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搭不理的模样了。 至此两人就那样干坐着,王初芸还在搓她的头发,卿无尘喝掉一杯茶,再倒一杯,快把壶喝空了。 初夏时节,万虫已经开始焦躁,院子外蝉鸣蛙叫传进来,嘈嘈杂杂的,把今日的阳光都吵得有些不安。 女子搓个头发也不把衣襟束好,半遮半掩的,成何体统。 但这样的不成体统下,叫卿无尘觉得,此时的王氏,身上散发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气息。 他拎起壶,准备再倒一杯降降躁,结果壶嘴里一滴都没了。 王初芸自是看见了,心说,这茶也喝完了,您老人家是不是该走了? 谁知卿无尘将壶一放,站起身,向她走了过去。 他逆着阳光,脸上的表情在光烟里叫人看不真切,待得看清他时,他已经到了近前。 他本就颀长高挺,她又是坐着的,这样的俯视之下,叫人生出没来由的局促感。 “夫……夫君,你要做什么?” 第44章 攫住唇瓣 不能吧,卿无尘这厮可从未干过白日宣淫的勾当。 这会子他怎么离自己这么近? 他身上的热气都炘到她了,把她都整热了。 不过…… 她的视线从他的脸庞,缓缓滑落到他的脖子上,他凸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再滑到衣襟处,扣子扣得真是严丝合缝,最后往下。 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武艺到底有多强,因为他是文臣,极少有打架的机会,但在仅有的面对刺客的情况里,他从未输过。 常年的练功加持,他穿起衣裳来倒是一点也不显壮实的,不过只有王初芸知道,他的臂力、腰力有多好。 若是他坚持……她也不是不可以。 总归于这方面的事情上,她也是得到了不少好处的。 “在想什么?”头顶的男子忽然开口了。 王初芸一抬头,与对方视线相对。 卿无尘审视地眯起了眼。 王初芸又垂下头去:“没什么。” 她不闹脾气的时候,是真的十分温柔娴静的,就比如这个时候,她娇柔得,像雨后的一朵荷花,透着新鲜与水润的气息,叫人忍不住想采撷把玩。 “你方才,为何那样看我?”卿无尘问。 “我怎么看你了?我就是看你这衣裳挺好看的。” 王初芸顾左右而言他。 “你的头发怎么还未干,需要为夫再帮帮你吗?” 鬼使神差地,王初芸把帕子递给了他。 于是,他再一次坐到她身后,宽大的手掌从颈后穿过她的发丝,一点点擦起水来。 屋子里安静一时,王初芸的注意力被他的手指牵引着,那触感,从上,慢慢划着,路过她每一寸脊柱,到底了也未停。 忽然,脖颈后传来一片温热的触感。 他的吻落下来。 极轻的。 像一片羽毛拂过。 那羽毛沿着她的脖颈,来到耳廓。 灼热的气息在她耳后点起两把火。 王初芸转过身,与他相对而坐。 双方将额头抵到一处,呼吸交织在一起。 二人正要进行下文,忽然,外间传来甜桃的声音。 “奶奶,来信了!” 两人一触即分,忙正襟危坐,整理衣襟。 王初芸清清嗓子:“咳咳,什么信?拿进来看看。” 甜桃便绕着屏风走进,一看,两位主子都在,且氛围怪怪的。 她还是个未出阁的丫头,也懂不大起,只觉得此时爷的眼神里透着冷淡的意味,怪吓人。 她硬着头皮走到王初芸面前,双手递上一只信封。 “是随州老爷来的信。” 王初芸一听,方才的旖旎心思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期许,忙拿过信来看。 果然是父亲的来信,王初芸的字还是爹爹教的,她自然十分熟悉爹爹的笔迹。 上面是对她上一次信的回言,大致便是说,随州王家个个都很好,一切都顺利,没有发生其余的事。 王初芸这才长舒一口气。 只要爹爹他们平安就好。 她那封信都寄出去许久了,却一直没接到父亲的回信,她后来又差人去打探,消息暂时还没回来,谁知这时候总算收到了父亲的回信。 王初芸欣喜不已,将信叠好,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取了一只匣子,将信放到了里头,妥善保管。 甜桃欣喜地望着自家奶奶,末了,却见七爷对自己悄悄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他向来觉得七爷严肃,不敢忤逆他,便识趣地离开了房间。 卿无尘起身,缓缓朝坐在梳妆台前的女子走去。 而王初芸还不知甜桃走了:“给我拿纸笔来,我要给父亲回信。” 卿无尘脚步一顿,又折返回外间,将长案前的笔墨纸砚悉数取了来。 王初芸一回头,瞧见竟是卿无尘,诧异问:“桃子呢?我还没叫她走啊,我马上写了信就叫她带出去。” 卿无尘已经在为她铺纸研墨:“我叫她下去的。” 王初芸默了默,见他正专心为自己研磨,便没说什么。 待墨磨好,王初芸取笔蘸墨,一时间又不知如何下笔。 思忖片刻,正要落笔时,男子突然从背后贴了上来,抓住了她执笔的手。 “我也许久没与岳父大人传书了,不如这一封便由他的女儿与女婿一起写给他吧。” 这人看着瘦,身上却不柴,抵住她的脊背,她动一下都觉得硌,导致她不敢乱动了。 只好任由他包裹住自己的手行笔。 这可好,王初芸的心思全不在这上面了:“要不……,我待会儿再写?” 卿无尘微微勾起嘴角:“那不行,为夫要急夫人之所急,这封信,就得现在写了,即刻寄出去。” 纸上的墨迹由着他掌控,王初芸甚至无暇去看他究竟写了些什么,只觉得有些渴。 他常年执笔的手,也同时执剑,因此掌心的茧子有些厚,且硬,随着他的运笔,这些茧,在她手背上轻擦,叫王初芸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让她忽而又想到他虐杀刺客的时候。 那时的他,平静中带着某种疯狂,叫人没来由害怕;平日的他,又极尽的光风霁月、俊逸风雅;而此时的他,却又好似一团火,将她围困着,几欲点燃她。 而上一世的他……冷漠、绝情,放任顾嘉惠将她残虐致死。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卿无尘? 他究竟是天上神仙?还是地狱修罗? “在想什么?” 耳边传来男子的低语,湿润灼热的气息悉数喷在耳际。 “没……没想什么。” 卿无尘看她一眼,见她耳根泛红,轻轻嗤笑:“撒谎。” “我是在想……夫君,假使有朝一日,逼不得已,你会舍弃我么?” 鬼使神差的,王初芸竟在此刻问出了这样的问题,问出来的刹那便有些后悔了。 而男子闻言却挑了一下眉:“你在患得患失?为何?” 王初芸摇摇头:“不,我并没有患得患失。”从未得到过,又何谈失去? 她早在上一世惨死的时候,便已经醒悟过来。 卿无尘却道:“你还在想明月湖亭上的事?我是被许王的义子拐去的,我并未让旁的女子近过身。” 男子说着,忽然夺了她手中的毛笔,迫得她身子转过来,近在咫尺。 “若不信,夫人尽可验看。” 说着,便挑起她的下巴,攫住了她的唇瓣。 第45章 心急 等等。 许王? 王初芸一顿,忽然就联想到了云间集。 对啊,她之前怎么没想到,能与随州裕王抗衡的,偌大上京,怕是也只有许王了。 而卿无尘与许王向来无交集,今次怎会与许王义子混在一处? 联想到那张突如其来的曲目单,和千里红的态度,她就猜了个大概。 她想说话,在他怀里挣扎,奈何她越扭动,对方束缚得越紧。 渐渐地,她也开始沉沦。 既然挣脱不了……这事儿吧,也并非第一次,算起来,做了两辈子夫妻,互相的气息确实熟悉得很,但凡这样靠近,便会有止不住的火,越燃越烈。 终于,她也不再挣扎,反而任由摆布地享受起来,甚至迎合。 也免得自己吃苦,毕竟,卿无尘这厮的身体,很好。 卿无尘将人抱起来,往床榻而去。 这是他们成婚这几年中,第一次,没在约定的日子做这样的事情。 发乎情,止乎…… 止是止不住了。 堵不如疏吧。 青丝帐幔垂下,遮去一些旖旎光影,一隅软香里,一声声低语。 两人正你侬我侬之际,突然,堂屋外传来一阵幼儿啼哭的声音,紧接着是林妈妈焦急的声音:“七爷,奶奶,珩哥儿好像发烧了,正不舒服,要找娘亲。” 帐幔立刻被一只光滑纤臂撩开:“你等等,我这就出来。” 王初芸赶紧下床拾起衣裳,胡乱套上,系好腰带,走了出去。 卿无尘也跟着起身,只是他动作稍缓一些,在他看来,小孩子有个头疼脑热实属正常,病了就请大夫便是,不必如此心急火燎。 唇边残留了些水渍,他抬起拇指,揩了一下,低头笑了笑。 这笑可不似平日里的他,像是把骨子里的邪性露了一点出来。 当他穿上衣衫,笑容一敛,衣襟一扣,腰带一束,便又恢复一派风清雅正,道貌岸然。 屋外珩哥儿到了娘亲怀里,王初芸抱着在院中轻轻拍背哄了哄,便睡着了。 大约是掉进水里,染了寒气,这会子浑身都有些烫。 王初芸吩咐一旁立着的星厌:“你脚程快,去帮我请小温大夫来。” 卿无尘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不过想着儿子生病了,他也没小气到去阻止。 见王初芸抱着孩子换了一下手,卿无尘上前去,一把接过孩子:“我来吧。” 王初芸胳膊是有些酸疼了,珩哥儿这孩子身体好,肉嘟嘟的,因此手感还是比较有分量,像抱着一只圆滚白胖的小乳猪。 不过卿无尘自然臂力好,既然他要抱,便任他抱去,她退到屋檐下,坐在甜桃搬出来的圈椅上,垂着肩头。 过一会儿后,见卿无尘还抱着熟睡的孩子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不禁开口道:“人都睡熟了,要不放床上去吧。” 卿无尘道:“珩哥儿抓着我衣襟,方才还哼唧着,想来是不舒服,没事,我多抱会儿,等小温大夫来。” 也行吧……想想卿无尘这厮平日里确实很少带孩子,他成日的早出晚归,说不定一连几天都见不着孩子一面。 如今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也好叫他尝尝带娃的滋味。 现下还不觉得,多抱抱这滋味便有了。 果然,纵使他常年习武,臂力惊人,这时候也不可能运功抵抗不是,没过一会儿,他手似乎也软了,开始左右换来换去地抱。 林妈妈有些看不过去了:“爷,要不还是……” 话还没说完呢,王初芸便道:“林妈妈,你先下去歇着吧,珩哥儿这会子想他爹爹抱抱。” 林妈妈有些为难地退下去了。 卿无尘其实并不觉得累,只是手有些软罢了。平日里一掌能劈开石头,但换做奶呼呼的儿子,真是轻了怕摔着他,重了怕捏着他。 可见妻子平日里带孩子很是辛苦,尤其是刚生产的那半年,没睡过一次整觉,珩哥儿又特别能吃,吃一次奶却又管不了两个时辰,半夜都还要起来喂奶,想想妻子着实辛苦。 未几,小温大夫来了,卿无尘这才将孩子抱进屋,轻轻放到床上。 小温大夫正在为珩哥儿诊脉之际,星厌忽然附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他看了看珩哥儿,再望了一眼妻子,妻子此时满眼都在孩子身上。 于是,他默默出了房间。 来到书房:“什么情况?仔细说来。” 星厌道:“是您的岳父王大人,咱们的人带回的消息,说王大人于半月前,突得怪病,时常做出一些匪夷所思之事,似乎是失心症。” 卿无尘顿感意外,想到之前王初芸收到的家书,那上面可都写着王家万事平安,看笔迹,也确实出自岳父之手。 星厌继续道:“据说有一回,裕王请他赴宴,他居然在宴席间,突然脱掉衣裳,站到桌子上,引吭高歌,形状疯癫,旁人去捉他,他竟就那样满地跑。” “后来裕王见他这样,让王家人把他领回去了。” 卿无尘恍然意识到什么,当然也不敢确定。 不知他这个岳父,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万一是真疯了。 “老太太眼看要过寿,王家的谁来?” 星厌说:“是夫人的哥哥,王大公子来。” 卿无尘沉吟片刻:“着人快马加鞭,将我岳父也接来。” 星厌虽不知主子在计划什么,但依旧恭敬地下去安排去了。 这边正事处理完,卿无尘又折返回主屋去,这时候,温青白正与妻子在说话。 “小公子受了寒,病症来得急,不过不必担心,在下开了药浴的退热方子,待会儿泡上一泡,第二日便能退热。” 王初芸行礼:“多谢青白哥哥。” 温青白一愣,他居然还是这样唤他,只是他却不敢再叫她阿芸:“客气了。我这就下去写方子。” 说着转身走去,没两步就遇上卿无尘,两厢一对视,温青白竟感到一股冷意从卿无尘眼中溢出。 不过,他并不在意,行礼,离开。 第46章 绣鞋 药抓好后,王初芸当即吩咐人熬了,给珩哥儿泡澡。 珩哥儿生病不舒服,一觉醒来软趴趴地耷拉在王初芸肩头,给他脱衣裳也没叫。 直到放入水里,才吱哇乱叫瞎扑腾。 王初芸与林妈妈一起,都有些招架不住,珩哥儿小胳膊小腿儿乱动,溅得她们满身水。 外间,卿无尘原本在看书,听得里头孩子叫个不停,心下也有些焦急,不免问道:“还没洗好啊?” 林妈妈闻言满头大汗,就欲回禀,却被王初芸抢了先:“你道这么好洗,你行你来。” 王初芸也是一句气话。上辈子她就最讨厌卿无尘这一点,你在做事的时候,他只动嘴,嫌东嫌西,还要教你做事。 那时候的她逆来顺受惯了,虽然心中颇有不满,但也不敢与他分辩。 这辈子她更加随性,不舒服便忍不了,所以一口气抖落出来。 当然,她这样说两句,也没真想卿无尘会进来帮忙,毕竟他从未为珩哥儿洗过澡,来了反而添乱。 谁知男人居然真的抬步走了进来:“林妈妈你去外间等。” 林妈妈一愣,也不敢违逆,恭敬地退下了,末了担忧地看一眼盆儿里的珩哥儿。 害怕,万一又呛水。七爷洗孩子,后果真的不敢想。 卿无尘脱去宽大的外套,只剩中衣和裤子。 将袖子一撸,蹲到方才林妈妈的位置。 珩哥儿还在不乐意,两只小手大肆拍打水面。 水是兑了退热汤药的,红黑红黑的,溅到卿无尘雪白的中衣上,留下一片片浅酱油的水渍。 王初芸嫌他多余:“爷还是去外头把林妈妈换回来吧。” 卿无尘却没理,突然板起脸,唬道:“珩哥儿!休要胡闹!” 小小珩哥儿被这么一吓,愣住了。 王初芸正要发作说你骂孩子做什么,又在病着,谁知珩哥儿直接拿水里的竹子水喷枪,呲了卿无尘一脸。 凶凶的爹爹立时无语凝噎。 而珩哥儿见爹爹这模样,却咯咯地笑起来,跟幸灾乐祸似的,更加来劲,再拿竹喷枪灌了水呲爹地爹。 口里还喊着:“爹爹,落汤鸡,爹爹,落汤鸡。” 王初芸忍俊不禁:“那珩哥儿愿意多泡一会儿吗?好呲你爹爹水。” 珩哥儿:“要,要,呲爹爹,呲爹爹。” 接下来卿无尘便成了活靶子。 人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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