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起来往急救室走。刘芳也想起来没见梁欢最后一面,两个人一起冲进急救室,却见护士在收拾东西,梁欢闭着眼躺在床上,眼睛还半睁着,似乎还有一口气在。 “医生,我女儿还活着,你们继续抢救啊!钱我有,多少钱都出!” 梁秉安情绪激动,护士的眼神好像在看大傻逼。 “有钱没地方花,来消遣医院?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我要去你们单位反映下情况!” 护士说着就很生气掀开被子,梁欢的衣服被从领口处剪开,一直到锁骨那里。消毒纱布清理过了,哪里有半点伤口? 梁秉安觉得眼睛花,夏晓兰明明是刺了梁欢一刀,血就慢慢流啊,把梁欢的上衣都打湿了。 护士扔过来一个塑料袋,上面还沾满了血迹: “把血袋装了鸡血藏在衣服里用刀戳破,很好玩是吧?” 护士特别生气。 医者父母心,刚开始抢着替梁欢清理,剪开衣服一看,根本找不到伤口,倒找到一个还残留着血迹的塑料袋。口袋上一个小窟窿,梁欢满身的血就是从袋子里流出来的。 医生生气,护士也闹心。 都没扎到肉,一副特别虚弱的样子给谁看啊,让他们白担心。医生说这病他治不了也不是说假话,他又不是精神科的医生,脑子的毛病真不归他管。 刘芳还愣着: “没受伤?” 没受伤她家欢欢咋会这样! 刘芳摸了摸梁欢脖子,确实没伤口。护士懒得搭理一家人,端着盘子出去。 梁秉安已经是想明白,夏晓兰耍了他们一家人!连梁欢也不知道被刺破的是血袋子,梁欢被吓住,当父母的关心则乱,哪里还记得要查看梁欢的伤口。来医院的路上,刘芳抱着梁欢在汽车后座,用手按住“伤口”,竟也没发现塑料袋。 还没见到夏晓兰,就一直在跟着她的节奏走! 进门先被泼潲水,来不及找夏晓兰算账,就因为女儿在夏晓兰手里,两口子不得不低声下气求饶。 那时候夏晓兰肯定在得意,把他们一家三口耍的团团转!梁秉安都不相信,这是个初中学历的农村丫头,他却是国家干部——简直太丢人,梁秉安没有被人真打脸,却觉得脸颊火辣辣的。 有愤怒,有羞愧,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让梁秉安不知道该说啥。 刘芳快把梁欢身上给摸遍,真的没有伤口,梁欢半睁着眼睛叫了声“妈”,委屈的眼泪根本止不住。 刚才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哪知道医生把衣服剪开,却说没有伤口。 把血袋拽出来,护士问梁欢,疼不疼自己都没感觉? 梁欢羞的抬不起头。 她当时吓都吓死了,就以为那刀是真的扎进肉里。 今天的经历,对梁欢来说绝对是人生中最艰难的一天,难堪、气愤和委屈,还有丢脸,各种情绪让梁欢现在只想把自己藏起来。 不行,一定要叫她爸妈给报仇。 “妈,她把我关在黑屋子里,不给我饭吃,不让我上厕所,你们咋才来救我……” 梁欢当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白天时候楼上没多少人在家,等住在楼上的工人们回家,梁欢的嗓子都叫哑了,再也叫不出声音。老房子没啥窗户,隔音效果好,梁欢今天可是倒了大霉。 刘芳气得抖。 那是她外甥女?那就是个女流氓! 咋能这样对待自己的表妹。 刘芳想到自己的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梁欢长这么大,家里都舍不得动一根手指的,今天却被夏晓兰“折磨”一天,刘芳搂着梁欢哄着:“妈一定会帮你收拾她!老梁,你说句话啊,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带人来抓夏晓兰,关到牢里去,看夏晓兰还使不使坏。 梁秉安沉默。 他用啥手段收拾夏晓兰? 他可不是樊镇川,没有在河东县说一不二的本事。 要让河东县的派出所来抓人,樊镇川肯定马上就知道,梁秉安现在一点都不想樊镇川和夏晓兰接触。夏晓兰闹了这么一场,就是想告诉他,真要嫁给樊镇川,她会让梁家鸡飞狗跳,永无宁日! 把恨死梁家的夏晓兰嫁过去,这种事梁秉安才不会干。 现在咋反对? 那死丫头直接跑掉,不要回来才行。 梁秉安恨得牙痒痒。 今天丢的面子捡不回来,他也顾不上捡。夏晓兰这样的人简直太可怕,老天爷不仅给她好看的样子,还让她有了脑子。这两样还不够,她还有执行力,瞧那气焰多么嚣张啊,恨不得把天烧一个窟窿! “先带梁欢回去,你也要回去一起收拾收拾,这件事回河东县再说。” 梁欢虽然没受伤,到底也用了医院的器械,止血纱布和消毒的,离开前还要结账。 他们一家人今天丢脸很厉害,医院收费处都知道了,梁秉安掏钱才想起来自己手提包还仍在夏晓兰家院子里。 里面可装了整整一万块! 最后还是梁欢身上掏出钱结账的,梁欢的钱是刘芳和梁秉安分别给的。梁欢去“蓝凤凰”花了点,也还剩一百多。这时候也顾不上追究梁欢身上咋带着这么多钱,一家人顶着异样的眼光缴费出院。 梁秉安原本想起讨回那一万块,想了想,又改变了主意。 现在钱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夏晓兰要是嫁到樊家,他该怎么办? 不嫁樊家,梁秉安也挺麻烦,保媒的是刘芳,夏晓兰跑的不见人,樊镇川的面子往哪里放!到时候找不到夏晓兰,只会迁怒梁家。 梁秉安是进退两难,他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盘——不嫁樊镇川,夏晓兰还能嫁给谁? 277:劳力士手表 穷干部周诚耳根子莫名有点痒。 今天可是他的生日,他却没有等到夏晓兰的电话。电报也没有一封,信也没有。 难道晓兰还因为上次的事儿不高兴? 周诚的心不踏实。 夏晓兰漂亮还有钱,高菲嫉妒的要命,也被打击的够呛。她是没信心能和夏晓兰抢男人,介绍表妹给周诚的借口也不好使,周诚瞧见她,那脸就嗖嗖放冷气。 周诚从前对高菲是漠视,现在就当她是阶级敌人。 不仅高菲,还有童莉莉,这两个女人可害惨了他! 高菲也是贱得慌,越是得不到的男人,越是心里惦记。恰好知道了今天是周诚生日,她又打着来看老方的幌子跑来单位。高菲对“老方”的上心,还让领导追问过老方啥时候能喝喜酒。要说老方和高菲刚认识时,两人都指望着能快点结婚。 可高菲被周诚迷住,老方再提结婚,她就有点推三阻四。 借口说家里要再考察下老方,老方心眼小一根筋,还真信了高菲的鬼话。高菲家条件好,家里人对她结婚郑重点也应该。 那都是夏晓兰出现前的想法了! 夏晓兰一出现,那长相多好看,那做事多大气,现在整个单位都没有不羡慕周诚的。人比人得输,夏晓兰展现出来的,是好看又有钱,还舍得给周诚花钱。这么一对比,高菲的条件好像就不是那么突出。 老方从满心骄傲,变成了将就。 他是一时找不到更好的,要不咋会将就高菲? 再问高菲啥时候结婚,老方的语气就没原来温和: “咱俩要是不扯证,你总来单位影响不好,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们家还没考验完啊!” 高菲有点心虚。 高家对老方其实挺满意,年轻有为的干部,才30岁就干到了队长,要不和周诚那样的妖孽对比,也算是前途无量。是高菲自己心思活络,自己在拖着老方。要是和老方说清楚,高菲就没借口能进单位,更接触不到周诚……何况,她和周诚要是没可能,不还有老方在当备选吗? 老方不知道自己成了后世常见的“备胎”,他指望着高菲给个答复。 高菲眼珠子一转,转移了话题,“你说周队长他对象究竟是干啥的,就那么有钱?” 老方被高菲带偏了思路,是啊,周诚哪里找的对象,简直太有钱了! 两人嘀咕了半天,恰好看见周诚的联络员从外面走过,一脸傻乎乎笑,捧着一摞东西。 “周队长家里又给寄东西了?” 联络员一看,这不是3队的老方么,心眼小,就爱和他们1队的周队长比。联络员故意要气气老方,“今天不晓得咋回事,好多周队长的包裹。” 老方不关心,高菲却知道啊! 她上次去单位帮老方领个资料,不小心看到了周诚一份基本资料,4月18号是周诚的生日。 高菲也费心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却不晓得要如何送出手。 当着老方的面给周诚送礼?老方只是没咋和女人相处,他又不是智商有问题,这样都看不出来高菲喜欢周诚,上过前方的老方还当啥队长啊,坟头的草都快有人高咯! “说不定是周队长对象给寄的呢。” 高菲的东西送不出手,就特别好奇夏晓兰会送啥礼物。真有人的钱是花不完的啊,上次给单位买羊来,花了不上钱吧?这才隔了不到一个月,又遇到周诚的生日,高菲就不信谁家真那么有钱! 上次夏晓兰把她给震慑中,女人之间很难对同性心服口服,高菲就想看看,如果夏晓兰送的东西不好,她会有种“果然如此”的精神胜利感。 高菲一说,老方也心痒痒。 两人不愧是男女朋友,想法都差不多,竟跟着联络员一路走,想看别人都送了周诚什么礼物。联络员也不说破,你们想看就看呗,看了又要嫉妒俺家队长,最好憋得你们晚上睡不着觉才好! 周诚没等到夏晓兰的“问候”,心里十分失落,没滋没味的到了傍晚,联络员抱着一堆东西来。 “队长,都是你的包裹。” 周诚带着几分期盼,“有没有豫南省的?” 联络员摇摇头。 周诚暗想,媳妇儿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只怕还在生气。他一个大男人不能和女人多计较,年轻人初恋都没啥经验,想想商都市的那个小采购,羊城的混混头子,夏晓兰对他们一点意思都没有,周诚还会生气呢。 将心比心,那晓兰瞧见高菲和童莉莉,会生气也挺正常。 面对夏晓兰时,周诚从来不讲究原则。大男人对自己媳妇儿讲啥原则,媳妇儿就算做错了,他是男人就得包容!要是媳妇儿没错,是他错了,就得让媳妇儿原谅啊。 周诚还想着,以后连一只母蚊子都不能飞近自己身边,抬头就看见高菲和老方。 他媳妇儿不理他,就有这个女人的原因,咋就看不懂形势啊,浑身上下哪里能和他媳妇儿比!就高菲这样的,走在路上周诚都懒得多看一眼,自以为家庭条件好,居然敢在单位玩“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一套。 周诚向来不愿意搭理老方,此时却忽然开口: “老方,啥时候喝你的喜酒啊?我就羡慕你!” 要说周诚唯一羡慕老方的,也就是够了结婚年龄,想啥时候结婚都行,不像周诚,自己年龄不够,夏晓兰的年龄也不够。 老方觉得周诚嘴巴太损了! 他最在意的,恰恰就是年纪比周诚大10岁,却和周诚干着同样的职务。 周诚一刀戳了两个人的心窝子。 高菲一脸哀怨,周队长真是个木头,一点也看不出来人家喜欢他吗?既不能在一起,还要提醒高菲,她是老方的对象。相亲的时候不知道周诚是不是单身,介绍人能把老方介绍给她,为哈不介绍周诚? “周队长,对象咋没给你寄东西啊?” 周诚也想知道呢。 但周诚嘴上不认输,他正要反驳下老方,联络员总算找到机会插话:“队长,豫南省的包裹没有,不过嫂子托人放了个东西在警卫室……” 周诚的心情就像坐云霄飞车。 真特么是个呆瓜,这种事不早说? 呆瓜联络员手忙脚乱拿出最小的一个盒子,“这就是嫂子给的。” 高菲和老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块儿去,这么小个盒子,能装个啥东西?老方笑呵呵的:“弟妹又给寄了啥东西,让我和高菲也开开眼界呗,高菲你也学着点,看弟妹对周队长多好。” 两人就等着看周诚笑话。 周诚本人其实觉得无所谓。 他自己特别能赚钱,夏晓兰送啥东西给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份心意。就算盒子里只装了个袖扣,装了一根针一卷线,周诚都会高兴。他媳妇儿是关心他的,这种关心不是用礼物的价值来衡量,哪怕是夏晓兰在路边捡到一片叶子觉得好看,想把当时的心情分享给他,收到叶子的周诚同样很高兴! 他没和老方这样的俗人计较。 老方一大把年纪才去相亲,找了个水性杨花的高菲还当宝贝,周诚觉得可以对可怜的老方宽容点。当着老方和高菲的面,周诚就把盒子拆开。那两人对盒子里东西的好奇,简直比周诚本人还厉害。 盒子打开了,一只金银两色相间的男士手表露出来。高菲的心砰砰跳,她也想送周诚手表,却怕周诚不肯收,手表就揣在裤兜里,是请人从沪市带回来的。也要两三百块一只,送给周诚绝对拿得出手。限制高菲的不是手表的价钱,是她的身份啊。 她嫉妒者夏晓兰能光明正大送周诚生日礼物。 巧的是,夏晓兰送的也是手表,她倒要看看,夏晓兰送的是啥表! 路灯的光并不很亮堂,高档手表的光泽却也叫人没办法忽视,乍一看,周诚的这只表成色好的有点过头。高菲还不死心,上前一步要看清楚。她是正经的大学生,还是学医的,很多专著都是英文版的,高菲的英文底子还行。 “Rolex?” 大老粗老方一脸茫然,高菲在说啥,他咋听不懂。 高菲哪有心情向老方解释。 夏晓兰居然送了周诚劳力士手表! 一只表,咋说也要小一千块,要让高菲自己买,她上班没多久,还真的买不起。高菲被打击的够呛,夏晓兰简直太欺负人,家里有钱了不起么。 高菲拖着老方走了,其他礼物是啥,高菲被打击的根本不想看。 联络员咽了咽口水,嫂子送的这手表,看起来就很贵的样子啊。 晓兰为啥送他手表? 周诚自己是挺喜欢手表的,在单位里戴高档手表影响不好,没想到夏晓兰也送了他一只劳力士。周诚想起来,他和晓兰刚认识的时候,戴着的就是一只劳力士。他媳妇儿就是关心他,连这点细节都注意到。 周诚把表戴在了手腕上,“你把其他东西抱回我房间去。” 他要干啥,要向他媳妇儿表达感谢啊。 既然送他礼物,那就是不生气咯? 周诚跑去打电话,这时间点,她媳妇儿应该不在店里忙活了吧。电话经过层层转接,总算接通。 “喂,周诚吗?手表收到没有,喜不喜欢……” 278:最快乐的生日 电话的声音,其实多少有些失真。 不过周诚无师自通了脑补技能,一听到夏晓兰在那边说话,他闭着眼都能想象到夏晓兰说这些话时的表情。她明明长的又娇又水灵,声音也很娇气,却爱一本正经的说话。还以为自己严肃正经呢,却不知道含蓄半掩的,更是诱人。 等夏晓兰说了好些话,发现周诚这边没声音,夏晓兰在那边轻咦: “掉线了?” “没有没有,我好久没听到你声音了,想听你多说两句。” 周诚的声音不是后世推崇的那种撩人“低音炮”,夏晓兰觉得那样其实挺做作,少有人是天生的,大部分低音炮都是刻意练习模仿,就为了撩女人。周诚的声音痞痞的,带着年轻人的朝气。说正事儿时让人特别有安全感,日常说话又完全不同,特别是近来,周诚掌握了‘撒娇’技能,和夏晓兰说话会不自觉带上一些小尾音。 声调上扬,隔着再远的距离,她都能感受到这个人的喜悦。 和她说话,都会这么喜悦吗? “生日快乐,周诚。” “我很高兴,晓兰,这是我最快乐的一个生日。” 周诚不是在胡言乱语。 周家并不是很重视啥生日,周诚是小辈,就更不讲究这些了。小时候连爱吃糖都要被他爸管着,只有关慧娥会娇惯他,过生日给他买新衣服,给他煮盘饺子。十几岁时正叛逆,也开始讲究起过生日,把平时攒下来的钱拿出来请朋友们吃饭,那些人也似模似样给周诚带各种“生日礼物”。最难忘的生日是在前方过的,周诚压根儿没想起来这一出,两天两夜滴水不沾一粒米都沾不上,直到局势缓解,都是四月二十多号,周诚才想起来,自己前几天满了18岁。 但最快乐的生日,无疑就是今年,就是今天。 白天时有多么失落,晚上就有多么欣喜。欣喜不是收到礼物,是这礼物代表着夏晓兰的挂念。周诚从前还想不明白,女孩儿是多麻烦的生物,邵光荣还乐此不疲的换女朋友。 等周诚遇到夏晓兰,他好像有点明白邵光荣。 爱情真的是一个人必不可缺的东西,邵光荣是没他幸运,一下就找准了喜欢的女孩儿。所以邵光荣换来换去在尝试,周诚是认准了不会撒手。 所以,这个生日让周诚快乐,是因为他和夏晓兰心贴着心。 爱情和友情、亲情都不一样,后两者周诚早就有了,爱情却是他活了20年第一次感受到的情感,怎能不强烈,不让他激荡? 两人握着听筒,好一会儿没说话。 听着彼此的呼吸声,隔着千里远,好像又近在咫尺。 夏晓兰的语气忽然有点幸灾乐祸,周诚能听到她的笑意: “周诚,你说咋办呀,有人要抢你对象!” 周诚捏着听筒的手用力,呵呵,他媳妇儿肯定是故意的。 “这都第几个了?晓兰,我才不生气,让他们放马过来。” “这个不太一样……你咋这么有自信,就不怕我跟着别人跑了?” “我不怕,谁也没我这么喜欢你,更重要是你也喜欢我,你将来肯定会更喜欢我,那你就离不开我。” 把一个女人的人拴住,固然是留下她的办法。 周诚试过了,夏晓兰不同意早结婚嘛。那周诚就要改变策略,把一个夏晓兰的心给拴住,她能跑哪儿去?周诚想来想去,自己的胜算很大,比他家世好的,不一定有他能干!那些干走私的比他有钱,没有他体贴懂事。比他帅的,又不会比他更有钱……等等,怎么会有人比他帅?晓兰不是看中权钱的人,唯一能把她勾跑的就是那些小白脸。 周诚坚信,那些小白脸不如他有男子气概。 “这个哪里不一样?” 夏晓兰听他声音,压根儿不当回事,夏晓兰轻哼: “别人可是连婚期都订了,5月份就要办喜酒,我就算是宁死不从,也要把我牌位娶过门。周诚,我有点怕。” 周诚的眉毛一跳。 强娶啊?! 那就要踩着他的尸体走过去,才能把他媳妇儿给强娶回去。 “我想看看,对方的喜酒准备怎么办。” 周诚不喊打喊杀,声音里偏偏有股说不出的肃杀。 “咋样?你和周诚说了?” 夏晓兰从公话间出来,李凤梅和刘芬就迎上前。 姓梁的一家三口刚刚离开没多久,看公话的程阿姨就喊夏晓兰接电话。今天找夏晓兰的电话还不少呢。夏晓兰一猜就是周诚,今天是周诚的生日,她这边有突发情况耽误了时间,没有吧电话打过去,照着周诚的性格,肯定要打电话来的。 果然就是周诚。 夏晓兰还想,今天周诚要不打电话,她就等明天再说樊镇川的事,反正也不晚那么一天。 不过周诚打了电话,夏晓兰也就趁机说了。 樊镇川不是普通人,河东县的地头蛇,夏晓兰一个小个体户,拿什么和樊镇川斗。她再聪明,有被丁爱珍暗算的经验在前,真不想再阴沟里翻船……樊镇川在河东县那就是没人敢管的,把夏晓兰抓到河东县去,她也打不过对方。 就算趁机把樊镇川给刺死,夏晓兰还要偿命,她还有大好的日子要过,凭啥要去给人渣抵命? 与其事情搞到无法收场周诚才知道,不如一开始就告诉周诚。 夏晓兰从卓卫萍嘴里听说了张二赖被抓的隐情,对周诚的态度有变化。并不是说她感动的想马上嫁给周诚,她在学着去“麻烦”周诚。 都处着对象呢,男女朋友真能分的那么清楚么。 她要是坚持自己没沾过周诚的光,才真是没良心。康伟和邵光荣帮她,就是周诚的面子,在羊城遇到混混柯一雄的威胁,也是周诚请潘三解决。 别的事周诚不用管,身为夏晓兰的男朋友,有人不顾夏晓兰的意愿要强娶,周诚都不该管的话,两人这对象简直能直接散伙。周诚也有那个能力管,别说仗着家世,家世是让周诚拥有平台,如何利用好这个平台,周诚好像做的很好。 夏晓兰相信周诚有这个能力,李凤梅和刘芬对周诚的了解太少。 两人都以为,周诚就是个普通人的。 夏晓兰也不知道周诚会咋做,但周诚能做的应该不少! “你们都别担心,这事让周诚去愁,他能解决的。” 刘芬自己就愁死了。 当妈的就爱瞎想,不告诉周诚吧,怕周诚误会。 告诉周诚吧,又怕周诚会觉得麻烦,会怀疑看轻夏晓兰。 279:坐地分钱,见者有份 夏晓兰把事情告诉周诚,并不意味着她啥都不做。 她白天从梁欢口里问出了樊镇川的事,下午那么长的时间,也不仅是磨一把刀。她给羊城拍了电报,让李栋梁和葛剑立刻动身来商都。有人在身边保护着,夏晓兰要安心很多。 本来是要让这两人预考前来的,这就提前了十几天。 夏晓兰也不心疼钱,梁秉安扔下手提包,她翻出了一万块。 这钱她会还给梁秉安? 她又不是拾金不昧的好学生,梁家为了自己的利益,差点把她打包卖给樊镇川,只泼潲水和吓唬一番,夏晓兰才不会轻轻松松放过。 精神补偿费是要点的,比起梁家给她带来的麻烦,一万块的补偿又算不上啥。夏晓兰不缺这一万块,但这笔钱夏晓兰花的没有一点心理压力。不说别的,提前把李栋梁和葛剑从羊城叫来,每天都要算工资的,总的从这一万块里的补贴吧! 梁秉安会不会上门讨要,夏晓兰根本不在乎。 今天她戏精附体,可把李凤梅和刘芬都一块儿唬住。 夏晓兰再要做点啥,大家都不会反对。她和周诚打完电话,回去一看就乐,于奶奶不愧是人老成精,别看老太太有糖尿病,扫大街练出来的手脚麻利,这才一会儿功夫,就把院子的现场收拾完毕。 刚才还洒满鸡血,现在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以84年的刑侦手段,很难恢复刚才的现场。 破坏的太彻底了,连刘芳带到院子里的潲水痕迹,于奶奶都用水冲过。 梁秉安的手提包被于奶奶捡起来放在桌子上。 夏晓兰冲着于奶奶竖起大拇指: “您真厉害!” 于奶奶很坦然接受了这个恭维。用鸡血假装人血骗人,这主意就是于奶奶出的,反正夏晓兰就是为出口气,梁秉安和刘芳两人看见梁欢被“捅”,一瞬间就大彻大悟不可能,夏晓兰就是要让他们尝尝痛心的滋味。 他们能不能改变,夏晓兰并不关心。 她可不是圣母玛利亚,还负责感化别人。 夏晓兰把手提包里的钱拿出来,里面还有梁秉安的工作证。看来这包是梁秉安日常用的,怪不得皮质还不错。夏晓兰把灶火烧的旺旺,直接把手提包扔到了火里。 没有谁会可惜东西,梁秉安的包,留下来给谁用? 包是有主人的,钱却没有。 夏晓兰把一万块给李凤梅,“舅妈,您明天找两家银行存起来,再把您家的钱取五千块给我。” 现在的银行系统根本没联网,也没监控,谁存进去的钱是查不到的。只认存折和密码取钱,连实名制都不需要……没法实名制,86年以后,才会在全国各地依次办理居民身份证。连身份证都没有,又说啥存款实名制。 就是说,梁秉安这钱哪怕是有记号,他把编号全部抄下来都没有。 一存一取的,就是最简单粗暴的“洗钱”,梁秉安带着公安找上门夏晓兰都能不承认。你说拿了你的钱?捉贼要拿脏,你把钱找出来再说,咋证明是你的钱! 本来就是干个体户的,在夏晓兰家搜到上万元算啥,只要编号对不上,梁秉安也没法证明钱是他的。 夏晓兰就是要让梁秉安心痛。 这钱花着多爽快,反正是白来的,她随手就分了李凤梅5000元。剩下的5000元,她准备和于奶奶对半分,天降横财见着有份,她自己留个2500元,也够支付李栋梁和葛剑提前来商都的报酬。 李凤梅就多嘴问了句为啥只取五千? “给您的呀。” “我可不要!” 李凤梅是半点金钱瓜葛都不想和刘芳家车上,她在刘芳面前特别敏感,怕用了刘芳家的钱,以后和刘芳对骂时腰杆子不够硬。 说到底,李凤梅还是太淳朴,不如夏晓兰脸厚心黑。 夏晓兰劝不住,就问于奶奶,“那咱俩一人一半,您敢不敢要?” 于奶奶直接拿了桌上的五千,“不敢要?你这么大方,我就收下了,不用让你舅妈又存又取的,我都一大把年纪了,敢花这钱。” 于奶奶自觉还是出了点力,梁秉安扔下的钱她为哈不要!于奶奶想到自己的存款数额上涨5000元,她满是皱纹的严肃面容一瞬间都放柔不少。为啥不要,她的钱都是给家人攒着的。 刘芬和李凤梅瞠目结舌。 总觉在今晚,这一老一少之间的多了很多默契! 夏晓兰笑眯眯向自己男朋友告状,又愉快把梁秉安的一万块钱分掉。 梁秉安一路开车回河东县,一家三口都被折腾到半死不活。梁欢是身心俱疲,刘芳和梁秉安是心累。这么狼狈,不可能还去梁家二老那里接梁宇,刘芳才不会让公婆看笑话。 三人偷偷摸摸回家,生怕吵醒邻居,让别人瞧见他们的狼狈。 刘芳先给梁欢收拾,梁欢身上各种味道都有,被亲妈捎带上的潲水味儿,还有她被夏晓兰吓得尿裤子的尿骚味儿。也有又哭又闹折腾的满身汗味儿,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别提有多酸爽。 “你快去洗澡,妈给你拿睡衣。” 刘芳也一身潲水味儿,还是把卫生间让给梁欢先用。 梁欢把自己洗了一遍又一遍,用掉了大半块香皂,还觉得自己臭。最后是刘芳怕她着凉,不许她再继续洗。刘芳给梁欢递衣服,梁欢拿毛巾裹着自己,刘芳却眼尖,发现梁欢的腰上有一处青紫。 “那小贱人给你打的?!” 梁欢摸了摸腰,“她之前把我关在服装店的杂货间,后来打开门,我还以为要放我出去,结果腰后面又麻又痛,我就昏了!” 再醒来,她就出现在于奶奶家院子里,被绑的结结实实,看着夏晓兰磨刀,被吓得尿了裤子。 梁欢觉得,腰上那一下不像是打的。腰后面挨打,她咋会失去意识? 梁欢和刘芳自然想不明白,周诚送给夏晓兰的电击器,连羊城的流氓都没用上,梁欢第一个尝了鲜。夏晓兰没电脖子,怕强度没控制好,把梁欢给电死了。这是电击的缺陷,能使人瞬间失去行动能力,却有极小的几率造成心脏骤停,国外的警务人员在执法时会配给电击枪,国内一直是禁用的。 梁欢今天收到的惊吓很大,刘芳匆匆洗了澡,才去陪女儿睡。 梁欢倒是睡着很快,身体上的疲惫没法抵抗,就是睡的很不安稳,总是惊醒。刘芳也没合眼,到了凌晨四点,梁欢睡熟了,刘芳才从她房间出来。 梁秉安也没睡。 根本睡不着,坐在客厅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烟灰缸里的都装不下他熄灭的烟蒂。 瞧见刘芳出来,梁秉安阴沉着脸: “不能让夏晓兰嫁过去了,我想来想去,她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狼崽子,等成了樊镇川老婆,说不定要反咬我们一口。” 280:白眼狼不能嫁过去 梁秉安的话勾起刘芳的愤怒。 是啊,她好心牵桥搭线,虽说有私心,不也是为了给二姐母女俩图谋生路吗?一个离婚的农村妇女,带着个名声不好的漂亮女儿,跑到哪里去别人都要打主意。好好的官太太不当,母女俩都是脑子有毛病! 她们母子俩脑子有毛病没关系,现在咬死不嫁樊镇川,坑的可是牵桥搭线的刘芳。 刘芳这种思维,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她不会反思从头到尾都是她剃头担子一头热,只要刘芬和夏晓兰没有她厉害,那就得听她这个聪明人的话。刘芳从骨子里瞧不起娘家人,窝在农村有啥见识,特别瞧不起二姐刘芬,嫁到夏家那么穷的人家,还被夏家人欺负的死死。 现在更好,连夏家都待不住,离婚带着女儿被赶走。 李凤梅自己和人搞了那么一间店,刘芳心里认为个体户没有国家干部体面,表面上倒是要对大嫂客气几分。能让刘芳平等对话的,最好是有权,其次是有钱! 权在钱之上,要是两个都没有,她是不会尊重对方的。 刘芬和夏晓兰显然就属于两样都不沾边的,沾刘勇的光,现在穿的体面了,那又不是母女俩自己的本事。大哥是亲的,大嫂可不是,刘勇要给母女俩多塞点钱,李凤梅肯定要闹。刘芳以己度人,不知道仅仅面上瞧着光鲜的母女俩有啥值得骄傲! 更叫刘芳生气的是,不嫁给樊镇川,不仅是梁秉安职务升迁的打算落空,事后不被樊镇川穿小鞋都要念一百声阿弥陀佛。而且,她都在公婆面前把话放出去了,这时候说婚事告吹,二老要咋想她? “是个白眼狼,亏你还说要送钱给她当嫁妆,从2000元涨到4000元,还加到10000元,有啥用?那小白眼狼是不记恩的!” 亲外甥女啊,就这样坑她,还对梁欢又关又吓的,谁家亲外甥女能干出这种事? 刘芳愤慨不平。 她就不想想,她都六七年没和娘家人走动。自己过好日子时,想不起来刘芬在夏家受穷,几年没见一面,刘芬惦记着她,夏晓兰对她能有多少感情? 远亲不如近邻,亲戚间不走动肯定要生分。 没有付出过对外甥女的关心,却想着人家万事听她的话,将她小姨的意愿看的比天还高,咋可能呀! 刘芳是赞同梁秉安的话,夏晓兰不能嫁给樊镇川,养不熟的狼崽子嘛,把他们一家三口耍的团团转,当小姨的都跪下求饶了,可谓是丢了大脸。 但是不嫁,樊家那边又咋交待? 真的要让夏晓兰离开商都,远远避着? 这种做法,只对夏晓兰有利,却要留下梁家背锅。刘芳是左右为难,梁秉安一晚上抽了两包烟,烦心的也是这事儿。 “除非,让樊镇川自己不想娶她,等这风头过了,我们再慢慢收拾她!” 梁秉安把烟蒂狠狠按在烟灰缸里,话里的狠辣,让刘芳心跳都慢了一拍。樊镇川咋会改变主意呢,就算夏晓兰现在嫁人,按樊镇川玩女人荤素不忌的行事风格,那也会把夏晓兰抢过去。 他才不管结婚没结婚。 别人的老婆他又不是没玩儿过! 河东县有关樊镇川的风言风语太多,刘芳不肯把梁欢嫁给樊镇川就是这原因。 除非,夏晓兰能在5月前,把自己嫁给比樊镇川还厉害的人,那样,樊镇川想抢都办不到。 可能吗? 能收拾樊镇川的人,哪里是夏晓兰轻易能接触到的,刘芳觉得几率太小。可也说不准,夏晓兰现在不是窝在穷村子里,在省城,遇上大人物的几率很高。在乡下,夏晓兰顶多见到村长,了不起能碰到乡长。在省城,谁晓得夏晓兰能碰见啥人物。刘芳自己就是长得好看,凭长相脱离了农民身份,嫁给了梁秉安。 夏晓兰比她年轻时更好看。 起点也更高。 起码夏晓兰现在是住省城,刘芳那时候,能和梁秉安这样的人处对象都是机缘巧合的运气。 “老梁,要想让樊镇川主动放弃,那只能比樊镇川更有权的。可那白眼狼要是有了这种靠山,你瞧她今天这种态度,我们一点便宜都沾不上,还得担心她报复……” 这法子不行啊。 梁秉安冷笑,“那你说,樊镇川为啥想娶她?” 刘芳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她长得好看呗。” 长得好看,才是夏晓兰最大的优势。刘芳还没傻彻底,自己就回味过来梁秉安的意思。那长得不好看了,岂不是樊镇川自己就会放弃吗? 刘芳的心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老梁,这种事你可别沾上,咱们不能干这种事……” 女人家胆小,女人嘴上说的厉害,其实远不如男人心狠。像夏晓兰那样的已经是狠人,做事儿百折不挠的拼劲,上辈子才会成功,这辈子也很快打开了局面。刘芳是嫌贫爱富的势利眼,可她就是个家庭妇女,让她打小算盘行,斤斤计较替家里划拉点利益没问题。 让她去干啥犯法的事儿,刘芳是真怂。 梁秉安显然也挺了解她,“我就是说一说,你怕啥?我还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碰上这种事,梁秉安自己都瞻前顾后。他是个文职干部,喊打喊杀的事儿本来就不擅长。他总不能找人把夏晓兰脸给划花吧?事情有点纰漏,毁的就是自己前途。当着副局长梁秉安是不满足,那要是副局长都当不了呢! 梁秉安觉得,这事儿还得仔细想想。 刘芳心慌意乱的,一时恨得夏晓兰牙痒痒,一时又觉得梁秉安说的这事儿不靠谱。明明是件好事,二姐母女不识抬举,搞得两家要反目成仇。 “老梁!我想起来了,你那手提包还扔院子里呢,里面装着一万块钱,这可不能便宜那白眼狼!” 一万块钱,是因为夏晓兰要嫁樊镇川才给的。 要是不嫁了,凭啥给啊? 眼下的一万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刘芳是为了梁秉安的前程才舍得掏出来,夏晓兰搞这出戏,梁秉安的前程就飘在了半空中不着地。再叫刘芳给钱她才不肯,真要给夏晓兰出路费钱啊?一万块呢,够她跑美国了! 当时是梁欢在夏晓兰手里,梁秉安才把手提包扔过去。 梁秉安也在惦记那一万块钱的事。 钱肯定得要回来,可用什么方式要?报案说夏晓兰偷盗?这么大的金额,可不是关三五年能解决的。 281:第一时间赶到商都 天亮了,地球照样转动,担不担心的,所有人的日子都照常过。 “蓝凤凰”没有提前通知,临时关了大半天门,还有顾客扑个空,马薇把放货的储物间收拾干净,完全猜不到昨天发生了啥。她也不想猜,这份工作很难得,转正后待遇更好,给私人工作,可不像国家单位那样是铁饭碗,多嘴被开除咋办? 李凤梅今天到11点才来,上午就跑银行存钱取钱去了。 “晓兰呢,又去图书馆了?” 刘芬点头。 李凤梅不知道该说啥,外甥女心得多大啊?昨天把梁家人吓得屁股尿流,拿了人家一万块,这还有闲心去图书馆复习呢。刘芬既喜且愁,喜的是别管遇上啥事儿,都不影响夏晓兰的学习计划,这孩子认真成这样,今年考上大学不是应该的么!愁的是樊镇川要强娶的事一天不解决,就是悬在头顶沉甸甸的石头。 夏晓兰让刘芬别担心,刘芬咋能真的不担心? 就听刘芳她们说的话,刘芬就知道樊镇川在河东县是说一不二的,在河东县没人敢反驳樊镇川的话。 刘芬愁的睡不着觉,早上夏晓兰开业前叫刘芬照常开店,刘芬吞吞吐吐的,说梁家人会不会来找麻烦。刘芬对亲妹妹的性格太了解,昨晚吃了那么大一个亏,今天回过神来,刘芳说不定要找人来店里闹。 “让她来闹,我还怕她不来呢。” ‘蓝凤凰’可比夏晓兰的面子大,商都人不认识夏晓兰是谁,却晓得‘蓝凤凰’开业那天,领导是来剪过彩的。侯秘书没多少人认识,杨局长知名度就比较高了,起码在商都,有杨局的面子,辖区派出所都要对‘蓝凤凰’多照看几分……夏晓兰不怕闹事,因为她也问心无愧,明码实价老老实实做生意呢。 夏晓兰为了万无一失,去商大之前,还跑到派出所去找卓卫萍。 “卓姐,我好像又惹麻烦了。” 夏晓兰不是想让卓卫萍一个小公安去对付樊镇川,她就是想卓卫萍能让人照应下‘蓝凤凰’的情况。再有混混来砸店她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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