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你碎尸万段,你个贱……” “啪——”一巴掌重重落到她脸上,她震惊地望着那刀疤刘,以及,他手中寒芒必现的匕首。 气势被恐惧压倒,她再次缩向角落:“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自阴暗的破庙传出,几乎响彻天际。 王初芸转身,缓缓走了出去,外面,阳光正好,光明无限。 她的眼眸,在阳光下,滴下一滴晶莹的泪来。 王初芸与两个丫鬟登上马车,驾马而去。 而就在破庙另一边的山坡上。 男子立在一方凸起的大石上,一身白衣,若遗世独立的谪仙人。 他的目光,注视着不远处森林中渐行渐远的马车。他的手指,轻轻抚弄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一旁的星厌上前:“爷,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卿无尘挥一挥手:“不要留痕,让你们奶奶落下把柄。” 他们身后的十多名劲衣,飞身冲了下去,直奔破庙,顷刻间,那破庙中的数名匪徒,皆被一刀毙命。 星厌又问:“那表姑娘她……” “今日她大喜,送回顾府。” 星厌低头:“爷,星厌不明白,为何你不阻止奶奶。” 卿无尘转身,衣袍在林间的风里翻飞:“她恨一个人,必定有她的理由。” * 马车内,夏树沉思半晌,问道:“奶奶,那些匪徒如何处置?” 王初芸知道星厌带了一队人马在外守着:“已经交代了星厌,让他事后送去官府。” 甜桃怯怯的:“奶奶,万一……万一顾家表姑娘说出去了怎么办?” 王初芸冷哼:“她不敢。” 她怎么敢说出去?她没有任何证据,指证她王初芸。 甜桃拍拍胸口,镇定了半晌方道:“没想到,表姑娘看着文文弱弱,居然如此歹毒,幸亏星厌发现有人跟踪我们。” 又想起什么,忽而道:“对了,星厌怎么这么巧,在锦云轩附近?” 王初芸心头冷笑一声,巧?这明摆着,卿无尘一直在跟踪她。 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目的,是对她私会温青白,偶遇顾远楼的不信任,还是上一世那件什么朝堂纷争正在萌芽,她早已成了他暗中观察的对象? 这一切,她不得而知。 她也觉得,没有必要知道。她没工夫去想卿无尘是什么想法。 他爱怎么想怎么想,与她无干。 夏树的担忧与甜桃不一样:“奶奶,若是星厌告诉了七爷,而顾表姑娘毕竟是他亲表妹,七爷会不会怪罪于你。” 怪罪?那太好了。 可劲儿怪罪吧。 最好日子都过不下去。 * 回到家中,她当即让人弄了沐浴的水来。 那处破庙太脏了,她要洗一洗。 她将所有下人都遣散了去,独自一人,褪了衣衫,坐入浴桶之中。 背后的伤口接触热水,激得一痛,但她心里有事,倒也不觉得有多疼。 她缓缓滑入水中,她试图将思绪抽离,她有些累了。 她双手趴在桶沿上,头枕在手臂上,偏着脑袋闭上眼睛,感受水温。 屋内热气氤氲,蒸得人微醺,王初芸险些就要睡着了。 原来干坏事如此消耗精力,王初芸心想,上一世自己的精力全花在卿府的后宅事务上,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忽略掉了,上辈子一直装作一副无辜小白兔一样蛰伏在她身边的顾嘉惠,以至于被她害得惨死狱中的下场。 这一世,换她来做一做坏人吧。 她的思绪飘飞,想得太过入迷,全然不知,已经有人走了进来。 当她知道的时候,对方已经抬起指腹,在她背上的伤口上,缓缓抚摸。 他常年习武与执笔的手上,有厚茧,触碰到她娇嫩的肌肤,激得她一激灵。 “夫人,感觉如何?” 王初芸一回头,便见卿无尘挽着袖子,蹲在浴桶边,笑意深深地望着她。 她忽然觉得,他这句问话,仿佛问得别有深意。 他知道了? 知道她那样待他表妹了? 她是来替表妹鸣不平的? 王初芸心头不悦,正要说没错是她做的诸如此类的话。 忽又听卿无尘道:“发什么呆?这还需要想么?我是问你,水温感觉如何。” 第88章 互飙演技 王初芸默了默,说:“你都知道了?” 卿无尘却疑惑道:“我知道什么?” 王初芸一愣,难不成,星厌并没告诉他? “没什么。” 卿无尘又道:“怎么忽然想着白日泡澡?你还有伤,不宜沾水。” 王初芸故作无事道:“今日我去逛锦云轩,竟遇上了星厌。” 卿无尘说:“是吗?他去那儿干什么?一个大男子。” 王初芸见他演起来了,她也开始演,兴奋道:“难不成他有心仪对象了?去那里买东西赠佳人?” 卿无尘认真道:“有这个可能,回头我问问,若是两情相悦,成全了便是。” 一番对演后,两厢都默契地沉默下来,氛围略有些诡异。 半晌后,王初芸又问:“为何夫君如此早便下职了?” 卿无尘平静道:“今日表妹大婚,祖母让你前去参加,为夫打算陪你去。” 为了看表妹大婚? 王初芸不受控制地想,或许卿无尘对那表妹,还是有几分情意。 上一回他都知道她对他下毒了,居然现在还能淡定去参加她的婚宴。 当真是重情重义。 只是……这婚宴,真还能正常举行么? 王初芸想起她在破庙里,转身那一刻,投向庙内所看见的情景—— * 黄昏之时,两人穿得比平日都要端庄,互相看一眼后,皆是一愣。 卿无尘眼中满是惊艳,心说他夫人就是他夫人,真是美得不可方物,与他果然登对,皆端庄无匹。 而王初芸,却是暗哂,心说这道貌岸然的,参加个表妹的婚礼,穿得人模狗样的,这身上的白绸暗竹纹衣,简直若天上白云织锦,白得人发慌。 两人相视一笑,也不知有几分真心,总之还是很和谐的肩并肩,走出院门。 出门,登车,同乘一辆往顾府而去。 顾家不知安的什么心,在置办宅子时,离公府只隔了一条街,两家近得,步行其实也最多一盏茶的工夫就能到。 坐马车就更快了。 两人在马车内,一人坐一边,皆正襟危坐,沉默不语,眨眼间停了下来。 卿无尘先行下车,而后抬起手等待。 王初芸钻出车门,便瞧见了他的手。 王初芸也不客气,将手交给他,牵着走下去。 顾府大门上,与平时无异,并没有张灯结彩。 进了内里,这才看见各处花树与廊庑上结了红绸,只不过客人倒没见几个。 他们进去后,只见着顾昀与卿定雪夫妻两个,立在堂屋门口候客,见了王初芸与卿无尘,夫妻迎上来,还算殷勤。 只是,卿定雪握住王初芸的手表示亲热时,力道极重。 王初芸耐着性子忍着痛,反手握住了对方手腕,且直接掐住了脉搏之处。 两厢较劲之下,卿无尘抬手,假装不经意去牵王初芸的手,角力这才中断。 二人入了堂屋,里面只有一张大桌子,能坐十几人那种,上面已经先布了凉菜,只等客人坐齐,上热菜开席。 坐下后,卿无尘竟还拉着她的手,她欲挣脱,对方却不放,反而用另一只手覆上来,轻轻按揉她被卿定雪捏疼的位置。 王初芸讶然地望着他,心说他怎么就观察出来她是哪里疼的?按摩的位置,分毫不差。 不一会,一红绸官袍男子入内,王初芸望去,赫然就是朱华光。 朱华光满面的红光,见了王初芸眼神倏忽一亮,咧嘴笑道:“世子夫人,又见面了,这往后,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 这话换来卿无尘一道锋利的目光,朱华光好像挺忌惮他,瘪瘪嘴,敛了表情,兀自坐下。 接着,又进来一人,那男子一身缎面玄衣,俊朗逼人,品貌端正。 王初芸再抬头看去,却是顾远楼。 此时,顾远楼也向她望来,微扬嘴角,轻轻点头。 王初芸亦点头还礼。 紧接着,就见顾远楼走向她身侧的空位,坐了下来。 卿无尘望着这一幕,眯起了眼来。 “远楼兄,身为顾家公子,理应上坐,怎坐这下手的位置。” 顾远楼从容自然:“无尘兄有所不知,在下实乃顾家小辈,理该坐这一处。” 王初芸夹在二人之间,忽觉得自己像被黑白无常包围了。 左手白无常,右手黑无常,且不知怎的,二位无常大人,仿佛还暗自较着什么劲儿。 当然,准确讲,似乎是白无常单方面在较劲。 不多时,顾昀与卿定雪进来坐下,而席面上,统共也就坐十多人的桌子,愣是没坐满。 一拄拐的老翁坐在最上首,他愤愤地跺着拐杖:“我就说,既是去做人家妾的,又何必还要摆什么席,你总也没请几家,结果你看看,他们来了么?” 卿定雪眼眶微红:“族公,嘉惠从小在我身边长大,不论嫁去做什么,我都舍不得,给她一个体面的婚宴,不为过吧。” 顾家族公冷哼:“体面?那你看看如今可还体面?” 客人是来不齐了,顾昀神伤而尴尬地笑着开席。 稀稀拉拉的客人才开始动筷子。 宴席上没什么人说话,过于安静,这都不大像是婚宴,顾家上下一个个丧着脸,好似为谁送葬似的。 顾昀觉得气氛不对,忙举起酒杯:“来,各位,我敬大家一杯,感谢莅临。” 众人就要举杯,忽然,一丫鬟突然跑进来,惊慌失措:“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卿定雪不悦道:“慌慌张张成什么体统?说,发生什么事了?” “姑娘她……她……” 第89章 上辈子? 卿定雪察觉不对,忙把丫鬟招呼过去,示意她趴在她耳边说话。 丫鬟附耳说了一通,卿定雪大惊。 朱华光喝了两盏酒下肚,已然微醺,问道:“岳母大人,何事啊?” 卿定雪被问得心慌,忙堆笑说没事:“嘉惠闹脾气呢,我去看看。” 朱华光说:“闹脾气?哼,闹脾气这妾就不纳了!” 顾昀忙安抚:“侯世子稍安,嘉惠没事。” 朱华光就要起身:“没事?我看她就是不想嫁,不想嫁我还不想纳呢!” 顾昀按他坐下:“世子哪儿的话,嘉惠想嫁,想嫁,这样,为表我顾家诚意,这陪嫁,再加一箱东珠。” 这话一出,朱华光安心坐下了。 王初芸暗自好笑,她觉得朱华光,人还不错。 卿定雪那厢早跑去女儿闺房,此时顾嘉惠正一身二红嫁衣,背对着她坐着。 丫鬟婆子们在屋子里跪了一地,纷纷抖如筛糠。 卿定雪来时步履不停,真到了女儿近前,又缓下来。 她慢慢走近,直到,转过身,看见了女儿的脸。 这一看,双眼投射出无限惊恐。 女儿的左额头上,竟被刺了一个字。 那字在模糊的血肉里,依稀可见,竟是一个“贱”字。 “是谁?是谁做的!”卿定雪抱住女儿,愤恨得失声痛哭。 顾嘉惠恍若已死之人,她轻轻笑了一下说:“母亲,这世间是不是真有报应,每当我想整她的时候,她就好像会预知一般,总能躲过去,还害得我反被自己设下的圈套所困。” 卿定雪从女儿的话语读出了凶手:“王初芸?是王初芸对不对?” 顾嘉惠流着泪:“母亲,我是不是只能认输了,我这辈子是不是完了?我都毁容了,说不定连景侯府都不愿意再要我!” 卿定雪目光狠厉:“不,我女儿这辈子还长着呢,脸上的伤算什么?” 忙想到什么,即刻着婆子去拿。 那婆子赶紧去了,而后匆匆回来。 顾嘉惠看一眼母亲手中一大包长针,还有各色的颜料。 “母亲,这是什么?” 卿定雪说:“母亲年轻时,便喜欢玩刺青,你看母亲手腕上这朵桃花,好看吗?” 顾嘉惠看向母亲手腕,赫然一朵粉艳桃花,栩栩如生,娇艳欲滴。 她点头,她明白母亲要做什么了:“母亲,我要一只蝴蝶,蝶变,新生,往后的日子还长,我一定能逆风翻盘!找王初芸报仇。” 卿定雪开始为女儿的左额刺纹。 许久过去,一朵蓝紫色蝴蝶,带着妖冶蛊惑,掩去了那个“贱”字。 而那边宴席恰巧结束,暮色降临,顾府掌起灯来。 顾昀来催女儿上轿,顾嘉惠擦去了眼泪:“母亲放心,我在朱府,一样活得风生水起,这仇,我迟早要报。” 卿定雪将二红的盖头搭在女儿头顶,将女儿送出了门子。 顾府侧门停了一辆轿子。 甫一看,那轿子比一般纳妾的轿子要大上许多。 抬轿的居然有八人,朱华光骑在前面的高头大马上。 卿定雪兴奋地在女儿耳边道:“这景侯府看来还是很重视你的,虽说是纳妾,但是八抬大轿。” 顾嘉惠冷嗤:“也不过是嫁妆多些罢了。” 卿定雪将顾嘉惠送上了轿子,月上中天,一小队送亲队伍,踏着月色驶入黑暗。 而行至一半时,能明显感觉到那八抬的大轿,开始猛烈摇晃起来,几个轿夫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能堪堪前行。 轿子内,传出女子呜咽的声音。 顾嘉惠的嘴被堵上,手被捆在轿子的坐凳上,动弹不得,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正一边脱去自己的衣裳,一边不怀好意地盯着她:“儿媳果然生得国色天香。” 而轿子外面的新郎,对这轿子内的躁动,仿若未闻。 * 另一边的马车内,王初芸打起帘子,看了一眼夜市,卿无尘注视着她,眸光深深。 “想下去逛逛吗?” 王初芸正觉得有些发闷,正巧,于是转头看他道:“也可以。” 在街边停下来,二人下了马车,双双走入街心。 上京的夜市繁华,各坊各市来往的市民络绎不绝。 王初芸漫无目的地走着,看见一处卖发簪的铺子,便走了过去。 铺子上摆着各样的簪子,忽看见一只绿宝石的,方要拿起来,却被另一手挡住:“为夫觉得这个更适合夫人。” 说着,已经拿起一支珍珠的簪子,别在了王初芸发间。 王初芸觉得这人莫名其妙:“我喜欢这绿的。” 卿无尘却说:“为夫讨厌绿色。” 王初芸白他一眼,兀自离开。 那摊贩喊着还没给钱,卿无尘摸出一锭银子 扔了过去,也不等找零,追着妻子就混入了人群。 摊贩原本还在高兴,心说这贵人出手大方,还不用找零。 而一直远远跟着的星厌,忙不迭跑过来,一伸手:“我是方才那公子的随从,把零钱找给我。” 摊贩:“……?” 王初芸又瞧见一家酒肆,也懒得征求卿无尘同意,直接踏了进去:“老板,给我上一壶酒,再来两个下酒的小菜。” 卿无尘坐到了她对面,皱眉道:“今日怎么想起喝酒了?要喝咱们可以回清雅园喝。” 王初芸说:“今日我高兴,我就要在这闹市里喝。” 卿无尘想起白日里,从破庙走出的女子,那眼角的一滴泪,直直滴进他心里。 “好,为夫陪你喝。” 不一会儿,店家上了两壶酒,还有茴香豆等佐酒的菜肴。 两人当真你一杯我一杯干着下了肚。 酒至微醺时,王初芸的脊背挺不直了,而对面的卿无尘,依旧面色如常。 “夫人,你醉了,我们回去吧。” 王初芸却挥一挥手:“不要,我不要回去,我没醉,我还能喝!” 说着举杯:“来,干!” 卿无尘举杯,与她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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