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开了挡在自己身前的覃帆,他觉得如果再没有点什么事情要做,他一定会崩溃的。他接过那些单子,迈开步子往缴费窗口走去。去的路上他瞟了一眼苏容容的血液需求单子,上面写着苏容容的血型。 A型!霍熠谦的脚步一顿,但立即又加快了步子,一路小跑冲到了缴费窗口的前面付钱。等回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里更乱了。 苏容容的弟弟苏小奇先前因为手指驳接手术进医院的时候,他也看过一眼苏小奇的血型,他是O型血,而在和苏清秋交谈过程中也曾意外谈到血型。 听苏清秋说,她和她的丈夫都是O型血,所以都是一样的好脾气! 高中里学得生物课课程在脑海里回放起来,霍熠谦得到了一个惊人的结论——苏容容和苏小奇不亲姐弟,他们之中至少有一个,必然是苏清秋抱养的! 脑子里愈发混乱,霍熠谦忽然转过头去,看向身边的覃帆,冷着声音开口:“打电话将齐静宣叫过来。” 他说完这话,又忽然觉得自己的纠结完全没有必要,现在最重要的是苏容容的手术情况,苏容容家里谁是抱养的事情完全不应该现在去考虑。这么想着,霍熠谦又一次推翻了自己的要求。 “算了,不要叫她。”话虽然已经说出口,但覃帆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以至于话音才落下,齐静宣的电话已经接通了。 “你好,我是齐静宣。”覃帆慌忙之中似乎是按下了免提,所以齐静宣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大。 覃帆因为霍熠谦刚刚的话语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只好含糊地应了一声。 但齐静宣是什么人,她可是国内心理学一流学者,虽然覃帆的声音听上去不甚清晰,但她却敏锐地感觉到是出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齐静宣的声音一下子认真起来,就算是隔着电话,霍熠谦也能想象得出齐静宣一下子冷下来的脸。 覃帆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霍熠谦,希望可以获得他的帮助,只是这时候的装可怜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霍熠谦早已经别过了脑袋,压根就没看到他的表情。 “没什么,就是有点想你了。”覃帆慌慌张张地答话,但是却粗心地忘记了将免提关掉。 他粗心,但边上却还有别人帮他细心。 “先生,请您不要在这里打电话,这里是手术室门口,如果您有必须要通话,那还麻烦您关掉免提,小声一些。”一个一直守在手术室门口的护士走了过来,冲着覃帆开口。 电话那头的声音一下子停住,但过了一会儿,又再次响了起来。只是这一次,齐静宣的声音显然压低了很多。 “是谁动手术?”齐静宣紧张地开口,嗓音也显得有些颤抖。 覃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答话,但变得急促的呼吸声更加让齐静宣心跳加速。 “不是容容,对吗?”齐静宣已经猜了出来,只是她不愿意相信,宁愿自欺欺人,渴求着听到覃帆否认的话语。 覃帆愈发沉默,而齐静宣的心也一点点地沉入了谷底。 “情况怎么样,现在在哪个医院?”她沉声开口,就像是已经接受了现实。 她的冷静叫人侧目,但覃帆却听出了她藏在最深处的伤痛。他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霍熠谦没有摇头,终于还是告诉了齐静宣具体的位置。 挂掉了电话,手术室的门口又再一次恢复了安静。 半个小时后,齐静宣匆匆赶来。她的打扮看起来略显凌乱,一头长发披胡乱地披散在了背后,身上穿着厚厚的衣服。但即便如此,她看起来还是在感觉冷。 “容容还在里面吗,现在情况怎么样?”不同于糟糕的打扮,她的话语显得干脆利落,只抓重点。 电话里覃帆没有和她多说苏容容的情况,只说没有生命危险,具体等她来了再说,因此齐静宣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苏容容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忽然就进了手术室。 “宣宣,你先坐下,你这是怎么了?”覃帆却没有立刻回答齐静宣的问题,他眼尖地看见齐静宣的脸色毫无光泽,嘴唇上也泛着白,显得整个人毫无精气神。他拽着齐静宣的手想让她坐下,却发现齐静宣的手冰凉冰凉。 他慌慌张张地低头去看,只见齐静宣的手上还贴着创口贴和医用胶布,而整个手背上也都是血痂。看这个样子,覃帆就是笨蛋也知道齐静宣刚才是在打点滴,为了更快赶过来,拔了针后连止血都还没顾上。 情况紧急,虽然被覃帆亲昵地称呼为“宣宣”但齐静宣也来不及生气。她皱了皱眉头,飞快地将手从覃帆手里抽出,又再一次开口,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覃帆不得已,只好老老实实地讲了苏容容从楼梯上摔下来导致流产的事情。他看见了身边的女人有了一丝动容,但却并没有意料之中的生气。 女人不大都是自带母性光环,怎么齐静宣知道苏容容流产的事情没有别的表情?覃帆对齐静宣的表现有一些反应不过来,而就在这时候,齐静宣又再一次开了口。 “那进去多久了,除了流产,还有没有别的状况?”齐静宣开口询问,心中倒是对苏容容的流产没有太多的想法。 她是知道苏容容身体状况的。虽然不晓得原因,但在三年前苏容容的身体一下子变得糟糕,并且患有了严重的痛经。那时候她曾经听苏容容说起过,她的身体收到了大量寒气的入侵,如果以后有孕,生下的女孩必然会体虚,生下的男孩则有很大的几率隐睾。如果要避免孩子的不健康,就最好在怀孕前做一次引产。 苏容容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生命,因此提起过不打算生孩子的事情,而这一回的流产倒是可能在帮苏容容调理身体,所以齐静宣的表情显得冷漠到过分。只是就在听见了霍熠谦的补充,说苏容容身上多处骨折,并可能伴有脑震荡的时候,齐静宣一下子就坐不住了。 “霍熠谦!你是怎么照顾容容的!”齐静宣还注意着手术室里躺着苏容容,因此虽然气得拔高了声音,但终究还是有所收敛。守在手术室门口的护士闻声看了齐静宣一眼,但见齐静宣没有再大呼小叫,便也没有过去提醒。 霍熠谦垂着脑袋不说话。 他心里又怎么会不自责?听着齐静宣的质问,霍熠谦的心里更疼了,脸色也因此显得有些发灰。 霍熠谦没有出声,但是覃帆却出言帮他辩解:“发生这种事情霍大心里比谁都难受,宣宣你也别责怪他了……”他说着,忽然话音一顿,没有再接下去。 发生这种事谁都是不愿意接受的,但是如果真的要出来一个人为此事负责,那也就只有霍薇薇了。覃帆是接受了霍薇薇的嘱托过来帮忙说和的,又怎么能上赶着把霍薇薇推出去顶罪呢? 齐静宣瞪了覃帆一眼,但却认可了他的话语。她阖上了眼睛,身子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上,缓缓地出了一口气。 “容容,你一定要没事啊……”似有似无的,覃帆似乎听见了身旁女人在叹息。 107共看一片黑暗 三个人各自想着心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哗”的一声,被再次打了开来。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将门外的三个人惊了一跳,条件反射似的急忙起身。 “怎么样了?”霍熠谦距离手术室最近,加上人高腿长,一下子就蹿到了开门护士的面前,紧张地发问。 那开门的小护士虽然见惯了着急的病人家属,但霍熠谦的眼神实在是太给人压力,以至于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还是随即走出来的胡睿帮着解了围。 “病人暂时没有危险,但现在身体虚弱,容易受感染,因此还不能接受探望。还请大家让一让,我们要把病人送去重症观察室。” “不能探望?”霍熠谦瞪大了双眼,“容容现在怎么了,我想见她!”他被太多的事情弄得心绪烦乱,就像是突然变成了个年轻毛糙的小男孩,慌慌张张地就想要冲进病房。 长时间的手术本就让胡睿有些心力交瘁,这会儿遇上了蛮不讲理的霍熠谦,她也有些烦躁。 苏容容的手术是她做的,因此她对苏容容的情况最为了解。想到苏容容那么严重的伤可能与面前的男人有关,她对着霍熠谦更是没了好脾气。 “学姐是怎么受伤的我想你比我更加明白,她现在受伤严重,甚至还失去了孩子,你好意思去见她?”胡睿说着气话,甚至都没有顾忌医患关系直接称呼苏容容为“学姐”。 霍熠谦没有去追究胡睿话里面的错处,他只是直愣愣地站在了病房的门口,又被小护士“请”到了边上的角落。他满眼茫然,脑海中只剩下了一句话在回响着—— “你好意思去见她?” 这位霍氏现任的执行总裁,未来的霍氏掌权者,就这么站在那里,一双霸道又冷冽的眸子里,居然渗出了些许泪光…… “医生,麻烦你了,还请你好好照顾我的朋友。”自知身体不好,担心对苏容容的创口有感染,齐静宣就连靠近手术室的大门都不敢。她远远地冲着胡睿开口,话中潜藏着的含义,恐怕也只有胡睿能听得出来。 在医院,医生是不允许为亲戚好友手术的,就怕关心则乱,对手术产生某种不可控的影响。胡睿称呼苏容容为“学姐”,一但被有心人抓住了,只怕对她也会有不好的影响。 “放心,照顾病人是我们的责任。”胡睿脸色一束,又重新恢复了冰山冷美人的模样。她往前走了几步,方便身后的病床被推出。就在大家都注意着苏容容的时候,胡睿冲着齐静宣微微一笑,跟着点了点头,表示了对她提醒的谢意。 齐静宣只是余光扫到了胡睿的动作,但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目送苏容容的病床推向重症监护室。 那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已经没了身影,忽然间,齐静宣就像是被抽去了浑身上下的所有力量,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跟着眼前一黑,直挺地往后面倒去。 “齐静宣!”就在昏过去的前一秒,齐静宣听见了覃帆的惊呼声。她的嘴唇稍稍弯了弯,大概是在为覃帆没有再叫她为“宣宣”而高兴。 等齐静宣再次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只是满目的白。她转了转眼珠,只觉得眼球干涩不堪。吃力地动了动指尖,只感觉手背上有着某种束缚。 “你醒啦!”一个女声在耳边响起,齐静宣可以肯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声音的主人。她转过了脑袋,看向了说话的人。 那是个脸蛋圆圆的小护士,看起来很讨喜气。齐静宣的目光聚焦,看清了那护士胸牌上的名字。 “谢小依。”她不自觉地念出了护士的名字,而那护士闻言应了一声,跟着冲着齐静宣笑。 “你的眼神可真好,那么远都能清楚这几个字!不过你还在发烧,刚才被送过来的时候都把医生吓了一大跳呢!不过还好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谢小依的话语让齐静宣莫名地感到心里一暖。她轻声和面前的护士道谢,却并没有和谢小依追问自己的病情。 齐静宣虽然没有说话,但谢小依还是向她介绍了她的病情:“你被送来的时候体温有四十一度多,这是一个相当危险的温度。经过检查你是先前挂水挂了一半,本来要压制住的体温随着情绪的起伏又爆发出来了。所以最近几天你一定要保持良好的心态,不要逃避治疗。” 谢小依还以为齐静宣是不愿意挂水吃药才弄得这个模样,因此认真嘱托。齐静宣的高烧还没有退下去,因此听见着谢小依的喋喋不休,只觉得脑袋更加昏沉了。她眨了眨眼,开口说话,也止住了谢小依的话头。 “我这是在南华医院吗,我是怎么过来的?”头疼让齐静宣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哑着嗓子发问,感觉口腔中有一种铁锈味在蔓延。 “是的,这里是南华医院急诊科的病房。内科那里床位紧张,如果有需要调整到那里去的话,手续可能会比较麻烦。是有一个男人将你抱过来的,医生诊断治疗后他就走了。不过你放心,费用他都已经缴清了,而且我们南华医院也不会因为拖欠药费而终止治疗的。” 齐静宣不问还好,一问谢小依就好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让她的脑袋更加胀痛。虽然谢小依说了很多,但齐静宣也只是抓了重点听了,其他也基本都无视掉。 “我再休息一会儿。”谢小依的话音才落,齐静宣就闭上了双眼。她的头很疼,所以那些条理清晰的思绪也变得有些混乱,她需要捋一捋。 送她来的必然是覃帆,而覃帆并没有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等待她的苏醒,她对此也并不感觉意外。 她认识覃帆是为他做心理疏导,所以一直以来在覃帆面前,她扮演的更多是知心姐姐一类的角色,而覃帆也只是将她看成了某种寄托,而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喜欢她。现在这种情况,覃帆自然是应该陪伴自己的好兄弟霍熠谦的。 齐静宣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太久,但看天色已经有些发黑,她也知道时间不会太短。覃帆还没有来看她,这也就意味着霍熠谦那里会更需要他。那么—— 苏容容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她苦恼地皱眉,心里的担心越来越重。 被诸多人惦记着的苏容容,已经渐渐地摆脱了麻药的作用,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她再怎么努力,看到的东西还是像蒙了一层雾一样,显得模模糊糊。 吃力地转过脑袋,苏容容看见了边上的“大家伙”。那是检测她身体状况的仪器,只要她的心率和血压有了异常,那屏幕上面就会第一时间展现出来。 心跳114,血压50/75。苏容容努力将眼神聚焦,终于看清了上面的几个数字,心里也大致知晓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无非是失血过多罢了。只是胸口很疼,腿部的知觉才恢复了一点点,恐怕是肋骨和腿骨骨折了吧?她想着,凭借着自己的专业知识做出了判断。 只是她的意识并没有延续太久,她也来不及猜测下腹部的疼痛究竟是出自于什么原因,就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容容……”在苏容容的隔离病房外,霍熠谦正颓然地坐在了医院地板上,丝毫不顾及形象,也全然忘记了自己有洁癖。他口中喃喃呼唤着苏容容的名字,双手也有些发颤。 覃帆看霍熠谦这个样子,心里也难受到了极致。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又回到了那一天,霍薇薇打电话来说要和他分手。 那种生无可恋的感觉,让他心跳一阵加速。 覃帆费劲地从这种负面情绪中挣脱出来,随即目光触及仍然坐在地上的霍熠谦时候,他的身体猛然僵住。他承认自己还在惦记着霍薇薇,但他并不觉得自己还像之前那样,离开霍薇薇就没有办法活下去。 那么——他的这种奇怪感受,就是被霍熠谦所感染的!覃帆心里得出了这个惊人的结论,看着身边的好友半天之内变得颓丧,也愈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 “霍大,你一天没吃饭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覃帆不敢再深究,只希望快快将霍熠谦从这种情绪之下解脱出来。 霍熠谦恍若未闻,他依旧直愣愣地看着那扇重症监护室的大门,一声不吭,直到覃帆再次开口的时候,他才给了一点反应。 “容容今天也只吃了一餐早饭。”他的话说得太过于简单,换作是别的人一定会觉得不明不白,但覃帆却不一样。 他理解霍熠谦的意思。苏容容没有吃饭,霍熠谦也要陪着她! 这个认知让覃帆皱眉。苏容容一直在输液,而霍熠谦却是实打实的水米未进!苏容容的昏迷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如果霍熠谦就这么陪着苏容容熬下去,恐怕也不用等苏容容醒过了,就会有第三个人倒下了! 覃帆还想再劝,但霍熠谦却先他一步。 “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她。让我陪着她吧,我心里也会好受一些……”他幽幽开口,声音里已然带上了虚弱。他闭上了双眼,似乎觉得这样就可以与苏容容看见同一片黑暗,可以和她再近一些…… 108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苏容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她每一次醒来,都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心率和血压。屏幕上的确是有时间的,只不过那个字太小,苏容容也实在是看不清楚。 心跳还是很高,血压还是很低。苏容容再次醒来,她的视线已经不再模糊,因此她并不需要再那么费力才能看清这几个数据。她本做好了准备,就像是之前几次之后很快晕过去,但这一回,她等了好久好久,眼前却依旧是这篇渗人的白。 “你醒啦?”苏容容晕不过去也睡不着,只好干瞪着眼。好在没过多久,开门声响起,随即又传来了胡睿的声音。 苏容容没办法抬头,只好转过脑袋看向门口放下,看到一双穿着宽松的黑色长裤的腿。 因为失血过多引起的供氧量不足,苏容容的气管里还插着呼吸机,所以她并没有开口和胡睿打招呼,只是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向立定在身边的女人,希望她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居高临下地看人实在是辛苦又显得态度恶劣,胡睿搬了椅子来坐在苏容容的身边,然后小声地开口。 “虽然偶尔客串一下在别的科室帮帮忙,但你不会以为我是骨科的大夫了吧?”胡睿明明看出了苏容容在疑惑什么,但她偏偏就故意地答非所问。 苏容容虽然不能发出声音,但是她的那双眼睛大而明媚,就算是胡睿最初时候有意曲解她的意思,但渐渐地,也没有办法再假装看不明白。 “你怎么就那么傻……”胡睿忍不住叹了口气,“没事,当时骨科大夫都在看诊,就我稍微空闲一点,加上你丈夫认识我,真说起来也只是我被抓了壮丁,加上救人心切没有拒绝而已。” 没错,苏容容的疑惑并非是因为胡睿的科室问题,而是南华医院里,医生不能为亲友动手术的铁则!除了苏容容,胡睿从来没有见过还有那个病人,自己都已经受伤那么严重了,还会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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