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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熊孩子’,带了一帮小一些的‘熊孩子’…… 这个古怪念头的确让沈悦懵了稍许。 很快,沈悦又在脑海中驱散了这个念头。 平远王府不仅在西秦,在临近诸国当中都有威名。这个年纪的平远王早已跟着父兄久经沙场,也深谙朝中和军中之事,不能简单拿刚加冠的男子与之相比。 否则,只依靠父兄的功绩,还要护着这一府的幼童,在朝堂的尔虞我诈里,许是早就被仇家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又哪能撑得起偌大一个平远王府,还有心思操心这一王府的金贵小祖宗要如何照顾? 沈悦收回目光,重新压低了眉梢,没有再妄自揣测对方心思。 对方一定不是一个好揣测的人。 卓远见她懵了片刻,很快又小心低头,敛了眸间玲珑心思,卓远收起探究的目光,嘴角微微扬了扬,心中越发觉得,眼前的这个“沈姑娘”,很有几分让人说不上来的意味。 年纪不大,却少年老成。看似小心翼翼,实则并不胆小。心思玲珑,但又简单,不想揣摩旁的人和事。 有意思。 卓远也不戳穿,索性直白问道,“你刚才说来京中两年了,应当早就听霍叔提起过王府的事。沈姑娘若是想来,应当早来了,为何这个时候才生了念头?” 他一语中的。 沈悦知晓若不解释清楚,对方会猜度她的心思。 沈悦深吸一口气,后退一步,在卓远跟前跪下,“民女早前没有提起过翁大人府中的事,舅舅舅母也并不知晓。几日前,舅舅的儿子因故冲撞了威德侯府的二公子,被威德侯府的人带走两日了,眼下还扣在侯府里。舅舅舅母几日都未合过眼,也四处托关系打听,但实在没有门路。表哥良善,此番是因为护着无辜之人,失手伤了威德侯府二公子。时间一长,怕是救不回来。舅舅舅母待民女和弟弟亲厚,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 沈悦循着国中大礼叩拜,“平远王府在国中素有盛名,民女斗胆……” 她话音未落,卓远却打断,“即便人救出来,梁子也结下了,你舅舅和表哥日后在京中也未必安稳。” 沈悦早已想清楚,“民女会说服舅舅和舅母,连夜带着表哥和弟弟出京。” 卓远意外,“那你呢?一个人留在京中,不怕威德侯府寻仇?” 沈悦喉间轻咽,“不怕。” 沈悦言罢,只听衣襟窸窣的声音在她跟前半蹲下,与她齐高。 沈悦不敢抬头。 卓远轻嗤,“呵,你不仅胆子不小,主意还挺正。” 沈悦不知这句褒贬,不敢贸然应声。 “手拿来。”卓远先开口。 沈悦不由抬头看他,眸间再次怔住,不知他何意,但迫于他的威压,只得伸手。 卓远看了一眼,缓缓敛了先前笑意,淡声道,“我是可以去威德侯府要人,但我去要人,威德侯也会在心中给我记上一笔,我也要权衡。府中这群孩子都是我过世兄长和姐姐的孩子,与我而言,他们才是平远王府的头等大事。但沈姑娘,在我看来,你好像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怎么相信你能照顾好一府的孩子?” 沈悦愣住,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 沈悦忽然反应过来,昨晚在厨房倒茶时烫伤处,还未顾得上包扎和上药,眼下有些狰狞。 沈悦目光中掠过一丝慌张。 卓远淡声,“照顾孩子最是细致耐性的事,一日有耐性,并不代表日日都有耐性,一日照顾得好,也并不代表每日都能照顾得好。但一时的不细致,却可能时时处处都不细致,如何能让人放心?” 沈悦语塞。 卓远起身,“沈姑娘,我会考量的,起来吧。” 言罢,又唤了声,“陶叔!” 眼见卓远似是要离开偏厅,沈悦情急,“我可以立军令状!” 卓远脚下驻足,耐人寻味得看了她一眼,“军令状?” *** 陶东洲折回的时候,卓远还在看军令状上的字。 她还真写了军令状! 字如其人——干净,清秀,沉静,坚毅,玲珑心思是有,却没有旁的花花肠子。 “王爷,沈姑娘送走了,明日,还让沈姑娘来吗?”陶东洲是王府的管家,也是府中最了解卓远的人,卓远若是真不想让沈悦来,就不会到最后都不置可否。 王爷应是想磨一磨沈姑娘,看看沈姑娘的性子,遇事是否慌张,可否镇得住这帮小祖宗,还是被这些小祖宗给镇了去。 卓远放下手中军令状,同陶东洲笑道,“明日再说,今日还有旁的事,陶叔你先收好。” 陶东洲迟疑接过,见是“军令状”三个字。陶东洲眉头不由皱了皱,到处喜欢逼人写军令状,连沈姑娘都逼。 只是眼见卓远出了偏厅,陶东洲奈何,“王爷?” 卓远的声音漫不经心传来,“我去威德侯府串趟门,顺便活动活动筋骨……” 第006章 大雨滂沱 沈悦回去的时候,京中下起了一场小雨。 雨点淅淅沥沥落在马车顶棚上,滴滴答答作响着。 马车帘栊外,街市上的行人纷纷快步小跑着,也伸手遮住头顶避雨。 马车上,沈悦良久才回过神来。 她是没想到,她今日会犯这种失误。 平远王说的话,她的确没法辩驳,她对自己尚且如此迷糊,若是烫伤的是孩子,后果不堪设想…… 细微处可见症结。 沈悦低头看了看左手虎口处,其实还真疼,只是早前心里一直惦记着梁业和舅舅舅母的事,反倒疏忽了…… 她惯来以为自己会照顾孩子,也因为在晋州官邸照顾过幼童,得了翁大人夫妇的认可,就理所当然得认为,自己的学以致用,应是手到擒来之事…… 今日,平远王是给她上了一课。 她是应当好好反思。 —— 越是慌乱静不心来的时候,越不能急躁,否则过犹不及…… 沈悦淡淡垂眸,修长的羽睫轻轻眨了眨,眸光微微滞了滞,想起初见平远王的印象。 今晨去往平远王府的路上,她就在心中猜度过,平远王许是个剽悍魁梧的人,所以见到陶管家时,她反倒没怎么害怕。 只是心中不免会想,陶管家尚且如此,那平远王应该更甚…… 所以在偏厅候着,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她会莫名紧张;但见到真人时,这其中的反差才会让她彻底懵住。 阳光、俊逸、沉稳、洞察……这些字眼若是放在穿越前,她肯定不会想到能放在同一个人身上。 只是他的话,每一句都在要害上。 细致精明,掷地有声,很容易掌控全局…… 这样的人,心思很难让人捉摸得透…… 但最后,又站在一侧,似是饶有兴致一般,看她写军令状。 末了,还不忘提醒她按指印…… 她整个人都愣住。 到陶管家送她离府的时候,平远王都未置可否。 她能不能留下来,梁业和威德侯府的事能不能有转机,全都悬而未决,她的心到眼下还不曾放下…… 最后,陶管家体恤,见阴云沉沉,似是要下雨的模样,不仅给了她一把伞,还安排了马车送她回家。 她道谢。 眼下,京中的雨势已越下越大,若不是陶管家周全,她恐怕在回家的路上就淋透了…… *** 车夫将她送到城西巷子口。 沈悦下了马车。 沈悦早前未同舅舅舅母说起去平远王府的事,眼下,也不想平远王府的马车停在家门口,生出波澜。 "多谢小哥。"城西巷子口,沈悦礼貌道谢。 目送马车离开后,沈悦才又撑了伞往家中走去。 雨势有些大,她脚上的绣花鞋也浸湿。 雨滴落在地上,溅起了漩涡,沈悦抬头看了看天,今日的这场雨仿佛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沈悦加快了脚步。 巷子口离梁宅不远,沈悦回屋的时候,见涵生在厅中看书。 “姐,你去哪里了?”涵生见了她,似是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 沈悦应道,“有些事,晨间出去了。” “吃过饭了吗?”沈悦也问。 涵生点头,“吃过了,舅母做的,舅母这两日没怎么睡,方才在屋中趴着就睡着了,舅舅让别吵醒她。” 沈悦顿了顿,问道,“舅舅呢?” 涵生应道,“刚出门了。” 刚出门? 沈悦迟疑了一分,转头看向厅外,大雨滂沱,雨势全然没有停下来的趋势,舅舅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门? “是有人来寻舅舅吗?”沈悦再次确认。 沈涵生摇头,“没有人来家中,是舅舅自己出去的。” 沈悦心中忽得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也不知可是自己多心的缘故,但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也没有来家中给舅舅捎信,舅舅又特意寻了舅母睡着的时候外出…… 沈悦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沈悦心中越发慌乱,“舅舅出去多久了?” 沈涵生估摸着,“一炷香时间了。” 一炷香就是两刻钟,沈悦伸手去够厅中的雨衣,一面朝沈涵生道,“涵生,我还要再出去一趟,你看好家,若是舅母醒了,你就说我去找舅舅了。” 沈涵生愣愣应好。 沈悦交待完,也正好将雨衣披上,将“雨靴”穿上,又撑起雨伞,便往厅外小跑去。 临到门口,又折回,朝涵生叮嘱道,“涵生,稍后若是舅母醒了,想办法别让舅母出门……” 沈涵生似懂非懂点头。 沈悦不敢耽误。 推门出了家中,便踩着“雨靴”一路小跑,往威德侯府去。 舅舅舅母就梁业一个儿子。 不曾娇惯,但始终是心头肉。 梁业出事几日,舅舅四处求援无门,眼见今日都第四日上…… 沈悦咬紧下唇,即便打着伞,斜风吹雨,雨滴打在雨衣上噼啪作响,亦如沈悦当下心中的慌乱…… 她是怕舅舅一时想不开,走投无路,冲动跑去威德侯府要人! 民不与官斗。 梁家哪里斗得过威德侯府! 舅舅惯来清醒,但这几日一直四处碰壁,今日又下着暴雨…… 梁业还未救出来,沈悦是怕他铤而走险。 她是怕舅舅出事! …… 暴雨倾盆,沈悦临时寻不到马车。街上除了疾驰的马车和马匹偶尔经过,几乎没有旁的行人。 沈悦一手撑着伞,一手捂着雨衣,娇小的身影在街道上快步奔跑着,会被途中疾驰的马车和马匹,溅上不少水渍;雨伞也被斜风吹落,沈悦只得跑回拾起。 舅舅离家有一炷香时间了,她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 只知道,要尽快赶去威德侯府。 大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生生作疼,沈悦顾得不得其他。 等到威德侯府门口,“雨靴”也差不多湿了多半。 这里自然没有雨靴,她是早前请裁缝用相对不怎么透水的材质做了厚厚的多层,但到威德侯府时,也都进了水。 滂沱大雨中,威德侯府的大门紧闭着。街巷对面只停了一辆马车,‘车夫’带着斗笠,应是在等人。 除此之外,街巷上空旷只有雨声。 沈悦有些意外,即便下着大雨,威德侯府也不应该在大白日闭门,应当都有侯府的侍卫在侯府门口守着,除非是府中出了事,才会关门闭户。 思及此处,沈悦心中更如跌入寒冷冰窖中。 是因为舅舅的事情吗? 寒风冰雨中,沈悦牙齿打着颤,深吸一口气,上前使劲扣了侯府的大门,她要弄清楚舅舅在不在。 门口很重,沈悦吃力。 但沉重的扣门声,声声响起,似是空旷街道中的阵阵闷哼声。 听到扣门声,马车上的‘车夫’坐起,目光朝沈悦的背影投来,眉头微微皱了皱。 这个时候,谁会来威德侯府搅局? ‘车夫’估摸了时辰,王爷入府有些时候了,对方也吓得关门闭户了,眼下,王爷也差不多该将侯府内搅和得鸡飞狗跳了,应当也要出来了…… 可眼前这姑娘是何处来的? ‘车夫’捏了捏下巴,正寻思着要不要把人弄开,免得稍后把人家姑娘给吓倒了,侯府的大门却忽得缓缓打开。 ‘车夫’顿时坐直了,目光微敛,王爷出来了。 侯府大门处,沈悦再次扣下时,门却忽然开了。 沈悦微楞,脚下踉跄,顺着大门打开的方向,一头撞倒对面的一身华服锦袍上。 多亏对面的人伸手拽住她,她才没有摔进大门内侧的存积的水坑里。 只是仍撞进对方怀中。 沈悦心头一惊,连忙抬头。 因为她身上的雨衣裹得结实,卓远眉头皱了稍许,竟然认出她来,“我当真小瞧你了,你胆子再大些,跑到这里来!” 第007章 顺水人情 大雨滂沱下,沈悦愣住。 她是担心舅舅出事才会来威德侯府,见威德侯府关门闭户才会去扣门环,却怎么都没想到……侯府大门从内里打开,里面出来人会是平远王…… “我……”沈悦语塞。 卓远告诫,“别让人认出你来,省得日后添乱。” 沈悦顿了顿,当即低头,遂又将雨衣捂得更严实了些,近乎只留了一双眼睛。沈悦也不知为何这么信任他,但听他话中的意思,应是不想旁人认出她的身份。 卓远目光遂瞥向沈悦身后。 早前一直在威德侯府外候着的‘车夫’,眼下已行至侯府大门口,就在沈悦身侧朝他拱手,“王爷。” ‘车夫’个头比沈悦高,余光企及之处,才见卓远身后还跟着一人。 卓远目光瞥了瞥对面的马车,‘车夫’会意,很快折回,将马车驾了过来。 大雨倾盆,‘车夫’带着斗笠蓑衣,雨滴连成珠子顺着边角坠落。 侯府大门口,沈悦听卓远道,“回家去!” 可她是来寻舅舅的…… 沈悦想抬头解释,才见卓远身后跟着的人不是梁业是谁? 梁业方才就认出沈悦的声音来,但早前平远王就交待过,这一路一句话都不要开口,一个字都不要说,他只得忍住。 而刚才,沈悦也没留意到他。 眼下,“表……” 沈悦惊喜刚想出声,又忽得想起方才平远王告诫的那句‘别让人认出你来’,沈悦连忙噤声。心中也忽得明白过来,平远王为何会出现在威德侯府…… 是因为梁业的缘故。 沈悦感激看向卓远…… 卓远尽收眼底,却没有吱声。 正好,马车在侯府大门口停下,‘车夫’跳下马车,又置好了脚蹬,朝卓远拱手复命。 卓远叮嘱道,“坐马车回去,什么都别问,晚些陶叔会善后。” 沈悦连忙点头。 平远王都将梁业从威德侯府带了出来,侯府中也没有人敢吱声或上前,平远王又是只身一人来的侯府,丝毫都未慌乱,说明平远王心中有数。 威德侯府的事,自然是平远王府才压得住,平远王刚才让她别被人认出来,就是想将旁人都从此事中摘清,她也心底澄澈。表哥都救出来了,若是舅舅在,早就一道出来了,那舅舅应当不在侯府…… 沈悦心中的石头落下。 沈悦和梁业两人,分别朝卓远福了福身,拱手行礼,而后才陆续踩着脚蹬上马车。 沈悦踩上脚蹬时,脚步顿了顿。 不由回头看了看卓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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