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猛虎_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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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到底是拉不下脸。听说王厚霖都能去香港，茅国胜是坐不住了，第二就往鹏城跑。在宋大娘面前转来转去，把宋大娘看的头昏： “国胜，你是不是有事要说？” 茅国胜期期艾艾的：“小夏、小夏师妹今天去不去金沙池？” 宋大娘还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你找晓兰有事，要不你自己先去金沙池等等？” 夏晓兰现在也不用住宾馆了。周五晚上再到鹏城，她和她妈就在汤宏恩在市政府家属院的房子里歇的，汤宏恩领着刘芬楼上楼下的介绍了，还把屋里每个地方都转了一遍，说这就是刘芬母女俩在鹏城的“家”。有家的人，还睡什么宾馆呀。宋大娘和茅康山知道刘芬再婚嫁了市长，但两人也没声张。茅国胜要找人，宋大娘也没说漏嘴。茅国胜只能灰溜溜的去金沙池等。从早上等到下午，夏晓兰愣是没出现在金沙池一步……茅国胜傻眼了，人呢？ 1289：替老师争取报酬（1更）人呢？夏晓兰顾不上茅国胜同志的玻璃心是不是要碎。茅康山自己都不介意，更不会有人特意通知夏晓兰这件事。就算通知了，她此时也没空搭理茅国胜。因为霍沉舟真是锲而不舍，前几天刚在京城见过面，这下又追到了鹏城。他带来了一份新的项目计划书，直接到了汤宏恩家……当然，现在这也是夏晓兰家。霍沉舟心情还是挺复杂的。从前他和夏晓兰上门都是客人，现在他还是客，夏晓兰却成了主人。而他偏偏又需要汤宏恩的援助，这种有求于人的感觉真是不爽。汤宏恩在看他新带来的计划书，刘芬从厨房端出泡好的茶，霍沉舟赶紧站起来接过：“谢谢刘阿姨。” 刘芬笑笑。她不知道霍沉舟以前多骄傲，还觉得这年轻人挺有礼貌，两次见面观感都不错。夏晓兰也没揭穿。霍经理从前也很礼貌，高傲是藏起来的。现在好像把那份高傲藏的更深了，一般人都发现不了。又或许，霍经理发现宋家人的身份没法指挥汤宏恩后，终于认清了自己位置，是真的不高傲了呢？ “晓兰你看看。” 汤宏恩把手里的计划书交给她。夏晓兰快速翻动，计划还是霍沉舟从前的那份，不过他这次可老实多了。总结来说就是少对政府提要求，多谈对地方经济的贡献，不逼鹏城政府给他各种优惠，就按现行的政策走。夏晓兰觉得这份计划书很有诚意，唯独对霍沉舟的选址有疑问： “罗湖区？” 霍沉舟很敏感：“选在罗湖区有问题？” “不，没问题……” 罗湖区怎么会有问题，它虽然不是特区地图上的中心，但距离香港近，紧靠着罗湖火车站，是眼下鹏城最繁华的商贸物流中心地带。整个80年代，鹏城最繁华的就是这地方，其他地方大多还荒着……夏晓兰的金沙池小区卖得动，是因为福田本来就有了个香蜜湖度假村，又要搞高尔夫球场，要不谁去偏僻地方买楼？香港人也不傻的。 80年代看罗湖，90年代鹏城的发展中心就逐步西移了。以沪市宾馆、以及华强北为首的新片区逐渐变成鹏城商贸物流办公的中心区。特别是华强北！电子产业兴起后，华强北成为整个亚洲地区最大的电子产品集散地。夏晓兰对这些发展都了然在心，她上辈子大学毕业后到鹏城工作，正赶上华强北强势崛起的时期。一想到其中蕴藏的商机，夏晓兰都有点热血上头。霍沉舟如果是把大楼盖好就卖掉，选在罗湖区是对的，罗湖区现在最热闹。但若要长期持有，还有更好的选择。但霍沉舟又不是夏晓兰的合伙人，她不愿意开这个口。说的更熟一点，她和霍沉舟不熟，没必要来当这个散财童子！霍沉舟的疑惑没有完全消除，他总觉得夏晓兰刚才是要提意见的，追问吧，夏晓兰又闭口不谈了，让霍沉舟好生郁闷。汤宏恩基本上是赞同他这个计划的，霍沉舟高兴归高兴，心里还是不太放心。夏晓兰送他下楼的时候，又追问： “晓兰，你是不是有什么建议？不妨说出来听听。” 夏晓兰摇头，“真没有，我觉得你的计划没毛病。” 她是想通了。华强北兴起，不代表罗湖就真的彻底不行。再过30年以二手房均价来评估，最贵的也不是福田而是南山区，罗湖区能排个第三或第四，还是非常给力的。就是少赚和多赚的问题，整体还不是赚？她要让霍沉舟改变了主意，有那么两三年过渡，大楼完全无人问津，这压力还会转嫁到夏晓兰身上……她是何苦来哉给自己找事儿！霍沉舟将信将疑，掩下心思换了笑脸：“投资的事就算了，我这个项目的设计可是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夏晓兰背后有茅康山，霍沉舟也不怕建筑设计会出问题，还能给夏晓兰卖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夏晓兰也答应的爽快： “这个肯定没问题，我也看了你的计划书，你有更详细的要求我们随时能沟通。” 最近有人上门找她做装修设计。也有人找上门要求她做建筑设计。不管哪种夏晓兰都来者不拒，这么好的实践机会，别人还求之不得呢。夏晓兰想到自己经济不宽裕的老师，也没和霍沉舟客气：“霍大哥，这么大一个项目，你让我自己挑大梁也不可能，我肯定会请茅老师参与其中，是我自己给你出设计吧肯定是免费，但你看——” 那总不能也让茅老师免费吧？凭啥呀。人家宁彦凡设计了个南海酒店，前后脚也收了4万块钱呢！霍沉舟心领会神，“任何劳动都需要等价交换，自然不会让茅老师白辛苦一场，这个项目的投资不比南海酒店小，东丰控股愿意支付茅老师5万华币的报酬。” 5万华币？夏晓兰马马虎虎能接受。这已经是霍沉舟给的高价了，他要随便找个设计院，给2万块钱都有的是人愿意接这个活儿。夏晓兰和霍沉舟握手： “那我就替老师谢谢贵公司了。” 霍沉舟睁着眼睛商业互吹：“能请到茅老师出马，是东丰的荣幸。” 呵呵。荣幸个屁呢。早前南海酒店咋不见你们请茅老师，还不是请宁彦凡。夏晓兰也知道老茅同志是臭脾气，南海酒店的投资方要请他，说不定会蹭一鼻子灰，那是绝不会为五斗米折腰的茅炮仗。但现在不一样嘛。夏晓兰有把握茅康山会答应，反正她接下这活儿，茅康山担心她自己的一个人搞不好，自然也跟着加入了。夏晓兰回京城之前，就去找茅康山说这事儿。茅国胜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到了金沙池。 “老师，您这次可一定要帮我！” 她把霍沉舟的委托任务一说，茅康山果然瞪眼：“你可什么都敢答应！” 夏晓兰厚着脸皮：“越级挑战才能鞭策人前进，这不还有您当靠山么。” 她是避重就轻，先说事，等茅康山答应了，再轻描淡写的说东丰控股给的报酬，她问心有愧，就全孝敬老师了。茅康山根本没意识到这是套路，冲她摆手：“行，我不和你客气，这报酬我拿了……对了，你说是多少钱来着？” 1290：5万和500万（2更） “是5万华币，国内就这报价，建筑师的待遇太低了，看那些国外的事务所……哎，也是没办法，您只能委屈一下了，大环境如此，没办法。” 茅康山足足愣了好一会儿。 “你说多少？” “5万呀，这个钱，给您招几个助手，给助手发发工资和绩效，您手里也不剩多少了。” 话是这样说。像王厚霖这样档次的助手，花个1000块钱随便请。请5个也才5000块，茅康山起码能剩个4万吧。宁彦凡不就这样做的么，要不他怎么有钱能修那么大的工作室，人家是事业和赚钱两不误，不像老茅同志苦哈哈的。茅康山总算从5万华币的报酬中回神，却皱着眉不赞同夏晓兰的说法： “请什么助手，你就是我的助手，我告诉你，你的基本功不扎实，等你去了康奈尔大学也是丢人，趁你还没出国，把东丰控股这个设计做好，正好磨一磨你的基本功！” 茅康山是摆明车马不让夏晓兰轻松。夏晓兰刚才还套路了老师沾沾自喜，现在轮到她叫苦。 “老师，我这还有一个月就期末考试了……” 茅康山不吃这一套。 “考试看的是平时的积累，不是让你临阵磨枪。” 临阵磨枪应付考试？为了考试而临时突击复习的，是短期记忆，考完试也差不多忘了。只有平时理解透彻的知识点，才是真正记牢吃透的。如果夏晓兰因为复习时间不够考不好，证明她平时没把心思放在学业上。茅康山一双眼睛让夏晓兰无处遁形，也不敢找借口： “我画，这次的图都由我自己画！” 这还差不多，茅康山神色和缓，夏晓兰急冲冲的要回京城，茅康山也提都没提茅国胜的事儿。等夏晓兰一走，王厚霖跛着脚过来： “茅老，我看国胜兄弟挺想去香港的，要不我和夏总说说？” 王厚霖也想通了，香港么以后可能还有机会去。王厚霖来启航上班，不仅是高薪待遇，因为茅康山对金沙池的关心，王厚霖也没少受指点，他非常感谢茅康山的不藏私。把去香港的机会让给茅国胜，王厚霖有点不舍，大体上也愿意。他是斟酌再三才来找茅康山说这事儿，哪知茅康山丝毫不领情：“你要和晓兰说什么？晓兰要带你去，是因为你在启航上班，不然你以为她不能带别人去？我还想登月呢，你看美国政府会不会同意！” 茅康山当然知道儿子茅国胜后悔了，想去香港，想来启航上班。可这世界不是茅国胜说了算，也不是他茅康山说了算。启航是夏晓兰的公司，不仅茅国胜要明白这点，王厚霖也要明白！王厚霖被骂了一脑袋包，他听懂了茅康山的意思，又羞又愧，再也不敢提要把机会让给谁的话。这个机会是夏晓兰给的，是瞧得起他，他如果不想去，启航现在完全能招到别的建筑工程师过来上班！王厚霖只能对茅国胜默默说抱歉。茅国胜知道了这事儿，鼻子里喘着粗气。在杭城的郑淑琴也知道了，电话里尖着嗓子问茅国胜：“你爸就那么护着外人，生怕你占了谁便宜，他以后真的要靠别人养老了是不是？茅国胜，我告诉你，房子我不换了，家里人多住不下！” 郑淑琴愿意把房子换回来，是想讨好公婆。可茅康山胳膊往外拐，郑淑琴鼻子都气歪了。她的意思是茅康山不是偏心夏晓兰吗，那以后就靠夏晓兰养老好了！反正公婆现在也算住在鹏城那边，把三楼的大房子还给两人也空着没人住。茅国胜想和老婆争辩，郑淑琴根本不理他，啪一声挂了电话……怪就怪，茅国胜把这事儿太早告诉了郑淑琴，在85年能去香港自然值得炫耀，茅国胜就是一个想法，郑淑琴却觉得十拿九稳，已经忍不住对亲朋好友说了。别人还托她从香港带东西呢，郑淑琴答应的爽快，还拿小本子给记上了。现在说不能去，她的面子上挂不住！被老婆挂了电话，茅国胜心情更不好。是啊，他爸究竟是咋想的，还真不管亲儿子的死活？真是要靠夏晓兰养老，人家毕竟是个外人，现在图他爸能帮上忙，再过几年发现派不上用场，还不是撇一边么。就说同样是在金沙池帮忙，王厚霖一个月拿600块，咋不说给他爸开多少工资？这不是白使唤人么。茅国胜一肚子的火气憋着，等他父母看清夏晓兰精明的真面目，那时候他就有话说了！这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是夏晓兰不给工资，是老茅同志根本不要。但茅康山和宋大娘在鹏城生活，夏晓兰怎么可能让他们花钱。现在是还租房住，租房的钱夏晓兰坚持要给。平常的日用品她有空就她送过去，她不在鹏城时全让葛剑负责，从衣服鞋袜到蛋奶肉和米面油，是样样都没让宋大娘操心过。当然，就算知道了茅国胜的想法，夏晓兰也会一笑了之。从第一次去茅家，发现茅康山和宋大娘住顶楼，茅国胜和郑淑琴换走了更好的房子住三楼，夏晓兰就没对这夫妻俩报多大的希望。能改过来当然最好。改不过来，茅老师和师娘也不用靠茅国胜两口子养老。夏晓兰难道还要拿着高音喇叭到处去喊，她送了一套房子给茅老师和宋师娘？做多做少，在于问心无愧，而不是获得茅国胜，或者别人的认可！茅国胜那边，夏晓兰是顾不上在乎。倒是回京的机场，夏晓兰再度和季雅重逢。没瞧见季江源，只有季雅和乔治。非常罕见的，乔治和季雅居然在争执——在机场这种地方争执？乔治挥舞着手臂，看起来十分生气： “那不是一笔小钱，500万华币，换成美元都有100多万，这不是理智的商业贷款……上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季雅的脸色更难看。要是羊城回京城的航班太少，她也不至于总是和夏晓兰碰面。还让夏晓兰看到她和乔治的争执，这对季雅来说太丢脸，她挺直了背，冷着脸： “这是我的生意，贷款也是我自己的决定，希望你能尊重我，不管是赚是亏，这笔钱不需要你来承担！” 夏晓兰发誓自己是拼了命要忍住的，可这一瞬间，她还是破功了没忍住。 ——是赚还好说，是亏的话，500万华币，季雅拿什么还？ 1291：哪些闲事该管（3更）季雅狠狠的瞪了夏晓兰一眼。夏晓兰也没多管闲事，自己先拖着行李上了飞机。这次回去两家新店就要开业，刘芬要在羊城选货，没和夏晓兰一起走。乔治被季雅的语气弄的有点受伤。他和季雅已经结婚，是夫妻，季雅的债务怎么和他没关系？ 500万华币不是小数目，就因为他不同意继续往Elegance里投资，季雅没有和他商量，就自行向银行贷款500万华币。不管在华国还是美国，夫妻间瞒着另一方借债，都是对夫妻关系的大伤害。这和季雅情绪失控还不一样，乔治能包容季雅的情绪问题，也很高兴季雅如今愿意接受治疗，但一声不吭就去借贷500万，对他这个当丈夫的没有丝毫的尊重，乔治非常生气： “OK，你愿意自己负担的话最好！” 他的心情非常糟糕。从追求季雅，为了季雅来华国，举行婚礼，给季雅投资Elegance的生意，前前后后乔治花的钱是百万美元以上。他现在能说什么？如果季雅真的还不起银行贷款，这笔钱就要让他来还。他和季雅没有签婚前协议……Shit！所谓季雅自己负担，仍然是空话。乔治真的很生气，他认为自己现在就该找律师，他需要律师来华国来。季雅同样不高兴。这个说话冲着她嚷嚷的男人，还是那个将她奉为女神，为了她来华国，为了她愿意和汤宏恩作对的乔治吗？季雅没有意识到，两人的这场婚姻，最初就是不对等的。一个跪舔女神久了的屌丝，在得到女神后都有可能翻脸，乔治还不是屌丝呢，在美国也是黄金单身汉。她觉得乔治变了。乔治同样认为她没了以前那种迷人的特质。两人可谓是不欢而散。上了飞机季雅不想被夏晓兰看笑话，直接掏出墨镜戴上。夏晓兰更不会主动搭话。她在想季雅贷到的500万该怎么花。在85年末，500万能做的生意太多了，搞一个服装厂都没问题，用来做服装零售生意，管理上若是能跟上，那是要赚翻的节奏。但用来做服装品牌，就得看季雅怎么计划。扩张分店？还是砸大价钱广告宣传。夏晓兰觉得季雅贷款太早了，如果是她，会等Elegance稳打稳扎的发展上一两年再说贷款……不过，夏晓兰为什么要提醒季雅，季雅把钱都赔光了正好。 …… 1986年来了。元旦的时候，蓝凤凰的第四、第五家分店同时开业。出人意料，这两家分店不再经营女装，一家卖童装，另一家专营男装。男装先不说，像这么大，还专营童装的门店，此时在京城根本找不到——蓝凤凰再次走在了同行前面，夏晓兰母女的决定，让季雅措手不及。她把Elegance的店开在蓝凤凰的旁边，就是为了挤兑蓝凤凰的生意。 Elegance是女装，蓝凤凰现在卖童装和男装，还挤兑个什么劲儿？更主要是夏晓兰和刘芬天马行空的想法，根本捉摸不透，放着已经熟悉的女装领域不做，又涉及到男装和童装……谁知道她们下一家新店会卖什么，说不定又改卖鞋子，或者开一家袜子店！季雅知道不是刘芬。主要原因就是夏晓兰在捣鬼。夏晓兰的想法就像天边的云彩，变来变去，在她发招前没有人能猜透！蓝凤凰这边是没办法挤兑了，季雅只能放弃这个想法，转而针对Luna，她必须专心发展Elegance，扩张版图和Luna抗争。因为和乔治发生了分歧，和好友甄文秀吵过架，儿子也和她不甚亲近，季雅俨然觉得自己是孤军奋战，不成功就成仁，她也承受不起这失败！蓝凤凰新店开业，一直在参与培训的尤丽也要上岗了。她最近经常往外跑，都骗家里是在和邵光荣约会……眼下她要上班，每天都要准时上下班就瞒不下去，只能硬着头皮说邵光荣替她安排了个工作。 “我不想去，要不还是算了，一个月赚那几十块那么累！” 尤丽看起来十分厌烦。她继父本来想发火，不知道想到什么反而笑了：“你还真有几分手段，这个高干子弟还对你认真了。” 都是男人，尤丽继父也能理解这种心思。只想玩一玩，才不会管尤丽有没有工作。反而是认真考虑要和尤丽有未来，这才要替尤丽打算，一个正经工作都没有，男方家庭就接受不了。他把尤丽从头看到脚，这丫头也有17岁了，出落的水灵动人，能把男人迷住不奇怪。尤丽说不想去，倒是他继父让她去： “你安心上班，我会照顾好你妈妈，你啥时候和他说说，给我在厂子调动一下？对了，你的工资必须往家拿！” 调动工作？尤丽都好久没见邵光荣了，调动个屁工作。她只能再三保证合适的时机会向邵光荣提。工资她当然也会上交，就为了稳住这个男人。到蓝凤凰上班，除了基本工资，奖金也是大头……这些钱她都会偷偷攒起来，找到合适的时机就带她妈逃跑。晚上睡觉的时候，尤丽握着她妈的手：“您再忍忍。” 她怕自己母亲存不住心事露出痕迹来反而坏了事，也没告诉母亲整个计划。她妈倒是很高兴，因为尤丽有了工作呀。 “好好做事，人家老板肯雇你，你千万别让老板失望。” 有了固定工作，就能赚钱了。工作两年，也到了嫁人的年纪，到时候就能正大光明离开这个家——没用的废人也能放心闭眼了。房间里黑灯瞎火的，尤丽满心喜悦，对未来充满希望，并没有发现她妈在默默流泪。尤丽有如此重责，工作上自然是最拼的。新店开张，老店的店员要调过去带新人，老店就有了空缺。尤丽本来能去生意稳定的老店，负责女装。她自己告诉夏晓兰愿意去新店。夏晓兰看着这个女孩儿，“你是想要新店的那个开拓奖吧，小尤，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夏晓兰也算是接触了尤丽一段时间。又聪明又听话，学东西还非常认真努力，自然比别人进步快。人和人的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尤丽以前就是邵光荣临时带着出门的女伴，她有什么故事夏晓兰根本不想知道。现在发现尤丽值得培养成帮手，夏晓兰就想管一管闲事了。 1292：心腹or骗子？夏晓兰前后两辈子加起来明白一个道理，干大事业的人不可能单打独斗。她并不单纯迷信学历，哪怕能招聘来大学生，如今也是青瓜蛋子多，同样需要慢慢教。招不来，她就自己慢慢筛选身边的人呗。白珍珠是她筛选出来的。陈锡良不算，这是她捡漏碰上了没发家前的服装大佬。但葛剑绝对是她筛选出来的。哪怕潘韦亮呢，不也能从砂砾打磨成珠子？就只说服装店这边，夏晓兰也筛选出了一个王琳帮着刘芬管理。别小看王琳，要不是有她在，刘芬现在哪能动不动就出门，还要被京城的几家店束手束脚困住，轻易离不开。后世著名的保健品大王，生意几起几落，一度穷的连工资都发不起，他创业的核心团队都不散，还陪着他东山再起，因为核心团队的人个个都是他亲自培养的！夏晓兰也不指望和大佬比肩，自己发掘培养的人，用起来的确是更顺手。她现在就觉得尤丽挺有潜力。而且尤丽还很聪明。参加完短期培训，尤丽有两个选择，一是蓝凤凰，而是Luna。正常人都会选Luna，之前的操作让Luna的名气大涨，怎么看都是到Luna上班更有前途。尤丽偏偏选择蓝凤凰。夏晓兰问过她，她倒是有自己的小心思： “夏姐，蓝凤凰再小，它是您家里的生意。Luna虽然大，是您和别人合伙的……我就选蓝凤凰。” 合伙就有拆伙的可能。尤丽更信任的是夏晓兰本人，而不是“Luna”的品牌名气。夏晓兰能说什么，这样懂得感恩，还会拍马屁的员工，没有老板不喜欢。这一次，尤丽又选择去新店垦荒，而不是在老店坐享其成，夏晓兰猜测和她性格爱冒险有关——不爱冒险，一个小丫头也不敢打邵光荣的主意呀。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尤丽着急赚钱，新店有个“开拓奖”，说的直白点就是提成比率高。把新店的业绩搞得和老店一样，拿的奖金更多！这是刺激店员工作热情的一种手段。心腹是怎么培养的？除了给发工资，还要能知道员工的需求。有人就喜欢获得老板的肯定，什么公开表扬呀之类的。有人是要求不断成长，跟着老板有更好的前途，看不见发展的天花板，浑身都是干劲儿。还有一部分人需求简单，发工资，比同行业薪水都高的工资，就能对老板死心塌地！夏晓兰还不知道尤丽是哪一种需求的员工，但现阶段，能叫大部分人为难的无非一个“钱”字。如果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夏晓兰不介意借点钱给尤丽。雪中送炭，对方总会记得久一点。看尤丽愣了，夏晓兰又加了句： “如果是钱的方面，我做主提前预支一部分薪水给你。” 尤丽这下听明白了。夏晓兰要主动借钱给她！夏晓兰要是个男的，尤丽肯定吓得转身就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夏晓兰偏偏是个女的，还比她长得漂亮……这是真的想帮她。是钱吗？尤丽的确需要钱来解决问题，但仅仅是钱，又解决不了。非亲非故，谁肯蹚浑水管她家的烂事？完全没有证据，说出来还要被质疑，尤丽已经尝过失败的滋味，再来一回不成功，母女俩更是一辈子都跑不掉。她挣扎了一番，就低下了头： “夏姐，谢谢您，我暂时不需要，我会自己赚钱的。” 她要一边上班攒钱，一边把逃跑的事策划好。预支了夏晓兰的钱跑路，一个是时间上太赶怕失败，另一个她带着亲妈一跑，不就相当于骗了夏晓兰的钱吗？骗男人的钱尤丽不迟疑。反正那些男人就是想占她便宜。但骗夏晓兰的钱……自从她妈瘫痪后，夏晓兰是对她最好的一个，不图尤丽什么，尤丽不忍心坑夏晓兰。夏晓兰也不勉强，拍拍尤丽的肩膀： “那就加油吧，啥时候有需求了，随时来找我！” 尤丽自然是非常感动，骑着夏晓兰“借”给她那辆二手自行车走了。这情景刚好被来上课的邵光荣瞧见——邵光荣10月份参加的继续学院的招生考试，12月就被录取了。继续学院上课时间比较灵活，考虑到学生多是已经参加工作的人员，课程多安排在下午和晚上，包括周末。也就是夏晓兰不上课，就轮到邵光荣上课。这俩人出没在华清大学里的时间完全相反，并不能经常碰见。尤丽经常来学校找夏晓兰，邵光荣更是一次都没见过。乍然一撞见，邵光荣非常吃惊。小尤这骗子啥时候和晓兰嫂子这么熟了？都把晓兰嫂子的自行车给骑走，一看关系就不陌生。邵光荣冷笑，这骗子狗胆够大，骗到他头上，他堂堂一个大老爷们儿也不吃亏，最多觉得有点丢人。但又接近夏晓兰，都不用周诚出马，小尤伸哪只手，邵光荣就剁哪只手！心里打定主意，邵光荣面上却没显露，还是笑呵呵和夏晓兰打招呼： “嫂子好，刚才我瞅见个人还挺眼熟的，是不是我看错了？” 夏晓兰白他一眼，“你没看错，那是小尤，不过现在她不会来闹你了，在我家店里老老实实上班，是我的员工。” 老老实实？邵光荣都快不认识这四个字了！他对小尤的印象非常糟糕，一度把他搞得有心理阴影，现在回想起来以前交往过的女朋友，生怕自己干过禽兽不如的事。 “嫂子，她这人不老实……” 被个小丫头骗太丢人，邵光荣说话吞吞吐吐。夏晓兰一摆手，“太老实的人拼不起业绩，是有点小毛病，无伤大雅。” 是小毛病吗？邵光荣都快被夏晓兰给说服了。不过和夏晓兰道别，被冷风一吹，邵光荣马上又清醒——手段玩的挺精呀，还真和晓兰嫂子混熟了。混熟也没用，收拾个小丫头，他还需要什么确实的证据不成？ …… 邵光荣收拾小尤不需要证据。但要扳倒姜武，绝对需要证据。姜家势大，姜武本人又狡猾狠辣，周诚在鹏城把柯一雄送进公安局后，并未立刻返回学院，而是到了华缅边境。 1293：怪可怜的周诚很奇怪，潘三哥若是追查姜妍给的线索，又怎会到华缅边境来。要去也是去越南。但潘三哥偏偏来了华缅边境，并在这里失去了踪迹。所以，三哥真是来查证据的？周诚对自己的判断开始怀疑。为了追寻线索，他甚至深入了混乱无序的金三角，亚洲最大的罂粟种植，毒品制作、贩卖之地。 50年代，金三角一年仅生产毒品数十吨。 60年代高速发展，年产量迈入200吨。到80年代初，产量已经达到了恐怖的700吨左右……看这样子，还有继续高速增长的趋势。周诚入缅国一无所获，到了金三角倒是查到点东西。潘三哥来没来过不确定，姜武肯定是来过！一只脚活动不便，怎么听都像是姜武。姜武涉毒？他恐怕是真的疯了！可他涉毒做什么，别人铤而走险是要博富贵，姜武能投胎在姜家，本来就不会受穷。 “除非，他需要的钱，已经超出姜家能提供的极限，或者……” 周诚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这里雨林密布，气候又潮又闷。这样的环境容易让他想起在一线的日子，那可不是太愉快的记忆。或者，姜武需要的不仅是钱。湄公河从华国青海径自南流，途径六国，河道全长4000公里，将东南亚的崇山峻岭整个拦腰切断，深谷和湍急的支流，峡谷和绝壁，形成了大量的交通死角——这是金三角难以受到有效控制的原因，周诚就要从这里借道，潜入越南。他既不能被毒贩发现，也不能被官方获知。周诚找到了带路人，对方答应带他进入越南，按照约定他去和带路人碰头，一间很有东南亚风格的草棚子。他双脚踏入大门就觉得不对劲，一瞬间周诚就把三棱刺往右侧刺出，一只手握住他手腕，周诚向下一蹲，右脚横扫，对方又将他的攻势封住！黑暗中，周诚招招都是死招，但对方实力也很强。周诚终于找到一个机会，三棱刺滑向对方的脖颈，眼看着要划开颈动脉，又硬生生收住—— “三哥，别玩了！” 对方大笑：“你早就认出我了。” 那能认不出吗？一开始是真的看不清，屋里的光线黑漆漆的。但一交上手，周诚立刻就知道。他的格斗术就是潘保华教的，徒弟和师傅打，师傅的招数藏着再深，徒弟能不知道？潘保华踏步上前，那张极有标志性的脸露出来，张开胳膊给了周诚一个铁实的拥抱：“我就猜到你小子会来！” 周诚不由也笑了。说不出什么原因，这是并肩作战几年产生的默契。 “你要是不想我过来，就不会跑去鹏城晃一圈。” 周诚原本在笑，看见潘保华那张容易吓哭小孩的土匪脸上又添了一道长长的伤疤，就在脸颊侧面靠近耳朵的地方，横着割过去，只差一点就能把潘保华耳朵割掉！潘保华自己根本不在意。多一道疤少一道疤的，也不影响他吃饭睡觉。就算脸上一道疤都没有，他还是没周诚帅，潘三一向想得开。再说了，男人哪能没个伤疤啥的，还算个爷们儿？一道疤就是一个勋章嘛！周诚想的也不是影响外貌的问题，以三哥的身手，能叫他受伤也不容易。 “三哥，你和姜武交过手了？” 潘保华冷笑着摇头，“姜武那个缩头乌龟，自己藏起来，是别人动的手，他不配当个男人，只会缩卵！” 周诚皱眉，“自从在石家庄见过他一面，他就失去了消息，这人最近是一直在这里活动？” 潘保华点头，“我不想把你扯进来，但你脾气比我没差多少，肯定劝不住。” 那是自然。姜武不完蛋，周诚也不会安心。为潘三，为他自己，也为了晓兰，周诚也不允许有这种威胁游荡在外。周诚伸出手，“三哥，咱们再配合一次。” 潘三有点嫌弃，龇牙咧嘴的，却还是伸手和周诚拳头相碰，又手掌相握。 “你在学院，都学到了些啥玩意儿？” 他是嫌弃开玩笑，哪知周诚还认真想了想：“您别说，还真学到了一些新东西。” 理论上的东西，能不能在实践中用上，还真能在姜武身上试试。 “三哥，你是不是去当地看过了，姜妍给的文件是真是假，真的有幸存者和目击者？” 这是关键。他们把姜武不知不觉的做掉也行，但潘三失控伤人的罪名永远都洗不掉。周诚还是想通过官方途径……没有后顾之忧，让金陵姜家一起完蛋。姜家包庇姜武，帮他掩盖了罪行，那就该承担后果！潘三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果姜武真和129条人命有关，姜家又替他遮掩了罪名，你觉得幸存者和目击者还会不会活着？” 129条人命。周诚脑子里不由又出现姜妍给的那份文件。那是一份笔录。国际上有两国交手不伤平民的惯例，虽然真实中很难办到这点，炮火无情难免有误伤……但误伤、误杀，和有意虐杀，根本是两回事。周诚不知道姜武是生性暴虐，还是做出了错误的判断，129条人命都是事实。 “我还是相信，姜妍不会来骗我们。” 周诚忽然说起来这个。潘三非常有默契，“但你不信姜武，也不信姜家，怕他们将姜妍当做棋子。” 姜家和姜武，是不是在等着他和周诚把盖子掀开？潘三不知道。周诚一顿，“……那么，姜妍就太可怜了。” 是啊，太可怜了。姜妍那丫头，求而不得，感情上不顺利。这都是小事。她可是姜家的姑娘，聪明漂亮，在单位大有前途。可姜家把她当成是用过就抛的棋子，她从前受到多少宠爱，真相揭穿后就有多难受。潘保华有些怜悯：“这丫头怪惨的。” 可惜他没诚子长得帅，姜妍看不上。姜妍能看得上诚子，诚子有自己喜欢的女人……呔！男女之间的事怎么这样麻烦，还不能和人真刀真枪的打一场痛快。潘保华挠头，这简直是世纪难题！不行，别想了，再想他也得疯。幸好他不打算娶老婆，真是省事好多。本来是在说正事的，被潘三一下子把话题带偏了，周诚立场很坚定： “只有这件事不行……三哥，要不你找个媳妇？” 1294：不想被骂傻叉不找媳妇，不知道其中的差别。只能是那个她，换了谁都不一样，周诚也不可能换人，从他在安庆县和晓兰认识，他就知道那是自己媳妇儿。潘三听的牙酸，一掌拍在周诚肩上： “不找，扭扭捏捏的，好麻烦！” 姜妍从前也是个直白的，喜欢上周诚就变扭捏了。潘保华不想找老婆，不想叫对方跟着他担惊受怕，也不愿意去猜女人的心思。周诚也就随口一说，他跑来这地方可不是劝潘三找媳妇的。两人重新说回正事，潘三觉得自己是姜武的首要目标，留在金三角吸引火力，把姜武给吸引住，让周诚去布网。周诚却有相反的意见，“三哥，我们不在他有利的地方斗，我们把他引到你的地盘去。” 姜武想诱敌深入。为什么要按对方的套路来？他和潘三对姜武想除之后快，姜武对潘三只怕也寝食难安。双方都是不死不休，干脆看谁更沉得住气好了。 “你是说，把他引到海上？” 潘三若有所思。周诚点头，“前提是我们要先从金三角安全离开。” 潘保华哈哈笑，“你没信心？” 信心么自然是有的。没信心也不敢自己深入这地区。周诚也很期待重新和潘三并肩作战。周诚在雨林里和姜武躲猫猫。夏晓兰是想联系男朋友都联系不上。她有啥办法。打电话没找到人，夏晓兰也只能先撂下。她现在要给东丰控股投资的大楼画图……霍沉舟也不是没脑子的那种人，仅仅是修一个写字楼，随便找一块地就行了，哪里需要汤宏恩的帮助。霍沉舟野心不小，他看到了罗湖的繁华，他不是随便乱盖楼，他似乎想把自己的物业打造成商圈的标志性建筑。办公、购物和休闲娱乐为一体。建筑的功能性元素不单一，设计时就要考虑方方面面。夏晓兰觉得停车是个大问题。把区域划分开必须要考虑……总不能楼上办公，楼下卖场？这奇奇怪怪的项目规划，总觉得霍沉舟是想趁机多占地。这倒是聪明的做法，以后的地价会越来越贵，能多占自然是好事。从这点来说，夏晓兰十分羡慕霍沉舟。东丰控股虽然不是他家开的，他能调动的资金多呀！夏晓兰也想多囤地，她囤的起吗？就说香蜜湖那一片地方，金沙池的热卖后，她再想找出一块便宜的垃圾地都不行，没有谁是大傻子。一周的时间，霍沉舟那边基本跑下了土地的手续。夏晓兰实地去考察，对着东丰控股拿下的土地流口水。她可以动工了，茅康山也要跟着她暂回京城，不近距离指导，茅康山也不放心。金沙池那边都修了一半，能交给王厚霖和葛剑看着了。夏晓兰正好带老师和师娘去京城看看。飞机上，师徒俩就讨论起了大体规划，夏晓兰说要修两层的地下停车场，茅康山质疑： “有没有这个必要？” 再过些年，买车很容易，把车子开上路不容易。京城和沪市和鹏城这些一线城市，哪个不限行？车子能在城市里畅快开动不容易，想要停下就更为难……停车位不好找呀。 “老师，我认为绝对有必要，这是未来的趋势。” 其他人怎么设计夏晓兰不管，她明明就是知道以后情况的，让她哐哐哐给东丰控股把地基打牢了就完事，将来停车问题，东丰控股绝对有的闹心。夏晓兰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