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有性瘾（H）_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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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初一听他殁了，一时间还难以接受。” 他再长长叹息一声：“没事，过两日便好了。我的妹妹，我了解。” 果然，也没等两日，第二日，当王初芸从房间里走出来时，一身绯色公服，纱帽端端正正戴着，上面今日簪着一支鹅黄绒簪花，关键今日还化了个不错的妆。王初莳与夏树回头一看，皆被惊了一下。王初莳当即道：妹妹今日看起来很精神嘛，这妆也不错，我就说你适合这种胭脂上浓一点的妆，显得特别有气色。” 夏树也替她高兴，姑娘没事就好，昨天那样子，可真的有点吓人。王初芸出门，上马，去宫中上职，又一切如常。进入翰林院时，还有人夸她，说她今日分外好看。她微笑着回应，独自来到公房，开始一日的例行公事。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她依旧过自己的日子。只是时而抬头望天，这天啊，总是苍凉苍凉的，寂然寂然的。说是卿无尘是在任上遭的水匪，被一剑捅穿后，打下了水去，找了好些天才捞上来，已经浮肿得不成样子。朝堂上，皇帝为卿无尘的死，表示了哀思，还专门写了一篇文，吊唁。这便是一锤定音了，关于他的死。王初芸听到外间路过的同僚说起这些，只是愣了一下，而后继续伏案撰写。第196章他要是还在就好了王初芸的两只耳朵近来神了。她可以自动屏蔽一切外界讨论有关卿无尘的传言。她像一只机甲，机械地重复着每日的生活。脸上的笑还是有的。王初莳大大咧咧，觉得妹妹很正常。夏树的心更细致，她还是从王初芸那平静得过了头的情绪里，发现她每次笑的时候，都不达眼底。原来，姑娘在以平静，掩盖内心。她没有戳穿，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姑娘。希望姑娘能逐渐消化掉七爷之死的消息。王初芸逗着甜甜，甜甜一笑，她也跟着笑，笑着笑着又不笑了。甜甜怎么回事啊，和她长得一点也不像，全像另一个人去了。简直是女版的他。她不逗她了：“我回屋睡一会儿，晚饭再叫我。” 她最近变得嗜睡，且真的一沾枕头就能睡着。只是觉睡得多了，思绪会变得混沌。她的世界，仿佛蒙上了一层阴翳，叫她越是平静，越是泥足深陷。没有人，没有任何人能将她从这种几乎要窒息的平静中解救出来。包括她自己。日子如此这般，竟是持续了一个冬天。一转眼，清明节到了。上京的雪化作清明小雨，绵绵密密，浸润院中的石榴树。石榴树们经过一个冬，又发起了新叶。甜甜也会喊人了，奶声奶气喊着娘亲。而爹爹这一词，没有人教过她。王初芸的精神状况，在这漫长的冬日里，变得越发恍惚。最近两日当值时，甚至有两三处疏漏。李儒林因此还叫她去他公房，好好教育了一番。 “你如此细心之人，怎么会一张文书里，出现四五个别字？这还好是我抽到你的看了一眼，若是承上去，叫许王看见还得了？” “他的脾气，近来钦天监可是领教了，就因为测错流星雨的时辰，钦天监所有人都挨了板子，那一夜当值观星的大臣，都被拖出去斩了。” 提起许王，李儒林不免叹气，自言自语说一句：“如今宦官专权，架空了皇帝，这若是你们家卿大人在就好了，卿大人尚且还能与之分庭抗礼。” “卿大人故去不久，许王终于坐不住，开始一步一步，蚕食天子之权。” 对于许王，王初芸自从来了翰林院，也了解了不少朝局。许王门生众多，从前，有卿无尘为首的一众朝臣与之抗衡。如今卿无尘死了，以他为首的帝派大臣，竟成了一盘散沙。以至于许王以及许王的门生，在朝堂上说什么是什么，皇帝一派的，但凡提出反对意见，便有一群人出来有理有据地唇枪舌战。卿无尘不在，朝堂上竟是吵架都没有能吵得赢许王派的，以至于，许王派系逐渐掌控了朝堂话语权。连天子都无计可施。近来更是夸张，皇帝说自己身体不适，朝堂庶务，全权由许王做主。皇帝居然开始摆烂！ “翰林大人，你说，许王他一个宦官，也无子嗣，即便得了那皇权又有什么用？” 李儒林不妨她会突然这么直白地谈论这些。忙起身，将公房门关上：“王编修你呀，往后注意一些，说话切莫如此直白。” “说到这个吧，我猜测，许王大约便是因为自己是宦官，这做宦人的吧，由于身子的残缺，有的多少心理都有些问题。” “或许，只有掌握权力，才会让他感到快乐吧。” 王初芸其实没想到，对付完一个裕王，会又来一个许王。早在之前，她还没和离之时，她偶尔能从卿无尘与星厌的对话之中，得到点消息。许王此人比裕王更有心机，他藏得更深。从前他在太后的引导下，扶持皇帝，待得皇帝坐稳江山之后，他便隐退了。原本以为他是真退，谁知这么多年过去，他培植的门生，都快占满所有宫中要职，还不加派去各个州府赴任的。李儒林再次叹息：“要是卿大人在就好了。” 王初芸垂着眸子，默默的。这日下职，还未走到宫门口，便听得不远处一阵喧哗。间或有官员痛骂：“你们这是谋反！” 王初芸循声望过去，那宫门处，拥堵了好些官员，皆是下职离宫回家的。但此刻，宫门关闭，门前一众带刀守卫。王初芸顿觉不妙，立在一旁观察形势。听到文臣武官痛骂的言辞，她大致理出了事情的原委。许王做得太过，皇帝虽然还没急，但太后和皇后急了，将他扣在宫里，谁知前脚才扣下他，后脚这皇城守卫们便有一队反水，将各处宫门堵死，禁止人员进出。也就是说，所有人，今夜都离不开皇宫。王初芸心头惴惴，她若不回去，哥哥和夏树该担心了。还有甜甜，会不会夜里哭着找她。只是看着那护卫冷峻的脸色以及手中锋利的剑，她也不敢去硬碰硬。她正准备折返翰林院之际，一队穿着铠甲的士兵围了上来，将在门口的大臣们纷纷扣下。王初芸被人反剪住手：“你们做什么？” 那士兵笑了下：“王探花，得罪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奉谁命？许王？” 士兵说：“王探花知道就好。” 大臣们被架走，关在宫里的景和殿。那是处偏僻的空殿，殿门一锁，士兵们便开始热锅上的蚂蚁，或撞击门板，或拍打窗户，差点跳房梁上掀开屋顶。王初芸也被关在了其中。她暗自观察了一番，这里关的是满朝文官，她与旁的官署的不熟，便去与翰林院的站在了一处。殿外有重兵把守着，其实即便把门撞开，也根本走不出去。终于，大家冷静下来，开始分析形势。如今宫中被许王挟持，向内突破，恐有困难，若是有人从外围打进来，或可有胜算。只是，若是打进来，那么满宫的人，便会成为许王的人质，以此要挟援军。似乎怎么都是死局。一旁的李儒林拿着他的紫砂小茶壶喝了一口，叹息道：“要是卿大人在就好了，像上次裕王围城一样，带着神兵从天而降……” 大家听了这话，无不扼腕叹息。王初芸垂着眸，一颗心像被麻绳捆扎起来，使劲勒紧。夜色逐渐降临，屋子里的光线慢慢暗下。幸亏这殿内还有一排蜡烛，王初芸起身，去点亮。众人见了她点蜡烛，也有人起身帮着点。屋子里稍微有了些许亮光。咕噜咕噜—— 大家都没吃晚饭，一个个的肚子都开始打起了雷。站在门口处的一个大臣敲打门板：“喂，把我们关在这里也不来点吃的？难道许王想把所有臣子都饿死不成？他就不怕天下人讨伐吗？” 外头的士兵不耐烦地答应他：“急什么？饭马上来了，诸位大人莫慌。” 不多时，门上的锁窸窸窣窣地响，进而门被推开，一个官差提了一只木桶进来，放在门口，再扔下一碟碗，门又哐当关了，接着又是窸窸窣窣的上锁声。众人面面相觑。大家都是文臣，也始终保持了这个时代士大夫的尊严，没有火急火燎，自发排起了队，去打那木桶里的粥。待得用过了饭，众臣围在一起，开始合计如何破局。都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姜，很快想了计策，假装这粥有问题，集体肚子疼，趁着官兵混乱，打将出去。但这计策很快又被否定，外头可都是实打实带刀士兵，哪那么容易冲。这一策死伤会极重，作罢。又说那就不要人多了冲，只需要一人能出宫，将消息递出，请来援兵即可。可是这一策的问题在于，上哪儿请援兵。上京的自是不成，都被许王把持了，只有出城。可最近最近的，也是二百公里外的临安王。二百公里，万人行军过来起码要三五日，宫中局势瞬息万变，谁知道明日又会发生什么。且还不说如何出宫后又出城。这一切，看起来都行不通。夜色愈发浓烈，外面的官兵都换了一道防，王初芸环视周遭，初春夜凉，大家都没敢睡觉，只坐在那里，或说说话，或长吁短叹。李儒林年纪大，瞌睡少，茶喝多了还老出恭。已经叫开门让带出去好几次了。门再次打开，她还以为李儒林出完恭回来了。可一看，却是来了个穿金甲的将军。他领着几个士兵走进来，目光冷寒，逡巡一圈后问：“翰林院编修王初芸可在此间？” 众人警觉不已，王初芸不明所以，一旁的翰林院同僚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可女官本就少，很快，那将军便将目光锁定到了王初芸以及与她一起入翰林的另外两位女官崔如音、姚兰儿的身上。那将军走过来，盯着三人的脸看了半天，而后，锁定王初芸，用剑把指向她：“你，跟我走。” 第197章你是他的软肋走在晦暗的宫道，前面带路的官兵提着灯笼，金甲的将军在她身后。她问道：“不知将军要带我去何处？” 将军声音冷肃：“去了你就知道，少废话。” 看来很难套话。能在此时随意出入宫廷的，必定都是许王的人。王初芸十分费解，不知许王为何会想见她。她与他，可以说是素未谋面，毫无瓜葛。一路来到另一处宫殿，殿内灯火通明。她被押了进去。甫一入内，抬头一看殿中之人，竟是大惊。那端坐在上首的，一个无须白面的五十上下的男子，想来便是肖芳许。而在他身侧，赫然还立了一个女人。那女人，王初芸十分的认得。是顾嘉慧的母亲，卿定雪！她？她为何会出现在宫里？还站在许王身边？她恍然想起来，顾嘉慧拜了肖芳许为干爹，还改了许姓，想必如今两家私底走得极近。卿定雪出现那一刻，她便明白，她是来报仇的。卿定雪缓步走到她面前，似笑非笑道：“真是不简单，和离之后，竟一跃成为女探花。” 王初芸也不再叫她姑母，毕竟她和卿家已经没有瓜葛：“顾夫人，原来是你要找我？” 卿定雪哼笑一声，突然从衣袖里摸出一把匕首来。 “看看这是什么？” 王初芸笑笑：“顾夫人见笑了，一把匕首我还是认得的。” “你知道，你今天会怎么死么？” 王初芸淡定道：“并不知，还请顾夫人告知。” 匕首闪耀着寒芒，逼近王初芸的脸，并在她脸颊上慢条斯理地比划。 “我今日，就要用这把匕首，刺穿你的心脏，我女儿当初的伤口在身上的何处，我便也朝你身上相同的地方扎，叫你好好尝尝，我女儿死之时的痛楚。” 王初芸眉微蹙：“顾嘉慧是被刀刺死的？” 卿定雪好笑道：“你竟不知？哈哈你竟不知么？你和卿无尘，当真和离得如此彻底？” 王初芸垂眸，看来顾嘉慧的死，的确和卿无尘有关。 “都是你！”卿定雪咬牙切齿道，“都是因为你，是你占了她卫国公府世子夫人的位置，后来，又是因为你，嫁入那景侯府的狼窝，如今，又是因为你，卿无尘竟不惜杀死自己的表妹！” “我就不明白了，你哪里好，能让我那光风霁月的侄儿，对你如此这般，连命都不要。” “连命都不要？”王初芸觉得她的话莫名其妙，又疑惑不已。 “哟，你还是不知道？”卿定雪大笑起来，“原来我那冷心冷情的侄儿，却是个情种呢！” 王初芸蹙眉：“你把话说清楚。” “那让我这个姑母，好好给你说道说道。”卿定雪拿着匕首，晃悠悠，围着王初芸转圈，不疾不徐道，“我那侄儿不听话，都与你和离了，可还是不愿意与我家嘉慧成亲，我家嘉慧一气之下，便给他下了点毒。” 王初芸脚下一软，她想起那日在顾府门前，那老仆说，顾嘉慧夜里出去，穿的嫁衣。 “他分明知道那酒有毒，却还是喝了。我女儿就说，解药在她嘴唇上，他只要肯亲她，便能解毒，你猜怎么着？” “他还挺洁身自好。他还说，你——”她拿匕首，指向王初芸的心脏，“是他的软肋。” “让我看看这肋，到底有多软！”说着匕首举起，狠狠朝王初芸心脏刺入。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什么方向，扔来一粒东西，打中了卿定雪的手，她的手一痛，匕首顺势掉落到地上。王初芸下意识向后退出两步，看向地上，一颗正在滚动的豌豆大小的玉珠，缓缓滚到她脚边。第198章归来兮王初芸旋即回头，却发现殿门紧闭，什么人也没有。她不信，又低头去看那玉珠，竟消失无踪了。她逡巡一圈，仍是找不见。她的心被高高举起，又重重摔下，比梦还虚妄。难道是她的错觉？也是，已死之人，又怎会…… 卿定雪也是一脸茫然，她并不知，自己这匕首，究竟是怎么掉到地上去的。她此刻也想不了那么多，捡起那匕首来，还要再次。上首久不开口的肖芳许突然出声道：“等一等，本王要问她一个问题。” 肖芳许那尖细又沉闷的嗓音，听得叫人不寒而栗。他从上面走了下来，来到王初芸身边，缓缓开口道：“本王怎么这么不信呢？” 王初芸盯着他，毫不示弱：“不知许王不信什么？” “不信卿无尘这么轻易就死了。” 王初芸垂眸，默了默，忽然抬头，露出一个诡谲的笑来：“看来，这世间唯有许王看穿了一切。” 肖芳许一愣：“你什么意思？” 王初芸缓缓走近他，手心攥紧：“我的意思是说，卿无尘，他没死，而且，他的大军，已经到了城外。” 肖芳许先是不动声色地看着王初芸，妄图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破绽，继而大笑起来：“你们夫妻二人可真是很像。” “一年多前，他突然跑到本王的府上，说想让本王帮忙，把千里红借给他。本王当时便觉他卿无尘来借一个戏子，会不会有点小题大做。直到本王后来打听才知道，原来，他竟是为了他家夫人那点子内宅斗争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