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生,学生有一问,不知可否请先生解答?” 而九哥将碗里最后一口凉水喝完,将碗放到一边,便对着那人温和一笑:“你说说看。不过咱们要快一些,不能误了宴席,中途进场很打扰其他人。” 那位穿得很华丽的人便诚恳且有礼地一拱手:“学生晓得。这便快言。” “先生言匠人制奇技淫巧是劳动,匠人高贵,我想,高贵应当就是要尊敬。可若是匠人所制器具乃玩乐之物,诸如风筝、竹蜻蜓这些东西,那也算是劳动,算是值得尊敬吗?” 说到这里时,这人眼神极为平静。他并非是为了找茬,却也确实没有被陆安之前的言语打动。陆安便知道,如果此时此刻她说不出让此人信服的话,不仅此人会摇头离去,她刚才说的言论也会大打折扣。 而此人的问话,确实似乎是指出了她方才诉说的理论中的漏洞。 ——似乎。 陆安脸上浮现起笑容。让其他人恍惚升起一种感觉,对方正是在等这个问句。 女郎整了整衣冠,正坐,敛容,答曰—— “自是值得尊敬。” 她说:“竹蜻蜓、风筝,它们能飞天。就像孔明灯能飞天。它们背后必然有着相似的知识,相同的原理,不然为何竹子不能飞天,而竹子做的竹蜻蜓,竹子扎的风筝却可飞天呢?某认为,匠人今日能做出这些玩乐之物,来日未必不能根据这些原理做出能载人飞天的玩乐之物。” “弹弓是孩童玩乐之器,与弹弓相似的弓箭,便是国家攻伐之器了。” “一个器具,只要工匠能将之造出来,并且使它可以运作,不论它初时是何等用途,是取悦孩童,还是取悦女人男人,其背后的运行原理便值得人去深究。” 陆安笑道:“如此,你觉得匠人可值得尊敬否?” 问话那人做了一个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动作。 他上前一步,猛地一下抱紧了陆安。 “多谢先生解惑。” 陆安感觉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滴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此时陆安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做。 直到春蒐结束之后,她听说有一个大家族子弟放着士人身份不要,跑去给小孩制作玩具,她才恍然想起今日之景。 便在那一日起,陆安正视起了自己的又一个身份—— 教育家。 一个,传播思想,为人解惑的教育家。 第130章 教育家在此刻得去参加宴席。而且, 还得直面所谓的祥瑞——有人在狩猎时活捉了一头白鹿,将之献与官家。 官家大喜,嘉奖如流水赐下。 自古以来, 白色的东西就象征着罕见祥瑞。 底下人抓到白马硃鬣献给皇帝,就代表皇帝人很贤良;底下人抓到白象献给皇帝,就代表皇帝是有道明君;抓到白狐,那就是皇帝仁慈有智慧;抓到白鹿, 就是皇帝对臣子很好;抓到白虎, 就是皇帝是个不暴虐的君王;抓到白麞,就是皇帝行法很有理性;抓到白兔就是这个皇帝很尊老…… 总之,国家出现祥瑞,出现白色的野兽, 都是因为皇帝有德行。 当然,也有皇帝不喜祥瑞, 认为这会带坏国朝风气, 严令不许献上祥瑞。 但柴稷明显不是这种人, 宴会主位侧, 幼鹿卧于他身侧,在安静地低头舔着那细腻雪白的羊奶。一群内侍和臣子围着他们歌功颂德,柴稷懒洋洋窝在椅子里, 姿态极为放松。 白鹿是第五旉捕到的, 朝臣中仇视第五旉的人听到这个消息, 将嘴唇紧紧地闭在一起,整张脸都显得不苟言笑了起来。 怎么就让这个阉人碰上白鹿了呢! 也有人急切地去寻了黄远柔。 作为尚书左仆射, 黄远柔早已历尽千帆, 自然不会因为这么一件事就喜怒形于色。 他的回答也非常沉稳且简单:“慌什么。一头白鹿罢了。” 来报信的小官一脸复杂地看向这位尚书左仆射:“可那是官家登基以来的第一个祥瑞,说不得官家还会因此改元。” 改元, 是一个政治倾向。尤其是官家之前本来就十分倚重这第五旉,谁知道官家会不会借此将更多的权力给予第五旉,本来他们这些文官就被这条疯狗咬掉很多同僚了,如果他比之前更势大,那还得了? 黄远柔笃定地点头:“你说的不错,以官家的脾性,他定然会因此改元。” 小官的表情变得呆滞了。 他是想说这个吗? 但黄远柔是他直属上司,又是左相,他就是想说什么,也只能咽回去,不甘不愿地一拱手:“既然仆射心中有所计较,那下官便告退了。” 黄远柔淡然地点头。 小官身影一消,帘后便传来了脚步声。 另一个人就那么从暗处十分自然地行了出来,缓缓笑道:“看来这小官不理解你的深意。” 走出来的这人正是那御史中丞范奇。 黄远柔亦捧着一碗羊乳,不紧不慢地喝着。他喝的羊乳和白鹿喝的不一样,幼鹿要喝奶水才能长成,他却是要喝细细熬煮成奶羹的羊奶,美味可口,如同流动的固体。 “不理解也无妨。”黄远柔瞥了一眼范奇:“只要听从我等指令,且不擅自做事便是一个聪明人了。” 范奇轻微一哂:“相公说的是。” 又道:“他一个小官,也的确看不明白,那第五旉身上再有官职,也是官家内臣,内臣寻了稀有祥瑞来哄主上开心,是他分内之事。我们这些外臣出手算是个什么事儿。何况,所谓祥瑞,不过是用来糊弄不晓事之人的由头,大薪养士百年,我等士人何曾因祥瑞退让过。” 换句话说,你皇帝和太监爱怎么玩祥瑞就怎么玩,用这个来搞名声都行,但别想用来伪装圣主,让我们退让。 祥瑞这种事情,谁还不知道谁啊。 黄远柔又勺了一匙羊乳羹,一口羹奶入口,奶水溢出口角,便又用手帕擦了擦,还不忘点点头赞同范奇。 范奇在他身边坐下,又说:“说起来,那位新贵……他是陆家人,应当是支持旧法,要不要派人去接触一下,将他收进来?” 这说的就是陆安了。 黄远柔道:“只瞧他传播出去的学问来看,他非是新党,也非是旧党。先不急,一急就容易出错,他如今连官场都还未进,到底是什么想法,日后又当如何,尚未可知。” 范奇回想了一下陆安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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