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的师生恋_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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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时候？”徐荧塞了口紫菜包饭，惊讶地问道。 “你五岁的时候。我跟你姥姥不是住一个小区嘛，那年你回你姥姥家，有天你下来玩的时候摔到泥塘里了，糊了一脸泥愣是一声没哭，就抿着小嘴手脚并用，一次次试着往岸沿上爬。我路过时实在看不下去，把你抱出来了。” 徐荧回想着，而记忆突然清晰起来，“原来是你啊？哈哈哈……” 那天她雨后下楼玩，蹲在积水的泥塘边捞鱼，一个不小心就滑了进去。就在她惊慌失措时，一个穿着白校服的小哥哥出现了。他二话不说就将她捞出来，哪怕校服沾满了泥，也没有半句埋怨。她笑得弯起眼睛，“我回去后还跟我妈说呢，救我的小哥哥像动画片里的英雄！” “后来每年暑假，我们其实都见过。你初中的时候，老是扎个马尾辫，在院里玩轮滑。”程泽锐对她说着，目光里像藏着暖阳，沉稳的嗓音，莫名令人心安。两人聊得很投机，徐荧更是在这些话语间回忆着童年，那时候妈妈还在，在姥姥院子里无忧无虑的日子仿佛还在昨日。但徐荧没注意，自己聊天中还是会时不时点亮手机屏幕，看是否来了信息。这样的小动作，让程泽锐尽收眼底。他瞳孔里闪过一丝失落，却似乎也被激起了胜负欲。 “小荧。”他轻声道。徐荧抬头，“怎么了？” “下次一起去看电影吧。”他目光灼灼，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徐荧望着他真诚的神色，莫名地难以拒绝，唇角勾起浅笑道，“好啊。” * 今天天气很好，月光皎洁，微风徐徐。程泽锐说是顺路，却特意散着步，绕了大半个街区送徐荧回家。街角小广场上，阿姨们正踩着节奏跳广场舞，荧光色的运动服在夜色里划着光影。小区门口，几个背着书包的孩子正追逐着玩闹，笑声惊飞了梧桐树上栖息的麻雀。年轻夫妇牵着金毛犬慢悠悠踱着步，狗脖子上的铃铛声叮叮当当。徐荧望着这一幕幕人间烟火，突然意识到自己很久没放慢脚步了。每天奔波时，连呼吸都是急促的。一瞬间，她很渴望这样平淡却安定的生活。身旁的程泽锐比她高出半头，每当有自行车从身后掠过，他总会不动声色地伸出手臂，将她往内侧轻轻一带。确实是个很可靠的人，这份妥帖也让人安心。 * 路灯在两人身后次第熄灭，直到程泽锐的背影消失在巷口转角，徐荧才转身往小区走去。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屏幕上的“叶星赫”，像根细针刺进她刚平复的情绪。她捏着手机在单元门前站了许久，才按下接听键。却没有说话。 “徐荧。”对面先传来了熟悉的嗓音。 “嗯。”她喉咙发紧。 “我刚落地。”对方停顿两秒，“下周就回去了。” 异国长途的电流杂音里，他的声线刻意放柔。徐荧背后楼道感应灯的微弱光晕忽明忽暗，她望着绿化带里摇晃的玉兰枝，更加清晰地明了自己的心意。 “嗯。”她依旧回应的简短。 “怎么，好朋友出国出差，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他带着笑意的调侃。他下了飞机就有拍摄任务，刚到酒店，望着异国的风景，心底突然漫起一阵莫名的思念。忍不住拨通了已经烂熟于心的号码。不过这时候听着她的情绪，确实有点摸不着这姑娘在别扭什么。 “你那么多好朋友，还需要我关心什么。” “而且，叶星赫。”徐荧攥紧背包肩带，声音冷硬，“我们别做朋友了，就保持工作关系吧。” 她之前不确定，虽说不该再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也曾揣度叶星赫为何突然向她靠近。而当他又提出做朋友时，她也向前一步，尝试了。退一万步说，他们哪怕只是老同学叙旧，可共处一室一整天，做饭观影的亲密场景，都不该出现在他们之间。他的想法她揣测不明，但她自己的心意却十分清晰。她喜欢他。所以她更加明白，他们之间不可能会做朋友。时光兜兜转转，拉长的不仅是距离，还有横亘在彼此间在年少时留下的，难以逾越的鸿沟。徐荧清楚，有些界限一旦越过，永远无法收回。感情本就是场豪赌，她不敢再拿彼此的真心冒险。并且，哪怕只有万分之一再让他受伤的可能，她也不敢再迈出那一步。现在的她，只需要确定的东西，不想再含糊不清。曾经年少，她的自私伤害过他，如今，不如再自私点。不为了满足自己的贪恋，彻底放手，或许才是对这段感情最好的成全。听筒对面沉默了许久，徐荧能在耳畔听到他的呼吸声。 “好啊。”他声音有些沙哑，或许是奔波许久掩盖不住疲惫。 “那听你的。” 他们之间，一向不都由着她。接着，叶星赫便挂了电话。悠长的电话忙音刺破夜幕，徐荧攥着发烫的手机，良久才缓缓放下。地球另一端，巴黎正沐浴在灿烂的暖阳中。叶星赫倚着洒满金光的阳台栏杆，远处街头艺人的手风琴声悠扬婉转，楼下咖啡厅飘来的可颂香气，可却融不化他眼底凝结的寒意。 * 一周后，终于到了电影开机的日子。剧组将拍摄地选在青岛，仪式就在海边沙滩举行。初夏的阳光倾泻而下，将绵延的细沙染成流动的金箔，与远处海天相接处的湛蓝相互辉映。徐荧原以为自己会以最饱满的状态迎接这个重要时刻，可最近的工作着实有点上强度。除了紧锣密鼓地推进项目，她还得按计划准备徐建恒来北京住院手术的事。连续几个通宵的奋战后，她身体也被透支，终于在开机前一天扛不住发烧了。即便如此，她仍坚持来到现场，戴着口罩混在人群中。她一边强撑着精神，一边礼貌地向友人和片方点头致意。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拂过脸颊，远处海鸥掠过天际，海浪拍打着岸边，清新的景色多少让她昏沉的脑袋清醒了几分。舞台两侧摆满了来自友人和合作方祝贺的花篮，花束簇拥着正开得鲜艳。徐荧在入场时，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写着叶星赫名字的花篮上，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叶雅然打电话说送花篮时，还特意提到叶星赫在巴黎行程又延长了几天，还没有回国。自上次通话后，他们之间再无联系。随着轻快的音乐响起，开机仪式正式开始。出品方、制片人依次上台致辞，轮到主创团队上台时，徐荧望着台下忙碌的工作人员和熟悉的合作伙伴，内心涌起万千感慨。这个倾注无数心血的项目，终于要走向现实。 “从前期筹备到今天开机，我们已经拼尽全力。接下来的拍摄阶段，就拜托各位了！期待大家的精彩表现，也祝愿我们的电影能取得好成绩。”她带着鼻音，微笑着说出这番话，声音里却满是坚定。最后，主创团队、演员和投资方一同上台合影。徐荧站在角落，轻轻攥着口罩，嘴角扬起的弧度里，带着如释重负的欣慰。开机仪式的镁光灯还未熄灭，宣传团队便火速发布新闻，正式官宣叶星赫担任电影音乐主创。徐荧在仪式间隙刷了下手机，看到相关词条瞬间上了热评，那条还在持续获赞的《送星星给你》mv 底下、才冷却些的“星荧 cp 超话”下又涌入大量新帖，都是关于叶星赫与“绯闻初恋”二度合作的热议，热度节节攀升。但她只是没什么情绪地合上了手机。随着现场掌声渐歇，剧组即将投入正式拍摄，高尚和武导挤过人群来到徐荧身边。看着她口罩下愈发苍白的脸色，高尚忍不住皱眉，“你这撑不住就赶紧回去，高铁票订到几点了？” “马上就走，正好在高铁上补觉。”徐荧扯出个微笑，两手拍了拍他俩肩膀，“这边全靠你们喽。” “安心陪叔叔做手术，你在这儿也没啥用，你已经做好了该做的，后面交给我们。”武导也看出了她有些舍不得，只开玩笑宽慰。 “放心吧，下个月再来探班。”高尚也笑，“你自己也得注意身体，别硬扛。” 徐荧点点头，“谢啦。”海风卷着细沙掠过他们的衣角，远处的摄像机正在架机位，新的拍摄任务即将开启，而她却要转身踏上归程。 * 高铁缓缓启动，徐荧将手机调至静音，只设下到站提醒的闹钟。窗外的城市景象化作流动的光影向后退去，她吞了片退烧药，戴着口罩裹紧外套，意识很快陷入混沌。以至于错过了几条消息。过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