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对于庄序，也是班级的前十名，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个子较高，平时人缘很好，这次被排在倒数第三排，他前后左右都是班级里不好好学习的。本来他和沈从云差不多的身高，从这方面看，老师还是偏心了沈从云。 第二日来到教室，钟晓彤就看到了庄序坐在了她旁边。主动和她打了声招呼…她微微点了点头，不咸不淡回了句：“你好。” 庄序眉嘴唇动了下，似乎要说什么，但看到钟晓彤的神情，就低下头看书了……… 班上的女同学不自觉的看向钟晓彤，觉得她真是幸福，周围三个好学生，让人羡慕不已。 钟晓彤第一次和男生同桌，多少有些尴尬。不过，她性子淡，别人也看不出什么来。一天下来，除了她出去的时候，庄序给让让座，两个人几乎没有交谈。 通过观察，能看出庄序是一个很朴实的人，更难得他身上很干净，没有男生踢球的臭鞋味道。后面的沈从云也是如此，除了李亮，若是钟晓彤能闻到异味，那绝对是出于他。 一个星期下来，钟晓彤还是钟晓彤，她并未问过任何人一个问题。并不是钟晓彤多矜持，而是她这人性格在给予这方面一直很被动。 这期间有人明里暗里的想和她换座位，她倒是有心为之，可是怕引起老师注意，还有若真换了，多少有得罪人的嫌疑……… 那日，班花何畅找到了她，直接开口便道：“钟晓彤，我们换换座位吧，你这人淡淡的，和女生倒是能交往，指你问男生，我都替你觉得为难。我座位是李丽，前十名的，温和也好说话，行吗？” 钟晓彤抬起头看何畅，难怪被封为班花，将近一米七的身材，不但高挑，还凸凹有致，，属于那种发育很好的类型。那张脸更是如精雕出来的一样，一双眼睛漆黑发亮，长长地睫毛似两把刷子，微微一眯，尤为勾心动魄，一头长发飘飘洒洒，经常扎成个公主头。听说追她的人很多，校内外都是有名人物。 钟晓彤微微点了点，双唇启动，还未脱出口说一个好字，便听到不远处有人比她先开口。 “何畅，这样不好。”听到那温雅的声音，钟晓彤一愣。 见沈从云正往这边看来……何畅扭头看去，眼神生气难掩失落。 不好，这里的不好自是不言而喻的，大家都说他们两个是一对，连老师都知道。何畅这么做会公然惹起非议，扰乱校纲。 何畅的嘴角有些僵，尴尬一笑，讪讪道：“我这不是与人方便吗。”后面的李亮扑哧一笑。何畅顺势嗔怒的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讨厌。” 钟晓彤第一次觉得，美女骂人原来是如此风情万种。 就这样，换座之事不了了之。经此，再没有人有意或无意提出和她换座了，她依旧坐在那。研究她不甚明白的天体运动，冥思苦想了良久也没有个头绪。就在她在那暗自苦恼，不得其解之际，从旁边有人递上了一张纸。顺着纸张向上看，庄序有些腼腆的笑。 “我看你想了很久也没下笔，看看这个吧，可能对你有点帮助。”钟晓彤伸手接了过来，顺口说着“谢谢。” 庄序解析的很清楚，可以说每道公式的来源，运用方法，运用方式和出题的范围都写在了里面。还有一些技巧上和抽象的总结，他用最常见的实物来比例。 钟晓彤只觉得豁然开朗，如醍醐灌顶，看完后，高兴之余她真心的感激庄序。久而久之，她和庄序之间有了一定的默契。 李亮看着前面的两个人，偷偷的对着在那握着笔不知想什么的沈从云悄声的嘀咕了句：“看没，尼姑笑了，真是难得！” 一向彬彬有礼的沈从云扭头横了他一眼。李亮讶然的挑了挑眉，无声的说，我怎么了？沈从云却没再理会，开始翻开化学题。李亮莫名其妙的撇了下嘴，无趣的耸耸肩。 钟晓彤并不知道，在很多人眼里，尤其是男生的眼中，她不只是淡而且有些冷。很多男生并不叫她恐龙，而是私底下给她起了外号，无量神尼。无欲无求，专心念佛，只差敲击木鱼……… 开学两个星期过去了，钟晓彤已经慢慢适应了住校的生活。也已经适应了和庄序同桌，她甚至十分感谢老师让庄序坐在她旁边，很明显的，她的物理有了很大进步，这让她信心倍增。 但是也有尴尬的时候，譬如女生的那几日，她都会偷偷摸摸的将书包里的卫生巾取好后一点一点的掩进袖子中或夹在书包中的书里，然后小心翼翼的出去。周围都是男生，就怕被窥见。有时候见庄序疑惑的眼神，她都有些不好意思。有一次，赶上庄序不在，她很轻松的出去了，谁知，到外面一看，袖口里的东西不见了，吓的她赶紧回头找，顺着楼梯一路返回也没发现，忽然想起，刚刚离座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椅子，就跑回座位，发现那东西好死不死的落在沈从云的脚旁。当时脑袋嗡的一下就蒙了，可能是他裤子过长，给挡住了，并未引人注意。这要是被发现了，指不定闹出多大笑话。好在此时两座上就是她和沈从云，她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周围，大家都在笑闹，没谁往这边看。她咬着嘴唇，弯下腰快速的伸手捡起放进衣兜里，连眼都没抬，全部的血液一下子都集中到了脸上，火辣辣的，钟晓彤转身没敢回头看那两道有些灼热的视线快步走了出去…… 此事后，她更不敢看后面的沈从云。青春大多是纯真的，也是骚动的。 “喂，沈大少，今个班花给你的补脑口服液呢？怎么没了。”李亮在后面把声音压的很低，但坐的那么近，前面的钟晓彤还是听到了。她也知道那补脑口服液是何畅特别为沈从云准备的，只是神女有心，江郎不解风情，每次，那高档的补品都进了李亮的嘴里。 “想要啊。”沈从云不紧不慢的声音传来。 李亮笑嘻嘻的说“恩，口有点渴了。”然后有些谄媚的说“不会不让我喝了吧？” 天知道那么一小瓶20毫升的东西能解什么渴。 “怎么会，只是以后你直接找她要就行，不用通过我。”沈从云的声音依旧温和清远，如沐春风。 恩？李亮呆了一下，随即开口“靠，你什么意思？我找她要，那不直接找骂吗？”李亮瓮声瓮气的很不满。 “那是何畅的东西，你管我要什么劲。”沈从云依旧是笑着回答。 “你明知顾问呢，非让我说几句羡慕的话你才高兴啊………” 就在这时，门口处的同学大声喊：“钟晓彤，你妈妈找。” 钟晓彤猛然抬首，心内狂跳了几下，浑身冰冷。妈妈谁的妈妈？难道是后母？匆忙间，她慌乱的往外走，一不小，脚绊倒了座椅，带响一片，她闷哼一声，身子趔趄的向外倾去。 似乎有快慢两声“小心。”外面的庄序手疾眼快的一把扶住了她的胳膊。 仓皇回首道了声“谢谢。”钟晓彤快步向外跑去。 等出去到了楼阁间的大厅，见到一位身着时尚衣服的中年女子立在窗前。看着她，钟晓彤的一颗心放了下来，走上前唤了声“姑姑。” “你这孩子，都两个星期了，怎么就不知道回家看看，怎么，记我仇了？” 钟晓彤赶紧摇头，笑着说 “没有，刚开学课业比较忙，我抓紧时间想多学点，怕跟不上。” 姑姑这才展颜微笑：“这倒是真的，晓彤，你可要抓紧点，你表哥回来了，把我一顿好数落，就怪我让你去学校住了。今晚上你回家吧，咱们聚聚。” 表哥为了高考，改了户籍，去了外地，据说高考录取分数线能降不少。 钟晓彤听说表哥回来了。点点头“恩，放学我就去。” 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侄女，宽大的校服显得她身子越发消瘦。姑姑内心一阵愧疚辛酸，再怎么说，也是她把话说的过于严厉。总的来说，晓彤比一般孩子都懂事，自己的老公儿子先后都说她做的不对，细想想，也是有些过火，好在眼前的孩子看起来还那样，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递过去。 “拿着钱买点好吃的吧，怎么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脸白的跟张纸似的。”说这话的时候，姑姑的神色有些不自在，尤其面对钟晓彤那双过于透彻的眼睛。 钟晓彤觉得心被扯的很疼，喉咙紧，鼻子也酸的厉害，她将钱推回去“姑姑，我手头还有呢，不够的时候我再找您要。” 姑姑一听没说什么，直接将钱塞到了钟晓彤的兜里：“拿着吧，这是学校别推来推去。记得晚上回家，我还有会要开，得赶过去。” 说完，姑姑抬步走了。 钟晓彤挥了挥手，直到那背影消失，转身回教室的刹那，一颗晶莹的泪掉到了地上，再抬起头，她的神情平淡，白皙的脸庞上不见丝毫泪痕。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庄序起身让开，钟晓彤垂首坐了下来，久久未有班长喊起立的声音。倒是语文老师主动喊了声起立，全体站起后，看到班长沈从云在门口喊报告。语文老师是刚刚毕业的，浑身带着朝气，相对其他老师，学生会觉得更容易沟通，少一些代沟，即使很多人私下说他没什么经验，但对他评价仍很高，因为他说的话，别的老师从来都不会说，而语文确实是素质教育，非应试，全靠个人天分。 沈从云一向是做事很稳妥之人，也就是什么事情在他那，很少出差错，这罕见的迟到让全体同学侧目。但人家就是风度翩翩，在众人环视下，从容淡定的向自己的座位走。 ☆、笑着坚持 钟晓彤沉浸在难以名状的情绪中。姑姑说让她回家，可她有家吗？ 很多时候不是她有多坚强，而是她不敢将过去那些痛苦翻出来回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嘴里的溃疡几乎没有消过，最难受的时候几乎吃不下东西，稍微硬一点的东西就会咯得慌，磨得喉咙生疼……她就像是山岗上的一棵野草，孤零零的，无依无靠，任凭风吹雨打，蔫了后再迎接第二日的朝阳，盎然的生机却不能回首。 恍惚间，同桌似乎推了她一下，钟晓彤呆愣的看向庄序，只见他拿着笔偷偷指向前方，顺着他的笔尖，钟晓彤看见语文老师正看向她，他眉头皱起，看起来似乎很严肃。 庄序低低的对她说了两句话，虽然不是很大，但她也听清楚了。赶紧低头朗读文言文《小石潭记》。钟晓彤敛住心神，将心中的惆怅掩盖住了。 读完后，语文老师并没有让她立刻坐下，用他特有的说话语气“这篇小石潭记是经典的文言文，在以往历届高考中出现的次数很多，每届都会至少有一道题出现，虽然分数不是很高，但也是三五分吧，其实高考就是那么三五分集中在一起的，语文这东西，我不强迫你们摇头硬背，只要你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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