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用力,只怕现在掀开衣服都能瞧见痕迹。葛剑把这些人往巷子拖:“不打你,让你们别挡着别人走路。” 巷子里其实也很惹眼,现在还不到中午饭点高峰期,黄嫂的婆婆凑上来,指着自家新店面: “后面,后面有空房。” 宽宽敞敞的,关几个人肯定没问题。 别和老人家讲法律,这样的老太太全是法盲,她们更不会讲道理的,办事完全随心所欲。 所以夏老太厌恶夏晓兰,轻易掰正不过来。 所以黄嫂的婆婆就是喜欢夏晓兰呢,小姑娘嘴巴甜,主要是对她家有恩! 葛剑一看正好,把几辆自行车往路边一扔,不管几个人怎么闹,他都往原本‘张记’那后院拖。手脚利索把几人全部绑起来,堵住嘴巴,往后院房间一关,葛剑才扶起自行车追上去。 孙甜和黄嫂等人,刚把夏晓兰送到医院门口。 最重要的是夏晓兰手不能有事,消毒清洗都顾不上,先给夏晓兰检查了手臂。 “没有骨折的迹象,如果不放心的,拍个X光片吧。” 捏着是没有骨折,夏晓兰却叫痛,可能是骨裂。软组织挫伤就不用说,膝盖和手肘都摔破了,肯定是有的。医生说拍片,夏晓兰也觉得拍片更放心,第一脚踩下来时很狠,要不是她手臂移了下,那一脚肯定把她手腕给踩断了。 正好是她写字的右手。 夏晓兰又不像宅斗小说里的开挂女主,没事儿还偷着练左手字,就等着危急关头派上用场! 右手一废,别的不说,她是真不能参加今年的高考。84年数学考卷试题会不会一模一样先不说,明年再高考,她好些计划都被被耽搁!答应周诚去京城团聚也落了空。 夏晓兰做啥事儿都喜欢有计划,计划被打乱,有心却无力的时候……她大概很焦虑吧。 先去拍了X光片,护士再给夏晓兰消毒清洗。 X光片很快就有结果,医生抖抖片子,说出了一个叫人心情沉重的判断: “右手骨裂了,最近可不能动,打个石膏吧。” 夏晓兰还来不及反应,孙甜都哭出来了: “……医生,她还能写字吗?过两天她就高考了!她是我们奉贤市预考的理科第一名,您一定要想想办法!” 预考的第一名? 医生一脸同情,硬着头皮解释:“这种骨裂,就不能活动伤处。人体是有自愈能力的,但自愈的过程需要时间。” 骨头缝想长好,肯定不是两三天,看骨裂程度和个人身体素质,一般是两三个月。 伤的还是右手的手腕处,要怎么高考啊?连续考三天,卷子要写那么多字,手腕还要不要了?! 351:再复读一年吧(加9) 医生说的很委婉,其实就是建议夏晓兰不要参加高考了。 这对任何一个学生都是惨痛的打击,对一个预考中全市理科第一名的学生,这个打击岂止是惨痛。医生说的不忍,他预想到夏晓兰会失声痛哭,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轻声安抚下这个女学生。 结果失声痛哭的人,反而是自称老师的孙甜。 黄嫂也抹着泪,“医生,您再给仔细检查下?” X光片看个骨裂,医生还是有自信的。其实不用医生说,X光片就摆在桌上,稍微有点医学常识,眼睛也不瞎的,都能看见那蜿蜒的裂缝。 夏晓兰右手的手腕,的确骨裂了。 她不像孙甜那么情绪外露,并不代表夏晓兰不生气。 不能参加高考? 天降的横祸,像是一盆冷水浇在夏晓兰头顶。 她平静的外表下,酝酿着熊熊怒火! 这些人,真是打量着她好欺负是吧?一个接一个的,挑衅她,算计她,现在还敢伏击她! 葛剑内疚的想要撞墙。 如果他当时能靠近一点,那几个人根本没机会干坏事。夏小姐虽然会被忽然窜出来的自行车撞倒,却不会被人踩手。刚好是街口的拐角,葛剑慢了一步,瞬间就被拉远了十几米距离。 葛剑握手成拳,狠狠砸在医院的墙上。 医生吓了一跳,也能理解众人的心情,干巴巴的安慰:“明年再参加高考也行,她成绩这么好,再复读一年,说不定能从市状元变成省状元……” 好吧,不管说啥都不合时宜,他是真同情,也是真没办法。 夏晓兰尝试着活动手腕,确实很疼。 孙甜拦住她,哭的眼睛发红:“别试了,不要勉强自己。” 动来动去,万一受伤的地方更严重咋办。孙甜不能接受,她对夏晓兰今年的高考结果寄以厚望,不仅是出于县一中老师的荣誉感,还有她对夏晓兰的心疼。她觉得这个女生太不容易,求学的过程有太多曲折,长得好看的女生难道就不能成绩好,不能有除开长相之外的成功吗? 夏晓兰原本是能成功的,如果不出这一场‘意外’。 不行,她不能再哭了,得打起精神来好好劝劝晓兰同学。 女孩子的青春是很宝贵,但为了更好的前程,再复读一年又何妨? 县一中里,年纪最大的考生,可是复读了整整4年!孙甜还来不及把这个励志的典范讲出来,呼啦啦又有几个人跑来。却是孙校长,后面跟着老汪和齐老师等人,还有陈庆。 孙校长听说夏晓兰在学校门口被撞了,真是三魂七魄都被吓跑了一半! 那些人也说的很夸张,什么满身是血。孙校长当时就站不稳,全靠老汪扶他一把。当时几人就在办公室,商量高考的事,夏晓兰的准考证被单独拎出来放一边,她今年的考场有点偏,孙校长在想让谁专门陪着去……这样的噩耗,简直能让孙校长和老汪、齐老师等人集体崩溃。 陈庆来交三班的资料,也不管自己身份合不合适,跟着孙校长他们就跑来了。 “晓兰同学伤势咋样了?” 孙校长急吼吼的,护士已经清理了夏晓兰的伤口,贴着纱布,仅看这样不太严重。 孙校长还来不及高兴呢,见他侄女孙甜眼睛肿成桃核样,孙校长的心就往下沉啊! “晓兰……” 轮不到陈庆挤上前,可陈庆急呀。 老汪定了定神,问医生到底是啥情况。医生硬着头皮把诊断的结果又说一遍,只说到手腕不能动时建议修养时,齐老师就哭了。 孙校长觉得头昏,天旋地转的,站不住。 “咋会撞倒,我应该把准考证给你送去的……” 夏晓兰来学校领准考证是个必然的程序,别人又不知道她‘曾经’参加过高考,学校老师肯定要讲一讲高考的注意事项,和夏晓兰聊一聊,看看她心里是否紧张,帮她缓解下压力。 可那些都不重要啊! 孙校长悔恨不已,认为是他工作出了疏漏。 夏晓兰面沉如水,瞧不出心里在想什么。孙校长再三向医生确认她的伤情,忍着失落和沉重,还要安慰夏晓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晓兰同学……我们明年再考吧。” 唉,晓兰同学已经够难过了,他还能要求什么? 这时候再后悔,也不能对着晓兰同学说重话啊。 老汪和齐老师也回过神来,齐老师把眼泪抹了,强颜欢笑: “再复读一年,你语文基础扎实点,考的分数会更高!” 复读能不能涨分? 这其实也不一定。有的人是多学一年,分数会变高,有的人多学了一年,因为压力和别的原因,比如临场发挥,或者身体不适等等,考的分数还不一定有复读前高呢。 齐老师此时肯定只有往好的方面说。 夏晓兰还在动手腕,孙校长都不忍,几人轮番给夏晓兰做工作,夏晓兰都不吱声。 晓兰同学这是受刺激大了,开始自残了啊……这孩子,真是各种不顺,家里环境糟糕,咋就不能让她顺顺利利参加高考,从而有个好前程呢! “夏小姐……” 葛剑内疚自责。 夏晓兰这样不说话,他心情沉重的像压了千斤巨石。只要夏晓兰点个头,他马上就回去把那几个人废掉。不,这种事怎么能让夏小姐开口,应该他主动去办! 葛剑转身要走,夏晓兰皱眉: “葛剑,你先站住!” 她刚才是有点走神了,遇到这种事,她也会着急。 回过神来,发现这屋里,男同志都一脸悲痛,女同志都在哭,夏晓兰觉得自己该说点啥。 “校长,汪老师,你们也不用这样,我刚才想了想,要参加今年的高考也是有办法的……” 众人看着点,都欲言又止。 唉,还勉强什么呀,今年没有拿状元的缘分呗。晓兰同学也太懂事了,反过来还要安慰他们。 “晓兰,不能勉强自己,明知道不可行还强行去做,这不是坚韧……这是不明智!” 骨头要是长不好,那右手岂不是落下残疾了?就算考上大学也没用呀,大学可以明年再考,手废了,影响的是一辈子。漂漂亮亮的姑娘,右手给落下了残疾,不仅影响以后的工作,生活中各种不方便,还影响找对象吧! 夏晓兰见大家都一脸反对,忍痛把自己受伤的那只手抬起来放在桌上: “我是有个主意,行不行还要问问医生。” 352:照我说的办法来!(1更) 追究和报复,暂时都放到一边,夏晓兰还想参加高考,那就要想办法。 伤的是手腕,看X光上的骨裂位置,和自己的疼痛感来判断,大概在手腕关节往上4厘米以上。这个位置其实挺棱模两可,再往下一点,她就是想控制自己的手掌都不行,现在似乎还有操作空间。 夏晓兰想打个厚厚的石膏把手腕到手肘部分给固定住,写字握笔,靠的是手指头拿笔。只要握笔的手指头完好无损,理论上她就能写字。 手腕肯定要发力的。夏晓兰庆幸现在不是写毛笔字应考的年代了,钢笔不用悬着手腕写字,要是不讲究点,完全把手腕搁在桌上也能写字的……和键盘打字是一个道理,双手放在键盘上,全靠十个手指头在噼里啪啦灵活的打字,如果键盘的大小和打字者手掌尺寸合适,手腕挪动的幅度其实不用很大。 写字也差不多。 手腕搁在桌上,靠着石膏固定,不让它动,其实也能写字。 就是费力一些,字写的没精气神一点,书写的速度也会受到很大限制。 但这种特殊时候,顾不上讲究那么多。字写的有气无力,软趴趴没精神,不能影响夏晓兰的答题正确率。她受伤的是手腕,写答案到试卷上靠的是手,答题靠的却是脑子,她脑子可好好的! 当然,涉及到大量运算的题目,她慢腾腾的在草稿纸上折腾,也会影响到一定的速度。 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能参加高考就行。 夏晓兰把这个方法和医生一说,医生看了她两眼: “理论上是可行的,但你动作幅度再微小,也无法避免牵扯到伤处,人的肌肉和骨骼都是相连的,手掌的动作,要靠手腕和手肘一起发力……考试的时候,手腕疼痛,你也不能好好发挥吧?” 站在医生的角度,还是希望病人能爱护自己的身体。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再大的事儿,都不能放在身体健康之前。 夏晓兰面不改色:“那就需要您的帮助了,给我开三天的止痛药,让我把高考撑完!” 考试之前就嗑一片止痛药,夏晓兰觉得自己的办法很有可行性,医生却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你吃止痛药暂时会缓解疼痛,你麻痹自己的痛觉神经,骨裂的伤势变严重,你同样察觉不到!” 考试的时候考吃止痛药硬撑,考完试呢? 连考三天,写那么多张卷子! “那您有更好的办法吗?” 夏晓兰看着医生,她虽然形容狼狈,一张脸却极为美丽,目不转睛看着医生,医生还真不敢和她长久对视。 医生把头偏到一般,认命般叹息: “没有更好办法。” 夏晓兰没说话,那表情就告诉了众人她的态度。谁有更好的办法就说出来,没有更好的办法,这件事就要听她的了。 能成功的人,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可能就是都有一种‘固执’,这种倔强,是旁边人很难说服的。 有的固执,让创业者坚持到了胜利那天。 有的固执,就是执拗,是偏执,把创业者带到了阴沟里! 夏晓兰这高考,虽不是创业,80年代‘大学生’的身份多么金贵呀,她这也是给自己搞一道护身符和敲门砖了。就是因为重要,孙校长众人觉得不妥,谁能劝? 谁要拦住夏晓兰今年高考,她明年要是发挥不好,和心仪的大学失之交臂咋办! 孙校长说要见她家长,必须得她母亲同意,这个办法才能尝试。 夏晓兰苦笑,“校长,我妈是啥样的人,您把她叫来,除了让她担惊受怕,一点作用都没有。她也是听我的意见,我都19岁的人了,这种时候有权自己来决定。” 19岁是还差几天,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孙校长还得认可她的说法,未成年保护法是没出来,是不是成人,不以18岁来划分。 不管咋看,19岁都是能自己做主的年纪,结婚早的孩子都满地跑了,夏晓兰自己要在这种情况下参加高考,孙校长还能不发给她准考证吗? “晓兰同学,希望你再仔细考虑下!” 孙校长表情严肃,他是很想县一中能出个状元,能出个成绩,这不仅是县一中的荣耀,凭着这荣耀能让奉贤市的教育资源向安庆县一中倾斜。如果夏晓兰能拿到豫南省的高考状元,省教育厅都要对培养出状元的学校重视几分。 这种教育资源的倾斜,意味着分配新教师时安庆县一中有竞争力,意味着教育经费拨款,也意味着更好的生源! 种种因素加在一起,两三年间,安庆县一中的教学水平就会上一个台阶! 但这,也不是让夏晓兰勉强参加高考的理由啊……孙校长还是有师德的,他现在隐隐后悔,当时要不拦着,就让夏晓兰转校去奉贤,说不定就没有今天这场祸事。 孙甜几人也轮流劝,甚至陈庆也顾不上老师在场,大着胆子说了几句。 都没办法改变夏晓兰的决定。 “先给我打石膏吧,打完我再试试。” 办法行不行要试一试,她也不会拿自己的手来玩笑。不过投入了大量精力,哪怕夏晓兰不念大学都饿不死,不能参加今年的高考依旧让她不甘心。夏晓兰坚持,医生只能给她打了石膏。 固定的牢一点,又不能让血脉不通畅,这倒挺考技术。 石膏干透了,夏晓兰把手搁在桌子上,拿起笔在纸上写起来。果然只能慢腾腾小幅度移动,石膏笨重,她手腕使不上力,写字时候发飘。稍微用点力,骨裂的地方就疼的厉害。 就这速度,不能大量演算啊。 能在规定时间里把试卷做完都要烧高香! 夏晓兰的心有点沉: “给我吃一片止痛药吧。” 吃了药写字的速度肯定能提起来,注意力也不用老是去想着受伤的地方。 “夏小姐……” 真的至于这样吗? 就是不参加高考,夏小姐生意也做的好,那些大学毕业生不也就每月领工资,说出去是好听,里子不如个体户实惠,葛剑想不明白为啥要这么拼命。 “葛剑,我不能放弃考大学。” 个体户被鄙视没地位的情况,还得持续好些年呢。难道每次都让别人随心所欲的陷害?夏晓兰上辈子高考不尽如人意,她有弥补遗憾的原因在,有想给这辈子亲人争口气的原因在,也有自己未来的发展考虑,这个大学是必须要考的! 353:考点在河东县?(2更) 夏晓兰留意着时间,止痛药差不多过了1个小时才会生效。 吃了止痛药再写字,手不疼了,打着石膏还是不适应。夏晓兰也不马上写的飞快,就像医生说的,她得留意加重伤势。而一片止痛药,也就只能维持2小时左右,准确来说,从手不痛到开始再次感觉疼痛,药效持续了1小时40分钟。 勉强也能坚持一门考试,这就足够了! “止痛药不能多吃的,我只给你开够考试三天的药量。” 这医生很负责,再三给解释叮嘱。夏晓兰当然知道止痛药不能多吃,成瘾性先不说,还损害肾脏。不过她只吃三天的剂量,应该是没有大问题的, 夏晓兰态度强势,孙校长等人没有能说得上话的。 一脸担忧看着她有啥用,她都打上石膏领了药了! 夏晓兰不想再纠结她手受伤还考试的问题,让大家都心情沉重,没意思。 “我在哪个考场呢?” 高考虽然会随机分配,再怎么分配,也不可能超出奉贤市的范围,原则上是就近,比如安庆县下面的乡镇高中考生会到县里考试,乡镇上不设考点。高考的公平公正原则还是很严谨的……能弄虚作假的,是通知书的发放环节,有人会截留通知书,让自家的孩子冒名顶替去上大学。 当然,这种事也不会有人挑能考全市第一的夏晓兰下手。 她的成绩是多少人在关注,这样干风险太大了,随时会被戳穿的。 孙校长叹气,“在河东县。” 夏晓兰心想,这倒是巧了,啥破事儿都凑到一起了吧,之前一切太顺利,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安庆的考生,怎么会去河东县? 要不是夏晓兰知道就算樊镇川没被抓,也插手不进高考安排中,她都得怀疑这有阴谋。 孙校长一脸便秘的表情,显然也不赞同上面的决定: “今年预考彻底打乱生源的办法,省教育厅觉得很不错,安庆的学生去河东考,河东的学生也有来安庆的,几个县城穿插交换。” 省教育厅不识人间疾苦啊。 这办法肯定更能杜绝作弊现象,可在本县考,学生能住学校宿舍,能回家,高考三天的开销不会很大。 穷家富路,一出门儿吧,必须的开销就打不住。 对学校来说也是一笔开销,组织车接送,操心学生晚上住宿! 住招待所不现实,去外县考试的,倒是能商量下借考场学校的宿舍。 夏晓兰拿到自己的准号证,考场是‘河东一中’……啧,梁欢读的学校吧,也是樊镇川的儿子在的学校。这俩人都不参加高考,这时候应该已经放暑假。 夏晓兰已经大意疏忽一回,实在不想阴沟里再翻船,决定让鹏城的李栋梁立刻赶回来。 时间上也来得及,这才5号呢。 孙校长问夏晓兰7号那天怎么去考试,夏晓兰想到河东县那鬼地方,实在不放心住招待所,就说听学校的安排。 “其他人晚上怎么住,我都一样,不用搞特殊化。” 那咋可能呢! 同样是住宿舍,别人住多人间,夏晓兰肯定要住单间的。 要不,让兄弟学校腾一间教师宿舍出来? 孙校长看着夏晓兰打着石膏的手,就犯愁,恨不得自己去替代夏晓兰受伤。 “对了,撞你的人呢?他们骑车在街上横冲直撞,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孙校长后知后觉,才想起夏晓兰是被人给撞伤的。那些人知道他们撞了啥人吗?骑个破自行车有啥好嘚瑟的,在孙校长心中,几个人捆在一起都不如晓兰同学一根手指头值钱! 孙甜见到了‘车祸’发生,也见到了葛剑打人,她知道这场‘车祸’别有隐情,要不葛剑不会这样。 她胸脯起伏,想告诉孙校长,却见夏晓兰冲她眨眼睛——不能说?为啥啊! 孙甜把话憋回去,听见夏晓兰特别轻描淡写糊弄着孙校长: “不撞也撞了,您就是把他们手打断,也不能让我的伤一瞬间就康复呀……算了,不追究了。” …… 真的不追究吗? 真是意外,夏晓兰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谁叫她运气不好。 可是人为,不追究的那叫夏圣母,不是她夏晓兰!她心底的怒火在烧着,想到那几个人要生生弄断她的手,夏晓兰就想自己拿棍子把对方手脚全部敲断,以牙还牙! 她没有告诉孙校长,是因为把他们交给派出所也不好取证。 对方可以坚持说是意外,说手腕骨裂是她自己摔的,当时一撞车现场那么混乱,有人按住她肩膀,有人踩手,有人假装要扶她,却是在遮挡视线——连孙甜都没看清,葛剑也是听见她呼痛才叫人。 这群人干这种事,肯定很有经验,如何狡辩也有经验。 夏晓兰不是不相信派出所的公正,但赵刚一事就是前例,让赵刚坐牢根本没意思,幕后指使赵刚的人还是受不到惩罚。 这一次,她准备自己来! 在医院又是拍片,包扎,打石膏,还吃止痛药试验药效,折腾了大半天回到一中门口都很晚了。 夏晓兰说自己还没吃饭,黄嫂婆婆小跑过来,让她去新店吃饭。 孙校长等人就散了,不走还等着夏晓兰请客不成? 陈庆欲言又止的,夏晓兰见他一脸关切,心中也感动,终于下了个决心。 “我前几天复习时遇到几道难题,题型还挺典型的,今天不方便,明天我再告诉你吧,反正你也在河东县考试。” 陈庆哪里还关心题啊,“不急不急,你现在少写字,那我先进去了?” 夏晓兰点头,终于把所有人都送走了,她才跟着黄嫂婆婆走近新店。这个新店,就是‘张记’原本的店面,格局没咋变,店里重新简单收拾过,换了新的桌椅板凳,看上去倒有一番新的气象。 名字也换了,叫“欣欣小吃’。 欣欣是黄嫂女儿的名字,夏晓兰没太在意。葛剑让她去后院,打开门就看见几个人五花大绑倒在地上,7月的太阳晒了几个小时,这几人也奄奄一息。 夏晓兰看了自己打着石膏的手,“先留一个别动,其他人先把手打断,就照着我受伤的位置打!” 354:要以牙还牙(3更) 葛剑早想这么干了,夏晓兰一吩咐,他就毫无顾忌动手。 隔着牛皮能打坏猪肉的拳劲,打断手都不用借助工具。不过葛剑想到那些人是用踩的,也抬起脚,一脚一个,把四个人的手都踩断了!嘴里都塞着东西,惨叫都被堵住了,原本奄奄一息,这时候倒痛的来了精神。 夏晓兰一点都不同情,葛剑给她搬了一把椅子,她就在阴凉处坐着呢。 这就叫以牙还牙,但还不够呢! 这几个人她都不认识,无冤无仇的,他们干嘛和她过不去,肯定是被人指使。 打断四个人的手,剩下的那个人大概就知道啥叫害怕,那四人痛的在地上拱来拱去。葛剑把完好的那个人拎过来,对方已经吓得软成一滩泥。这几人当然不是啥好人,拿人好处就替人办事儿,喊打喊杀时声音大,吹牛逼时响亮,遇到他们自己头上,就怂了! 号称是只要给钱,就没有摆不平的事儿。 那是没遇见过能一个打五个的狠人,像夏晓兰这样年轻的女同志,说打断手,连表情都不会变一下的,对混混的心理冲击力也是极大的。 “好了,问问他。” 葛剑把对方头给扯起来,“不好好回答,下一个断手的就是你,别人断一只手,你就要断两只,谁叫你辜负了夏小姐的善心呢!” 把嘴里的东西扯出来,对方大口大口喘气。 “水、我要喝水……” 七月份,他们晒了几小时,缺水的感觉太难受了。 葛剑捏着他脖子,“老实回答夏小姐的问题。” 嗓子渴的像有火在烧,晒得头昏眼花,被打断手的同伴,手就那样以怪异的角度扭着,那是真断了。 混混视线都模糊了,眯着眼睛也看不清坐在那里的夏晓兰。 多好看的一个女学生的,可他妈的真狠啊,最可恶就是请他们来的人,说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女生,没背景没后台,出了事只能自认倒霉! 1000块钱,每人都能分200块,就是制造一场‘车祸’,趁乱动手。 这是下九流的招数,从前也没少用,设计的挺好,却不想这个女高中生……根本不是闷声吃亏的人! “是、是有人出钱请我们教训你……打断手给我们1000块钱,落个终身残疾还能再加钱。” 1000块钱! 夏晓兰重生前完成的最后一个并购案,价值超过1亿,用的就是右手签合同。 重生了,换了一副身体,她夏晓兰的右手难道就不值钱了? 上辈子,她是替公司干活。 这辈子,她相信能为自己签价值1亿,甚至更多的生意合同!而这些人,为了区区的1000块,差点毁了她的右手。 夏晓兰冷笑,“给钱让你们办事的人,能找出来吗?” 混混看见她打着石膏的手臂,艰难点头。 为啥要留下他,肯定是要找雇他们办事儿的人。找到人后,他也不会有啥好下场,可他现在不找,马上就没好下场,知道是饮鸩止渴也没办法,他现在只求能喝一口水! 这人不知道名字,却记得雇主的样子。 夏晓兰一听那描述,就觉得熟,当然究竟是不是,还得看见真人才知道。 混混说约好了剩下的钱事成之后给,就在省城南面一个小学后巷见面,那地方晚上时连个鬼影子都难见,干点见不得人的勾当正合适,很僻静! 因为不知道啥时候能成功,见面的时间也不定,不过事情办好了会在巷口电线桩子上绑个红布条。一看见这红布条,就知道晚上9点有约。 这一套套的,还很缜密。 现在把人送去派出所报案,请公安在那里守着,到时候谁来赴约,谁就是幕后主使。 好像能惩治到对方了? 夏晓兰心里那团火还烧的厉害,她已经不满足这样的办法。她就是个骨裂,虽然影响写字,整体来说却是轻伤,对方的量刑上或许不会很重。 关两年就放出来,夏晓兰依旧气不顺! 她不愿意自己憋着,那就要把这股憋屈给发泄了,免得自己堵的难受。 “你还是不老实,我就不信你们只收了一半的钱,却不查查雇主的底细,事成之后赖账,你们去哪里找人?” 混混支支吾吾,半天编不出个像样的理由。 女高中生不仅狠,还不好骗! 给钱的怕混混拿了钱不办事,所以给一半。 收钱的怕事情完了,另一半钱拿不到。双方都是不信任的,夏长征自以为办事隐秘,从经常活动的城北跑到城南雇人就没有痕迹了?混混也不傻,不摸摸夏长征的底,谁知道他们要对付的啥人。 夏长征就是城北一个小摊贩,摊子摆了有俩月,不会瞬间消失不见,这才是混混肯接这单“生意”的原因。 能和小摊贩结仇的,也不会是啥大人物家的女儿,他们才敢动手! 葛剑就要打断这人的手,夏晓兰叫住他: “先留着他,晚上还有用呢!” 摆小吃摊的,除了夏长征,不会有其他人。 夏晓兰审完人,才出去吃饭。黄嫂婆婆刚才听见了后面有动静,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夏晓兰是个做事有分寸的姑娘,总不会在店铺后面把人给杀了吧? 那些人把夏晓兰弄成这样,活该被打一顿! “来来来,饿了不,来吃饭。” 面条不好用筷子,盖浇饭可以左手拿勺子。 夏晓兰让葛剑也出来吃饭,葛剑低着头:“夏小姐,这件事处理完了,我就回羊城去。” 雇主受伤,葛剑没脸继续当保镖,他给白家武馆丢了人,也辜负了李栋梁的好意。 可能还是扛大包比较适合他。 “回羊城不急,等我高考完也要去,葛剑,这次是别人有心算无心,错误不全在你,但你也要扣工资的,这个处理结果你服不服?” 只是扣工资? 葛剑抬头,难道夏小姐还肯雇他! 葛剑也没问扣多少工资就使劲点头。 这么好的工作,他其实并不想丢。跟在夏小姐身边,他学到了很多东西,潜移默化的在受着影响。 …… 天黑路暗,夏长征贴着墙根儿往巷子里走。 他还想着,不亲眼看见夏晓兰的伤势,他是不会付剩下的500块……电筒的光忽然照在他脸上,有一个人窜出来,将他扑倒在地,拿着个大铁块使劲砸在他手臂上——剧痛!夏长征觉得自己的骨碎了,肉烂了,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355:你懂我意思吧?(4更) 黑暗中走出另一个人。 “办得不错,你是要自己动手呢,还是叫我动手?” 混混拿着大铁锤把夏长征右手砸的稀烂,左手也给敲断,右手骨头都砸成了渣,左手可能要稍微轻一点,大铁锤上还沾着血呢! 他就知道对方不会放过自己! 混混也特别光棍儿,眼睛一闭:“你动手吧!” 让他自己打断自己的手,他还没那么狠。 就这样的怂包,还比不上柯一雄的手下呢,居然叫他阴沟里翻了船,夏小姐就算把他工资扣光了都是应该的。 “夏小姐说你表现好,留着你的手,希望你平时多去照顾他们小吃摊的生意,你懂这是什么意思吧?” 混混猛然睁开眼睛。 不打断他手了? 为啥四个人都断了手,偏偏放过他? 7月的傍晚很热,混混刚才疯狂砸夏长征的手,满身都是汗。现在被风一吹,他觉得有点冷。他也确实不想断手,不就是找小摊贩的麻烦吗,葛剑就算不说这话,混混也不会放过夏长征。要不是夏长征,他和兄弟们咋会惹到那样的女煞星。 那个女煞星说的很直白,她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他们就是去报案,公安也不会信她让人打断了他们的手——报案?他和几个兄弟,每人都有一摊烂事,瞧见公安都要绕路走,疯了才会去报案! 打不过,狠不过,都是道上混的,除了认栽还能咋办? 这口气,非得从夏长征身上找回来不可! 葛剑更不怕,他师兄李栋梁现在应该上了火车。两人联手,还怕几个混混报复么! 葛剑转身又走进黑暗里,混混摊在地上喘了半天气,爬起来又踹了昏迷中的夏长征一脚,才扛着大铁锤离开。 …… 葛剑在处理事时,夏晓兰在接受她妈的眼泪洗礼。 她去拿个准考证就能摔成这样,刘芬心疼的直哭。考不考试先不说,这手可咋办啊? “真没事儿,我动给您看看?医生说是扭了筋,让我平时别乱动,考试没问题。” 手腕打着石膏,手肘和膝盖都缠着纱布。 脱衣服不方便,刘芬端盆热水帮她擦洗,发现夏晓兰肩膀也有两处青紫。大腿后面也青了一大片,夏晓兰说是摔倒时自行车砸的。这就算了,夏晓兰说在河东县考试,刘芬心里就慌。 “妈陪你一起去!” 刘芬其实做不了多少,但有啥麻烦,刘芬都愿意挡在夏晓兰面前。 夏晓兰本想拒绝,见刘芬很难受,她也就点点头: “您这是要去陪考呀,行,那就去呗。不过学校安排我和其他人住宿舍,您就和我一起住吧。” 刘芬的阵仗,搞得夏晓兰要进京赶考一般,还在家里做饼,让夏晓兰哭笑不得。还是于奶奶拦住她,“你瞅瞅这是啥天气,做的饼要是坏了,你让她吃了坏肚子啊?在河东找一家好的国营饭店吃,别舍不得钱!” 刘芬恍然大悟。 她不是舍不得钱,虽然家里这一阵钱是挺紧张,店里的分红,家里的存款,全部让刘勇拿到鹏城去了。但基本的生活水平可从没有降低过。她是被夏晓兰摔伤给乱了阵脚,觉得她这个当妈的没照顾好女儿,就说这次去学校拿准考证,换了她去替晓兰拿,晓兰就不会受伤啊! 刘芬想多做点啥,于奶奶扔给她一个白眼: “别让你河东县的妹妹缠着晓兰,影响她考试,就是你这个当妈的该干的!” 骑自行车能摔成这样? 刘芬信,于奶奶心里存疑。 她觉得夏晓兰这几天有点走背运,跑去河东县考试,倒霉遇上梁家人也不奇怪。当然,梁家人现在可能自顾不暇,于奶奶也是以防万一。 刘芬想,谁要是敢妨碍她女儿高考,她就是拼了命,也要让对方全家不好过! 啥妹妹,上次她就没有刘芳这个妹妹了,就当爹妈只生了她和大哥两个。 …… 夏长征彻夜未归,张翠也没睡着。 一颗心七上八下,两口子习惯了算计别人,躲在后面挑拨,这种直接雇人行凶的事,张翠真没干过。夏长征要是顺顺利利回来也罢,偏偏一夜未归,张翠迷迷瞪瞪的,总觉得公安随时都会破门而入,把她给抓派出所去。 能怪她吗? 都怪刘芬,要态度强硬和夏大军离婚,母女俩要还在夏家,张翠肯定不会分家,用点手段就能把刘芬母女俩压得死死,早把夏晓兰随便嫁给了死了老婆的老鳏夫或娶不上老婆的闲汉。 老老实实当村姑不行啊,非得念书上学,想高考,想把她女儿子毓踩在脚下,想考大学报复他们……打断手就考不成了,张翠紧张,却不后悔。这个事是夏长征单独去办的,却是两人一起商量的结果。 夏长征没回来,张翠也没啥心情准备生意。 等到早上八点过,她都想去找夏长征了,她弟媳妇江莲香一脸紧张跑来: “大姐,姐夫叫人给送医院去了,满福先跟着报信的人去了,你和我一起去。” 张翠都迈不开步子,江莲香拖着她往外走:“钱我带着呢,走走走,赶紧的!” 两口子感情是大不如前了,但也生育了一女一子,张翠不给夏长征好脸色,这种时候还是担心夏长征。夏长征明明是去给那些人钱,咋就一夜未归,还把自己给整医院去了? 张翠手脚发软,不仅是担心夏长征,还担心事情败露。 两人还在往医院跑,那边夏长征已经推进了手术室。他是被早起扫大街的人给发现的,人家还以为发生命案了,结果大着胆子一摸还有气儿,赶紧给往医院送。送到医院时,夏长征短暂清醒过,说了家里人名字和地址,又昏了。 张翠今天没出摊,别人只找到了张满福。 等张满福先跑到医院,一个医生听说他是家属,急忙和他说了病情: “两只手都受伤了,右手伤的特别重,骨头和肉都碎的不像话,送来的也太晚了,右手是保不住了,只能截肢!家属赶紧去签字!” “大夫,啥是截肢?” “就是把右手锯掉,手肘以下都保不住了!别磨蹭,赶紧去签字,我们马上要进行手术!” 张满福咋敢做这样的主啊,把人的手锯掉,以后咋办? 356:难忘我的84高考(加10) 1984年7月7日,安庆县一中的部分考生难忘这一天, 这部分考生,就是分配在河东县考场的,别管以后夏晓兰多威风,她今天出现在考场时的狼狈,都被人深深给记着呢。 这种记忆不是贬义,是钦佩。 晓兰同学摔成这样,还带着伤到考场,他们好手好脚的,有啥值得畏惧的! “晓兰,你真的……晓兰,加油,你一定能考上华清大学的!” 陈庆送夏晓兰到教室门口,两人在一个学校考试,小考场不一样。都这时候了,他不能劝夏晓兰不要考试,只能替夏晓兰加油!学习和前程,都要有这种孤注一掷的勇气啊,没有退路,破釜沉舟!该学习晓兰的这种精神,陈庆忽然替夏晓兰大声加油,周围人的眼神好像在看傻逼。 考华清? 你特么在说笑话呢! 整个省你能找出来几个考上华清大学的,眼前这个女生,右手还打着石膏,能考上华清大学?吹牛也不是这样的,多看了夏晓兰两眼,夏晓兰长得实在好看,男生们移开视线,不忍恶意相向。 夏晓兰能说啥,别人的目光再不信任,也不能阻碍她参加高考。 考场是早就看好的,很容易就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她考试的阵仗比别人大,李栋梁从羊城赶回,葛剑算一个,她妈刘芬算一个,都在学校外面等着。昨晚,她还给周诚打了电话,根本没敢让周诚知道她骨裂的事儿,周诚让她随便考考,夏晓兰看着自己打着石膏的右手说好,一点异样儿都没露。 一个小时前夏晓兰就吃了止痛药,和预考一样,第一科目是考语文。 要写的字可真不少,夏晓兰一狠心就吃了两颗。 监考的老师都在看她,带病上考场的学生年年都有,伤了腿杵着拐棍儿来的,发高烧的,感冒的……但手上打着石膏,咋写字啊? 夏晓兰身上也不止这一处伤啊。 手肘和膝盖的擦伤,刚刚结疤,天气热缠着纱布怕捂坏,夏晓兰干脆撕掉了纱布,涂过碘酒就来了。 监考老师的说辞和预考时差不多,态度要比预考时严厉很多! 原本不紧张的,都吓得手抖。 语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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