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猛虎_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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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还能被周诚给搅合？” 也不看看，前年周诚是怎么灰溜溜的去进修的。当时周诚拒不道歉，在单位里面引起了很大议论，方士忠也没想到周诚会用去学院进修两年的方式来躲避舆论——别人是去进修后往上提，周诚这纯粹就是躲丑去的吧？话是这样说，方士忠还是挺不放心，干咳两声：“那你一个人照看女儿，我去办公室问一问，咋说也要欢迎一下周队归来嘛。” 说到“周队”两个字，方士忠还刻意加了重音。高菲能和方士忠相亲，就是因为上面一个单位领导介绍，高菲和方士忠连孩子都生了，日子也越过越踏实，那位当领导的介绍人就给高菲家透漏了一下，最近方士忠所在的单位，可能要提一名副大队。如果方士忠有意，就应该早早做好准备。这是给高菲家卖人情，能不能让被顺利提上一级，得看方士忠这一年多工作方面到底干得如何，有没有获得上面的认可？但周诚一走，方士忠看来看去，单位里就他年轻有为，不提他简直没道理。在这个关口，周诚提前从学院回归队伍，方士忠嘴里不屑，心里还是有点慌。高菲不叫他去办公室打听，方士忠也坐不稳。到了领导办公室，方士忠一眼就看到周诚了。好家伙，一年多没见，周诚既没有缺条胳膊，也没断条腿的，就比从前黑了些，却增添了成熟的男人味儿……怪讨厌的，还是那么帅！倒是方士忠，毕竟也过了30岁的男人，这个月跟着高菲吃月子餐，高菲吃不完的鸡汤、猪蹄全进了方士忠的肚子，让他原本坚硬有型的几块腹肌有了融合成一块的趋势。方士忠使劲吸了一口气，不想暴露自己有小肚子的事实。 “周诚回来啦？” 方士忠收着肚子，一脸是笑打招呼。肚子可以暂时隐藏，胖了一圈的脸怎么隐藏？看来老方最近日子过得挺滋润。时隔一年半，周诚再用成熟的眼光去看待曾经和方士忠的“矛盾”，真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儿。随着时间流逝，甚至不算个事了！下巴变圆还在那里努力吸气收肚子的方营长，让周诚觉得颇具喜感，他也没有对方士忠摆脸色，很自然打招呼： “老方，好久不见！刚才领导告诉我，你上个月喜得千金，恭喜你了。” 呵呵，你小子还恭喜呢，指不定心里多酸！之前多嘚瑟啊，有对象了不起么？这不让他方士忠后来居上，先娶老婆，又先有了女儿？虽然高菲生了个女儿，碍于现在的计划生育政策，方士忠和高菲都不敢生第二个，没生到儿子，方士忠老家那边的家人是很失望的，方士忠自己瞧着软乎乎的女儿倒很喜欢。周诚还是个光棍儿！哈哈哈，方士忠忍不住想笑，这一笑就岔了气，没收住小肚子。方士忠也不管了，挺着个肚子和领导套近乎： “领导啊，这周诚回来了，我和他还搭档吗？我还以为周诚要进修两年，这时间还不到，咋就提前会来了！” 他和周诚同级，自然也算搭档。方士忠的语气中充满关心，对周诚提前回单位似乎很不解。两个领导对视一眼，姓李的领导摇头： “老方啊，我知道你和周诚同僚感情深厚，能看你们现在这样和睦，我们也很开心，这代表周诚之后的工作更好展开嘛，老方你做事的态度单位和我个人都百分百信任！你来之前，我和人正说呢，周诚这提前半年回来，是因为在学院表现优秀，从学院提前结业……之后的工作嘛，肯定是有调整，虽然正式的任命没下来，老方你也不是外人，我可以提前透漏一下，你和周诚同志之间，以后要从同僚变成上下级关系喽！” 提一个副大队的事是真的！李领导如此直白的把这件事说出来，那还能有假啊？不过李领导的话让方士忠云里雾里的。第一，周诚不是学院撵回来的，而是提前优秀结业，这点让方士忠不爽。第二，李领导说的也太含糊了，他和周诚以上下级关系相处，谁是上，谁是下？可李领导又说，单位对他方士忠是百分百信任。方士忠糊涂了。和周诚随意说了几句话，方士忠就匆匆离开了。另一个领导一脸不赞同，“老方是个老实人，干嘛要这样绕圈子。” 李领导也不好意思，不知道从哪里传出的消息，说要提一名副大队，消息倒是真的，但这个晋升，是替周诚准备的。大家都知道这事儿，要不周诚提前结业回来干啥？有功就要表彰嘛。他们刚才就在和周诚说这事儿，正式的任命要过几天才下来，周诚马上就从队长变副大队了，大系统单位里数得上号的年轻干部，还有一件事，对外经贸部要搞一个商业考察团去美国，团员全是国企老总，还有经贸部的领导一起，不知道哪个领导格外重视安全，竟点名要周诚带几个人随同前往。李领导正在问周诚要不要推掉这事儿，换其他人去也行的，话说到一半方士忠就跑来了。那能直接告诉方士忠，副大队这回你别想了，是周诚的？老方啥都好，就是有点小心眼，李领导只能委婉告知。不要让方士忠当场闹出来，场面失控很难看嘛。方士忠一走，周诚就把刚才的话题接上：“两位领导，我愿意服从命令，随考察团出国。” 别开玩笑了，晋升的机会难得，去美国的机会更难得。难道真是他长得帅，已经惊动了经贸部领导，点名要他随行？都是周诚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他自己运作的结果，还能放弃不成！他还怕政委一开口，拼命替他拒了，那就真是难办了。方士忠慢慢往宿舍走。房间里，女儿在哇哇哭，高菲在哄，看见他傻在那里不知道帮忙，把他狠狠念了几句。方士忠皱着眉头，“我看见周诚了，他不是半道被撵回来的，人家是提前结业。刚才李领导还对我说了些话，我没琢磨透……你说李领导是啥意思？” 高菲连孩子都忘了哄，急红了眼睛： “你这个大老粗，听人说话都不明白，周诚这是要提副大队！” 1400：长得帅了不起啊！ “啥！” 方士忠只是怀疑，高菲直接给他下了定论。李领导的话就是告诉他，周诚要提副大队了！方士忠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都期待多久了，一直以为提副大队的机会非他莫属，这关口周诚提前进修结业回单位，把他的机会抢走了，方士忠能接受才有鬼呢！ “凭啥啊，我要去找李领导问清楚！” “站住！你急着跑什么，给我回来！” 以前周诚“打人”的事儿，真相如何高菲最清楚不过。周诚咬死不道歉，还因此离开单位去学院进修两年，不在高菲眼前晃荡，她也是松了口一气的。反正介绍她和方士忠相亲那介绍人可警告了她，不许她再抓着那件事不放。话里话外都让她不能再去主动惹是非。高菲就琢磨，难道周诚还是个有背景的？听说周诚是提前进修结业回单位，高菲就有不好的预感。女人么，当妈和没当妈好像是个分水岭，有些女人一生孩子仿佛就影响了正常思维，从前的精明全不见了，干什么事反应都特别慢。有的女人则是一当了妈，从幼稚到成熟也就在一瞬间。不是智商忽然一夜开窍突飞猛进，而是在替孩子，替孩子爹考虑的时候，所有心窍都在运作。方士忠去闹有什么作用，上面只会对老方有意见。是不是周诚提副大队，她和老方去问问不就行了……高菲也不舒服，老方卡在队长这一级，30岁的队长还是年轻有为，到了30多岁还是队长，就很寻常了。周诚就不同了，周诚才23岁吧，比老方小了差不多10岁，干啥那样着急啊？ “就多等半年，和别的学员一起正常结业不就好了！” 要晋升，非得和她家老方抢机会？再等半年会死么！高菲劝住了方士忠，借口带孩子给介绍人看，跑去问那位领导。领导也得到了消息，还劝高菲看开点，眼光要放长远：“士忠的事儿，再等半年又有新的变化，你们和周诚又没有什么大仇，要搁普通单位，就是同事之间拌个嘴，能和解就和解嘛，以后日子还长呢，难道还相互记恨一辈子？” 这意思，周诚此次晋副大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方士忠气得肚子都扁了！高菲扯他一下，“叔叔说的意思，半年后还有机会，可是副大队就一个名额，难道老方要调到别的单位去？” 这位叔叔又不肯多说了。高菲和方士忠告辞后两人都闷闷不乐。 “这是让我们讨好周诚？” 以前关系搞得那么僵，现在又贴上去要讨好，高菲的耳根子有点发烫。方士忠也拉不下脸来，他现在还和周诚平级呢，年纪又比周诚大，还和周诚有过矛盾，他能好好和周诚说话就是这一年多来有进步，讨好周诚他没学过啊！周诚回单位两天，方士忠两口子就迟疑了两天。等第三天，周诚的晋升命令就下来了。周营长去学院进修回来，提副大队啦！新的制服都领了，队长和副大队的肩章都不同，周副大队热乎乎的出炉，单位这些人也没看明白。周诚凭啥提的这么快啊？姜武的事不能公布，周诚在学院的表现倒是能公开，打走私的那段实训，实打实的功绩嘛。谁能进修，去学院进修，还能抢海警的活儿啊？ “这他妈都什么运气啊，啥好事都被他给碰上了！” 方士忠这话幸好没被周诚听到，那算什么好事啊，他拿了功劳晋升，石凯却牺牲了！正式通知都下了，和周诚修复关系的事没法往下拖，高菲买了点水果想和方士忠去周诚屋里坐坐，周诚却已经离开了单位。这人刚回单位，好像上头又有啥任务交给他，这不提前去准备了。任务嘛肯定不能多问，上面领导直接点了周诚的名，周诚能不去吗？方士忠和高菲扑了个空，方士忠照着镜子想：不就是长得帅了点，有啥了不起！ …… “周诚提副大队了！” 周文邦下班回家，就告诉了蒋红这个消息。蒋红把小京巴放下，“呀，这么快！不是要到年底才进修结束？一般都是进修完了才往上提的呀。” 蒋红从前遇到这种事肯定要酸一酸的，周诚爬的越快，关慧蛾肯定越得意，她这个当大嫂的就更没地位。不过蒋红现在没以前偏激了，周怡靠不住，周诚能厉害一点也是好的。到底是周文邦的亲侄子。周文邦也高兴，周诚是挺给老周家争气的： “他提前进修结业，在学院表现良好，那还能不往上提一提？” 周文邦和周国斌交流过了，知道周诚这一动可能是两级跳，不过现在先跳一级，另外一级还没落实，周文邦也不会在蒋红面前太得意。就算只提了副大队，蒋红都很吃惊了。周诚才23岁啊！再瞧瞧她生的那不省心的，早知道周怡今天变这样，十几岁时也该扔周诚单位，有单位的纪律管着，吃苦是肯定的，那也不会和袁翰搅合在一起啊！ “周诚好像已经回家了，你一会儿打电话问问，看看能不能把人约一起，这事儿肯定也要让老爷子和老太太高兴下，家里人也趁机聚一聚。” 周文邦提点蒋红。蒋红是周家长媳，有喜事就该她出面张罗。蒋红答应的很爽快。 “那我先问问爸妈，看看二老咋想的。” 周文邦哼了一声，“先说好，不许通知周怡，她爷爷可是放过话，不让周怡和姓袁的上门。” 凭良心说，周怡最近还表现的真不错，挺着7个多月大的肚子也在上班，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产，整个人肿了一圈，也不敢请假。周文邦刚刚觉得她这算是有点进步，想到当堂弟的周诚23岁提了副大队，周怡表现出的那点小进步，难道还要特意表扬她？ “我吃错药啦通知她去，最近她总往家里跑，跑来必定是替姓袁的说好话。当初答应你好好的，在家安安生生伺候周怡怀孕生孩子，这孩子还有两个月才生，姓袁的就坐不住了！” 一听到袁翰的名字，蒋红就生理性厌恶。周怡替袁翰说好话，蒋红就一块儿不待见。她通知周怡干啥，气得二老少活两年？ 1401：看热闹不嫌事大周诚提副团了。周家人虽然想低调，这消息还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了出去，京城就那么大，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周怡还是从童莉莉嘴里听到的这消息。她和童莉莉闹翻过，那时候周怡是想和夏晓兰好好相处的，童莉莉始终对周诚不死心，周怡自然和她疏远了——这不她和袁翰在一起的事儿上，夏晓兰袖手旁观没帮忙，周怡心里有气，又和童莉莉恢复了走动。她还以为童莉莉是既往不咎，却不知童莉莉和她恢复走动是看笑话的。在童莉莉想来，自己找的对象固然不如周诚，可周怡找了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也快把童莉莉给乐疯了。周怡结婚哪个朋友都没请，从前大家一起玩的，哪个不说周怡疯了？童莉莉就想看看周怡能疯成什么样！周诚死活瞧不上她，童莉莉也不想见到周家人过的好，她就乐的在旁边看笑话，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再时不时挑拨几句，让周怡的日子过得更不舒坦。这不，童家听说了周诚提副团的事，偶然和童莉莉说起来，还说童莉莉当初有眼光，一眼就瞧上个前途远大的。童莉莉现在正谈的对象也不算太差，比她大几岁，外人看着也是年轻有为。就是长得远不如周诚，没周诚高，也没周诚帅。童家一提起周诚提了副团，童莉莉就闹： “就我眼光好有用吗？家里当时要全力支持我就好了！” “你这死丫头说的什么话，那周诚自己瞧不上你，家里还帮按着他脑袋和你在一起？过去的事别提了，现在处着的对象哪里不满意，你俩自己商量下，赶紧把结婚的日子定了！” 童母又日常催婚。不看紧点没办法啊，周怡那是前车之鉴，要早点相亲结婚，周家也不用摊上那样的笑话。莉莉这丫头好像又和周怡来往了，童母生怕童莉莉被周怡给带歪，要是哪里认识个小白脸回来说真爱，闹死闹活要嫁，童母非得气疯不可。 “好了，烦死了，我知道！” 是该结婚了。相亲认识处了好几个月，她现在这对象年纪也不小，男方家也很着急结婚。是童莉莉自己找理由拖来拖去，比较抗拒结婚。先前金陵姜家整天闹腾，要叫周诚对姜家女儿负责什么的，童莉莉还窃喜，以为周诚和夏晓兰感情出问题呢！毕竟夏晓兰都出国读书了，隔了那么远距离，感情生变很正常嘛。结果白高兴一场，姜家闹着闹着又没了动静。童莉莉知道自己推脱的原因，心里还是挺不甘的，喜欢周诚那么多年，周诚若没有先结婚，她就总觉得自己还有一丝微弱的机会。但她年纪比周诚大些，男方家在催，童家也在催。周诚可以再等三四年再说结婚的事儿，童莉莉能拖到那时候吗？知道自己多半要嫁给现在这对象，童莉莉心情复杂……这人也是刁钻，她心情不好，跑去折腾周怡去了。周怡和袁翰租的那院子，童莉莉去过好多回。她这一去，碰见袁翰在水井边上洗猪肚。童莉莉听周怡说过，好像是袁翰老家那边的规矩，孕妇七个月后就要吃猪肚炖青果，祛除胎热的，将来孩子生下来皮肤好，也少发湿疹。鬼知道是不是真的，周怡倒是吃的挺欢，毕竟是袁翰亲手做的嘛。一个大高个儿男人蹲在水井边收拾猪内脏，童莉莉撇撇嘴，这看着就没出息！要换了有本事的男人这样干，那是体贴自己媳妇。没本事的男人干同样的事，是因为他只有这种事能办到，真是个窝囊废啊！没本事的男人，长得再帅童莉莉都不想多看，再帅还能比得上周诚？可周诚是又帅又有本事呢。袁翰看到她了。袁翰也窘迫的很。周怡的朋友们来玩过几回，当着周怡的面倒没有作妖，一旦周怡不在跟前，那些所谓的朋友就态度高傲，个个都瞧不起他，包括这个童莉莉！所以蒋红才觉得最近袁翰不老实，他怎么老实，被童莉莉这些人给刺激狠了啊。周家要是不给他一个好前程，他受的这些羞辱算什么？越是不想被别人看轻，洗猪肚又被童莉莉给撞见…… 童莉莉眼里都是嘲笑，耳朵里听见屋里在放电视，那周怡肯定在家。 “我找周怡。” 她就像对着空气说话，也没个称呼，一扭头就进了堂屋。袁翰把手里的猪肚都捏变形了。童莉莉进了屋，电视机节目的声音就小了，是周怡在和童莉莉说话。忽然听见周怡声音尖锐： “你说真的，周诚提副团了？” 袁翰耳朵一动，忍不住捏着猪肚又往窗边靠了靠，想听仔细。周诚提升？周诚不是才23岁么……嫉妒又愤恨的情绪，周家就是有权势，要不周诚那毛小子能晋升？童莉莉笑语嫣然，“怎么，我这个外人都听说了，周怡你还不知道？” 是啊，这种好消息，连童莉莉都听说了，她却不知道，分明是被家里给排斥在外。周怡强笑：“我最近肚子大了，回家的次数少，你也知道我家要爬楼梯的，不如我和袁翰住的这平房院子方便。” 童莉莉忍住嘲笑，十分认真点头： “这倒也是，你这肚子这么大，爬上爬下太累。我说你也是真够拼的，从前也不见你这么认真上班，咱们什么时候也和那些等着米下锅的人一样啦，一个月30天，那些人恨不得上出31天班，就为了拿加班奖金，可咱不需要呀！” 童莉莉是不需要。周怡绝对是需要的。一个是不敢违抗她爸，她要表现不好，她爸就以为是袁翰怂恿的。另一个，周怡和袁翰过得是蜜里调油，但一个人赚钱要两个人花，孕妇还要时不时的补一补，周怡要不上班，哪有钱？以前样样都有蒋红操持，周怡从来没有操心过这些，现在她才知道安排生活琐事有多烦。吃饭要花钱。穿衣要花钱。用电要花钱。冬天买煤炭要花钱。院子里有口水井，用水倒是不用花钱，除此以外，这个家样样都要花钱，花的正是她上班赚的钱。童莉莉还是那么光鲜，周怡却好久没买新衣服了，以前的衣服裹在她身上，因为怀孕发胖紧绷绷的，两相对比之下，周怡忽然说不出的委屈！ 1402：谁还不是青年才俊了？童莉莉挑拨完人跑了。留下周怡越想越委屈，把电视机声音开大，放声大哭。一双手冰冰凉凉的放在她肩上，还带着猪内脏的腥臊气。 “小怡，嫁给我，让你受委屈了，都怪我没本事！周诚才多大都提副大队了，我要是当个科长之类的，也能让你在朋友面前有面子。” 袁翰有三分演戏，七分真心酸。他自认很有能力，周家偏要压着他，袁翰十分不甘心。男人的青春就不宝贵了？周怡家不知道怎么想的，不管愿不愿意，他都成了周怡的丈夫，不提拔他，难道周怡就能过上好日子？女人么，不就指望着夫荣妻贵么。周文邦倒好，一个劲儿逼着周怡去上班，把他死死摁在家里照顾周怡。袁翰自己都觉得窝囊。听了周诚提副大队的消息，袁翰刺激大发了。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受过的屈辱和委屈，会依样还给周家…… …… 周诚小小升了一级，连童莉莉那样的人都知道了，刘芬不知道就说不过去。 “周诚那孩子，真舍得拼事业，也不知道他把消息告诉晓兰没有。“ 汤宏恩正好来京里，听说周诚提了副大队，刘芬夸他有出息，轻轻哼了一声： “也就是个副大队。” 老汤酸溜溜的想，副大队相当于副县处级啊，周诚和他还差了三个大级，这就叫有出息？他像周诚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宋老身边做秘书了，曾经也是青年才俊，也不见阿芬夸夸他。老实如刘芬，根本没get到老汤同志语气酸溜溜的原因。察觉到汤宏恩语气异样，她就理解成岳父看毛脚女婿，咋看都不顺眼那方面去了。等到晚上，某些不可描述的生命大和谐运动，她被翻来覆去的折腾大半夜，累的眼皮有千斤重，汤宏恩倒精神奕奕，清了清嗓子： “说起来，我23岁那年……阿芬？” 刘芬昏昏欲睡，“你说，我听着呢，23岁那年咋了？” 听什么呀，眼皮都粘在一起了。汤宏恩自己都觉得自己够幼稚，给刘芬扯了扯被子： “没咋，你快睡吧。” 话音刚落，他心思简单的夫人就给表演了三秒入睡的绝技。汤宏恩自己也很快睡着了。说来也奇怪，他以前是经常失眠的人，晚上闭着眼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公事。和刘芬再婚后，只要刘芬在他身边睡着，听着那均匀的气息，汤宏恩的失眠症居然不药而愈。汤宏恩一觉睡得神清气爽，第二天已经把这事儿给忘了。倒是刘芬吃早饭的时候想起来： “你昨天忽然说自己23岁，23岁咋了？我想想，那时候你在宋老身边当秘书，宋老给你介绍了季——” “咳！咳咳咳！” 汤宏恩使劲咳，咳的脸都憋红了。刘芬赶紧替他拍背，“你着什么急呀，慢点吃！没噎着？” 于奶奶在桌子旁边，把油条泡在豆浆里，泡软了才慢慢吃。她都习惯这对中年夫妻黏糊糊的，特别是汤宏恩，一点也想不起来自己是市长，有时候真是怪不要脸的。好端端的，非要提什么自己23岁时如何，这下好啦，自己把自己给扔坑里，真是该！汤宏恩好不容易把嘴里东西咽下去，不肯再让刘芬想起刚才的话题。聪明的男人都知道，在现任面前不讨论前任。现任再贤惠老实，那也不是男人故意让现任堵心的理由，何况他和季雅那么一段也没啥好提的，汤宏恩真没想到那一点，就想着要在刘芬面前炫耀下……一个成熟男人偶然幼稚下，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汤宏恩不得不拿周诚来转移话题： “咳，你昨晚听错了，我哪里是说自己，我是赞同你说的话，我不该对周诚太苛刻，才23岁就提了副大队的确不错了。” 看，这就是幼稚的代价，要违心夸周诚那臭小子。刘芬自己做贼心虚，汤宏恩说她昨晚太累了，为什么累的心里没数？可能是真的听错了。 “周诚能提副大队是高兴，他年纪不大，我没有担心他在单位的前途，他肯花心思想办法去美国一趟，我更高兴。” 上次才说想办法，这两天就有了确切的消息，说是4月15号出发去美国，跟着一个什么考察团过去。考察团在美国期间，周诚也能一直呆在美国。两个孩子分开那么久，能多见几面总是好的呀。刘芬有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告诉晓兰，硬生生给忍住了。年轻人喜欢搞什么惊喜，周诚刻意强调过，刘芬也不能搞破坏呀。也就只有这个举动，汤宏恩勉强是真心认可： “他能想方设法制造机会去美国，还算有点心意，你以为周诚不担心呀，没准儿等晓兰从国外回来，给你带回一个金发蓝眼睛的新女婿，那时候周诚再着急也晚了！” 刘芬也经常看见外国人。蓝凤凰开在秀水街的店就经常有外国人出没。她这个当老板的，也被迫学了几句日常英文句子。和外国人打交道，刘芬也习惯了，外国人买东西是大方，但他们仍然会讲价，不是全傻傻挨宰的……习惯归习惯，晓兰要找个外国男人，刘芬还是很抗拒。吃得惯华国东西吗？能听得懂家里人说话么。外国人对待婚姻是不是很随意？要一个不好，让晓兰跟着去国外不回来，她去哪里看女儿啊！刘芬把自己脸想的发白：“不行不行，她和周诚好好的，为啥要找外国人啊，我不同意！周诚那孩子还真的快点去美国一趟！” 看，还有这样的人，靠自己的脑补，把自己给吓着了。汤宏恩又有点自责，好端端的，干嘛要和她说这些呀。所以，还是他当长辈的心胸不够宽广，对周诚太挑剔的缘故？汤宏恩可没有那么容易动摇。他也就是闪了一下心神，该哄刘芬还得哄，但他的想法不会轻易改变……如果他再不把好关，那所有人都一面倒支持周诚，太容易得到的，周诚哪里会珍惜。 “就该让那小子有危机感，好好急一急！” ——可惜不能向阿芬强调下，他年轻时也是青年才俊的事。 1403：自请为副人人都在议论周诚，周诚在哪里？对外经贸部组织一批国企老总到美国去商业考察，学习美国的管理模式，顺便看看能不能参加国外的展销会，把自家的生产的东西推销出去。创汇人人光荣，现在国家的外汇储备还是太少啊！对国企老总来说，既能学习经验，又能争取创汇，第三个原因就是公费出国考察。国外的电器那么便宜，不趁机帮亲朋好友带一带，岂不是白出国一趟？组织这次活动的经贸部也是怕出事，一行出去这么多人，要到了美国就不讲纪律到处乱跑，拿这些国企老总还真没办法。就是在国内，也不见得能管住这群人。到了国外，他们撒欢了折腾，到时候谁来负责？周诚也算是运气，刚好知道有这么个考察团，让人经贸部的组织领导提了提醒，领导一想也是，经贸部管不了你们这种国企老总，找专业的人来管你们——说话不能这样直白，要说是为了考察团成员的安全，给配备了安保队伍。都是优秀专业的人士，对各位老总够重视吧？呵呵。私底下，对临时抽调来的周诚等人，是交待了又交待： “一定要严格执行纪律，越是到了国外，越不能松懈！” 美国嘛，灯红酒绿的，可不能让各位同志有机会犯错误。周诚等安保队成员，出发前也聚中在一起特训，主要给他们讲国外的常识性问题，那些是寸步不能让的，那些是符合美国风俗，可以适当通融的。周诚精神又帅气，级别也够了是个副大队，领导就想让他当考察团安保队的负责人。周诚想到自己去美国的主要目的是看媳妇儿，哪会争着当这个安保队负责人……当负责人有权利，也有责任，得时刻盯紧所有人的动向，他还能有自己的活动时间？于是周诚十分诚恳的，以自己太年轻为由，推荐比他更稳重的干部来担任此职。最后的结果，周诚就做了副队长，正队长是从京城抽调来的。对方三十多岁，十分有经验。他是正队长，周诚是副队长，两人手下还带着八个队员，既能充当安保力量，也能扛包搬东西当司机，便装充作考察团的随行人员，有意外情况时，随时能变成作战小队。周诚都参加两天培训了，也和当正队长的房武警混的挺熟——能不混熟吗，周诚今天约人家吃东来顺，明天吃爆肚冯，幸好房队长是个糙汉子，周诚长得还比他帅多了，要不人家肯定要瞎想，追求女同志才这么殷勤呢！要说周诚是想求进步也不对，队长的职务还是周诚自己推卸的。第三天吃烤鸭，房队长吃完鸭子一抹嘴上鸭油： “周诚同志，你到底有什么想说的，我不会那些弯弯肠子，你要不说话，我明天是打死也不来吃你请的饭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房队长只希望周诚让他的忙不会太大。 “房队，您先抽根烟，我还真有一件事和您商量。” 房队长年纪比周诚大，级别又不比他低，有求于人，周诚态度还是很好的。两人抽着烟，周诚才把自己的“烦心事”讲了： “……就是这么回事儿，希望房队到时候通融下。” 房队听得直乐：“就为这事儿？我当什么呢！这还不简单，按照考察团的安排表，其他地方我不敢打包票，考察团在纽约停留的期间，我同意你自由活动！咱们的职业，外人不理解，自己人还不相互理解？人家女同志不嫌聚少离多，咱不能厚着脸皮理所当然，能多陪陪就要争取……等等，这事儿不对劲呀，你对象在美国念书，你这么巧就要随团去美国，这机会是你自己争取的吧？” 房队长很警觉，周诚自然不承认： “房队您想多了，没有的事，就真是巧合！唉，您说得对，人家和我处对象是聚少离多，我都4个多月没见她了。” 房队心想，四个月算啥，他有一次快一年没回家，一脸胡子拉渣，儿子都不认识爸爸，拿起小木剑挡在他老婆面前，要阻止他这个大胡子坏蛋靠近妈妈。想一想，真是心酸。他们也是人，谁的心不是肉长得？也会思念，也会心酸。房队长狠狠抽了口烟，“你呀，爬的比我们这些人快，当了大队长家属就能跟着了，老婆孩子热炕头，别提日子有多美。” 周诚笑笑。老婆孩子热炕头？这种事，他梦里想想就好了。晓兰没有叫他放弃过单位的事业，他是脸皮比城墙厚，让晓兰丢开自己的事来跟着他？这种事周诚不会提，他也不喜欢别人提，说的多了传到晓兰耳朵里，不是给他媳妇儿造成心理压力吗？ “房队，我对象和一般女同志不一样，她事业心强，让她当家属不工作太委屈她了！总之，谢谢房队理解，那到美国后的事咱俩就这样说定了。” 女人要那么强的事业心干啥，房队也不太理解，不过人家没多嘴。他不知道，夏晓兰在干多大的事儿。按照周文邦的意思，蒋红约上周家人到周家二老住处聚会庆祝。周诚也出席了。吃完饭顾正清就把周诚给拽到一边去，他对周诚有没有提副大队兴趣不大，虽然也替周诚高兴，更像是周家人找个由头家庭聚餐。顾正清要说的是夏晓兰出国前留下的助学计划。 “上头已经批示了这个计划，流程比我想的还快，已经正式开始招募第一批大学生志愿者，你要去了美国，亲自把这消息给晓兰带去，让她高兴下！” 批示的能不快吗？周老爷子偷偷打电话帮忙了。早在周老爷子之前，宋老也做过批示。特批的流程非常快，还真如夏晓兰期望的那样，顾正清被教育部指派为该计划的对接负责人。周诚觉得吧，他媳妇儿听到这消息，说不定比听到他提副大队还高兴。 “姑父，您可以自己告诉晓兰的。” 顾正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说“我是能告诉晓兰，可那样你还有什么用”。周诚彻底服气了。这是他自己姑父，却已经被他媳妇儿拐跑了。就像他大伯母蒋红，现在仿佛也不是他大伯母，而是晓兰她亲戚。刚才蒋红把他扯到一边，警告他不要和什么姜啊蒜啊拉拉扯扯，不要对不起在美国读书的晓兰……呵，这是真亲戚啊，和睦和睦，佩服佩服！#####周诚：我小姑父不是我小姑父，我大伯母也不是我大伯母，那我是谁？我姓周还是改姓夏好？求好心人帮忙想办法，在线等，挺急的！ 1404：又一个骗钱新思路（4更）周诚这次去美国，还顺带要帮姜妍打听合适的医生。疤痕修复，还是希望能找到更好的医生。在魏娟红的事上，周诚已经吃够了教训。他自己找医生，不如把事情告诉晓兰，经过晓兰去打听。电话里把这事儿说不清楚，又涉及到姜武，越洋电话不是那么万无一失的，姜武的事并不适合宣扬，所以周诚要等到去美国当面讲。国内，周诚提前结业，又提副团，又是加入赴美考察团的，努力缩短和媳妇儿的事业差距，也在暗搓搓缩短空间距离。国外，夏晓兰对周诚准备的“惊喜”一无所知。她给周诚买了手表，就往国内寄。按现在国际邮件的速度，也不知道要寄到猴年马月周诚才收到。然后夏晓兰就全身心投入了电子商业广场的设计中。无数次的讨论，推翻又讨论，四个人分工画图，不仅是夏晓兰在努力，黛西三人也付出了百分百的努力。随着时间一天天流逝，很快到了要投递参赛作品的截止日期。夏晓兰把作品拍照留档，填好编号表，交了上去。这份东西，也是能直接交给杜兆辉的。杜兆辉大喜过望，他上个月从美国回去就请了茅康山设计广场，夏晓兰这边也同样在赶进度，用老师作品，还是学生作品，自然是杜兆辉说了算——他要是用夏晓兰搞出来的这份设计，茅康山想必也不会反对，弟子有出息当老师的只会骄傲吧？杜兆辉非常想自己借机再跑一趟美国，但鹏城这边千头万绪，他又走不开，只能遗憾： “我让人到伊萨卡来取！” 这个设计，夏晓兰不收费，杜兆辉就觉得像夏晓兰送给他的礼物，他还是非常珍惜的。一旦土地拿下来，又贷款，搞得动静那么大，想瞒也瞒不住。夏晓兰说的没错，单纯搞地产开发不顶用，投资要和特区政府的规划接轨，要有前瞻性，这才能花最小的钱，收获最大的影响力。杜兆辉最近在鹏城一堆港商里炙手可热。外人还不信是杜兆辉一个人搞起来的项目，有人就说杜琤荣不够意思，琤荣集团一家吃独食，如果能邀请他们一起联手，这个电子广场，何止是鹏城最大和全国最大的定位，得打造成亚洲最大才对。杜兆辉这一手，给杜家大大长脸。杜琤荣嘴上说犬子不成器，其实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也觉得杜兆辉不愧是他的种。但杜家两兄弟的比试还在继续，杜琤荣也不好提前表态，他不仅没表扬杜兆辉，还趁机把杜兆辉骂了一顿，说他摊子铺的太大，小心资金链断裂自己把自己搞死。杜兆辉讲的时候，夏晓兰就笑： “骂的多好呀，看来杜董真是对你寄以厚望，电子广场顺顺利利建起来，你能打的杜兆基找不到北。” 骂的越凶，才说明杜琤荣开始正视杜兆辉了若没有仔细了解这个项目，杜琤荣怎么知道杜兆辉有资金断裂的危险？夏晓兰倒觉得，这时候杜兆辉以个人名义向集团借钱，杜琤荣多半都会同意。 “你说真的？” 杜兆辉不太相信。老头子要真疼他，早就该把杜家交给他，还弄什么比试。夏晓兰很笃定：“是真的，杜董虽然只给你2000万，又没说过不能再借钱是不是？你向银行借是借，向集团公司借也是借，主要是你5000万港币撬得动1亿华币的贷款，再多了鹏城那边的银行也不敢借你。” 但杜琤荣敢借啊。资不抵债，项目也是砸在杜家自己手里，钱从左兜拿出放进右兜，有什么不敢借的。杜兆辉不知道到想到了什么，自己嘿嘿笑： “你说的真对，夏晓兰，我发现你这女人挺奸猾的。” 不错不错，甚是对本少爷的胃口。真是太奸猾了，肯定不是夏大军那榆木脑袋的种！夏晓兰一头黑线，“杜兆辉，你是不是心里想着能借到钱就最好，要是输给了你弟弟，以后继承不了杜家，你趁机以借钱的名义多分几千万？” 这是借了钱不打算还的流氓。不管是杜琤荣，还是将来真继承了杜家的杜二少，难道能逼杜兆辉还钱？闹到八卦杂志上让人看杜家笑话么，亲老子逼亲儿子或者亲弟弟逼大哥还钱，这种新闻，香港的八卦杂志再过二三十年只要一盘点豪门争产，肯定都要提一笔的。杜兆辉自然不肯承认： “你胡说，我是要正经干事业的人，怎么会干这种事？就这样，我这边挺忙的，挂了啊……等等，我还有句话忘记说了。” 难得，居然是杜兆辉主动要挂电话。 “还有什么说的，你派人过来，直接到温家找我就行。” 夏晓兰觉得自己肯定说中了杜兆辉的打算，但那是杜家的钱，杜兆辉爱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