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猛虎_第3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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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多照顾！” 季江源哭笑不得，谁能多多照顾夏晓兰啊？反正以他现在的实力，办到这件事的可能性不大。不过他们的确是继兄妹，这个事实无法改变……不，他们本该成为朋友的，华清开学典礼的时候俩人就聊得挺投机，只是当朋友的契机被季雅给破坏了。很奇妙的感觉。从朋友都做不了，变成继兄妹。他也有个妹妹了。虽然妹妹一点都不软萌，非常强势——好吧，想一想蒂娜，季江源还是更愿意要夏晓兰这样的妹妹，独立省心，不会让当哥的愁白了头发。 “我今晚很高兴，饭菜也很合口味……谢谢你们。” 刘芬马上说道： “合口味就好，那你经常回来吃饭吧！” 一步步来嘛，经常在一个桌上吃饭，气氛就会越来越融洽。啥生疏啊，吃两顿是生疏，吃200顿还生疏不？夏晓兰差点没忍住笑。阿芬同志长了一张让人难以拒绝的老实面孔啊。 …… 吃完饭，夏晓兰提议可以开车送季江源一下，刘芬和汤宏恩就让她晚上开车注意安全，也没拦着。季江源没有想在家里住的意思，勉强留下是操之过急，大家都想顺其自然发展。季江源还住在南海酒店。房间还没退，就是这些天大部分时间呆在医院，很少回去休息。夏晓兰启动车子问他： “你是回酒店呢，还是回医院？” 季江源揉了揉眼角，“回酒店吧，医院那边有乔治叔叔在，我回去把工作上的事处理下。” 哈罗德早就说要来华国，行程却一再推迟。不过这也给了季江源缓和的时间。这次，伊万·威尔逊都到了华国，哈罗德的行程总算是确定。季江源若是连工作都不要了，那以后可能才是真的负担不起季雅的治疗费！生活不易，人人都要拼，都要努力。夏晓兰也没说别的，直接把季江源送回南海酒店。她今天和南海酒店也是有缘，一天来两趟了。车子停下，季江源下车，夏晓兰刚说了句不打搅他上楼赶工作，酒店门口就冲出一个人。季江源一把抓住对方胳膊： “蒂娜，这么晚了，你要跑哪里去？” 1902：不小心就怼哭了（2更） “不用你管，你和我大哥是一伙的！” 蒂娜要甩开季江源的手，夏晓兰啧了一声：“季江源自己的事都焦头烂额，哪有空和你大哥合伙？” 这小姑娘越来越作，夏晓兰完全没有了最初见面时的好感。当然，小姑娘估计也对夏晓兰讨厌的很。蒂娜本来想反驳的，陡然又像泄了气的皮球。是的，她这个脾气发的很没有道理，季江源最近都为了季雅的事在奔波，忙起来俩人都在酒店碰不上面。蒂娜还跟着乔治去过一次医院，那些控制不住自己行为的精神病人，偶会挣脱医护人员疯跑，整个医院的气氛异常紧绷压抑。季江源整天呆在那里，承受了非常大的压力吧？蒂娜低下了头：“对不起，我不该对你生气的。” 季江源摇头，“没关系，或许你需要谈一谈，我们是朋友不是吗？这几天我太忙了，不知道你这边发生了什么。” 夏晓兰看蒂娜愿意好好说话了就要走，蒂娜却叫住她： “夏晓兰，你能等一等吗？我有件事想问你。” 夏晓兰抬起手腕，示意时间不早了。蒂娜咬牙哀求，“Please！只是喝一杯咖啡的时间！” “晓兰，听她说说吧。” 季江源也开口挽留，夏晓兰不情不愿关上车门，“那就喝一杯咖啡吧，大哥，你可真够关照我的。” 季江源失笑，“那就对不住了，需要你先关照我。” 蒂娜心神烦乱，也没去想夏晓兰和季江源为何变得如此亲近，能随意调侃了。三人来到咖啡厅。蒂娜看着夏晓兰： “我今天中午看见你了，你和朋友也在酒店吃饭，有一个姓杜的我见过。” 的确是在邮轮上见过杜兆辉。 “然后呢？” 蒂娜咬牙，“你一定是听见我们的争吵了。我哥哥让我和徐……让我验DNA的事，你是知道的吧。” 夏晓兰没否认：“我不仅知道，应你大哥徐长乐的要求，我还会帮忙联系美国方面。实在抱歉，你可能不高兴，但这件事我要全程参与其中。” 唉，多管闲事一点都不爽。要不是于奶奶的要求，夏晓兰真的不想搭理徐长乐。 “为什么要重验DNA，我根本就不在乎和徐——” “你真的不懂为什么吗？因为你大哥徐长乐在乎你，他想要给你一个完整家的，有奶奶有父亲的家，他不想让你孤零零没有归属感，只能从别人身上去感受亲情和关怀，获得一些半真不假的慰藉！” 是不懂，还是不愿意懂？验DNA怎么就成伤害了。夏晓兰也懒得迁就蒂娜的玻璃心了，她牺牲了睡美容觉的时间在这里扯淡，干脆把话说的透彻些： “你觉得验DNA是对你的质疑？你错了，那是对你母亲崔意如的质疑，不管当儿女的怎么美化她，体谅她的行差踏错，都改变不了她婚内出轨的事实。总不能人死了，她做过的所有事都成了对的，别人不能提，不能质疑吧！她的行为是背叛了婚姻，还造成了一连串的后续伤害，一念之差，却让好几个人的生活都发生变故，就因为她的行为，让徐叔叔隐姓埋名躲躲藏藏这么多年，让于奶奶有儿子却见不到，凭什么？” 凭什么就要迁就，就要大度，就要原谅呢？夏晓兰觉得于奶奶就有资格不满。崔意如做出的事，摧毁了别人对她的信任，从她嘴里说的话被质疑是应该的。蒂娜要是觉得重验DNA是侮辱，这份侮辱绝对不是于奶奶给的，而是崔意如造成的。蒂娜被夏晓兰毫不留情的话喷到面无血色。季江源轻轻摇头，示意夏晓兰嘴下留情。正好咖啡端上来了，夏晓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蒂娜慢慢回过神来。 “……你说的话我无从反驳，可我不需要。” 夏晓兰冷笑，“那你就应该对你大哥徐长乐说去，说你打死不验DNA，为这个坚持，你可以连亲哥哥都不要，谁要让你验DNA，谁就是你的敌人！你愿意这样说吗？你可能愿意，因为你心里清楚明白，不管你怎么发脾气，徐长乐都不会放弃你这个妹妹，他认为自己有责任照顾你、保护你，你同样清楚这点，才肆无忌惮耍脾气。你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认为全世界谁都没有你身世坎坷——你的身世算坎坷，你大哥徐长乐又算什么？” 太被溺爱的小姑娘，让夏晓兰怎么喜欢的起来？前有季雅。后有周怡。再加上眼前的蒂娜。过分强调自己的感受，只想得到别人的爱，不愿意对别人付出同等的爱。蒂娜难受痛苦，徐长乐就不痛苦了？小小年纪，徐长乐还要对着张家栋演戏，一演就这么多年，也是够坚强了。蒂娜不愿意接受徐家人，最痛苦的就是徐长乐，一边是亲生父亲、奶奶，另一边是疼爱的妹妹，徐长乐想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同样没毛病。要夏晓兰说，重验DNA是个好主意，验的清楚明白，几个人心里都没有疙瘩。蒂娜要是徐仲易女儿，自然是皆大欢喜，生疏的感情可以慢慢培养，蒂娜再使小性子，于奶奶估计也愿意哄。验出来要不是徐家孩子……那也挺好的，再没有人勉强蒂娜接受徐家人了，她可以继续理直气壮的“仇视”徐家人，她真是徐长乐的妹妹，不同父还同母呢，照样有哥哥疼爱。蒂娜这样象牙塔里长大的小公主，无限放大自己的感受，忽略世上最爱她之人的感受，大抵也是那句话吧——被偏爱的人始终有恃无恐！夏晓兰本来懒得怼人，她就不想掺和太多，蒂娜非要请她喝咖啡，要和她聊这件事。喝就喝呗，晚上喝了咖啡影响睡眠，夏晓兰就只能怼人玩了。蒂娜涨红了脸。想对夏晓兰发火，却找不到反驳的话语。那种愤怒憋着不能发泄，她眼眶红了，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就那样看着夏晓兰。夏晓兰将头瞥到一边，哭就哭呗，这一招对她可没用。蒂娜也发现了！夏晓兰的心肠怎么这样硬？她又泪眼朦胧去看季江源，季江源竟也点头，“我觉得晓兰说的挺对，你也心疼下你哥，不要让他夹在中间为难，干脆利落的把这件事解决了不好么。” 蒂娜大哭： “你真是个混蛋，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1903：洗脑能力简直优秀（3更） “蒂娜，我们当然是朋友。” 季江源正色道：“是朋友才会关心你，为你着想，一味的顺着你，那是哄你开心。短暂的开心过后呢，你的生活不会真的变好！” 蒂娜能考上哥伦比亚大学，除去家庭原因，也说明她本人智商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心理承受力。徐长乐一直哄着，夏晓兰偏偏不哄，连季江源都支持夏晓兰的说法，蒂娜就无计可施了。从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变成抽噎。蒂娜有点迷茫。难道自己真的像夏晓兰说的一样，是个心口不一的Bitch？夏晓兰倒没用这么难听的词，也没骂脏话，是蒂娜自己总结的……真的不想和徐家人扯上关系，她才应该去验DNA，验出来不是徐仲易女儿，她就解脱了！为什么抗拒去验呢。是怕证据确凿，她就是徐仲易女儿，这些年一直认贼作父，如此事实，她也必须要接受。夏晓兰说的对，她没有勇气去面对生活的改变，她把所有的压力都推给了哥哥。蒂娜脸上还挂着泪痕：“我错了吗？如果我错了，辛西娅阿姨为什么要反对……我和她都认为DNA是非常不尊重我的行为。” 夏晓兰笑的意味深长： “那你就要自己好好想一想了，为什么威尔逊夫人要反对你和徐叔叔去验DNA，一个真正疼爱你的人，只会为你高兴——验出来不是，你活的更潇洒无负担。验出来有亲子关系，你会多了两个关心你的至亲，怎么看这件事对你都是利大于弊。” 蒂娜主动找夏晓兰谈，象牙塔里的小公主，不知不觉就被夏晓兰掌握了谈话节奏。先毫不留情骂一顿，扰乱了蒂娜的心神，再对蒂娜讲道理。道理还不能讲的苦口婆心，要点到为此，让蒂娜自己去想！年轻人嘛，总以为自己干啥都是对的，那就自己去分析结果呗，夏晓兰只陈列事实，能得出什么结果全让蒂娜自己来。季江源无奈，这样的手段，用在蒂娜一个小姑娘身上，冲击力也太大了吧？满级玩家欺负新手村的，夏晓兰一点都没羞意。季江源也是这一年多接触到了实务才能看穿，不从头到尾参与高尔夫项目，靠在学校那点东西，季江源跟不上夏晓兰的套路。蒂娜迷茫了。她甚至忘了哭，一头钻进夏晓兰给出的质疑中：辛西娅阿姨为什么要阻止她验DNA？看，这就是话术，蒂娜现在关注的重点是威尔逊夫人的态度上，她不知不觉已经落入了夏晓兰挖好的坑里，潜意识先接受了要验DNA这件事。矛盾的重心被转移了，不是在徐长乐为什么逼她验DNA，而是威尔逊夫人因何反对！季江源看蒂娜表情就明白了。季江源也非常服气，就夏晓兰这嘴，叫她去当推销员，能把梳子卖给和尚吧。夏晓兰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准备走了。威尔逊夫人匆匆赶来，“你和法恩吵架，你发脾气砸东西都没关系，拉开门就往外跑，大晚上的发生意外怎么办？感谢上帝，你还呆在酒店，我们在外面找了半天！” “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我在酒店门口被季拦下了。” 蒂娜抱歉，威尔逊夫人这才冲着季江源点头，“我们虽然不能当家人，你和蒂娜做朋友我却很支持，你是一个正直的年轻人，你和蒂娜都在美国长大，你们没有见过多少穷人，难以想象一些穷人会为了利益做出的多么可怕的事！” 夏晓兰眨眨眼睛。这个穷人，是说她吧？那特么还说对了，夏·穷·晓兰吃过贫穷的苦，为了脱贫致富会不择手段，自尊心还特别高。别人指桑骂槐的说两句，换了其他人可能当没听见，她是特别要强的穷人，于是夏晓兰脸上挂起笑容：“威尔逊夫人，打搅了，能在华国和你碰面真是让人愉快！你对蒂娜的关心让我感动，就像把蒂娜当成了亲女儿……这挺好的，又不好，爱一个人不能是狭隘的，你为什么要反对蒂娜去验DNA呢？” 威尔逊夫人就不想搭理夏晓兰。夏晓兰的言辞犀利，威尔逊夫人是早有领教。夏晓兰偏偏不放过她，威尔逊夫人脖子微抬：“我和你很熟吗？你不是蒂娜的监护人，我不需要对你解释。从一开始，你就是带着目的接近蒂娜，你毁了她曾经拥有的美好生活，谁都有资格关心蒂娜，只有你没有……你从未对蒂娜有善意，你身体里流淌的血液都是冷的！” 血是冷的？胡说八道。死人的血才是冷的。 “夫人，你这样的指责太过分了，今晚是蒂娜主动邀请晓兰喝咖啡，是她想和晓兰聊天！” 季江源不满意，什么叫没见过太多穷人。直接说别人是穷人，就叫有教养？夏晓兰的财富有没有威尔逊夫人多，季江源不确定。但夏晓兰在精神上绝对比威尔逊夫人富裕！继兄的维护，来的挺快呀，夏晓兰咂摸了一下哥哥式的关怀，挺满意： “我当然不是蒂娜的监护人，我没记错的话，你也不是蒂娜的监护人啊，我也不觉得她需要监护人，蒂娜今年有19岁了吧？她想做什么，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意。徐长乐建议她把继承的遗产办理信托，徐长乐是她亲哥哥，我就没搞懂你和蒂娜的关系……幸好蒂娜一看就是纯正的华裔血统，要不然我都要怀疑蒂娜的身世另有隐情了！” “你闭嘴，这些事和你无关！” “我只是就事论事，我可没说要管，夫人你不用这么着急。” 笑话，叫她住嘴就住嘴啊？这里可不是美国。难道华国人在华国地盘上，还不能痛快说两句话了么，夏晓兰觉得自己说的是大实话，不理会威尔逊夫人是否想跳脚，夏晓兰叫了声蒂娜： “喂，你应该不想被人当傻子骗吧？都19岁了，难道还没胆子去查证自己的身世么，你可以弄清楚到底谁是你的亲生父亲，再决定将来怎么生活呀——说不定你还真是张家栋女儿，这个结果对你来说也是得偿所愿，你可以名正言顺去怀念张家栋的‘慈爱’了！” 噗，季江源差点没忍住。有这样刺激小姑娘的吗？真狠啊！蒂娜眼珠子都红了，威尔逊夫人手背上的青筋迸起，恨不得和夏晓兰拼了。 1904：杀了她！杀了她！（4更）聪明人要见好就收。该刺激就刺激，该撤退时绝不含糊。等徐长乐和老伊万跑来，夏晓兰虽然觉得要是闹起来她也是占绝对优势，时间却太晚了，便毫不留恋撤退，走之前还对徐长乐做了手势：这回你欠我的人情可大了！夏晓兰跑得快。留下一个烂摊子。蒂娜红着眼睛问威尔逊夫人： “辛西娅阿姨，您是在想保护我，才不同意我去验DNA对吗？” 威尔逊夫人僵硬点头，“当然，我把你看成自己的孩子，你不应该去面对这些事，我对法恩生气也是这个原因，他应该照顾你，而不是逼迫你。” 蒂娜吸了吸鼻子，“那如果我自己愿意呢，就像夏晓兰说的，不管我是谁的女儿，我都应该弄清楚真相，我不想糊里糊涂的过一辈子。” 徐长乐心想，这还真是欠夏晓兰一个大人情了。威尔逊夫人手背青筋迸起，脖子上的皮肤也绷紧，她真的要杀了夏晓兰，谁也别拦着她，她一定要杀死对方——到底和蒂娜说了什么，才半个小时就让蒂娜改变了主意？老伊万赶在威尔逊夫人发飙前表态： “甜心，只要你愿意，一切都会以你的意愿来。你虽然不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关心你，在乎你的感受，想去验DNA，就去验吧！” 蒂娜给了老伊万一个拥抱，声音哽咽： “伊万叔叔……” “嗨，不要哭了，这是一件开心的事。” 老伊万拍着蒂娜的背哄着。徐长乐松了口气，又自我怀疑，真的是他想太多，误会了威尔逊夫妇。对方是真的没有坏心？ …… 安慰蒂娜就用了大半个小时。等威尔逊夫妇终于回到自己房间时，已经是晚上11点。平时晚上10点前，威尔逊夫人就已将昂贵的护肤品涂满脸部、颈部，还有身体的保养，是细致到脚趾缝隙的。今晚回房，保养时间上晚了是一个原因，还有心绪不平静，让威尔逊夫人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涂身体乳的时候，她甚至忍不住摔了瓶子： “伊万，我真的要杀了她，我发誓！” “她”是谁，老伊万心知肚明。 “不，你杀不了她。” 老伊万替妻子把瓶子捡起来，“你因为一时生气杀了她，又能有什么好结果呢？她在美国是个来自落后国家的小留学生，我们现在可是在华国，这里不由我们说了算，反而是对她有利的地方。华国和美国不一样，社会环境和各方面都不同，我可不认为在华国杀掉一个市长的女儿是好主意！” 老伊万不想谈两个国家的官员有什么差别，他的妻子在鹏城呆了一段时间，应该对华国的情况有所了解才对。正因为了解，辛西娅才会生气。辛西娅是恼怒夏晓兰多管闲事，蒂娜一个小姑娘，没有判断是非的能力。他和辛西娅给予了关怀，蒂娜就非常信任他们夫妻，并且依赖他们。明明是已经把蒂娜抓在了手心，夏晓兰就和蒂娜说了半小时话，就扭转了蒂娜的想法，老伊万同样很生气。可越到这种时候，他越不能表现出来。如果他这时候也反对蒂娜去验DNA，蒂娜会疑惑，法恩也会对他们产生怀疑。对蒂娜关心，不想蒂娜被伤害，反对验DNA，这是很合理的理由。可蒂娜自己同意呢？他们再反对，就成了别有居心。 “让她去验，你陪着她回美国，再陪着她回来。” “哥大已经开学了，她回美国还会回来？” “你关心她，让她休学几个月，不就行了。” 事情早该搞定的，是哈罗德几次推迟了来华国的时间，老伊万都觉得对方是在故意耍人了。辛西娅忽然想到一个很惊悚的事实： “DNA验证，她和法恩如果同父同母，还不影响我们的计划，如果她是Zhang的女儿——” 老伊万眼里精光一闪：“那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夫妻俩小声商议，辛西娅的怒火慢慢熄灭。现在再生气，也不是和夏晓兰较劲的好时机。如果她和伊万能拿回两人名下的财富，甚至获取更多……一个夏晓兰又算得了什么呢？在鹏城创办的小地产公司，稍微挤兑一下就垮了，穷人就是穷人，不配享有金钱。穷人有了点钱，就会和富人叫板！不对，夏晓兰还有个服装品牌。辛西娅皱眉，“早知道，让乔治晚一点离婚，先让她把那个Luna斗垮了再说。” “可你很讨厌乔治的妻子，迫不及待想要他们离婚，所以没有帮助Elegance翻身，这是已经发生的事实，就不要再后悔了。” 老伊万倒是不遗憾。一家启航，再加一家Luna，在家大业大的威尔逊家族看来什么都不算。只是如今他不是威尔逊家族的掌舵人。老伊万抿着嘴，和庞大的家族财富相比，与夏晓兰的不过是一点小矛盾，几句口角一点分歧，不值一提！在华盛顿时，他对夏晓兰示好，是因为夏晓兰对哈罗德很特别，他当初还想着和哈罗德和平共处。现在，是哈罗德不同意和平共处，把他和辛西娅名下的产业夺走了！也只有女人才在乎一点争执。老伊万都是这岁数了，哪里会和一个年轻女孩子斗气。有更重要的东西。 …… 笃笃笃。季江源泡了咖啡，又响起敲门声。打开门，这回是蒂娜。 “你还不睡？我以为女孩子都要睡美容觉的。” 蒂娜想翻白眼，“你是从夏晓兰那里听来的说法吧？你刚才站在夏晓兰那边，我却还当你是朋友，知道你今晚要加班，特意给你叫了客房服务！” 蒂娜给季江源送来一些甜点。季江源并不爱吃甜，但人家这份情得领啊。 “蒂娜，你明明也会关心人，为什么总要和你大哥唱反调？” 对朋友都有关心，没理由对嫡亲的大哥任性霸道呀，季江源没弄懂。蒂娜无意解释，“先别说我，还是说说你吧，你为什么和夏晓兰一起回酒店，我觉得你们关系忽然变得好亲近，你俩该不会是——你懂我在说什么咯？” 真是小姑娘，还关心这种事。可惜注定要让蒂娜失望。季江源把最近和汤宏恩之间的交流讲了，还说自己今晚和汤宏恩一家三口共进晚餐，蒂娜眼睛发亮： “我就知道会是大团圆结局呀，季江源，你真的做到了，勇敢踏出了第一步！” 1905：新的羁绊在形成（1更）第一步？第一步是汤宏恩踏出的。汤宏恩主动见他，给他带粥，试图消除父子间的隔阂。 “蒂娜，我只是回应了他的示好，第一步并不是我迈出的。当我回应后，我发现事情并不太难，原来他准备了很久，他现在的家人也都接受我。所以我和夏晓兰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以后就是继兄妹，可能不如你和你哥哥亲密，也算是一种羁绊关系吧。” 人在这个世上，没有羁绊，没有牵挂，这样的状态很可怕。为什么而奋斗？好像都是虚的。旧的羁绊不断在瓦解，新的羁绊又在形成，季江源对此感触特别深。看蒂娜若有所思，他揉了揉对方脑袋： “所以你不要想那么多，顺其自然，尝试去接受你哥哥想给你的东西吧，他那么疼你，想给予你的有怎么会是不好的？他也主动走了那么多步，你就可怜下他，不要让他太累太压抑，稍微回应他一次好不好？” “哼，不好！” 蒂娜把盘子塞季江源手里，自己回了房间。徐长乐慢慢从拐角处走出来，“今天你和晓兰帮了我大忙，谢了！” 季江源摇头，“小姑娘，一阵风一阵雨的变化太快，脾气还倔。你真的不能全顺着她，溺爱太过，我不想看到蒂娜变成……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 像他妈那样的年纪，性格绝对是改不了。蒂娜年纪不大，如果有人正确引导，性格是能改变的。想到这里，季江源也皱眉：“没有人可以随心所欲生活，你同意蒂娜去验DNA，肯定是为蒂娜着想，这是你第一次不再顺着她，也算是走出了改变的第一步吧。让我觉得挺奇怪的是威尔逊夫人，她还在用老一套的态度去溺爱蒂娜，这可不是为了蒂娜好，她想做什么？” 威尔逊夫人喜欢被宠坏的人吗？不喜欢。威尔逊夫人是非常反对他妈和乔治在一起的。她自己都不喜欢的人，却要鼓励蒂娜继续当那那种人，季江源觉得太怪异了！徐长乐才刚刚放下点戒心，又被季江源搅动了心绪： “我会马上安排蒂娜回美国验DNA，不管结果如何，她也该从悲伤中打起精神来了，她还是一个学生，假期可以全世界度假，假期结束了她就该回到哥大去继续学业！” 回美国上学，也比跟威尔逊夫人混在一起强。既然搞不懂威尔逊夫人的怪异因何而起，还是让蒂娜远离对方吧！ …… 夏晓兰回家时，老汤还没睡，在沙发上坐着。这可难得呢，老汤的作息时间是跟着阿芬同志制定的，刘芬是看完电视剧就要洗脚上床睡觉的人，刘芬睡觉，老汤也不会熬夜加班。夏晓兰特别能理解，能搂着老婆睡，为啥还要在冷冰冰的书房里加班啊！今晚，居然没当粘豆包，罕见呀。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有事耽误，也该打个电话回家。” “您在等我？” “……你觉得呢。” 夏晓兰不好意思，“我把大哥送回酒店了，是被别的事耽误了一下。我看大哥和蒂娜关系挺好的，蒂娜要找我说话，我们三个人在酒店喝了杯咖啡。” 除了于奶奶，汤宏恩对徐家人印象都不太好。听说季江源和蒂娜是朋友，汤宏恩也头疼。难道一边操心晓兰，还要一边操心江源？徐仲易还要眼巴巴等着认亲，一个被惯坏的小姑娘，送给汤宏恩当女儿他都是浑身抗拒。 “为了去美国验DNA的事？” “嗯，我看他们很快就能出发，蒂娜今晚算是同意了。” 熊孩子不听话揍一顿就行了，夏晓兰做事就是这样粗暴。徐长乐为什么不揍？一个是舍不得。另一个估计就是美国长大，受了环境影响，要搞什么“尊重”、“平等”之类的准则吧。夏晓兰加了一句，“就是威尔逊夫妇挺奇怪的，说他们在华国度假也不像，乔治还和季女士解除了婚姻关系，这一家人到底为什么留在华国呢？” “不管为什么，他们只要在华国的土地上，就必须遵守华国的法律。” 汤宏恩的意思，人家要是没犯法，也不能无缘无故往外赶啊，不能因为疑心别人要做坏事，就先把人抓起来。仅靠怀疑就能给人定罪，华国得多危险啊！这样的投资环境，恐怕得让世界各国人民都害怕，哪里还有外商敢来投资。 “可能是我想多了，反正我离他们远一点就行，汤叔晚安！” 第二天上午。夏晓兰在公司见到了徐竟和马海。这两人也早就想见她，不过是夏晓兰太忙，这下总算有机会。 “马师兄，你一脸喜意，看样子文曲星销售成绩还不错？” 马海憋不住笑，“岂止是不错，增长速度喜人啊！2月6号在电视台上了广告，新华书店就同意我们租柜台销售文曲星，这真是一个太重要的转变了。新华书店地方是现成的，只要门口腾出个角落，摆上玻璃柜台……” 马海一打开话匣子就关不住。夏晓兰也没打断他，任由他说着。一看就是情绪激动憋久了。当然，还带着点拍马屁的嫌疑，毕竟书店这个渠道，包括请高考状元拍广告的主意都是夏晓兰出的。徐竟看马海越扯越远，咳了一声： “你还是说重点吧。” 马海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说重点哈，重点是文曲星上市以来，共计销售9431台！” 这么多？文曲星的上市，应该要从2月6号电视台广告播出后算起，之前琤荣广场开业它毫无名气，参与抽奖算是前期铺垫。也就是到今天3月1号，上市23天，卖出了9431台，每天能卖410台？广告刚播出时，把文曲星的销量从一天几台提升到了一天几十台，这是琤荣广场的档口卖的。销售数量的飞跃，还是从粤省新华书店渠道的建立开始的吧，后期绝对不止一天四百多台，才拉高了平均数！夏晓兰想了想，“这个销售数量，不止是粤省一地吧？” 20天在一个省就能卖出九千多台，电子词典的市场在1987年就这么牛逼了？这超过了夏晓兰本人的预料。马海竖起大拇指：“夏总，您真神了——” 1906：该买Elegance了（2更） “别拍马屁，说重点。” “是是是，这不仅是粤省一地的销售数据，您还记得段军吧？” 段军？夏晓兰想了下，“你说的是老段吧，陈锡良的朋友，在琤荣广场租档口卖货的。” “对，就是他！老段这人有点想法，他也在帮我们走货，当然，他从我们手里拿货是有折扣的，也不能让人家没赚头。我和老段聊过，他自己跑去谈闽省的渠道了，说要能谈下来，就让我们把闽省的代理权给他……您觉得怎么样？” 马海一脸兴奋。夏晓兰其实没多大惊喜，这是和老段吃饭时候就提过的，老段终于考虑清楚要出手了。说真的，销售渠道当然是握在自己手里最好。一个省的代理权都在别人手里，将来就要受制于人。但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抢占市场，仅仅靠自己的力量又不够。甘蔗没有两头甜，这是后期才会有的矛盾，夏晓兰不会眼下就为难： “他想是能打开闽省的渠道，省下我们这边的宣传经费，那就把闽省的代理权给他！” 都还没赚到钱呢，就为了利益分配开撕，这不是夏晓兰能干出来的事。杜兆基那货才这样干。夏晓兰敲了敲桌子，“9431台，每台定价498元，先不说最终利润的计算，至少回笼了400万的资金，这牌子暂时被你们做起来了，这真是好消息！文曲星电子辞典能一炮而红，因为它填补了市场空白，但这不意味着从此就能高枕无忧——竞争者们，很快就会一涌而来！” 真正的挑战，不是打开市场。而是市场被文曲星打开了，消费者因为文曲星才有了“电子词典”的概念，文曲星却不能吞掉大部分蛋糕，反而被模仿者捡漏，气也要气死呢。看到这东西赚钱，别人为啥不搞？徐竟和马海两个人能做出来的东西，别人同样能做出来。特别是不缺技术也不缺资金的大公司…… 形势不容乐观，马海脸上的得意也没有了，徐竟还要镇定点： “我们不能叫别人不生产，世界上没有哪国的法律会如此规定，就连我们自己的英汉版电子词典，也是在模仿。既然拦不住别人，只能搞好自己了，我这边会不断提升产品性能，保证要有新品推出，马海则努力拓展渠道……就算多了很多模仿者，文曲星还是能有竞争力吧？” 能不能把一个品牌做起来，有太多内外因素，夏晓兰自己都无法确定。不过徐竟能有这样的意识，当然要鼓励。 “徐师兄说的对，我们不要去想别人怎么做，先把自己这边做到最好，文曲星自身实力过硬，自然不怕与同类产品竞争——趁着别人研发投产还要一段时间，我们赶紧抢占市场，还有像段军那样想要代理的人，不要拒绝，花花轿子众人抬，有钱一起赚，这生意何愁不会越做越大！” 夏晓兰听了业绩汇报，顺手又喂了徐竟和马海一碗浓鸡汤。她操心啊。 100万美元呢。为了从杜兆辉手上赚这100万美元，夏晓兰觉得自己好辛苦。这要被徐竟和马海亏掉了，是夏晓兰眼光不好，投资了不该投资的人。 ——轻飘飘两句话，缓解不了夏晓兰的心痛啊！她是真想要追求点不同的东西，否则100万美元也不会投给徐、马两人，用这钱在京城买房屯着，将来能值多少钱？见徐竟和马海，只是夏晓兰上午的日程。等她离开鹏城，到羊城机场，还有陈锡良在那里等着。陈锡良笑呵呵的，“夏姑奶奶，启航的新盘是不是要开卖了，你答应给我留的两套房子别忘呐。” “忘不了，这都是小事，你生意越做越大，还怕买不到房？除了启航这次推出的‘罗湖天城’，鹏城的楼盘会越来越多，钱在你兜里，你想买哪里都行！” 那怎么行啊。肯定不一样。夏晓兰虽然一心只想赚钱，但和她合作这么久，陈锡良自己就没吃过亏。买夏晓兰公司推出的楼盘，质量有保证，夏姑奶奶是要长久赚钱的，不会玩砸自己的名声。买其他楼盘，陈锡良就不愿意现在掏钱了。他非得要买楼房？在羊城买小平房不行么。夏晓兰没让陈锡良继续考虑房子的事： “还记得我和你提过，季雅的Elegance要被银行收走偿贷的事不？” “当然记得，我听说Elegance已经被接管，现在人心惶惶，Elegance总部的人甚至在担心自己能不能领到下个月的工资！” 陈锡良显然一直在关注，人家员工的抱怨他都知道。 “Elegance能不能发工资我不知道，我也无意接手Elegance这个品牌，它的定位和华国眼下的国情不太符合，再过个20年，可能才是它契合市场的最好时机，但我们不可能等20年，再帮季雅把品牌发扬光大吧？” 夏晓兰一说，陈锡良就使劲点头： “Elegance不接地气，卖不过Luna。” “我们不要Elegance，但它的渠道却是真的，这渠道说价值上千万华币，一点都没有水分。要从季雅手里买下，就是出价2000万她都不可能卖。” 陈锡良拍了大腿，“可现在Elegance所有权在银行手里，就是1000万都值不了！” 夏晓兰脸上有笑意，“银行要处理坏账，而不是自己去经营Elegance，如果没有对手抬价，Elegance的确值不了1000万，所以年前分红时，我让你别动手里的大钱，这个漏，我们现在不就是能捡了？” “捡漏我倒是高兴，我就有一个疑问，我们把Elegance买下来，这个牌子不继续做，难道用它的渠道全卖Luna的衣服？” Elegance的门店，都非常不要脸开在Luna专卖店很近的地方。一个城市里有两家Luna专卖店还没啥，说明Luna的品牌认知度高。但两个Luna门店靠的特别近，陈锡良总觉得是在自己和自己干架。他能想到的地方，夏姑奶奶不可能想不到啊！陈锡良眼巴巴望着，就等着夏晓兰解惑。夏晓兰也没卖关子： “给Luna开一条副线，女人的钱能赚，男人的就不能赚了？” 1907：赴美验DNA（3更）刘芬经营蓝凤凰，是走零售终端的路子，从来没有想过去做自己的品牌。终端掌握在自己手里，想卖什么就卖什么，不用苦心去考虑品牌怎么经营。啥衣服好看就卖啥呗，一直不脱离潮流就行。最早商都的‘蓝凤凰’开业时，本来就是男女服装混卖。既卖女士呢大衣，还搞出个男士的制服爆款羊毛大衣。后来刘芬到京城开店，才把男装剥离，先开业的两家店都是女装专营。靠女装赚了大钱，蓝凤凰又只在京城扩张，总不能遍地开着同样的店吧？后来搞分店时，就多了男装和童装。男装店一开始没有女装销售火爆，却非常稳。销售额是慢慢增加的，不动声色在变多，证明消费者对男装是有需求的，这种需求没有女装那么外露，不代表它不存在。男人就不穿衣服了？他们又不能光溜溜上街！同样是在上班，是在赚钱养家，女人能随便买衣服，男同志不可能就没类似需求了嘛。他们需要大衣。需要衬衣。需要时髦的夹克。需要一件穿出去显档次的皮衣。男人的衣服贵精不贵多，款式不用变化多端，质量最好耐穿点……这是最基本的需求，也是如今空白的市场。男装一片混乱。没有拿得出手的品牌。从羊城发往各地的散货，能被抢光。更多人还依赖裁缝店做衣服。百货商店的男装就是那万年不变的几款，一点讨好男性消费者的诚意都没有。敷衍，好敷衍！ “别人不搞，我们来搞。前期可能没有Luna女装火爆，但这生意绝对亏不了，搞一个Luna的副线，把男装品牌养起来。” 也就是赚多赚少的问题，亏是不可能亏本的。给Luna打的广告，同样能用在男装上。 Luna是时尚多变，男装估计要强调下品质，成功男人、品味男人的衣着呗。陈锡良摸着下巴，“那还叫Luna？一个男装品牌叫露娜，不太好吧。” “以L开头的单词那么多，随便取一个，叫Leo也行，叫Louis……谁让你和Luna过不去！” Luna这名字的确是太女气了，一个男装品牌用这个名字给人感觉怪怪的。陈锡良是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