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奶也是面冷心热,说话不好听,不也帮忙出主意吗?就夏晓兰摊上这麻烦,寻常小老百姓谁敢留她在家里继续住。 于奶奶现在还能拿店铺的租金,并不缺房租这边一个月20元。一年才200多块,于奶奶从前可能缺这一年200多块,她上次拿了铺子一年的租金2000元,经济上没有那么紧张的。 夏晓兰觉得租客和房东要相互尊重,于奶奶家有空房,却不是让李栋梁和葛剑住进来的理由。夏晓兰是讲契约精神,讲原则,周诚却觉得他媳妇儿善良,特别想揉揉她脑袋。 他真的这样干了,伸手摸了摸夏晓兰的头顶。 “没关系,事情很快就能解决,明天就有人把狗送来。” 只要住的不远就行,周诚跑了一天,对解决樊镇川很有信心。夏晓兰告诉他约了樊家人明天见面,周诚顿觉意外之喜:“咱俩这是心有灵犀,你不约樊镇川,我也要找他的。你明天带着李栋梁两人先过去,在市委招待所樊镇川不敢乱来,我可能要等一会儿,你别怕,我会尽快解决这件事。” 小雨已经在收拾行李。 樊镇川让她尽快搬走,她拖了又拖,没听说要取消婚事,也没听樊镇川说起夏晓兰逃跑的事。小雨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当时说的信誓旦旦,过后肯定反悔了,被樊镇川的权势打动了心。 小雨怕的要命。 怕自己去找夏晓兰的事暴露,樊镇川肯定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不幸中的万幸,樊镇川毫无异样,那就是夏晓兰没把事情说出来?那小狐狸精也不知道想玩啥阴招,小雨忐忑不安,几天就憔悴不少。樊镇川还以为小雨是不愿意分手伤心难过才变瘦,大男人的自尊心是好好满足了一番的。 樊镇川这样的,对好多男人来说是人生赢家,明天要去见即将再婚的女人,今晚情人还要帮他准备明天的衣服。 “镇川,你真的很喜欢她呀。” 小雨拿出一条领带比划,樊镇川嗤笑:“我瞧上的女人,就只能进樊家门。” 喜欢不喜欢?漂亮的女人谁不喜欢!夏晓兰的脸蛋和身材都的确是难得一见的极品,樊镇川不停换女人就像在集邮,夏晓兰是迄今为止品相最好最稀少好看的一张邮票,樊镇川不得到手,心里的痒就止不住。再说了,现在还有人想和他争夺这张邮票,樊镇川更不可能放手。 樊镇川是带着几分炫耀,随口说夏晓兰之前处了个对象,现在人家找来商都,要和他樊镇川吆喝。小雨听了十分羡慕,那时候,她和樊镇川的关系都没公开,就是老家有点风言风语,她的未婚夫也没抗争下,听到樊镇川的名头就吓死了,火急火燎退了婚——小雨这就挺搞笑了,夏晓兰是死也不嫁樊镇川,周诚当然要和樊镇川死磕。小雨那是半推半就的,都当了樊镇川的情人,她未婚夫只是不想戴着绿帽子过下半辈子,人家选择退婚有啥错? 可能和樊镇川呆久了,小雨早不是乡下来的淳朴姑娘,她的三观也被樊镇川给带歪了。 给樊镇川搭配好衣服,樊镇川盯着她: “这几天你的东西也搬的差不多,住的地方也找到了,给你安排的工作你随时能去报到,现在你就能搬出去了。” 现在? 现在晚上九点过,樊镇川让她搬出去! 别管小雨咋撒娇,樊镇川都不松口,小雨委委屈屈提着行李离开樊镇川的房子,老天爷不作美还下起雨,她被淋成落汤鸡。她倒好,不说恨樊镇川翻脸无情,却恨夏晓兰的出现,破坏了她已有的安逸生活。 “市委招待所?” 小雨的脸颊在滴水,她倒要跟去看看,看看夏晓兰那对象迫于樊镇川的权势不得不放弃夏晓兰,那画面一定有趣极了。夏晓兰说不想嫁樊镇川,最后还是要嫁,小雨也想看看对方自打嘴巴子的样子! “妈,你和我爸明天也要去?” 梁欢缠着刘芳打听小道消息,经过被夏晓兰关小黑屋的事,她对夏晓兰是十分忌惮的。但明天樊晗他爸不是要去吗,有樊镇川在,梁欢就不害怕夏晓兰了。 刘芳倒是不想去,她和梁秉安如今都想把自己摘干净。 但她是介绍人,明天能不去吗? 梁秉安父母对这桩婚事发生的变故一无所知,知道明天要见面,还很高兴。梁母暗示了儿媳妇好几次,也想一块儿去,刘芳哪里敢搭腔。明天要是见面的时候双方干架,她在婆家吹得牛皮就全破了。 “你明天给我乖乖上学去,见不见面,是大人的事!” 梁欢不依,“那夏晓兰也没比我大多少,我明天不去上学,我非得看见她在樊家面前低头,我那口气才咽的下去!” 刘芳迟疑起来。 梁欢最近晚上都在做噩梦,有她陪着睡觉都不行。白天也没原来爱说爱笑了,经常莫名其妙发呆,有时脾气特别大,有时还爱哭。刘芳寻思着是不是吓出了毛病,想带梁欢去医院看看,梁秉安不允许,怕被人误会他女儿精神有问题。 刘芳就拐着弯问医生,现在精神科的专业医生很少见,有个医生说梁欢是“心理创伤”,通常国外遇到这种情况,是要鼓励病人正视心理创伤的原因。刘芳听得晕乎乎,医生就说按照咱们的老话,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小孩子被狗咬过会一直怕狗,打人当着她面把狗打跑,她就知道狗是可以战胜的了。” 刘芳觉得有道理,此时想起医生的话,她就动摇了不许梁欢去的念头。 让梁欢亲眼看看,夏晓兰在樊镇川面前无力反抗,是不是梁欢就能不做噩梦了? 294:乡下人没礼数 第二天,河东县开了两辆小车去。 一是樊镇川的座驾,二是梁秉安从单位借的车,载着刘芳和梁欢。 樊镇川的车子里,司机开车,后排坐着樊镇川母子。李阿姨说今天樊镇川穿的精神,樊镇川不甚在意:“小雨给搭配的。” 李阿姨拉下脸,“你今天是去见未来老婆,还提小雨?” 樊镇川奇怪:“她是保姆,给配身衣服有何关系?我知道您不喜欢她,昨晚就打发她走了,等您新儿媳进门,再找个顺心意的保姆。” 李阿姨再三确认他已经把小雨送走,喜的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好多。 那就算今天去见女方家长也值得,李阿姨要让夏晓兰当儿媳,最大的原因就是收拾樊镇川的小情人。世上的女人千千万,找谁不好,非得找同姓的远亲乱搞? “送走了就不要接回来,有小雨在,你儿子都不愿意回家。镇川,我还没和樊晗谈过你要再婚的事,今天见面后,也该找个时机和樊晗谈一谈了。” 樊镇川不太在意,“您做决定吧。” 樊晗是樊镇川的独子,樊镇川以前也疼爱,自从他原配喝药自杀后,樊晗视他这亲老子是仇人,父子俩一两个月都不会碰面,樊晗长期住校,李阿姨心疼孙子,偶尔接回老宅住两天。 樊镇川是觉得儿子不成器,反正他自己不满40岁,现在再婚再生一个慢慢教,总比已经和他有隔阂的樊晗强。 樊镇川的态度让李阿姨叹气。 樊晗他妈不够刚强,知道樊镇川和小雨的事后喝药自杀,李阿姨心疼孙子没了亲妈,对前头的儿媳妇也不满意。你自杀有啥用?搞得镇川和樊晗父子俩反目,争气一点把小雨给赶跑,要不就委屈点睁只眼闭只眼当好“樊太太”,以后樊家的一切不还是樊晗的吗?现在可好,喝药自杀,给新人腾出了位置,樊镇川续娶后妻,生了儿女后,樊家还有樊晗站的地方么! 疼了十几年的大孙子,也只有她这个当奶奶的给看顾着了。 梁秉安开着车,梁欢叽叽喳喳的。 “樊晗他爸,会咋对付那个人啊?” 梁秉安觉得莫名其妙,“你打听这个干啥?梁欢,我觉得你这两天不对劲,是不是太关注夏晓兰对象的事了?” 梁秉安心有疑惑,刘芳不由多看了女儿两眼。 梁欢脸颊也有一抹不正常的绯红,刘芳掐了她胳膊两下:“你这丫头……在想啥呢?!” 刘芳差点脱口而出,问梁欢是不是瞧上那人了。想想也不是没可能,毕竟那人长得精神,夏晓兰不也是为着那对象长得好,死活不嫁樊镇川?夏晓兰脑子有坑刘芳管不了,要是梁欢也瞧上了他,刘芳能气死! 她对梁欢多好啊,从小要星星不给月亮,别家孩子饿着肚子吃不饱饭,梁欢却能去学跳舞。 这样花心血培养的女儿,看上个穷鬼? 这眼界,不就是乡下长大的夏晓兰一样么,刘芳都不敢说出口,就怕梁欢承认。 “欢欢,你和那些乡下长得的丫头不一样,你可不能辜负爸爸妈妈的期望呀。” 梁欢脸颊发烫,“妈,你在说啥呢,我听不懂!” 那人是长得精神,和学校里的男生都不一样。梁欢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对方要是有梁晗那样的家世,她肯定就一头栽进去。但对方是个普通人,梁欢自己都唾弃自己,她又不是夏晓兰,农村户口没工作没学历,能嫁给这种人都是高攀。 梁欢的心情是很复杂的,她想要樊家今天把夏晓兰那边收拾的服服帖帖,却又有点担心樊镇川会不放过夏晓兰的对象……她妈说得对,她和乡下丫头不一样,可不能被一个普通人迷住。 除了长得精神,对方能给她啥? 梁欢坐直了身体。 在这些方面,她和刘芳的观念很像。喜不喜欢的,能当饭吃啊?她要是找对象,一定要找个条件顶好的,比夏晓兰对象强一百倍才行! 车子开到市委招待所。 这地方樊镇川也熟呢,他也是经常来省城开会的人。 梁秉安就要差几分,以梁秉安的级别,并不是需要经常来省城开会。市委招待所不会特别豪华,但它绝对是庄严肃穆的,刘芳嘀咕着:“吓唬谁呢,找这地方见面。” “不要乱说话,这里经常有各种领导出入。” 到了省城,就知道自己官儿小。夏晓兰其实很聪明,在市委招待所见面,樊镇川也不会真的把她绑了就走。 樊镇川没和夏晓兰接触过,以他以往的人生经验来看,女人的想法也不值得在意。女人懂什么,只知道耍点小聪明,争风吃醋行,干正事儿时就头发长见识短! 樊镇川虚扶着他妈,加上司机,还有梁秉安一家三口。 刚进市委招待所,樊镇川就遇到个熟人。 “老樊,今天来开会?” “开啥会,我今天来办点私事。” 樊镇川和对方聊了几句,一个女服务员上来问:“您好,请问是樊镇川先生吗?您朋友在二楼订了包间。” 樊镇川在市委招待所还是挺正经的,这里的女服务长得再好看他都不会去碰。再说了,夏晓兰还没到手,他也瞧不上这些女服务员。 李阿姨不太高兴,咋让女服务员带路,夏晓兰一家咋说该在楼下等吧? 果然是乡下人来着,一点礼数都不懂。 要不是夏晓兰长得好看,真不该和乡下人结亲。难怪这都多少年了,梁家对刘芳还是看不上,李阿姨瞪了刘芳一眼,把刘芳看得莫名其妙。 “您小心下台阶,梁欢,你这丫头咋不机灵点?” 刘芳倒是想扶李阿姨,李阿姨正在迁怒呢,就把她甩开了。 刘芳脸皮厚,又叫女儿去扶。 李阿姨对梁欢还是挺喜欢,再说大庭广众下,她还能对一个小姑娘太苛刻吗?就任由梁欢扶着她手上楼。到了包间门口,门虚掩着,还是没人在门口等候,李阿姨脸色不太好。 樊镇川推门进去,发现桌上已经摆了一桌菜,却不见人。 “进来等吧,今天这见面真有意思。” 刘芳不知道哪里有意思,她走在最后,刚刚进门,女服务员就把门给带上,咔嚓咔嚓,从外面给锁上了! 295:锁起来晾晾 “她锁门干啥?” 刘芳使劲拽了两下,没把门从里面拉开。 莫名其妙被关在一间屋里,刘芳有点慌。夏晓兰在她心目中就是诡计多端的形象,那天晚上先是潲水,又是戳破装着鸡血的血袋,把她和梁秉安吓的半死。都是玩过的招数了,不会今天再来一遍吧? 梁秉安干咳两声,“这里是市委招待所,没人能在这里乱来,你着急什么,或许是外甥女要和我们开玩笑。” 李阿姨沉着脸,亲家见面会也能开玩笑? 那夏晓兰实在有点不分轻重,亲事是订的太匆忙,她就只见过两面,觉得夏晓兰说话行事挺大方,没想到是个假象。 “都坐下吧,秉安同志说得对,这里是市委招待所,谁还能把我们真正关起来?” 约在荒郊野外见面,樊镇川还会考虑下。他自己也很惜命,她对象真的和他拼命咋办。市委招待所就没关系了,他都有顾虑的地方,谁还敢乱来啊! 他带着的这个司机,一个能打普通人十个。 樊镇川让他妈坐在了主位,自己也坐了下来。 “秉安同志,你来我身边坐。” 梁秉安受宠若惊,若是今天真的是婚前见面会多好?若是夏晓兰肯欢欢喜喜嫁给樊镇川,他都是樊镇川的“小姨父”,坐在樊镇川身边算啥,以后的前程还大着呢! 梁秉安也搞不懂夏晓兰的葫芦里卖的啥药。 几个人看着一桌子丰盛的菜,房间墙壁上挂着一个圆挂钟,挂钟滴滴答答走着,听久了挺闹心。 女服务员心砰砰跳。 她还从来没有干过把客人反锁在房间里的事,她一路跑下楼,把钥匙交给夏晓兰。 “事后我可不会承认呀,我都后悔答应你了!” 夏晓兰笑笑,“你担心啥,又没戴铭牌,别人也认不出你样子,洗个脸就当啥事儿都没发生过。包厢里是我亲戚,我和他们开个玩笑,过一会儿就去开门。” 女服务员摸摸脸,这妆化的,的确和她平时的样子太不一样。 她答应帮夏晓兰这忙,两人早前在蓝凤凰开业时就认识,不要20元一天的酬劳,只要一双丝袜的就是这个女服务员。夏晓兰一口气送了她10双丝袜,还有一张据说在“蓝凤凰”打8折的卡片,女服务员就同意把樊镇川等人带到指定的包间里,又把门从外面锁上。 当然,钥匙交给夏晓兰后,两人的“交易”就算完成,女服务员飞快溜走了。 胡永才恨不得把耳朵捂住。 “你非得在我面前说这事儿啊?晓兰,咱俩可是老交情了,你折腾的这事儿,说不定就把我工作给搞掉……” “那就负责给您再找份工作,工资至少比您现在高三倍,就是没有编制,您愿意不?” 胡永才一噎。 没编制的工作他去干嘛! 不过工资高三倍,他到真的有点动心。 胡永才又不傻,敢跟着夏晓兰干这种要丢工作的事儿,那不也瞧着夏晓兰把朱家给搞趴下,自己却毫发无损么。丁爱珍判了刑,朱家一点动静都没有,胡永才琢磨着朱家是彻底服软歇菜。朱家都扛不住,河东县的土皇帝就扛得住啊? 别看胡永才是个小采购,人家是市委招待所的采购,市委招待所每天迎来送往的领导不少,县城来的干部,市委招待所对他们都是漫不经心的。 再不济,要是丢了这份工作,夏晓兰的性格不会不管他。 老胡同志也是拿前途在赌,表现的像视死如归的烈士一样,夏晓兰的演技和老油条胡永才差得远呢,干脆不去看他,只对李栋梁和葛剑说:“两位千万别客气,吃好喝好,这顿都算胡主管的。” 包厢里摆了一桌子菜,夏晓兰为啥不上去吃,她怕一进门就忍不住要动手,再好的菜都要打翻。 先让胡永才准备了另一桌,市委招待所的大师傅很厉害的,平时别人来开会每个人的伙食标准是一元一天。难道大师傅就真的只会做馒头配粥的伙食啊?招待所的大师傅手艺厉害的要命,一元钱的标准餐都是其他人动手,他是给做大席面的。 有时一些场合挺讲究,招待来访的领导,不也要叫大师傅亲自上场吗? 今天是沾胡永才的光,夏晓兰也吃到了市委招待所大师傅的手艺。 豫菜不在八大菜系之内,不代表它不好吃。中原地区的特色菜系,不就是豫菜么,比如今天大师傅给做的黄河鲤鱼,就是豫菜系的佼佼者。正宗的黄河鲤鱼,也就在84年能吃到了,后来水系污染,鲤鱼串种,兜里有钱能吃北海道送来的冰鲜,找条正宗的黄河鲤鱼不容易。 李栋梁和葛剑闷头吃菜。 他俩一会儿说不定要动手的,不吃饱哪有力气。 到商都来两天,在吃上面真没被亏待过,周诚请他们,夏晓兰又请,给夏晓兰当保镖说出去面子不好听,可里子实惠啊!肚子是没被亏待过,还有薪酬拿,这工作对俩没学历和技术的人来说不好找。 胡永才干脆也甩开膀子吃。 想太多也无益,都扯进这件事了,只希望夏晓兰能赢呗。 他没说错啊,长得好看的女同志,结婚时就能第二次投胎——没想到的是,夏晓兰已经找到了投胎目标,还有其他人要来参合一脚。唉,有点权力也真是脸大,足足大了夏晓兰20岁,都敢强娶。 周诚长得好看,家世背景也不俗,和夏晓兰年貌相当,没理由不选周诚反而同意嫁给老男人樊镇川。不是樊镇川条件太差,是要和周诚比,胡永才觉得樊镇川悲剧的可能性很大。 夏晓兰带着人吃小灶,包厢里,几个人闻着饭菜香气,也饥肠辘辘。 梁欢的面前就放了一盘她最爱的清蒸鱼,隔水清蒸,鱼下面垫着葱姜,蒸熟了把多余的水倒掉,淋上酱油。再把油在锅里加热,趁热浇上热油,葱花和姜末的香味被激发,鱼肉嫩而不腥……是一道要趁热吃的菜,鱼蒸老了筷子一夹就碎,死鱼咋都有一股腥味儿,鱼肉也不紧致。 最新鲜的鱼,最好的火候,才能做好一道清蒸鱼。 梁欢眼睁睁看着最喜欢的清蒸鱼变冷,由香变腥,仍然没有要吃饭的迹象。夏晓兰呢?她疯了不成,把所有人都锁在房间里有啥意思? 樊镇川好像也不想等了。 “都动筷吧,不要等——” 有人在外面转动锁孔,夏晓兰人未至而声先至: “我都没到,你们就先吃上了,这桌菜我可不会结账的。” 296:嫌你官小年纪大 夏晓兰来了! 樊镇川从来没听过夏晓兰说话,他就是隔着街见过夏晓兰一次。 但一听这声音,他就知道是夏晓兰。 声音完全符合夏晓兰给他的印象,樊镇川刚才积蓄了许多火气,夏晓兰终于出现时,这火气莫名也就消散大半。人说秀色可餐,真正的美人一现身,那比三伏天从深水井里拉起来的西瓜还沁人心脾。 嘎吱。 门被从外面推开。 先进来的却不是夏晓兰,而是俩高个子男人。穿着白衬衣和黑西装,皮鞋亮的能当镜子照,如果这俩人再加一副墨镜,那真是电影里才有的保镖打扮……这样已经很厉害了,樊镇川的司机向前两步,站到了樊镇川身边。 这俩人不是花架子,让司机感到了威胁,第一个考虑的就是樊镇川的安全。 樊镇川的眼神很是玩味。 先声夺人,夏晓兰已经做到了,或者是夏晓兰那个对象? 李栋梁和葛剑把手臂张开着,这动作是防御,也是保护雇主,不能让她被门板磕着碰着。4月下旬的天气其实很宜人,夏晓兰今天的装扮格外引人瞩目,她穿了一件蝴蝶领的白衬衣,袖子挽的露出手腕,下身却穿了一条嫩黄色的长裤,衬衣扎到了裤子里,腰越发的细,腿越发的长。 她本来就有165cm高,后来自己做生意赚到钱营养跟上锻炼足够,这大半年好像又窜了2cm。 现在裸高是167cm,脚下踩着一双高跟鞋,更是高挑亮眼。 今天夏晓兰还把空气刘海给梳上去,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她的发迹线也长得很好,留空气刘海显嫩,梳韩式马尾更是露出了她那张精致无缺的脸。小小的脸,五官长得恰到好处,没有刘海遮掩,这份精致的美太见多识广的樊镇川都目不转睛。 梁欢用牙咬着唇,凭啥啊,一个乡下丫头长成这样? 刘芳也觉得这脸蛋长在夏晓兰身上太浪费,同样是刘家的血脉,她女儿梁欢长这样,前程真是如虎添翼。 李栋梁上前一步,直接把椅子拖出来,单独放一边。 “夏小姐,您请。” 李栋梁的演技是走朴实路线,他用西装袖子使劲把椅子擦了一遍,再请夏晓兰坐下,好像生怕夏晓兰粘上一点点灰尘。 这派头,都把梁家人给看呆了。 特别是刘芳,几年前的夏晓兰啥样啊,她当小姨的能不记得? 远的不说,就是这几次见面,夏晓兰穿的不错,也远没有现在这样装腔作势。 刘芳伸长脖子望向夏晓兰后面,并不见周诚的人影。刘芳呵呵假笑:“晓兰,咋不见你妈,我还以为你要叫你大舅和舅妈一起来,见见亲家。” 夏晓兰看了刘芳一眼,忽然绽放了一个讽刺的笑容: “小姨,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那不叫抖机灵,那是真糊涂。我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场婚事,你自说自话的,还以为自己能摘干净?” 刘芳想把桌上那盘炸丸子全塞夏晓兰嘴里。 幸好樊镇川一点都不介意。 樊镇川刚刚从惊艳中回神,别管梁家人是不是弄鬼欺骗,就冲他们把夏晓兰送到自己视线中,樊镇川也决定要原谅梁秉安两口子。等他和夏晓兰结婚,和梁秉安也成了亲戚啊。 “你会愿意嫁给我的,嫁给我,我能让你拥有一切!” 钱和权,樊镇川都不缺。 什么农村户口转成城镇户口,对很多人来说要跑断腿,对樊镇川来说根本不算啥。 在河东县,他都有自己是皇帝的错觉,夏晓兰想要啥他就能给啥! 近看夏晓兰,从脸蛋到身材,到气质,都毫无瑕疵。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他樊镇川,过去那些年,他找的那些女人被夏晓兰一衬托,全成了庸脂俗粉。 “你能给我一切?” 这也是一桶水低调,半桶水响叮当。夏晓兰上辈子是没结婚,但工作的机会,使她接触过很多优秀的男性。有年纪轻轻就白手起家创业成功的财富新贵,有靠着技术一夜暴富的科技大佬,有正值盛年前程似锦的年轻领导……他们哪一个都比樊镇川强,却哪一个都比他低调。 位置越高的人,反而越谦逊。 夏晓兰这辈子接触过的,鹏城的汤宏恩绝对比樊镇川厉害。 汤宏恩看着她的目光很清明,人家一个大领导,不也和夏晓兰在油腻的路边摊小饭馆吃饭。 反倒是樊镇川,在河东县盘踞久了,眼界就狭隘在河东县里,让夏晓兰觉得挺可笑。 “樊先生,你年纪和我妈差不多大,我就尊称你一声樊先生吧!这里是省城的招待所,不是河东县,你说这个话真的特别可笑。你能给我一切,不外乎钱或者权,钱么,我自己就能赚,至于权……我说句实话可能有点打击人,我个人研究了一下你的事业履历,我认为你止步在河东县权力之巅的几率很大,恕我直言,一个小小的县城,连个百货大楼都没有,我真没有兴趣长久居住。话说得再难听一点,我嫌弃你官儿太小,牛皮却吹得挺大,和你同龄的佼佼者,早走出了县城,跨向了更高的层面吧?那么多有前程的不选,我选你做什么?” 夏晓兰的声音又娇又脆,她慢慢说着这些话,樊镇川还没发作,李阿姨心脏病都快犯了。 “你、你个农村丫头,真是给脸不要脸!” 李阿姨顾不上形象,手指着夏晓兰特别生气。梁家一家三口都听傻了,感情夏晓兰不嫁,是嫌弃樊镇川官儿小? 那你也要有本事找个大官啊! 夏晓兰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我还挺喜欢这张脸的,户口家世是对一些人有限制,但在我眼里也没啥了不起的。你们的优越的只因为户口和城里人身份,就总把这两样放在嘴里翻来覆去提起,好像谁稀罕一样。不就是一个城镇户口吗,我自己也能解决。” 户口,考上大学就有了。 工作,考上大学就有了。 夏晓兰并不觉得自己擅长从政,她也从未打算要从政。但若说一个县城的干部就让她仰望,那也太可笑了。她若是放弃报考华清大学建筑系,选择一个更有针对性的专业,考上华清和京大这样的名校,大学期间积极向组织靠拢,大学毕业后分配到部委机关工作的可能性很大——樊镇川拥有的,能给予的,夏晓兰全部能靠自己的努力得到,这些人上蹿下跳,自以为施舍点东西就能让她趴在地上摇尾乞怜,夏晓兰能说啥? “你靠啥解决户口,靠你那个对象?” 刘芳语气尖酸。 樊镇川不是不生气,而是他城府深,也习惯了让身边的狗腿子出头,现在刘芳就是心甘情愿充当樊镇川狗腿子,冲着夏晓兰汪汪叫! 297:你够狠,不娶了! “小姨,不劳你操这个心了,总之我不会靠嫁给大20岁的老男人来拿一个城镇户口,樊先生对不起,我刚才还说漏了点,不仅是嫌你官小职务低,我还嫌弃你年纪大。” 老牛吃嫩草,也要嫩草心甘情愿被吃,那老牛才算是“大叔”。 否则,那就是臭不要脸的老流氓。 夏晓兰自己都还想吃嫩草呢,和小鲜肉谈恋爱,让她整个人都重回青春。 那是周诚自己愿意啊! 问题是现在夏晓兰本人不愿意对着樊镇川一头老牛,樊镇川自然是猥琐的老流氓。 她真是从头批到脚,把樊镇川损的够呛。在河东县,没人敢这样和樊镇川说话,今天要不是在市委招待所,樊镇川能叫夏晓兰当场试一试他是不是年纪大体力不好。 夏晓兰越是损,樊镇川越是想得到她。 驯服烈马的过程总是很有趣,夏晓兰若是千依百顺,樊镇川说不定很快就厌倦。可夏晓兰长得柔弱,偏偏性子烈,樊镇川的征服欲被激发了。 “晓兰,女人牙尖嘴利有时是一种可爱,一旦过了头,就会起反效果。” 李栋梁上前一步,“夏小姐说话时,你好好听着就行。” 李栋梁伸手去抓樊镇川的衣领,樊镇川的司机一动,葛剑已经逼了过去。师兄弟配合默契,把樊镇川的司机逼到了死角,樊镇川想去拉夏晓兰,葛剑快速回身,一拳打在樊镇川的腰上。 这拳头,是能隔着牛皮打碎猪肉的,樊镇川只觉得后腰剧痛。 葛剑已经返回夏晓兰身边。 “镇川!” “领导!” “樊……” 一屋子人都吓坏了。 樊镇川在市委招待所有忌惮,却没料到夏晓兰的人敢在招待所动手打人,打的还是樊镇川本人。 樊镇川捂着腰,刚才那一下让他觉的腰里面痛的厉害,可才一会儿,那种感觉又慢慢消失,竟像他的错觉。 司机满脸羞愧,“领导……” 他不是这俩人的对手啊,一个能对付,夏晓兰带来两个。 樊镇川终于失去了耐心,冷笑道: “你能请他们一辈子保护你?他们是很能打!他们的拳头似铁,身体却是血肉之躯,能打赢我司机,能打赢更多人吗,能扛住子弹吗?你们袭击的可是国家干部,我就算官再小,那也不是被人白打的!” 葛剑傻乎乎的笑:“我只认钱,夏小姐给我钱,谁欺负她,我就打谁。夏小姐要是给的钱够多,我这条命都可以卖给夏小姐,杀人偿命我都不怕,别说是打谁一顿。” 扛大包是赚钱,给人当保镖是赚钱。 都干了这一行,就对危险性有了心理准备。葛剑没说假话,夏晓兰给的报酬要是足够高,叫他当场把樊镇川杀掉都行。 要不古话说‘侠以武犯禁’,学过点拳脚的人,总容易不守规矩。 樊镇川意识到葛剑不是在说笑,樊镇川的司机紧张的挡在领导面前,警惕着葛剑一言不合暴起杀人。梁秉安一家三口,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假的吧? 就像那天对梁欢对刀子,就是吓唬人的。 但葛剑的普通话带着外地口音,长得高高瘦瘦,皮肤特别黑,看上去就不是商都本地人。夏晓兰请两个外地人来干啥,是外地人不怕烦镇川的威胁,还是杀了樊镇川方便跑路? 动不动就喊打喊杀,这哪里是一个年轻女孩儿的手段。 梁秉安的手在桌子下握拳。 他咋会犯这种错误,他咋会想着不征求夏晓兰的同意,把夏晓兰嫁到樊家去?或者说,他怎么会让刘芳和夏晓兰接触呢,如果是他亲自接触,或许早就发现对方的不寻常——乡下丫头?夏晓兰绝对不只是乡下丫头,她这种心理素质,绝对见过大场面! 嫁给樊镇川是亏了。 有这种胆识,有这种清明,再加上老天爷偏爱的脸蛋,夏晓兰可以找个更好的男人。 她为啥要把见面定在市委招待所,为啥这样气定神闲,是不是已经有了她能瞧上眼的目标人物,甚至已经成功接触……梁秉安坐立难安,梁欢脸色发白,梁欢又想起了夏晓兰是如何对她的了! 李阿姨扶着儿子的手,也没有了优雅和从容。 这个女人,绝对不能娶进门。 逼走一个小雨,迎进来一个更厉害的母老虎,简直是得不偿失。 不能娶,报复心还强,李阿姨觉得不能放过夏晓兰,樊镇川何尝不是这样想呢。她就是那样不冷不热的,是真不把一屋子人放在眼里,樊镇川惊艳归惊艳,葛剑开口就是要杀人,樊镇川也怕和夏晓兰睡一张床都不能闭眼。 好看的女人当然重要,更重要是他的命。 在生命大事面前,他情愿用庸脂俗粉凑合下。 “算了,不娶了,强扭的瓜不甜,婚事就当樊家没提过。” 樊镇川竟真的主动放弃婚事,却不是夏晓兰毁容,也不是夏晓兰找了啥大人物出面,纯粹是夏晓兰的狠劲。 梁秉安心情十分复杂。 今天樊镇川丢掉的脸面,肯定要踩在梁秉安身上捡起来,事后的清算,才叫人提心吊胆。 夏晓兰轻轻一笑:“樊先生,你想着快点离开这里,事后再慢慢收拾我对不对?按照樊先生的一贯作风,事后倒霉的肯定不止我一个人,凡是和我亲近的人,樊先生都要泄愤。” 樊镇川就是这样威胁别人的。 习惯的手段被夏晓兰点破,他脸色难看。 “这里是市委招待所,杀了人你们能顺利逃跑?” 夏晓兰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她故意订了个能看时间的包间。指针只差五分钟就要长短重合,快到一点整,周诚说过,只要把时间拖到一点就行。 夏晓兰慢条斯理解释,“不,我才不会在这里杀人。不过樊先生都来了,不想见一见我对象吗?我还以为你会好奇,自己输给了啥样的男人。” 樊镇川一脸警惕,他来之前,是想戏耍对方,羞辱对方。 现在,夏晓兰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她对象又真的像他想的那样吗? 樊镇川来不及说话,嘎吱一下门被推开: “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怎么没动筷子,是菜不和胃口?现在不吃,以后就没机会吃这么丰盛的菜了。” 周诚一进门,就拉着夏晓兰坐下,十分虚伪的冲着其他人招呼,他关心的还是他媳妇儿: “你饿不饿?” 298:他开枪了,抓起来 周诚旁若无人的关心着夏晓兰。 夏晓兰对樊镇川,那真是要多损有多损,对她男朋友么,又是温温柔柔的。 “我看着他们吃不下,刚才先吃过才来的。” “那一桌子菜岂不是浪费了,一会儿谁付账?” “让樊家付账不太可能,就叫我小姨出钱吧,她愿意当媒人,那就要大方点。” 两人一唱一和的,就把这一桌子菜算在了刘芳头上。这一桌子真是好菜啊,食材都是很高档的,一桌子菜不掏个上百块,别想走出市委招待所的大门。梁家三口连筷子都没动过,刘芳为啥要出钱?她憋着气,脖子好像都憋的大一圈。 刘芳不敢反驳,因为从周诚进来后,连樊镇川都没有说话。 所有人都盯着周诚面前,他面前放着一把武器,就那样随意放在那里,好像放了一支笔,一个电筒,或者别的玩意儿。 这是市委招待所,谁敢带着武器啊! 但樊镇川不会带武器来市委招待所。 他脑子还没糊涂,在河东县当土皇帝,和来省城耀武扬威是两回事! 那为啥周诚能带? 那把武器有些磨损,这不是一把新武器,冷冰冰的金属光泽告诉着樊镇川,这也不是一把假货。 “你是夏晓兰的对象。” 樊镇川主动开口,周诚懒洋洋看他一眼,“是呀,听说你要娶晓兰?” 樊镇川想要捏死梁家所有人。 先捏死蹦跶最厉害的刘芳,不是她主动提起要把外甥女嫁来樊家,樊镇川日常活动的范围是河东县,夏晓兰常住商都市,他碰见夏晓兰的几率实在太小。就算是看上夏晓兰了,也得自己查清楚夏晓兰的背景。 就是刘芳那张嘴,说啥农村丫头,初中毕业就没继续念书,父母离婚,跟着母亲过日子,没正经工作,依附舅舅家生活,谈了个对象还是穷外地人的……从刘芳嘴里说出来的,樊家人是深信不疑。 亲小姨还不了解情况啊? 不了解外甥女的情况,又做啥媒! 哪知道,刘芳是真的不了解情况。 夏晓兰绝对不仅是个无依无靠的农村丫头,无依无靠的农村丫头啥样,樊镇川比别人都熟悉。他爬上小保姆的床时,那丫头不敢反抗,痛的眼泪都流出来,还要自己捂着嘴巴。再看夏晓兰,樊镇川正正经经要娶她,连小手指都没来得及碰一下,双方第一次正式见面,夏晓兰找来的人,就大刺刺说,只要钱给的够,啥人都敢杀! 横的怕不要命的,樊镇川惜命,他的命比这些烂人珍贵! 夏晓兰谈了个穷外地人的对象? 坐着的男人,要是穷外地人的,樊镇川能把一桌子菜连盘子都啃光。 他被梁家两口子给坑惨了,事后必定要千倍百倍的报复回来,前提是,他今天能平平安安走出市委招待所大门。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樊镇川十分拉的下脸: “同志,这都是误会,我并不知道夏晓兰有对象——” “那刘爱月有老公你知道吧?蒋翠萍不仅有老公,当时还怀了三个月身孕,让我想想还有谁……” 樊镇川有过多少女人他自己都不知道。 周诚提的这俩名字,恰好是他有印象的。这俩女人让樊镇川印象深刻,能记住她们名字,就是因为她们反抗的激烈……夏晓兰的对象连这些旧事都打听到了,今天看起来不能善了。 樊镇川也很光棍,马上换了一副面孔: “有本事,你打死我。我看你像是有来历的,你就为了争一时意气,把自己的前途赔上,恐怕也太不值当!你身边这个女人,可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你为她杀人被抓,她很快就能找到新的目标……对了,她嫌弃我职务低,迟早有一天也会嫌弃你,别让她碰见更有权势的!” 樊镇川老于世故,短短几句就能挑拨离间。 周诚表情古怪。 若他媳妇儿真的喜欢权势就好了,还不牢牢抓住他? 周诚看出来,樊镇川是怕了。 周诚把武器拿起来,樊镇川忽然往后一退,他的司机很有默契扑上来抢夺。周诚的动作更快,上膛开保险,抬手一下就打在司机的腿上。 这一下,把司机的膝盖骨打穿。司机倒在地上,葛剑一脚踩住他,怕他还要拼命。 樊镇川退到椅子后大笑,“你果然不敢杀人!” 在市委招待所动手,已经够麻烦的。听到声响,除了樊镇川还敢动,其他人都被吓傻,别说梁家三口,连樊镇川的亲妈都不例外。 真的动手了啊! 打死人又活不过来,周诚就算事后坐牢判刑,也能把他们全部杀掉啊。 梁欢都不敢看周诚。 那张脸好帅气,却比夏晓兰还凶。 梁秉安和刘芳也心虚,这个周诚的真不好惹。 周诚没有被樊镇川激怒到彻底失去理智,是因为夏晓兰握着他另一只手。 周诚害怕吓住夏晓兰,在他媳妇儿面前动手,周诚不敢赌。 他压下心中的暴虐情绪,又变成痞痞的周诚: “我不杀你,你应该接受的是法律的惩罚。” 司机抱膝而跪,痛到痉挛。 樊镇川一脸阴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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