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些年过去,只有弟妹你说……”说到此处之时,她顿了顿,“那不是我的错。” 说实在的,王初芸还挺意外她今日会来这里道谢,毕竟卿可灵这么些年被家人不待见,早已养成疏淡冷漠的性子,是以即便昨日在帮她摆脱那帮子贵女为难之后,她也是毅然决然甩掉自己的手臂,也不会说半个谢字。 她想,或许那时,她以为她是出于同情帮她,直到后来在陛下娘娘面前再次帮她说话,她才放下了心里的芥蒂。 下午的时候,秦氏又着人来清雅园唤王初芸过去,传话的丫头说,是卿定雪携女儿又来拜访了,这次还带了她夫家的侄儿过来。 说起顾氏侄儿,甫一入公府,消息便传开了,不为别的,只因他生了一副好样貌。 都说上京贵公子圈中卿家七郎清风朗月、才情横溢,无人能出其右,而今却来了一位香州顾三郎。 顾三郎可与卿七郎不同,顾三郎英气俊朗,眉若刀裁,眼含流星,孔武有力。 若说卿七郎是俊逸文臣的气韵,那么顾三郎,便是英俊武将的面相。 总之一进府,小丫头们见了他就没有不红脸的。 王初芸与甜桃往容德堂去,穿过藤花的长廊,却在下台阶时,不知谁在台阶上撒了点小石子,王初芸不防,脚底一滑,向前跌去。 她还道自己就要摔一跤,谁知竟有人忽然现身,扶住了她的手臂,她也顺势撞到一人。 她惊了一下,抬头一看,是一个陌生男子。 甫见生人,王初芸迅速闪退了两步。 第30章 我那病弱不能自理的夫君 这是个陌生男子,样貌生得倒是极好,且一身威猛的气势。 王初芸大约猜到了他的身份。 顾家的人,她并不想接触,行礼:“多谢公子。”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顾三郎定定地立在原地,看着光影之下的袅娜身影,眼中浮现惊艳之色。 一只手拍在顾三郎的肩上,他转头,便见另一个女子,却是顾嘉惠。 “三哥哥,瞧什么呢?” 顾三郎面露尴尬:“没什么。” 顾嘉惠远远望去,瞥见王初芸的背影:“原来是七表嫂啊。” 顾三郎惊讶道:“表嫂?” 顾嘉惠说是呀:“那便是卿家无尘表哥的媳妇。” 顾三郎垂下眸子来,眼中掠过一丝可惜与失落:“原来是表嫂。” 顾嘉惠偏头观察他,末了又拿团扇捂嘴笑,揶揄道:“看来是我们的铁汉三哥哥想找三嫂嫂了。” 顾三郎登时红了耳朵:“在人家家里,妹妹别乱说话。” 顾嘉惠一笑:“好好好,都是妹妹的错,那咱们去找我母亲吧。” 那厢王初芸已经在去往容德堂的路上,她凝着眉,心头有些不安,想着方才长廊那的一摔,怎么就正好被个陌生男子接住。 她思来想去觉得不对劲,停下步子来,对着夏树耳语了一番,夏树记下来,晚些便去调查。 来到容德堂,秦氏和卿定雪自然都在,还有大房的谢氏,二房的徐氏,以及卿无尘的母亲魏氏。 王初芸上前,一一见过礼后,在下手坐下。 她的目光无意向徐氏一瞥,竟有些惊讶,徐氏从前虽也爱打扮,但向来不会穿招摇艳丽的颜色,头上也不会簪那么多金钗珠翠绒花,近来看样子心情极好,满头的金银,亮闪闪的,夺目得很。 反观她的婆母魏氏,一身天青色的褙子,淡淡扫了些脂粉,头上只别了只碧玉簪子,以及一两朵与褙子同色的绒花,素雅恬淡得快隐身了。 谢氏嘛,除了肚子近来有下垂的症状,一切如常。 胎位下移,怕是过不久便要生了。 这场局怪了,除了她一个,便没有其他的晚辈。 当然,不多时,便又来了两个。 一男一女,女子她自是认得,不是顾嘉惠是谁,男子,她也才见过,就在方才,还扶了她一把。 是顾家三郎。 两人一进来,卿定雪便给秦氏介绍:“那便是我夫家的侄儿,身手可了不得,之前在香州担任县尉,前不久调到了上京来。” 顾三郎向秦氏见礼,还献了一个匣子上去,说是给老太太的见面礼,老太太打开一看,是一尊白玉观音,玉质通透,做工不俗,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秦氏是信佛之人,这礼算是送到心坎上了。 秦氏笑呵呵问卿定雪:“你这侄儿可真是仪表堂堂,全名儿叫什么?可说了人家儿?” 卿定雪道:“他叫顾远楼,前几年家里倒是想着给他说亲,奈何衙门里忙,便给耽搁了。” 秦氏点点头:“既然来了上京,京中贵女多的是,日后再与顾家侄儿慢慢说和,你这做婶娘的,也要帮着物色才是。” 一番寒暄话说了,秦氏又道:“再有半月,便是我过寿。哎,老太太我这人原也不想麻烦,可又是整寿,少不得三亲四戚的要过来走动,索性就办一办吧,仲松媳妇——” 徐氏应声。 “如今你在管家,这档子事,便由你去办,怕你忙不过来,七郎媳妇——” 王初芸应声。 “这几日你多帮衬着你二婶子一点。” 王初芸说是,心说原来叫她一道来就为说这个。 过去三年每逢家里有人办寿,便是她一手操持,如今她不掌家了,她原说今年老太太满整六十,她也不用废寝忘食、起早贪黑、劳神费力地去办了,没想到还是躲不过。 徐氏面上带着尴尬的笑意,对秦氏说:“母亲,何必还要麻烦七郎媳妇呢,我一人便行。” 秦氏道:“办宴事情多,你一人恐忙不过来。” 卿定雪眼珠子转了转,堆起笑脸来,上前拉着秦氏的手道:“母亲,孩儿有个不情之请。” 秦氏笑道:“说吧,看你要耍什么花招,从小到大,兄弟姊妹就数你最皮。” 她瞥一眼顾嘉惠:“嘉惠她还从未经受过什么大的宴席,在家虽也帮着我操持了些家务,但毕竟在香州那地方,不比在上京,所以孩儿想让嘉惠跟着她二舅母一起学习学习。” 秦氏道:“我还当什么大事,只管来便是,我自己的外孙女帮着外祖母过寿,孝心一片的,我还能拂了意?” 卿定雪与顾嘉惠忙道谢,暗地里揣着什么心思,只有她二人自己才晓得。 晚饭王初芸回了自己院子里,秦氏留卿定雪母女以及新来的顾三郎顾远楼用饭。 那厢,大门外,一阵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卿无尘从马上跳下来,一身绯色公服,外头披了件白色绣银丝暗纹竹叶花的披风。 星厌迎上去,接过卿无尘扔过来的披风。 “爷今儿回来得早,奶奶正叫小厨房备下晚膳呢。” 卿无尘拢着手咳嗽。 星厌这才发觉他面色竟是比早晨更惨白了许多,连唇色都淡了,担忧道:“看来爷真是着凉了,属下这就差人去把小温大夫请来。” 卿无尘摆手:“不去。” 星厌不解道:“您这都病了,不请大夫怎么成?” “爷,你平日里甚少病,好不容易病一趟,却不让我去请小温大夫……” “好了星厌,”星厌话未毕,便被卿无尘吼断:“我自有分寸。” 说着话,脚下已踏入清雅园。 彼时王初芸正抱着珩哥儿在屋檐下玩棋子,棋子被摆成了一只猪头的造型,珩哥儿高兴得拍手,话还说不大明,绞着舌头道:“居居(猪猪),居居。” 珩哥儿一扭头,又看见不远处的卿无尘,立刻从王初芸怀里挣脱,扑腾着小胖手飞奔了过去:“爹爹爹爹……” 卿无尘冷淡的目光在小玉团的飞扑里软下来,蹲下身,接住儿子,抱起来。 谁知这么一用力,又不住地咳嗽,把脸别到一边连咳了好几声。 王初芸听了,忙跑过来,一把将孩子抱走:“爷病了就不要抱珩哥儿,免得过了病气。” 当即把孩子交给林妈,让抱下去。 卿无尘的眸子阴沉下来,像这将黑欲黑的天。 但转念又觉得妻子说得对,不好与她分辩,只心里觉得不爽。 晚饭他没什么胃口,王初芸呢,胃口好得很。 他几乎是看着她吃的,看都看饱了。 待得饱餐一顿,王初芸掖掖嘴角,一抬眸,发现卿无尘眸沉如水,不解道:“七爷何故这样看着我?” 卿无尘忽捂着头:“有些晕。” 王初芸道:“大夫怎么说?” 卿无尘说:“没看大夫。” 王初芸惊讶道:“没看大夫?你今日去宫里当差,就没顺路去一趟太医院?即便没去太医院,待得回来,也该去请小温大夫来看看。” 她真是没想到,一个大人,生病了自己不去看大夫,反而跑回来,在自己妻子面前展示柔弱,真是不知道他是讳疾忌医,还是居心不良。 卿无尘闭着眼:“你这么想让他来?” 这什么话?王初芸觉得他语气甚是奇怪,莫名就想怼他:“是啊,怎么了?” 卿无尘眸子猛然睁开,寒光逼人地望过去:“不许。” 第31章 妻子定是爱惨了他 最终王初芸自己做主,去另请了城中大夫来。 他不让请温青白,不知是哪门子毛病。 郎中看了,是风寒,开了药,小厨房很快煎了一碗。 王初芸面带微笑,贤惠得紧,把苦哈哈的汤药端到床边。 卿无尘早被她扶到床上去。 卿无尘闻到一股奇苦之气,差点就反胃,他不喜辛辣,更不喜苦。 “夫君,吃药一事上,不可使小性,该吃的还是得吃。” 瓷勺舀起一勺褐色汤药,缓缓递过去。 “为夫挺挺便过去了,不是什么大病。” 王初芸耐心耗尽,但贤惠面具依旧挂在脸上,一副乖顺的样子,可手力道却不小,碗往旁边的矮凳上一搁,砰一声,起身。 “既然夫君如是想,那便依夫君的意思,夫君做事总是有自己的道理。”一副言听计从的模样。 “夫君早些歇息,我便先下去了。”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 王初芸停下步子,回头看他,面带微笑:“夫君还有何事?” 卿无尘睨一眼药碗,又瞥一眼自家夫人。 说出来怪不好意思,头一埋:“去取些玫瑰糖来。” 王初芸怔了怔,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撞上卿无尘生病,是以更没见过他吃药。 不承想他跟个小孩儿似的,喝药还得拿糖哄。 她去拿了玫瑰糖,重新坐到床沿边,把药碗递给他。 他却没伸手,而是张开了嘴。 王初芸:“……” 行吧,贤惠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塞进他嘴里。 第一勺太急,他一口闷下去就开始狂咳。 好一阵才缓过劲。 “药里有什么?怎生如此苦?” 清朗俊逸的眉宇皱得比山还高。 王初芸拿手绢给他擦嘴角:“你是着了风寒,自然有荆芥、防风,是苦了些,但我家夫君也是自小习武之人,这点苦,想来是能忍受的。” “这点苦?” “对啊?”王初芸拿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没多苦啊。” 说着还舀起来抿了一口。 她是真觉得没多苦。 可卿无尘那表情,真够苦大仇深的。 灯光氤氲着女子秀丽端妍的容貌,唇瓣是药渍打湿的温润。 卿无尘觉得实在有些丢脸,抬手夺了她手中的碗,一口囫囵吞了,几欲作呕,都给忍了下去。 王初芸见他一通操作猛如虎,忙喂了一颗玫瑰糖过去。 丝丝甜香沁润,卿无尘才缓过劲儿来。 灯光里,女子若无其事地抚摸着自己胸前垂着的一缕青丝。 “你是不是觉得为夫有些可笑?” 他的眸子冷冷的。 但现下看起来并不像平日里那般有压迫感,反而透着说不出的好笑。 王初芸没忍住,噗嗤一声,再憋回去,清清嗓子:“没有,夫君在我心里,依旧是那个从容不迫、不畏天地的夫君。” 卿无尘:“……”试问他们成婚近三载,几时如此狼狈过? 头越发晕了。 “为夫困了,先睡了。”滑进被子里。 王初芸扯着嘴角不屑地摇头,端着碗去灭了灯,出了房间。 外头甜桃接过她手里的碗,笑嘻嘻道:“七爷这一病,似乎更粘奶奶了。” 这厢话音刚落,里头就传来了卿无尘的声音:“夫人。” 王初芸只好又折返进房间里头,黑乎乎的屋子,只有从茜纱窗透进的月华,像霜一样洒在地上,她踏着月霜走到床边:“夫君唤我何事?” 卿无尘道:“今日并非初七,我要回书房那边。” “啊?” 王初芸默默吐槽,假正经,伪君子。 王初芸保持微笑:“夫君如今病着,还是不要乱动为好。” “可今日并非初七……”他犹豫片刻,“如果夫人坚持,那我便留下了。” 人又一次滑进了被子里头。 王初芸内心有一片马群在奔腾,她都开始怀疑这厮是不是故意的了,抬手摸摸他额头。 一惊,果然很烫。 “怎么搞的?烫成这样,放个鸡蛋在你额上都能烤熟了。” 她是真没想到他这么烫,看来是高烧烧得有些糊涂了,是以今夜的脾性才和平日里不大相同。 “你等着,我去叫人准备一桶藿香热水,给你泡泡澡降降温。” 床上的烫人睁开眼睛:“藿香?” “为夫不要泡藿香。” 行吧,他这种对藿香十分反感的人,万一在泡澡时被藿香味给熏死了怎么办? “那我取些井水与烧酒来。” 这次卿无尘没有阻止。 不一会,王初芸折返,开始用烧酒兑井水给卿无尘擦额头。 擦了额头又给他擦手心。 然后又去解他的中衣。 “做什么?” 解中衣的手被滚烫的爪子握住。 “替你擦身子,好降温。”王初芸无语道,“不然夫君以为我要做什么?” 王初芸一巴掌打他手上:“放开。” 卿无尘吃了一痛,心说夫人手劲还挺大。 接下来卿无尘彻底放弃,任由自己的妻子摆布。 妻子的手指素来柔软纤细,捏着蘸了酒水的帕子,给他擦脖子,胸膛,手臂。 可谓细致入微。 今夜的妻子格外温柔。 他在这温柔的抚摸之中,险些昏昏欲睡。 “翻个面儿。” 温柔妻子突然一巴掌拍他脸上,他的瞌睡立时清醒了几分,然后翻身。 王初芸又给他擦背。 只是手一落在背上,他便猝不及防地大叫了一声。 在这黑夜里,叫声响得整个清雅园都听得到。 外头听侯的两个丫头面面相觑,继而脸红地低下头去。 “夫人对我的背做了什么?” 王初芸翻了个白眼,大惊小怪:“夫君,这叫刮痧。” 说着,手里的铜钱滋溜从上往下直戳腰椎,王初芸很明显能感受到他腰背乃至屁股上的肌肉都为之一紧。 “夫君放松,一会就好,君实在太烫了,光喝点寻常的风寒汤药必是不够的,得佐以外消之法,方能退热,待明日再用些柴胡汤,定能好转。” 妻子在他背上一顿操作猛如虎,末了把被子往他身上一搭:“可算好了,你赶紧睡吧。” 王初芸把东西扔一边,坐在床上捶手臂捶腰。 方才一使劲,腰居然有点疼。 自从她生了珩哥儿后,腰便不大好。 卿无尘侧头看着她按腰:“多谢夫人。” 王初芸拎着东西出去了。 卿无尘望着她消失在屏风后的背影,不禁有些许感慨。 感慨着,感慨着,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王初芸走出去,丫鬟过来接了她手里的东西,她站在门口望天,月亮高高悬在空中。 她想,她这辈子说好不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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