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你怎么知道她住这间屋子?” 温青白冷道:“这还用问,卿大人手眼通天,只怕早知道阿芸住在这里,将这里摸了个透彻。” 随云哼道:“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家伙,惯会这些阴谋诡计。” 说着,便已经走到王初芸的卧榻前,卿无尘将人放到榻上。 温青白上前:“还请卿大人让一下,在下要为阿芸诊脉了。” 卿无尘只得不甘地让到一旁,看着温青白的手,搭在王初芸的手腕上。 腕间的翡翠玉镯,格外醒目。 他望着那镯子,微微眯起了眼。 少顷,温青白起身,到一旁去写药方子。 卿无尘兀自跟过去,看着他写。 “小温大夫,她怎么样了。” 温青白一边写,一边说:“我为何要告诉你?” 卿无尘沉下脸,也不再问他,兀自看向药方子。 这个药方…… 他也略懂一些医药之理。 卿无尘蹙眉:“这分明是……” 他还没说完,温青白就停了笔。 “分明是什么?这是温补的方子,阿芸身子弱,难不成你嫌这方子太温和?” 卿无尘垂下眼眸,想来是他自己想多了,怎么可能是保胎药呢?有些温补的方子,确实大多的药材与保胎药很像。 开完药,温青白便要开始施针,下针之前,他道:“你可以走了。” 卿无尘望着床榻之上的人,良晌,转身离开。 他怕她太激动,伤了身子。 来日方长。 温初莳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怎的,竟从向来自信风光的妹夫……前妹夫的背影里,看出了几分落寞的可怜。 哎,若是两个人互相痴缠,到头来只怕会两败俱伤。 他追出去,叫住卿无尘。 卿无尘转头看向他:“何事?” 王初莳说:“哎,其实她现在挺好的,她如今参加了科举,还参加了殿试,虽然不知道她是第几,但总归是中了举的,将来若是入朝为官,没准还是你同僚,便不可能再回到后宅之中了。” 突然想到什么,惊道:“你日后不会阻止她做官吧?” 卿无尘淡声道:“你想多了。” 王初莳摸摸鼻子,小声道:“我这不是看着你挺像能做出把人囚禁在身边的人么?又不是没囚过……” 卿无尘袖袍一甩:“怪不得她能中举,你只能不举。” 兀自往门口走去。 “不是,你几个意思?”王初莳想骂人,但人已走远,只得望着他的背影嘁一声,道:“别对我冷嘲热讽,我可是她亲哥,得罪我,等于得罪她,往后只怕某人更没戏!” 前面的人背影一滞,而后冷笑一声,踏出院门,走入长街。 王初莳进入房间,便听到妹妹的声音:“他,走了么?” 王初莳快步走到床边,王初芸睁开眼睛,慢慢坐起来,看向哥哥,再问:“走了吧?” 王初莳说:“已经走了,哎,你别怕,天子脚下,他也不能对你做什么。” 王初芸望向窗外:“他太平静了。” 就怕只是表象。 第159章 他送到镯子,我不会再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随州女学子王初芸,才思敏捷,文采斐然,得一甲第三名。即赐芙蓉红袍加身,赏白马一匹,三日后夸官游街,以彰其才,钦此!” 石榴园内,王初芸与王初莳跪于地上,皆震惊不已,王初芸接了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王初莳忙叫夏树取了银钱来,给宣读使官一荷包茶钱。 两名小太监抬着一袭红袍走上前来。 红袍身前,用金色线绣着芙蓉花,绣工精美,一针一线,都彰显着宫廷御作。 王初莳抚摸那红袍上的芙蓉花:“男恩科的都是些鸟兽虫鱼,女子的都是花儿吗?” 宣旨的使官说:“是的,女子状元为牡丹,榜眼为芍药,探花便是芙蓉。这花样都是皇后娘娘亲自设计的。” “原来如此,妹妹,这芙蓉花真好看,很衬你。咱们老王家总算出息一回了。” 宣旨的走后,几人坐在院中。 王初芸抬手抚摸那红袍,眼中,却闪过一丝心酸。 这样的绯色,他以往时常见他穿,那御赐的白马,也让她想起他那一匹。 他那匹马,也是他当年中探花之时,赏赐下来的。 * 宫里,皇后娘娘的宝华殿内。 皇帝急急忙忙跑进殿:“娘娘诶,朕今日在女科考试上,看见个熟人儿,嘿,你猜是谁?” 皇后正在吃葡萄,慢条斯理道:“谁啊?” “你一定想知道。” “到底谁,说。” 皇帝坐她身后,条件反射地给她捏起肩来:“朕今日,可为难死了,状元定下之后吧,这榜眼和探花,朕看都差不多,只是等朕再定睛一看那俩姑娘的脸时……” “什么?”皇后娘娘的玉手已经对皇帝耳朵下手了,“人家都走这条路了,你可别打那些姑娘的主意!你后宫有本宫还不够?” “哎哟哎哟,娘娘听朕说完嘛。”语气满是求饶。 皇后手拧痛了,姑且放过他,道:“那你倒是说。” 皇帝摸了摸自己被揪红的耳朵,道:“朕本来不知赏谁为榜眼,谁为探花,正在看,到底哪个姑娘长得俊一点,按照男子恩科的习俗,长得好看的就定为探花,谁知,这一仔细瞧下来吧,就觉得其中一个姑娘,颇为眼熟。” “朕在殿上想了许久,总算想起来,那姑娘竟是咱们卿探花——上京少女的梦,无尘爱卿的媳妇,噢,前妻。” “啊?”皇后震惊,不用想,就知道皇帝把探花的名头给了谁,“所以你让她做了探花?” 皇帝眉飞色舞的:“是不是极有意思。” 皇后也兴致勃勃起来:“有趣,实在有趣,不行了,这宫里太无聊了,本宫这次要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琼林宴乐呵乐呵。” 皇帝问:“娘娘打算怎么举行?” 皇后意味深长一笑:“本宫就喜欢看两个冤家相遇的场面,再把那些个大臣家未婚嫁的姑娘公子请来,这次咱们办大一点。” 皇帝也意味深长地笑起来,两个人相互对笑,立在一旁的黄内侍叹息摇头,哎,真是不堪入目的一对帝后,这国还没亡,真是万幸。 石榴园那厢。 夏树自外面买菜回来,忽见院子的大门上,挂着一只布袋,诧异着左右看了看,却不见有什么人。 于是,取下来,打开布袋看,内里是一只红漆木的螺钿蝴蝶纹盒子。外再加一封书信。 信上写着“王探花亲启”。 这称呼,倒叫人不太习惯,但夏树知道,这是有人给自家姑娘的。 于是拿进了院子。 园中,王初芸正站在一棵石榴树下,仰头望着竹梯上的红衣少年。 少年人正在摘石榴。 摘来的全捧在撩起的衣摆上。 “随云,够了,我哪里吃得了那么多。” 随云这才下了竹梯:“瞧,姐姐,你看,我捡树上最红的摘的,一定甜,你腹中的孩子也必定喜欢。我马上拿刀给你剖开,再把籽儿全部撬出来,拿勺子舀着吃,保证舒坦。” 说着便喜笑颜开往厨房去了。 待他走后,夏树递上那匣子与信。 王初芸看向那信上字迹,莫名心中一突。 是卿无尘的字。 她打开信,信上字并不多,只写着:粗心大意,东西落下也不知么? 那语气,还似她生活在公府清雅园的时候一样。 王初芸觉得奇怪,心说自己落了什么东西?又将盒子打开来,内里躺着那只白玉镯。 王初芸一愣。 这镯子,不是落在泺州静园了么? 怎的被他捡…… 她忽而身子一晃,后退一步,坐到了石凳上。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行踪。 一股莫名的后怕袭来。 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笼罩。好似她再怎么逃,他始终都能找到她似的。 片刻后却又淡定下来。既然如今她中了探花,便是有功名在身之人,再也不是那只有深闺一隅小天地的妇人。 他能耐我何? 想到此,她似乎再也不怕什么。看来,她参加科考,完全是正确的选择。 给了她新的身份与未来,叫她得以有面对过去的底气。 夏树看着那镯子惊道:“姑娘,这镯子……” 王初芸说:“拿去收起来吧,我不会再戴。” 夏树神色复杂地望了她一眼,收起匣子退下。 而屋檐之上,一双眼越过屋檐,看向院子,见她把盒子交给夏树之后,便重新跳回地上。 耳边回荡着她才说的话:我不会再戴。 她说他不会再戴…… 男子走入一片黄昏,背影被残阳拉出一道孤影。 夸官游街这天,王初芸按照既定的时间,来到成华门前,那里早已有一队压道的人候着。 状元与榜眼皆来了。 开始游街,百姓们人头攒动,沿路相随。 今年的游街格外热闹,街上摩肩接踵。 皆因这是历来第一次,开女恩科。 可谓前无古人。 人群里有人说:“这绝对是能载入史册的一天啊!” “让我来瞧瞧探花,历来探花都是举子中最好看的一个。” …… 王初芸骑在马上,目视前方,阳光满街,眩得人快睁不开眼。 这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梦似的。 谁能想到,她居然能有这样的一天,的确如梦似的。 忽然,自那阳光最盛的地方,突地出现一抹绯红。 那男子信马由缰一般,缓缓而来,直到与游街的队伍相遇,堪堪挡在王初芸面前。 第160章 你爱上他了? 开道的内卫忙不迭骑马过来,拱礼道:“卿大人,如今正在夸官游街,还请卿大人稍稍让一让我们王探花。” 卿无尘却说:“好,我就与我家夫人说两句便走。” 内卫一惊:“什么?原来王探花是卿大人家的夫人?那岂不是……一门夫妻两位探花,真是佳话啊,佳话,好好好,卿大人尽管聊。” 内卫十分识趣,打马过去了。 王初芸蹙起了眉,离得最近的百姓,听到了卿无尘的话,纷纷惊叹,这话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得人尽皆知。多说新科女探花与卿探花,竟乃是一对儿,可真真是样貌才学堪称绝配。 王初芸道:“真是晦气。你让不让?” 卿无尘一愣:“你说什么?晦气?” 王初芸见他久不让,无语道:“卿大人,你我已和离,你大街上拦下的,可不只是你的前妻,还有这一大帮子人,相信您宽仁大度,不会做这等不识大体的事吧?” 附近的人群又是一阵骚动:“原来他俩和离了?” 卿无尘眯起了眼,眼前女子,确实越发与往日不同,没想到,出了后宅之后,她竟越来越胆大,且刚毅。 “王初芸,咱们来日方长。” 说着,将马斜着架过去,与王初芸错身而过。 王初芸不再看他一眼,兀自驾马往前去了。 卿无尘望着那队人马,那边有多光明热闹,他的眼,就有多寂寥阴沉。 她居然说看见自己晦气。 游街的队伍从成华门出发,沿着上京最大的主干道游历一圈,算是了结。 队伍行进缓慢,这便游了一上午。 直到正午时,王初芸才回到石榴园中。 王初莳在门口等她,见她归家,高兴道:“咱们家的女探花回来了啊,快,快进去坐下歇息歇息。” 王初芸确实有些累了,坐下喝水。 王初莳说:“现如今游街也游了,你可以好生歇息一些时日了,只等着朝廷封官的旨意便好。” 王初芸道:“只怕封官的旨意不会太快。” 王初莳诧异道:“为何?” 王初芸说:“这官场之中,全是男子,自古也无女子一席之地,即便有,那也是在宫中,在皇后娘娘手底下做个内宫,现如今开了女恩科,群臣先前已怨声载道,再把中举的女子安排进官场,只怕满朝都不会同意,这毕竟伤害了他们的利益。” 王初莳说:“这怎么能叫伤害他们利益呢,这万一是他媳妇中举,封了官,夫妻二人成同僚,岂不是一段佳话?还能壮大门庭呢,这帮子顽固不化的。” 王初芸默了默道:“我倒巴不得能晚点封官。” 说着,她抬手,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王初莳明白过来:“哎,这可真是难办。” 王初芸再抬头,目光变得坚毅:“倒也不难,她(他)本就不该来……” 王初莳震惊道:“妹妹,你想做什么?” 正说着话,温青白从门外走了进来。 来到两人身边坐下:“感觉怎么样?今日游街可有累着?” 王初芸道,“累倒不累,只是……我想……”她再度低头,“是时候快刀斩乱麻了。” 温青白忙道:“不可!你如今的身子,绝不允许那样做,他(她)要是有什么事,你也会出事的。” 王初莳道:“怎么说?” 温青白道:“我近来察觉,他(她)竟是世间罕见的母子连心胎。” “啊?那是什么?”王初莳问。 “那是一种罕见的,胎儿与母亲成了共生体,因此近来阿芸身子才会越来越虚弱,与母亲共生的孩子,在出生之前,都会不断吮吸母体养分,慢慢长大。” 王初莳道:“怀孩子不都这样吗?” “不,不一样,母子连心的胎,共生比一般的胎更强烈,若是轻易以药物堕之,只怕母体也要跟着……” 王初莳担忧地望向妹妹:“妹妹,别怕,以后我这个舅舅一定好好宠他(她),没爹也没关系!舅父舅父嘛,大舅如父。” 王初芸其实并非担心孩子没有爹,而是担心自己会因此仕途受到影响,且无媒无聘生下孩子,孩子的户籍如何解决?她也势必会遭受言官弹劾,若是因此收回她探花的名号怎么办? 她看向温青白:“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温青白垂着眸子,默了默,说:“有。” 王初芸忙问:“是什么?” “我们成亲,你嫁给我。” 温青白的目光直直望着她,眸子里只映着她一人。 王初莳惊了一惊,干咳一声说:“噢,我想起我还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说着便起身走了。 温青白的眼神太坚定了,王初芸甚至觉得开口拒绝,都是一种残忍。 可若是不拒绝,自己到头来又没有和他在一起的意思,岂不是耽误他。 “我……青白哥哥,我觉得我们现在,不合适,我不能嫁给你。” 她总算说出这句话。 可对方显然并没有被她明确的拒绝伤到,依旧道:“不,我不是让你现在就答应,我们可以试一试,你现在与孩子一体同命,势必是要将孩子生下来的,届时若是你依旧不想与我成婚,那……那我便为你养这孩子吧。” 王初芸震惊不已:“可你也尚未成婚。” 温青白垂眸笑笑:“我已经想好了,若是真到了那一步,我便……” 王初芸隐隐猜到他的想法:“你要为了我,随意娶别人?” 温青白沉默。 王初芸也沉默了。 “不可以,不可以那样,那样的话,我会愧疚一辈子的,对你,对孩子,还对被胡乱拉入这局中的另一位无辜女子。” 温青白忙道:“你放心,我必定会找一个心甘情愿的,做一对挂名夫妻。” 王初芸连连摇头:“不,不可以,我不同意,你为我做到这个地步,你叫我今后如何面对你。” 说着,鼻尖一酸,眼眶泛起红来。 温青白道:“可我了解你,你不会把孩子生下来之后,送离自己身边,那样,孩子没有爹爹,没有娘亲,你会更难过的。” “阿芸,我们年少相遇,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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