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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种下的孽,自个儿吞食恶果,吴所畏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池骋去阳台上接电话。 吴所畏面无表情地从衣兜里抽出一包药粉,专门用来毒害蛇的,他知道小醋包不会吃,于是放心地将这包药粉扔进了卫生间的纸篓。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不着痕迹,直到池骋从阳台走回来,吴所畏依旧保持那个姿势。 “我妈一会儿要来。”池骋说。 吴所畏二话不说,扣好衣服就朝门口走。 池骋心里一痛,一把将他拽了回来,狠狠箍在怀里。 “我亏欠你的,一定会还。” 吴所畏怔了怔,掉头走人。 二十分钟后,岳悦来了,进门就在吴所畏亲过的地方再亲了一口。 池骋没有任何回应,径直走进浴室洗澡。 钟文玉的一句“我认定你这个儿媳妇了”给了岳悦一块免死金牌,小醋包就盘在不远处,悠哉悠哉地瞧着她,像是一种无声的挑衅。岳悦严重温度骤降,她缓缓地朝小醋包走过去,蹲下身,将包里的一只家雀儿扔给它。 “吃吧。”温柔地召唤着。 小醋包小尾巴翘着,闻都不闻一下,模样特别傲娇。 竟然不吃?!岳悦耐着性子又往小醋包嘴边递了递。 “刚逮的,可好吃了。” 小醋包还是不鸟她,除了池骋和吴所畏喂给它的,就是再好的东西,它也不吃。 此计行不通,岳悦心有不甘,看来还得想别的招儿治它……正琢磨着,浴室的门把手突然响了,岳悦匆忙将家雀儿塞回包里,稳稳坐在床上,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半夜,趁着池骋睡熟了,岳悦偷偷去了卫生间,把家雀儿扔进马桶,冲了十几遍才冲下去。 池骋睡觉很警觉,卫生间的异常动静让他神经一紧。 第二天一早,起身去卫生间,低头看纸篓,一个药包静静地躺在里面。 …… 第95章 人精子中的精子 “这是一种灭蛇药,但药剂含量比较低,像小醋包这样的蟒蛇,估摸着得服用多次才能中毒而亡。前几次中毒症状较轻,或许只是拉肚子,呕吐的轻微反应。时间长了,毒素在体内积存过多,察觉到可能也来不及救了。”刚子说。 池骋把玩着手里的药粉,眼神阴沉沉的,情绪掩藏得很深。 刚子感叹道,“这人胆儿够大,但是没脑子,对小醋包的性情也还不够了解,所以才会想出这么一个烂招吧。” 池骋静静开口,“一定是和我有频繁接触的人,才适用这种方式下毒。” 这么一说,此人是谁就再清楚不过了。事实上池骋心里早就有数,只不过没有现场抓到,他不会轻易挑明。不是怕冤枉了好人,而是懒得听她狡辩。 刚子试探性地问,“你的意思,是岳姐干的?” “是不是她,过几天就知道了。”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话题扯到部队的那批蛇上。 “我已经成功偷梁换柱,那几条蛇看着和之前的差不多,实际上习性差别很大。混到一起散养着,肯定得受到围攻,保不齐都得让你的蛇吃了。一旦少了大批量的蛇,那个看护得病胆子肯定得着急上报,老爷子知道这事,不发愁才怪。” 池骋用牙齿捣烂了嘴里的茶叶,坚硬的眉骨透着肃杀之气。 “最近盯紧点儿,一旦那边有动作,我们要立刻做出回应。” 刚子目光狠历,“放心吧,耗了大半年,等的就是这一天。不敢说万无一失,但绝不会出大岔子。蛇,咱是一定要如数抢回的。” 池骋喉结处滚动一下,目光柔和下来。 “待我去瞧瞧接回来的那帮蛇崽子,大半年没见,真有点儿想了。” 刚子哈哈一笑,跟着池骋一起上了车。 …… 吴所畏在诊所等了两个多钟头,等到晚上十点多,姜小帅总算回来了。 “怎么样?”吴所畏急切地问。 姜小帅把玻璃箱往桌上一放,喘了两口粗气,说:“搞定了。” “不是问你这个……”吴所畏凑到姜小帅跟前儿,小声问:“我是想问你,他没把你怎么着吧?” “没啊!”姜小帅痞痞一笑,“我是谁啊?能让他占到便宜?” “那你直接和他要,他就给了?” 姜小帅点头,“答应得倍儿痛快!直接让人状玻璃相里,搬到车上了。” 吴所畏用胳膊戳了姜小帅的胸口一下,挤眉弄眼的。 “郭子对你真不赖啊!” 姜小帅在吴所畏的光头上摸了一把,笑道,“能有池骋对你好?” “比他对我好多了!”吴所畏眼神恨悠悠的,“我要是和他要蛇,他百分之百不会给我,我就是再喜欢他也不会送我。” 姜小帅嘿嘿一笑,“这事不能一概而论,郭城宇养蛇就为了玩,池骋把蛇当孩子养,孩子能随便送人么?” “是啊!意义不同么!对郭城宇来说,蛇就是蛇,对池秃子而言,蛇还是人,独属于他的一份念想,哪能让别人染指?” 姜小帅清咳两声,“我可闻到酸味儿了。” 吴所畏的两个眼珠像刀子似的,差点儿把姜小帅的舌头削下来。 “你先看看蛇吧。”姜小帅提醒。 吴所畏把玻璃箱拉到自个儿面前,仔细瞧了瞧这条蛇,色泽真艳丽,花纹真漂亮,都有点儿舍不得顺进去送死了。这么名贵的蛇,要是卖的话,估摸也值不少钱吧。 师徒连心,姜小帅一下瞧出吴所畏心里所想。 “要不咱找个赝品送进去?反正也得让池骋那批蛇吃了,真的假的又有谁知道?” 吴所畏摇摇头,不能因小失大,为了贪了这点儿小钱,再让人家瞧出问题来,到时候损失的是几百条蛇。为了这个计划,我都搭进去十几万了,还在乎这点儿小便宜么?姜小帅惊讶万分,“当初为三百块钱礼物肉疼的吴财奴现如今为博秃子一笑,竟然豪掷十几万?” 吴所畏斜了姜小帅一眼,“压根不是一码事!一笔钱是风险投资,一笔钱是纯挥霍性的。现在让我请他吃一顿烧烤,我还是不舍得掏那二百块钱,因为花了就没了。可搭进去的那十几万就不一样了,能让我掏钱的买卖,绝对只赚不赔。” 姜小帅美不滋的瞧着吴所畏。 “剃头就是管事,脑袋瓜子一亮,人立马就精了。” 想起这事吴所畏就炸毛,等把这些糟心的事都处理完了,一定要去理发店把头发接上! …… 太晚了,姜小帅在诊所住下了,俩人睡在一张床上。 吴所畏翻了个身,面朝姜小帅,定定地瞧着他。 姜小帅也属于敏感型的,闭着眼都能感觉到侧面射过来的灼热光线。 “失眠了?”开口问。 吴所畏声音低沉沉的,眸子里透着一股凉意。 “没有,就是想看看看你。” 说完,突然伸手把姜小帅搂了过来,对着他的薄唇吻了上去。起初只是蜻蜓点水,后来发现姜小帅没有抗拒,心一动就把舌头探了进去。姜小帅的口腔不像池骋的那样灼热,温温和和的,待在里面很舒坦。 吻着吻着,手就从姜小帅的背心下摆滑了进去。 姜小帅一把攥住吴所畏的手,瞳孔散发着幽幽淡淡的光。 “想他了?”直言不讳地问。 吴所畏冷哼一声,“我想他干什么?” 姜小帅在吴所畏的脑门儿上咬一口,继续逗贫,“你不会担心他瞧见那个药包,不仅没迁怒于岳悦,还包庇纵容吧?” “我本来我也没想让他为此事迁怒岳悦。”吴所畏话说的稳稳当当的,“我就是暗示他一下,让他多留神写蚕宝宝而已。我不希望在我正是行动之前,二宝会出什么岔子。何况以他的脾气,肯定不会为一个来路不明的药包责问岳悦,他的牌打得很稳,真要发现端倪,肯定会把那个毒瘤连肉剔除,一点儿残渣都不剩。” 姜小帅迎上吴所畏的视线,冷不防冒出一句。 “你把他看得这么透,怎么对自个儿的心就这么麻木呢?” 吴所畏没明白姜小帅的意思。 “你知道自个儿为什么失眠,为什么憋屈么?”姜小帅问。 吴所畏不作回应。 “其实你现在压根就不在乎岳悦还是不说池骋的女朋友了,你心里明镜似的,她注定是个炮灰了,有没有那个名分,她都翻不了身了。你只是在拿这层关系当个幌子诱骗自个儿,其实你心里真正纠结的,是池骋的态度。是他为了一批蛇,宁肯牺牲自个儿的感情,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其实池骋只要一松口,放弃那批蛇,这场仗就打赢了。但他偏要你费尽心思,偏要你吃这么多苦,绕这么远的路。所以你委屈,你难受,你不甘心为了一批冷血动物苦苦熬着。” “你在乎的,不过是那批蛇对池骋的重要性。” “你痛苦的,无非是池骋死死守着的那一份念想。” 吴所畏恨不得把姜小帅的头盖骨掀开,把脑浆子捣鼓出来,这人实在精得太可恨了! …… 岳悦这阵子一直睡不好,晚上经常做噩梦,梦见自个儿被毒蛇咬,被蟒蛇缠,醒来就是一身冷汗。她去看了心理医生,心理医生明确告诉她,你这就是受到惊吓所致,需要自个儿慢慢调理,排除心理阴影。 但岳悦性子急,她是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距离上次下药已经三天,岳悦还是每天晚上被吓醒,她觉得再不把小醋包除了,她都快得精神病了。钟文玉已经明确表态,下周双方父母见个面,就把这事定下来,池骋没说什么,大概就是默认了。 所以,现在完全可以下手了。 私下联系了两个人,价位开得很高。 “只要能把这条蛇弄死,无论你们用什么方式。”岳悦说。 其中一个行事较稳,接活儿之前先打听清楚。 “用下毒的方式可以么?” 岳悦话说得很硬,“能下毒我还找你们干什么?就是因为它不吃外人喂的东西,我才找你们来。甭废话,直接上狠的,一定要见血!” 另一个人开口,“风险太大,这个价位我们可不干。” 岳悦为了除掉这个心病,真是豁出去了。 “只要这事能成,我就再付你们双倍的钱。” 第96章 圆满完成任务。 接到刚子电话的时候,池骋正开着警车在路上巡逻。 “情况有变,换蛇的那个兵蛋子联系不上了,看护人员换了一批,我猜是蛇出了状况,部队这边及时补救呢。” 听到这么振奋人心的消息,池骋的车依旧开得四平八稳的,眼睛严密的观察着四周的道路状况,丝毫看不出分心了。 “这两天盯紧点儿。”池骋说。 刚子略显兴奋,“比我预期的早了几天,才偷换了二十多条蛇就发现异样了,我以为至少得五十来条,部位的看守果……” 听见嘟嘟嘟的声音,刚子无奈地闭嘴。 不愧是秒挂王,这么大的事都不等我说完了再挂。 …… 前后相差不到半个钟头,吴所畏这边也得到了信儿。 “那个商贩联系不上了,去他的住处,发现东西都搬空了,我猜这小子想跑路。部队那边肯定有状况,我想多加几个人在道边儿盯着,吴哥,你觉得呢?” 吴所畏说,“你自个儿瞧着办吧!钱不用操心,一个都少不了。” 撂下手机,吴所畏和刚子是一个想法,事情进展得比预期还要快。 能不快么?两边在未经商量的情况下,想法不谋而合,你换我也换,谁也不干涉谁。于是换着换着,二十几条就变成了五十来条。之前一家人过得好好的,突然外敌入侵,而且势力越来越强大,蛇箱内就开始暴动了。 池骋养的那批蛇崽子,全随了老子的脾气,敢和我抢地盘?吞之!起初是一两个蛇箱内的小规模残杀,后来演变成轰轰烈烈的排外运动,换进去的那几十条蛇无一幸免。 一夜之内少了几十条蛇,那个看护兵瞬间就傻眼了。 知道瞒不过去,只好及时上报,很快被押走调查。那个同伙的商贩在出租房里候着,迟迟没联系上,就知道出状况了,赶紧卷铺盖走人。 此时此刻,吴所畏正在池骋住处周围潜着,这些天一直如此。他经常看到岳悦从这里进进出出,大多时候是一个人,偶尔也会挽着池骋的手臂。 有时候吴所畏也会动摇,心想干脆成全他俩得了!反正岳悦图的就是池骋的家世,池骋也拿岳悦当挡箭牌,俩人算是两厢情愿了。要没有自个儿在中间掺和,或许人家俩人都领证了,池骋的那批宝贝蛇也回来了,多好的一件事! 反正他有蛇就够了,何必强人所难呢? 可纠结到最后,吴所畏还是没法大义凛然的从这离开。 也许他从来都不是善人,也许他天生就有这种劣根性,也许他就是认死理儿,就是轴……只要这件事没干完,没达到目的,哪怕耗到自个儿都恶心自个儿,他也得继续跟这耗! …… 这些天,池骋沉默得出奇,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两只大手操纵着漫天的阴云,等着某个恰当的时机,将它们围拢到一起,下一场酣畅淋漓的暴雨。 今天,乌云压顶,某人的好日子到头了。 池骋溜溜达达地从楼道口走出来,两手空空,夕阳的暖光打在他的脸上,再折射到吴所畏这里,冷得像冰。吴所畏知道,池骋终于要行动了,他故意营造出独自出行的假象,为的就是让某人自投罗网。 看着池骋的车扬长而去,吴所畏的心揪得紧紧的。 池骋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原本打算在周围兜转两圈,方便一会儿帮人收尸。不想车越开越远,突然就奔着诊所的方向去了。 为了捕破一层窗户纸,他晾了吴所畏五天。 他一贯如此,为了达到某个目的,可以排除一切干扰因素,轻而易举地钻进一个真空的套子里。这五天来,他没找过吴所畏一次,没打过一个电话,没发过一条短信。可“行百里者半九十”这句话真不是说着玩的,眼瞅着就要熬到头了,池骋心里绷着的那根弦偏偏就在不该断的时候,断了。 突然好想看看那个小秃子。 哪怕只是开车从诊所门口经过,匆匆往里面扫一眼,不撂一个字就走人。 …… 吴所畏也猜到池骋肯定走不远,正密切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学么形迹可疑的人物,衣兜里的电话突然就响了,拿起来一瞧,是池骋打过来的。 “我想见你。”池骋说。 吴所畏心里咯噔一下,“你在哪?” “在诊所门口。” 吴所畏脸色骤变,他这个时候跑到诊所干什么?脑子让驴踢了吧?正想着,吴所畏突然瞧见两个男人鬼鬼祟祟的从楼道口进去,脚步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怎么不说话?”池骋又问。 吴所畏只好把戏演下去,“我也正好来找你,就快到你家门口了。” 眼皮一抬,瞧见两个男人在撬锁。 “不好,出事了!” 说完这句话,吴所畏利索的将手机塞进衣兜,偷摸潜了过去。 池骋再打吴所畏的电话就打不通了,脑袋像是爆炸了一样,理智陷入僵死状态。一个大角度的调头,车胎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风驰电掣地往回赶。 “亮子,蛇在这呢。”一个声音传出来。 吴所畏把头探进去,瞧见柜子上的玻璃箱里关着一条蛇,和小醋包极像,但吴所畏从眼神判别出这条蛇绝不是小醋包。心里大松一口气,池骋果然把蛇掉包了,这么一来,他的戏就好演多了。 那个叫亮子的小伙子手里拿着竹梢,打蛇的最佳工具,有韧性使得上劲。另一个小伙子叫二灰,手里拿着刀,准备等蛇被打得差不多了,一刀剁下去,提着半截去要钱。 俩人打算先把玻璃箱提出去,到外边去杀,下手要方便得多。不料玻璃箱是楔在柜子上的,根本挪不动,而且材质很硬,手头的东西也砸不开。无奈之下只能先撬锁,守在玻璃箱门口严阵以待。 片刻之后,蛇呲溜呲溜爬了出来。 二灰朝亮子使了个眼色,亮子瞳孔骤黑,抄起竹梢就朝蛇的七寸抽上去,位置有点儿偏,不仅没把蛇打昏,还把它激怒了,乱吐着蛇信子朝亮子的脚腕冲过来。二灰心里一惊,大吼着让亮子注意脚下,亮子险逃一劫后发狠地用竹梢乱抽着,蛇身子在地上挣扎扭动,蛇嘴大张,眼球散发着阴森森的光。 吴所畏觉得时机已到,飞速冲了上去。 “你们要干嘛?” 二灰一看来人了,心里一急直接用刀去砍蛇的七寸。 然后,出事了。 这是一条野生蛇,它的生命力和爆发力都是匪夷所思的,蛇一断了,蛇头就会飞起来,像箭一样去咬人,而且不会松口。小醋包是无毒蛇,但这条蛇是有毒的,蛇拼死一搏,蛇毒倾囊而出,二灰的半个身子都麻了。 亮子想跑,但又不想丢下二灰,于是和吴所畏扭打起来。 吴所畏赤手空拳,亮子好歹有个竹梢,抽在吴所畏身上,实实在在的疼啊!可为了立功,吴所畏只好忍了。手腕扼住喉咙,膝盖冲撞着小腹,骨头咔咔作响,谁也不吝谁。 又被抽了一下,吴所畏呲牙怒吼,突然想起自个儿盖世的铁头功,一脑袋撞上亮子的胸口,亮子直接被撞了一个大跟头,砸在了二灰的身旁。 二灰手里还攥着那把刀。 冲撞力过大,吴所畏也有点儿晕头转向,还没来得及站稳,亮子突然猩红着眼珠朝他扑了过来,带着毒血的刀刃直对着鼻梁。吴所畏拼死扼住亮子的手腕,阻止刀尖捅下来。 一分一秒过去,亮子一直没松劲,吴所畏也绷着,豆大的汗珠子钻进衣领。 突然,亮子眼球一红,刀尖转向了。 狂嚎声毫无征兆的钻入耳膜,吴所畏下意识地低头看过去,亮子抱着脚在地上打滚,几乎是顷刻间,脚筋就让自个儿手里的刀给挑了。 一个中毒,一个脚筋被挑,哪个都跑不了。 “谁让你们这么干的?”池骋问。 到了这个份上,亮子和二灰还想着剩下的那笔钱,没人吱一声。 池骋走到二灰身边,用鞋底踩着他的脑门,静静说道:“用我的钱治病,还是拿她的钱买棺材,你自个儿选。” 二灰动了动青紫的嘴唇,没说出话来,亮子实在撑不住了,哭号着坦白。 “你女朋友,你女朋友看不惯你养的这条蛇。” 一瞬间,吴所畏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 池骋给刚子打了个电话,让他把屋里的俩人弄走。 然后沉着脸朝吴所畏走过来,一把将他揉进怀里,大手抚着他受惊的后脑勺,一下一下排除他心中的恐惧。 吴所畏刚缓过神,就听到池骋低沉沉的声音从斜上方砸了下来。 “卫生间的那包药是你扔的吧?” 身形一凛,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第97章 池老师训话。 屋中的空气僵化了几分钟,池骋伸手去给吴所畏擦脸上的土,结果手刚一抬起来,吴所畏就吓得一激灵,双唇自带一台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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