鹏城的户口指标，在鹏城闯荡的人，一大部分都是外地人，这些人全部没有鹏城户口——咦，她似乎应该和彭秘书聊一聊，一套房子带两个落户名额太死板了，买大房买小房有啥差别？不如70㎡的带2个。 90㎡的则落户3个。 135㎡的自然是落户4个咯！ “如果大家没异议的话，就将今天会议内容整理成册，登报广告，多印传单，12月14日早上8点准时开售……” 老板都把话说完了，大家能有啥意见啊。 12月14日是下周六，夏晓兰正好来鹏城坐镇，看看房子销量如何。能卖出去吧？该干活的各自去干活，等众人离开办公室，应金川反而留下。 “夏总，我和你说个事儿，之前负责给启航贷款的潘主任，他现在分管其他业务了。” 夏晓兰皱眉，“那办按揭的事谈妥了吗？” 应金川摇头，“新来的主任姓盛，是从京城总行空降的！” 盛萱！原来她在这里等着自己呢？夏晓兰摇头，“我们现在找其他银行谈的话，来得及吗？” 应金川也拿不准，“那我尽量试试。” “好，双管齐下，你去和其他银行谈，我亲自和盛主任见一见……不要放弃潘主任那边，人家在鹏城也工作了这么久，一个空降的把他挤掉，潘主任肯定也很有意见。他们银行系统的人都相互认识，潘主任没准儿有朋友能帮忙呢！” 应金川张张嘴。 40岁的人都不一定能懂的道理，夏晓兰偏偏知道这些弯弯绕绕，真是一个老油条啊。聪明又特别无耻的人，想不发财都很难！夏晓兰决定去找找罪魁祸首，问问汤市长这事儿咋整啊，是不是放开手脚随便怼，老汤能不能给撑腰？ 1203：生煎包子（4更）小人长戚戚，奸商坦荡荡。房子快开卖了，发现前面有个阻挡她赚钱的拦路虎，多少破坏了夏晓兰的好心情。她明天就要回京城，忙着去见汤宏恩，完了还得见盛萱一面，哪有空去顾及茅国胜的玻璃心，匆匆和人打了招呼就离开了工地。茅国胜的脸就像调色盘一样。 “爸，我和周师兄先回羊城了，改天又来看您二老！” 之前还说过来陪二老过周末，这才周六就要说回羊城。茅康山早就看穿了这个儿子是什么样的人，也并不太难过，“你有空去看看你妈，没空就不用跑了。” 知道茅国胜想要来启航上班，羡慕王厚霖拿高工资呗。王厚霖不仅有600元/月的高薪，等到项目竣工时肯定还有一笔不菲的奖金。当初叫茅国胜来，茅国胜不肯，如今改变了主意，还想要晓兰三顾茅庐的去请……茅康山能说啥，没本事还摆谱，就不该惯着！夏晓兰说能请茅国胜，茅康山反而是第一个反对的。幸好茅国胜还不知道这点，气呼呼的闹着要回羊城。周茂通看在老师的面子上给茅国胜调动了工作，回去路上都在愁：“国胜，以后当着外人，你还是别大咧咧叫夏师妹是‘小夏’了，她现在是房产公司的老板，私底下咱怎么叫都没关系，有外人在的时候还是注意下吧。” 茅国胜梗着脖子，“那她之前去我家拜师，态度装的可谦虚了，你意思都是演的，现在她翅膀硬了，我就叫不到她小夏了！” 周茂通被他噎的半死。不是他不想帮老师，就茅国胜这样，给他放一百架梯子在脚下都爬不上去！此一时彼一时。启航地产乘着‘金沙池’的东风一跃而起，夏晓兰的身份自然是水涨船高。周茂通倒不是怕得罪夏晓兰，启航地产现在还要挂靠粤省建工的资质呢，但大家是同门，夏晓兰尊敬他这个当师兄的，周茂通也不会在外人面前塌夏晓兰的台！当众叫称呼师兄师妹是亲近，叫“小夏”算怎么回事儿，自以为高夏晓兰一等？除了比夏晓兰年纪大，茅国胜又哪里比夏晓兰有本事了。周茂通和他说不通，干脆闭上眼睛不搭理他。茅国胜坐在座位上喘着粗气，心里十分不忿：他就是一时叫顺嘴了，为何要抓住他这个失误不放！让他承认自己错了，让他当着别人的面去拍夏晓兰马屁，茅国胜做不出来。 …… 夏晓兰根本不在意茅国胜来不来“拍马屁”。说真的，不会拍马屁的人要强行拍，听奉承话的人都会十分难受。自从汤宏恩带她去出席过季雅的婚宴后，夏晓兰再也没有去市政府找过汤宏恩，怕被当时在婚宴上的宾客给认出来。今天也是去汤宏恩屋里见的面，倒是稀罕，饭是汤宏恩做的。 “我给保姆放了两天假，自己随便弄了点吃的，你先试试，我很多年没做过饭了。” 工作太忙了，以前一直吃食堂，后来职务高就配上了保姆，确实不需要汤宏恩自己做饭。夏晓兰受宠若惊，“那我多荣幸呀。” 汤宏恩做的生煎包子，夏晓兰凭良心说，面皮做的不错，馅的味道有点淡，掩不住肉的腥气，煎包子时火也大了点，包子底煎的太糊……这些缺点，夏晓兰本来没打算说的，能吃到汤市长亲手做的生煎包还想咋样？人家脑子里想的都是大事，不擅长厨艺很正常！反正夏晓兰也不善厨艺，特别能理解汤宏恩。可汤宏恩十分诚恳，非要她点评，夏晓兰就把意见提了。汤宏恩听了之后点头：“我也觉得不太好吃，看来还得多练练再做给你妈妈吃。” 包子还含在夏晓兰嘴巴里，一时她都不知道是吞下肚还是吐出来好——这是包子乎？狗粮乎？要不要这么过分，让她来试菜就别说出来好么！夏晓兰灌了几口水才把包子咽下去，也不和汤宏恩兜圈子了： “汤叔叔，您没打算告诉我妈盛萱的事吗？说实话那些争风吃醋的事我也不太关心，但盛萱现在调到了鹏城的银行工作，恰好卡着启航的按揭贷款，您说我金沙池的房子就要开卖了，客户从银行办不了贷款咋办！” 汤宏恩自己也不想吃那生煎包了，趁机放下筷子，似乎想了一会儿才知道夏晓兰说的是谁。 “盛萱？她为难你了？” 夏晓兰无语。 “汤叔叔，您能不能抓住重点，我是说盛萱调来鹏城工作了，她这次为难我，说实话我不在乎，鹏城又不是只有一家银行！但她要一直这样，我就挺烦她了，特意来和您讨个主意，我要用什么态度对她？” 汤宏恩敲敲桌子，“你也知道鹏城不仅只有一家银行，只是你们恰好在盛萱工作的这家抵押了地皮，所以一事不烦二主，希望能把按揭买房一起办好。盛萱怎么想的，你只管去找她，我很久没见她了，依稀记得她没这么笨。” 汤宏恩当然知道盛萱和宋家二房放出去的消息，什么非他汤宏恩不嫁。汤宏恩没觉得自己魅力那么大，能叫一个20多岁的年轻姑娘一见钟情，他以前都没考虑过再婚，不管宋家人是什么心思都懒得管。没想到盛萱似乎误会她还有机会？汤宏恩不禁补充了一句：“我不见她，是不想给她希望，你只要知道我只想和你妈妈再组家庭，其他人说什么做什么，不过是在挑拨我们的关系罢了。” 夏晓兰也知道汤宏恩出面不合适。说不定盛萱就是想把汤宏恩给逼现身。毕竟盛萱这个银行的中层，和市长大人之间的差距不小，一个银行主任总不能直接找市长汇报工作吧？夏晓兰本来也没指望汤宏恩出面，她就是想知道汤宏恩什么态度。结果汤宏恩毫无感觉，仿佛盛萱就是个无关要紧的人……夏晓兰稍微欣慰点，至少老汤同志在这些事上比较拎得清。 “那我就去会一会这位盛小姐，您不用管了，我自己会处理盛小姐的事！” 1204：目标是香港客户（1更）夏晓兰有几分本事，汤宏恩知道的比别人更多。一个盛萱算的了什么呢，汤宏恩自己都不上心。鹏城的银行不仅只有一家，盛萱要卡启航的按揭，大不了直接换一家，还能真被盛萱难住？人都别把自己的本事看的太高了，没有张屠夫，别人也不是要吃带毛猪！ “我听小彭说你那边的房子都修好一栋了，这么快就要卖？” 夏晓兰点头，“不卖怎么回笼资金呢，我对这个盘很有信心，环境非常好，还占先机！” 像金沙池这样品质的楼盘，大概只有隔壁正在修建中的高尔夫球场项目了。威尔逊家族的投资大，一买地就是2000多亩，搞到现在还在修球场，球场不修好，这个项目就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优势……所以它从速度上就追不上金沙池，2000多亩的项目是要阶段式开发的，金沙池就只有23亩地皮，几个月就能完工！等把金沙池的房子一卖，夏晓兰才不管隔壁威尔逊家要如何操作他们的盘呢。不过汤宏恩听了夏晓兰给房子的定价，也看了她好一会儿： “你这样搞，先不说能不能卖出去房子，这个价钱是普通老百姓承受不起的，你要拿地时，可不是这说法。夏晓兰颇为心虚，“拿地时没想到能挖出金沙来，本来准备做一个中端小区，现在房子品质已经固定了，该花的钱也花了，不能再卖低价了。” 200-300元/㎡的单位福利房也是有的。不是本单位的人买不到，房子质量就摆在那里，更谈不上任何居住环境可言。商品房和公房本来就不同，修公房用的地皮不要钱，金沙池不算后来炒出来的溢价，夏晓兰真是花了近300万华币买的。和福利房一样的价钱，她真的会亏上千万。那还不如把地皮转手卖给唐元越或杜兆辉，让他们拿去修别墅。 “除了楼层高一点，金沙池的环境和别墅区也没啥差别的，不瞒您说，建筑成本就近千元一平方米，您说这房价该怎么定？说句实话，这房子普通老百姓还真买不起，但汤叔叔，这就是商品房，是高端楼盘。” 会在1985年就想买商品房的，本来也不是普通老百姓。想要更好的生活品质，就要靠自己去奋斗。循规蹈矩在正式单位上班的人，不就是图个稳定吗？工资都是固定的，增长也缓慢，但好在单位会分房……老公房设施不好，卫生间和厨房要共用，一家人挤在小房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有能力买商品房的，是极少数先富起来的人。不能光看着贼吃肉没见到贼挨打，走南闯北倒腾物资也是非常担风险的，在“改革开放”这一块，国家这两年的政策也是时松时紧，不小心就成了‘投机倒把’，这些先富起来的人都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赚的钱，没这胆量，没这份眼光和机遇的，就不要嫉妒人家能买商品房。汤宏恩皱眉：“你光说服我没用，先看看房子能不能卖掉吧。” 夏晓兰说的话不中听，却是大实话。现在的人均工资还是太低。汤宏恩的工资现在也才300来块，从他分配工作起，兢兢业业干了二十多年不过如此。反倒是鹏城的一些外资厂，招进去的新员工都能每月拿三四百，这可能就是改革开放带来的新改变吧？没有谁的财富是一蹴而就拥有的，他知道夏晓兰在金沙池投入了一千多万，按照现在的规划，一共就修了一百多套房，房价要定的太低，夏晓兰真的会亏的去跳海！罢了，他操什么心，‘金沙池’和当初的‘东湖丽苑’一样，目标客户都是香港人。夏晓兰自己倒很有信心。她不仅要打广告，还要主动邀请客户上门看楼。她在汤宏恩住处吃了饭再磨蹭会儿，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下楼时葛剑已经回来了，开着租来的车似乎没离开过。 “你回来了？” 葛剑点头，“夏总您吩咐的事已经办好了。” 看来葛剑已经把信送给了樊雨，夏晓兰打着哈欠：“葛剑，你敢不敢去一趟香港？” “您是说——” “你去香港报纸登个广告，再打听下香港人心中认可度比较高的风水先生，只要他肯配合金沙池的宣传，可以给他20万港币，或者在金沙池选一套房！” 顶级的风水先生是替香港豪门大户服务的，但夏晓兰相信没有人会嫌钱多。 20万港币，或者金沙池选一套房，足以打动对方了，这又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葛剑倒是一口答应，夏晓兰却又怕他去了香港也接触不到这方面的人，夏晓兰认识的港商有限，想来想去居然只有个唐元越能帮忙引荐下。唉，这就比较麻烦了，当初不该遛对方太狠的。远辉最近在替对方装办公室，夏晓兰倒是能找到由头说话……然而唐元越最近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没有搞送花的把戏，夏晓兰真不想自己去招惹对方。钱和脸面选哪个？夏晓兰考虑了足足五秒钟，还是选了钱。没办法，金沙池的房子卖不掉，亏得这些钱她没办法填起来。回到宾馆，夏晓兰还是把唐元越的电话打通了。唐元越自然是很惊喜，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夏晓兰主动找他帮忙！夏晓兰认识的人有两个能办这件事，一个是他，另一个是杜兆辉。夏晓兰找他而不是杜兆辉帮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这是小事，夏小姐既然开口了，我会替夏小姐办的漂漂亮亮，不知夏小姐有没有时间明天一起——” “唐总，我欠您一个人情！明天实在抱歉，我约了银行那边的人见面。” 唐元越哈哈大笑：“那这个人情我可要留着，等我需要夏小姐帮忙的时候，夏小姐不要太推脱才好。” 夏晓兰答应的很干脆：“行，只要不违法不违背道义，我会帮唐总一次！” 唐元越可能在开玩笑，夏晓兰却巴不得这样，两人又寒暄两句唐元越才挂了电话。请风水先生？夏晓兰倒是胆子大，在内地敢玩这些。 “不对，她这是要把香港人当肥羊宰，看来金沙池要开盘销售了……” 1205：另辟蹊径的宣传（2更）金沙池要开盘了！唐元越意识到了这点，也知道了夏晓兰请风水先生的意图。他忍不住发笑，夏晓兰对什么风水一说估计一个字都不信，是长在红旗下的无神论者。那为什么还要找有名的风水先生？自然是为了骗香港人买金沙池的房子了！真要相信风水，破土动工前就该请先生堪舆指点，什么地方修池子，什么地方盖楼，房子朝向哪里都很有讲究。夏晓兰是一概没理会，自己把房子盖好了才请大师过来——大师过来能做什么，难道她会真的听大师的意见把房子推倒重盖？多半是请大师走个过场，好叫她趁机宣传利用风水大师的名气，把‘金沙池’的房子推销出去。 “你说她有没有意思？隔壁高尔夫球场请香港女明星打广告代言，她就请风水先生去宣传……” 唐元越听起来像是自言自语，助理自然也凑趣：“夏小姐这是另辟蹊径，一块污水池到了夏小姐手里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难怪您也中意她。” 漂亮的女人唐总肯定见多了，像夏小姐这样漂亮到一定程度的就比较少见。如果再有聪明的头脑，更是稀缺资源了。唐元越忍住笑意，“搞房产开发的，自己开发的第一个楼盘很有纪念意义，金沙池的环境是不错，留在手里升值也不错，等启航开盘了，你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户型，也入手一套。” 这是叫他买，还是替唐总买呢？聪明的助理不会刨根问底，既然唐总叫他去买一套，肯定有原因。夏小姐和那些香港女明星不一样，送楼送车这种事对方不会喜欢，唐总就是买一栋楼也有钱，但那样做的话，估计会弄巧成拙。人家女方想靠自己的本事做生意，一瞬间就把格调给人拉低了，换了谁也不乐意啊！ “您看好的项目，肯定亏不了，等金沙池开盘，我看价钱若合适，贷款多买两套也行的。” 唐元越没说话，这些都是小事。夏晓兰不是那种轻易能打动的女人，非常有挑战性。小打小闹的刷存在感，夏晓兰都不会理睬人。除非是两人真正有什么共同投资的合作，作为合作伙伴，她的态度才会改变，也有多接触的机会。等金沙池的房子买完，不知道夏晓兰能有多少本钱。唐元越想着美华接下来的投资计划，他还得刻意挑个千万级别的小项目去搞？唐元越想了想，还是对助理刻意吩咐了两句，“找风水先生的事不要外传，我不想今晚发生的事，明天就有别人知道，你懂吗？” 助理心领会神，“您放心。” 不让谁知道？肯定是杜大少呗。助理知道杜大少最近和他们唐总不太对付，原本还有点巴着唐总，现在总和唐总别苗头。是为什么呢，两家公司产生了利益冲突？助理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又不太相信。 ——真和他想的一样，那岂不是红颜祸水？ …… 盛萱。人如其名，真如一朵盛开的花，就算穿着银行的制服，也没把她的美貌降低几分。很明艳的长相，如果再精心打扮一番，还会更好看……就这样，居然没把老汤同志拿下，老汤同志抵御糖衣炮弹的意志力真是强大啊！ “盛主任，久仰久仰，早就想和盛主任见面，却没有合适的机会。” 夏晓兰打量盛萱，盛萱也在看夏晓兰。夏晓兰和刘芬的轮廓有几分像，不过夏晓兰更年轻，人虽长得娇媚，却行走如风，办事风风火火的。这就是刘芬的女儿。盛萱心想，离婚的女人重组家庭时若带了孩子，那孩子多半会被外人叫成“拖油瓶”。但若带的孩子和夏晓兰一样优秀，哪里会有拖油瓶的说法？不管刘芬和谁再婚，夏晓兰这样的女儿都不是拖累，而是助力。 “我是叫你夏总呢，还是夏同志，或是夏同学好？久仰不敢当，你是为了启航办按揭贷款的事来的吧，我们坐下谈。” 夏晓兰满脸都是笑，“盛主任，您叫我小夏就行了，我就想问一问，启航这边是哪里的资质不对呢，麻烦盛主任指点一番，我们肯定照盛主任的要求整改。” 后世银行的规定很严，抵押土地和办按揭贷款有冲突。但现在是1985年，贷款这方面的管理都是乱七八糟的，何况是商品房的按揭贷款，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常见事儿，哪有什么硬性规定啊。夏晓兰看着盛萱。她可以不从盛萱手里贷款，但盛萱调职到鹏城就是想卡夏晓兰脖子的话，夏晓兰也不是什么受气包。有宋家撑腰很了不起吗？别说盛萱不姓宋，就算真是姓宋，夏晓兰也不可能退让。这是断夏晓兰财路，夏晓兰不拼命才怪！盛萱也是到了鹏城，接手了潘主任的工作，才知道夏晓兰向银行贷款一千多万，这是用金沙池的地皮抵押的，操作上倒没有违规。但夏晓兰能拿到地，说没有汤宏恩的帮助，盛萱也不会信。有关系的单位那么多，别人都没拿到地，就夏晓兰拿到？汤宏恩还让夏晓兰和宋楠贞的儿子一起做生意……对这母女俩，还真是宠爱呀！盛萱接触过刘芬，还没接触过夏晓兰。刘芬是很温柔低调，夏晓兰则咄咄逼人了些。也是，年轻女孩子嘛，脑子又聪明，认为自己能掌控世界。 “我年纪比你大，那就真的托大叫你小夏了。小夏，我对你没有恶意，你可能知道我是谁，可能不知道，我可以向你介绍下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我认识汤市长，也非常仰慕他，只是从前汤市长没有走出上一段婚姻的影响，我也离他远远的……后来我听说了他和你妈妈的事，你妈妈非常幸运，我和她接触过，很敬佩她能做下现在的事业。我也不瞒你，我调来鹏城工作有自己的私心，但我不是来为难你们的，你不用对我这么警惕，每个人都有自己追求幸福的权利，只要我不伤害别人，小夏你说对不对？” 话倒是没毛病。就是夏晓兰被对方利用职务之便，强行叫过来接受了一通“爱情自由理论”的教育，夏晓兰觉得这就是一种精神伤害啊！ 1206：你需要提前还款（3更） “……您说的对，但这和启航地产的按揭贷款办理有什么关系呢？” 夏晓兰还是没忍住。盛萱面色不变，“刚才那些话是站在私人立场说的，那我们接下来谈公事吧，启航的按揭申请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之前抵押贷款，我认为潘主任给启航的地皮估价过高，一块23.2亩的土地，不值1600万华币。” 这就是没有恶意？夏晓兰忍住怒意，“那盛主任的意思是？” 盛萱表情严肃，“夏总，希望你能理解，我只是公事公办。潘主任现在已经是停职接受调查中，启航的抵押贷款有没有猫腻，就要看银行的调查结果。” 贷款有猫腻？唯一的猫腻，就是夏晓兰请潘主任去看了一出戏。但若说贿赂潘主任，她还真没干过。讨好人的手段那么多，哪里用得上贿赂。夏晓兰也一直清楚，糖衣炮弹贿赂银行的人，是害了人家。所以和伍行长、潘主任这些人来往，夏晓兰摈弃了送礼那一套，更多还是着眼于“互利互惠”上。伍行长贷款，她不给伍行长好处费，却购买国债券替伍行长完成任务。潘主任最先是舅舅刘勇接洽的人脉，刘勇请客吃饭肯定有的，送钱是不敢的。替潘主任分忧是将其侄子潘韦亮安排了工作。潘韦亮也不是一无是处，‘安家建材’新店那边，潘韦亮管理不行，却给新店拉了许多生意。能替建材店挣钱，让潘韦亮当店长就挑不出毛病！夏晓兰一点都不心虚： “盛主任，我多嘴说一句，启航名下的金沙池地皮能贷款多少钱，可不是潘主任上下嘴皮一碰就能决定的，银行审核过启航的资质，也调查过地皮的价值，肯贷款1600万给我们，是相信我们的还款能力。” 这是把潘主任给挤了下去，还得给人扣上顶帽子啊？分明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嘛！盛萱站起来，“一切要等调查结果出来，我也希望启航真的有还款能力，因为潘主任一旦查出来有问题，启航可能要面临提前还款，夏总还是早做准备吧！我这里还有事，就不送夏总出去了。” 夏晓兰被气笑了。原来是这样。卡按揭贷款手续的理由很充分，现在重点不是按揭的手续问题，而是“提前还款”……夏晓兰遇到过很多对手，一些女同志的脑子是极为不清醒的，而盛萱是极为清醒的，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点。提前还款？盛萱可以拿这个来威胁夏晓兰，也可以拿这个来做人情。她在等夏晓兰的态度。或者干脆只要汤宏恩一句话，盛萱就会高抬贵手。难道潘主任真的被盛萱抓住了什么把柄？ “盛主任，我看你这不像是要和平共处的样子，我这人有时吃软不吃硬，有时甚至软硬都不吃，我还要着急赶飞机，就先告辞了！” 夏晓兰离开盛萱的办公室，压下一肚子的火气。愤怒是最错误的情绪，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夏晓兰得弄清楚潘主任那边发生了什么事。葛剑被她派到香港去了，今天一大早就已动身。找谁去办？舅舅刘勇此时仍在羊城，劝着那些加盟商签单——应金川，她应该找应金川！这人是汤宏恩介绍来的，一直很佛系。按理说一块地皮值1600万，银行评估是的确没办法直接贷1600万给启航。夏晓兰当时也没想到能贷这么多，她原本还打算修中端楼盘呢，就是因为应金川给贷了这么多款子，手里能动的钱多了，才把金沙池修成了这样。是怎么把金沙池抵押了1600万，夏晓兰当时没过问，就是应金川自己去谈的。夏晓兰如今也只有找应金川。应金川恰好在等她，要说的就是同一件事： “潘主任被停职调查了，这是有人在针对启航？” 应金川的确疏忽大意，也怪对方出手很隐晦，最开始潘主任也就是被调离了职务，让他不再负责信贷。停职调查是前天刚发生的事，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是盛萱在针对启航？不是夏晓兰看不起对方，盛萱是恰好坐上了潘主任原来的位置，但要搞这种事，盛萱不一定有那实力。 “应经理，这件事我能交给你吗？” 处处都自己操心，夏晓兰干脆也别请人了。应金川一直很佛系，夏晓兰知道这人没有拿出全部实力。从他来启航上班，夏晓兰对他就很恭敬，叫“应经理”的时候少，叫“应先生”的时候多。夏晓兰给了应金川很高的自由度，待遇方便也没亏待过应金川，值不值得夏晓兰一直这样以礼相待，应金川该拿出本事来证明自己——养军千日，用在一时嘛，夏晓兰是外白内黑的芝麻包，商人的想法就是如此实际！谁的面子其实都不好使，她得看看应金川的本事！夏晓兰面色严肃，应金川考虑了足足两分钟。 “行，我来处理，夏总你放心回京城去。” 汤宏恩请他出山，是让他来散散心。应金川也漫不经心的做着这份工作。夏晓兰的王八之气没把他镇住，但应金川觉得在启航呆着也不错，公司的事情不算多，同事关系也不复杂……老板的心也是真大，没有管东管西的。启航要是完了，再找个地方不一定有启航舒服，何况1600万的贷款是他谈下来的，现在出了问题，银行要叫启航提前还款，应金川也没法对汤宏恩交待。用人不疑，夏晓兰把事交给应金川，真的就放心回京城去。这件事并没有让公司其他人知道，避免动摇军心。倒是鼓励他们负责好手头的事，按照原计划在12月14日开盘售楼！如果最后真闹到了要提前还款，启航就更需要早点把房子卖出去——现在谁挡着夏晓兰卖房子，谁就真的是敌人。 …… 建材店。潘韦亮哭丧个脸，“白姐，现在能救我叔叔的，是不是只有夏总了？我要见夏总！” 白珍珠看潘韦亮蹦跶，这个蠢货，见晓兰有什么用，能马上把潘主任放出来。潘韦亮有点怕白珍珠，大男人一个被她一瞪眼就怂，真是糟蹋了“潘”这个姓啊。一个瘦瘦的中年男人走进店，“小潘是吧，你好，我叫应金川，你和我聊一聊潘主任的事吧，你了解你叔叔吗？” 1207：针对的是汤宏恩？（4更）了解叔叔吗？身材瘦削的应金川，给潘韦亮很大的压力。这问题不好回答，潘韦亮也曾不务正业过，他叔潘主任没少操心。现在的国情就是如此，谁有出息，谁就要拉扯一大家人上进，潘主任是潘家最有出息的一个，侄子再不成器，也不会真的撒手不管。潘韦亮又不是一无是处，他好吃懒做，却也有个嘴巴甜的优点，惯会哄人，叔侄俩处的真不错。 “我叔他每天雷打不动6点起床，练1个小时气功，收功了才吃早饭上班，8点准时出现在单位，中午饭和晚上都不在家里吃，但晚上9:30分以前肯定要到家，周末他的应酬很多……” 说了一大堆废话，潘韦亮知道的，应金川大概都知道。潘主任有没有练气功重要吗？唉，可能习惯了和夏晓兰这样的人交流，猛然遇见智商普通的年轻人，应金川很是不习惯。从潘韦亮的一堆废话里提炼有用的信息不容易，白珍珠觉得丢人，自己退了出去。应金川打断潘韦亮的喋喋不休，“这么说吧，你叔叔到底有没有拿过不该拿的钱？小潘，我不是来调查潘主任的，你叔叔要是出了事，我们也非常麻烦。所以夏总让我来处理这件事，如果你叔叔是含冤被人陷害，有了你的帮助，我才能弄明白怎么救他对不对？” “我叔不可能拿钱的，他说碰什么都别碰钱，一碰就收不了手。不过他肯定收过别人的东西，烟酒茶之类的，这些东西能收吗？” 潘韦亮惴惴不安。这些东西当然不能收。但若说在体制内，真的一点礼都没收过，显然又不可能。特别是潘主任所处的位置，管着贷款的事，多少单位和个人各显神通要和潘主任打交道。只要烟酒茶里没有夹带现金，就是正常的人际交往。应金川拍拍潘韦亮的肩膀，“小潘，你能对你说的话负责吗？” 潘韦亮想想他叔家里的日常生活水平，对他的叔的人品还是很信任……反正他叔要比他聪明，知道拿钱要完蛋，潘韦亮重重点头： “负责，他肯定没拿过钱。” 应金川也没给潘主任送过钱。要不就是老潘在其他地方犯了糊涂，要不就是往老潘身上泼脏水，老潘都停职调查了，经他手放出去的贷款肯定要被重新筛一遍……启航贷的1600万华币，应该是老潘最近贷出的最大一笔款项。启航能贷这么多钱，应金川出了力，现在有人要逼启航提前还款，应金川不能答应。盛萱在其中起到什么作用呢，是借力打力要为难下夏晓兰，刷一下存在感，还是积极出力，一定要让得到个什么结果才放手？或者，盛萱也是摆在明面上的棋子。应金川怀疑，这件事不仅针对启航，最终目标却是汤宏恩。汤宏恩老房子着火焕发了第二春，没能忍住带新处的对象炫耀，一些人要对付汤宏恩，就拿启航当突破口。应金川把潘韦亮撇下，这事儿不是简单的争风吃醋，他得和汤宏恩见一面！ “小潘啊，我就不见其他人了，你既然能对自己说的话负责，潘家其他人就不能拖后腿，我相信你有那个本事说服家人，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潘韦亮当然知道事情有多严重。他能留在建材店上班，是他叔叔的关系啊。新店今年的业绩不错，潘韦亮还指着要拿夏晓兰许诺的奖金，他的事业蒸蒸日上，日子十分有奔头，这时候戛然而止，潘韦亮也不甘心！ “我们家人不会乱说话！” …… 刘勇听说潘主任出事，也顾不上扯着剩下的几个加盟商了，赶紧往机场跑，还和夏晓兰见了一面。 “潘主任行事那么谨慎，怎么会出事？我看他一心想升职，对钱不钱的并不太看重。” 潘主任拿钱干啥，根本就不缺钱花，缺什么都有人送的，还冒着风险去捞什么钱。 “舅舅，我们都不是潘主任，有没有违纪他自己才清楚。别人能送钱，但您不能牵扯其中，您没送过他钱吧？” 夏晓兰也是在到羊城的路上慢慢回过味的，她一开始只顾着生气了，等真正冷静下来才想到这点。银行让提前还贷并不是最坏的结果，还有一周金沙池就要开盘了，只要卖出个几百万，还银行的钱并不困难，应金川搞得还款是分三期，前两次500万，最后一次600万。大不了启航先还500万。银行若是一天都不让启航拖，却也必须要走几天程序。只要能还上500万，不就证明启航有还款能力？这件事根本卡不住夏晓兰的脖子，真正要命的是牵扯到汤宏恩……有人要说潘主任是受了汤宏恩的吩咐，才贷这么多钱给启航，夏晓兰才要头疼万分！所以这事儿说不定针对的就是汤宏恩。盛萱设计的？盛萱没那本事。盛萱估计在顺水推舟，想要在关键时刻卖人情——自然卖的不是夏晓兰，人家要等的人是汤宏恩。本来就宣称非君不嫁，关键时刻再雪中送炭，汤宏恩总要承盛萱的人情。所以盛萱故意把消息透漏给她，就是要借她的嘴提醒汤宏恩？夏晓兰被恶心坏了。神TM的自由恋爱理论，爱不爱的，应该是相互心生好感，而不是算计啊！不管男女，算计来的感情都让夏晓兰很恶心。她现在就要上飞机了，只能忍着恶心把和盛萱的谈话转述给刘勇，让刘勇给汤宏恩带信。 “您要提醒汤叔叔，这件事性质已经变了，来势汹汹啊，都是针对汤叔叔！” 刘勇也头疼。汤市长真是个香饽饽，人人都想咬上一口。有难缠的前妻，还有个忠奸难辨的暗恋者……这整的都是啥事儿啊？刘勇送外甥女上了飞机，带着满脑袋的疑问去找汤宏恩，却发现应金川也在。应金川比他先到一会儿，刚刚和汤宏恩谈完。也是来说同一件事的吗？刘勇拿不定主意，汤宏恩心情似乎还不错：“大哥来了，吃过晚饭了吗，对付着吃一口吧，我做了生煎包。” 应金川捂着胃，一听到生煎包，他就觉得胃隐隐作痛。为什么包子下面焦了，上面的面团还是生的？为什么一口咬下去，肉馅又腥又腻。应金川沉默以对。看刘勇吃着汤市长亲手做的生煎包，脸色一下就变了，应金川忽然觉得好爽——对对对，折腾你大舅子去，不要再逼我吃包子了！ 1208：吓坏了（1更）刘勇是来说正事的，硬生生叫两个生煎包逼的歪了思路。好不容易把汤市长亲手做的包子咽下去，刘勇仿佛死里逃生一般劝汤宏恩： “以后还是让阿芬做饭吧，阿芬做饭挺好吃的。” 刘勇不想让妹妹操劳。但这么难吃的包子和让刘芬做饭之间，刘勇果断选了后者。做饭是累了些，但每天吃汤宏恩做的饭菜，真是太要命了！这个评价太不正面积极了。汤宏恩还出乎意料挺高兴，“大哥，你这是支持我和阿芬的事了？” 刘勇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瞬间闭口不言。他支不支持有用吗？好像谁会听他的话一般！不支持晓兰和周诚在一起，人家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