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诚不从天而降,夏晓兰也能解决,不过是费些周折。 “他的目标也不是我,可能和宁老爷子有什么旧怨吧,这次主要针对是宁老,我就是恰逢其会。” 夏晓兰说的轻描淡写,周诚却冷笑: “要攻击宁彦凡,可以从你那同学宁雪入手,那是宁彦凡的亲孙女。放着宁雪不动,只找你的麻烦,以为你好欺负呢!” 夏晓兰大笑:“所以他错了,我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不管他的终极目标是谁,他为难的还是我。” 夏晓兰要被聂卫国证实了走后门参加研讨会,这个名声可就太难听了。 没有人会听她解释。 来参加研讨会的,都是华国建筑界的中坚力量,夏晓兰还想将自己的专业和事业版图相结合,这一刚亮相就把自己名声糟蹋到底了,以后的事业肯定有掣肘。 聂卫国有句话还真没说错,如果她在研讨会上被证实是滥竽充数,那真是连带着华清建筑系一块儿丢脸。 提起夏晓兰,就会说华清建筑系的学生弄虚作假。 夏晓兰学业上没建树,还有做生意的退路,也不是说指望着上大学是唯一出路。 但聂卫国不知道啊。 他不安好心,换了一个普通学生在夏晓兰的位置上,不死也要脱层皮。 所以夏晓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让聂卫国尝尝这滋味。 周诚的眉头就没舒展开,“这件事,我要是不过来,你是不是就当没发生过,不会告诉我?发传单就像贴大字报整人,被抓住后不会很轻松,是谁替你做的。” 虽是傍晚,江城大学仍是人来人往的,说到聂卫国的事,两人声音都低。 夏晓兰说了个名字,周诚摇头:“没听清,你靠近一点,再说一遍。” 夏晓兰压根儿不信。 但周诚就那样静静瞧着她,眼睛里全是笑意,一副有恃无恐的,就是在睁眼说瞎话。 这人咋这样无赖? 好像周诚一直就是痞痞的,夏晓兰恍惚间,仿佛又瞧见那个跟着她跑前跑后,去商都卖鸡蛋、鳝鱼的周诚。 情侣之间,难道真得吵吵架,才能重新找回当初的懵懂甜蜜? 夏晓兰附在他耳边,嘴巴对着他耳朵说话,呼出来的热气吹在周诚耳朵里,周诚耳朵一下子就红了。 一点点火苗,把他整个人都点燃。 他还没脸说,脑子嗡嗡带着眩晕,这回他是真没听见夏晓兰说了啥。 夏晓兰恶作剧得逞,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走吧,先回招待所再说,太阳都下山了,我俩不能一直呆在江城大学喂蚊子吧?” 夏晓兰要拽周诚起来,周诚的屁股就像黏在长椅上。 “等一等……” 等什么? 等他那股劲儿缓和过去啊,现在站起来就藏不住要丢丑。周诚不太自然弓着腰,他自己先撩干啥,明明是受不了晓兰的反撩。 所以他和自己媳妇,啥时候才能持证上岗? …… 刘芬瞧见周诚,不知道多高兴。 刘芬都好久没见周诚了,要不是周诚还往家里打电话,关慧蛾也时不时出现在服装店里,刘芬都怀疑周诚和她闺女是不是分手了。周诚这一出现,刘芬才算放心。 她也没觉得家里现在日子好了,夏晓兰就该换更好的对象。 那家里日子很窘迫时,也没见周诚挑剔晓兰家境啊! 两个年轻人相互喜欢比什么都强。 刘芬以前怕自己成为闺女的拖累,现在她服装店的生意上手了,人也变得有自信。 她虽然和关慧蛾、周国斌不能比,给不了女儿好家世。 但在经济上,她是能帮上忙的。 服装店的生意,晓兰总说要请个人管理,叫她不要那么辛苦。可刘芬哪里放心把生意交给别人打理,请的人再用心,那也不会当成自家的生意经营,服装店能多赚点钱,晓兰那边贷款的压力就小点。 这一次,要不是要想陪晓兰过20岁的生日,刘芬是绝对不肯在外面玩这么些天的。 想到晓兰的生日,刘芬一下子明白过来: “你是赶来陪晓兰过生日的吧?” 小年轻才有的惊喜和浪漫,刘芬是不懂,但周诚能跑这么一趟,刘芬心里也舒坦。 再怎么忙,处对象还能一直不见面? 写一百封信,打一百个电话,可能都比不上面对面相处一个小时。 周诚很是不好意思:“阿姨,我也想多陪陪晓兰,这次请了几天假,陪她过完生日,她要想去哪里玩,我都陪着。” 好几天假? 夏晓兰还以为周诚最多过了明天就要走。 说不高兴是假,连刘芬都高兴: “那正好,京城的店要有人看着,我明天就要回去,你陪着晓兰我也放心。” 刘芬想在招待所做顿饭给女儿吃,不过这里极为不方便,招待所食堂要准备住客的饭菜,不可能把厨房借给刘芬折腾。 夏晓兰摇了摇她妈的手臂: “那就给我下碗面条吧,碗底卧一个荷包蛋,我就想吃面条。” 大张旗鼓的做饭,夏晓兰还怕她妈热坏了,江城的天气热,厨房里更是像蒸笼一样。 煮面条就好办了,招待所不借厨房,接个小炉子一口锅就能煮面条。 刘芬问那今晚呢? “今晚我们就出去吃吧,阿姨您看我难得请到假,您得给我个表现的机会。晓兰对我家里人好,我连请您吃顿饭都不行吗?” 反正今晚是不能独处了。 周诚没有那么不懂事,嫌刘芬碍事把她撇开,那样干像什么话。 龚洋再三推辞,周诚也把他叫上了: “都不是外人,我还要感谢你,帮着晓兰和舅舅做了不少事。“ 周诚这话说的多敞亮,龚洋就是个打工的,拿钱做事不是应该吗?但听周诚这样说,心里舒坦呀! “那聂卫国那边,不用管了?” 说这个真破坏气氛,但下午时派出所公安要来带走夏晓兰,龚洋就怕正吃着饭呢,公安忽然又窜出来,一顿饭吃的才真是闹心。 周诚嘴角一歪: “不用管,他一个设计院的副院长,太把自己当一盘菜了。我不是建筑圈子的人,不需要给谁面子。” 945:您没证据啊!(4更) 下午在江城大学发生的事,龚洋已经讲给刘芬听了。 此刻听周诚提起来,刘芬欲言又止。 但她也没吱声。 亲疏远近刘芬是能分清的。 不帮着自己闺女,难道帮聂卫国说话吗? 聂卫国仗着资历比晓兰老,专门盯着晓兰欺负,刘芬心里也恼的很。 传单她也瞅见了,如果聂卫国真干了传单上那些事,被晓兰揭露了也活该。别和刘芬讲道理,她就和别的父母一样,不是博爱,她的爱狭隘的很,就算闺女干坏事第一个想的都是包庇,良心会受谴责,那是刘芬自己的事,让她把夏晓兰主动交出去肯定不行。甚至当父母的会忍不住替孩子顶罪…… 所以刘芬什么也没问。 鸵鸟大法,不问就是不知道,公安要问她啥,她也不会说错话! 夏晓兰要知道刘芬的想法,肯定会吃惊。 老实人的人生智慧也不容小觑啊。 周诚说不用管聂卫国的事,夏晓兰就真的高高兴兴出去吃饭。 江城的美食,除了像热干面、面窝等小吃,还有非常有名的“武昌鱼”。 才饮长江水,又食武昌鱼。 一句词句,让武昌鱼声名在外。 油焖、红烧、花酿和清蒸,做法多种多样。 龚洋开始还不好意思动筷子,很快就忘乎所以,吃的嘴角流油。 龚洋同志又找到了个在远辉干下去的动力,全国各地有太多好吃的,填饱肚子是第一追求,在满足这个追求后,他还可以带自己家人出来见见世面。 吃好玩好,这目标不难实现,就是得多赚钱! …… 周诚对着未来丈母娘大献殷勤,吃个武昌鱼都能把丈母娘和媳妇哄高兴,连龚洋都放开了拘束。 在省建筑设计院的家属楼里,聂卫国却食不下咽。 聂卫国真的要疯了。 茅康山说得对,岂止是江城大学,整个江城的大街小巷都在发同一份传单。 瞧那规模,怕不是有几万份! 现在的印刷制品不便宜啊,印几万份传单得花多少钱,花了这么大功夫整他,只怕是要整死他的。 比以前他给人贴大字报还厉害。 大字报就贴在单位里,传单却是满江城都散。 聂卫国自己没法把传单收回,当下就报了案,他大小也算个领导,在江城还是有些熟人的,何况这种大规模的“造谣”,派出所于情于理都要管。 结果派出所抓了两个发传单的人,两个人的口径都很统一: “别人给我们钱让我们发,我们又不认字,不知道传单上写什么啊!” 都是不认字的。 一天给20块钱工钱,就站在路口发传单,这个活儿有的是人抢着干。 再问给钱的人长啥样? 那还真说不好,“戴个帽子,把脸都遮了大半,太阳那么大,谁看的清啊?” 派出所都头疼,只能把这俩人先关起来。 还关不了太久,因为他们确实不知道,大字不识的也意识不到这是犯法的,关两天批评教育一番,还得放人。关两天他们也没意见,工钱早就挣了,派出所关两天还得管他们吃饭,挺好的。 聂卫国在家里暴跳如雷。 “一定是那个夏晓兰,是她在整我,你们把她抓起来问一问,就什么都清楚了!” “聂院长,你这没有证据,我们不可能乱抓人的。她又不是什么胆小的女工,拿话吓几句,就像倒豆子一样全交待清楚,她是华清大学的学生,抓错人会很麻烦。” 名校大学生,是很麻烦。 动谁都别动学生,除非有确切的证据。 还有那么多人看着,第一次没把夏晓兰带走,第二次就更难了。 聂卫国脸色涨紫: “就她是华清学生?谁不是华清毕业的,我也是!” 唉,您都毕业多少年了,还能扯着学生身份唬人呢? 也不知道聂院长为何这样激动,一说起这话题,就像被踩中尾巴的猫。 派出所的人理解不了聂卫国敏感的自尊心。 聂卫国呼呼喘着粗气,“她来参加研讨会,身边跟着的男人一直在会场,你们不是说又冒出个对象吗?说不定印传单、拿钱请人发传单的,就是她对象!” 派出所的公安面面相觑。 聂院长这思维,简直能去写小说。 对方是个年轻的营长,反正他们就没见过这么年轻的营长,这大好的前程别人放着不要,跑来干这种无聊的事? 没有证据,随随便便抓周诚,得捅出多大的乱子。 “聂院长,您还是仔细想一想,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我们那边会继续查下去,希望您能提供帮助我们破案的线索,您不能单凭想象就胡乱怀疑人啊!” 几万份传单,到底在江城哪里印刷的,总会有痕迹呢,这需要时间排查。 事情干得利落干净,公安觉得是个反侦察能力很强的人做的,聂卫国得罪的不是简单人,要是只为泄愤,不会做的这样缜密。 会是夏晓兰吗? 现在高考竞争这么激烈,不是以前工农兵学员靠推荐的年代了,能考上华清大学的脑子肯定不笨。 如果说是夏晓兰策划,倒也有可能。 然而还是那句话,现在没有证据。 夏晓兰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她在招待所打过的电话,的确是打去鹏城的,公安也查过。 退一步说,有人花了这么多钱要整聂卫国……多大的怨恨啊。派出所的人其实怀疑这是蓄谋已久的报复,忍耐了很久才等到研讨会在江城召开,让聂卫国在业内同行面前声名扫地。 聂卫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目光阴沉。 得罪了谁? 会是设计院的小崔? 不,小崔要结婚了,日子图个安稳,哪有这胆子。 会不会是那个小张,当年一直不服气,叫嚣着要让他好看。 也不可能啊,小张都变成老张了,这几年也被自己整治的服服帖帖,再说哪有这人力和财力,设计院不受待见的人,干得活多拿的钱少,老张兜里有几个钱,聂卫国这个副院长再清楚不过。 叮铃铃—— 聂卫国家的电话响了。 “喂!哪……不好意思,没听出来您的声音,是是是,出了点麻烦,您也听说了?没问题的,绝对可以解决,您说影响不好,事情解决了我也升不了,暂时不要联系?您听我解释——” 嘟嘟嘟。 听筒里一阵忙音。 聂卫国捏着话筒,大热天的一阵冷一阵热,浑身打颤。 946:谢你拔掉一颗毒瘤(1更) 平时的风言风语,聂卫国都能压下。 偏偏这次,是研讨会在江城召开的当口,参会的业界同行,哪个没有收到写着聂卫国“英雄事迹”的传单? 传单上写的,也不能说完全正确。 说他又抢别人作品,还撬别人对象这种事,后半截就是子虚乌有啊! 作品没了还能再画,撬别人对象,还不得和他拼命? 聂卫国倒是想这样干,但不是没干么,这事完全是冤枉他了! 可普通老百姓都有颗八卦心,特别是男女关系上的新闻,他们津津乐道,传播的速度比聂卫国抢设计院新人们的作品快多了。 全城派发的传单,让聂卫国狠狠栽了个跟头。 聂卫国的靠山给他来电话,就是告诉他不要再想院长的位置,顺便提醒他,传单事件影响恶劣,上头会派出调查组对他进行调查。 靠山都说了两人不要再联系,聂卫国疑心大势已去。 以前也有人匿名举报他,都没能动摇聂卫国的位置。 这次……这次不一样啊! “夏晓兰!宁彦凡!” 聂卫国咬牙切齿的。 公安说没有证据,他偏偏就是怀疑这两人。 夏晓兰一个人干不了,不还有宁彦凡吗? 聂卫国瘫倒在沙发上,身上冷热交替,这症状分明是民间俗称的“打摆子”。 不不不,他还没完蛋,调查组那边,还有活动的空间! 聂卫国叫老婆把家里的存折都找出来,暗暗发狠,这回不管是谁整他,他一定不能让对方如愿! “聂卫国要完了。” 招待所里,宁雪在收拾行李,宁彦凡下了这个定语。 聂卫国怀疑是宁彦凡找人发的传单,有没有干过,宁彦凡自己还不清楚么? 排除了自己,那就只剩下一个人可能办这件事,是夏晓兰!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发传单这招数,用聂卫国以前批斗别人的方式报复到聂卫国身上,简直是神来一笔。 许跃进还迷瞪着: “聂卫国这人的报应,来的真是巧啊!不过这种卑鄙小人,早该下台了,有他在鄂省建筑设计院里,多少新人出不了头。有才华也没用,聂卫国简直是个毒瘤,是趴在鄂省设计院的吸血蚂蟥!” 现在工作包分配,毕业进了哪个单位,如果没意外就会呆一辈子。 又不是人人都有本事调动工作,聂卫国也看人下碟,都挑没有背景的新人下手。 这些年,隐隐有风声传出来,却也只是风声,设计院内部的调查马马虎虎,聂卫国也越发嚣张。这回不同了,传单发遍了整个江城,上面要成立调查组,传单上的事就算有一半是真的,聂卫国也吃不了兜着走。 许跃进倒没往夏晓兰身上想,他就是觉得聂卫国倒霉的时机恰到好处,简直大快人心嘛。 宁彦凡和宁雪认为是夏晓兰做的,却也不会告诉许跃进。 许跃进这人本来就老实,告诉他后,他可能藏不住心事。 “人在做,天在看,也是大家都被动荡年月折腾怕了,现在活的还战战兢兢,没人想主动惹麻烦,否则聂卫国怎么会嚣张到今天。” 宁彦凡感叹。 动荡那些年,能保全自己和家人就不错了,还讲什么真理正义。 自身难保,当然没有替别人出头的心思。 像茅康山,以前嗓门多大,脾气火爆人称“茅大炮”,在牛棚里关了几年,火爆的脾气没了,现在就是个昏昏欲睡的糟老头! 怕事,怕麻烦粘身,都眼不见心不烦。 可夏晓兰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动荡年月的记忆,夏晓兰的年龄和出身可能感触不深,动不动就敢把天捅出个窟窿……有勇有谋,胆子和脑子都不缺,宁彦凡不服都不行。 晚上时候,夏晓兰和周诚从外面吃饭回招待所,走廊上碰见宁彦凡。 “宁老师,我还得向您郑重道谢,要没有推荐,我参加不了这次研讨会,虽然只有三天时间,我真的收获很多。” 宁彦凡点头,“研讨会也要谢谢你,你带来了新的启发和变化。” 一切都在不言中。 夏晓兰的确收获很大,在建筑圈子里亮相了,收获了一些大佬的好感,就说联系方式,她都用请教专业知识的借口要到了不少。 宁彦凡感谢她,是谢她拔掉了一颗毒瘤。 周诚也跟着叫宁老师,感谢宁彦凡对晓兰的照顾。 周诚站着像标枪一样直,宁彦凡不由颔首:“你俩都要好好的,你要多支持夏晓兰的学业和工作,你看她现在表现出来的天赋,以后要关在家里当家庭主妇,那就太可惜了。” “怎么会呢,晓兰这么优秀,我高兴都来不及,我非常支持晓兰以后有自己的事业。” 周诚拍着胸脯保证。 一早认识夏晓兰,周诚就知道晓兰不是那种甘当家庭主妇的性格。 真要是那种性格了,周诚不见得会喜欢。 男人要有出息,女人就不能有事业追求? 建筑系本科就五年,辛辛苦苦学了许多专业知识,难道是毕业后给他当贤内助的么! 周诚不敢这样想,他喜欢两个人每天黏着,却不喜欢他媳妇为了和他黏糊放弃了事业心郁郁寡欢——好吧,周诚心里明白呢,事业和他之间,要逼着晓兰选一个,晓兰肯定会选事业啊! 送走了宁彦凡,周诚有点委屈巴巴。 夏晓兰察觉到周诚情绪不对,“你这是怎么了?宁老对你说这些话,估计是看在于奶奶的面子上,没有恶意的,咱自己心里有数呢,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宁老的担心有点矫枉过正!” 周诚又怪不好意思的。 “听见别人夸你,我高兴着呢,怎么会生气。是又高兴又担心,担心自己将来不如你优秀,拖你后腿。” 夏晓兰狐疑: “你还是我男人周诚吗?该不会是谁假扮的吧,我男人才不会说这种没自信的话!” 周诚的一点点小忧愁,被夏晓兰给击的灰飞烟灭。 “你都这样说了,我怎么好意思让你失望?晓兰,你等着瞧吧!” 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学院的进修就结束了,周诚有信心一飞冲天。 947:谁说不懂浪漫(2更) 夏晓兰生日的早上,刘芬果然给她煮了碗长寿面。 不仅夏晓兰有份,周诚也没落下。 偏心的未来丈母娘还给周诚面碗里多搁了一个荷包蛋,夏晓兰刚往他碗里瞄一眼,周诚十分自觉将多出来的荷包蛋夹给了夏晓兰。 刘芬哭笑不得: “你这丫头,周诚是男同志,食量本来就大。” “阿姨,家里的好东西,我肯定要紧着晓兰吃的。” 这是荷包蛋的问题吗? 是家庭地位的问题啊! 周诚的求生欲也非常强的,看夏晓兰眼睛里都有笑意,显然对他的回答很满意。 一个荷包蛋,又不是以前穷的吃不起的饭的时候,哪里需要省呢。 龚洋低头吃面闷声不语,处对象好像很复杂啊,想吃荷包蛋多煮几个不行吗,在那里让来让去的,让单身的龚洋很不理解。 单身狗看不懂周诚的机智。 少吃个荷包蛋,他媳妇高兴,也在未来丈母娘面前表明了态度,龚洋不理解,所以活该找不到对象嘛。 有了早上谦让荷包蛋事件,刘芬上火车时特别放心。 “你俩难得见面,多带晓兰玩几天。” 火车开了,刘芬把一个信封塞周诚口袋里。 周诚一捏就知道装了钱,要还给刘芬吧,她已经关上了窗户。 夏晓兰瞥他一眼: “你少吃个荷包蛋,我妈亏大了。” 那可不是亏大了吗? 刘芬临走前塞了一千块给周诚,想让周诚好好带夏晓兰玩几天,又担心未来女婿的钱不趁手。 这丈母娘当的,也是操碎了心。 刘芬是回京城的火车,龚洋则是去羊城的,两人方向都不同,自然是两个班次。 刘芬的火车开了,龚洋还候车呢。 瞧着周诚拿了个大红包,龚洋发自内心敬佩:原来还能这样搞,佩服佩服,学到了! 周诚没理会龚洋羡慕的目光,把信封给夏晓兰: “我还有工资呢,不至于没钱花。” 夏晓兰不接,“周奶奶给我存折的时候,你怎么说的?我妈这钱是给你的,你就收着呗。” 周奶奶把老本儿都掏给了夏晓兰,周诚让她不要有负担,该用就用,以后两人会孝敬更多的。现在换了刘芬给周诚“补贴”,夏晓兰自然也不会从周诚手里拿过来。 把男朋友身上的钱搜刮干净,这种事夏晓兰真干不出来。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难道周诚还不能对自己的钱有支配权? 大额存款都交给她管了,夏晓兰连一点小零碎都收走,简直毫无人性嘛。 周诚也不勉强,他还挺高兴呢。 丈母娘要是不喜欢他,就不会总偷偷塞钱给他。 两个人又没搂搂抱抱,龚洋浑身都不舒服: “夏总,我一个人候车就行,一个大活人丢不了。” 该干啥就干啥去呗,在这里送他,龚洋压力特别大。 那倒也是,龚洋好歹是大学毕业生,也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了。 周诚也想和夏晓兰独处。 告别电灯泡,两人一路出了火车站。 周诚牵起夏晓兰的手,这回她没挣扎了。 “说吧,接下来咱们去哪儿?” 今天是夏晓兰的生日,刘芬早上就亲手做了面条,也算给夏晓兰过了生日。这时候都中午了,周诚还没表示,老神定定的,夏晓兰觉得不太正常。 “你今天只要跟着我走,什么都不用管,不用费心。” 周诚自信满满,夏晓兰也有几分好奇。 那就听周诚一回呗。 夏晓兰也想轻松两天,整天做那么多事,她也给自己放放假! 周诚早早叫好了出租车,载着夏晓兰往码头去。 一艘小型客船停在码头上,江面有折腾的水汽,为江城的酷暑带来丝丝清凉。 “乘船游长江吗?” 夏晓兰走上船,发现甲板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撑着把大遮阳伞,伞下面摆着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人呢?” 周诚拖开椅子,“这么热的天,都躲着没出来吧。” 也是,这天气,谁会在甲板上晒太阳。 夏晓兰和周诚坐下,船也就开了,这里夏晓兰都还没察觉到不对劲。 过了一会儿,有个女服务员端来了切好的水果。 冰镇过的西瓜、切好的梨子和葡萄,靠在椅子上吃水果,夏晓兰说不出的惬意。 这天气是很热的,船一旦开动了,江面有风,有蒸腾的水汽,再加上冰镇过水果,自然没有了暑气。坐在船上看两岸江景,江城两岸的风光尽收眼底,夏晓兰还真的挺满意:“周诚,你这个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就像她妈做的面条,周诚陪她坐船游览江城,夏晓兰很是高兴。 因为这礼物不仅花心思,还花了周诚的时间。 周诚又不缺钱,时间对他来说更难的,能一直陪着夏晓兰,她还有啥不满意的? 周诚笑了笑,并没回答夏晓兰的问题。 船绕着江城跑了一圈,却没有停靠在码头上,反而顺江而下。 夏晓兰终于察觉到不对。 甲板上太安静了。 就算刚上船时,其他客人在午睡,这都几个小时,他们也该醒了吧? 这期间,除了女服务员时不时送点水果小食,甲板上静悄悄的,只有夏晓兰和周诚两个。 那些客人有那么乖么,不吵不闹,乖乖呆在船舱里?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这个,你要自己去发现,你随便逛逛吧。” 周诚卖关子,夏晓兰不理他,自己下了船舱。 哪里有别的客人啊,除了开船的、搞服务的,还有做饭的,整个船分明就只有夏晓兰和周诚两个客人——周诚太疯狂了,他把船包下来了? 夏晓兰认为这就是最疯狂的。 可船一直顺江而下,根本没有折返的迹象,夏晓兰就知道,周诚的“疯狂”才刚刚开始呢。 “周诚,你老实告诉我,这船要开到哪里去?” “去沪市怎么样?你还没去过沪市。” 从江城坐船去沪市? 顺流而下,也要两三天的时间呀。 这两三天,她和周诚就一直在船上? 这和后世的几日游轮之旅有啥差别! 哦,还是有差别的,这应该是普通的客船,没有游轮豪华。 可这是85年啊,周诚上哪儿去找观光游轮去? 何况,整个客船上,只有她和周诚两个旅客——船什么样重要吗,重要的是周诚花费心思和精力,安排了这一场水上旅行,重要的是她和周诚在一起。 948:自愿练的忍术(3更) 搞得这样浪漫,夏晓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真的要去沪市?” “计划是这样,你如果不喜欢,我们也可以中途停靠上岸。” “不,我喜欢,但太突然了……我是说,我行李还在招待所呢,聂卫国的事我也没看见最后怎么处理的……” “你行李不在招待所,我昨晚已经让阿姨帮你收拾好了,今天提前送到了船上。聂卫国那边你更不用担心,这种败类以前是没人管,这次惊动了调查组,聂卫国不要想再逃脱。我们在船上,也能避免聂卫国铤而走险反扑,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夏晓兰摇摇头。 为什么针对聂卫国的调查这样快,全城派发传单的手段,还需要时间来发酵,夏晓兰以为要调查聂卫国至少会等好几天……周诚说的这样笃定,那就肯定是周诚帮了忙,让针对聂卫国的调查又快又狠。 周诚把一切都安排的挺好,她好像只用享受就行了。 到了傍晚,厨房那边送来一个奶油蛋糕。 周诚还给夏晓兰搞了束鲜花,这已经不是85年的标准了,这一套再过30年,不过是细节设施需要升级,大体上对女人仍然有很强的杀伤力。 夏晓兰对这些形式上的东西,从前是嗤之以鼻的,认为一点都不实在。 等真正落到她头上了,还是她喜欢的人做的……就算周诚可能实在模仿电影里的桥段,夏晓兰依然控制不住喜悦。 生活需要一点仪式感。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俗气点也没关系。 夏晓兰现在就是这么想的。 “你吹蜡烛?” 夏晓兰闭着眼睛吹蜡烛,睁开眼睛就感叹:“这不止像庆祝生日,就算是新婚蜜月旅行,也不过如此了。” 夏晓兰是随口感叹,周诚却喜上眉梢。 “晓兰,你今天就满20岁了,之前我最大的心愿就是等你20岁就和你去领结婚证,今天本该是我们成为合法夫妻的日子,你要把它当成是蜜月旅行也没错。” 他一见到晓兰,就知道是他媳妇儿。 那一年,周诚20岁,晓兰刚好18岁。 结果前两年《婚姻法》改了,周诚想尽快结婚的希望落空。 周诚又想,那就是忍两年嘛。 盼星盼月亮,两年总算过了,他今年22岁,晓兰满了20岁,是合法的结婚年龄了……但他媳妇儿学业和事业上有追求,没有这么快结婚的打算! 要按晓兰的说法,起码得本科毕业,学校才不管研究生什么时候结婚。 掰着手指头算来算去,若中途没什么意外,那还有4年呢! 4年啊,康伟和邵光荣他们要是现在想通了要成家,4年后俩人孩子都能穿开裆裤打酱油了,他可能刚刚拿到合法证件。 周诚只能过过干瘾,告诉自己,虽然现在不能结婚,在晓兰20岁生日这天,两人已经提前蜜月旅行了! 夏晓兰听出周诚话里的心酸。 这个傻瓜,大概没有想过,对她来说婚姻和性是两回事,不一定非得新婚之夜才能做少儿不宜的事。 时代的差异,照成了观念的差异,夏晓兰知道周诚忍的很辛苦。 她把手放在周诚胸膛上。 “如果你想的话……” 周诚抓住她作怪的手,“你别考验我意志力了,我想的要发疯!但不是现在,我应该给你更好的!” 他不是处心积虑安排了一场水上旅行,来骗取晓兰的让步。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周诚对男女之间的事想的快发疯了。 欲望并不可耻,人应该正视自己的欲望,他对自己媳妇儿没欲望才奇怪呢。 但人和动物有区别,人不仅要正视自己的欲望,还要控制自己的欲望……起码不该在这里,如此轻率,在不知道多少人睡过的床铺上。 周诚把两人的第一次看的很神圣,晓兰值得被更好对待。 晓兰以前还被王建华骗感情,流言的压力多大啊,逼的晓兰撞了墙。 就因为这样,周诚渴望的要发疯,也要忍到名正言顺的那天,不会让外人有一星半点的机会轻视他媳妇儿! 周诚坚持要“持证上岗”,夏晓兰听了他的理由,一时怔怔难言。 她是真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想说那些事根本和她无关,并不是她做下的。 就算她真的做了,也绝对不是会被流言逼到自然的性格。 可张了张嘴,夏晓兰都说不出来。 她和周诚已经“冷静”好久了,中间她考虑过最坏的打算是分手,也把经济的牵扯私下理清楚。 周诚知道她的那些想法吗? 如果知道,还这样赤诚的把心捧出来给她看? “周诚,你会把我惯坏的!” 夏晓兰抓着他的衣襟,“这就是你的阴谋,你把我惯坏了,以后我就再看不见别人了。” 人的一生中都会遇到很多人。 夏晓兰可能会遇到比周诚更帅、更有钱,也更有权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并不是没有,世界之大,周诚并不是天下无敌了。 可周诚天下无双。 她有过这样赤诚的,炽热的,不掺杂半点利益的感情,眼睛里如何还能看见别人? 别人好不好,关她何事。 他们有钱有权,却也不是周诚。 不会有人掰着手指计算日子,盼她到法定结婚年龄。 不会有人拒绝她的主动,只为要把第一次留到最好的时候。 “这不是阴谋,这是阳谋。阴谋格局小,如何能用在你身上?阳谋光明磊落,你能看清楚,还愿意跳下来,因为我永远在下面接住你。” 周诚给了夏晓兰一个窒息的深吻。 她喘不过气来,窒息的眩晕,让她像缺氧的鱼,急于跳出江面,却又无力动弹。 开始还能抓住周诚的衣襟,后来整个人都瘫软在周诚的怀里。 这一夜,她过得迷迷糊糊,记忆都不太真切。 她知道周诚把她抱回了船舱,将她放在床上。 然后周诚抱着她,真的什么都没做。 夏晓兰倒是睡得挺香,周诚软玉温香在怀,闻着她的发香,根本睡不着。 ——他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刚才在甲板上,是不是把话说的太满了。他媳妇儿也太信任他了,就算他保证过,这种时候男人的保证能信吗? 949:野生的美玉(4更) 周诚想的没错,在他和晓兰搂在同眠时,聂卫国的确想反扑。 不过聂卫国的反扑,并不是找人对付周诚和夏晓兰。不是所有的坏人都是狠人,像聂卫国这样的是又坏又怂,靠山不管他了,聂卫国就开始出昏招,把家里的存款取了两万块,想要行贿。 得,本来是查他侵占别人作品的事,还没有弄清楚呢,又多了条行贿罪。 和行贿相伴的,是贪污。 聂卫国随随便便拿两万块出来,他这家底不薄啊。 那就查一查,聂卫国的钱是怎么来的呗。 一查就收不到口,聂卫国被抓简直是神速,他人被带走了,数罪并发翻身无望,这几年被他欺压的苦主才敢站出来告发他。 一时间,省设计院鸡飞狗跳,聂卫国倒台的事,借着研讨会的余韵迅速传播。 好些人开完会本来就没走,都在关注着聂卫国那边的动静。 眼下凑到一起,老好人邢利鑫最是唏嘘: “没想到老聂干了这么多坏事,不过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老聂还是栽了。” 侯琪看他一眼,“你还叫他老聂?我就不信建筑学会没人知道聂卫国的名声,这两年为什么没人敢管他,还不是有——” 侯琪的话只说了一半,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可不敢在邢利鑫面前说真话。 瞧着老实的,不一定是真老实,说不定邢利鑫为了自己的利益反手就卖了她,侯琪很谨慎。 茅康山睁开昏昏欲睡的眼睛: “好了,聂卫国被抓对建筑圈子是好事,太阳底下无新事,这股歪风就是杀不掉,也该警醒下其他和聂卫国一样的人。繁荣创作?创作环境都不干净,又如何创作出跳出条条框框的好作品!” 宁彦凡眼皮一跳,还说茅康山改性格了。 结果茅大炮是人老了,性格还是那么火爆,只是平时没表现出来。 听听,一张嘴就要说把创作环境扫荡干净,像聂卫国这样的人不说遍地都是,还真不少,要扫荡干净,动作可就大了。 就拿华国建筑学会来说,自从1954年10月成立,截止1983年11月,已经经过了六届选举。 宁彦凡和茅康山以前都是常务理事,83年那次选举,宁彦凡还是常务理事,茅康山却成了“顾问”。 在常务理事前面,还有秘书长、副理事长和理事长。 “顾问”则是83年第六届选举时才有的。 排在副理事长和秘书长之间,却是资格够老,却不管具体事务的闲职。 就是说有人不希望茅康山再随便对人开炮了,所以用“顾问”的职务,把茅康山高高架起。 宁彦凡的常务理事也不见得有多大的权利。 建筑学会现设理事长1名,副理事长4名,顾问3名,秘书长1名,像宁彦凡这样的常务理事,则有35位! 当然,普通的理事就更多了,全国一共有141人。 茅康山说要整顿创作环境,上梁不正下梁自然要歪,要整顿就先从建筑学会整顿。 这里面,哪怕是个普通的理事,背后有什么样的关系都是千丝万缕的,要整顿建筑学会,哪有那么简单? 茅康山哼了一声: “让一些下三滥的东西占着茅坑不拉屎,不如把他们清理出去,好加入一些新鲜血液进来!” 侯琪和邢利鑫都不敢吱声。 茅康山可以随便说,理事长听了这些话也不能拿茅康山怎么办。 但他们两个资历不如茅康山老,对事业也有追求,却不敢随便发表意见。 加新鲜的血液? 夏晓兰肯定还不够格。 宁雪同样。 让两个本科生来参加研讨会,可以说给大家带来新想法。 让两个本科生成为建筑学会的“理事”,和那些奋斗了多年的理事平起平坐,想想也不可能。 “康山同志,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聂卫国是个例,他能快速被处理是不可复制的,我们不能怀疑谁有问题,就学聂卫国被人发传单的招数去制造舆论压力,如果对方是被冤枉的,经过‘大字报’的冲击,想要恢复正常的工作和生活就难了。” 这么激烈的手段,也只有夏晓兰才做的出来。 反正不符合宁彦凡办事的风格。 说起来,夏晓兰和茅康山应该很有共同语言,两个人都像炮仗。 茅康山是大炮,炸伤别人,还把自己给捎上,搞得两败俱伤。 夏晓兰是哑炮,以为不伤人,踩上去试试,非得被她炸的皮开肉绽……夏晓兰这样放完炮就跑的,倒比茅康山聪明。 宁彦凡刚这样想,就听见侯琪生硬转移话题: “聂卫国被抓肯定是好事,我还怕他事后给小夏穿小鞋呢,小夏那孩子谦虚好学有天赋,好好培养几年,那必然又是一颗新星,还是宁老师眼光好,早早发现了这枚美玉。” 听听,夏晓兰多会哄人,侯琪就一点都没怀疑是夏晓兰把聂卫国搞下台的。 没有绽放光华的叫璞玉,像夏晓兰这样初露锋芒的,侯琪很自然用“美玉”形容夏晓兰。 倒的确是块美玉。 茅康山眼皮一抬:“老宁,你推荐她来参加研讨会,小夏就是你门下弟子了?” 宁彦凡摇头,“她并没有认我当老师。” 没有老师啊? 那这块美玉,岂不是刚刚被冲刷上岸,暴露在河滩地上,没有人捡拾,野生的! 茅康山面色古怪。 老宁这是要全心全意培养亲孙女了啊,看着良才美玉在前,居然能忍住不教? 茅康山垂着眼皮想着心事,仿佛睡着了。 …… 客船上。 夏晓兰一夜好眠,早上醒来又是神清气爽的一天。周诚看着她的眼神全是小幽怨,昨晚得多大的意志力,他才能做到说话算话啊! 厨房的人在江里撒网,捞上来的河鲜煮粥,鱼片粥鲜的人舌头都要吞下去。 “船上待着会不会无聊,你要是待够了,我们可以转陆路。” 周诚给了夏晓兰双项选择,夏晓兰摇头,“坐船挺好的,一路能看很多风景,有些风景以后说不定就看不到了,我们是明天到沪市?” 周诚点头,“今晚会到金陵,想不想上岸看看?” 去金陵看看? 金陵除了鸭血粉丝汤和盐水鸭,还有个姜家! 950:金陵姜家(1更) 从江城到沪市,经水路,一路要经过不少城市,而金陵则是到沪市前的最后一个大城。 六朝古都啊。 夏晓兰对人文历史这些方面,是一等一的迟缓。 什么古都底蕴,不如一碗鸭血粉丝汤对她的吸引力更大。 说历史太沉重,谈美食更轻松。 而且姜家就在金陵! 一天一夜经过那么多城市,周诚也没提过要上岸,独独提议去金陵看看,夏晓兰不得不多想。 “周诚,你这次请假,除了要陪我过生日,是不是还有别的任务?” “不算是任务,的确是想陪你的。” 只是路过金陵,心里也有点触动。或许他应该趁机去见两个人,打听下姜家的动静。被晓兰这一问,周诚感觉不好意思,他应该专心陪媳妇儿嘛。 “行,我同意了,我们从金陵上岸!” 昨天过生日,周诚准备的惊喜,夏晓兰也不可能扫兴。 要找来这样一艘小客船,只为她和周诚两人服务,那就是包船啊,周诚得花多少钱呢! 昨天脑子发昏,是被惊喜冲昏头脑的夏晓兰。 今天吹着同样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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