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猛虎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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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用完就踹？」「你怎么比我都气？娱乐圈不都是这样的嘛。」我靠在沙发上玩手机，顾淮野退出恋综的消息跳进来。我和闺蜜对视一眼。「靠，他该不会见你不去，他也不去了吧？」「想象力这么丰富，多写几部小说吧。」紧接着，沈意枝以没档期为由，退出了综艺。关于我们三个的谣言满天飞。我没想到，当天晚上，记者就挖出了我和顾淮野以前在一起过的事。清晰的照片，我去酒吧看他唱歌的视频。再结合恋综上，顾淮野说有过女朋友被甩的事，加上有人刻意地引导，网上说，我当初和顾淮野分手，是因为他穷。铺天盖地的骂声来了。骂我嫌贫爱富，骂我玷污了他们的男神，骂我自己甩了顾淮野，如今见顾淮野成了顶流，又恬不知羞地回去挽留，还插足顾淮野和沈意枝之间的感情。而且，网友还人肉出，我上高中打人的事。 #许念初装清纯# #许念初小太妹# #许念初滚出娱乐圈# 偏偏，沈意枝还发声了。「我很早就知道淮野前任的事，都过去了，大家不要被带节奏，其实，换成我，遇见这么优秀的一位前任，也会忘不掉的，甚至做出一些不受控制的事。」变相地坐实我插足他们。「许念初贱不贱？当初甩人的是你，你现在后悔了？吃屎去吧。」「楼上的，格局打开，这种人就不配活着，去死！」我家地址也被扒了出来，大量的记者粉丝涌入小区。连邻居都受了牵连，我报了警，不过警察一时半会儿过不来。我出去处理时，有粉丝手里的臭鸡蛋刚好砸在我头上，鸡蛋液顺着我头发淋到我脸上，湿哒哒的。「贱人，是你自己不要的，现在又去插足别人的感情，要不要脸啊？」「你们知道什么？」闺蜜急了，「念念，你先进去。」人太多了，就在这时，一个身下颀长的人影挤进人群，走到我身边，脱下身上的衣服披在我身上。人群熙攘间，他为我劈开一片净土。「顾淮野来了。」我愣愣地看着他。他应该才从酒局上下来，外套上有股酒气。除却分手那次，我从来没看见顾淮野脸色难看成这样子。「许念初。」我眼眶瞬间湿润了。忽地，他伸手，当着众人的面把我拥入怀中。 12 全场有一瞬间的寂静，下一刻，拍照声、惊呼声、咒骂声。顾淮野高大的身躯遮在我面前，挡下外界所有的视线，他扭头和我闺蜜道：「带她进去。」「好。」我被推了进去。我听见顾淮野对着记者道：「我和沈意枝老师只是简单的同行关系，不是男女朋友，也从没有结婚的想法，我爱的、爱过的，不管在过去，还是现在，从来都只有许念初一个人。参加综艺，也是因为她在我才去，别的，我会让律师和你们谈，包括你们对她对她的造谣诽谤，以及人身伤害。」我脑子里乱成一片。洗完澡出来，就听见闺蜜在客厅接连「卧槽。」她把平板拿给我看。「顾淮野转发了你澄清的那条的微博。」与此同时，他还发了一条视频。视频有些模糊。是当初我打人事件的始末。一开始是有男生尾随女生欲图不轨，被我撞见了，我把人给揍了。接着，他又发了一条。是篇小作文。时间线从我和他谈恋爱开始，附上图片。「她追的我，我先暗恋的她，她甩的我，那又如何？我只是遗憾没有让她多爱我一点。」每隔十分钟，他就发一条。他把以前我俩出去玩拍的照片都发出来了，带上了三亚那张，配文：我抠的图。网友：「好家伙，感情三亚携神秘女友是假，P 图想让前女友吃醋是真，顾哥，你是真的秀儿。」「活久见，我从没见过顾哥一个小时内发这么多条，而且这么急不可耐的样子。」「不是，你们都没发现吗？顾哥原本制定了计划，在节目里也是暗戳戳地表白，想循序渐进地追妻，结果被黑子捣乱，他急了，一股脑全兜底了。」「顾哥在节目里那么高冷，现在被逼得掉马甲，哈哈哈，许念初好像还有些躲他。」「顾哥出道这么久，加起来发的律师函都没今天发的多吧？」「我看了许念初帮女生的视频，真的很感动，当初我在学校被人欺负的时候，要是也有这么一个小姐姐帮我该多少，我就不用抑郁那么多年。」「楼上抱抱。」而且，顾淮野的工作室还发了个微博。「勿蹭。」直接艾特了沈意枝。「笑死，你哥还是你哥，硬刚，就问娱乐圈某姐脸疼不疼？」「话说以顾哥的性子，要么不回应，要么回应就是直接承认，他要是真和沈姓明星有什么，早官宣了。」短短几个小时，形势大变。我微博下全都是喊嫂子的。词条第一。「今天顾哥追妻成功了吗？」闺蜜竖起大拇指：「顾淮野可真刚啊。」我闺蜜作为我经纪人，也发了一条录音。是我当初进圈前，我和她的谈话内容。「念念，你为什么突然想进娱乐圈？」「不进圈的话，好像和他就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我想离他近一点。」后院失火。我去阳台，拨了一通电话给顾淮野，他秒接，本来有很多话要说，可到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良久，我轻声道：「顾淮野，对不起！」他还是不说话。我有些拿捏不准他的心思：「我……」「结婚吗？许念初。」 13 话题跳得太快，我有点儿转不过弯来。「我在你家楼下，东门，我让人上楼接你。」他说完挂了电话。等我揣上户口本，拿了东西和他经纪人下楼时，我才后知后觉，我怎么就答应和他结婚了？大晚上的民政局也不开门啊。没等我想清楚，我已经坐在顾淮野的保姆车上了。他经纪人早不是当初那个，他坐在副驾，笑盈盈道：「顾哥、嫂子，你俩忍忍，这车没挡板，改天我让人加装一个！」 …… 14 我和顾淮野领证了。在网友都在猜，顾淮野追妻何时能成功时。他的工作室，个人账号都晒出了结婚证。祝福的很多。我微博也沦陷了。「啊啊啊啊，嫂子，才一个晚上啊，你矜持点儿，我和我朋友赌了十天！」「完了，嫂子是个恋爱脑，要不众筹送她去挖几天野菜吧，我怕她会被顾哥欺负。」顾淮野毫不避讳地在我微博下回复：「呵呵，结婚当天就打算和我分居，谁欺负谁啊？」「哈哈哈哈哈哈，看得出来顾哥急不可耐了。」「顾哥忍不住了哈哈哈，憋了五年的男人。」「楼上，裤子掉了。」当然，也有沈意枝的忠实粉丝。「顾淮野明明和我家女鹅是一对，上了场综艺就变了，你们都不知道吧，心机婊许念初给顾生了孩子，顾为了孩子，不得不屈服，才和我家女鹅分手的。」我看向顾淮野，身上没有之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远，神色虽淡，可眉眼却很柔和。我拿出手机，对着他侧颜偷拍一张。当晚，我留在了顾淮野家。很清冷的装修风格，厨房里锅碗瓢盆俱全，不过都是新的，一看就是从来不会在家做饭的人。顾淮野有事中途出去了，我给他经纪人发了个消息：「他今晚回来吗？」「回的，不过要晚一些，顾哥在处理一些事，嫂子你不用等我们。」我下厨做了夜宵，和他经纪人说了一声，热在了锅里。我和顾淮野到底有隔阂，没彻底地交心，我挑了间客卧住了进去。闺蜜电话打了进来。「新婚之夜还和谐吗？怎么样怎么样？没打扰你们吧？」我失笑：「他没在。」「新婚之夜他丢下你一个人出去了？顾淮野搞什么？抱着你睡觉不好吗？他别不是底兜得太多，不好意思吧？」顾淮野就不是不好意思的人。分开这么多年，突然重新在一起，成为夫妻，不仅他，连我都有些不适应。「对了，你们之前谈恋爱，有没有那啥过？」我没说话。「艹……谁主动？」「我！」「你可以啊，跟我说说细节！给我点儿灵感。」「你想都不要想。」不过经她这么一提醒，倒勾起我一些回忆。是我主动，不过他诱惑在先。顾淮野这个人有恶趣味，他早就看出我不是乖乖女，我装他也跟着我装。那天我回来，刚巧碰见他洗澡回来，我偷看了很久，虽然什么都没看见。晚上我俩看电视剧，正巧男女主有大尺度戏，他忽而偏头看我，我眨眨眼，才反应过来我的人设，我挺想看，可还是略带害羞地别开了眼。「想试试吗？」我佯装不懂：「试什么？」「不知道啊？那算了。」他略带遗憾道，我懵了一瞬，在他起身时一把攥住他胳膊，他回头看了我会儿，忽而低声地笑了，「宝宝，不装了吗？」我才发现，我被他带沟里去了。有些事水到渠成。虽青涩，却也足够美好。更何况顾淮野这个人学什么都快。思绪一歪再歪，我及时地回笼：「不说了，挂了。」什么时候睡着得记不得了。第二天早上醒来，顾淮野又走了，不同的是，锅里有做好的早餐。还有他发给我的消息。「中午不回来吃饭，别等。」 15 恰好我也有广告要拍，让闺蜜来接我。没想到，遇见了沈意枝。「许念初，聊聊吧。」「就在这儿聊吧，我也没什么不能让别人听的。」沈意枝冷笑一声：「你知道顾淮野和启辰解约了吗？三千万的违约金，你这辈子都赚不到，一个只会拖累顾淮野的人，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不能长久。」说完她提着裙摆，先我进去了。「念念，她在放屁。」「恩，有点儿臭。」我给顾淮野发了条消息。「晚上要是忙完了，早点儿回家，我等你吃饭。」那边很快地回复：「好。」许是顾淮野的原因，又许是别的，我头一次拍广告没被刁难，对方很客气地一口一个姐。拍完广告出来，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妈，我结婚了，和顾淮野。」「啥？不是绯闻吗？你张阿姨女儿和我说的时候我还说不可能，真是顾淮野啊？你大学谈的那男朋友？」我入圈后就告诉我妈，网上不管说得再离谱，都别信，除非我亲口说。「是他。」「那网上说，你俩儿子都有了，是不是真的？」 …… 到底是不是我亲妈？我妈估计也觉得自己想得太离谱：「哪天带回来？」我和他领证领得匆忙，再加上这几天真忙，完全忘了这茬儿。「我先问问他。」回家路上，网上又闹翻天了。「娱乐圈这种地方，能有多少真情实感？上一对秀恩爱的夫妻已经离婚了，要么为了孩子，要么为了钱，等着吧，没多久两人就该离婚了。」 16 回到家，顾淮野已经到了，换了一身休闲服，拎着水壶，在阳台上浇我搬过来的花。「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不是你说的，要一起吃晚饭？」「我以为你还要晚一些，我先回屋换衣服。」闺蜜跟着我进去，关了门，她压低声音道：「不是，你俩怎么回事？怎么不像夫妻？这么客套生疏？」「总不能一步到位吧？」「为什么不能？拿出你以前的勇气来，主动点儿，要实在不行，你就装病，我就不信他还绷得住，我撤了。」家里只有我和顾淮野两个人，又好像回到了五年前一样，又有些不同。我犹豫了会儿：「听说，你和启辰解约了？」「今早刚解约。」难怪这两天忙得见不到人影。我坐在他身边沙发上：「赔了很多钱吗？」顾淮野不说话，凝着我，潋滟的桃花眼里泛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我莫名地有些慌：「我的意思是……唔……」他忽而勾住我脖子，把我拽过去，吻住了我。我敏锐地感觉出他情绪有些不对劲，他眼底有些红，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怎么了？」「要我说没钱了，你是不是又要走？」我一愣，继而慌了，无措地解释：「我没有想走，我只是……」「只是不想我过得不好？所以什么都不告诉我？」顾淮野自顾自地一笑，眼底落了掩盖不住的疼痛，「许念初，我就一傻逼是吧？拿自己女朋友换前程？」我指尖发颤。「你……都知道了？」我垂下头，很快地又抬起：「当初和你分手，不是嫌你穷。」说完，眼底酸涩得厉害。「傻子，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选择你？」就是因为知道他会选我啊，才不想看着他毁了自己前程。人又几个五年能熬得起。「许念初，我爱你。」他忽地告白，我有些懵。半晌，我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爱你。」顾淮野不说话了，定定地望着我，眼底一簇簇的火。很久，他才哑着嗓子道：「再说一遍。」我死活不说，以前在一起时很容易说出口的话，现在反觉得难为情了，我挣扎起身：「我去厕所。」「躲我？」他攥住我。「没有。」「那就再说一遍。」我装死。「待会儿说也一样。」他把我腾空抱起，我攥着他衣领，有些紧张：「要干吗？」「证都领了，你说呢？」 …… 第二天,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一摸手机，已经下午三点了。身侧早就空了，我犯懒，点开手机躺在床上玩。闺蜜消息一个接一个地跳进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连串后，才有正经的一句话：「看你家影帝微博。」疯了吧这是。我点进顾淮野微博，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我的。」图片.jpg。图片上，我和顾淮野十指相扣，落在枕头上。评论区清一色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进来就满地的裤子。」「从来没见过顾哥这么嘚瑟。」「哈哈哈哈，素了五年的老男人，他不嘚瑟谁嘚瑟？就是嫂子腰还好吗？」「呼叫嫂子，呼叫嫂子。」「嫂子害羞了。」「楼上，格局打开，你以为嫂子是害羞吗？不，嫂子那是还没醒。」「哈哈哈哈哈，给嫂子点儿面子，待会儿真害羞了。」「蹲一个嫂子起床时间。」「盲猜十二点。」「一点差不多了。」现在北京时间，三点二十八分。我他妈。好羞耻啊。我欲哭无泪，当没事人一样地点进自己微博，找出昨天去拍广告时我拍的相片放了上去。「结束工作啦！」很好，好歹挽回了点儿面子。我心情很愉快地洗漱去了。洗到一半，顾淮野进来了，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要笑不笑的。「宝贝，你要不要看看，你发了什么？」「工作日常啊。」我点进微博。「哈哈哈哈，嫂子，全国人民都知道了，你昨天去拍广告了。」「哈哈哈哈，嫂子想掩饰自己晚起床的事实，没想到照片上的水印日期暴露了她。」「嫂子，这种事儿下次还是让顾哥来吧。」 …… 脸都丢光了。偏偏顾淮野还在笑。「不准笑了。」「好。」又笑。我气得捏他脸，被他顺势搂住。「宝，你怎么这么可爱？」他把我放在洗漱台上，摩挲着我腰，嗓音很淡：「什么时候纹的？」「和你分手后一个月。」「吃完饭再睡会儿？」 17 隔天，我发现顾淮野腰上也有一个纹身，纹着我的名字。「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他是这么说的。我和顾淮野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网上舆论又反转了。起因是顾淮野和启辰打官司。他是从启辰出来的，启辰也算是他的领路人，为此，网上就说他狼心狗肺，前脚才解约，后脚就反咬一口，还把火烧到我这里来了。他才放出自己查到的证据。当初我录完综艺被黑、被泼脏水，启辰是幕后推手，证据链很足，启辰没法抵赖，把沈意枝拉出来垫背，说是很多黑料都是沈意枝提供的。双方撕得厉害，撕着撕着，当初顾淮野靠着一部剧小火了后，是怎么被启辰雪藏的，启辰又是怎么逼我和他分手的，都曝了出来。而且，扒着扒着，就扒出启辰公司每次签人都是一百个起签，一百个有一个赚钱就够了，剩下的反正有合同，谁要走谁就赔偿巨额违约金，赔不起，就在公司慢慢地耗，至于青春年华都耗尽了，谁在乎啊。而沈意枝，娱乐圈一姐的地位不保，有和她一块儿合作过的演员曝出，耍大牌、故意迟到、刁难新人，还有人匿名举报，她税务有问题，被带走审查。一查，还真有问题，彻底地离开了娱乐圈。我知道顾淮野推了一年工作时，我们正往我妈家。「那这一年你岂不是都在家？」「在家陪你。」我沉默三秒：「可是我刚接了一部古装剧，这是我第一个女主戏。」虽然不是大制作，导演也不是很有钱，不过女主人设很有意思。顾淮野没说话。我戳戳他胳膊：「你不会生气了吧？」「我生什么气？」顾淮野宠溺地一笑，「时间、地点发我，到时候我去探班。」「好。」到家后，顾淮野接过经纪人手里大包小包，我要帮忙，他还不肯。「你不会先抓我领了证，这会儿紧张了吧？」顾淮野要不是有工作，我很少见他穿西装，还穿得这么正式。「没有。」他神色没什么变化，我也就没放在心上。「来了。」我爸妈一块儿开的门，我早就和她说过我们今天要来，我妈本来就有点儿看颜，看见顾淮野，哪儿哪儿都满意，嘴巴都要咧上天了。「来了啊小顾，快进来进来。」「叔……爸，妈。」「诶。」我妈笑得合不拢嘴。我爸冷着张脸：「还是叫叔叔吧，毕竟你俩婚礼也没办，领证也没事先和我们打过招呼。」「是我考虑不周，今天特来请罪，我也和我爸妈说过了，他们在赶来的路上。」「什么请罪不请罪的，别听你爸说，先进来。」「好。」我爸妈住的房子有些年头了，装修也挺久的，进门有门槛，我听见皮鞋绊在门槛上的声音。接着，顾淮野一个趔趄，直接跪在我爸妈面前。 …… 屋子里安静了一瞬，我爸崩不住了：「你这孩子怎么一进门就行那么大礼？行了，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我妈把他扶了起来，顺手在他兜里塞了个红包，「礼都行了，红包也收着吧。」「谢谢爸妈。」我憋笑。我就没见过顾淮野乖得像条小狗的样子。吃过晚饭，顾淮野和我爸在客厅，我妈悄悄地把我拽进屋。我懂，她老人家肯定要煽情一把的，我眼泪都准备好了。「妈，我都知道。」我妈惊讶：「你都知道啊？那行，妈长话短说啊，妈看那个网上说，小顾要休息一年，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怀上了？」 …… 「没怀啊？」我妈皱着眉头，「小顾是不是不行啊？待会儿走的时候让他带点儿你爸的补药。」 …… 18 月底，我和顾淮野父母双方见面了,商量了结婚的事。进组前一个月，我和顾淮野故地重游，学校放假了，人很少。到「零点」酒吧时，他停住了脚步，「要进去看看吗？」「走。」酒吧开门了，不过这会儿没人，老板在柜台盘点账目。还是那个老板，没换人。顾淮野摘下口罩、帽子：「张老板！」对方愣了会儿，刚要说什么，见到我后话锋一转：「顾哥来了，这是嫂子吧？快进来快进来。」「你常来？」我问。「来过一两次。」当晚，我和顾淮野留在了酒吧，老板给我俩准备了一个半开放式的小包间，视野好，又隐蔽，是个很好的位置。我想起当初我在酒吧蹲他的一幕：「顾淮野，你那次是不是被我帅到了，然后就喜欢上我了？」「不是。」「恩？」他笑：「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上你了。」顾淮野说，他高中就认识我了。就我见义勇为那次，他和几个朋友本来打算见网吧了，看见了想帮一帮，没想到有个姑娘拎着块儿板砖从墙上蹦下来，直接把人给揍了。他那时候就想啊，怎么会有这么虎的女生，穿着裙子呢。他外套都脱了，我愣没看见他，直接走了。不过那会儿高三关键时候，他也没来打扰我。「我本来打算和你考一所大学的。」「那为什么没考？」「因为你给了我错误的消息，我报了 A 大，你报了 B 大。」我想起来了，我就说那段时候怎么有几个外班的人变着法地来问我要报哪里？我就随口说了一个 A 大，其实我喜欢 B 大，听说 B 大食堂的饭比较好吃。「一开始我以为你对我没那意思，后来发现，你来看我唱歌，次数多了，心里隐约地感觉到，不过不确定，我就故意放消息出去，说我喜欢乖的，你还真上钩了。」说到最后，顾淮野桃花眼里掩饰不住的得意。「心机狗！」「宝。」他忽然凑过来，眼底盛满细碎的光，「给你唱歌好不好？」我看了下外面，人不算爆满，可也不算少：「能唱吗？」「你想听就能。」半个小时后，顾淮野上台了。他穿着很随意，戴着鸭舌帽，光又打得暗，一开始没人认出他来。直到他唱起来。「今天这歌手声音怎么那么像我爱豆？」「不是像，就是好吗？啊啊啊啊，顾淮野……」「大家好。」顾淮野磁沉的声音传来，「今天单纯地想给我太太唱首歌，各位朋友帮个忙，发圈的、发微博的，等结束了再发可以吗？」「顾哥，你是不是要求婚啊？」顾淮野勾唇一笑：「是啊，所以还请大家帮我个忙，领证的时候就很匆忙，我不想让她被求婚的时候体验感不好。」「嫂子，嫂子！」全场都在欢呼。台上的显示屏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播放着我和顾淮野点点滴滴。有我高中时扎着高马尾的照片。有我大学时来偷看顾淮野唱歌时的。有我们一块儿在出租屋里的。还有上恋综时他拍的。灯亮起，我看见满室的鲜花气球，看见蛋糕被推上来，看见顾淮野捧着花束朝我过来时，我才知道，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在人群注视下，他单膝跪地：「许念初，五年后再次和你相遇，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虽然领证了，可我还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嫁给我？」「要。」他起身，笑了，把我拥入怀，低头吻了下来。当晚，微博爆了。 #顾淮野「零点」酒吧献歌求婚，两人深情拥吻# 「啊啊啊啊，就在我家门口啊，我恨，我为什么没出去溜达一圈？」「还是好姐妹吗？酒吧那么多人，竟没一人传消息出来，下回顾影帝开演唱会，你们别指望我手下留情。」顾淮野也发了条微博。「得你，一生之幸。」（完）备案号:YXX1nd2bmjuwxJ55aIbdyg 第1章高考恢复后，我是村里第一个报名参加的知青。却在高考那天临进考场时，被生产队的村民团团拦住： “宋知青，你快回家吧。别参加什么考试了！” “你男人为了给你补身体，今早上山打猎从山崖上摔下来快死了！你现在回去还能见他最后一面！” 我脑子嗡的一声，转身就要和村民们往回跑。肚子里七个月的胎儿却在这时狠狠踹了我一脚。接着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在我脑中炸响： 1. 我脚步微微一顿，惊疑不定地看向四周的村民。他们脸上满是焦急和催促，似乎完全没有听到那道声音。着急到产生幻觉了吗？我压下心头不安，正要继续往村里跑，腹中却猛地传来一阵剧烈的胎动。那道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明显带着急切。我浑身僵住，手指颤抖着抚上小腹。掌心下清晰的胎动让我不得不相信，这声音真的来自我的孩子。那道童声忽然低下去，带着几分委屈和心疼：我的脚步不自觉停住，脑子里乱成一团。 “宋知青，咋不走了？你男人都快不行了，你还愣着干啥？” 婶子们皱眉催促，见我还不动，有些脾气火爆的直接上手拽住我： “磨蹭什么！赶紧回去！” 我下意识跟着跑了几步，手指无意识揪住衣角。陆峥...会骗我？那个冬天给我捂脚、夏天替我扇蚊子的男人，会联合寡嫂算计我？可腹中的胎儿急得直踢我：我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 “我不回去！我...我得去高考！” “啥！？”村民瞪圆眼。 “你这女人咋这么狠！男人都要死了还惦记考试！没见过这么心狠的！” 说着拉着我就要接着往前跑。我挣开，后退一步：“要是陆峥不行了，我更得参加高考！我考上大学回了城，至少能给孩子谋条出路。” 几位婶子面面相觑，似乎有些动摇。但村里的男人直接黑了脸： “我答应小陆必须带你回去！你今天说什么也得跟我们走！再说就算你不回城里，村里也饿不着你！” 说完，几个汉子一起架住我，硬生生把我拖上牛车。眼看着离考场大门越来越远，肚子里的小家伙哇的哭出声：我心疼地摸了摸肚子，知道今天的考试是去不成了。但是如果宝宝说的是真的，陆峥真的和柳青青一起诓骗我，我也不能坐以待毙。我强装镇定，扬声对赶车的大爷说：“您先送我去邮局吧，我给娘家去封信要点钱，万一峥哥还有救，去卫生所总需要钱。” 大爷嘟囔几句，到底还是把牛车赶到邮局门口。我咬咬牙写了份加急电报给爸妈。肚子里的小家伙怯生生地：听到这句话，我鼻头一酸，轻声安抚道： “姥姥会的，姥姥很疼妈妈的...” 牛车颠簸着驶向村子，我的心却比这土路还要坎坷。走到家门前，透过门缝，我看到的却是本该‘重伤垂死’的陆峥，正和柳青青紧紧抱在一起。 2. 哪怕早有准备，亲眼见到这一幕时，我的眼眶还是猛地一热。屋内，柳青青哭得梨花带雨： “弟妹还怀着孩子呢，万一遭不住打击怎么办？其实你和弟妹去城里，我自己留在村里没关系的...” 陆峥直接打断她：“她没那么脆弱。” 他声音冷静得可怕，转头看向柳青青时却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况且答应大哥会好好照顾你，就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已经收到华大的特聘书，等三天后我借出殡脱身，到时你就拿着她的身份跟我一起走。”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等过几年稳定些，再把书宁接到城里。” 柳青青破涕为笑： “峥哥，谢谢你帮我...我真的不想骗弟妹的，但是我一个寡妇留在村里真的害怕...” 柳青青一个寡妇不能待在村里，我就可以？我死死攥住门把手，指尖都掐得发白。肚子里的小家伙气得直发抖，带着哭腔喊：我胸口剧烈起伏，眼前的木门突然变得模糊。这就是我当年宁可跟爸妈决裂也要嫁过去的好丈夫。为了照顾寡嫂，就能毫不犹豫地牺牲我和孩子。我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冷笑。既然要做戏，那就大家一起演个够。等着屋内两人整理好伪装后，我才假装踉跄地推开房门。柳青青立马哭哭啼啼的扑过来： “弟妹，你怎么才回来...峥哥一直撑着不肯闭眼，就为见你最后一面...” 她拽着我拖到陆峥的床边，声音都带着颤抖： “峥哥，你睁眼看看，是书宁回来了！” 陆峥躺在那里，脸色煞白，额头上缠着渗血的纱布，胸口几乎看不出起伏。我看着他们表演，只觉得可笑至极。若非刚刚亲眼所见，怕是真要被他们骗过去。陆峥艰难地睁开眼，嗓音沙哑： “书宁...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对不起，耽误你考试了...” 我心底嗤笑，面上却泪如雨下： “我听到消息，急得动了胎气，这才路上耽搁了...” 陆峥眼底闪过一丝真实的慌乱，下意识就想坐起身：“孩子没事吧？” 我直直地看向陆峥的眼底，轻声问：“峥哥你也会担心孩子吗？” 他猛地一僵，心虚地撇开眼：“我们的孩子...我当然关心。” 顿了顿，他又补充：“毕竟以后...这就是你唯一的伴儿了。” 说到这，他眼神划过一抹歉疚，难得说了几句嘱托。我掩去眼底的嘲讽，哽咽着说：“峥哥放心，我一定会把孩子养大，告诉他他爸爸是个多好的人...” 陆峥闻言面露复杂。他死死盯着我的肚子，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书宁...其实...” 柳青青突然插话：“峥哥你放心，书宁以后我会帮着照看的，你就安心去吧...” 陆峥的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颓然倒回枕上：“书宁...给孩子取名叫念安吧。” 他喃喃说完最后一个字，就慢慢闭上眼睛，胸口也停止了起伏。 “峥哥！你就这样走了，我和孩子以后怎么办？” 我立刻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扑到床边，手上不停地锤打着陆峥的脸。柳青青眼见着陆峥被打的鼻青脸肿，连忙拦住我： “弟妹，节哀，现在最要紧的，是将峥哥入土为安。” 我打够了，才扶着肚子盯着陆峥意味不明地轻笑： “对，最重要的是——入土为安。” 3. 陆峥的葬礼办得风风光光，村里给足了面子。我穿着孝服日日守在灵前。看着柳青青假惺惺地抹眼泪。看着她趁人不备时偷偷往棺材里塞水和干粮。我死死掐着掌心，直到血腥味在嘴里蔓延，才勉强压下那股想要撕碎这对狗男女的冲动。终于到了陆峥和柳青青约定好出殡的这天。柳青青借着帮忙整理遗物的由头，偷偷翻走了我的身份证明和返城材料。出来时，还暗中和灵堂里装死的陆峥对了个视线，二人眼底满是藏不住的笑意。肚子里的小家伙急得踢脚。我轻轻拍了拍肚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笑吧，待会儿让你们哭都哭不出来。 “宋知青，”大队长走过来，“时辰到了，该起灵了。” “等等！” 我深吸一口气，在所有人目光里缓缓站起身，红着眼眶，声音哽咽却坚定： “峥哥是在山里走的，我怕他睡得不安稳，特意托人打了九根棺材钉，请叔叔伯伯们钉牢些...免得日后有野兽刨了坟。” 说着，我从怀里掏出那九根铁钉，每一根都足有三指粗。 “不行！” 柳青青尖叫着冲过来，脸色惨白： “不能钉！钉这么牢...人怎么出得来！” 话一出口她就猛地顿住，满院子的人像看傻子一样看她。 “死人出来干啥？”婶子们皱眉看向她。柳青青慌乱地绞着衣角，脸色煞白： “我、我是说...棺材钉太牢，魂、魂魄会被困住...” “嫂子这话说的，安魂钉哪有困住魂魄的？” 我抹着眼泪上前，“峥哥平日待你亲姐一样，你就忍心让他走得不安心？” 我用手指悄悄掐了下大腿，眼泪顿时涌出来， “各位叔伯评评理，我不过是想让丈夫入土为安，嫂子为什么百般阻挠？” 村民们立刻帮腔： “就是！人家正头娘子都没说啥，你一个寡嫂瞎掺和啥？” “钉牢些好，免得被野物糟蹋了！柳青青，你该不会是存了什么歪心思吧？想偷小陆陪葬品？难怪之前一直往里面丢钱...” 柳青青被众人说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仍不死心，扑上来就要抢钉子： “不行！不能钉！不能...” 大队长不耐烦地一挥手： “行了！别耽误时辰！” 他直接让人把柳青青拽到一边，吩咐道：“钉！钉牢实些！” 柳青青挣扎着，眼里全是惊恐，却一个字都不敢再说。这棺材是上好的柏木，再加上这九根三寸长的铁钉，陆峥就是变成苍蝇也飞不出来。我看着铁锤一下下砸在棺材钉上，钉子一寸寸没入厚重的棺木，几乎克制不住嘴角的笑意。就让这出戏这样入土为安吧。 “宝宝，”我轻抚着肚子，“你会怪妈妈吗？” 小家伙在我肚子里轻轻踢了一下： “妈是为了保护我们！上辈子渣爹把咱娘俩扔在村里饿死的时候，可没手软过！” 可最后一根钉子即将钉下时，院门突然被踹开。陆峥妈妈披头散发地冲进来，直接扑到棺材上，疯了一样去扒那些钉子： “拔出来！都给我拔出来！谁准你们封死的？！” 她冲到我面前，扬起手‘啪啪啪’地一掌掌扇在我脸上。我被打得踉跄几步，脸颊火辣辣地疼，却死死护着肚子不敢还手。 “你个丧门星！要不是你，我儿子怎么会上山摔死？！” 陆峥妈妈面目狰狞，指着我破口大骂，“现在还敢把棺材封死？！问过我没有？！” “我还没看我儿最后一眼！” 我捂着脸抬头，正好看见她眼底的心虚。好啊，原来全家合起伙来骗我。大队长赶忙过来拉人，我却捂着脸，眼泪簌簌落下，声音凄楚： “妈，峥哥没了我比谁都伤心，但这钉子还不是怕山里的野物刨了坟？您和嫂子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拦着我...” 我抬起泪眼，直直看向她： “难不成...是陆峥没死？你们怕棺材封太死，人会憋死了？” 陆峥妈妈脸色骤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就在这时，棺材里突然传出一声清晰的敲击声。所有人脸色大变，现场瞬间鸦雀无声。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村长突然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手里高高举着一封电报： “书宁！你爸妈到县里了！问你电报里说的陆峥假死是怎么回事？” 第2章 4. 全场死寂。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下一秒。棺材里突然传来激烈的敲击声。所有人都盯着那具不断震动的棺材，脸色煞白。 “诈、诈尸了？！” 有人惊恐地后退。 “不是诈尸！” 柳青青尖叫一声，和陆峥他妈同时扑向棺材，十指拼命抠着钉死的棺材板：“快！快打开！” 陆峥他妈哭喊着捶打棺材：“我儿要被憋死了啊！” 几个村民手忙脚乱地找来撬棍，七手八脚地撬开棺材盖。大队长沉着脸走到我面前：“宋知青，你电报里说陆峥假死是什么意思？” 没等我回答，陆峥就满脸涨红地从棺材里爬出来，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眼神慌乱地扫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瞬间变得愤怒： “宋书宁！你故意的？你想害死我？” 我冷笑：“害你？不是你自己要装死的吗？” 陆峥脸色一变，正要说什么，柳青青已经扑进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峥哥！你没事太好了！我就说你还有救，可弟妹偏要说你死了，逼着我给你办丧事...” 她指着我尖叫，“弟妹你为什么要把峥哥活埋！” 陆峥他妈冲上来就扇了我一耳光： “大家看看！这毒妇谋杀亲夫啊！要不是我们来得及时，我儿子就被她害死了！” 村民们面面相觑，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真没想到宋知青这么狠...” “怪不得非要钉棺材，原来是存心要人命！” 我气得浑身发抖，肚子里宝宝也气得不行。我定了定神，直直看向他们一家三口： “分明是陆峥你假死，让柳青青顶替我的身份跟你回城，柳青青怀里还有我的身份证明！” “柳青青！你敢让人搜你的身吗？要是不认，我们可以报革委会！” 5. 柳青青脸色煞白，下意识往陆峥身后躲。陆峥咬牙，突然转向村民们： “各位叔伯，我出此下策也是迫不得已...大哥临终前让我照顾嫂子，她一个寡妇在村里实在艰难，我才想让嫂子先拿书宁的身份跟我回城...” “我怎么可能不管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