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干的。” 卿无尘冷笑:“看来师太对弟子的了解,还是太浅表了一些。佛说要透过虚妄见本心,不知师太是否真能做到。” 静安抬手擦额上的汗珠:“惭愧惭愧,若查出真是我庵堂弟子所为,必要给卿施主一个交代。” 卿无尘将一只瓷碗递给静安:“今日小儿晨起还未用饭,来了贵庵堂,才吃了两口这枇杷饮,贵庵堂的子弟确实心善,见内子咳嗽,便主动熬了端到这里来。” 静安接过碗来,送到鼻尖闻了闻。 “不必瞧了,这毒必然是无色无味的。” 静安道:“不知这枇杷饮,是我们庵堂哪位弟子送来的。” 王初芸道:“是静尘师太。” “静尘?”静安大惊,“我立马将静尘叫来审问。” 卿无尘摇头:“暂且不必。她或许,并非主使,我们自有安排,到时候还请静安师太,切莫姑息。” 静安连连合十:“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卿无尘道:“那请师太今日放出言论,就说小儿性命垂危,只怕活不过今夜。” 静安看一眼那床上的小孩,心下不禁一叹:“好,一切依卿施主的办。” 发生了这一遭事,静心庵人心惶惶、混乱不堪,纷纷都在猜测,这卫国公世子之子,一个小孩子,怎会中毒?究竟是谁下的手? 而就在大家伙儿三三两两分散各处劳作讨论之时,静尘师太则谎称自己身子不爽利,把自己一个人,关在禅房内,一整日都未出来。 直等天黑。 净尘一直攥着金镯,手心沁满冷汗。酉时三刻,当庵堂第三巡打更结束。她揣着那金镯,便往庵堂后门外围墙根去。 半夜霜重,静尘踩着庵堂青砖,略有些滑,步子急,中途打了好几个趔趄,一路摸到墙根。 明月皎皎之下,一个黑色斗篷立在围墙的阴影中,不仔细瞧,根本不知道那还有个人。 静尘见来人,刚要开口。那人反倒先道:“可消到业了?” 静尘忙不迭将那金镯塞回她手中。 “顾施主,这个还你,一切可就与我无关了。” 顾嘉慧眯起眼睛:“师太何出此言?” “原来施主给我的并非泻药,而是一种能叫人丧失性命的毒药,关键还毒错了人!” 顾嘉慧蹙眉:“怎么回事?” 静尘道将白日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顾嘉慧听后非但没有半分不悦或悲伤,反而冷笑道:“没毒到娘,把孩子毒了,也行,这样我就能看王初芸生不如死的样子了!” 月色里,斗篷的连帽中,静尘看见顾嘉慧那张美艳的脸,化作黑暗修罗。 浑身都在颤抖,害怕得往后退去:“我把那镯子也还给了施主,这事就与我没关系了,贫尼先告辞了。” 说着就要转身而去。 “等等。”顾嘉慧说,“你是说,珩哥儿活不过今夜?” 静尘小心翼翼点头。 “很好,那今晚我就不走了,第一个去欣赏王初芸痛不欲生的模样,想来一定美极。走,带我去厢房外守着。” 静尘说:“施主还是自己去吧,这事已经与贫尼无关。” 刚转身要走,一个凉凉的东西抵住了她的脖子。 她不敢动弹:“施施主,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呢。” 静尘无法,只得带她去厢房外的假山后守着。 直守到了子夜,那厢房中也还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回事?”顾嘉慧道,“怎么还没出来?” 静尘心肝发颤:“兴许还没断气,要不……要不施主走近些看看?反正这会子没有旁人。” 顾嘉慧犹豫再三,往厢房院中走去。 静尘见状忙不迭往另一边逃去。 谁知还没逃多远。 颈后忽地又一次贴上冰凉的物件。 静尘一顿,身后人缓步走到她面前。 “你……你是谁……” “你星厌爷爷。” * 而另一边,顾嘉慧刚察觉静尘没跟上来,正犹豫要不要靠近那处厢房,一回头之间,一个人影,出现在厢房门口。 她吓一大跳,忽然,这厢房院子回廊上的灯笼,次第亮起,将这黑洞洞的院落,照得亮如白昼。 顾嘉慧总算看清屋檐之下的人。 “表……表哥?” 他身后的厢房门从内打开,一女子走了出来。 女子一身不起眼的粗布衣衫,走到卿无尘身侧。 “王初芸?” 顾嘉慧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一遭,是上了当。 正要转身逃掉,一众尼姑,手持棍棒,赫然立在门口。 卿无尘牵着王初芸的手,走下屋檐的台阶。 “嘉慧表妹,不知为何,你非要对小儿下毒?他算起来也是你的亲侄儿。” 顾嘉慧看着他二人相握在一起的手,冷哼:“我的目标,从始至终,都不是珩哥儿。” 王初芸想到上一辈子,顾嘉慧为了能嫁给卿无尘做正妻,不惜送一块带了诅咒的玉石给珩哥,势要在潜移默化中取了珩哥儿的性命。 现如今,玉石没有害成,可珩哥儿还是阴差阳错着了她的道。 “顾嘉慧,不管你今日的目标是我,还是我的孩子,我都不会放过你。” 顾嘉慧大笑起来:“是吗?若是黄泉路上有珩哥儿陪着,嘉慧死一死,也无妨。” 王初芸亦笑了:“那只怕要让你失望了。珩哥儿他,自会长命百岁,就不劳你这位恶毒姑姑惦念了。” 顾嘉慧的脸上的笑容僵住:“什么意思?” 王初芸说:“什么什么意思,意思自然是珩哥儿没有中毒。” 顾嘉慧震惊:“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王初芸目光转深,若不是发现不对劲,及时为珩哥儿催吐,卿无尘再快马加鞭下山配了解药上来,只怕珩哥儿真就要断送在她手里了。 “夫君,你打算如何处置她,她,”王初芸冷笑一声,“毕竟是你的表妹。” 卿无尘冷着脸:“夫人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 王初芸说:“好,来人,将顾嘉慧绑了。” 几个尼姑上前,用手指粗的麻绳,将顾嘉慧三下五除二捆了起来,扔到地上。 顾嘉慧咬牙切齿骂道:“王初芸,你个贱人!你想怎么样?” 王初芸摸出一把匕首来,匕首尖锐的锋芒,在月光下,散发着森森寒光。 “你……你想做什么?我好歹是景侯府的人,若是你在这里杀了我,整个静心庵,只怕吃不了兜着走,我公公和夫君,势必要替我报仇。” 王初芸缓步走到她身边,蹲到她面前,匕首在她眼前慢条斯理地比划: “看来你去景侯府之后,日子过得挺滋润嘛,又是夫君,又是公公的。公公是不是很疼你啊?” 顾嘉慧瞪着道:“你!你休要胡说。” 王初芸道:“我这还没说什么呢,你紧张什么?我有说你与公公有什么吗?” 顾嘉慧望着她,忽然意识到什么,暴起道:“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搞的鬼!是你害我到如今这般田地。” 王初芸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怎么,你害我在先,还不允许我反击一二?我活该被你搓扁捏圆,最终落得横死牢狱的下场?” 此言一出,顾嘉慧愣住,她何时想过要让她横死牢狱?疯子,这人简直疯了。 站在王初芸身后的卿无尘也不禁凝起了眉。 不知为何,王初芸这番话,突地让他想到那一晚做的梦。 只是梦里,并没见她身处牢狱之中。 王初芸耐心耗尽,已不想与她多说:“今日,你下毒残害我的孩子,我恨不得将你一刀捅死,但我不能让你死,有些罪,你得慢慢赎。” “我便断你一指,以示惩戒。” 说着,匕首高高举起。而就要重重落下之时,匕首被人快速夺走。 王初芸一愣:“卿无尘,你做什么?” 匕首已经到了卿无尘手中。 顾嘉慧见状,忙爬到卿无尘脚边:“表哥表哥,救救我,我知道错了,王初芸她疯了,什么横死牢狱,我没做过,我没有,还请表哥年在儿时情谊上,放过我吧。” 王初芸莫名有些害怕,难不成,他要救下他表妹? 第123章 狗皮膏药贴贴贴 王初芸冷笑:“难不成夫君想替表妹求情?” 卿无尘说:“夫人,血渍肮脏,免得脏了你的手。” 说着,已经蹲下,举起匕首。 顾嘉慧这才意识到,卿无尘哪里是要帮她?分明是王初芸的刽子手! “表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喜欢了你十年,再说,你我可是亲表兄妹!你不可以砍我的手指。” 卿无尘面无表情:“你毒害我妻儿之时,何曾念过什么情分?” 语气缓慢,手上动作却快如闪电。 刀光一闪,众人皆是一愣。 待得反应过来之时,只听到顾嘉慧的惨叫。 顾嘉慧抱着自己的手,鲜血在地上蜿蜒,断指若一只蛹虫,僵死在血泊之中。 王初芸别过头去,那血腥气令她有些作呕,叫她想起上一世,她生命结束的时候,她用摔烂的残碗碎片,胡乱刺向顾嘉慧之时。 静安师太上前行礼:“静尘助纣为虐,贫尼定当给二位交代。” 说完,领着众尼退下。 卿无尘唤星厌,星厌正把静尘交给才出院子的静安,闻声忙赶过来:“爷。” “将景侯府顾姨娘,送回去。” 星厌瞥一眼地上痛苦的女子,领命,将她架了出去。 院中安静下来,仅剩王初芸与卿无尘。 卿无尘走到她身边,见她目光发直,盯着地上那摊血,面色难看,遂将她揽入怀中。 “别怕,往后有我在。” 王初芸原本觉得浑身发寒,忽被一团温暖包围,呆愣片刻,才反应过来,忙不迭挣脱,退后两步。 “七爷,时辰不早了,既然事情处理完,你便离去吧。” 卿无尘道:“可我儿子还在里面。” 他寻思,今夜留宿有望,毕竟儿子在她这儿。 哪知她张口便道:“那你进去抱走。” 卿无尘:“……” 她转身,毫无留恋地进了厢房,得亏里面有孩子,否则估计她会“砰”一声关掉门。 卿无尘揉揉额角,闭上眼,有些头疼。 最终只得踩着空寂的山月,往对面山头的白云寺去。 王初芸怕吵醒珩哥儿,蹑手蹑脚走到床榻前,借着留的一盏微弱油灯,发现床上小人不知何时用被子蒙住了小脑袋。 被面正在发抖。 王初芸了然,必定是方才外面的响动将他吵醒了。 王初芸拉下他的被子,珩哥儿露出一双怯生生的大眼睛,见是她,起身扑进她怀中。 “娘亲,珩哥儿怕怕。” 王初芸轻抚他的背:“不怕不怕,有娘亲在呢,娘亲会保护珩哥儿的。” 王初芸哼起摇篮曲,在静谧的深夜里,珩哥儿渐渐安定下来,重新进入梦乡。 王初芸望着怀中的软团子,此刻还心有余悸。 她害怕上一世的结局会重新上演,以另外一种形式。 她怕宿命难逃。 当珩哥儿中毒的刹那,她的思绪当真回到上辈子珩哥儿戴那枚诅咒之玉后,身体每况愈下的情形。 幸亏,这一回,她能够护住珩哥儿。 珩哥儿睡熟,王初芸将他重新放回床上,自己则躺到他身侧,母子二人依偎,王初芸闭上眼睛,慢慢进了梦乡。 * 第二日,鸡鸣破晓。 王初芸苏醒过来,揉着眼睛睁开,身旁的珩哥儿还在睡,小脸蛋肉嘟嘟肉乎乎的,小胸脯均匀起伏,王初芸的心柔软安宁。 哪知刚要伸手去摸一摸珩哥儿的小脸蛋,却发现自己身后不对劲。 不对,她整个人都不对劲。 王初芸转头一看,竟对上卿无尘闭着眼的一张脸。 此人竟贴着她的背,手臂还放在了自己腰间。 王初芸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人怎么变得如此厚脸皮,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越发看不顺眼,想骂两句又怕吵醒孩子,干脆,一伸脚,咣当一脚将人连铺盖一同踹到了床底下。 第124章 亲出花儿来了 王初芸将人踹下床去,半晌那人都没有反应,床底下安安静静的。 有些蹊跷。 卿无尘习武之人,从床上摔到地上都没反应,真是奇怪。 王初芸按捺不住好奇心,撑着身子往床外瞧。 哪知视线刚到床下光景,还没看清,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往下一拽。 她也跟着跌到了床下。 不过她并未落地,而是落到一个人身上。 她愤怒。 孩子还在睡,她压着声音:“诡计多端,你放开我。” 对方按住她的背心,同样压着嗓音,声音低沉:“夫人大清早将为夫踹下床,这行为着实恶劣。” “哼,你昨晚做贼了么?门窗都关得好好的,你是怎么进来的?” 卿无尘想起自己昨天想办法进来的场景,还当真是拿匕首撬开门闩潜进来的。 “这你无需多管,咱们是夫妻,睡一起天经地义。” 王初芸又挣扎着要起身:“你现在浑身涂了浆糊吗?非要与我粘黏在一起?” 卿无尘勾着唇角,平日里冷厉的眉眼此刻化作春水一般柔情:“夫人近来待我如此薄情,我再不涂点浆糊在身上,只怕珩哥儿就要没娘了。” 王初芸说:“这你放心,不论将来如何,我永远是珩哥儿的娘亲。” 这话叫卿无尘眉头一蹙:“将来如何?将来能如何?难不成你还真想离开公府?与我和离?” 王初芸脱口而出:“我几时开过玩笑?” 卿无尘的语气变得严厉:“不许胡闹,你我乃结发夫妻,生时在一处,死都是要同穴的。” 王初芸一听,觉得好可怕,这不永生永世都与这厮在一块? 这话刺激到了王初芸,她挣扎起来,对方却不放,再度拉住她的手,将她拉得踉跄跌下。 这一回,她的腿顶住了他。 他闷哼一声,皱眉道:“你是不是真想谋杀亲夫?” “别胡闹了,待会儿珩哥儿要醒了。” 卿无尘突然心绪烦躁,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拉近,二人吻在一起。 王初芸被禁锢着,挣脱不了,只得任由唇瓣厮磨。 窗外的晨光将纸糊的窗照得越发亮堂,庵堂养的鸡鸭开始到处溜达,发出叽叽叽呱呱呱的声响。 强势的吻在她唇瓣上碾磨,像那磨盘一样,非得碾出甘甜的汁液来。 良久,他才空开一点间隙,因为他发现,王初芸的脸越发涨红,想来是呼吸不畅,姑且放她几口气。 王初芸刚喘息了两口,唇瓣又被对方攫住,又是一番霸道地啃食。 王初芸并非圣人,她浑身开始发软。她此刻有些恨自己身子不争气。 而对方居然将她抱起来。 “你带我去哪儿?”王初芸趁着他放过自己的间隙,压着声音问。 卿无尘并未回答,径直将她抱在了不远处的屏风后面去,这里放着个浴桶,是沐浴的地方。 他将她一股脑压在紧闭的窗台边,疯狂咬着她。 好似那饿了几日的猛兽,视线里出现一只柔弱白兔,势必要将其拆吃入腹。 他的动作虽然强制了些,但其实吻的力道恰到好处,并没有弄疼她。 他的唇,带着灼热的温度,从她的嘴角出发,一路亲吻到她的下巴,再到颈窝。 迫使她扬起了头,浑身悸动。 她用气声道:“这里可是庵堂,佛门清静之地。” 卿无尘在她耳边吐气:“可我是俗家弟子,食五谷杂粮,有七情……”说余下的字之前,他轻笑一声,这笑就好像将他藏在骨子里的坏,又一次抖落在她面前。 “六欲。” 王初芸:“你现在在我面前,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吗?” 卿无尘又是一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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