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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一路踩着贡砖往前,在各大宫殿中进进出出,拜见皇后和太后,最后到景安帝跟前聆听圣训,等出宫到达明瑄王府时,天色已然暗沉。礼官唱喏,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两位新人在无数不知真假的“喜气”目光中对拜——礼成。 入了婚房,沈鹊白端坐床边,随行嬷嬷和礼部官吏退了出去。屋内空无一人,他揭开盖头,仰倒在床,腰间“咔嚓”一响。 两个男人再恩爱也生不出小崽子,因此喜床上没铺桂圆花生等催生小零嘴,沈鹊白躺得舒服,差点睡过去时,一声轻缓的脚步声响起。他瞬间清醒,坐起来盖上盖头,像尊在朱砂里浸过的人偶。 房门开了又合,沈鹊白听着脚步声愈来愈近,干净的黑色长靴闯入眼底。 祝鹤行打量着床边的人,手中的如意玉秤上扬,挑起一角红盖头,露出新王妃胸前的玛瑙珠串。 青红白三色交映,在那细长的瓷颈和胸前绕了两圈。 不知为何,祝鹤行手腕一顿。静默片刻,玉秤终于挑起盖头。 窗外喜毯铺地,窗内红烛成双,祝鹤行垂眸轻看,再遇唇红齿白,凤眼青山。 * 作者有话要说: 沈某:“我想给殿下一个惊喜。” 第13章 红烛 娇娇今日穿了件大红小褂,爪上拖着两条红绸,在王府上空飞过,吓得醉酒眼花的孟家小侯爷以为见了红衣女鬼,“爹呀娘呀”地跑了,这会儿它落回铁架,无聊地往窗里看。 屋中那俩人四目相对,激绽着它一只鹰看不懂的火花。 “都追到宣都来了,”祝鹤行佯装受宠若惊,“这得多记挂我啊?” 沈鹊白的眼泛着朦胧水润,像遮了层羞光,“那日匆匆一见,我对殿下一见倾心,日夜难忘。” “既然如此,你我就是天赐良缘。春宵一刻值千金,尤云殢雨待何时?”祝鹤行上前,抵住沈鹊白的鞋尖—— “唰!” 银光乍然掠过祝鹤行的面,拦下他前进的势头。与此同时,祝鹤行腰间一松,喜服被刀刃拦腰勾断,半截落地,剩下半截松松垮垮地罩在他肩头。 而后,他心口一重。 刀尖轻抵祝鹤行的心口,灯晕给沈鹊白握刀的手上了层胭脂。他软声道:“夫君,先宽衣解带,再来与我好好玩。” 祝鹤行不惧不恼,手中玉秤顺势上挑,红盖头轻旋到床面。如意玉秤雕纹精美,尖端微突,像颗棱刺,轻挨着沈鹊白的下颔。 沈鹊白乖顺地抬起下巴,目光肆意地拨着祝鹤行,他说:“夫君,你生得真好看。” 玉秤抵过沈鹊白的喉结,像曾经祝鹤行的掌心那样。颈间的红痕已经消散,但沈鹊白犹记得呼吸被桎梏的感觉,那滋味令人头皮发麻。 “我家小郎君才是雌雄莫辨,我见犹怜。”玉秤蹭颈而下,隔着喜服辗转在沈鹊白的胸/腹。祝鹤行语气轻柔,好似调/情,“如此,我是美人身/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倏地俯身迫近,玉秤重重抵住沈鹊白的小腹,同时心口的布料被毫不犹豫地刺穿,凌冽的寒气毫无间隙地抵上心口。 沈鹊白劲瘦的腰身韧柳般地往后一弹,“别呀,夫君死在新婚夜,传出去要骂我克夫了。再者夫君一去不回,留下我孤苦伶仃,下半辈子无依无靠,岂不任人揉搓欺辱?最重要的是……” 他伸出手,指尖绕着玉秤下滑,在祝鹤行的手前方停住,轻拨了下,“我舍不得夫君死啊。” “我也舍不得抛下郎君一人。”祝鹤行手腕轻转,玉秤的尖端轻轻滑过沈鹊白的手腕。沈鹊白似乎怕痒,手往后缩了下。 一道谨慎的脚步声在窗外响起。 沈鹊白眼皮上抬,那颗红痣似乎被抹开了,勾出一条危险的胭脂线。他说:“夫君,来玩。” 娇娇厉啸一声,捕猎般地冲出。同时沈鹊白手腕猛转,寒刀上挑,堪堪刮过祝鹤行的喉咙! 祝鹤行仰身后退,沈鹊白趁这一瞬游鱼似的逃出禁锢圈,反身砍向祝鹤行的肩。祝鹤行用玉秤挡刀,玉秤断裂,他侧身躲避,沈鹊白的刀落空,嵌入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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