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芒万丈：Kiss明星殿下_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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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绪带到工作中来，每天的复查都细致认真，询问的时候双眼会与他的双眼对视，看起来格外真诚和用心。 “头疼，头晕，有点咳嗽，可能有点发烧。”霍熠谦开口说道。和苏容容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他也有点习惯那种报告病情的时候只说自己的感受，而避免出言给自己的病情下判断。霍熠谦说话间，医生已经在病例上写下了一行字。龙飞凤舞，霍熠谦看了一眼，发现没有看懂，就又将视线移开，看向医生的胸牌。周正——霍熠谦眯着眼睛，抵挡住重影的阻拦，认出了医生胸牌上的字，脑子里又不由恶劣地想：名字取得周正，也不见相貌和处事有多周正！大概也是和发烧有关，霍熠谦忽然觉得自己和往常变了个模样，带着点孩子气的幼稚。这种感觉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出现了，这次重温，虽然讨厌，但却也觉得颇为新鲜和有趣。 “量个体温。”医生取了体温计递给霍熠谦，示意他放在口中。现在是冬天，穿的衣服一般都比较多，所以采用的大部分都是舌下测量体温。霍熠谦看着体温计皱了皱眉头，洁癖让他本能地拒绝使用这显然被别人入口过的体温计，但稍一犹豫，还是依言将其含入了舌下。体温计用过之后自然是会经过消毒的，那淡淡的酒精味道虽然并不招霍熠谦喜欢，但此时却只觉得这味道叫人放心。医生也不含糊，在霍熠谦量体温的时候拿了血压计给霍熠谦测了血压和心率。 “四十一度二。”漫不经心地指挥霍熠谦将体温计取出，周正凑到光源下一看，习惯性地念出了上面显示的温度。他正要回头看向霍熠谦，却忽然发现这体温高得可怕，又再看了一遍体温表确认。 “有陪护吗？”周正终于收起了那副爱答不理的态度，看向霍熠谦的眼神中满是郑重。霍熠谦垂下眸子，摇了摇头。他早就过了生病找父母的年纪，公司里的下属更不可能会跑来陪他看病，而妻子苏容容又还躺在病房，他还真的成了个孤家寡人。虽然隔着口罩，但霍熠谦却还是觉得周正的脸往下拉了啦，这个表情倒是让霍熠谦对其有些改观。 “张嘴，”周正可没工夫管顾病人心里怎么想他的，“我建议你最好找个人来陪护，你的体温太高了，而且你身上的衣服也太少，必须加衣服。”他说着示意霍熠谦张开嘴，拿压舌板将后者的舌头压住，对着光一看。 “应该是扁桃体发炎。你先去验个血，然后去打个退烧针。”周正板着张脸开口，终于如霍熠谦所愿，与他对视着说话。 162十个档次但是，得偿所愿的霍熠谦却一点都不高兴。他看着对面的周正皱眉，然后一字一顿、咬字清晰地开口：“我不打针。” 如果他没有记错，退烧针是肌肉注射，一般是打在臀部上的。他既然和苏容容说过，他的身和心都只属于她，那么他就做不到在别的人面前脱下裤子——就算只是生病打针也不行！一般的医生对于这种病人也算是见得多了，大抵是因为害羞之类的，也并不以为意，只是开口劝了一句：“你的体温太高了，这对你的身体是一个非常大的负担，退烧针的见效快，你需要尽快降温。” 霍熠谦抿了抿唇，却依旧摇头：“退烧药或者打点滴都行，我不接受肌肉注射。”他的态度太过于坚决，让医生没有办法再劝阻。 “点滴要等你的化验单下来再给你开药水，那这样吧，你先去缴费验血，然后去拿退烧药。退烧药不能空腹吃，吃一片就好。”周正退让了一步。终归是退烧针和退烧药都采用的是解热镇定类的药物，药理上大同小异，主要也只体现在见效速度上，问题也算不上太大。若非如此，周正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让步。霍熠谦这才点了头，他在桌子上扶了一把，然后站起了身子，和医生道了谢后迈步往缴费窗口走去。他的脚步迈得很大，却是不知道是不是担心走得太慢，到后面会脱了力。从验血的窗口走开，一边啃着刚才在小卖部买来的面包，霍熠谦一边往取药窗口走去。这种流水线上下来的面包一点都不好吃，别说是生病时候了，就算是平常，霍熠谦也很少去碰。干燥的触感加上过于甜腻的口感，让他一个劲皱眉头，却又不得不努力按捺住呕吐的欲望，就这矿泉水往肚子里咽。从取药窗口上面的叫号板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霍熠谦伸手将自己的就诊卡递了过去，还不等接回药和卡，手机铃声却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狼狈地将就诊卡和小袋的药塞进口袋，霍熠谦看也不看来电显示，按下了接听按键就将手机搁在了耳边。 “哪位？”他没好气地开口，但沙哑又无力的嗓音也成功将他糟糕且无理的态度缓和了几分。 “霍大，”对方不必报出自己的名字就足以让人辨识出是谁，“我是覃帆。” 霍熠谦发出个不置可否的鼻音，在确认来电者的身份之后，自然也会有所区别对待。他歪着脑袋将手机夹在了肩膀和耳朵之间，一边开口说着，一边拧起了矿泉水的瓶盖。 “粥送到了吗？”他状若淡然，但覃帆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语气之中的急切。 “当然，嫂子说你发烧了，让我过去陪你，你现在在哪儿。”覃帆开口说着，短短一句话，语速却是时快时慢的。很显然，他一边在和霍熠谦通话，一边也在用肢体语言和苏容容做着交流。霍熠谦稍一犹豫，终于还是松了口：“你给齐静宣打个电话，问问她有没有时间过来，如果她有空的话你过来我这，不然你代替我照看一下容容。” 如果排个优先级，那在他之后，照顾苏容容的人选便从齐静宣到覃帆，最后才会是莫雅兰。若非是万不得已，他也不会让莫雅兰过来照顾苏容容。覃帆挑了挑眉，对霍熠谦的安排并不意外。他应了句“OK”就切断了电话，等和齐静宣确认之后，这才松了口气。等覃帆来找霍熠谦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霍熠谦正坐在化验室的附近等待化验结果，又因为退烧药的效果而有些昏昏欲睡。 “霍大，怎么了？”霍熠谦歪着脑袋，在药物作用下眼睛半开半合，听见了覃帆的声音，这才强打起精神来，将眼皮掀开。 “栽了，”他露出个苦笑，“比想象中要严重得多。”他早餐醒来时候还以为只是单纯的咳嗽和着凉，没想到体温居然飙到了那么高。 “病例给我看看？”覃帆没能从霍熠谦的口中获得确切的答案，便伸手要起了病例来。只是国内的医生都有特别练过字，如果不是同行，要想看懂这些特有的字体，难度可想而知。覃帆对着病例频频皱眉，除了上面代表体温、心率和血压的数字，别的全然没有看懂。他伸手将病例递回，就想解自己的扣子。霍熠谦半眯着眼睛看了覃帆一眼，跟着伸手压住了对方的动作：“不必，有空调，不冷。”大约是因为发烧，他的掌心带着股灼人的温度，虽然力道不足，但却也还是止住了覃帆想脱下外套给他披上的想法。面对的是霍熠谦，覃帆永远都不知道坚持。他点了点头，也松开了手，唯独看向霍熠谦时候，眼神在担忧之余，还多了几分钦佩来。霍熠谦原本一个人的时候似乎就等了不少时间，因此覃帆来了没多久，就拿到了那份化验单。虽然他看不懂上面的那些专业名词，也算不清楚那些数据的高低究竟代表了什么，但结果后面跟着的那列箭头还是触目惊心。霍熠谦不是个会示弱的人，虽然这会儿他的确是浑身无力，而且昏昏欲睡，但草草看了一眼化验单，便站起了身子。 “我要去给医生送化验单，你等我一会儿。”霍熠谦伸手拦住了覃帆的同往，在后者担忧的眼神之下，迈步往急诊室走去。好在退烧药的效果虽然不如退烧针的霸道，可随着瞌睡愈发浓重，体温倒也顺利地开始下降。将药单交给了覃帆去拿药，霍熠谦这才瘫倒在了输液室。足足四大瓶的药水，叫人看了就胆儿颤。冰冷的药液随着血液流动被输送到四肢百骸，不知道是不是生病引起的精神脆弱，他莫明地对苏容容异常想念。也不知晓是不是心有灵犀，霍熠谦正想着苏容容呢，手机就发出了一阵提示音。打开屏幕，上面正是苏容容的短信。 “你方便接电话吗？”文字简介，看起来并不那么像是苏容容习惯的态度。更多的情况下，苏容容习惯于直接拨打电话，如果不方便，电话自然接不通。眼底的好奇之色一闪而过，霍熠谦还是拨通了苏容容的电话号码。 “熠谦，身体怎么样了？”苏容容似乎正在等待他的电话，因此接听通话的速度很快，而且刚刚转接成功，霍熠谦就听见了这略显急促的嗓音。这声音让霍熠谦一阵心软。他的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跟着沉声回答：“没什么，有点发烧。对不起了，说好这几天我要来照顾你的，这回要泡汤了。”他说话之间饱含着歉意，让苏容容连连摇头。 “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你照顾好自己优先，我的伤都是硬伤，你不用费心来照顾我的。”苏容容声音温和，但霍熠谦对她的语气已经足够熟悉，并不难听出苏容容藏在深处的担忧。 “呵，”霍熠谦轻笑，“放心吧，你的丈夫身体够强壮。”他觉得心里暖暖的。他不希望苏容容担心，因此将自己的情况往好了描述，而苏容容猜出了他的身体糟糕，但却还是顺着他，假装不知道他身体不好。虽然都是在相互隐瞒，又都看出了对方所隐瞒的事情，但感情却是——出奇的好。两个人并没有说太多，苏容容就担心霍熠谦的嗓子不舒服，不让霍熠谦多说，就挂断了电话。只是电话虽然挂断，但她的脸色却是更加难看得不行。 “他既然不想要你担心，那你就假装不知道。”齐静宣再一次地和苏容容开口。这句话她和苏容容说了好几遍，但苏容容对霍熠谦太过于重视，以至于这中肯的话语并没有获得她的认同。 “但是早上有摸过他的额头啊，真的很烫，我怕他不舒服。”既然已经挂断了电话，苏容容说话的声音就没有注意到控制。她担忧地看着齐静宣开口，却不成想在闺蜜的眼中看出了一丝嘲讽和感叹。齐静宣的那个眼神可以说是一闪而逝，以至于苏容容一时间没有搞明白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伸手拨动了一下马尾，跟着开口，说话的声音虽然算不上沉稳，但听起来还挺有说服力。 “你对南华医院的医生就那么没有信心？还是对霍熠谦的身体抵抗力没有信心？你用不着多想，你在医学上是有天赋的，但是论起平日里的智商，你和霍熠谦比，差了十个档次都未必挡得住。” 虽然是贬低的话语，但苏容容还是沉默着点了点头。她没有办法说齐静宣哪一点说错了，更加是无从反驳，只好闷闷地应了一声，不再说话。当然，无论是霍熠谦和苏容容之间的对话，还是苏容容和齐静宣之间的交流，在苏容容不知道的时候，都已经通过床头背后那个隐蔽的窃听器，传到了别人的耳朵里。 “霍熠谦病了？”莫雅兰没有拿下耳机，只是一边将音频的速度加快，一边口中喃喃自语。虽然传来消息里生病的是她的心上人，但是莫雅兰此时，眼眸之间不带半分的忧虑。耳机中传来一阵因为加速而产生的噪音，莫雅兰盯着那不住跳动的声音拨动曲线，又将速度调了回来。她仔细一听，脸上露出一抹狂喜之色…… 163太过于依赖 “霍熠谦生病了，病情可能有点严重。”莫雅兰想了想，并没有给莫楚尧打电话，只是将那几段音频打包之后加上了自己的推测写进了邮件，发了出去。她虽然相信于自己的判断，但却也没有百分百地确定。这点在她文字叙述中所强调的“可能”二字就可以看出来。大多数情况下，她并不习惯于用自己的主观臆断来左右别人的决定，因此此时她虽然心里已经有了数，还是选择了稳妥的邮件，而非有声音代表性的电话去和莫楚尧汇报此事。她的一封邮件弄得莫楚尧左右为难。原本已经定了要尽快把针对霍熠谦的计划停掉的他握着钢笔，一遍遍地听着那几段音频，笔尖在那几个项目名字上面徘徊不定，心思摇摆怎么也没办法落笔。 “大哥，这有什么可犹豫的，霍熠谦生病，必定没有心思再去管顾霍氏了，我们针对霍氏的几个计划也可以再缓缓扯下来。”因为莫楚尧听音频时候开的是外放，故而黑子并不难从中分辨出霍熠谦生病的消息。他的脾气素来急躁，因此莫楚尧还没有做出决定，他就开了口，着急地发言。莫楚尧垂下了眼睑，作为大哥，他所想的自然也会比别人更多一些。他必须要考虑，霍熠谦的病究竟有着多少真实度。 “如果霍熠谦是真的生病，那的确可以再缓缓，但是我们没办法确定这会不会是霍熠谦的虚晃一招。”消息太过于突然，莫楚尧必须要尽快做出决断，否则等那些项目开始停止，想再重新开始就不那么容易。要知道，这类暗地里开展的项目局限性太大，不同于霍氏之前和林知银行的合作，就算是停下过也可以很快地继续，他的这些计划，一旦停止了再启动，再开的时候保密性必定大不如前。莫楚尧提出的看法让黑子浑身一僵，那些糟糕的联想让他在大冬天的额头就险些冒出冷汗来。他张了张嘴，带着点犹豫地继续说话：“劳师动众的，应该不至于……是假的吧？” 他这话说的，自己也没什么底气。毕竟这个消息来得太过于容易了一些，而且如果霍熠谦的确是装病，那就是在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如果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真的延误了停止项目，那不说是灭顶之灾，但暴露身份对他们而言也依旧是一场灾难。只是，如果霍熠谦是真的病了，他们又放弃了那些计划，又实在是太过浪费。 “真真假假，霍熠谦的这一手玩得的确是漂亮，”莫楚尧赞叹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如果他在苏容容的面前表现得太过于示弱，那还能确定霍熠谦为了请我们入瓮，但偏偏……”莫楚尧轻叹一口气。如果他和霍熠谦之间没有血仇，他想他一定会更愿意和霍熠谦成为朋友的。指尖在桌面上轻击，些许的震动也动了桌上的那些纸笔。莫楚尧眯了眯眼睛，一撑桌子站了起来，眉眼之间更是多了些坚毅和傲然。忽然，敲击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莫楚尧猛然回头，冲着黑子开口：“查，我们现在的消息还是太少了。时间紧张，马上派人下去寻找关于霍熠谦这次生病的资料，不管收集了多少，十一点半之前都送到我的办公室。那些和咱们之间不紧密的项目暂时先不停，等我中午考虑好再决定。” 他的语速不急不缓，听上去不如霍熠谦的冰冷霸道，且极具压迫力，但却是坚毅稳重，叫人听了忍不住立正，端正着姿态半点不敢放松。毕竟是大事，黑子闻言应下，也不吩咐下去，就直接亲自去办。但是出人意料的是，霍熠谦生病这件事情压根就没有封锁消息，黑子甚至不需要动用关系，就成功地拿到了霍熠谦的病例资料。十一点，远不到莫楚尧所定下的时间，那些资料已经整整齐齐地叠在了他的办公桌上。莫楚尧伸手翻开标签页，看着里面的内容，不由陷入了沉思。体温41.2摄氏度，舒张压100，收缩压145，心率92，这些数据就算是完全不懂得医学的人都能看出异常来，更何况莫楚尧对这些还有过一些了解的人！高烧引发血压升高和心率加快，这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而普通人在这种情况下，恐怕连维持清醒都做不了，只是，偏偏霍熠谦还依旧撑着一口气，不仅一个人去看病验血吃药，就算是等覃帆来陪护了，他也大部分事情都自己做。看这模样，半点都不像是个高烧病人！莫楚尧看着报告，脸色先是一点点的凝重，但是越往后翻，他脸上的那严肃气息就越是消散，直到最终的消失不见。他本认为黑子收下来的消息是霍熠谦故弄玄虚所故意放出来的，只是想示敌以弱，让敌人掉以轻心。但是不能否认的是，文件做的实在是太真实了，叫人没有办法找出半点虚假的地方来。明明发烧生了病，却只会在没人的时候舔舐伤口，一旦有外人靠近，就会摆出来“我一点事都没有”的假象——这绝对是霍熠谦的性格所会作出的事情。往往来说，最了解你的人不会是你的恋人朋友，而会是你的敌人。莫楚尧与霍熠谦结仇，对他的秉性也是有所了解。这是一个极其好强的男人，但这样的男人，虽然病重会影响他的思考，但却绝对不会因此抛下工作。 “留下水泥厂那边的那条线，地产部门那边的留下一半，其余的按照原计划停下。”腕上的手表时针与分针恰巧在十二点的位置上重合，莫楚尧终于做出了决定。他沉声开口，不留半点反驳的余地。 “好的，我明白了。”黑子原本还想反驳，但见莫楚尧的模样，便又将那些话语咽回了肚子。留下的项目论量不足总额的一成，论收效更是半成都不到，最初定下这些也更多的是添头，而唯一的优势就是这两条线不会查到莫氏的头上。但是，莫楚尧会选择留下这些，自然也是建立在这一点上的。如果霍熠谦生病会影响他的思考，给这两个项目留下一线生机固然好，如果只是虚晃一招，这些东西就算被曝光，火也烧不上身。莫雅兰将消息传递了出去，虽然外表镇定，但心里却还是乱做了一团。她咬着下唇，心里对霍熠谦担心，但却并不敢就此贸然前去。之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