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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黎佑的目光落在我的后颈,那里刚失去了我的腺体,血淋淋的一片: “路念卿,你是我见过最蠢的人。” 为了让腺体的移植状态达到最佳,医生没有给我打麻药。 我疼得说不出话,眼神悲恸,无意识地落着泪。 他又骗我。 他明明说,只要给他的白月光移植腺体,就会和我结婚。 离任务判定失败只有最后十天,任务无法完成,我只能永远留在这个世界。 既然如此—— “系统,我要用我所有的积分,换,我留在这个世界后,清除有关他的所有记忆。” 系统说从未有人提过这种要求。 它只能降低难度,在最后的十天每天遗忘一点,到最后一天,我就能彻底遗忘他。 这样也好。 黎佑向来是个讨厌欺骗的人,也不知废了多少心力,才忍了我七年,直到今天才暴露自己的真面目。 “霖安有了你的腺体后,一定会很开心的。路念卿,你也算是做了件让我高兴的事。” 血液从我的身体里不断淌出,我的意识愈发模糊。 这样死了也可以。我绝望地想。 黎佑看出了我的想法,把我拎了起来,扔到一旁面无表情的医生面前:“把人工腺体给他安上。” 他看着面色苍白不堪的我,嘴角扬起冷漠的笑:“路念卿,这就是你欺骗我、说你爱我的下场。” 我盯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甘、委屈充斥着胸膛。 最开始我的确只想着尽快和他结婚,完成任务。 可我毕竟陪了他七年,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我有多爱他,可能只有我自己清楚。 但我真的累了,黎佑试探了我九十九次,只为得到一个我不爱他的结论。 我成全他。 2 第一天,我忘了和黎佑的初遇。 第二天,黎佑让医生用了最先进的技术,给我移植好了人工腺体,把我接回了家。 我深知这种人工腺体的副作用有多大,不仅无法正常标记,还会带来反复无常的信息素紊乱期。 这对一个omega开始,无疑是巨大的伤害。 但没关系,我会努力活下去。 此刻,我看着家里摆放着的紫玫瑰,心里升起烦躁之意:“把它换成白蔷薇吧。” 佣人愣了愣,嗫嚅道:“可是先生最喜欢的就是玫瑰……” 而我根本不听她的话,亲自动手把那些玫瑰扔到了垃圾桶。 他在我记忆中死去,对我而言反倒是我的重生。 “我去买花,在我回来之前,我不希望看到花瓶里有别的东西。”我扔下这句话,也不管身后佣人的反应,推门离开。 从花店回来时,黎佑已经在家等了我很久了,他坐在沙发上,眉眼染着不耐:“谁给你的胆子换掉花?” 我觉得奇怪,绕过他,把白蔷薇插在花瓶里:“我喜欢蔷薇,而不是玫瑰。” 他哑口无言。 是了,在一起七年,他何曾在意过我的喜好。 又或许他想到我刚移植了腺体,心中有些许愧疚。 总之,对于我换花一事,他不再言语。 我欣赏着鲜花,没有理会他眼神中复杂的情绪。 他忽地觉得我变了,那双眼里不再有他,淡然得仿佛这一切都无关紧要。 他有些心慌,像是一直在手中把玩的团雀脱离了掌控。 良久,他递给我一份合同:“不就是不和你结婚吗,至于这样和我置气?这是我们初遇的那条街,我买了下来,签了这份合同,它就是你的了。” 关于我和他的初遇,我已经全然忘记,那条街如今于我而言不过普通的一块地。 “不了,跟你有关的一切我都觉得恶心。”我合上合同,连余光都没给他。 积攒的气在此刻爆发,黎佑抄起桌上的花瓶朝我扔来:“你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 碎玻璃和蔷薇的刺划破我的脸,血淋淋的一片。 人工腺体带来的伤害之一就是让身体难以凝血,血滴答滴答,针扎般的疼痛让我忍不住落泪:“我没闹,你清楚的。” 相处七年,他太知道我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改变。 可他不信,只觉得这是我挽留他的方式。 他盯着我脸上的伤口,面露讥讽:“过一会不就会好了吗?你哭什么?” 之前因为系统,我几乎不会受伤,可现在系统的力量在慢慢撤离,我只能像普通人一样等待伤口结痂。 我有些哽咽,拾起地上的花:“我疼。” 真的很疼,脸,心,肺腑,都疼。 3 又过了六天,我逐渐清空了和他的记忆,和他曾经的吻、约会,一并埋葬了。 他还是把我当做笼中鸟。 罕见地留在家中,也只是想等我装不下去,主动去找他。 当他看见我脸上的伤口久久没有愈合时,慌张占据了他的心。 “念卿,我给你上药。”他的语气像施舍,眼中关切却不似作假。 我几乎忘了他的样貌与声音,以为是家中佣人,便没有拒绝:“你有些眼熟。”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黎佑却误解了我的意思,他以为这场景如同我们刚相恋时,他给我擦药一般。 是了,当年日子再苦,和心上人在一起终归是甜的。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样? 我脸上的伤痕很浅,黎佑却莫名想起我背后的伤疤—— 那些为了救他,留下的数十道可怖的伤疤。 他常说恶心,不允许我漏出背部。 可现在他突然想起,我受伤后,安抚他时那充满希望与力量感的眼神。 少年阳光明媚,蘸着春风说出“我爱你”。 阳光落在我的脸,留下小片阴影,黎佑看得入了神,棉签压在伤口久久不动。 回过神来,我盯着他的脸不知多久:“好了吗?好了就下去吧。” 换做从前,黎佑定会生气,可这次,他只是垂着头离开。 4 今天是第九天,黎佑的生日。 只剩二十四小时,我就能解脱了。 大清早,我就被佣人叫了起来:“路先生,您忘了今天要给先生做蛋糕吗,食材都准备好了。” 我有些迷糊,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在他们的拉扯下换好衣服来到厨房。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充斥我的心,我站在桌前,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 有人暗自嘀咕:“他这痴傻的样子,难怪先生喜欢盛小少爷。” 我并不在乎别人如何评价我,淡然地转身面对出声的那人:“你说的没错,黎佑的确很爱盛霖安。” 所有人都噤了声,只有老管家皱起了眉。 我拿起打蛋器,像是肌肉记忆般,熟练地操作起来。 等到裱好花,把蛋糕送进烤箱,我才从那种奇怪的状态中抽离。 一旁的佣人立刻递给我一块帕子:“路先生真是有心了,每年先生的生日都会做这个蛋糕。” 我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缄默着点头,然后离开了厨房。 这样一个精致的蛋糕耗费了我不少心力,加上着实起得早,我回到房间后,很快就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近傍晚,门外传来焦急的脚步声。 “路念卿他人呢?怎么还不下来?我的生日宴,作为爱人的他不下来,是存心要在这么多人面前给我难堪吗?” 房门被暴力地踢开,我认出来对方是那天帮我上药的人,有些不解。 这人的小臂随即被另一双细嫩的手缠绕,盛霖安温柔道:“念卿多休息会而已,你何必这么生气。” 我还有点发蒙,是通过盛霖安那张脸才判断出眼前的人是黎佑:“有什么事?” 黎佑递过手里的礼品袋:“快换好衣服,下楼参加宴会。” 我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低声道:“又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黎佑心里的慌张更浓了,几乎要把他的胸膛涨破。 “霖安,你先去吧,我稍后就来。”他的语气不容置喙,盛霖安无法,只得下楼。 黎佑站在门口,等我换好衣服,走过来伸出小臂,示意让我挽住:“我们一起下去。” 我绕过他,兀自下楼:“不用,我不习惯。” 他的手僵在半空,良久,道:“好。” 而我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 宴会上没有人在意我,盛霖安众星拱月般谈笑风生。 夜已深了,佣人推出两个蛋糕,一大一小,小的那个自然是我做的。 “年年都有这个蛋糕,黎总真是念旧啊。” “不过是和路先生第一次吃的蛋糕,还记这么久。” 我胃里一阵恶心。 这蛋糕就像周朴园留下的旧衣柜,虚情假意,还自以为深情。 黎佑脸上的笑十分温暖,他拉起我的手:“来,念卿,你来切蛋糕吧。” 我机械地切着蛋糕,分在盘子里递给宾客,包括盛霖安。 大家只是把蛋糕放在了一边,更有甚者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我并不在意,慢悠悠地尝着这不知练习过多少次,而今毫无滋味的蛋糕。 黎佑目睹了这一切,看着浑身散发着孤独的气息的我,他忽的有些心疼。 口中蛋糕的滋味的确吃了七年,可他从不觉得厌烦,他总能想起那些岁月,与我的岁月。 这些年他一直向前,却把我丢在了原地。 时间已过零点,我的意识有些恍惚,知道这是最后一次的记忆清除,扶着桌子支撑身子,等待我的新生。 在黎佑眼里,却是因他的不作为,导致我悲伤过度,身子摇摇欲坠。 他连忙把我搂入怀中,道:“念卿陪了我七年,对我来说,他是最重要的人。” 我没有听清他的话。 脑海里传来颇具机械感的声音: 意识回笼,我只觉得自己在陌生人怀里,不适感密密麻麻,让人一阵心悸。 我从他怀中抽离,抬头看他:“你是谁?” 已解锁本文 黎佑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不可置信地盯着我,试图找到一丝说谎的痕迹:“念卿,不要跟我置气。” 我扫视了周围一圈,没有一张熟悉的脸,不由得心慌:“我并不认识你,别这么亲密地叫我。” 系统已经撤离,无论我怎么呼唤也没有回应。 黎佑看着我的眼睛,那里盛满了惊疑不定:“你真的失忆了?我是黎佑啊。” 我摇头,说出的话像把刀,插在他的心上:“不。我只是不记得你,还有跟你有关的一切。” 5 黎佑疯了般,安顿好宾客,把我拉去医院。 “大概是悲痛过度,导致片段性失忆。” 听着医生的话,黎佑显然不信, 他急切地解释:“他有个系统,小说里的那种,肯定是因为这个才会失忆……” 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觉着他的动作略显滑稽而可笑。 医生大抵是黎佑的旧交,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阿佑,我很早就劝过你,不要等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黎佑垂头丧气地来到我的面前,神色低落:“为什么,偏偏是忘了我呢?” 他又闹了许久,带着我各种检查都做了个遍,结果没什么区别—— “路先生的身体很健康,只是忘了让他悲痛的人与事罢了。” …… 他让我跟他回家,我本不愿,可自己在这个世界确实没有居所,只能跟着他去那个所谓的家。 回到家,黎佑发了很大的脾气,家里的花瓶被他砸了个七七八八。 我对这个地方陌生而有些厌烦,坐在沙发上发呆。 老管家怯怯地解释:“早些天路先生就有些记不清事了。” 他把我不记得那个蛋糕和黎佑生日的事都说了出来,末了,他看向我:“路先生当年不是这样的。” 这句话包含了太多意思和情绪,一时间,黎佑思绪万千。 我今天没怎么吃东西,此刻胃烧着地痛,后颈的腺体也莫名刺痛起来。 一股人工合成的蓝莓味忽的在屋内爆发,黎佑回过头,就看见我蜷着身子,后颈渗出的血染红了纯白的衬衫。 “念卿!”他惊叫,冲过来把我抱在怀里,双眼猩红,“快把私人医生叫过来! “路念卿,你不许睡!” 他太慌了,乱了心神,抱着我的手都在颤抖,生怕我离去。 “是系统的惩罚吗?念卿,我和你结婚,你别吓我……” 6 我睁开眼,入目是吊瓶和洁白的天花板。 偏过头,就看见一旁的床头柜上摆着我和黎佑的合照。 我盯着那张脸看了很久,心中除了嫌恶泛不起任何波澜。 我做了很多年的任务,大概也猜到了自己遗忘一个人的原因,所以看他这迟来的深情,就像在看表演的小丑。 倒是他,似乎觉得小施恩惠就能挽回我,多可笑。 我进了洗漱间,想冲个澡,在镜子里却看见了自己白净的背部,纵横数十条可怖、入骨的疤痕。 我面无表情,泪水却不住地滑落。 黎佑认为我爱他,非他不可,就如此作践我,真是……让人恶心。 隔壁房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起了身,缓步靠近声源。 “我查过了那天医院的监控,医生我也问过了。盛霖安你好歹毒的心肠,念卿的身体本就不好,你还给他换上最差的人工腺体!” 黎佑声嘶力竭。 接着是鞭子抽打在人体的声音。 我把门推开一条缝,盛霖安被绑在审讯椅上,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我不是圣人,他伤害过我,自然要受到惩罚。 只是这惩罚的施加者是黎佑,倒有点狗咬狗的意味。 没有谁是无辜的,他们都是曾经的我的谋害者。 我推门而入时,黎佑无比慌张地上前挡住我的视线:“念卿,这里脏,别看。” 我没有理会他脸上近乎讨好的神色,盯着盛霈安后颈上本属于我的腺体。 黎佑以为我触景伤情,有些愧疚:“念卿……医生说移植人工腺体给你的身体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已经不能再移植了。” 而我的视线未有一瞬落在他身上,这让他感到不适,哀求地问:“念卿,你不要我了吗?” “嗯。”时至今日,我说这话已十分轻松,没有任何顾虑。 黎佑面色灰白,想拉住我的手:“不对,路念卿,你应该爱我才对……你不完成任务了吗?” 爱这件事,没有什么应不应该。 我不再理会他,走到盛霈安面前:“我的东西被你用了,很恶心,你要怎么办呢?” 我的手覆上一旁的刀,与铁链磨擦发出霍霍声。 黎佑上前想拦住我:“我来吧,别脏了你的手。” 我知道他欠我良多,但我太想一刀两断了,于是我把他推开,刀子落在盛霈安的后颈,割下了那块腺体。 “欠我的,我会一一讨回来。” 盛霈安面目狰狞地哀啼,骂道:“路念卿,你不得好死!你的爱也不纯粹,我咒你,一辈子也完不成攻略任务!” 黎佑竟连这也给他说了。 我嘴角扬起个冷漠锐利的弧度,收起刀:“借你吉言。” 闻言,黎佑的心仿佛坠入谷底,浑身冰凉:“不可能的,你看看我的好感度,应该早就满了呀。 “我知道了,是我没有和你结婚吗,念卿,我这就准备婚礼好不好?” 我实在不能理解,他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才跟我说出这样的话。 在我最深爱他的时候,他将我弃之敝履,到如今又十分珍视已失去的我。 他这种人就是下贱,直到失去后才追悔莫及。 情绪的波动让热潮再次涌来,劣质的味道提醒着我这苦楚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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