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场,不禁心情畅快,眼中迸射出如毒蝎尾刺一般的精光。 “雀心,别忘了,药茶势必弄三份,记住,是三份。” 雀心说明白,当即便下去秘密准备去了。 时值正午,公府开宴。 男女不同席,男的在风和园吃,女子则在荷轩堂内。 秦氏与众女眷一处,卿无尘则在男客那边,负责招待。 宴席初始,秦氏邀众人举杯,感谢宾客莅临,而后便是曲水流觞,各色佳肴随水流转。 觥筹交错之间,大家互敬酒水,也算和谐热闹。 宴席开始一阵之后,几盏淡酒饮下,虽不至于醉人,但也足以叫这场宴席微醺。 而那暗地里的计划,便是要等到这个时候开始动作。 宴席中途,三两个丫头拎着茶壶,前来为大家掺茶水。 王初芸坐在宴席中段,按理讲,她不至于最后一个得到丫头们的茶。 但今次这几个丫头不知怎么掺的茶,竟把王初芸排到了最后。 小丫头走到王初芸面前,低着头,按着茶壶的茶盖,小心翼翼地,为王初芸斟了一杯。 而后便退下了。 王初芸捏起茶盏来,看了看里面浅褐色的茶汤,而后,饮入口中。 坐在对面的顾嘉惠,也端起了茶杯,见王初芸吃了茶,她心情极为畅快,也把手里的茶水一口喝下。 此时此刻,她觉得她喝的不像茶,倒像是蜜糖。 彼之砒霜,我之蜜糖。 第49章 计中计 这边饮下茶水,便该另一边了。 风和园内,男客这边已经开始兴诗唱词。 一宾客飞花令没能接上,众人闹着要罚他酒。 正在大家注意力被引到那一处之际,一名婢女悄无声息地跑了进来。 卿无尘坐在上首,视线一瞥,便看见了鬼鬼祟祟的甜桃。 他原本还寻思着,是不是王氏找他有事,结果,便见甜桃那丫头,居然跑到了顾远楼的身边,还贼眉鼠眼地贴着人家耳朵,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顾远楼脸上的神情流露出些许惊讶。 待得甜桃去后不久,顾远楼竟也起身跟出去了。 卿无尘的目光微冷。 甜桃是王氏的贴身婢女,一向唯王氏的命令是从,她出现在这里,必定是奉了王氏的命。 所以,王氏寻顾远楼做什么? 正此时,一丫头过来斟茶。 他顺手便端起来,一饮而尽,杯子一放,起身离去。 那丫头望着卿无尘的背影一愣,旋即又去拿了一壶新茶水,继续斟茶。 想来是这一壶斟到卿无尘这里便是最后一点。 丫头一个一个将茶水斟满,时不时遇见有一两个空位,她也没停,只要宾客杯子空了,她便斟满。 直到在先前顾远楼坐的位置,丫头微微顿了一下,看看四周,像是在寻人。 继而将杯中冷茶倒入托盘,再斟了新的,后才退了下去。 就在丫头走后,这位置立刻被人坐了。 旁边的宾客见来人,打趣道:“朱小侯爷,这是别人的坐儿,你怎的来这儿了?” 却原来是朱华光,他拍拍那男子肩头:“哎呀,过来和你说说话,饭后无事,咱们要不要来一局?” 那人道:“可以啊,去哪儿?” 朱华光说:“自然是春泥坊,那儿什么都有。”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各自心领神会。 男子端起旁边的酒杯,欲与朱华光碰杯,朱华光看一眼桌上的杯子。 那男子说:“顾家儿郎方才坐这儿,他未曾碰过那杯子,方才小丫头来,还将冷茶倒了,才又新斟的。” 闻得此言,朱华光便毫不犹豫,拿起茶杯来,与他的赌友对饮而尽。 那厢卿无尘出了宴厅,一路跟着甜桃与顾远楼,来到偏僻之处。 “甜桃姑娘,不知世子夫人寻在下何事?” 卿无尘在不远处听着,心头不禁冷哼,果然是那王氏约的人。 又听甜桃说:“这个是奶奶让我给公子的,前儿奶奶与小公子落水,幸得顾三公子搭救,才化险为夷,奶奶说,没有机会致谢,便托甜桃将此物赠与公子,以表感激之情。” 卿无尘冷嗤:居然胆敢私相授受!还是在公府里头,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远远看过去,顾远楼接过甜桃手中的东西,是一只小匣子,不知里头装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一片翠竹叶飘落下来,正巧落到卿无尘头顶,他抬手,取下,捏在掌心,揉得粉碎。 顾远楼打开盒盖看了一眼,又合上,向甜桃行礼:“既如此,在下便却之不恭了,烦请转告世子夫人,不必与在下客气,日后若有用得上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甜桃还了一礼:“顾三公子客气了。” 就此二人分开离去。 未几,卿无尘从不远处的翠竹深处走出来,他负着手,冷眸睨向顾远楼的背影。 他转着拇指的翡翠扳指,心思越发深沉。 顾远楼回到宴厅,朱华光此时已经没在此处,他的位置又空了出来,他坐下,伸手去拿茶杯,却发现内里空空,一滴不剩,便又把杯子放下了。 另一边,一条去水榭戏台的必经之路上,一个丫头正躲在一棵树后,时不时探头张望,查看是否有人经过。 忽然,面门前一片白沫飞起,她一呼一吸,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已经倒在了地上,没了意识。 而她跟前,正站着另一个婢女。那婢女将她藏在草丛中,掩盖好后,又站在相同的地方,也时不时看一看路上是否有人经过。 荷轩堂内,王初芸一只手撑着桌子,按着太阳穴,闭着眼,蹙着眉,一副无精打采,身体不适的模样。 一旁的卿可灵道:“弟妹这是怎么了?” 王初芸道:“不知怎的,身子忽然感到乏力。” 卿可灵说:“那你去歇一歇吧。” 王初芸点点头:“若待会儿老太太问起来,二姐姐帮我说说。” 说完,王初芸起身,兀自离开了座位。 席间大家都各自在谈天,人多,嘈嘈杂杂的,没人注意到王初芸的离开。 而唯有一人的视线,全程都跟随着王初芸的一举一动。 顾嘉惠手托腮,打了个哈欠,心下既紧张,又兴奋。 可一旁的人却说:“顾家姑娘,你这是吃了酒,有些醉了么?” 顾嘉惠自认为自己精神百倍:“多谢娘子关心,嘉惠只是抿了一小口,还不至醉。” 说完,她站起来,也离开了荷轩堂。 她要赶去看好戏,可不能错过。 贴身丫头雀心去缠甜桃去了,这会子没在,只她一人往戏台那边去。 她还道奇怪,王初芸脚步这么快么?居然一转眼,一路上都不曾看见人影,莫不是她走得太慢? 于是,她决定加快速度。 而其实,她的脚步已经有些虚浮,但她自己却根本感受不到。 在她心里,一切计划,还同她先前与雀心对过的那样发展。 先是下药,然后是中毒,再是落单,后来是在半路劫人…… 忽然,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得一丫头扶住:“姑娘,您这是吃酒了吧,当心些,奴婢扶您去歇息一下。” 她的视线变得模糊了,甚至出现了幻觉,只当眼前的丫头是雀心。 “你不是和甜桃在一处么?” 那丫头一路扶着她,到得一处屋子,门被推开,她被扶了进去。 那里面没有床,幸得有一张罗汉榻,榻上摆着棋盘与云子,丫鬟将棋盘挪开,把顾嘉惠扶了上去。 顾嘉惠一坐下,便一头栽倒在了榻上。 丫鬟及时出了房间,末了,小心翼翼将门虚掩上。 望了望四周,静无一人。此刻,宾客、主家、下人,通通都在前面。 丫鬟忙不迭逃开。 而屋中的顾嘉惠,此时忽然身子发热,满身是汗,正下意识扯着自己的衣襟。 未几,这条路上,又出现一人。 一个男子,他也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忽然很想找个地儿休息片刻。 凑巧路过一个家丁,他拦下人问道:“此间可有供人休息的地方?” 家丁环视四下,见平日里姑娘公子们用来下棋玩乐的阁楼就在近前,便道:“那处是棋室,公子大可在里头坐坐,公子看来是醉了,小的将您扶进去吧。” 家丁将男子一路扶到门口,门一开,男子走进去,向他挥挥手:“下去吧,我自己进去坐坐。” 家丁忙应下,走的时候,还乖巧地把大门轻轻地掩了过来。 第50章 克制又难以掩饰之念 朱华光走进屋子,视线已经渐渐开始模糊。 环视一圈,见有一处屏风后有一张榻,便走了过去。 一边走,还一边松着衣襟。 分明有些困乏,内心却又莫名燥热难耐。 走到榻前,将要坐下,余光一瞥,竟见着榻上有一个妖娆女子身影。 此时那女子正衣衫不整地躺着,眼神迷离,唇瓣微张,面色酡红。 朱华光眼神犯直,下意识吞了口唾沫。 一时间一团无名之火窜起,将他整个人点燃。 稀里糊涂地,他不由自主俯身靠近,就像是被什么厉害的虫蛊支配,半点由不得自己。 靠近,再靠近,将脸埋入女子颈窝。 那女子身子一颤,竟一把将他脖颈搂住,整个人都缠了上来。 屋外安静一片,只有夏虫在阳光下低语…… 另一边,卿无尘也没再回风和园。他负着手,跟着甜桃,却发现甜桃在半路与顾嘉惠的贴身丫鬟莫名就吵了起来,于是两人便在原地互骂了好一阵。 直吵得卿无尘脑仁疼,他调转脚步,一心要去寻王初芸。 可奈何突然感觉身体一阵乏力,头晕脑胀。 他停下步子,扶着近前的假山站定。 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他只觉得自己此刻的状态有些莫名。 鬼使神差地,他突然睁开眼。 忽然意识到,他应该是中了毒! 他自小习武,在道观时,师父也通一些医理,尤其是对于毒这方面的研究。 此时此刻他这突如其来的症状,应该就是中了某种迷药。 只是这迷药奇怪得紧,居然没让他立刻倒地,还保留了几分清醒。 他得赶紧回清雅园去,书房里头有一瓶师父之前炼制的清心丸,可消百毒。 只是他才走一步,脚下便是一个踉跄。 但怕他独自一人是走不回去了。 他环视四周,幸亏这是在自家园子里,这处假山中,还有一处小洞天。 他摇摇晃晃进入假山腹中。 内里昏暗,他盘膝坐下。 将双腿盘曲,闭上眼,双手放于双膝上,开始运气。 只是,半晌过去,他提起气,又松下来,再提一口气,又松下来,如此循环往复十来次,他终于还是无奈地垂下了手。 看来运功根本逼不出来。 这毒还是中在他身上,若是一个没有武学根基的人,只怕如今早已不省人事。 不对,这应该不是让人昏迷的药。 他怎么突地开始发起了热来。 且这种热,并不是如夏天时站在烈日下暴晒的感觉。 这种热,意外地只让他想到一种时刻。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王初芸微张着唇瓣、水渍氤氲潮湿、气氛严妍糜的时刻。 他当即闭上眼,又睁开,试图将那些妄念从眼前抹去。 可是越克制,内心越发狂,身体也越来越燥热。 他自小跟随一位道观观主修心习武,一早便学得克己自律的习惯。 在之前二十多年的光景里,他做得很好,这也让他于学问上,精进十分大,因此才得以中探花。 这些年,心里从未对什么人或事生出过过分的欲念,哪怕在与王氏成婚后,行过闺阁之乐,他也是完全能够克制的,只在每月初七,尽一尽丈夫应尽的职责。 可是近来,他也自知,他修了那么久的心,在面对王氏时,似乎越发不平稳。 如现在,哪怕王氏不在身边,他的脑海里,居然还是浮现出一抹挥之不去的娇色。 卿无尘决定起身,忍回清雅园中吃清心丸,再冷水浸澡,消解一二。 谁知就在此时,一抬眼便见着一抹鹅黄色的身影,从不远处缓缓走来。 不是他的妻子王氏又是谁? 脑海中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心中猛然激起一阵汹涌的浪。 王初芸这厢正要去寻甜桃,心说这丫头去绊住雀心,怎的还未回来? 眼看这边宴席就要结束,众人纷纷要往水榭那边去听戏,如此重要的时刻,她怎么还顾着与雀心吵。 而就在路过假山之时,突然,有人一把捏住了她的肩,将她往内里一拽,便被人抵在了假山的岩壁上。 那人的一只手此时正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固定着她的后脑勺,以免她撞到。 王初芸悚然一惊,差点就叫出声来。 对方当即抬手,捂住她的唇。 “是我。” 熟悉的男子声音,此时带着些许虚弱的喘息。 王初芸恼道:“你做什么?放开我。” 卿无尘突地身子一软,将整个的重量压在了她的肩头。 “夫君?夫君?” “将我扶回清雅园。” 卿无尘的声音极尽虚弱。 王初芸不明就里:“你怎么了?” “中毒了。” 王初芸一听,又是一惊。 毒?怎么又是毒? 莫不是……顾嘉惠除了给她和顾远楼下毒,还给卿无尘下了? “我立刻送你去看大夫。” 卿无尘阻止道:“只怕来不及,此药性极强,若是我没推断错,这应该是一种特殊的迷药,可叫人……叫人……若没特制解药,又得不到疏解,可能会气血攻心,轻则大伤元气,重则……” 王初芸一听,心下已经笃定,卿无尘中的,必定就是顾嘉惠的毒。 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顾嘉惠今日安排的是两场戏。 第一场自然是她与顾远楼暗室偷情的戏码,另一场只怕是卿无尘酒后失态,一着不慎,与自己表妹的戏。 由此,她顾嘉惠便可堂而皇之进入公府鸠占鹊巢,做卿无尘的妻子。 计划倒是称心完美,只是,她自己万万没想到,王初芸居然会将计就计。 不过,王初芸仍旧失算了一招。 那便是,自己到头来也成了这场双子局的一环。 她如今,被卿无尘压得死死的。 卿无尘这厮身子骨本就不错,如今又是全身心压在自己身上,她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闺中女子,哪里扶得动他? 腿肚子当即就颤抖起来,终于支撑不住,倒到了地上去。 卿无尘此时还不忘一直护着她的后脑,免得倒地磕碰。 现如今,二人四目相对,呼吸可闻。 卿无尘又浑身滚烫,他的一双眼,迷蒙中,带着某种克制的、却又难以掩饰之念。 第51章 热意喷薄 “夫人,只怕大夫是来不及看了,劳烦夫人即刻扶我回屋,我那里有些药可缓解一二。” 他说话若喘,二人呼吸间温润的湿气交织在一处,让这隐蔽之所增添了无限遐思。 王初芸说:“那你倒是先从我身上起来。” 卿无尘使力往旁边挪开,王初芸这才得以脱身,当即就去扶他起来。 艰难地将他的手臂绕到她肩头,扶着他跌跌撞撞,走出假山,就欲往清雅园去。 谁知就在此时,又闻得人语。 “给我仔细找找,这人到底去了何处?” 卿无尘当即把王初芸揽着,再一次退进假山。 此刻,换做卿无尘抵住假山凹凸不平的硬壁,或许是被硌疼了,他痛苦地皱起了眉。 王初芸探头往外看,竟是谢兰露,此时她正领着自己带来的两个丫头,不知在寻什么人。 又听她说:“莫不是又偷偷出去赌去了?” 说着,三人匆匆路过假山。 待得他们走远,卿无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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