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尘（出轨H 伪叔侄）_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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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太后语气淡淡，似乎真的有一丝倦意。我入了牢房，终于又见到了父亲，这些日子的关押，父亲清减了许多，神采却是奕奕。我禀明了来意，父亲长叹一声，他说早知会有今日，他无愧于先帝，可见到了我，最终还是折断了笔。出牢房的那一刻，外面的阳光太过刺眼，我微眯眼，看见陛下就站在光影中。 “走吧。”他走来过来牵住了我的手：“老师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我一开始想要挣扎，可是他握得是那样紧，令我有了些许心安。但偏偏事与愿违，父亲的笔虽折断，可那一篇《乱国赋》却是不知怎的传了出去。若是平常檄文倒也罢了，这世道不满女子执政的人多了，可那文中偏偏提到了先帝死因。众所周知，因为大苑酋部的鱼死网破，先帝死于披香殿的那一场刺杀。可我爹却在文中写道，是太后与大苑暗中勾结，害死了先帝，为的是携幼子以掌朝政。当年先帝死后，太后的确是很快就掌握了朝中大势，确实也招致过不少人猜疑，当一大批异己被铲除之后，这件事也就无人敢作声了。此时被重新提及，无疑是在触太后逆鳞。可还未等到太后下旨降罪的消息，却等到了我爹就在狱中撞柱而亡的消息。我爹死前留下了一封遗书，上面说道他幸有先帝知遇之恩，才有后来沈氏郎君，先帝死因疑云，只因幼主年幼，不敢轻举妄动，如今天子将要及冠，劝谏还政无果，恐夜氏皇权将窃，如今他主动赴死，但愿祸不及后人。此事一出，不仅是朝中，市井坊间都众说纷纭。先帝的死重新被提及，无疑是在暗流涌动的湖面中又荡开一处涟漪，于朝中又是一场血雨腥风。我流了几日的泪，一家团聚，终究是回不去了。祸不及后人，只是没想到太后真的没有找过我。最后是陛下亲自为我父亲收的尸，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雪，都说忠臣冤死，天降大雪以示不公。那日的雪无疑是在众人的心中下了一剂作证。听说太后很生气，可面对流言，她这次却没有任何制止。她甚至亲自出席了葬礼，在父亲棺念了一句沈公愚昧且蠢。陛下与太后大吵了一架，他最信赖的恩施与从未谋面的父亲的死，间接的或直接的，都与他的母亲有关系。吵得最凶的时候，太后说，你们夜氏的皇帝，真像啊，像得他她悔啊，早知都死了干净，何必为你操这个心。吵完这一架后，太后就病了。陛下去请过很多次安，太后都没有见。陛下对我说，从前他多么希望可以脱离太后的管束，如今太后不理他之后才发现，原来独自一人是会想念娘亲的。直到陛下及冠那日，太后才出了宫门，入宗庙为陛下加冠。那日陛下很高兴的对我说，太后准许他自己择选皇后，他要立我为后。我一时呆住了，我是沈渊之女，太后是不会同意的，那些适宜女子的画像早已经送入宫了。娘说不奢求就不俱失去，我如今能平安相伴陛下左右已是难得。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太后竟对此没有异议。旨意下来的那一天我是懵的，圣旨上写的是我的名字没有错，可太后怎么会如此，我想她应是讨厌我的。我怀着好奇的心去见了太后，带着病容的太后憔悴了不少，可身上的气质却相较之前多了些许威压。她朝我看了一眼，这一眼，有些长，似是打量。半响之后，她才点点头：“你够美，与陛下又有青梅竹马之谊，他还年少，一腔热血可以为你不顾后果，等他掌了权就会明白，这世间多的是无可奈何，哪怕是君王，也多的是处处掣肘。你成了皇后之后，无家世支持，便唯剩他一颗真心可活，你要想清楚。” 太后说的这些话，我不太懂，但我知道太后是在提点我。虽然我父亲因她而死，但我还是感谢她能对我说这些话的。我还是忍不住问她，为何同意立我为后。太后只是笑笑，“陛下心悦你，哀家也没有办法。” 就在我被封为皇后的那个秋天，太后薨世了。世人都说太后还政于陛下的原因，是因为那篇《乱国赋》，可我从太后常是下垂的眉眼看得出，太后是真的倦了。太后死后，卫国公辞官扶灵柩归凉州，太后曾说过，她要回凉州的，但回去的只是一副衣冠。陛下违逆他母亲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她与先帝合葬。我不知道那西陵之下多的是久未得见的夫妻团圆，还是怨偶的再一次纠葛，只知道那凉州以北三百里，又添了一座衣冠冢。那旧友兜兜转转，终不得相聚。后来的后来，我当了皇后许多年以后，我明白了太后对我的那些话，也知道当初我该是归于平籍的，是陛下朱笔亲自要将我调入宫中。从此重重宫墙，就是我的一生。因为一碗没盐的猪油下奶汤，婆婆和我大吵一架后进行了第三次自杀。她被救下来后，我的心跳狂飙到呼吸困难，甚至头晕恶心。赶在大伯哥与丈夫指责我之前，我先拟定好了离婚协议。毕竟是一场婚姻，应该谁都不想出人命吧！ 1 “哎呀，没天理了呀，我好好的来伺候儿媳妇的月子，竟然还被这嫌弃那嫌弃的。” “炖了一早上的汤，说掀就给我掀了呀，我活不下去了呀！” 听到这话，我只觉得耳鸣声越发严重，这样的控诉，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了。不知道为什么，婆婆赵丽芝好像化身为跳楼机，消防员都来第三次了。每次她坐在天台的护栏上，深深控诉着我的不识好歹。我身边就会有大量的人站出来指责我，就连消防员和警察都在劝我对老人好点。 “老人年纪大了啊也是一番苦心，你们平时多让着点就行。” “这个老太太是咱小区的，每天出门买菜变着花样给媳妇弄饭吃，这媳妇儿也太黑心！” “真是可怜这老太太啊！” 听着这些人的话，我只觉得呼吸困难，头晕眼花到想要吐。消防员将赵丽芝送回了我家，临走的时候还在劝我。 “都说这老人就是个老小孩，平时多让着点吧，好歹人家还想着照顾你呢。” 我摇摇头想要告诉他们，他所谓的照顾根本就是一场折磨时，却发现怎么也说不出口。 “虽然大家都知道她不会真的跳楼，但这样折腾久了，也是浪费公共资源，邻里邻居也挺闹心的。” 我知道他们也是好心规劝，和我的苦楚又能向谁去说？大伯哥正在屋子里照顾婆婆，我坐在客厅里，听他们一句句的咒骂着我，只觉得心灰意冷。在大伯哥还没有出来的时候，我打电话给找好律师，让他帮忙拟一份离婚协议。电话刚挂断，丈夫李山明就提着公文包回来了。他看了我一眼，就急忙去了婆婆的屋里，婆婆一见到他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由大伯哥配合，两个人再次将我今天的恶行说了个遍。所谓的恶行，就是为了让我下奶，用白水煮的猪蹄黄豆汤被我打翻了。为了保证奶水纯正，不会饿到她的孙子，那汤里没有加任何佐料，猪蹄上甚至还有毛。看到那上面浮的一层油，我恶心的便往洗手间里冲。冲出去的时候撞到了婆婆，这才打了那碗汤。然后她就不依不饶的冲到了天台上，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李山明出来以后，坐在我身边唉声叹气。 “你能不能懂事一点，我妈和我哥大老远的来照顾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愣愣的看着他反问：“是我让他们来的吗？” 李山明听了这话，有些不耐烦。 “你别不识好人心了，我妈都被你逼成什么样了，她一个人拉扯大我和我哥不容易，你就不能让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