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蒋淑婷接过手,拿走了梁绍霆提的东西跟在他的后面,梁绍霆看了眼她,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走到院门口,梁绍霆和刚来这里第一天一样敲了敲挡不住任何东西的院门,屋里头很快传来爷爷的声音:“来啦!” 很快爷爷披着件大棉袄,穿着双拖鞋就来开门了,见到院外的人时先是一愣,随后大声冲里头喊道:“老婆子,绍霆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阵窸窣,很快一个小老太太钻出来,开了院门抱着梁绍霆嘴里不住呢喃道:“回来了,又瘦了奶奶给你蒸蛋羹嗷。” 爷爷走过来拍了拍奶奶的肩说:“外头冷,进家里说,这个小姑娘是?” 蒋淑婷两手都提着东西没法握手,只好微微低了些头凑过去道:“爷爷奶奶好,我是绍霆的朋友,没打招呼过来没有叨扰到你们吧?” 爷爷忙笑着说:“没有没有,都来都来,人多热闹点好。” 说着就领着人往里头走,梁绍霆走在后面看着蒋淑婷的背影,他没想到她会怕自己不舒服自认朋友这个身份,更没想到她会学着爷爷奶奶喊他绍霆。 进了屋,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屋里用几块转头在角落圈了块地正烧着柴火,顶上正从房梁上悬下来几根铁丝挂着腊肉在熏腊肉。 梁绍霆接过蒋淑婷手里的袋子,拿出两身替老两口买到冬衣兴致勃勃地让他们试穿,她们一遍埋怨梁绍霆乱花钱,一边笑的见牙不见眼。 蒋淑婷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突然察觉到梁绍霆要的是什么了,他要的是二十多年从来没有享受过的爱。 不论是亲人的爱还是伴侣的爱,他从来没有感受过,所以突然感受到来自陌生人的爱也会让他沉溺其中,想要汲取更多。 她以旁观者的角度一直在看梁绍霆和老两口聊天互动,问到他们的孙子今年又不回来梁绍霆脸上是惋惜和心疼,好像在埋怨孙子的疏离和冷漠。 第30章 晚饭是爷爷奶奶做的,取了柴火堆上的腊肉,攒了许久的鸡蛋和上次梁绍霆离开前抓的那些鱼都被腌好存起来了。 吃饭时,奶奶一脸心疼,觉得孩子在学校饿着了,都瘦了于是一个劲地给他夹菜,碗里冒尖了才依依不舍收回夹菜的手。 蒋淑婷则被爷爷拖着一起喝了两杯,一喝酒人就话多,爷爷抓着蒋淑婷问:“小蒋是做什么的啊?” 蒋淑婷喝下一口酒,回答道:“当兵的。” 爷爷拍了拍蒋淑婷的背道:“当兵好,我当年也是当兵的,还有照片呢,老婆子我照片给收到哪里去了?” 奶奶嫌弃道:“别老逮着人就炫耀了,小蒋丫头可是团长,比你当年官儿高得多了。” 爷爷不赞同看了奶奶一眼:“我们当年的跟他们现在可不一样。” 奶奶没管老头子的抱怨转而问蒋淑婷:“你多大了啊?家里咋样?结婚没?觉得我们绍霆怎么样?” “我们年纪大了,跟这孩子虽然认识不久,但确实打心眼里喜欢,就想他能有个好归宿,找个好媳妇。” ‘好媳妇’蒋淑婷听着这话脸都臊得慌,但她放下筷子坐得端正看着爷爷奶奶说:“我家里长辈不在了,每个月的工资都可以上交给绍霆,我一定能对他好的。” 梁绍霆趁老两口不注意,瞪了蒋淑婷一眼,示意她别乱说话,但老两口听了她的话却很满意,爷爷又给她的杯子斟满了。 喝到最后爷爷被奶奶强制下桌,拖回房间睡觉去了,又折回来给蒋淑婷在火房开了张床就回了房间。 一张桌上梁绍霆也不免喝了两杯,蒋淑婷喝得多但此刻眼神依旧清明。 “蒋淑婷,你看过张爱玲的《半生缘》吗?”梁绍霆坐在对面,旁边晃动的火光照得他的半边脸都映在融化的暖黄里。 他显然也不是在等蒋淑婷的回答,他又接着说:“曼桢最后对世钧说‘我们回不去了’十多年的感情,彻骨的爱,但在缘份的影响下不愿意也只能分开。” “我们也没有缘分,我曾经是爱你的,或许你也爱过我,可我们没有相爱过,我好像将爱赋予了太多意义,渴求的太多,现在才发现我自己也能好好生活,你不在的日子里我真的很自在。” “我的生活充实,未来充满了希望,我从朋友身上从爷爷奶奶身上找到了爱是什么模样。” “我们的缘份枢纽只够绑住我们三年,希望下半生你我再无交汇。” 话落燃烧的柴火发出‘噼啪’的一声炸响,像为一个曾经彷徨彳亍的人幡然醒悟而欢呼鼓掌。 蒋淑婷从梁绍霆开口的第一句就一错不错的看着他,眼里满是缱绻的爱,或许她早在梁绍霆第一句沙哑疲惫的声音里,就听出了自己即将被宣判死刑的预告。 蒋淑婷的前半生也没人教她如何去爱,对自己心意的察觉太晚。 她对梁绍霆曾经的伤害就像镜面上细密的裂痕,或许不足以让它整个崩盘,但只要在之后的某一刻承受了一股冲击就能让它变得粉碎。 蒋淑婷压下喉头的苦涩,再开口时是得体的回答:“我知道,道歉的话你已经听得耳朵起茧子了,我也是陪你来这儿才知道,自己曾经的漠视就是一把凌迟的钝刀子。” “我明天离开,希望你以后遇到的爱都热烈,更希望以后你不依靠别人的爱也能稳步向前,铮铮不屈。” 蒋淑婷说完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交给了梁绍霆。 翌日清晨,蒋淑婷出门时天边阳光熹微,山间还弥漫着一层雾气,树枝挂满了白霜。 她转头看向院门,房门依旧紧闭,梁绍霆没有来相送。 听到院门合上的声音梁绍霆转头看向窗外,后院的橘子树依旧茂盛,即使在冬天也依旧一派生机。 全文完 凛冬散尽,星河长明 ----------------- 故事会_平台:黑岩小故事 ----------------- 我是全世界最顶尖的雇佣兵,只因为她的一句。 “世界太危险了,我想和你有个家。” 我就信了。 我拼了命地离开组织,在她身边停下了脚步。 直到我听到她和朋友的谈话。 “什么男朋友,不过是个能睡觉的保镖罢了。” 朋友提起了一个名字,徐辞然。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她的表情变得温柔,声音都软了几分。 “辞然不一样,他是世界上最干净的男孩子。” 这一刻,我的梦好像忽然醒了。 我眯了眯眼,给一直等待我回归的老大打去电话。 “老大,上次你说的那个S级任务,我接了。” 1 “你可要想好了,那可是秘密执行任务,一年时间都不能跟外界联系。” “你不是跟未婚妻感情很稳定吗?” 我看向那个我爱了三年的女人。 她正坐在沙发正中间,细细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脸上还带着刚刚提起那个名字时的柔情。 我轻声开口。 “嗯,想好了。” 老大没再追问。 “好,你准备一下,明晚我派车来接你。” 挂断电话后,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走进门的一瞬间,无数揶揄的目光便落在我身上。 “咱们韩先生来啦?时姐也真是的,老是让男朋友来帮你喝酒,每次都耍赖。” “人家可不是男朋友,人家是未婚夫。” “对啊对啊,当初韩先生以命相护,咱们时姐自然是要以身相许啦,保镖上位,手段真是不错。” 这些都是时念初的好朋友,也是江城有名的二世祖们,对我的调笑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懒得搭理她们,径直走到时念初身边坐下。 看到我没反应,她们脸上都有些挂不住,揶揄的话语中带了些怒气。 “怎么?真把自己当未婚夫了?我们跟你说话呢,你听不见?” 时念初笑着递给我一杯酒,转头笑着望向刚刚开口的女人。 “酒都堵不住你的嘴吗?这可是我喊来的救星,别一会儿再给我气跑了。” 她转头看向我,冲着我扬了扬下巴,示意我把手中的酒喝了。 “她们就是爱开玩笑,你别在意。” “我今天过生日,她们敬了我好多酒,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要被灌废了。” 看到我还是不说话,时念初知道我不高兴了,转过头再次轻声呵斥。 “下次少说这种话,他不爱听。” 这些年来,时念初经常带我出入这种场合。 以前我总觉得这是对我的重视,让我融入她的圈子。 可如今看来,我在她眼中,不过是个能挡酒的佣人,能睡觉的保镖罢了。 时念初的朋友们撇撇嘴,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门口走了进来。 &兔{-m兔T5故i事;#)屋tp提K1M取B本?文u2C勿,OI私kJ$自MY搬O~w运eG 他脸上有些无措,手中紧紧攥着一个礼物盒,紧张得手指都有些泛白,看起来似乎是第一次来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 他进门的一瞬间,我身边的时念初便猛地站起身走到他身边。 “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说好了等我结束去找你吗?” 在看到时念初的一瞬间,那个男孩小脸上的惊慌变成了惊喜,将手中的礼物递到了时念初面前。 “马上要过十二点了,我想在十二点之前把礼物送给你。” 就在这时,那些朋友们的揶揄声再次响起。 “哟,这就是徐辞然徐先生吧?百闻不如一见,真是一只可爱的小白兔。” 时念初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把抓起桌上的酒杯便砸了过去。 “收起你那套,敢吓到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时念初的反应太大,浑身散发的寒意更是令人胆寒,整个包间瞬间安静下来。 看到她的反应,我有些恍惚。 她的朋友不过调笑了几句,她便如此大发雷霆,生怕时念初受了半点委屈。 而刚刚她朋友对我说的话更过分,哪怕我已经不高兴了,她也只是不痛不痒地笑骂了几句。 我低下了头,自嘲地笑了笑。 包房里气压极低,我端起两个酒杯站起身走到徐辞然面前,将其中一只酒杯递给他。 “徐先生,初次见面,你好,我叫韩玄。” 2 我话音刚落,时念初便接过了我手中的那只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他胃不好,也不会喝酒,我帮他喝。” 跟时念初在一起三年,这种场合的酒,大多数都是我帮她喝的。 而现在,徐辞然还没拒绝,她便已经护上了,帮他喝了酒。 我正想开口,徐辞然脖颈间的项链却吸引了我的视线。 那条项链的吊坠是一个有些陈旧褪色的子弹头。 察觉到我的目光,徐辞然的手紧紧攥住那条项链,开口的声音有些紧张。 “怎么了吗韩玄哥?” 我还没回答,时念初便抢先开口。 “上次见面的时候辞然说这条项链有些特别,我就自作主张送给他了。” 我看向时念初,她脸上有一闪而过的不自在。 三年间的日夜陪伴,我怎么会不了解她呢? 她这么急着解释,不过是怕我质问徐辞然罢了。 可她不了解我,我韩玄,向来不是会死缠烂打的男人。 “那现在你的男伴来了,我先回家了。” “时念初,生日快乐。” 说完这句话,我没再看众人的表情,径直离开了包间。 刚到家,我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我打开一看,有一条短视频艾特了我。 视频中,徐辞然正坐在一大堆礼物中间,身旁放着一大捧黑骑士玫瑰,头上还戴着一顶生日帽。 这个视频配的文案是。 “爱你的人,会把你宠成小孩,第一次知道,不过生日的人也能收到好多礼物。” 很快,视频显示消失了,下一秒,一条消息发了过来。 “对不起韩玄哥,我艾特错人了,不好意思。” 我笑着放下手机,没回这条消息。 徐辞然的这种手段,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我安心收拾东西,可边收拾,我的眼泪却边落了下来。 我的东西不多,除了常穿的衣服以外,几乎再没有别的。 收拾着收拾着,我这才发现,这三年间,时念初从未送过我一件礼物。 曾经情到浓时,我也像个毛头小子一般,将她整个人都圈入怀中,握住她一只手把玩着她的手指。 “一直都是我在讨你欢心给你送礼物,我看别的女朋友都会给男朋友准备惊喜的,我从来都没收到过礼物。” “下次纪念日的礼物,送我个小礼物吧。” 这个时候的时念初总会依赖地在我脖颈处蹭着撒娇。 “我的阿玄跟那些普通的男人可不一样,怎么会喜欢那些窝囊废喜欢的东西?” 我脑海中再次回想起刚刚看到的视频,那个男人坐在几乎堆成山的礼物中间。 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哪里是我跟不一样,不过是不愿意在我身上花心思罢了。 别人堆都堆不下的礼物,是我乞求了三年都没有收到过的惊喜。 怎么会不心痛呢,跟时念初在一起的三年,是实打实的三年。 我曾经真的相信,我会和她有个家。 “怎么忽然在收拾东西,你要去哪里?” 3 熟悉的声音传进我的耳中,我手中的动作一顿。 “不去哪里,衣柜太乱了,收拾一下。” 听到我的回答,时念初脸上有些怀疑,但兴许是想到除了她以外我并没有认识的人,所以她还是相信了我的说辞。 她叹了口气,伸手环住我的腰,脑袋在我胸膛上轻轻蹭着。 “你别误会,我只是把他当朋友,我可是要跟你结婚的。” “那条项链,他说特别,我就给他戴两天,你要是不高兴,我明天就去要回来。” “别不高兴,嗯?” 最后那个“嗯”子,尾调上扬,声音缱绻,带着些撒娇的意味。 在一起三年,她太知道怎么让我心软。 每一次我稍微有些不高兴,只要她说最后这句话,我总会心软得一塌糊涂,立马被她哄好。 可这一次,闻着她头顶发丝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味,我只觉得鼻尖酸得厉害。 还没等我回答,时念初的电话便响了。 “怎么了?车子擦到了?” “你别怕,我马上过来,你有没有受伤。” “辞然你别急,你先听我说,联系交警和保险......” 她满脸焦急,边说着边一把拉开门离开了家,没再给过我一个眼神。 整个房子重归寂静,像她从未回来过一样。 我笑了笑,伸手拂去眼角泛起的泪意。 那条在她口中轻飘飘的项链,是曾经差点射进我心脏的一颗子弹。 作为一名顶尖的雇佣兵,我们的组织经常在暗网上接受各种见不得光的任务。 而我与时念初的相识,便是因为她是我那一个单子的雇主。 那段时间她被仇家追杀,而我,是她的保镖,保护期是三个月。 在那三个月的时间里,我无数次让她化险为夷,而三个月期满那天,我和对方雇佣的杀手同时射出了一颗子弹。 对手当场死亡,而射向我的那颗子弹,距离我的心脏只有半寸,我侥幸捡回一条命。 我从病床上醒来的时候,时念初在伏在我床边,双眼通红,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我没事,你别哭,我们的合作期满了,那个雇佣兵也已经死了,以后没人能伤害你了,你别怕。” 我当时真的以为她哭是因为害怕,毕竟她与我这种常年跟尸体打交道的人不同。 像时念初这种从小养尊处优的人,又是个女孩子,在这种生死关头走上一遭,害怕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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