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再那么高傲和锋利。祝鹤行呼吸轻浅,但沈鹊白知道他没有睡着,因为那冷白的眉间还镌着一道细的、窄的、浅的沟壑,像一竖尖锐的雪褶,这是从祝鹤行的躯壳乃至灵魂中突兀出来的破绽。 代表着烦闷,阴郁,或许还有一些更难以形容的意味。 沈鹊白到底不是遍观世间悲喜的神,他无法说得具体,但这种“悬于喉口却始终不得出”的感觉让他好奇,更欲进一步窥探。于是他正大光明又目光含蓄地逮着祝鹤行眉间的雪褶细看,像以前在师父座下研习刀法或在宣叔面前对谈策论那样认真。 “好看吗?”不知何时,祝鹤行睁开眼,淡淡地问。 沈鹊白猝不及防地与他四目相对,倏地一怔,随后在电闪雷鸣间终于咂摸出了那股说不出的味道。 “……好看。”他在宣真那里练出了一身的本领,其中就包括吹马屁和厚脸皮,说句“好看”还不够,他还要说,“殿下,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实不相瞒,我见殿下的第一眼,就起反应了。” 祝鹤行是一副高冷小白花的姿态,“什么反应?” “这里——”沈鹊白摸着心口,神情似回味,作个浪荡子,“扑通扑通跳。” 这话不是瞎扯。因为初见的第一眼,沈鹊白确实在祝鹤行未曾察觉的暗处心肝扑通,当然其中三分是祝鹤行的美色使然,人之常情,另外七分则是要对美人干坏事,他有点兴奋。 “我也是。”祝鹤行说得半真半假,像是客气回应。 他眉间的浅痕已恢复如常,但他似乎不曾发觉自己的神情不如平常滴水不漏,否则不会让沈鹊白发现这破绽。这个人太高傲,心太深,自以为已经修炼到表面无悲无喜的境界,只不过,人嘛。 沈鹊白目光微转,啧了一声。 车内又安静了下去。 热闹声从四面八方涌向马车,被车窗挡了回去,只剩下密密麻麻、像风声窜在一起的声响。 半晌,终于安静,快到王府了。明瑄王府坐落在长乐坊,这道上几座府宅都是朝中勋贵,通天的大道平日只供几家人来往,安静得很。 沈鹊白伸了个超大的懒腰,左右伸展四肢,突然听祝鹤行道:“今日听鸢若不来,你待如何?” 沈鹊白反问道:“今日听鸢若不来,雁潮该如何?” “吁——”马车平稳地停下,外面两人下了车,但谁也没出声。 祝鹤行轻轻抬手,手串顺着他的手背滑落,挎在虎口处。沈鹊白本是随意一瞥,瞥他的手串,却瞧见祝鹤行的指腹沾着一块黏糊糊的……糖渍? 祝鹤行这厮爱干净得很,怎么能容忍那玩意儿在指上黏了一路? 玉珠轻撞的声音打断了沈鹊白的猜测,这时祝鹤行已经先一步推开车窗、弯腰出了马车。沈鹊白见他仪态不凡,袖摆衣袍随风一捋都是个“矜贵”,却不由地想起他之前的那一眼。 那眼里装的是困兽。 “雪褶”是被压抑许久后终于从喉口偷窃出来的一点喘/息。 自出生便深受天子疼宠的珠玉怎会有那样的眼神? 这一趟入宫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鹊白下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白玉小鹊,一颗脑袋转得赛洒水车,突然,横空插来一根横木,让他的洒水车就地怠工——去而复返的祝鹤行轻敲车门,目光不明地看着他。 “……来了!”沈鹊白躬腰出了车门,却在抬起袍摆的那一瞬间听见一道破空刺风的利响,直冲他脑袋! 谁敢在明瑄王府刺杀他这个名义上的王妃?听鸢和雁潮都在三米外处,谁会在这么不合适的时机刺杀——不对!这不是刺杀,是试探。 一个呼吸的时间,沈鹊白强行按捺住躲闪防卫的身体反应,提着袍摆,不管不顾地往前一步,正好将脑袋对准已在半米外的箭头,同时脚下一扭,就要“不经意”地摔倒。 这一箭钉中必得是人脑碎裂! 电光火石,软剑脱鞘的“啪嗒”声和雁潮的厉喝同时响起,沈鹊白腰身一紧,被坚实有力的手臂拦腰拽下马车,
相关推荐:
贵妃母子民国文生存手札
医武兵王混乡村
恶毒雌性野又茶,每天都在修罗场
爸爸,我要嫁给你
斗罗:转生火麟飞,幻麟星云
孩子的父亲是个女的
皇嫂
罪大恶极_御书屋
快穿甜宠:傲娇男神你好甜
九品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