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时辰前。 相思台。 孟嘉泽与祝晗对桌而立,各自握着骰盅,像两只气势汹汹的雄鸡,摇之前先得用发狠的眼神刮下对方的一层皮肉。 沈鹊白站在桌边,面上带着点真诚的期待,突然耳边响起一道声音: “你不担心?” 沈鹊白转身,对上一张秀美的脸,是容弈,祝鹤行舅舅家的嫡子,英国公府的小世子。他友好地笑了笑,略作不解,“为什么要担心?” “他们赌的是一条手臂。”容弈紧紧地盯着他,试图分辨这张天真纯良的脸是真皮还是假面,“今日不论输的是谁,宁安侯府与瑾王府交恶,在座的都得到御前挨训。你沾着明瑄王府的关系,却连劝也不劝一句,到了御前怎么说话?” 沈鹊白闻言垂眸,纤长的睫轻颤,“我说不上话的。”他语气无奈,“世子就别打趣我了。” 容弈闻言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在座的包括他,确实谁也没把这个“明瑄王妃”当回事——沈鹊白从被送出宣都的那一刻就成了弃子,如今做了男妻,是废上加废。 他这番话,倒像是诛心之论。 容弈尴尬惭怍之余,不由心生怜悯,正想解释一二、好让沈鹊白别生了误会,却又听对方小声说:“而且他们不会真砍手臂的,都是玩闹,到时候大家劝一劝,两方默契地给个台阶,这事儿就过了。” “……”他好天真。 容弈更觉得自己那表哥是作大孽了。 这边,两只雄鸡终于收回快脱落的眼珠子,同时抬臂摇起来,六颗骰子啪嗒直响,祝晗那边的动作是花里,孟嘉泽这边是胡哨,看得众人两眼昏花。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两人都摇累了,四只鸡眼一瞪,同时落盅离手。 孟嘉泽呼了口气,说:“我先开。” 开盘的堂倌用钩子划开他的骰盅,三个六,再开祝晗那盅,也是三个六。 在场不约而同地响起一串“呼——呼”的松气声,有人趁机说:“是平局!是平局!二位赌术高超,我等已然见识过了,不如散了?我娘喊我回家吃饭了!” “谁都不许走!”祝晗扒着桌,目光似剑,“赌局已开,必有胜负,再来!” 六月已入暑热,孟嘉泽感觉颈后湿了一片,冷声说:“来!” 沈鹊白听容弈骂了声“傻子”。 两人这回只摇了几下就落盅离手,开盘的堂倌先开祝晗的,还是三个六,再看孟嘉泽,同上。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在赌桌上也适用,两人同时落了座,发出一声闷响,谁都不肯吭声。 容弈上前按着孟嘉泽的肩,却看向祝晗,说:“今日算了,你们谁都没输,算我输了,成吗?我去楼底下喊,我容弈是你们两尊真活佛的孙子,成不成!” “不成!”孟嘉泽站起来,“我要他的手臂!” 容弈拧着眉瞪他,“你若输了,他就要你的!” “我给!”孟嘉泽推开他的手,转身看向祝晗。 宁安侯府就这么一个嫡子,孟嘉泽是侯府娇养大的纨绔,脾气大,也玩得开,似乎与谁都能说笑两句,但他这会儿用眼神咬着祝晗,像只伸出獠牙喘着热气的小狼。他说:“祝晗,你欠我一条命,今日就在这里清算!” “我说嘛,小侯爷每次见了我就张牙舞爪的,原来是记恨我啊。但那是什么命嘛!”祝晗不可置信地‘哈’了一声,“一个山沟里的小丫头,在人牙子手上连一两银都值不了,这算什么命吗?这是草,贱草!怎么?”他不可思议地打量着孟嘉泽,“小侯爷莫不是被贱草挠了心?” “住口!”孟嘉泽浑身发抖,绕着原地转了两圈,倏地拔出容弈腰间佩剑,提气冲了过去。容弈连忙追上去,看客们也慌了,劝架的、拦人的,二楼登时闹成一团。 沈鹊白在熙攘嘈杂间后退,不小心踩到身后的人。他惊慌转头道歉,身后站的是不知何时到来的雁潮。 雁潮伸手,虚扶了他一把,说:“五年前,孟小侯爷离家出走,跑出宣都时恰逢骤雨,山间路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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