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媳(高H，重生，古言)_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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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可以这样做，可是她没有。因为她真的喜欢过江泊霆，更因为周家对她有恩。被收养那几年，是妈妈和哥哥让她知道了家的幸福。周父逃跑之前，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你留在江泊霆身边，他有了发泄怒气的对象，才不会追去为难你哥哥和妈妈。” 她留了下来。为了自己那点爱恋，更为了远在沙俄的哥哥和妈妈。 “我不后悔。”她赤着脚下床，一步一步走到哥哥面前：“再来一次，我还愿意。” 顾嘉平看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热泪盈眶。他笑着抹去妹妹眼角的泪水，破涕为笑。 “都过去了。” “安饶很好，他很喜欢你。” 他顾嘉平的妹妹，前途光明，想要的都会得到。而江泊霆，此刻正准备出门陪叶念安试婚纱。出门之前，看到了门口未拆封的快递盒。看着寄件人那里周循然的名字，他犹豫一瞬，伸手拿了起来。叶念安的恰巧打来了电话，他放下快递，转身离开： “安安别急，我这就出门......” 第十章婚礼的日子一天天临近，江泊霆眼底的焦躁也越来越深。 “你已经为她做了够多了，还嫌不够吗？” 作为江泊霆最好的兄弟，萧墨有些看不下去： “上千万的婚纱，亲自设计的曲子，价值好几亿的珠宝，还有以她命名的大楼......” “你到底还要为她做多少？” 萧墨调侃嘲讽，江泊霆视而不见。他无法形容心底的烦躁，这几天他一直梦到周循然。她哭她笑，一举一动，栩栩如生。他不该这样的，他爱的人是叶念安，他终于要娶到想了十几年的新娘。习惯太可怕，骤然失去周循然，他竟然这么不习惯。 “结婚了就好了。” 他深吸一口气，期待三天后的婚礼。结婚这天，玫瑰铺满整个会场。叶念安穿着镶满钻石的婚纱，在灯光的照耀下恍若神女。她戴着镶满宝石的珠冠，一步一步走向江泊霆。 “新郎，你是否愿意与面前的女人缔结婚姻，无论健康还是疾病，贫穷还是富足......” 江泊霆神情恍惚，不知为何眼前突然闪现周循然的脸。直到叶念安拽了一下他的衣角，他才恍然回神。 “我愿意。” 叶念安笑容满足，也跟着说出了那三个字： “我愿意。” 江泊霆拿着戒指套进叶念安手指那一刻，音乐声戛然而止！播放盒他们幸福故事的大屏幕，突然画面一转，出现了一段监控画面：病床上躺着一个虚弱的女人，年轻的叶念安走进病房，拿出手机给那个女人看了一段视频，紧接着，病床上的女人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江泊霆不可置信看着视频里的人。 “江总，娶了害死自己亲妈的女人，滋味如何？” 顾嘉平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他竟然打来了视频电话。 “你一直以为你妈妈生病，是突然病发而亡。” “今天我想告诉你真相：你可怜的母亲......是被人活活气死的。” 他面带笑容，语气遗憾。 “有人拿着伪造的视频，跟一位病重的母亲说：她的儿子是个不知上进，花天酒地的浪荡子......也不知道这位母亲，死之前有多绝望崩溃。是不是呀，叶小姐？” 江泊霆猛然抬头，面色煞白。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我妈病房的监控当时......” “出故障了。” 顾嘉平耸了耸肩，挂断了视频电话：“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呢？” “是假的！” 叶念安尖叫一声，面色煞白：“泊霆，你要相信我，我没有......我那么爱你，我怎么会害你妈妈......” “爱？你这种女人，也配说爱？！” 萧墨举着手机大步冲上舞台，给江泊霆看收到的视频：叶念安穿着性感内衣，对着一群男人搔首弄姿舞动着身躯，在国外的那些年，她在不少纨绔子弟中间游转。 “你喜欢的学长出手大方，你以为自己钓上了更大的金龟婿，听说他要害江泊霆，你迫不及待帮他出手。” 假意迷惑江泊霆，出卖他的行踪和项目计划。周父能骗到江泊霆，追根究底抽丝剥茧，竟然也离不开叶念安的帮助。 “害他商场失意还觉不够，竟然还想要害了江伯母的性命，想要泊霆因此一蹶不振，再也成不了气候。” 没想到江泊霆争气，化悲愤为动力，反败为胜。萧墨冷笑：“当初你跑去国外，还骗泊霆自责，让他对你愧疚，觉得对不起你。这些年你不敢出现，是因为你怕事情暴露，不敢回来！因为你才是害了他和他妈的罪魁祸首！” 可是这个罪，最后却让周循然背了起来。江泊霆的脸陡然变得惨白！ “泊霆，她那个学长把她当做玩意儿，出了国根本不管她，她不知道睡了多少人，得了脏病，在国外混不下去了，听说你现在风光得意，才冒险回来......” 江泊霆愣在原地，浑身颤抖。原来这些年，他一直喜欢的人，是这么恶毒不堪。而被他迁怒侮辱的周循然，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八年。这八年里，他在做什么呢？他嘲讽她，侮辱她，逼迫她，那么高高在上的践踏她的自尊。巨大的波涛在心中横冲直撞，压得他几乎要窒息。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你小时候是那么温柔善良！” 他冲上前，死死掐住叶念安的胳膊： “你说过的，要珍惜妈妈，你为什么还要害我妈妈！” “泊霆！” 萧墨递过他的手机，眼神不忍： “因为小时候跟你在一起的人，不是叶念安。” 第十一章周循然离开之前，给江泊霆发过一个链接。可是那个时候，江泊霆满心满意都是叶念安，对周循然厌恶嫌弃，对于陌生的链接，更是皱眉忽视。婚礼之前，他把手机交给萧墨保管。互相宣誓的时候，看着脸上得意的叶念安，萧墨鬼使神差点开了江泊霆的手机，看着周循然暗下去的头像。最后的聊天记录是一条陌生链接。台上人互相说出“我愿意”的那一刻，他打开了那条链接。是一个视频，周循然在唱歌。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江泊霆怔怔看着视频里唱歌的周循然，眼泪夺眶而出：“......妈妈的心呀鲁冰花......” 他不停流着眼泪，颤抖着跟唱。那个时候，是他第一次跟妈妈去孤儿院做慈善，自小娇生惯养，受不了孤儿院贫寒的环境。他闹着发脾气，妈妈第一次骂了他，小男孩受不了妈妈的责骂，赌气冲进了后院。一个抱着小马玩偶的姑娘，偷偷跟在他身后。 “有妈妈的孩子很幸福，要珍惜妈妈，不能跟妈妈吵架。” 她努力笑着哄他，还给他唱了一手关于妈妈的歌。 “小哥哥，这是我偷偷学的，你不能告诉院长。” 她慌张求他：“院长不让我们唱关于妈妈的歌。” 因为她们是孤儿院的孩子，从小不能抱，也没有妈妈。要习惯孤独。年幼的江泊霆心里猛然一缩，对眼前的女孩产生了怜惜。他想要保护她，他喜欢她。可是...... 可是周循然怎么会留给他这样一首歌！ “泊霆，你恐怕认错了人。” 萧墨面露不忍，叹息一声。 “不会的......不会的！我怎么会认错人！” 江泊霆猛然想起周循然寄给他的那个快递，他猛然推开萧墨，想要冲回家查看，却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去我家......门口有个快递......给我拿过来！” 他颤抖着说出密码，对着助理嘶吼：“快去！” 助理的动作很快，不到半小时就赶了回来。那个快递盒不大，明明很轻，却重若千斤。江泊霆颤抖着撕开胶带，拿出了里面装着的袋子。一支小小的儿童手表。还有一张落到地上的纸条：手表还给你，小马我也不要了。江泊霆死死盯着那张纸条，再也忍不住崩溃，捂着疼痛的心脏痛哭：“是周循然......” “是循然！” 他认错了人，爱错了人。心底那个心心念念十几年的女孩，竟然是周循然！顾嘉平说过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小就一直默默关注你，老头子确实想利用她对你的喜欢害你，可是被她拒绝了。但是老头子不死心，找了别人给你下药，她那天晚上是去救你的......” 难怪。他以为他们从未相识，可是她早已经记住了他的名字。在他追逐叶念安的时候，她也在无人知晓的地方，远远看着他。原来她说的是真的。她喜欢他，喜欢了这么多年。视频里的周循然还在唱歌，她的脸上缠着纱布，渗出了血迹和脓水。他忽然想起那天，他是如何把周循然的脸摁进了滚烫的热水里。她挣扎痛哭，求着他松手，像一只溺水的流浪狗。当时他唯恐给她教训不够，担心她再伤害叶念安，想要狠狠给她个教训...... 她明明说过的：“就凭我才是你爱了十几年的人！你为什么信她，却从来不肯信我！”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他说：你这个死不悔改的骗子。第十二章婚礼变闹剧。新娘变成仇人。江氏和叶氏的豪华婚礼，变成了大型吃瓜现场。叶念安的艳照视频传的到处都是，关于江泊霆、周循然和叶念安三人的纠葛，也被传的沸沸扬扬。愣愣看着视频的江泊霆失魂落魄，他怎么会认错人呢？ “你这个混账，惹这么大的祸，真是白养了你一场！” 叶父怒气冲冲甩了叶念安一个耳光：“我当初就不该把你接回来，就该让你死在孤儿院！” 江泊霆恍然回神。是了。他第二次再去彩虹孤儿院找那个唱歌的女孩的时候，听说她被有钱人家接走了。 “可有钱呢！开着名牌汽车，去做大小姐了！” 记住了清洁工的感叹，江泊霆回到了家。第二天就听说，叶家从彩虹孤儿院接回了一个漂亮的私生女。彩虹孤儿院。漂亮的小女孩。年纪对得上。他就认定了叶念安是她。他就是个傻子，都没有亲眼去看看。只是庆幸她过上了好日子，后来他们长大一些见了面，样子有些出入，可他以为女大十八变...... “我真是个傻子。” 他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心脏痛得喘不过气来。 “泊霆......我是真的爱你啊！这都是周循然的阴谋，你要相信我！” 叶念安的哭声像是一道惊雷，猛然把江泊霆惊醒。 “都是因为你。” 他面容狰狞，死死掐住叶念安的脖子：“我在你面前提过很多次彩虹幼儿园，提过我和循然小时候。” “你知道我认错了人，却还将错就错。” 害死了他妈妈，把他当傻子愚弄，还奢望着跟他白头到老？他面容冷峻，眼中全是杀意。 “是从今天起，江氏和叶氏所有的合作都取消，不仅如此，所有赠送给叶念安和叶氏的资金，双倍索赔。” 奢华的婚礼没有迎来美满结局，却先迎来了疯狂的打击报复。 “江先生，跟我们没关系啊！都是这个贱人自己惹得祸，我什么都不知道！” 前一秒还扮演父女情深的叶父，马上宣布和叶念安断绝关系。叶念安不可置信看向父亲，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了！不该这样的！她应该是高高在上的江氏夫人，身拥数不清的资产，有老公的宠爱和父亲的疼爱。以后她还会生几个可爱的孩子，拥有幸福的人生。她哭着去抱江泊霆的胳膊：“泊霆，你是开玩笑的是不是？你没有相信那些污蔑对不对？” 她慌乱举起手上的戒指：“我们发了誓的，你没有取消我妻子的身份，你还爱我的是不是？” 江泊霆看着她流泪斑驳的妆容，嫌恶憎恨： “我不会和你离婚，至少现在不会。你欠我的债，我要你慢慢还。” 有些事情，丈夫的身份比陌生人好用多了。叶念安面色霎白：“什、什么意思？” 他一把扯过她的头发，眼神森然： “意思就是，你抢了循然的身份，她替你受了那么多委屈和伤害，你也该好好尝尝滋味了！” 江泊霆不顾她歇斯底里的尖叫，拖着她往外走去。还有他妈妈的死，她总要付出代价的。引擎的轰鸣声响彻天空，江泊霆的迈巴赫在公路上疾驰，快的像一道影子。 “循然，”他含泪呢喃：“你等等我。” 等我报了仇，帮你出了气。我就去沙俄找你。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分离。他的爱意汹涌，可是晚风太柔，吹不到沙俄。与此同时，周循然正在哥哥和安饶的陪伴下，一步一步走下沙俄大宅的地牢。地下潮湿昏暗，有血腥味传到鼻尖。开门的瞬间，灯光照亮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周循然睁大眼睛，惊呼出声。第十三章是爸爸。没有了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只是卑微怯弱的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他早就养了小三生了孩子，跑路之前骗了一波有钱有势的人。” “把你扔给江泊霆泄愤，把我和妈妈扔到沙俄，他被债主抓住后，供出了妈妈的位置。” 顾嘉平脸色平静，淡漠看着周斌。 “妈妈死在他债主的床上。” 周循然浑身战栗，耳朵里一片轰鸣。 ——妈妈抱着她温柔唱歌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妈妈亲吻她的深情她永远记得。那些深埋的画面，支撑着她熬过八年侮辱的美好记忆瞬间涌进脑海。妈妈被他害死了。 “我杀了你！” 她嘶吼一声，哭声划破了寂静的地牢。顺手抓起架子上的鞭子，她对着周斌狠狠一甩，血溅在她脸上。 “爸爸！我真的把你当过爸爸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她哭着一鞭一鞭甩在周斌身上。 “好女儿，循然，爸爸养了你那么多年，你不能这么对爸爸！” 周斌跪坐在地上，面色惊恐：“我虽然卖了你，可是你跟着江泊霆也没有吃苦呀，是不是？” 周循然像是暴怒的狮子，握着鞭子鞭子发抖。没吃苦？被喜欢的人憎恨侮辱，被人嘲笑轻蔑，背负着异样的眼光，活得像只阴暗的老鼠。被当做泄欲的工具，肆意使用。还有什么是苦！周斌被她脸上的愤怒吓着了，慌忙辩解：“是你自己愿意的！你可以跑，谁让你不跑的！” 她确实愿意，可那是她以为妈妈和哥哥被她保护了！可是妈妈死的那样惨！周循然像是突然发怒的野兽，抓起手枪： “砰！” 一枪射歪，还要再开枪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握住了她拿枪的手。安饶握着周循然拿枪的手，语气温柔：“不要。乖，你哥哥告诉你真相，是因为你有权利知道这一切。但是你不能杀人。” 可以折磨他，可以出气。但是不能染上人命。周循然怔怔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温润如水，映照出她现在的样子。狼狈不堪，脸上有血，也有泪。她突然泄了气，转身抱着他嚎啕大哭：“他太坏了......太坏了......” 八年的委屈和愤怒有了出口，她趴在他怀里哭的昏天暗地。他的拥抱太温暖。她突然感觉，他们早就该这样抱在一起。 “我知道。” 安饶单手抱着她，拿起手枪对着周斌: “从今以后，所有欺负你的人，我都会帮你处理。” “这个人，你想让他死，你不要动手，我来帮你。” 周循然抬头望着他，忽然摇了摇头：“不要。” 哥哥留着周斌的性命，交给她来处理。可是她不想他们动手杀了他。因为不值得。哥哥已经上岸，妈妈就葬在宅子外面的花园里。她希望她身边的所有人，以后都能干干净净，轻松活在世界上。 “妈妈一定不希望我们带着仇恨生活。” 顾嘉平突然笑了。 “听你的。” 一步一步往外走的时候，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可是周循然的手紧紧和安饶握在一起。踏出地面的瞬间，周循然突然涌起一股冲动。 “安饶。”她叫他。安饶转头看她，她微微一笑，踮起脚尖猝然吻了吻他的唇。他僵在原地，怔怔看着她。她说：“你真的想跟我在一起吗？” “哪怕我们只认识......这么短的时间。我是说，你根本不了解我。” 她已经听哥哥说了，安饶家里是沙俄贵族，出身高贵。他对她的喜欢，令她不敢相信。阳光从地面照在他们脸上，安饶突然动了。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额头抵在她的脸颊上，低低喘出一口气： “循然，我们已经认识八年了。” “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 第十四章顾循然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豪车一辆接着一辆驶进庄园。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快结婚。在经历了跟江泊霆的八年纠缠，经历了妈妈去世的冲击之后，她以为自己不会再相信爱情。只想守在哥哥身边，一辈子一个人。可是安饶不一样。那天从地牢出来后，安饶牵着她的手，给她讲了另一个八年的故事。 “跟你哥哥认识的时候，他正在被人追杀，晕倒在我车前。” 那个时候的安饶只以为顾嘉平是街头寻常混混中的一个。普通，渺小。安饶一时兴起，救了他一条命。可是醒来的顾嘉平却像一头嗜血的野兽，眼中充满了野心和不甘。他向安饶说出了自己的故事，说了自己的妹妹，说了自己的妈妈。安饶借给他一大笔钱，他消失在清晨的茫茫雾气里。只留下一个陌生的异国名字：循然。再次见面，他已经在沙俄有名帮派的小有地位，而安饶被家中异母兄弟陷害，处境艰难。两个人相认相助，浴血奋战，一路奋斗到现在。每一次胜利，都举杯祈祷：“为了循然。” 循然。这两个字，成了他们心中永远的希望和美好代表。 “你成长的点点滴滴，每一个小故事，你哥哥都嚼碎了给我讲过无数遍。” 一个小姑娘的形象，那么鲜活的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安饶温柔注视着周循然： “几年前，我甚至亲自去南城看过你。” 可是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上岸，不能暴露跟周循然的任何关系，只能默默在远处注视着她。他看见她痛苦，挣扎，落魄。心疼，愤恨，也加快了上岸脚步。把内心的复杂咽下去，安饶亲了亲周循然的手： “你从未缺席在我们的世界。” 周循然忽然之间就很想哭，来到沙俄之后，她变得这么爱哭。 “我想改名字。” 她把脸埋进安饶的脖颈里，又哭又笑： “我想用顾循然的身份嫁给你。” 像是怕她反悔一样，得到了她的许诺，安饶的动作快到惊人。短短几天，结婚的请柬就发了出去。成排的婚纱被送到她的面前，璀璨的珠宝几乎要晃瞎她的眼。 “他准备这些东西很久了。” 顾嘉平得意笑着：“自从发现姓江的那个狗东西对你不好之后，我就开始帮你选人。” 可是每次选上的对象，不是被发现有前科，就是家里有其他情况。就算是自身条件很好的候选人，也会出各种意外。顾嘉平百思不得解，终于把怀疑的目光放到了安饶身上。 “我有一个好的人选。” 安饶挺直胸膛：“出身良好，身子干净，忠心不二。” 顾嘉平这才发应过来：好兄弟惦记上了他妹妹！ “狗东西，真阴险！” 骂的咬牙切齿，眼中却对这个妹夫十分满意。婚礼前一天，安饶被赶出了大宅。 “按照我们老家习俗，结婚头一天新郎和新娘不能见面，你回你自己家去！” 安饶在众人的起哄声中依依不舍离开。顾循然看着他一步三回头的样子，笑的直不起腰来。还有一天。一天之后，她就要嫁给安饶了。她怀着甜蜜入睡，却在半夜的时候，被人从床上拉了起来。 “循然，是我。” 江泊霆声音沙哑，双眼猩红：“你不能跟别人结婚，我来带你走。”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想带自己去哪里？顾循然心里大惊，挣扎大喊：“你放开我——” 一阵刺鼻的气味传来，顾循然被死死捂住口鼻，眼前一阵模糊。彻底失去了意识。第十五章太阳升起，晨光稀薄。沙俄庄园中，气氛肃穆。谁都想不到，就在大小姐婚礼前一天，在自己家的庄园里被绑架了。顾嘉平站在大厅里，面色铁青。面前的地板上，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周围的保镖眼睁睁看着他哀嚎求饶，竟无一人敢说一句话。安饶低垂着头，脸上的血一滴滴落下，落在猩红的地毯上。 “才上岸几天，你们就忘了我的手段。” 他看着送过来的监控画面，青筋暴起的手松开又握紧：“是江泊霆。” 趁着庄园筹办婚礼，伪装成宾客司机，潜入庄园。又收买了保全，伺机进入了顾循然的房间。月黑风高，绑架离开。顾循然被迷昏之后，就一直没有清醒。她感觉到有人带着她离开，有人在叫喊，有巨大的轰鸣声响起，一切都归于寂静。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回到了江泊霆那所公寓。有眼熟的装饰，可是又不太一样。更大，更豪华。 “循然，你喜欢吗？” 江泊霆双眼布满血丝，期待看着她。 “全部按照你的喜好布置，我准备了很久。” 从知道真相那天起，他就开始准备了，这会是他和循然的新家，他们的新开始。 “这是哪里？” 顾循然抑制住内心的惊惧和愤怒，江泊霆眼睛里透露出疯狂，不太正常。 “这是我给你建造的大楼。” 江泊霆被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昏了头，没有发现顾循然对他的抗拒。 “给叶念安建造的那栋？” 顾循然忍不住讥讽。 “不是——”江泊霆急切辩解：“这是给你建的！我都知道了，是她假装是你，从我这里骗走属于你的东西，这座大楼，所有的首饰，我的一切，我这个人，都是属于你的，只属于你......循然，我爱你，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爱你。” 顾循然看着他眼底的痛楚和期待，突然觉得可笑。如果时光倒流，回到一年之前。他说出这番话，她一定会热泪盈眶，感动跟他在一起。可是这世间的阴差阳错，从未停止。错了就是错了，过去了，也是过去了。 “你爱的根本不是我，而是你记忆中那个虚幻的人。” 她退后一步，看着屋子里豪华的装饰，冷笑一声： “你在自欺欺人。” “不对！不是虚幻的！”江泊霆猛地将她拉进怀里，死死扣着她的肩膀：“你是真实存在的！我们的过去也都是存在的！” “是因为叶念安对不对？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他死死握着拳头，神情癫狂狠戾： “循然，别生气，我替你出气了。” 顾循然被他捏着胳膊，拉扯着往外边走去。 “你看看，看了你就会原谅我......” 她被带着出门，下楼，到了空旷无人的下一层。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个行李箱大小的铁皮柜。江泊霆打开柜子，一个狼狈不堪的女人从里面滚落出来，缩在地上求饶： “我知道错了......放了我吧......” 叶念安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第十六章许久不见，叶念安竟然变成这样狼狈不堪的样子。没有了珠光宝气，不可一世，而是满身血迹和灰尘，缩在地上瑟瑟发抖。顾循然面露震惊，不可置信看着江泊霆：“这是你做的？” “她害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