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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第十八次看到严梓晟从裴苒的房里出来,我终于死心了。 一路同行的苏指挥使蹙着眉,转眸看向我:“启衡,再过半月你便三十了,到了可回乡成亲的年纪,当真要为了裴丞相继续蹉跎在这深宫?” 我蜷紧手,心底一片潮湿。 半年前面临这个问题时,我还义无反顾的选择为了裴苒继续留下。 可现在,我犹豫了。 苏指挥使看我还在沉默,叹了口气:“虽然你和裴丞相有过青梅竹马的婚约,但她身份不一样了,你和她是没有结果的,她现在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丞相,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离递交回乡名单还有两日,你好好考虑,是要为了她继续在宫里蹉跎一辈子,还是出宫过自己的人生。”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我倚着梅树静静伫立,直到天空簌簌落下雪花,才堪堪回过神。 顺着柳绿红墙的宫道,我踩着积雪回了东厂京华园。 天上的雪花飘飘扬扬,落到脸上瞬间化成了水。 冰冰凉凉的,亦如我此刻的心。 院内,我看着一身深蓝色侍卫服的严梓晟走远,才深吸一口气进了竹苑书房。 一身紫衫的裴苒拿着一张鸳鸯戏水的帕子擦着手,见我进来,眉头微蹙。 “启衡,这里你不该来。” 我一怔,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从前她的竹苑我来去自如,自从严梓晟来了后,我连见她一面都成了奢望。 “天寒地冷,我给你端来御膳房的炭火取暖。” 我淡声说着,将手里的火炉子放在了书桌上。 裴苒瞥了一眼,没有伸手去拿。 “以后这些小事不用你做,底下的奴才会安顿好。” 我蜷紧手心,平静地点了点头。 “这是最后一次。” 说完,我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我和裴苒曾是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马。 但人人都说我是天生的丧门星。 一出生便克死母亲,及笄那年父亲也因一场大病而死。 孤苦无依之际,是裴苒护住了我。 她比我大三岁,那年,她说:“别哭,我带你入宫。” 在那个雨夜,她一手撑伞,一手牵着我,进了宫墙柳绿的深宫大门。 宫中人欺我弱小,她时时刻刻将我带在身边当差,不让任何人有可乘之机。 还对我说:“启衡,往后这冰天雪地的深宫,就是你的家。” 也是那一天,我才知道她入了奴籍做了宫女。 一年又一年,我陪着她从籍籍无名的小宫女,变成权倾朝野的第一女官裴丞相。 陪她风风雨雨走了十年,我蹉跎了岁月。 也没能等到她拿着婚书给我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而是等来了她和皇帝身边的红人严梓晟的日日欢好。 既然等不到,我也该明白,人要及时止损。 当初因为裴苒一把遮风挡雨的伞,我为她留在宫里十年。 但往后的人生,我该自己走了。 第二日一早,我去了翠竹宫,将手中的宫牌递交给苏指挥使。 “苏指挥使,我想好了,我愿意脱离宫籍,离开皇宫。” 苏指挥使看着我,眼尾带着些许欣慰。 “想通就好,你这么好的孩子就应该出宫找个好姑娘成亲,哪能在这宫里蹉跎一辈子。” 我颔首点头:“指挥使说的是。” 苏指挥使收走了我的宫牌,在侍卫名册上找到“宋启衡”三个字,郑重画了个红圈。 “还剩半个月,你做好差事交接,再好好跟裴相告个别吧。” “你是她带进宫的,如今要走,也该有始有终。” 第2章 我回了梅苑。 看着院子里那棵开满红花的梅树,我有些恍惚。 初入宫时裴苒和我亲手种下的小树苗,已经长成了一株傲雪寒树。 只是今年这场雪格外大,将满树的梅枝全都压弯了腰。 真真是残花萧条。 我回房间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囊。 入宫十年,屋子里都是一些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身外之物。 唯有藏于枕头底下的木盒,被我每日擦灰除尘。 打开盒盖,里面是我和裴苒的婚书。 “裴宋两姓联姻,同心同德共写鸳鸯谱,谨订此约。” 当年双方父母为我和裴苒指腹为婚,定下嫁娶之期。 如今遥望无期,这婚书也该作废了。 傍晚,忙完御膳房的差事。 我拿着婚书去了竹苑。 我想同裴苒说清楚,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彼此间再无瓜葛。 院内,竹叶摇曳。 裴苒正坐在亭子里拨弄火盆里的炭火。 见我过来,她淡淡的瞥了一眼:“有事?” 我走上前,将包裹着婚书的布帛递给她。 “这个想给你看看。” 裴苒漫不经心的接过,掀起眼皮问我:“什么东西?” “不太重要,只是一些旧事需要……” 我的话尚未说完,裴苒直接将布帛丢进火盆。 “既然不重要,烧了就行。” 音落,火星四溅,烟雾缭绕。 我怔怔看着布帛内的婚书被烧成灰烬,呼吸顿了几息。 解除婚约本要双方在婚书上签字,带去官府销毁。 如今她亲手烧了,倒也算少了一道流程。 四周一阵寂静。绾绾独+zl 只余炭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 我正要转身离开,倏地看到裴苒腰间别着的一个玉坠。 只一眼,我就认出了那是严梓晟的玉坠。 裴苒的声音骤然响起:“梓晟是皇上乾清殿的侍卫,稳住他等于稳住了整个乾清宫的人心。” 听到她的解释,我连忙移开视线。 “没关系,你有你的路要走。”我也有我的路要走。 雪又簌簌的开始下了,我迎着寒雪回了梅苑。 从火炉里找到一根烧尽的木炭,我在门板后画了一条黑线。 还剩十四日,便是我的离开之期。 一夜无眠。 次日清早,我继续清理东西。 绣得歪歪扭扭的祥云荷包,是七年前我半夜偷偷为裴苒准备的生辰礼。 带红纹的流苏平安扣,是五年前我去白马寺三叩九拜为裴苒求来保平安的。 还有紫檀木簪和流银簪子,都是我精挑细选寻了很久买回来,想送给裴苒却被她拒收的礼物。 一样又一样,全都被她拒之门外。 “宋启衡,这些东西,裴府的嫡女裴苒可以收,但我不能。” “身在皇宫,在没有坐上那个最高位之前,我不允许任何绊脚石的出现。” 当年那个将我捧在手心疼的少女,就这样变成了血雨腥风的冷血刽子手。 我以为她是在蛰伏隐忍,但却一次又一次看着她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严梓晟。 粉色的荷花手帕,鸳鸯戏水的玉佩…… 她曾视为绊脚石的赠物,都被视若珍宝的随身携带。 什么是爱,什么是施舍的怜惜,我早该明白的。 我将所有东西全都清理好,一并丢了出去。 连同心底那个姑娘,一起扔掉。 第3章 忙好后,我直接去了御膳房当值。 已经决定要离宫,有许多差事都要和年轻侍卫做交接,这一忙就直接到了晚上。 紫禁城的雪夜格外寂静,唯有我踩着积雪走路的沙沙声。 拐角处,喝得醉醺醺的吴公公朝我摇摇晃晃走来。 他在太后身边当值,玩弄过不少宫女,连年轻白嫩的小侍卫也难逃他手。 我下意识想要换条道避开他,却被他直接拦住去路。 “启衡,你已三十了,裴苒和皇上身边的侍卫做了对食,往后漫漫长夜你如何是好?” 听着他带着醉意的问询,我连连后退保持安全距离。 “谢公公关心,我已经准备出宫了。” 吴公公两眼都粘在我身上:“你一把年纪了,无钱无权,娶不到妻的,还不如留在我的府邸,公公我心疼你!” 说着,他一把抱住我,将我抵靠在墙角开始上下其手。 “松开我!” 我连忙阻挡,临近出宫,我不想多生事端。 可那吴公公竟然直接扯开了我的腰带,随着腰带掉落,我的外衫被撕开。 冰冷的雪水浸透我的里衣。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从远而近,吴公公瞬间无生息地倒在了地上。 我惊得发抖,一抬眸就看到一身黑衣的裴苒,手里握着沾血的匕首。 她整个人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一双眼眸带着弑杀之气。 她利落的扛起吴公公丢进了一旁废宫的枯井里,再将披风盖在我身上。 “在宫里这么多年,还没学会保护自己?宋启衡,我不会每次都在。” 她的声音很冷,比浸透我衣裳的冰雪还要冷。 回了梅苑。 裴苒将屋里的火炉点燃,再将窗户拉开一条缝。 随后,她看向床榻上还惊魂未定的我,语气低沉:“好好休息,以后不要太晚在外面晃悠。” 说完她就往外走去,临到门口又补充了一句。 “宫里少个太监宫女是常事,日后你不要再惹出这样的麻烦。” 这一夜,我睡得很不安稳。 梦里好像又回到了及笄那年的暴雨天,我蜷缩在屋檐下无家可归。 一身宫装的少女裴苒撑着一把墨色的油纸伞朝我走来,为我挡住了风雨。 “别怕,以后有我。” 可梦醒之后,风雨变成了狂风大雪,敞开的窗户刮进来的寒风,带着蚀骨的寒意。 我知道,往后能为我挡风挡雨的人,只有我自己了。 起床整顿一番,我拿着墙角的木炭继续在门上画了一道竖线。 我继续收拾着行李,裴苒来了。 许是昨夜天黑她没留意,今日一进门她就发现了屋子里的异常。 “你房里怎么空荡荡的?” 我寻了个借口:“怕生灰,不常用的都收起来了。” 她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转而问我。 “再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今年想要什么礼物?” 我怔了一瞬,才想起来自己的生辰就在出宫的前一天。 以往每年生辰,我都央求着裴苒给我送礼物,但她却从未放在心上。 这一次她主动提及,倒让我有些不适。 我想了想,随即摇头:“没什么想要的。” 现在我唯一的想法,就是离开这里,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再做宫中囚鸟。 裴苒皱眉思索一番,做了定论。 “钦天监说过几日会有七星连珠的天象,到时候我带你去摘星楼看,就当给你的生辰礼了。” 说完,她眉眼深沉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有些恍惚。 若是从前我听到她这样说,定会开心到小鹿乱撞。 能和她一起看月亮赏星星,做尽人间的浪漫事,是我这些年藏于心底的少女悸动。 但现在,我心底所有的涟漪全都无痕,唯有心如止水。 修整一番,我准备去御膳房当值。 倏地看到地上落了一块鹅粉手帕,绣着两朵清丽荷花。 想必是裴苒方才不慎掉在这儿的,我捡起来准备去竹苑还给她。 谁知刚踏入院内,就听见她书房里传出一阵萎靡娇媚声。 “梓晟,别碰那里,我疼——” 第4章 我掌心一松,手里的帕子落到了积雪上,被一点点掩埋。 转了身,我轻声失笑,微微红了眼眶。 明知道来裴苒的院子,会撞见这一幕,又何必来庸人自扰呢? 我没再管地上的帕子,一步步走出竹苑。 接连几日,我都没再踏足裴苒的院子。 而是早出晚归做好自己在御膳房最后几日的差事。 雪停这天,和我一同当值的侍卫赵清眉头紧锁,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怎么了?”我问她。 赵清向我倒苦水:“启衡,小玉儿最近对我很冷淡,我去找她,她都避而不见。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 小玉儿是御前侍奉的宫女,半年前和赵清相识相恋,两人打的火热。 但近来一个月,的确没见她来过御膳房找赵清了。 作为过来人,我忍不住劝她。 “不要太沉迷情情爱爱,今年和我一起离宫回乡吧!没必要在这宫中忧思劳神……” 赵清却摇头为小玉儿辩驳:“离了宫又能寻到什么好姑娘?小玉儿不一样,她说过会嫁给我的,我们已经在月下发过誓……” 他的话,让我咽回了原本想继续劝慰的话。 裴苒也曾说过会永远对我好,做我的避风伞。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年少时的誓言早已变成随风飘散的青烟,消失不见。 “启衡,你和裴相不是也有婚约吗,你这离了宫,以后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宫外,可如何是好?”赵清突然问我。 我微怔,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说清我和裴苒的事。 “我和她的婚约已不作数了。” 婚书已烧,什么羁绊都断了。 赵清叹了口气:“也是,裴相巾帼不让须眉,如今她现在地位不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再娶她也享不到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幸福。” “但偏偏裴相不像其他身份卑贱的宫女,有权有势又长得娇媚,好多侍卫都想和她对食……” 听他这样说,我脑海里浮现出了裴苒的模样。 她身姿绰约,肌肤白皙。 眼眸如秋水般清澈,眼波流转间尽是温柔与妩媚。 联想到她和严梓晟的种种,我不由得怀疑—— 她和严梓晟只是对食而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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