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路,余生各自安好,再不相见就是我们最好的结局。” 强烈的恐慌将付之珩淹没,他眼底最后一丝光芒也幻灭了。 红着桃花眼,一遍遍地祈求者宽恕:“阿颜,求求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好不好?” “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对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能解气。可是,可是我不想和你做陌生人。” 还没等温颜回答,就听到了一阵车声。 车上下来的男人,一如付之珩第一次见时那般俊美矜贵。 对比起来,现在的付之珩显得很不体面。 连夜赶路让他那身西装皱巴巴的,贴在身上像是咸菜一样。 下巴也冒出了一些青茬,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此刻,跪在地上,更是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毫无尊严。 强烈的对比刺激着付之珩的自尊心,让他感到羞耻。 在情敌面前这样跌份,付之珩整张脸都涨的通红。 更别提情敌就这样高高在上地俯视他,像俯视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而温颜一看见顾西祠的那一刻,就像一只花蝴蝶,扑进了顾西祠的怀里。 她的脸上是付之珩许久未见的明媚笑容。 “西祠,你回来啦!” “嗯,今天怎么样?有没有想我?” “今天还不错,就是出了一点小意外。”温颜若有所指地看了眼跪着的付之珩。 然后用很甜很甜的声音说:“不是只有今天,每天都很想你。” “乖阿颜。”顾西祠亲昵地在温颜额头上烙下一吻,然后是眼睛,脸颊,鼻子,最后是嘴唇。 两边的保镖和佣人似乎已经习惯了他们的亲昵,眼神里没有一丝意外,都带着习以为常的笑容。 他们旁若无人的亲昵像一把尖锐的刀扎进了付之珩的心脏,然后不停地搅弄,带来一阵鲜血淋漓。 付之珩甚至觉得有些难以呼吸。 这时候,顾西祠似乎才注意到了付之珩的存在,居高凌下道:“付先生这是?” 付之珩嗫嚅着嘴唇,好几秒后才缓缓道:“我,我来找阿颜。” 顾西祠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惊诧道:“找我的妻子做什么?” 付之珩固执地重复道:“我是找阿颜。” 顾西祠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也就是付之珩不愿意承认温颜现在已经是他妻子的事实。 这更令他好笑了。 “付先生从前不是最厌恶阿颜了吗?哪怕她全心全意地为你付出,守了你整整十二年,你也只觉厌烦,说她是死缠烂打的舔狗。据我所知,付先生的心上人是叶熙叶小姐呀。” 在强有力的事实面前,付之珩没有丝毫还手能力,只能徒劳地给出自己最大的筹码,试图为这段感情挽回一丝生机。 “从前是我眼盲心瞎,我已经认清楚了,我爱的只有阿颜。我知道,我从前做了很多对不起阿颜的事,也伤到了她的心。可我愿意用我剩下的时光补偿。” “补偿?”顾西祠摇摇头,看着付之珩,像是在看什么无理取闹的小孩:“她所受过的伤害,你根本无法偿还。” “满含着心酸的十二年,拼尽全力爱着你的十二年,你要怎么补偿?你知不知道,她早些年喝酒帮你拉投资,现在胃还有问题,对身体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胃病时不时会发作,疼起来的时候满头冷汗,在床上打滚。” “你知不知道,她在早就知道你要娶叶熙的时候有多崩溃,多煎熬。她默默忍受着,看你对叶熙是她从未有过的温柔和偏爱,然后在心脏的剧烈疼痛下,一点点放弃……” 听着顾西祠的话,温颜鼻子一酸,心脏也泛起熟悉的,隐隐的疼痛。 但这一次,不是为了付之珩,而是为了过去那个傻乎乎的,如飞扑火般的自己。 其实温颜早就知道,付之珩喜欢叶熙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意识到的呢? 答案是一开始。 从他破格录用专业知识完全不过关,面试回答的一塌糊涂的叶熙开始,温颜就意识到了,叶熙对付之珩来说是特殊的。 随着时间越久,他暴露的就越明显。 付之珩看叶熙的眼神里,透着温柔和宠溺,压根不是老板看员工的眼神。 他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清甜橘子的香水味。 这种香水,温颜只在叶熙身上闻到过。 可是短时间的相处,保持社交距离,压根不会沾染到这样浓烈的香水味。 还有付之珩西装外套上,遗落的微卷的茶色发丝。 付之珩总是想让温颜提拔叶熙,帮她在公司站稳脚跟。 就算叶熙工作频繁出错,付之珩想的也不是按照规定开除,而是给叶熙安排前台那种清闲,充当花瓶的工作。 所有曾经说过叶熙关系户的员工,都被付之珩找各种理由开除了。 连温颜多问一句关于叶熙的事情,付之珩都像被触到逆鳞一样,骂她捕风捉影,疑神疑鬼,成天只知道争风吃醋。 后来,温颜碰巧看见叶熙给付之珩发的消息。 叶熙娇柔地说既然付之珩和她求婚了,就要好好对她。 婚礼也不可以含糊,她要做最美的新娘。 温颜这才知道付之珩要娶的人是叶熙。 自己等了十二年都没实现的承诺,轻飘飘地被付之珩给了叶熙。 她甚至有些不敢回想当时的心情。 绝望,悲伤,好像天都塌了。 可面上,温颜却只能装作不知,让那一颗心被伤的伤横累累,才能彻底离开。 在这个过程中,温颜其实给过付之珩机会的,给了无数次。 可是每次付之珩都让她失望了。 攒够了失望,温颜便决绝离开了,再没有回头。 现在,听见顾西祠说温颜早就知道自己要娶叶熙。 付之珩心疼的泪流满面:“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难以想象当时的温颜有多痛苦,眼睁睁看着他爱别人会有多绝望。 “不重要了,都过去了。”温颜靠在怀里,不想再和付之珩纠缠从前的事了。 如今的她很幸福,一点也不想回忆从前。 顾西祠感知到了温颜的情绪,将人搂的更紧了些,好像试图通过这个怀抱给她传递一些安慰和力量。 “阿颜,都过去了,有我在呢。” 顾西祠看着付之珩的眼神更冷了。 “你现在唯一该做的,就是离阿颜远远的,你应该也看到了,她不想再见到你。” 看着蜷缩在顾西祠怀里,甚至不愿意施舍给自己一个眼神的温颜。 付之珩也知道自己犯下了无法原谅的过错。 付之珩苦笑一声:“我现在已经不再祈求阿颜的原谅了,我知道,我不配被原谅。我只是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补偿她。” “补偿?你能补偿她什么?”顾西祠冷声道:“用你那些浅薄虚伪的爱?还是岌岌可危的付氏集团?” “承认吧,你现在的目的不是补偿,你只是想要让你内心的愧疚消散一些,让你自己好受点,甚至可以不顾阿颜的感受。付之珩,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 顾西祠的话像是一击重锤,直直地落在了付之珩心头, 他魂不守舍地离开了庄园。像条落水狗一样回了国。 回国后,付之珩也没有什么心思在公司的业务上,整天整夜喝酒,失眠,然后脑海里不断回响着顾西祠的话,口中呢喃着温颜的名字。 整个人如一具行尸走肉般活着。 后来有一天,被一个披头散发,满身青紫的疯女人一刀捅在了心脏。 那个疯女人正是叶熙。 她疯狂地笑着,又接连在付之珩身上捅了好几道。 看着喷涌而出的鲜血,快意道:“去死吧!付之珩,这是你的报应。” 意识消散之前,付之珩迷迷糊糊地想,是啊,这就是他的报应。 是他践踏真心的报应。 对于死亡,他倒是没什么害怕的,孤家寡人,又一无所有,烂命一条。 只是,他好想温颜啊,真的好想好想…… 恍惚间,付之珩好像看到了十八岁的温颜,她朝自己笑的明媚又羞涩。 “付之珩,你想选国防大学,那我就跟着你一起上国防大学。反正……反正我也不是一定要上清华啦。” 这一回的付之珩,没有和之前一样随意轻视少女的心意。 而是牵住她的手,对她说:“好啊温颜,不过也不是一定要国防大学。如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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