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脸，低声说自己先出去洗漱。 梅娘见景航出门，赶紧将早已备好的热水端进屋放在脸盆架上，拧了热毛巾递过来：“大娘子，擦擦脸。” 又伸手去拿床边精美的嫁衣，却在指尖触到绸缎的时候停住，“大娘子，还是你自己叠吧，我这手糙，碰一下就勾起了丝。” 大妮点点头，接过嫁衣，动作轻柔地折叠整齐。 梅娘则打开螺钿衣橱，里面挂满了大妮从娘家带来的衣物。 梅娘凑近大妮，盯着墙角四个带锁的红木箱子，压低声音提醒：“大娘子，你要把钥匙都随身带上。” “嗯！” 大妮应了一声，却在心里暗自庆幸，这些箱子和妆奁用的都是黄铜密码挂锁，无需钥匙，省了不少麻烦。 她知道梅娘是出于好意，但锁这东西，防得住君子，却未必拦得住小人。 阳光渐渐爬上窗棂，洒进新房。大妮望着满室自己的嫁妆，拔步床的雕花、梳妆台的铜镜、屏风上的山水，既熟悉又陌生。她深吸一口气，迈出房门，开始了在钱家的新生活。 拜见完公婆，钱夫人给了她一对玉镯子，随后一家人吃了早饭。 回了房间后，大妮回了房间后一时不知道做什么。便把绣花绷拿了出来，打算绣绣花。 景航见她拘束无聊地样子就说：“走，我带你去瓦子玩。” “我们这刚成婚就出去……”大妮的担忧被景航打断。 “没事，哪儿有那么多规矩。”景航拉起大妮的手，出了房门后对着主屋喊道：“爹娘，我和巧云出去玩了。” 钱氏夫妻这三天歇业在家，听闻景航这样喊着，纷纷在屋里无奈：“肯定是景航拉着巧云出去玩的。” “这猴崽子，哪里有个秀才公的样！” 早春的风还带着冬日未尽的寒气。 “手怎么这么冷。”景航用双手捂着大妮的手。 大妮一惊，这可是在外面，她慌忙抽出自己的手。 “怕什么，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景航挑眉，倒退着走在她面前，见她低头害羞的样子不敢再逗她。 他回转过身子说：“去瓦子吧？” 景航侧头看她：“这次不看驯兽，带你看个新鲜的。” 他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拉着她往一个红色棚子里走。 棚子里的喝彩声比往日更响，大妮进了棚子刚站稳，就见舞台中央竖起三丈高的竹竿。一个扎红头巾的少年顺着竿子往上爬，看得她惊呼一声，攥紧了景航的衣袖。 “别怕，” 景航俯身到她耳边说，“这叫‘爬刀山’，竹竿上都是钝刀，伤不了人。” 两人在瓦子里玩了个尽兴，不仅看了杂耍，还吃了杏仁露，樱桃煎，回家路过干果铺时，景航忽然驻足，又买了包琥珀蜜饯，塞进她手中。 “以后想出来，随时跟我说。” 景航红着脸跟她说：“我带你去遍汴京的瓦子，吃遍所有的蜜饯果子。” 大妮点头，咬开一颗蜜饯，酸甜的滋味在舌尖绽放。 第131章 大结局 回门那日, 刚到辰时，苏合香就带着卫婆子在灶台前忙碌。 她正将刚宰的芦花鸡剁成小块，准备烧个闺女爱吃的笋焖鸡。 铜柱和铁柱两人都没有有上工, 准备在家待客, 小妮不时跑到门口伸长脖子朝巷口张望。 “可算把你们盼来了！” 巳时过半，苏合香听见外面传来声音, 围裙都没来得及解就迎了出去。 大妮身着鹅黄色襦裙, 腕间还戴着婆母给的翡翠镯子，头上是带的烧蓝点翠珍珠发簪，见了母亲眼眶立刻红了：“娘, 让你久等了。”明明就三天没见, 怎么感觉过了三年一样。 景航则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手里还提着给岳母带的各式礼物点心。 “怎么不早点回来, 这都要中午了。” 苏合香嘴上数落着两人, 却忙不迭地拉着女儿的手往屋里走：“饭菜都热了一回了。” 大妮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笑：“起来后吃了早饭, 又收拾了一番, 就到这会了。” 她偷偷瞥了眼景航, 见他跟着铜柱身后, 将礼物放到西堂屋。 正午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八仙桌上，十二道菜肴摆得满满当当。 卫婆子的拿手好菜 ——笋焖鸡香气四溢, 红烧狮子头油亮诱人, 还有酸甜可口的松鼠鳜鱼。景航谨记礼仪, 食不言，却时不时用亮晶晶的眼神看向大妮，又埋头猛吃, 逗得小妮在一旁捂嘴直乐。 酒过三巡，铁柱给景航斟了杯米酒, 开口问道：“景航，现在还去学院吗？” 景航连忙放下筷子，坐直身子，神色认真：“去的，我打算三年后去考举人。” 他语气坚定：“如今成家了，更要为家人挣个好前程。”他用余光看了眼大妮。 铁柱赞赏地点点头，端起酒杯：“好志向！这杯酒敬你！” 一旁的苏合香听了，眼中满是欣慰，又往景航碗里夹了个狮子头：“读书辛苦，多吃点补补。这米酒和果酒，没啥度数，放开了喝。” 饭后，景航脚步虚浮，一张脸涨得通红，被铜柱搀扶着进了屋休息。 大妮双颊也泛起红晕，踩着绵软的步子回到自己的闺房，往床上一躺，发出满足的叹息：“哎呀，还是自己的床睡了舒服。” 她抱着自己的被子深吸一口，熟悉的皂角香混着阳光的味道，让她倍感安心。 大妮翻身坐起，望向送自己回屋的苏合香，眼睛亮亮地说：“娘，给我点果酒，我要带回去喝。” 苏合香笑着擦了擦手，从空间里取出个青瓷酒坛：“就知道你惦记这个。” 将酒坛放置一旁，以免走的时候忘记了。 大妮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道：“娘，你给我的那个商铺，我想，租出去也难租，不如我来做生意吧。”那家铺子没有后院，店铺面积又小了些，比较难出租，当然，如果价格低于市场价，还是能租出去的。 苏合香闻言坐在女儿床边问：“你想做什么生意？” 大妮认真地说：“种花其实不太行，有的品种大概也就种一两年，别人买去后，很快就会扦插出好多来。而且人家是专业的，种得肯定比我好。化妆的话，我其实挺有兴趣，但说到底是个伺候人的活，如果是伺候的普通人也就无所谓，如果伺候的权贵，我怕惹到麻烦，那些权贵可是喜怒无常的。” 她顿了顿：“咱家有爆米花机，打算卖米花糖和鸡蛋糕。这些正好能在别处做好了拿去卖，铺子小点也没事。汴京人嗜甜，这两样新鲜甜食，肯定好卖！” 苏合香思索片刻回答：“这两样销路肯定没问题，就是这个爆米花机器用着还挺麻烦的，景航家有没有靠谱的亲戚可以信任的？” “不用，我就打算在景航家院子里搭个烤炉，米花的话，每天中午的时候在屋里爆上几锅，声音不会很大。” 大妮信心满满：“景航家是本地人，周围都熟悉，加上景航现在又是秀才，日后可能还是举人，人家这点面子还是会给的。” 自己可以在院子里烧炉子，爆米花机器开爆的时候再拿进屋去，一点点声音周围的邻居们应该不会刁难，再说钱家也不是吃素的，自己的公公婆婆家都是汴京本地人，有一大票的亲戚呢。 苏合香轻轻捏了捏女儿的脸：“会不会太累了？其实只要把嫁妆守护好，日常你又用不了多少，你的首饰所有的嫁妆加起来足有万两，足够你吃用一辈子了。不需要你辛苦做生意。” 大妮却摇头：“娘说的我明白。可是，这样我会感觉一点意思都没有，但是做生意不同，每天都可以忙起来，再说我可以让梅娘和我婆婆帮我，我不会累的。” 苏合香看着女儿眼中的热忱，终于点头：“好，那你试试看，可以就做，不行咱就把店铺租出去，等过段时间化冻了，你那嫁妆田和我们一样种上红薯。等日后咱们可以做红薯粉条、红薯干卖。” 娘亲答应了自己后，大妮浑身就充满了干劲。她麻溜地起身，将母亲给的回门礼收拾妥当，便风风火火地带着景航回了钱家。 汴京的白糖价格昂贵，大妮考虑再三，决定在米花糖和鸡蛋糕里都用红糖替代，烤炉是网购的铸铁壁炉烤箱，这烤箱下面烧柴，上面是烤箱，炉身镶嵌的透明防火玻璃。 景航家特意腾出一间厢房，钱氏夫妻亲自帮忙，按照大妮的要求，在四面墙上钉上厚厚的棉被隔音。 当烤箱和爆米花机器安置好时，钱氏夫妻瞪圆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钱夫人围着烤箱转了好几圈，心里直念叨：“这透明琉璃镜要是拿去卖，怕是能抵得商铺的钱了！” 钱老爷则对着爆米花机器啧啧称奇，看着大妮轻轻转动摇把，没一会儿，白花花的大米就变成了蓬松的爆米花。 夫妻俩背后都觉得苏家深不可测，心里打定主意要好好待这个儿媳妇。 接下来的几天，大妮一头扎进厢房里做实验，爆米花没有技术含量，鸡蛋糕难就难在怎么打发鸡蛋，好在有半自动不锈钢打蛋器帮忙，才解决了这一难题，刚开始，她全靠烤箱温度计把控温度，手里拿着本子，记录着每一炉子的温度，下面炭火放了多少。 渐渐地，她摸清了门道，通过观察柴火的多少、火焰的大小，再加上透明玻璃面板能直观看到鸡蛋糕的变化，就算不用温度计，也能精准掌握火候了。 梅娘也跟着大妮一块学做这些，钱氏夫妻和景航也常来搭把手，一家人热热闹闹地为开店做准备。 大妮的店铺在外城，位于新门瓦子往东、过了清风楼的路边。这是一间不起眼的小铺子，曾经和隔壁连在一起，后来被隔开，后院给了隔壁人家。 铺子往东是南熏门大街，再往前就是太学、国子监，往南则是热闹的夜市，汴京不管是内城外城，人是特别多，不管做什么生意都不会差。 开业当天，春光格外明媚。 大妮早早将米花糖、鸡蛋糕切成小块，整齐地摆放在盘子里。 钱夫人做惯了生意，端着盘子站在店铺门口，见到路人就笑着递上一块：“尝尝，尝尝咱自家做的点心！” 酥脆香甜的米花糖、松软可口的鸡蛋糕，让尝过的人赞不绝口。 虽说大妮定的价格偏高，但因鸡蛋糕每日产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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