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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因为他把初恋放在身边做秘书,她和他冷战了。 冷战第一天,他带着初恋回家,给他出差收拾行李; 冷战第二天,他和初恋呆在同一个房间,孤男寡女的交谈了一夜; 冷战第三天,她听到他对好友说后悔娶了她,觉得她就是一个大麻烦。 所有人都知道她爱惨了他,都在赌她还会撑几天再去找他, 那一刻,她清晰地认识到这段感情里自己有多卑微。 于是,她放下酒杯,低头轻笑:“我赌一辈子。” 说罢,她不顾众人惊愕的脸色转头就走,却撞上一直站在身后的他, 四目相对,他无动于衷,好像又在说她无理取闹, 她不再看他,忍住心中酸涩:“我们离婚吧。” 车祸醒来后,她的记忆停留在了二十岁。 二十岁的她,明媚张扬,朋友众多,二十岁的她,明媚张扬,朋友众多,最喜欢的就是美术和赛车。 可她听闺蜜说,现在的她已经嫁人了,还为了那个男人改邪归正,日日为他洗手作羹汤,成为了标准的贤妻良母! “不是吧……”她神情凝滞了,“我为了他改变到这种程度?” 不料闺蜜摇摇头:“还不止呢。” 她缓了好一会儿,突然出声问:“既然我为他改变了这么多,那么他人呢?” “我受伤住院,醒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怎么不是他?” 闺蜜却缄默不语。 就在这时,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病房。 他正在打电话,对着那头说:“总裁,太太已经醒了,您要过来看看吗?” 下一秒,却听见听筒里传出他冰冷淡漠的声音:“死了吗?没死不用告诉我。”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 她愣了愣,心头火倏然烧了起来:“他说什么?” 话落,她不顾闺蜜的阻拦就冲到了他的公司。 他的公司在市中心。 她看了眼,径直走去前台:“我找你们总裁,他的办公室在几层?” 靓丽的前台看见她身上的病号服,压下眼底的讥讽,扬起标准笑容:“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她皱起眉:“我是他的妻子,还要预约?” 前台的笑容顿时消失:“总裁没有妻子,女士,如果您是来闹事的,那我就要叫保安了。” 她神情不像说谎,她心头平添了一抹烦躁。 见她不动,前台脸色更严肃:“这位女士……” 话没说完,另一旁总裁专用电梯“叮”了一声。 电梯门打开,走出来的男人面容清冷,五官如上帝亲手雕刻般完美凌冽。 正是他。 她只怔了两秒,就大步朝他走了过去。 大厅里所有人都望了过来。 她质问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见他身后的漂亮秘书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您认识她吗?” 隔着几米的距离,她看见他淡淡看了自己一眼。 而后就收回目光,嗓音凉到极致:“不认识,赶走。” 说完,他就径直走出集团,坐上门口那辆黑色迈巴赫,扬长而去! 她愣在原地,好半天都没能回过神。 直到匆匆赶来的闺蜜一把将她送回了家。 站在别墅门口,她看着门上的密码锁犯了难。 输入自己的生日,显示“错误”。 他的生日? 电子锁“滴滴”两声,依旧错误。 她皱起眉,身侧从后面突然伸来一只手摁下密码。 0308,密码正确。 大门应声而开,她转过身就对上他那一双漆黑漠冷的眼眸。 她心跳少了拍:“你··” 话没说完,他冷声打断了她:“助理说你忘记了很多事,怎么,闹自杀还不够,现在开始装失忆了? 她一瞬如坠冰窟。 她出了车祸,他丝毫不关心,甚至连医生给出的证明都不相信。 她气极,转身想理论,还没动作,先看见跟在他身后的女人。 女人对她点了点头:“又见面了,太太。” 是她,跟着他的那个秘书。 可她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下一秒,一个画面在她眼前闪过。 那是她仅存的记忆里最后的画面— 她去他的学校找他,却看见他和一个女生在小树林里缠吻。 那个女生……就是此刻面前的这个女人! 昔日的恋人,如今亲密的上下属……原因不必多说。 她无法假装不在意。 她盯着秘书,攥紧了手:“秘书的工作,包括跟着上司回家吗?” 秘书怔了瞬,仍旧保持温柔笑意:“太太误会了,总裁今晚要出差,我是来帮忙收拾行李的。” 话落,秘书朝她轻一点头,就越过她走进门内。 她转过身,看着两人前后上楼的背影,指甲快把手心掐破。 没一会儿,他和秘书带着行李箱离开。路过她时,他完全把她当作了空气。她积攒了满肚子的委屈和生气,却没有地方发泄。 他出了三天的差,她就在外面玩了三天。 酒吧。 “干杯!”玻璃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仰头饮尽一杯,终于觉得有件事是顺心顺意的。 这时,有人突然指向旁边小声道:“那是你老公吧?” 不远处,昏暗灯光里,他和好友的确坐在不远处。 她眯眼瞧了瞧,拿起酒杯就走过去。 他天天不见人影,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她想找他真是比登天还难。 没想到在这碰见了。 正好,那她就趁此机会好好问问他一她走到他身后,刚要伸手去碰他。 却听他旁边的好友忽然提高声音:“你说什么,你后悔和她结婚了?” 她脚步一滞,手也停在半空。 紧接着,他低沉淡漠的嗓音响起:“嗯,这么多年,她闹得没完没了,这次还装什么车祸失忆。” 好友皱起眉:“她为你改变了多少,这些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可他神情没有一丝波动变化:“她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学得再像,她也不可能成为懂事贤惠的人。” 她手垂落身侧,心脏骤停一瞬。 仿佛被万箭穿过,浑身僵硬难动。 好友还想再说什么,然而一侧眸就看见了她。 不等他出声,她凝息开了口:“所以在你眼里,我这些年的付出和改变,都是小丑行径对吗?” 他动作停住,拧眉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他依旧无动于衷。 他的不回答,已经是给她的答案。她点了点头,将眼眶里的酸涩生生忍住:“好……既然这样。” “我们离婚吧。” 车祸后醒来,言茗清的记忆停留在了二十岁。 所有人都告诉她,魏禾煜是她的丈夫。 言茗清指着站在病房门口的男人皱起眉:“不可能,昨天我还看见他和学妹接吻了。” …… 言茗清失忆了。 此刻她坐在医院满是消毒水味的病床上,盯着手机上的婚纱照看了足足十分钟。 最后还是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其实我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并且四年前我就和魏禾煜结婚了?” 好友阮蓝荟认真地点了点头:“是的。” 言茗清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倒回了病床上。 魏禾煜是她的青梅竹马。 他自律理智,倨傲清冷,十八岁接管家族企业,自小就是大院里最优秀的人。 而言茗清和他完全不一样。 她没有学习天赋,反而在艺术上大有造诣。 十八岁那年她考上最好的美术学院,获得各种奖项的同时,她还是赛车比赛的冠军。 他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所以纵使言茗清从十几岁开始就喜欢魏禾煜,也没想过自己会嫁给他。 言茗清的记忆停留在了二十岁。 她接受消化完了这一切,突然从病床上惊坐起:“我的纹身呢?” 她手臂上那些漂亮酷炫的图案都哪去了? 阮蓝荟叹了口气:“为了魏禾煜,你都去给洗了。” “不是吧……”言茗清神情凝滞了,“我为了他改变到这种程度?” 不料阮蓝荟摇摇头:“还不止呢。” 言茗清缓了好一会儿,突然出声问:“既然我为魏禾煜改变了这么多,那么他人呢?” “我受伤住院,醒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怎么不是他?” 阮蓝荟却缄默不语。 就在这时,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病房。 他正在打电话,对着那头说:“魏总,太太已经醒了,您要过来看看吗?” 言茗清下意识屏住呼吸,病房里一瞬莫名很安静。 下一秒,却听见听筒里传出魏禾煜冰冷淡漠的声音:“死了吗?没死不用告诉我。”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 言茗清愣了愣,心头火倏然烧了起来:“他说什么?” 她一把掀开被子,在阮蓝荟和助理反应过来之前就冲出了病房。 到一楼,言茗清走出医院,在路边拦了辆车就坐进去:“魏氏集团。” 她一向是个冲动的性子。 她倒要去找魏禾煜,当面问问他刚才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魏氏集团矗立在市中心。 言茗清看了眼,径直走去前台:“我找魏禾煜,他的办公室在几层?” 靓丽的前台看见她身上的病号服,压下眼底的讥讽,扬起标准笑容:“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言茗清皱起眉:“我是他的妻子,还要预约?” 前台的笑容顿时消失:“魏总没有妻子,女士,如果您是来闹事的,那我就要叫保安了。” 她神情不像说谎,言茗清心头平添了一抹烦躁。 难道这整个公司都没人知道魏禾煜结婚的事? 见她不动,前台脸色更严肃:“这位女士……” 话没说完,另一旁总裁专用电梯“叮”了一声。 电梯门打开,走出来的男人面容清冷,五官如上帝亲手雕刻般完美凌冽。 正是魏禾煜。 相比言茗清记忆中的他,现在的他的确多了几分成熟气质。 她只怔了两秒,就大步朝他走了过去:“魏禾煜。” 大厅里所有人都望了过来。 言茗清质问的话已经到了嘴边。 却见魏禾煜身后的漂亮秘书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魏总,您认识她吗?” 隔着几米的距离,言茗清看见魏禾煜淡淡看了自己一眼。 而后就收回目光,嗓音凉到极致:“不认识,赶走。” 说完,他就径直走出集团,坐上门口那辆黑色迈巴赫,扬长而去! 第2章 言茗清愣在原地,好半天都没能回过神。 直到匆匆赶来的阮蓝荟一把将她拉出魏氏集团。 阮蓝荟气喘吁吁,缓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姑奶奶,现在我相信你是真的失忆了。” “你这一点就着的脾气真跟几年前一模一样。” 言茗清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堵得厉害。 她遏制不住怒气地指向早就没有迈巴赫影子的马路:“你知道魏禾煜刚刚说什么吗?他说不认识我,而且他公司里都没人知道他结婚了!” “他把我当什么?” 阮蓝荟拦住她:“好了好了,你听我说——隐婚这件事,是你当初自己答应的。” 言茗清露出错愕表情:“我?” 接下来在回医院的路上,言茗清从阮蓝荟口中得知了自己嫁给魏禾煜后做的一切。 首先她放弃了自己热爱的绘画,洗手作羹汤,学着做了一个贤妻良母。 而后她再也没碰过赛车,连爱车都转手卖给了别人。 听到这,言茗清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她那辆爱车,每一个零件都是她亲手装的,价值早到了八位数。 她一把抓住阮蓝荟:“荟荟,我那辆车现在……” 阮蓝荟残忍地给了她最后一击:“报废了。” 言茗清感觉心脏被捅穿了个洞。 她想骂人,却一时不知从何骂起。 回到病房,言茗清坐在病床上捂住心口:“那隐婚的事……” 阮蓝荟顿了顿:“具体是怎么回事你当初也没和我讲,我只知道这是你们两家联姻的条件之一。” 联姻? 怪不得,魏禾煜从小就看不上自己跳脱的性格,和谁结婚也不该和她。 如果是两家联姻,那就说得通了。 言茗清垂下眼,失落漫上心头。 可她说不清是因为什么。 魏禾煜不爱她,这是意料之内。 可她为他改变自己,努力想做好一个妻子,魏禾煜就一点都看不见吗? 傍晚阮蓝荟离开。 言茗清拿起手机翻看,却发现结婚四年,她跟魏禾煜的所有聊天都是她单方面的询问。 而回应她的是一片空白,或者是隔了很久的一个“不”字。 言茗清想象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变得这么卑微。 她将手机扔到一边,麻木地看着天花板,心里乱成一团。 这四年来,她是怎么面对一份没有回应的爱坚持这么久的? 也忍不住去想,这场婚姻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两家得到了各自想要的,唯独她失去了自己,失去了所有,还一无所获。 言茗清不甘心。 从小到大,只要是她想要的,就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既然她和魏禾煜已经结婚,要过一辈子,她就不会放任这段婚姻继续这样糟糕下去。 第二天言茗清就办理了出院。 她根据阮蓝荟给的地址回到自己家。 站在别墅门口,她看着门上的密码锁犯了难。 输入自己的生日,显示“错误”。 魏禾煜的生日? 电子锁“滴滴”两声,依旧错误。 言茗清皱起眉,身侧从后面突然伸来一只手摁下密码。 0308,密码正确。 大门应声而开,言茗清转过身就对上魏禾煜那一双漆黑漠冷的眼眸。 她心跳少了拍:“你……” 话没说完,魏禾煜冷声打断了她:“娄助理说你忘记了很多事,怎么,闹自杀还不够,现在开始装失忆了?” 言茗清一瞬如坠冰窟。 她出了车祸,他丝毫不关心,甚至连医生给出的证明都不相信。 在他心里,她就是这么卑劣的一个人? 言茗清攥紧手:“我没装,我的确不记得了。” 可魏禾煜冷冷收回目光,擦肩而过径直走进别墅。 显然是根本不相信她。 言茗清气极,转身想理论。 还没动作,先看见跟在魏禾煜身后的女人。 女人对她点了点头:“又见面了,魏太太。” 是她,昨天跟着魏禾煜的那个秘书。 可言茗清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 下一秒,一个画面在她眼前闪过。 那是言茗清仅存的记忆里最后的画面—— 她去魏禾煜的学校找他,却看见他和一个女生在小树林里缠吻。 那个女生……就是此刻面前的这个女人! 言茗清呼吸一滞:“赵若晴?” 第3章 看着赵若晴,言茗清心凉了半截。 为什么魏禾煜偏偏选了她做秘书? 昔日的旧情人,如今亲密的上下属……原因不必多说。 言茗清无法假装不在意。 她盯着赵若晴,攥紧了手:“秘书的工作,包括跟着上司回家吗?” 赵若晴怔了瞬,仍旧保持温柔笑意:“魏太太误会了,魏总今晚要出差,我是来帮魏总收拾行李的。” 话音未落,魏禾煜淡凉的嗓音从别墅内传出:“赵若晴。” 赵若晴应了声,朝言茗清轻一点头,就越过她走进门内。 言茗清转过身,看着两人前后上楼的背影,指甲快把手心掐破。 她忍了又忍,终究是没忍住。 “魏禾煜!” 魏禾煜停住脚步转回头,眉心微皱,眼里写满不耐烦:“你又想闹什么?” 言茗清不可置信:“闹?” 她明明还一个字都没说!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怀疑,那现在言茗清可以很肯定。 魏禾煜很讨厌她,甚至算得上是厌恶。 她深吸了口气,竭力压住涌上心头的失落:“我不想和你闹,也麻烦你有点分寸感。” “你带着你的秘书进我们的房间,合适吗?” 魏禾煜脸色瞬沉,语气都跟着更加冰冷:“言茗清,你演戏不觉得累吗?” “我和你从来就没睡在一起过,你的房间在走廊尽头。” 说完,他就冷漠进了房间。 而言茗清僵在原地,只感觉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结婚四年,她竟然和魏禾煜一直分居另住! 也是在这时,言茗清才注意到。 眼前的别墅装修精美,却丝毫没有温馨的感觉,根本就不像个家。 这算哪门子的夫妻? 没一会儿,魏禾煜和赵若晴带着行李箱离开。 路过言茗清时,他完全把她当作了空气。 言茗清积攒了满肚子的委屈和生气,却没有地方发泄。 手机在这时响起。 来电的是言母。 言茗清接起,从喉咙里费力挤出声音:“妈。” “小清,我听蓝荟那孩子说你出车祸了,你怎么样啊?”母亲温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都说母女连心。 言茗清眼眶本能地发酸,语气也有些哽咽:“妈,我没事……我都已经回家了。” 言母松了口气:“那就好。另外我还要叮嘱你,你已经和禾煜结婚四年了,要孩子的事得抓紧。” “我和你爸爸年纪越来越大了,以后你要是没个依靠,我们怎么放心的下?” 言茗清本想告诉母亲自己失忆的事。 可听到这些话,她满脑子就只剩下魏禾煜对自己冷漠的态度。 看来这几年,她并没有把自己和魏禾煜的貌合神离告诉家里。 沉默片刻,言茗清应下来:“我知道了妈,你放心吧……其实我们已经在备孕了。” 言母这才有了些笑意。 挂断电话,言茗清看着偌大的别墅,失神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天黑后,她才抬步上了楼。 走到走廊尽头,推开门。 房间里装饰简单,朴素得像是一间客房。 她以前的房间挂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除了她的作品、她车队的旗帜。 她还玩音乐,挂着吉他和贝斯。 可这里什么都没有。 凭什么?凭什么她嫁给魏禾煜之后就要过得这么憋屈? 而她这么憋屈,魏禾煜还要像仇人一样对她! 言茗清拨通了魏禾煜的号码。 然而接通电话的却是赵若晴。 声音还是她的声音,可她的语气和称呼,与白天截然不同。 “禾煜在洗澡,你有事吗?言小姐。” 第4章 言茗清呼吸一滞,看向了墙上的钟表。 晚上九点半,孤男寡女为什么会待在同一间酒店房间? 接下去又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言茗清攥紧手机,感觉心脏被捅了一刀。 “让魏禾煜接电话。” 赵若晴笑了声:“言茗清,你闹了四年,禾煜早就对你厌恶至极,你真的觉得这样纠缠就能有结果吗?” “我奉劝你一句,不如早些放手。”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言茗清听着冰冷的忙音,一时间心口堵得都有些喘不上气。 “混蛋……混蛋!” 从小到大,她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不爱就不爱,谁稀罕他那点怜悯似的感情? 言茗清躺到床上,用被子蒙了头。 可心头的酸涩到底还是蔓延开来,占据了四肢百骸。 半晌,她重新坐起来,打给了阮蓝荟。 “我想赛车。” 魏禾煜出了三天的差。 言茗清就在外面玩了三天。 她花了大价钱重新组装了一辆机车。 然后找回曾经车队的那些人,在封闭的废弃国道上比了一场。 言茗清二十岁的灵魂操纵着二十五岁的身体,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先冲过了终点。 她翻身下车,站在被荒芜景色包围的道路中央高举手臂欢呼了声。 酒吧。 “干杯!”玻璃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言茗清仰头饮尽一杯,终于觉得有件事是顺心顺意的。 旁边留着一撮白发的男人凑近了戏谑开口:“茗清,我听说你在备孕,能喝酒吗?” 在场的人基本都在大院里住过,家里不是有钱就是有权。 言茗清不想也知道,这消息大概是从她母亲口中传出来的。 她扯了扯嘴角,又喝了一杯:“联姻,懂不懂?你们都知道魏禾煜的白月光赵若晴在他身边当秘书吧?” “这些年,我就像个笑话……” 她眼底浮起自嘲和晦涩。 旁边几人相视一眼,神情尴尬:“茗清,我们没有……” 话没说完,有人突然指向旁边小声道:“那是魏禾煜和周辞吧?” 不远处,昏暗灯光里,魏禾煜和周辞的确坐在不远处。 言茗清眯眼瞧了瞧,拿起酒杯就走过去。 魏禾煜天天不见人影,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她想找他真是比登天还难。 没想到在这碰见了。 正好,那她就趁此机会好好问问他—— 言茗清走到魏禾煜身后,刚要伸手去碰他。 却听旁边共同好友周辞忽然提高声音:“你说什么,你后悔和茗清结婚了?” 言茗清脚步一滞,手也停在半空。 紧接着,魏禾煜低沉淡漠的嗓音响起:“嗯,这么多年,她闹得没完没了,这次还装什么车祸失忆。” 周辞皱起眉:“茗清为你改变了多少,这些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可魏禾煜神情没有一丝波动变化:“她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学得再像,她也不可能成为若晴那样懂事贤惠的人。” 言茗清手垂落身侧,心脏骤停一瞬。 仿佛被万箭穿过,浑身僵硬难动。 周辞还想再说什么,然而一侧眸就看见了言茗清。 不等他出声,言茗清凝息开了口:“所以在你眼里,我这些年的付出和改变,都是小丑行径对吗?” 魏禾煜动作停住,拧眉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他依旧无动于衷。 他的不回答,已经是给她的答案。 言茗清点了点头,将眼眶里的酸涩生生忍住:“好……既然这样。” “魏禾煜,我们离婚吧。” 第5章 言茗清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两边人都听清楚。 周辞站起身:“茗清,你先别冲动……” “不冲动。”言茗清别开眼,不想再看魏禾煜望向自己的冷漠眼神,“我做过最冲动的事,就是四年前嫁给他。” 说完,她转身走回自己那一桌。 坐下便连喝了几杯威士忌。 阮蓝荟看不下去,忙拦住她:“姑奶奶,威士忌哪能这么喝啊?” 言茗清就是想喝醉,喝吐,喝到断片。 这样她才不会记得今晚发生的一切,不会记得魏禾煜那句伤人的话。 她推开阮蓝荟的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要喝的时候,手腕却被抓住。 魏禾煜高大的影子将她笼罩:“不要忘了你的身份,言茗清。” 酒精开始上头。 言茗清用力甩开他的手:“我什么身份,魏太太?别搞笑了,谁知道我是魏太太?” “魏总,我不过就是一个可笑的小丑而已,不用您费心多管。” 她仰头将那一杯酒喝完。 魏禾煜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起来,然后转身就往外走。 身后的朋友全都愣住了。 直到两人走出酒吧,才有人悻悻问了句:“这是什么情况?” 但没人回答他。 酒吧外,魏禾煜扯着言茗清到车前。 刚坐进车里,言茗清就整个人倒在了魏禾煜的身上。 他深深皱起眉,想要将她推开:“言茗清,起来。” 言茗清不仅没起来,反而双臂将他缠得更紧。 魏禾煜没了办法,吩咐司机开车。 很快回到别墅。 言茗清双眼紧闭,睡得正香。 魏禾煜用了些力气将她从自己身上扒下来,而后走下车,吩咐门口保镖。 “把她拖进去。” 言茗清倒在车座上,呢喃出声:“魏禾煜,你这个混蛋……”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只不过是爱玩……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你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能看看我?” 说着,她忽然呜咽。 魏禾煜停住,莫名有一刻的失神。 鬼使神差的,他弯腰将言茗清打横抱起来走进了别墅。 把她送回自己房间后,他回到自己房间洗了澡。 不想走出浴室,言茗清却出现在了他的床上。 她脸上潮红,嘴里喊着热,手上将衣服往下一拉,顿时香肩半露。 魏禾煜莫名想起好多年前,他们大院的男生凑在一起,议论着大院里哪个姑娘最好看。 最后八个人,有六个人都选了言茗清。 听到动静,醉眼朦胧的言茗清朝魏禾煜看了过来。 她仔细将他打量了一番,而后倏然笑着摇摇晃晃起身:“魏禾煜!你、你怎么在我家呀?” 下一秒,她脚下踉跄,整个人跌进了他的怀里。 魏禾煜下意识接住她,垂眼就望见一片雪白。 偏偏言茗清还不自知发生了什么,抓着他的衬衫领口不放:“魏禾煜……” 弯弯柔柔的声调,像会缠人的香气一般。 魏禾煜眸色一暗,俯首将她余下的话全都吞了下去。 唇舌交缠后,言茗清衣衫凌乱,一双朦胧的眼仿佛会吸人的深池。 可下一秒,魏禾煜却吐出冷漠字句。 “言茗清,装醉好玩吗?” 第6章 话音落下,言茗清脸上的绯红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魏禾煜的手掌还扣着她的肩膀,他的掌心那么热。 她却浑身冰冷。 言茗清从魏禾煜怀里脱离,忍着被揭穿的难堪扯了扯嘴角:“还行。” “如果你没发现,就更好玩了。” 魏禾煜冷着脸没说话,转身过去解开浴袍换睡衣。 言茗清攥紧手,觉得自己的尊严被狠狠踩在了他脚下。 她走过去,故作挑衅得上下打量一眼:“原来魏总不能人道,真是可惜了这么一张好脸。” 说完,她拉开门就想走。 魏禾煜握住她手臂将她又扯了回来。 言茗清被丢在床上,来不及起身,那高大身躯就俯压了下来。 冷漠的亲吻,冷漠的抚摸…… 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她用力抵住他:“魏禾煜,你这算什么?” 魏禾煜淡漠讥讽地看着她,冷漠吐声:“夫妻义务。” “你用尽手段,耍了那么多花样,不就是想要这个吗?我成全你。” 四个字,直接将言茗清的心脏刺穿。 之后的一切都不算温柔。 第二天醒来,言茗清被送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浑身酸痛,使不上一点力。 而她身上只穿着昨天的衣服,魏禾煜连被子都没有给她盖! 寒风从缝隙中吹进来。 言茗清狠狠打了个冷颤,眼眶被泪意彻底充红。 这根本连夫妻义务都算不上,是魏禾煜单方面对她的羞辱! 他竟然这样对她……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落到床单上,洇湿一块痕迹。 毫不意外的,言茗清病了。 她当天就发起高烧,虽然有家里佣人照顾,可他们都是看人下菜碟的。 知道魏禾煜不待见她,所以没人把她的病真的当回事。 而连着几天,魏禾煜都没回来。 言茗清的药吃了上顿没下顿,难受想喝水的时候,也根本没人理会她。 她在家中病得没多少时间是清醒的,甚至有几次她以为就就此睡过去再也醒不来。 没想到最后发现她快病死的人,会是周辞。 再醒来,言茗清人就在医院里了。 她睁开眼,看见病床边坐着周辞,不由得怔了怔:“你怎么在这?” 周辞凝着眉,一脸不虞:“禾煜让我回家帮他拿文件,我要是不多问一句你在哪儿,你早就死家里了!”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言茗清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今天是几号?你是哪天把我带到医院的?” 周辞顿了瞬:“今天是15号,你在医院昏迷了五天。” 前前后后,她竟然病了快半个月。 她竟然还活着。 “魏禾煜呢?” 言茗清慢慢坐起来,双眼有些空洞:“他这几天,去了哪儿,做了什么?” 周辞没有说话。 半晌,他将手机递给了言茗清。 她垂下眼,只见新闻板块一行硕大的字—— 第7章 下面配文的图片,两人站在耀眼阳光之中。 背景海水如宝石般璀璨,沙滩洁白细腻,当真配得上一句美人美景。 言茗清看着那张照片,发了很久的呆。 气愤、悲伤,这些情绪交织在她的心里,乱得她竟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一滴水忽然掉在了屏幕上。 言茗清怔怔抬手,才发现自己脸上一片冰凉。 周辞有些不忍:“茗清,其实有时候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话没说完,被言茗清打断:“周辞,我失忆了。” “我的记忆停留在二十岁,停留在你告诉我有个女生追了魏禾煜半年,所以跑去他的学校找他,然后亲眼看见他们在一起的场景。”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看向他:“其实那时候,魏禾煜就和赵若晴在一起了,对吗?” 周辞怔住,眼中有错愕。 半晌,他垂下头:“是。” 言茗清不明白:“为什么?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喜欢魏禾煜,我想让你死心。”周辞手攥成拳,“可我没想到,这反而激化了你的感情。” “你找到家里,说要和魏禾煜联姻,魏禾煜当然不答应。” “但魏家答应了下来。后来,魏禾煜和赵若晴就分手了。” “再后来,在你们结婚的第二年,赵若晴成了魏禾煜的秘书。” 言茗清沉默听完,眼底浮上自嘲:“所以,这就是魏禾煜讨厌我的原因。” 周辞头垂得更低,没有说话。 言茗清在医院吊完水,一个人回了家。 魏禾煜意外地竟然坐在客厅沙发上。 看见她,他刻薄的话语不用斟酌就说出口:“这次你装病装可怜的戏,都演到周辞那去了?” 言茗清脚步一顿。 玄关旁的镜子映出她惨白的脸色,她想不到魏禾煜怎么能对着这张脸说出她在演戏的话。 她费力扯了扯嘴角:“你和赵若晴的绯闻宣传了这么多天,打算什么时候澄清?” “还是说,你希望我这个正牌妻子来帮忙澄清?” 魏禾煜眸光一冷,倏然站起身:“言茗清,我对你一忍再忍,你还得寸进尺?” 言茗清看着他那张冷冽的脸,突然觉得迷茫。 她是为什么会喜欢上他来着? 她翻找泛黄的记忆,终于瞧清遥远的过去。 那年她十二,正值叛逆时期。 她将大院的白墙全都画上了花,毫不意外地挨了骂。 大院里的其他小伙伴全都不敢帮她说话。 在她快挨揍的时候,是年长两岁的魏禾煜站出来说:“我觉得这些花挺好看的,那束向日葵我最喜欢。” 言茗清永远记得那一刻,温暖灿烂的阳光照在魏禾煜身上,衬得他多么耀眼。 他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沉默与寂静交织了很久。 言茗清收回目光,突然上楼回到房间。 她那个看起来像客房的房间里,的确什么都没有。 可柜子里放满了藏起来的画。 她把那些画一幅一幅的拿了出来,全部都堆在了院子里。 魏禾煜皱眉看着她:“言茗清,你又在发什么疯?你……” 余下的话音在他看见那些画的内容时,戛然而止。 十多幅作品,无一不是他的面容。 言茗清车祸出院回来的第一天,她就发现了这些画。 很多角度都是隐秘的,是她不能直视他的角度。 她无法想象在自己失去记忆的这五年里,她是怎么度过这被无视,被故意冷落的每一天的。 “魏禾煜,我不记得中间五年都发生了什么。但我记得,二十岁的我还是很喜欢你。” “但是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会喜欢你了。” 言茗清语气决绝。 说完,她打开打火机,扬手一扔。 轰—— 画上的魏禾煜淹没在了火海中。 第8章 橘红的火焰将院子照得明亮。 魏禾煜的脸色却越来越冷。 “言茗清,你到底想干什么?” 言茗清听着画框被燃烧的声音,感觉自己的心也在一寸一寸分解。 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她为魏禾煜难过。 她深吸了口气,正想说话。 院外走来一道身影:“魏总。” 赵若晴一身白色职业套装,的确像魏禾煜说的那样,温柔贤惠,得体大方。 而言茗清再怎么学,再怎么装,也永远做不到一模一样。 可她为什么要做别人? 言茗清扯了扯嘴角,讥讽出声:“赵秘书这么晚了还来上司家里,怎么,你没有家吗?” “我看你也别当秘书了,这别墅缺个保姆,不然就你来做吧。” “这样你就能时时刻刻和魏禾煜在一起了,也没人会说你是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了。” 赵若晴脸上的笑容一下僵住。 “够了。”魏禾煜上前将赵若晴护在身后,“言茗清,你没资格说这话。” 言茗清早料到他一定会帮着赵若晴。 但心还是沉了下去。 她攥紧手:“你这么讨厌我,无非就是觉得是我拆散了你们。”6 “但是魏禾煜,你觉得魏太太的位置我让出来,赵若晴就有资格坐上去吗?” 魏禾煜面色冷若冰霜:“她比你有资格。” 言茗清点点头:“那我拭目以待……我等你的离婚协议书。” 说完,她转身就走。 魏禾煜眉心深皱,不知怎么,下意识迈出了一步。 却被赵若晴死死挽住手臂:“禾煜……你和言小姐真的会离婚吗?” 往日看见她委屈的模样,魏禾煜都会心疼。 可这一刻不知道怎么,他眼前浮现的却是言茗清通红的眼眶。 赵若晴看他似乎出神,心头一紧。 她放开手,低下头去掉了眼泪:“是我不好,我不该回来找你,现在还害得你和你太太离婚……我明天就会离职的。” 魏禾煜顿了顿,最后却还是没有说话。 另一边,言茗清回到了大院。 大院的墙上还留着她十二岁留下的画,只是如今早已斑驳。 她其实早该想明白的,美好的东西都不能长久。 她对少年时的魏禾煜动心,但魏禾煜早已不是少年模样。 回到家,言父言母都有些意外。 言茗清开门见山:“我准备和魏禾煜离婚了,我和他不合适。” 言父听了,一掌拍在桌上:“胡闹!离婚是你说离就离的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闹得没完,禾煜一直在忍让你。” 言茗清陡然起身:“他忍让我?他四年来都在和我分居,他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还把他的前女友日日带在身边!” “甚至他公司都没人知道他结婚了!他忍让我……是我一直在忍让他!” 言父怔住了,言母则是瞬间红了眼眶。 客厅里一阵沉默后,言茗清咽下喉间酸涩,转身走回自己房间。 推开门,里面还和她记忆里的模样毫无差别。 可见言母平时多用心保护着。 言茗清再也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流下。 她明明也是父母掌上的明珠,凭什么魏禾煜就能这么作践她? 她趴在床上大哭了一场,最后是在疲累中睡去的。 第二天一早,言茗清被手机铃声吵醒。 她迷糊接起,就听周辞焦急语气:“茗清,你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言茗清一头雾水:“没有,怎么了?” 周辞沉默了许久,最后凝重开口:“上次我送你去医院时,你身下大量出血。” “刚刚医生告诉我检查结果,判定为……流产。” 第9章 一瞬间,言茗清耳边嗡嗡作响。 她下意识抚上小腹,不敢相信这里曾来过个小生命。 而它都没来得及成型,就紧接着离去。 言茗清攥紧手机,声音忽然哑得厉害:“周辞,你开玩笑的对吗?” 周辞听上去更加烦躁:“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是假的。但是茗清……” 话没说完,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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