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好,重情重义,将来若真能让她找到机会趁势而起,陆家子弟就会再次有靠山了。 偏偏陆山岳不可能把陆安的身份公开。 私心里,他如今对陆安的感受的的确确是警戒和欣赏交杂,既想教导她,又为陆家担忧。 而且,哪怕知道对方在做戏,陆山岳都不敢保证,在他看到陆安满头大汗,背着自己也份额不多的石炭、米粮和鸡蛋走进来时,心中没有起一星半点波澜。 “也罢……” 陆山岳思索着,请人去给房州知州托个话,询问能不能让对方和通判稍作商量,开一开方便之门,好让陆安在念书练字方面有疑虑的地方,能够过来问一问他。 ——他人虽然被困在采造务,但这点面子,人家倒不至于不给。 至于陆安,她出了采造务,又去了坑治务。远远地,就看到陆二郎正从矿洞口背着一大箩筐矿石出来。天边的云很阴沉,看着像是要下雨,而看到陆安走近的陆二郎,脸色也一下子阴沉了下去。 他把背上的箩筐放下,直接说:“怎么,来看我如何苟延残喘,满身狼藉,卑躬屈膝与你?” 原本他们的过节不算太重,陆寅是当众找了陆安麻烦没有错,但立刻就被陆安借诗句嘲讽回去了,后续还被陆安挑拨了和族人的关系,本来能够在咏梅词上大出风头,结果风头还被陆安设计抢了,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么一来一回,本该是扯平了。 偏偏遇到匪徒之后那几天,陆寅心里一直憋着气——被同辈背叛,推出去面对第五旉,然后又遭遇第五旉的言语羞辱。他认定了陆安已经私底下和第五旉有所勾连,或许是投靠,或许是利益交换,总之那段路上憋得发疯,就继续找陆安麻烦。 陆安每天吃完饭,要悬腕练字,本来天就冷,把手伸出来是偌大勇气,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 而陆寅在旁边冷嘲热讽陆安字丑,并且故意说她既然已经投靠了第五旉,何必再用这破纸贱墨,又说用笔在心,心正则笔正,嘲讽陆安心不正。 陆安一心练字,完全将那些话当耳边风,可对方叽叽歪歪的实在影响心情。 ——更何况她手上生了冻疮,对方多打扰她一时半会,她就要多冻手一会,冻疮处便会更加痒,更加严重。 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面对陆寅状似自嘲的那句“苟延残喘”的说法,陆安没有任何回复,只是问:“听闻二哥当年,七岁开蒙,九岁能文,十三贯涉经史,十五补太学生?” 陆寅懒懒散散地说:“是又如何?” 陆安又问:“不知是上舍、内舍还是外舍?” 陆寅幽幽地看着她:“咱们同是陆家人,你连我是哪一舍都不知道?” 陆安却是说:“不知为何,我去问过祖父,祖父却说,我安心念书便是,不必要问那么多。” 陆寅啧啧称奇,但也没多想,随口告诉陆安自己是哪个舍的。陆安又问了他有什么同学,讲师是谁,舍内环境怎么样,陆寅很茫然,但还是告诉他了。 ——反正这些东西,陆安不管问哪个陆家人都能问出来。 然后,陆安问完就走了。 陆二郎:? 他本来以为陆安要么是来羞辱他,要么是来故意施恩与他,试图和他一笑泯恩仇的。他本来都想好了,如果是后者,他一定要好好羞辱陆安一顿,让他知道,哪怕他现在落到这个地步,也绝不是陆九郎能够轻易交好的。 结果,问完一通奇奇怪怪的问题,人就走了?就走了? 陆寅百思不得其解。 旁边的人又催他:“别站着不动,你不会是想偷懒少干一些吧。” 陆寅当然不愿意被人看作偷奸耍滑的人,当下重新背起箩筐,旁边的人负责往箩筐里又努力多塞塞几块矿石,陆寅便背着矿石去烧火锻造的地方。 直跑了三趟运输矿石,每一次搬运路上都有人努力往里面多加塞,生怕他故意弄得中间空隙大,好省力气——也不只是针对陆寅,每一个运输矿石的人都会被这么对待,监工守在路上,看到人就塞矿石,还拿木棍使劲往箩筐里捅。 陆寅累得满脸是汗,待到终于可以脱下箩筐时,身上一轻松,都差点跪在了地上。 但这些对陆寅而言,都不那么重要。他运了一天的矿,思索了一天陆安的做法,最后得出两个字:“有病。” * 房州通判从家中踱步过来,看陆安一个人待在衙门里,会不会觉得害怕。 来了三次,就撞见三次陆安或是在看《礼》经,或是在练字。 欣慰的同时,不忘关心:“九郎,你又看了一天的《礼》,练了一天的字,别站在风口,出汗又吹风,小心生病。” 陆安便作揖感谢了房州通判的关心。 ——礼记当然是借房州通判的。她自己没钱买书。 等房州通判离开后,没多久陆安又开始学习房州本地方言,避免日后需要和底层那些不懂官话的百姓交流时,身旁还得带个翻译官。 到了晚上,就是需要点灯的时候了。 但是陆安作为犯人,是没有灯油钱的,而通判不知出于哪种目的,也并没有在这方面提供支援。 以往,陆安这时候就洗洗睡了,但今天,她抱着《礼》经就去了这个地方知名的花楼,往门口一站,在别人要招揽她进去的时候,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笑容:“我不进去,我兄长在里边,他让我在外边等。” 然后开始借着花楼门口的灯开始看书。 看门人见到这一幕,面色十分古怪。 这是哪里来的书呆子,在花楼门口看书? 想要驱赶,又拿不准对方兄长是不是真的在里面销金,犹豫了半天,还是过去询问了一下情况。 而书呆子却仿佛受到冒犯的样子,拿眼睛微微瞪他:“我还会骗你?你且听好了!我兄长姓钱,名字叫什么真不能跟你说,人称二郎!他是太学生!太学生你知道吗!整个大薪也才三千人!他还是上舍学生。” 读书人?还是太学生? 看门人大惊,遂不敢再提, 陆安就着花楼的灯看了一夜书。在天将明的时候离开。 第二天晚上又来。 如此一段时间后,手上的《礼》经及注本也终于快要看完了。 而正在服役的陆二郎,也终于听到一些奇怪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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