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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着画像去邕城县查,想到殿下后面吩咐,补道:“你去了之后,留到那里的县试结果公布,看榜上有没有楚奚的名字,不管有没有,回来都报给我。” 手下的人领命去了,等到邕城县的县试结果出来以后,驾马回归。 听着对方说县试榜上没有楚奚的名字,云生并不是很惊讶,让他惊讶的是,“你说,邕城县现在没楚奚这样一个人?” “现在确实没有他,云大人。” “不止邕城县,其它县我也查了,县学、其它书院,均没有楚奚的名册与画像记录。” “县学书院外也查过,此人只在去年出现过一会儿的时间,根据情报来看,是个坑蒙拐骗没有居所四处流浪的混混,从殿下离开邕城后,就没了消息了。” 云生皱眉:“你没问荆州府衙的师爷?” 手下愣了愣:“这……我没有。” 云生:“这怪我了。” 他只让人拿着画像名字去查,没有告诉对方这名叫楚奚的人最后待的地方在知府衙门,他想着反正被殿下赐了良籍,凭着名字与画像应是能轻而易举查到,没想到现在这名叫楚奚的人反而“失踪”了。 云生皱眉,对手下道:“你先下去吧。” 他转头进了东宫,由陈公公通传了后,迈入殿里。 不等楚郁吩咐,陈公公已经识趣的带着宫人退了下去。 冬去春来,暖意回升,殿里已经断了地龙,但因是春日,空气里还带着微微的凉意。 楚郁身着一身银白色的衣袍,坐在榻上看书,衣摆下是一截黑色裤裾,他一半黑发以银冠束着,一半披在身后,因看书看得久了,有几缕散到肩上,蜿蜒着贴着胸前的衣襟。 带着暖意的阳光,落在那张如玉一般腻白的面容,从侧面看去,面容轮廓都有了金色的光彩,贵不可言。 跪在地上的云生将派出邕城县的人带回的消息一一禀告,而后迟疑着道:“殿下,要不要属下让手下的人再去查一次。” “不用了。”楚郁打了一个哈欠。 他那日想查楚奚,本也是一时意起,换一个时日,他大抵就不会让云生派人去查了。 “既然拿着画像都找不到他的人,想必他已经离开邕城县和周围的城县。” 顿了顿,楚郁问道:“县试榜上真的没有楚奚这个名字吗?” 云生讶异抬头,而后很快垂下去,“据回来的人说,他看了三遍,都没看到一个叫楚奚的。” “没有么……” 就在楚郁沉目思索时,隔着殿门,外面传来陈公公的声音:“殿下,六皇子刚才派来身边的宫人,说想邀请殿下赏鸟,让殿下赏个脸。” 跪在地上低头的云生看不见殿下的神情,只耳边听到吩咐:“回去吧,云生。” “诺,殿下。” 更新完成了!今天收到好多宝宝的评论和打赏,因为太多了需要整理一下我明天列个感谢名单,我会努力更新回报大家的。 这本因为有很完整的感情纲和剧情纲,可能中途会发生卡剧情有几天请假的情况,但不会坑的。 34 第 34 章(二更合一) 他今日,好像重新认识了他的学生 殿门打开, 云生对着陈公公点了点头,抬脚出去了。 陈公公进了殿内,那些宫人还在外面, 他躬着腰来到楚郁身边,“殿下, 六皇子相约,想必没安什么好心, 您真要去吗?” 楚郁将手中书合上,自软榻上起身, 忘 ? 憂 ? 艸 ? 付 ? 曊 ? 整 ? 理 ? 鞋履踩落在地,轻笑一声道:“去, 六弟相邀, 怎么不去。” “备一份礼吧。” 和其它的皇子不同, 其它的皇子十五六岁时就已经被封王搬离了皇宫,唯独六皇子楚绥仍旧留在皇宫,彰显着陛下盛宠,朝里也不是没有朝臣上书过此事不合体统,但统治着整个陇朝的君主独断专行,朝臣说六皇子年龄渐长, 留在贵妃宫中不合适,皇帝就让人在皇宫中为六皇子专门修了一处宫殿, 名叫长庆宫,与东宫遥遥对应,甚至私下有宫人戏称太子的是东宫, 六皇子的就是西宫。 楚郁带着陈公公来到长庆宫。 “太子殿下驾到——” 听到太子来了, 长庆宫里的人对视一眼, 余光看到扫过门槛的银白衣摆, 纷纷跪了下去:“见过太子殿下。” 坐在红木雕花椅上的楚绥脸上适才洋溢的笑容淡了片刻,又迅速重新堆在脸上,他放下手中的笼子,面上热情地迎了上去:“皇兄,皇弟我已经等候你多时了,原本还以为你不来了。” 说是等候多时,可现场的痕迹已经是玩了好一会儿。 楚郁微笑着道:“六弟盛情相邀,岂有不来之理?” “陈德顺,把孤的礼给六弟吧。”他侧头吩咐了句。 陈公公低着头,将盒子送到楚绥面前。 “皇兄来就来罢,还带什么礼物,我们是兄弟,不用这么见外。” “但既是太子皇兄的心意,皇弟也不敢推辞,清安,收下吧。” 被叫做清安的小太监,快步走过来接过陈公公手中的盒子,退下去了。 也直到此时,楚郁才对那些跪着的人道:“都平身吧,在六弟的长庆宫里,无需多礼。” “谢太子殿下。” 跪在地上的人们扶着膝盖起身。 他们都是六皇子的玩伴。 太子自幼在文华殿接受专门的储君教育,六皇子楚绥却是在国子监读的书,国子监里官员之子众多,皇帝盛宠之下,与六皇子楚绥交好的官员之子不在少数,楚郁身边,却只有两位伴读,其中一位生了病换了王驰毅,他真正的朋友,也只有燕淮一人,长养在深宫之中,身为太子的他与这些官员之子并不熟稔。 气氛有一瞬间的沉寂。 楚绥笑着开口:“皇兄,我给你看父皇新赏给我的鸟罢。” 他转身,露出身后挂着的长长两排笼子。 每个笼子都华美不已,里面的鸟儿也各色四异,缤纷多彩,有的看起来如凤凰一般,有的满身青翠,羽毛绮丽,一眼看去,让人目不暇接。 面容俊美有几分似母的皇子,抱起臂来,哪怕竭力控制,神色中却还是有掩不住的得意,“这些鸟都是父皇命人从全国各地搜罗送来京城的,皇兄,你看看,若是有喜欢的,皇弟送你两只。” 楚郁顺着一只一只看了过去,他玉白的指从那些笼子轻轻掠过,像拂去尘埃一般,从飞鸟跳动笼中隙间看去,华美黑羽擦脸而过,玉容仙姿,那琥珀色的瞳孔,也映着光与鸟的织影。 “真漂亮,六弟。”回过头,楚郁微微笑着道。 “皇兄有喜欢的吗?”楚偷青团文件倒霉一辈子绥走到他身边,“虽然皇弟都很喜欢,但若是太子皇兄要,皇弟也舍得割爱。” 楚郁的视线落在笼中鸟上:“君子不夺人所好,更何况孤还是兄长,当懂得谦让的道理。” “况且……”他轻轻叹息,“这鸟从全国各地搜罗而来,关在这锦绣华笼里,看着风光,却不知能活多久,若去了孤的东宫,孤忙于学业无心照顾,死了徒增伤心寂寥,倒不如留在六弟这里,想必六弟一定精细照料,此番宠爱下,它们定能活得长一些。” 原本脸上还有笑意的六皇子楚绥,嘴角一下拉平了下来,面色也变得冷漠沉凝。 两人视线对视,他眼中含着愤怒僵冷的火焰。 一夜过后,长庆宫传来消息。 昨日白日里才被六皇子炫耀过的那从全国各地搜罗的鸟儿夜里全部暴毙,说是对京城的环境气温不适应。 长庆宫里,看着那些笼子里失去生命的尸体,六皇子楚绥缓缓攥紧手掌,照顾鸟儿的宫人跪在地上请罪,整个陇朝最受宠的女人站在他身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温柔中充满了哀悯:“倒也是可惜了,既是死了,就全部扔出长庆宫吧。” “母妃……” “母妃知道你难过,绥儿。”安贵妃如今三十三岁,看起来却和新进宫中的秀女无异,与楚绥站在一起,不像母子,倒像姐弟,她道:“养这些东西还是太耗费情绪,死了叫人难过,还是多将精神注意力放在学业上吧,你呀,哪里都好,就是学业上总不认真,若是以后承了你父皇的位置,该怎么治理一个王朝呢?” 这样对太子大逆不道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安贵妃却神色从容,唇角的微笑都不曾变过一下。 受尽了这天底下至高无上之人的宠爱,就连太子,也是不怎么被她放在眼底的。 楚绥的目光还停留在那些鸟儿身上,忽而咬紧牙,眼中恨意未绝:“是楚郁,都是他——” 若不是楚郁,今日这些鸟就不会死。 结束了一天的课程,从文华殿回到东宫的楚郁在和燕淮下棋,从宫人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眉眼都不曾抬过。 燕淮听完,皱眉:“就算是不适应环境,也不会是一夜里全都死掉才是,是谁动的手?” “殿下……?”他迟疑看向楚郁。 楚郁抬眼:“若是孤的人能在长庆宫里行这般神通广大之事,孤这个太子现在也不会居于东宫求一个安稳了。” “在燕世子心中,孤是那种会对鸟类泄愤的人吗?” 殿下自然不是那种人,燕淮连忙跪地请罪,他深知殿下为人,只是以为这中或有其它原因,比如那些鸟类涉及其他问题,会对殿下产生不好的影响,殿下派人去处理之类的。 “起来吧,孤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谢殿下。” 重新坐回椅子上的燕淮疯狂转动脑袋。 既不是殿下,那到底是谁做这件事?难道是六皇子自导自演?可这样做有什么必要? 想不出来,他颓然放弃,继续与楚郁下棋,输了两局后,楚郁见他兴致不高,吩咐陈公公收了棋。 他开了一个话题:“听说忠南侯想让你今年八月下场参加乡试?” 一提到这个,原本还在头脑风暴揣测的燕淮满脸苦色:“我就不是那块料,我爹却非要让我去试,说不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可我真去了,那不是丢人丢大发了吗?”他自小爱武成痴,对那些之乎者也的文章,是一看到脑袋就开始痛。 “我可不是沈二公子那样的人,听说他今年也准备下场参加科举了,他若下场,这届科举的状元,必是落到他身上了。” “八月,乡试。” “又年后二月,会试。” “四月,殿试。” 楚郁侧首,望着窗外的如血夕阳,低声喃喃:“又将是一次陇朝官员流入新血的时候啊。” 那如血一样的夕阳,鲜红的光彩也落进了他的眸中,仿佛某种预兆的开端。 …… 窗外翠鸟鸣啼,嵇临奚打着哈欠起床,去接水洗脸,路上一边默默回忆着昨夜背过的书和诗词,虽是三月,清晨的风吹在身上,还是带起一股冷意。 斗室外面有水井,冬日结冰不能用,现在冰早已化了,他转动着辘轳头,将水桶放了下去,而后一圈一圈转了上来,提着水桶回了斗室。 洗了把脸沾点水梳了下头,困倦终于被压了下去,他将剩下的水推到床底下,一个人带着书先去课室了。 自他通过县试,书院里的人看他的眼神已经和以前不同,如果以前书院里的学子们都不把他当回事,但从他通过县试以后,看他的眼神就多了惊奇和防备。 惊奇是惊奇这人明明书院开学时上学期的成绩还全都是丙等,转头就通过了二月份的县试,要知道一场县试下来,就能淘汰掉八成的人,邕城是人口大县,报考之人数不胜数,录取名额却也只有百余人,当然,这百余人接下来还会在院试里被刷掉,在乡试里被刷掉,通常到乡试结束时,一个州府报考科举的人也只剩下三十名左右,只有这部分才能能进入到下一场的会试里。 短短几月就能由院里的丙等通过县试,如此天资,再往下,说不定真的能进入会试里去,以乡试寥寥无几的录取名额,嵇临奚无异于是他们的竞争对手。 原先对嵇临奚不看好的夫子们此时都开始羡慕起怀修永,怪不得,一向不收学生的怀修永收了嵇临奚,原来是看到了对方的天赋,可恨他们下手晚了,不,也不能说他们下手晚了,他们原本有这个机会的,只是没有抓住罢了。 心中遗憾,书院的夫子们对嵇临奚却也没什么意见,反而比之前更关注嵇临奚的学业。 毕竟若是嵇临奚真的通过乡试成了举人,他们书院也能名扬一把。 日子就这样一日一日过去,嵇临奚身上的银钱也一日比一日少。 待到五月的时候,他看自己只剩下三百两的银票,紧紧皱起眉头。 要不说读书人的钱好赚,只纸墨笔砚,半年多的时间就花了几百两银子,嵇临奚当然不觉得是自己买了太多纸的问题,别的学子买的纸,尚不及他的三分之一。 那些纸有一部分拿来练字,有一部分拿来记文章,有一部分打算数,有一部分做私记,最后剩下的一部分,都被他拿去写自己和美人公子的小黄文,写黄文的那部分纸页加起来,也有了和他做的卷子一样高的高度。 除了纸墨笔砚外,还有一部分开销用在了在史学夫子家中住时的买菜买零嘴上,以及逢年过节给怀夫人和齐娘子买的零碎礼物。 嵇临奚锤了锤一旁的梁柱。 愤恨地想,这钱似乎也没省下多少。 再这样下去,可能刚到乡试,自己身上的银钱就没了,更别说七月书院放田假,八月底书院开学,那时候又要交纳一大笔的束脩,还有税,这读书人,哪怕不事农田,居然也是要纳税的! 深呼吸一口气,嵇临奚思量着挣钱的办法。 像以前一样坑蒙拐骗自是不能了,他如今已不是以前的流民混混,身为读书人,若是做出了坑骗偷盗之事,被发现是要取消科举考试的资格的。 有几个学子从不远处走过,抱怨道:“真不知道夫子们为什么要布置那么多课业,写得手都酸了,说是不多,一个夫子布置一点,压在头上都快喘不过气了,我一点都不想写,可是不写又没办法。” “苍天呐!就不能我睡一觉醒来课业就自己写完了吗!” 这话飘到嵇临奚的耳朵里,他转了转眼珠,计上心头。 不想写,给他钱,他来写还不成吗? 嵇临奚是脸皮极其厚的人,别人在意的面子里子,在他这里屁也不是,连一枚铜钱都比不上,他跟着那抱怨课业的学子,直到那学子落了单,快步跟了上 莣 ?????? 騲 ィ寸 費 整 理 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兄台,你好呀。” 那人回头,对视上嵇临奚的眼,因为是书院不同班的学生,他对嵇临奚到底还是有些眼生,将自己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想了一遍,确定没有,这才疑惑道:“何事?” 换作旁人,此时定是瞻前顾后,犹犹豫豫,燥红着一张脸说出来意。 嵇临奚却是笑眯眯的,“我刚才听你说你不想写你的课业,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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