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猛虎_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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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费，另一半是也不知道是怎么花掉的，好像是挨不过女朋友的再三要去，给女朋友买了一辆新车——新车啊！那是穷学生能碰的东西？车子刚买的时候，两人都说到结婚了。可不知道咋回事儿，去年中感情就急转直下，三天一大吵，两天小吵，拖到去年9月就分了手。没过一个月，老徐女朋友和李雍好上了！老徐失魂落魄，足足在房间里呆了半个月没出门。好就好上吧，那辆加上税花了三千多美元的新车，到底是没还给老徐。倒是给他打了个欠条，约定分期付款。前女友说了，没车不方便，但要拿3000多美元出来，她显然又拿不出来。老徐的朋友很生气，这不是欺负老实人？ “她钱还了多少？这都快四月份了，你俩分手有半年，她加起来还了有500美元吗？还有脸请你来参加派对，是来看看她现在的男朋友多风光？” 老徐的朋友愤愤不平。李雍的卖相是不错，个子高，肩膀宽，穿着风衣看上去风度翩翩。学港剧把头发中分，在华人留学生中非常有人气。作为李雍的现女友，老徐的前女友，在派对上就像女主人一样玲珑八面，这时候看李雍身边出现了两个年轻女孩儿，对方赶紧站到了李雍身边。老徐看了两眼，赶紧低下头，生怕被人发现。他朋友恨铁不成钢，还以为老徐对李雍和前女友认怂了，却不知老徐是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想到在异国他乡这样相见，也没混出头，十分羞愧——他想起被自己卖掉的租宅。老徐想快点离开派对。另一边，夏晓兰不过刚和李学长说两句话，有一个大卷发的年轻女人就过来，自己介绍说是李学长的女朋友。不仅是打量夏晓兰，连韩瑾都在对方的防备名单上。夏晓兰觉得索然无味，趁机说要把空间留给李学长和女友，赶紧挣脱了韩瑾的手。这一环视，夏晓兰还真在角落里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对方吃惊，她同样也吃惊，几步走过去： “好巧呀，徐老师，没想到你也在纽约！” 夏晓兰居然看见了徐竟，当初6万块钱，把南锣鼓巷卖给她舅舅刘勇的房主。夏晓兰记得对方是京师大的青年教师，脾气比较软绵，被一群刁钻的租户欺负的够呛，卖房也不会抬价，着急出手，那不是等着被夏晓兰压价吗？在商言商，遇到那种机会，夏晓兰是不会心慈手软的。不过那都是快两年前的事了，在异国他乡遇到徐竟，夏晓兰打个招呼也表情自然。徐竟觉得周围人都在看他，这种被关注的感觉，他出国后可没有了。夏晓兰这长相，是走到哪里就有自带焦点的，她主动和徐竟说话，别人也想看看徐竟是个何方神圣。不远处，李雍就拍拍女朋友的手： “看来你不用替徐竟担心了，他在纽约人缘不错，还有女生主动搭讪呢！” 是啊，还是全场最好看的女留学生。李雍女友偏着头，看了一会儿，“徐竟太老实，哪懂得和女生调情，说不定是他以前在京师大的学生。” 李雍摇头，“不是，这位夏同学我知道情况，是华清大学今年送到康奈尔大学当交换生的，去年在国内拿了个大学生英语竞赛的特奖，走的是教育部这边的官方名额。” 所以，不是京师大的学生？奇怪，她只不过比徐竟先出国几个月，竟完全不知道徐竟还认识这样的女孩儿。 “交换生是上个月来的？” 女友问李雍，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表情很是疑惑。别人刚到纽约一个月，第一次参加留学生聚会，徐竟从哪里认识的？ …… 徐竟卖房子认识的！越是想避开什么，越是逃不开。都缩在角落了，还是被夏晓兰给发现。听见夏晓兰叫自己“徐老师”，徐竟连连摆手： “早就不是什么老师了，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 夏晓兰不想韩瑾缠上来，干脆就和徐竟说起话来。当初，她是压价的买房者，徐竟是镇不住租户着急卖房的，现在两人都成了留学生，倒能更坦然聊会儿天。得知夏晓兰上个月到康奈尔大学当交换生，徐竟的朋友语气夸张： “交换生是公费的吧，国家把所有费用都包揽了？” 夏晓兰点头，“差不多吧，不过为期只有一年。” “羡慕你们这些公费出来的，不像我和老徐这样的苦哈哈，每天睁开眼睛就要为下学期的学费发愁，有这种留学生派对，还要厚着脸皮来蹭蹭吃喝。” 徐竟的朋友口无遮拦，徐竟窘的想钻地洞。夏晓兰也无语，马上借口去拿饮料暂时走开。 “你在夏同学面前说这些干嘛？” 徐竟连生气都软绵绵的。他朋友嬉皮笑脸，“不说这些，谁知道你吃了多少亏？老徐你可以啊，还认识这么漂亮的女孩儿，你看看项莉，连脸色都变了，估计也没想到你这个土包子都有人青睐！” 徐竟着急，“你不要乱说，什么青睐，你知道我京城的四合院卖给谁了吗，就是这个夏同学！” 徐竟的朋友大惊。 “她这么有钱？！” 眼珠子一转，他朋友忽然情绪激动：“好你个徐竟，还说自己不认识什么有钱人，这不是一个从天掉下来的投资人吗？我们的项目有救了！” 1365：说好要徐徐图之呢！（4更）项目有救了？找夏同学投资？怎么可能，那又不是一笔小钱。徐竟被朋友的想法惊呆，“我没说清楚，房子是夏同学来看的，付钱的是她舅舅……” “都一样，她不是有钱人，她也认识有钱人！” 徐竟朋友激动的要命，徐竟脑子要清醒一点，趁着夏晓兰端饮料没回来，赶紧捂住朋友的嘴巴：“你小声点，我们俩的那个项目，还没被别人笑话够？你先别夏同学有没有想，换了是你想想，来参加一个派对，遇见两个看起来就混的挺差的人游说你掏一大笔钱投资什么项目，你说一个脑子正常的人会不会相信？” 更何况，夏晓兰还是个年轻女孩子。人家来美国是当交换生的，家里不缺钱，前途又是一片光明，为什么要搭理两个陌生男人？徐竟和夏晓兰也不熟，房子是银货两讫了，就买房时打过交道，一提到钱，夏晓兰还不跑的飞快呀。徐竟朋友慢慢回过味儿来了，觉得徐竟说的很有道理。 “你说的对！我们要徐徐图之，先取得夏同学的信任。” 先和夏晓兰认识，双方比较熟了，再说其他呗。至于他和老徐的“项目”，反正也半死不活的挺了那么久，也不缺这点时间嘛。等夏晓兰端着饮料回来，徐竟的朋友已经很正常了： “夏同学，我还没有正式介绍自己，我叫马海，和老徐一样，都是学计算机的。” “徐学长是学计算机的？” 徐竟说自己不当老师了，夏晓兰也从善如流改了称呼。这可是时髦的专业。也是非常有前途，或者说“钱”途的专业啊。在1981年，IBM就推出了真正意义上的个人计算机IBM5150，尽管这个米色的大盒子只有16K字节的内存，售价又超过了1500美元，但它可以使用盒式录音磁带来下载和储存数据，还配有软件盘驱动器……在1986年的华国，还很难看到个人计算机，但在美国，人们正在逐渐接受它。 1500美元，是中产家庭能接受的售价。想想今后的许多年，由计算机衍生到互联网，因为带来的财富浪潮，夏晓兰不由发自内心称赞到：“两位学长都很有眼光，这是个前途似锦的专业！“ 比学建筑的强多了。现在努力在国外学几年计算机，回国后能当多少年大佬啊！学建筑的，夏晓兰是自己搞地产开发还没啥，混的不好的，很容易沦落成工地汪。夏晓兰真心实意，马海和徐竟都听出来了。马海又惊又喜，没想到夏晓兰这么认可这个专业。徐竟则不好意思，“专业是很好，但我是出了国才学的这个，学的时间太短，学的不好。” 出国后学什么，还是前女友项莉替他选的。对徐竟来说计算机专业很陌生，他不得不花费大量的时间在学业上，可能学的太专注，忽略了陪伴女朋友，频繁的吵架后，女朋友提出了分手。马海觉得项莉是因为他没钱才甩了他，投入了李雍的怀抱。徐竟自己倒觉得，是因为他和项莉缺乏沟通，感情由浓转淡，导致了两人的分手。徐竟这样想着，项莉到底是没忍住，端着一杯酒过来： “徐竟，你们认识？” 马海口气不太好，“项大小姐，徐竟认识什么人，需要和你报告吗？” “我只是关心徐竟，大家做不成恋人难道就不能做朋友？马海，你的思想真是太狭隘了！” 马海一口把饮料干了：“我狭隘？我狭隘我不会欠——” “马海！” 徐竟觉得很难堪，“你不要说了。” 他也没有回答项莉的问题。徐竟很难堪，分手半年了，他依然忘不了项莉，这才是最难受的。和感情相比，钱重要吗？他知道项莉为什么过来，从前在国内的时候，有别的女孩儿和他说话，项莉都要吃醋。徐竟不愿意把项莉想的太坏，他把项莉过来刺探的原因，归为项莉还没改变旧习惯……可这样叫徐竟更难受了，项莉还保持着从前的旧习惯，他和项莉却已经分开了。李雍倒是一派大方，自己的女朋友找前男友说话，他仿佛一点都不在意。徐竟在这个派对待不下去了，他把装饮料的玻璃杯放下，顾不上这派对上还有许多美食，挤出了人群。马海着急：“哎，老徐，老徐你等等我！夏同学，我们再联系呀！” 马海急的满身大汗，一边是落荒而逃的朋友，一边是镀着金光的投资人，他都不知道要放弃哪个。好在夏晓兰也看出点名堂来。不管是韩瑾还是这个李学长的女朋友项莉，夏晓兰都避让不及。乱吃醋的女人是完全无法交流的。不过她和李雍学长说话要吃醋，和徐竟老师说话也要管一管？真是有毛病。夏晓兰看马海急的满头大汗，也趁着这个借口出去，“那我给你一个联系方式，要不怎么再联系？” 三人前后脚出去，项莉站在原地咬着唇，也不知在想什么。 …… 徐竟也没跑远，人就在屋子门口的台阶上坐着呢。马海搭着他肩膀，好像在赔礼道歉，又似在埋怨： “老徐，你咋就不能硬气一回呢？你说说，明明是项莉欠你钱，现在倒像是你欠项莉钱，看见她就躲！凭啥呀，我看那个李雍也没少开你买的车，怎么不说帮项莉把车钱还给你？” 徐竟瓮声道： “这根本不是钱的事，你懂什么，你又没有女朋友。” 马海被狠狠扎了一刀。有女朋友了不起呀？有女朋友还不是被甩了，什么是真朋友，真朋友就是相互捅刀时决不手软，马海立刻还击： “对对对，这不是钱的问题，问题是你没钱！” 老实人也不能一味刺激，正好夏晓兰跟着出来透气，徐竟抬头就看见她，脑子一热： “夏同学，你有没有兴趣投资一个项目？是我和马海在做的一个东西，我和马海都觉得能赚钱，不过没人投资我们，我俩身上的钱也耗光了，现在东西卡在一半……” 马海恨不得捂住徐竟的嘴巴。喂喂喂，刚才不是说好了徐徐图之吗？就算要拉投资，也没有自曝其短的吧，再傻的投资人都要吓跑！夏晓兰倒是没吓跑，只是刚才还是男女纠葛，怎么一瞬间就跳到投资项目上了？ 1366：各执一词（1更） “徐学长喝酒了？” 夏晓兰问马海。失恋的男人嘛，稍微不正常点，夏晓兰也能理解。短短的几句交锋中，夏晓兰已经脑补了几十集的三角恋剧情，徐竟的前女友，就是李雍学长的现女友项莉……这也不奇怪，留学生在异国他乡，不找外国人的话，内部消化的选择范围就这么大，在同一个圈子里分分合合很正常。比较惨的是，徐竟卖房出国就是为了那女朋友吧？结果出国也没保住恋情！不过这种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能一味的埋怨女方，感情走到终点有两个人的原因，徐竟虽然没有了在国内稳定的工作，他在国外学到了东西，回去再找个类似的工作不难。在80年代末，甚至整个90年代，留过学的经历是非常吃香的。夏晓兰质疑徐竟说胡话，马海尴尬：“他就光喝饮料吃东西了，没喝酒……” “没喝酒也是气糊涂了，要找我谈正事的话，清醒的时候再说吧。这是我在伊萨卡镇的电话联系方式，不过最好在晚上八点以后，十点以前给我致电！” 夏晓兰也不是对所有人都没有戒心的。鬼知道看起来老实的徐竟老实，在国外呆了一段时间后，是不是混成了谎话张口就来的骗子。万一是知道她有钱，想用投资项目的方式从她身上骗点钱花呢？钱在自己兜里才是自己的，100多万美金安安稳稳的躺在账户里夏晓兰一点都不着急，这本来就是很意外的收入——不过说到这笔意外收入，她都出国一个月了，杜兆辉还没联系她，这人是把钱付了，却又不急着让她帮忙了？徐竟的确是头脑发热，但话都说出来了，也只有硬着头皮说下去： “夏同学，我没有说糊话……算了，今晚我是有点不清醒，你就当我没说过。” 徐竟明明没喝酒，站起来还摇摇晃晃的。他自己要走，马海也把夏晓兰撇下，嘴里哎哎的追上去。夏晓兰也没拦着。如果这俩人真的能做出有价值的东西，却没有人投资，投资回报值得期待的话，夏晓兰倒是愿意出钱，毕竟她真的有一笔现钱。但搞研究的、创业的人那么多，也没谁在默默无名时一张口就能拉到投资吧？想从夏晓兰手里拿钱，连多跑几趟的诚意都没有，有点子也做不起来！夏晓兰又回到派对，有不少人主动上前和她说话。派对里鱼龙混杂，有来混吃混喝的，也有来猎艳的，当然大部分人还是有真材实料，真想在留学期间学到东西的，夏晓兰得自己鉴别和她交谈的是哪一类人，再决定将来要不要来往。一个留学生忽然不舒服，项莉有车，又是“女主人”姿态，当然要关怀对方亲自送人回去。李雍似乎摆脱了女朋友的监管，在派对里更自由自在。他一路和人说话，不知不觉就凑到了夏晓兰身边： “夏师妹，项莉就是那个脾气，如果她有什么说话不中听的地方，我代她向你道歉。” 夏晓兰诧异，“项莉学姐什么都没说，李学长你不用道歉。” 李雍叹气，“我和项莉走到一起后，圈子里有人说我抢了徐竟女朋友，这简直是恶意造谣。我邀请徐竟来参加派对，是不想他自己困在过去的事里走不出来，现在看来是事与愿违。” “……” 徐竟没喝酒，李学长才喝多了吧，和她才刚认识，适合说这些吗？夏晓兰又不是情感专家，更不会指责别人分分合合的事，所以为啥要和她说这些呀！ “对不起，我是不是失言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你和徐竟似乎认识，如果你们是朋友，希望你能劝劝他。还有你刚到美国，可能不了解徐竟的近况，他和项莉分手后有点偏执，拉着马海在搞什么发明，在留学生圈子里到处找人投资钱进去。” 李雍点到为止，那意思是好心提醒夏晓兰，怕她被徐竟和马海骗了。 “谢谢李学长提醒，我和徐学长也不太熟的。” 徐竟和马海是骗子？夏晓兰这个搞销售出身的，其实倒更像“骗子”，没有一张天花乱坠的嘴，如何推销产品出去？如果能从她手里骗钱，她也不得不认栽。当然，投资亏钱和单纯被骗走一笔钱是两回事。夏晓兰既不太信徐竟和马海，对李雍说的话也有质疑。屁股就是歪的，说的话能没有水分吗？反正夏晓兰是不信，有人真的会对自己女朋友的前任关怀备至。她一下又觉得这个派对没意思的紧，找到了和人说话的宁雪：“你今晚有住的地方吗？” 宁雪指了指交谈的人，“我和她一起住，你要不要——” 夏晓兰摇头，“我有地方去，我要先走了。” 她和宁雪一起来的，两人再怎么竞争，一场同学肯定要问一句。宁雪既然有住的地方，夏晓兰就准备去找温曼妮。纽约虽然有地铁，1986年的夜间地铁并不安全，候车的站台上以及车厢里都经常会有人抢劫。抢钱就算了，夏晓兰赔个人进去多不划算？还是打车好，贵是贵了点，夏晓兰的经济能承受，安全性大大增加！可惜今晚是真不太美妙，夏晓兰到了温曼妮住所，刚出电梯，发现她家房门居然虚掩着没关。一个男人的声音很理性： “Connie，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分居，你认为我们的婚姻是否还有……” 这就比较尴尬了。看来是温曼妮的丈夫克劳斯忽然回家了。分居？温曼妮一直说对方在出差。夏晓兰再没有眼色，也知道不能在这个时候打搅俩人，她又坐了电梯下去。温曼妮的家在皇后区，这里又不缺酒店。为了自己的安全性，夏晓兰决定选一家好一点的酒店，她向计程车司机询问最近的酒店时，司机向她推荐了威尔逊酒店。 “那就去哪里吧，谢谢！” 这是第二次听见威尔逊酒店的名字。威尔逊家的酒店，夏晓兰又不是不能去住。就算碰见哈罗德，对方是酒店持有者，她是客人，难道还会好端端把她赶走？ 1367：不如投资给我（2更） “小姐，请问您有预定吗？” “没有，我只需要一间客房。” “很抱歉……” 夏晓兰想的倒挺好，但威尔逊酒店经营的很成功，鬼知道他们怎么火到一间空房都没有。也不是没有，如果夏晓兰能接受总统套房的房价，她马上就能办理入住。何必较这个劲儿呢，夏晓兰的钱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自己赚的，这样花起来她心痛。她也没有遇到住个店就和哈罗德·威尔逊偶遇的桥段。只能自己默默换了家酒店。等夏晓兰终于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进入梦乡时，仍然有人在讨论她。留学生派对一直持续到晚上12点才结束。来参加派对的人三三两两离开，派对组织者却必须留下来，和志愿帮忙的留学生们，一起打扫派对的战场。这是借来的房子，总不可能在脏乱差的情况下还给别人吧。李雍好似有点疲惫，靠在沙发上假眯。想要和他套交情的留学生不少，他能组织起这样的聚会，少不得要有耐心一一回应，好人缘就是这样来的。一双手抚摸上他的太阳穴。是项莉刚去送了人回来，她可不仅是跑了一趟： “喝了很多酒？” 带着凉意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按在李雍太阳穴上，他轻轻嗯了一声。项莉按了几分钟，李雍让她也坐下：“你也累了一天，快坐下休息。” 项莉指了指楼上，李雍摇头，“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我能借来房子，他们不能打扫下卫生？至于你，带着人布置会场，又接送了不少人，也做的够多了。” 有一辆车还是很方便的。李雍当然不是因为项莉有车俩人才在一起的，但因为项莉有车，生活上的确方便许多。项莉和徐竟分手后，不想把车还回去，李雍也默认了。分期付款就是他给项莉出的主意，不把这个态度拿出来，别人肯定会议论。李雍虽然有来钱的路子，但他要做急公好义的“李学长”，要花钱的地方也多，一口气拿出3000多美元，李雍也吃不消，断断续续付了400美元给徐竟，也堵住了别人的嘴。项莉一回来就听自己留下的眼线说了，她不在派对的时候，李雍找过那个漂亮的夏晓兰说话，酝酿了一缸子醋还不知道怎么泼，李雍自己先提到了夏晓兰： “我问了别人，徐竟和马海，向新来的夏晓兰拉投资了。徐竟和夏晓兰早就认识，我还以为夏晓兰是通过英语竞赛来当交换生的，家境可能不怎么样……” 项莉嗤笑：“你看走眼了吧？男人看事情就是不细心，你看她打扮寻常，但手上戴的表就要200多美元，经济条件怎么可能差！” 项莉也戴不起200多美元的手表。人在美国，花钱的地方太多了。何况像她和李雍这样公费留学的，手里就算有钱也不会去买200多美元的手表，这种过高的花费，会让别人攻击他们。 “你没看错？难怪徐竟和马海要找她……你之前说徐竟在做什么项目，你觉得有前景吗？” 李雍的思维跳的很快。项莉失笑，“徐竟才到美国学了多久，别人都搞不出来的东西，你觉得他能搞出来？” 那就是没有前景了。 “唉，真希望徐竟和马海他们能干点正事，花了那么多钱才到美国求学，不要浪费时间才好！” 李雍感叹，恰好被做完卫生下楼的留学生听到。 “雍哥，你就是心太好，要不是你点头叫他们来，那徐竟和马海有谁搭理？可我看他们来了没耽误吃喝，却也没领你的情！” 李雍摆手，“话不要这样说，我是想让项莉安心，大家都是华国同胞，很多人在国外都有迷茫期，能顺手帮一把也是做好事。” 几个留学生都说李雍仗义，还夸李雍会心疼人，项莉和李雍在一起真幸福。项莉脸上也有笑。和李雍在一起，的确让项莉感到幸福，李雍在人前人后都不吝惜称赞她，时常表达爱意。又人情达练，比徐竟有本事，女人不找这样的男人，找什么样的？而且李雍有本事拿到永居权，项莉可是一早就决定要留在美国的。等所有人都走了，李雍和项莉却留了下来。明天再把房子还回去的话，两人今晚当然能住在这里，只要明早把居住痕迹整理好就行。躺在大床上，项莉忍不住发出感慨： “什么时候我们也有这样的房子就好了。” 李雍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项莉光滑的肩膀：“这样的房子你知道要多少钱吗？” 项莉呢喃：“这里可是曼哈顿，这样一套房子，怎么也要几十万美元。” 她的梦想没这么大，在郊区有一栋也行。郊区的地方更宽敞，价钱还能便宜一半。再不济，也该有自己的公寓。李雍给她算了一笔账，项莉心灰意冷：“就算那我们俩个顺利在美国找到工作，也买不起！” “那倒不一定，生活嘛总会越来越好，但我现在就需要一笔钱，大概1万美元左右，你觉得那个夏晓兰有没有？” 项莉一个翻身爬起来，“你什么意思，还想人财兼收呀？” 别管那个夏晓兰有没有这么多钱，好端端的，人家为什么要把钱给李雍？李雍靠在床头，“你想到哪里去，我是看徐竟和马海拉她投资，这摆明要扔到水里的钱，不如投资给我。” 项莉噗嗤一笑，伸手拧李雍的肉： “那你得想个‘项目’出来，我去找徐竟问问她的底细，看看能不能搭上线。” …… 夏晓兰去了一趟留学生聚会，竟不止被一人当成投资对象。等她回到伊萨卡镇，还有个惊喜在等着她。温家门口停着一辆陌生的汽车，打开门就听见胡瑛的笑声。 “胡阿姨，家里来了客人？” 胡瑛起身走过来，“一个惊喜，你的男朋友来看你，他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夏晓兰都被这惊喜给击中了。周诚来看她？怎么可能呀！周诚怎么出的国，周五两人还联系过，周诚完全没提过呀。夏晓兰跑向客厅。 1368：像一只边牧犬（3更）客厅里的确有一个人在和温教授说话，穿的人模狗样，却哪里是周诚？杜兆辉那混蛋玩意儿，居然敢冒充她男朋友，在温家骗吃骗喝！杜兆辉的面前，放着吃了一半的馅饼，苹果的甜香弥漫在空气中，这可是胡瑛的拿手甜点—— “胡阿姨，这不是我男朋友。” 胡瑛一脸迷茫，“啊？他不是经常往家里打越洋电话的那个？” 杜兆辉自然也看见夏晓兰了，他赶紧站起来：“我说自己是晓兰的朋友，您就说我是男朋友，我都解释不了。” 杜兆辉的确解释过，不过胡瑛认为那是华国男同志的含蓄。这闹了个大乌龙。夏晓兰知道杜兆辉跑来多半是为了生意的事，他那1000万港币的酬劳都付了，自然要有后续，这是来讨债的。夏晓兰见到是他，刚才的惊喜也没了，不过还是很好奇： “你和温教授有什么说的？” 杜兆辉拿出一份文件，“我拿到了批地，像你说的要盖电子配件大市场，温教授是教建筑专业的，我当然要请教一番啦！” 温教授是在康奈尔建筑设计学院任教，但他教的是第一学年的《建筑学历史》！不过温教授的底子也很厚，一直在教学一线的，不可能把专业知识抛下，学到老活到老，只是专精的方向不一样。反正温教授的水平，要比夏晓兰高多了，杜兆辉和他谈电子配件大卖场也不算找错人。难怪，杜兆辉这样不学无术的小开，居然能在温家得到礼遇，原来是话题选的对，瘙到了温教授的痒处。夏晓兰坐下来，接过杜兆辉递过来的文件： “你已经拿到了土地审批？动作还挺快的！” 杜兆辉叹气，“不快有什么办法，我听说他已经到泰国买了工厂，动作岂不是更快！我把你给我留的计划书整理美化，和鹏城市政府光开会讨论就开了十几场，最高的时候一天开三次会，从早到晚都在说那些重复话！好在老天有眼，让市政府同意我的投资计划！” 他如果只想拿地盖房子很简单。但孤零零盖个房子有什么用？杜兆辉得说服鹏城市政府将电子工业园区往那一片规划，没有整体的规划配合，杜兆辉要做的就是普普通通的地产项目。夏晓兰也不由高看他一眼，“杜兆辉，你能把这个项目落地，这能力在琤荣集团当个副总都有资格了。” 计划是夏晓兰出的，具体的实施人却是杜兆辉。杜兆辉肯定扯着琤荣集团的幌子和市政府过招了，但要说动用琤荣集团的资源不可能，杜琤荣说了要公平竞争，杜兆辉就连集团的智囊团都别想动用——何况他也不敢动用琤荣集团的智囊团，鬼知道那些人是听谁的话，万一早就被杜兆基收买了，杜兆辉找他们办事，可能会输的更快。这就是他情愿不要利润，也要请夏晓兰的原因！夏晓兰说他搞定这个项目，能有资格当副总，杜兆辉咳了一声谦虚两声：“哪里，我就是拿到了地，这是电子配件市场具体怎么修，怎么运作，还要来美国请教你。” 这个夏晓兰不会拒绝。人家付了1000万港币，本来就该享受这个后续服务，一套项目书可值不了1000万港币……起码夏晓兰还没有那样高的名气，除非她混到了金字塔尖的位置，别说一套完整可实施的项目书，就是和她吃一顿饭的机会也能拍出高价！这里的一顿饭可不是指女明星参加饭局，而是像股神巴菲特一样拍卖晚餐时间，一次和巴菲特单独交流的机会都能卖到上百万美元。夏晓兰收的这个钱，不是要考杜兆辉的悟性，而是要让他真真切切的赚到钱。杜兆辉要是搞不定的地方，夏晓兰少不得要亲自上。 1000万港币不是那么好拿的！但杜兆辉没有想象中蠢，能自己搞定一大部分事，夏晓兰自然要轻松很多。对他的表现，一个好的引导应当给予肯定和鼓励。夏晓兰也的确这样做了： “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你看我以前那么讨厌你，你多管齐下，我现在还不是再和你合作？这就是你的本事！” 以前讨厌，那岂不是现在不讨厌？杜兆辉端起咖啡猛灌一口：“你继续说……” 这种话，多听一点，也不枉他憋了那么久，一定要拿到审批后才坐飞机来美国。杜兆辉就是个急于求表扬的小孩，现在智商不超过10岁——很巧的是，经过研究，世界上智商最高的狗是边境牧羊犬，成年犬的智商相当于8岁人类小孩。夏晓兰总觉得杜牧羊犬有点荡漾，这特么谈生死存亡的大生意，也能荡漾的起来？ “至于杜二少那边，在泰国买工厂，走的应该是制造业的路子，这是我让你选的另一条路，既然你选了电子配件大卖场，制造业就不要提了。但这说明，杜二少的脑子很清醒，或者身边有高人，你要想赢他更不容易！对了，你自己投资5000万港币，准备找银行贷款多少？” 杜兆辉伸出一个手指头，“我搞得是大项目啦，几千万怎么玩，肯定要向银行贷多一点。我看市政府也有那意思，就提出贷1亿华币，他们让四家银行联合给我贷款，倒是很大方。” 可能是长得帅，市政府才主动牵线让四家银行联合贷款给他吧。杜兆辉不由又挺直了点腰杆。夏晓兰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一个亿？杜兆辉，你是不是拿琤荣集团去骗人了！” 市政府才不会让银行随便贷这么多钱出去，除非市政府以为贷款的事琤荣集团……想想也是，这一个亿的贷款，琤荣集团肯定是能还上。市政府又不知道杜兆辉在杜家的处境，只知道他是杜琤荣的大儿子，在国人心中，大儿子继承家业天经地义，杜兆辉又在鹏城主持了那么久集团事务，说他不是继承人谁信？杜兆辉脸上有一丝狠劲： “反正项目失败，我就破产了，没有了5000万港币，和多欠一亿华币，你觉得有差别？” 夏晓兰点头，“那倒也是，没了钱和倒欠银行钱都是一个结果，你会变成价格敏感型消费者。” 1369：你自己开个事务所（4更）杜兆辉没反应过来： “什么叫价格敏感型消费者？” 夏晓兰翻个白眼：“穷人比较好听的说法！穷人买东西是不是对价格很敏感？买个菜都要多问几个摊位比价，选了最便宜的一家，买完菜还不走，要向老板说好话讨两根葱当添头！” 卧槽！这么贴切有画面感。杜兆辉从记事起就没有当过穷人，要让他过这种生活，不如杀了他。所以，他真是把一切都赌上，这个项目必须要成功。 “我现在有5000万港币，后续还有一亿华币的银行贷款可以用，这个电子配件市场我该怎么修？你是不是替东丰控股那个姓霍的设计了写字楼，这个市场的设计……” 说到电子配件广场，夏晓兰想到的就是赛格广场。她知道的也不是赛格广场的老楼，上辈子她大学毕业后去鹏城那会儿，赛格广场的新大楼都快起来了，夏晓兰也没见过旧的赛格广场。她只知道赛格广场的新大楼有71层，总高300多米，当时在世界上也排的上名号。底楼9层是商场，各种手机和电子产品卖到起飞，中间层是写字楼，再往上是酒店和各种俱乐部，顶楼还有直升机停机坪。掐着点在千禧年前一年完工，楼塔是正方形切角构成了新的八边形，要多气派就有多气派。杜兆辉的钱，要复制1999年竣工的新赛格广场够不够？而且早了13年，鹏城的市场是不是能容纳这样的项目。夏晓兰还是放弃了复制赛格广场大楼的想法，她学建筑越深入，越有一种难以解释的文化人清高。比如像无边界游泳池的概念，她可以借用，那在前世已经是烂大街的。但她直接抄袭某一栋前世的知名建筑，夏总的良心又有点痛。真是可怕，生意人讲起良知了，还要不要愉快赚钱？明显是建筑专业学生的身份，和生意人的身份有冲突了……夏晓兰不想承认自己是道德帝，她觉得是骄傲在作祟，学了点东西，搞过两回设计，得到别人认可了，就不屑于去抄袭了。自己就会嘛。挽着袖子自己干咯，干嘛要抄啊！抄袭这种没有挑战性的事，留给别人去做好了！想法快，表述出来慢，杜兆辉问她市场的设计，是想找她来操刀，夏晓兰自己很迟疑： “我不一定有这个时间，总体的规划思路我已经给你了，你找谁设计都行。在你有限的经费里，楼是能盖多高就多高，而且一定要快，你现在是在争夺时间，年底以前一定要把成品拿出来，最好是把低楼层的商铺全部租出，让人看到广场的赢利点，这是你要向杜董证明自己的关键处，一点都不能马虎。” 虽说杜琤荣让杜家兄弟俩各自拿2000万港币创业，比的不仅是账面上盈利数字，但杜兆辉这边连个项目都没起来，杜兆基拿着赚到的钱回家，同样输赢立判。让杜兆辉自立门户，也要两手准备，这个电子配件大卖场做好了，杜兆辉哪怕输给了弟弟，继承不了家产大头，他将来也有仰仗！欠银行的1亿华币就更不算个事儿，资产超过债务就行，留着慢慢还呗。这次市政府批的地挺多，杜兆辉再怎么失败，将来还能卖地呢。杜兆辉辛辛苦苦坐了一天飞机才到美国，和夏晓兰聊了不到一小时，就像吃了定心丸。起码他知道自己走在正确的路上，也知道了下一个阶段该做什么。杜兆辉还是想请夏晓兰参与设计，夏晓兰本来就很心动，地标性建筑啊，她难道不想留名？但她在美国真的脱不开手。在国内可以雇一群人帮她做琐碎的工作，在国外她雇谁？国内的建筑师们，拿钱就老老实实干活，根本不争名，爱说是谁设计的就是谁的。在国外试一试？国情都不一样，她又不是教授，也不是建筑师事务所，到时候能压住雇佣来的人么！说到底，她没有自己的设计团队，一个人完不成如此大的项目。夏晓兰把自己的顾虑说了。杜兆辉奇怪，“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开个事务所？” 花钱就能办到的事，杜兆辉都不知道夏晓兰为什么会发愁。有钱小开和夏晓兰的思维还是有差别，这时候把夏晓兰衬的像“价格敏感型消费者”，她从来没想过要搞一个建筑师事务所，她自己还没毕业，还算不上真正的建筑师，事务所不是她的必须品，也就没必要投入——这是衡量过经济得失的。穷人会二选一，有钱小开就没这个烦恼——有钱小开选择两个都要！讲什么成本，现在把事务所开起来，将来总能用上嘛。夏晓兰没想到自己还有被杜兆辉提点的时候。也是啊，她不一定要在国外搞，在国内搞难道不行？现在国内的建筑师主要集中在设计院，难道她不能挖点人搞个事务所出来，不能盈利都先慢慢养着，她有自己得心应手的团队，启航也肥水不流外人田…… “杜兆辉，我发现你真的是个有想法的人。” 这是夏晓兰今天再一次夸杜兆辉。杜兆辉脑子都不好使了，苹果馅饼的甜香十分醉人。温教授早在夏晓兰和杜兆辉开始谈事时就避开了，这时候胡瑛准备好了晚餐，来叫两人吃饭。杜兆辉不知道吃过多少好东西，却把胡瑛做的食物夸了又夸。他的普通话带着港味儿，语气夸张竟也不奇怪，还把胡瑛逗得大笑，说杜兆辉有趣。胡瑛还说要邀请杜兆辉在家里住下，香港同胞，那也是华人同胞嘛，又是晓兰的朋友。杜兆辉瞅着夏晓兰脸色，边牧的智商一下有提高，给拒绝了： “不用不用，我在镇上订了旅馆，还有人和我一起来美国，我让他们在旅馆等着呢。” 胡瑛也是出于礼貌。杜兆辉不是夏晓兰男朋友的话，客房都在楼上，让他和晓兰一起住二楼，有别的房间那也不方便呀——杜兆辉要是知道自己拒绝了什么，肯定就厚着脸皮答应了！ 1370：她丝巾掉了杜兆辉的到来，还是让温教授和胡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