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去了。” 说着转身离开,绕过杜鹃花径,一路向金风玉露台去。 重回台上,此时正有一支外族舞队在跳舞,领舞的一身白色紧身的衣裙,修饰出婀娜身形,旋转跳跃,宛如一条碧湖中的白锦鱼。 王初芸坐下,一旁的卿无尘捏着杯盏浅饮,目光正望着舞台中央。 一切如常,宴会持续。 一曲外族舞蹈结束,舞者面向帝后施礼。 对面不远处的一个外族男子出列,与方才献舞的领舞女子站在一排,开口便说那女子是他们骠国九公主,此次专程来到上京为陛下献舞,若能得到陛下喜爱,骠国愿将九公主献与陛下。 这叫在场所有人都惊了一把。 正座上的皇后娘娘登时便绿了脸,皇帝小心翼翼地睨了皇后一眼,当即便摆手多谢了骠国美意。 骠国使臣也不强献美人,一众人退下了场去。 接下来是若沿国献舞,若沿国不似骠国那般是群舞,若沿带来了一曲独舞。 若沿乐曲响起,曲声叫中原之乐多了一些大漠孤烟直的味道。 一袭红装的阿黛公主一出场,便引来无数赞叹声。 她一只手擒着一朵红玫瑰,红裙似燃烧的火焰一般热烈。 旁边有妇人小声与同桌道:“你说,这位若沿国公主不会也要把自己献给陛下吧?” 同桌说:“方才那骠国公主姿色平平,陛下不同意也属正常,这位若沿国公主可谓天姿国色,说不定就同意了呢。” 王初芸眼观鼻鼻观心,饮了一口茶。 眼看乐曲近了尾声,若沿公主迈着舞步开始在场上转圈,手中的玫瑰随着挥舞的动作在空中划着优美的红色弧线,众人沉浸在若沿公主的舞姿当中。 忽然,那朵玫瑰脱了手,往一旁飞去。 众人的目光不自觉随着那玫瑰望去,却见那玫瑰好巧不巧落到了卿无尘的桌前。 正此时,乐罢舞止。 阿黛笑容深深,缓步走向卿无尘所在的长桌。 “按我们若沿的习俗,公主跳舞时掉落的玫瑰,掉到谁的面前,便是要招谁为驸马了。” 此言一出,震惊了在场所有人,有觉得若沿公主大胆失礼的,有在等着看笑话的。 方才说话的邻桌又小声对自己同桌道:“原来她不是冲陛下来的,居然是冲着卫国公世子来的,这下有热闹看了。”揶揄王初芸一眼。 王初芸看了看玫瑰,再望向卿无尘,见卿无尘抬起手,将玫瑰拾起。 王初芸在心头冷笑了一下,她初见这位若沿国公主,便从她眼里看出了些东西。 卿无尘早与她结识,不知二人有何过往。 卿无尘垂眸。 此时场上的人全向他看了过来。 公子俊朗如玉,旁有家妻在侧,又有美艳异族公主公然扔玫瑰,实在是精彩。 大家聚精会神地等着看卿无尘要怎么回应,谁知他居然讲玫瑰花的花枝“咔嚓”一声折断,掰去了一截。 然后站起来,长身玉立,缓缓走到妻子的身后,将玫瑰簪到了妻子的发间。 这才看向阿黛,笑道:“公主说笑了,无尘多谢公主送我家夫人的簪花。” 第24章 宫宴风波 阿黛望向王初芸,女子簪上玫瑰之后,更是秀美中多了几分妩媚风情。 王初芸礼貌一笑,微微欠身:“多谢阿黛公主。” 阿黛也笑了,却是对卿无尘的:“阿蜜,这拿一个女子送的花,送给另一个女子,当心另一个女子要不高兴哦。” 说着戏谑地望了一眼他们夫妻二人,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恰逢此时,不远处,两个女子扶着另一个双手摊在身前的女子走来。 到了景侯府老侯爷和侯世子的座位旁停下来。 女子一双杏眸水汪汪,小嘴也瘪着,仿佛受了莫大委屈。 王初芸下意识望过去,原来是谢兰露。 那厢景侯世子朱华光见自己夫人成了这般模样,忙扶着坐下,拉着她双手看,血腥子还贴在皮肤上,点点破皮的伤口像好好的荷叶被虫子钻了洞。 当即便问她是怎么了,谢兰露哭得梨花带雨:“我……我……”自知理亏,吞吞吐吐,往对面的王初芸望去。 王初芸端了杯子喝一口茶水,瞧见卿可灵回到了隔壁秦氏身旁。 秦氏又在数落了:“干什么去了?这可是皇宫,莫要乱跑,仔细惹出什么祸事来。” 上座的皇后瞥见谢兰露在哭,便随口问了一句:“小侯夫人这是怎么了?” 皇后问话,夫妻二人立刻起身见礼,朱华光道:“回娘娘话,内子的手不知在何处伤着了,因此才在众人面前失了礼数,还请娘娘和众位大人、夫人见谅。” “噢?伤着了?怎么伤的?” “娘娘,方才臣下正在问内子呢,”朱华光侧头向谢兰露,“娘娘问你,还不快快如实说出来。” 谢兰露低着头,眼珠子转了又转,心头想着,她手上这伤不能白受,脸上的巴掌不能白挨,此刻正是时候,她睨向一旁的贺瑶,使了个眼色,而后才道: “回娘娘的话,方才在后花园里,臣妇不小心摔了一跤,双掌按在了石子上。” 皇后点点头:“噢,那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怎么平地也要摔。” 此时贺瑶突然站起来:“回娘娘话,谢姐姐并非自己摔的,而是有人故意推她,是她大度,才不将方才的事说出来。” “故意推她?”皇后筷子伸出去,夹了一筷子炙鸡肉,放在嘴里细细嚼。 “推她之人便是——”贺瑶转过身,抬起手指指向了王初芸,“她!” 众人再一次将目光聚焦到王初芸的身上。 那厢秦氏已经皱起了眉,心说这个平日里看着闷屁不放的,居然在皇宫与人发生龃龉还推了人? “矣,你脸怎么了?怎么还有几道红印?”朱华光先前的目光被谢兰露带血的手掌吸引,如今才注意到她脸颊上的巴掌印,“这怎么弄的,是遭人打了?” 目光狠狠地瞥向王初芸,再看向她旁边的卿无尘,夫妻两个都还很淡定,于是朱华光径直走到了夫妻二人的长桌前,深深行了一个大礼: “不知内子做了什么事,还要劳卫国公世子夫人帮忙管教?” 明里景侯世子有礼有节,实则却是兴师问罪。 王初芸站起来,福礼:“方才多有得罪,愚妇与景侯世子夫人先前在后花园相遇,便寒暄了几句,讲到一些事意见不大一致……”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朱华光截断:“意见不一致?便要对我家夫人动手了吗?” 王初芸依旧淡淡的:“非是我先动的手。” 这话一出,朱华光顿了一下,而后越发恼了:“你是说,我家夫人先打了你?却为何是我家夫人身上有伤,反而卿夫人你完好无损?” 王初芸再施一礼:“还请景侯世子见谅,要不等宴会结束,我再与您细细讲明原委,现下……” 朱华光余光瞥了瞥四周,今日有外国使臣以及众王公大臣在,当场闹起来确实不好看,便也打算领着妻子退到座位上。 却不承想上首的皇后忽然道:“无碍,且说说看。”说着又夹了一粒雪糖滚脆酥,咬在嘴里,咔嚓作响。 皇帝望一眼皇后,欲言又止,龙颜不大悦地想,这样的场合,他的皇后老毛病犯得真不是时候,惯爱吃热闹,瞧把下头几个小年轻人给唬得。 那厢谢兰露思绪转了好几个弯,才缓缓开口:“方才我们在后花园相遇,产生了些龃龉,贺妹妹扇子掉地上,卿夫人却踩了一脚,我一时忍不过,便多说了她两句,她便一巴掌扇了过来,”抬手捂住被打的脸颊,满眼的委屈,“后来……后来她还推了我一下,我就跌到了池塘边的碎石子路上。” 谢兰露故意避重就轻,省去了她们讨论卿可灵的事,想来王初芸顾及卿家颜面也不会拆穿,而卿可灵作为当事人,那事那样丢脸,她自己必定也不敢当众说出她们方才讨论她的那些话。 朱华光愤愤地质问王初芸:“不知我家夫人所说,卿夫人可承认?” 王初芸瞥向旁边坐着的卿可灵那桌,秦氏正不悦地望着她这边,卿可灵则默默地举起杯子喝茶,一双眼垂着,不看场上,更不看王初芸。 王初芸了然,卿可灵并不想提起此事,于是回头向朱华光道:“实在抱歉,说到底,打人确实是我不对,方才也是一时情急,还请小侯爷及夫人见谅。” 她这句道歉,便是承认自己确实打人和推人了,这在旁的人看来,王初芸便是个不懂分寸、毫无礼数的无知愚妇。 当即便有夫人太太替谢兰露抱不平:“秦老太太,这便是你们家的不是了,你孙媳妇看着挺知书达理的,怎么还动手打人啊?” “就是啊,你们卿家可是世代清流,真没想到,竟教养出这样的儿媳来。” 秦氏一听,气得半死,差点便厥过去,现在这是什么情形,这是宫宴!居然发生这样的事,她卿家颜面何存! 她当即站起来,指着王初芸道:“还不快快跪下!你这样的行为,打了景侯府的脸,丢了国公府的脸,如今闹到宫宴上,更是扰了陛下与娘娘,还在外国友人面前出丑,你……你……我……” 越说越气,拎起自己的拐棍走过来,高高举起,气势汹汹,眼看要打到王初芸身上。 第25章 偷亲失败 王初芸险些以为自己今日要挨一记,她也没打算躲,毕竟秦氏大庭广众教训她,说白了,也是为了国公府颜面。 谁知那棍子“啪”一下打下来,却没落在自己身上。 不知何时卿无尘站起来,自己承了这一棍,棍子落在他右臂上,想来是很痛的,但他面不改色,只对秦氏道:“祖母,王氏平日里并非言行冲动之人,这其中必有隐情,还是先问个清楚再说。” 这一棍子叫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惊,惊的可不是这一棍打得多实在,而是卿无尘。 上京第一清冷出尘、年少有为的男子,居然还这样护短。 不知又有多少姑娘羡慕嫉妒恨,之中便连带有谢兰露与贺瑶。 二人在卿无尘未娶之时,都默默动过心思,只是卿无尘这人平日里少与女子接触,即便机缘巧合遇见,他也只是礼貌而疏离地和你应对,根本没办法套近乎。 不承想,他这样一个人对妻子居然能够这般维护。 秦氏那一棍子打得实在,只怕绯色官服之下,已经起了一片血青。 秦氏见打在了自己孙儿身上,自然是一阵心疼,但更多的是气:“你拦着做什么?还能有什么隐情?不管是什么隐情,难道堂堂公府亲眷,就能打人不成?” 卿无尘安抚了祖母一番,便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贺瑶。 贺瑶被她一看,心里发虚着低下头去。 “贺家姑娘,听你方才的话,想必你也在场,不知能否将经过叙述一遍?” 贺瑶一抬头便对上卿无尘的眼睛,那双眼此刻平静、淡定,丝毫不带胁迫之意,就像他真只是要求一个人说出事实,但贺瑶就总觉得被他这么一看,仿佛堂下犯人被堂上太爷看了一眼。 直叫人如芒在背。 “我……我……” 那厢谢兰露紧张地掐起了手指,毕竟她们在背后嚼人舌根子,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贺瑶吞吞吐吐了半天,她父亲贺阁老抱拳道:“卿世子,我们家瑶儿自幼胆小,您这样非叫她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只怕吓得她都不敢说话了。” 贺阁老老来得了这么一个女儿,自小金堆玉砌地宠着,如今有人把女儿逼得哑口无言,还是政见不和的年轻一辈,他自然要站出来替女儿撑撑场子。 卿无尘向贺阁老一揖,“贺阁老还请见谅,我家夫人平日里也甚为胆小。” 这话引来王初芸一瞥。 只听卿无尘继续道:“方才听景侯家谢夫人说,是因产生龃龉才造成现在的局面,却不知,谢夫人与我家夫人又是因为何事而产生的龃龉?” 金风玉露台比方才的歌舞升平可要安静多了,谢兰露低着头,目光却在逡巡四周,大家都看向了她,就连上首的皇后娘娘,此刻竟歪在座椅上,嗑起了瓜子。 看来大家都在等她回答,她眼珠子转了又转,寻思着,待她把事情说出来,这丢人的必定也是卫国公府,她最多不过得个嚼舌根的名声,想一想,似乎赢面还是她要大些。 当即便道:“刚刚我不过是与几位娘子在后花园说些闲资,其中略提到了卿家二姑娘的事,偏生被卿家世子夫人听到了,便惹来了这么场祸事。” 卿二姑娘的事,上京几乎家家都有耳闻,但大家也只在私下讨论,从未在正主面前提起过,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家都有些讳莫如深。 秦氏一时颜面扫地,后悔不迭,早晓得要发生这样丢脸的事,说什么也不会把那不争气的带上。 谁知那谢兰露说完之后,还要唤卿可灵:“灵二姐姐,刚刚你也是在场的,你说我们说了什么?” 王初芸顿觉不妙,卿可灵她其实两辈子加起来接触得也不算太多,但一个女子,曾经发生过那样的事,能活到现在已然不易,偏生这世道却还要对她这个苦难者投以异样目光,着实是叫人心里不平。 眼看卿可灵脸上就要挂不住,她的手指使劲掐着杯盏,指节都掐白了。 王初芸当即开口:“谢娘子……” 谁知话还未说完,卿可灵突然起身,截了她的话头:“谢娘子,你说了我什么,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却还要我来帮你回忆一下?也好,那我便回忆给诸位听。” 秦氏恨不得上去捂嘴,却被王初芸拉住。 王初芸小声道:“祖母,让二姐姐把话说完吧。” 秦氏瞪了她一眼,那边卿可灵已经开口,再也阻止不及。 卿可灵一字一句道:“谢娘子方才说,我卿可灵年岁太老,嫁不出去,我身子不洁,是为肮脏,还好心叫我跳入池塘洗一洗,可灵在此谢谢你了!”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纷纷讨论道,没想到这谢兰露竟然有如此心思,还叫人跳湖,可真是有些恶毒了。 不过也有人表示,谢氏虽恶毒,但这话,似乎也在理,卿家二姑娘确实年岁已大,又失了清白,的确很难找到婆家。 谢兰露红着脸争辩道:“虽说我说话失了些分寸,但我说的哪句不是事实?我也不过是同几个手帕交聊点闲资,怎料就惹到你们卿家了,竟还动手打我。”说着委屈地捂住脸颊。 王初芸道:“谢娘子此言差矣。” 秦氏已经颓丧着被卿无尘扶着坐下,见王初芸又要开口,忙小声道:“住口!你就别添乱了,只盼这宴席快些结束!” 王初芸仿若未闻,竟离了席,走到中央去,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她面向皇帝与皇后跪下,行了个大礼,才道:“陛下,娘娘,恕臣妇斗胆,为陛下与娘娘讲一个故事吧。” 秦氏紧张不已,生怕这不知礼数的冲撞了帝后。 皇后嗑一口瓜子,慢条斯理道:“说吧。” 王初芸这才慢慢讲来:“从前有一个人,他走在路上,却遇见了劫匪,那劫匪抢走了他的钱袋子不说,还打了他一顿,打得啊眼歪鼻斜的。” “他气不过,要去报官,可是就在去的这一路上啊,遇见了他的街坊四邻们,平日里这些街坊四邻总爱聚在巷口拉家常,看见了他,先当即轰然一笑。” “因为他皮糙脸肿的样子在他们看来真的很滑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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